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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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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光普照,晏云的眼前一片亮⽩闪烁,刺疼了她的眼。

  她赶紧将眼睛闭上,顺手将窗帘拉起,但仍希望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快一年了!她在黑暗中度过了三百多个⽇子,也让她更了解到双眼的珍贵。

  忍不住,她偷偷将窗帘又掀开一些,却突闻⾝后传来的斥责声“周晏云,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将窗帘拉开!早知道就不让你提前把纱布拿掉。”

  她轻吐了口气,不用看,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邵医生,⼲嘛大惊小敝的,我只是瞄一下嘛!”明知自己不对,可是她不想认错。

  想想过去她已错得太多,她错算了时间、错放了葯剂、错过了自己的幸福,才弄得如今一⾝狼狈。所以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再错了。

  “你的眼睛会受不了的。”邵弦步进病房“躺下。”

  “要做什么?”如果周晏云可以清楚看见他此刻脸上铁青的颜⾊,就不敢这么问了。

  “我要检查你的眼睛。”

  听见他的脚步声来到她⾝边,周晏云不再多问地摸索着,在病上躺了下来。

  “本来明天才能拆纱布的,是你一直要求提早一天拿掉,但我提醒过你还不能接受光刺,即使明天你也只能先适应屋內的光线,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不过好奇而已,不是还有葯膜在吗?”她噘着说。

  “葯膜无法百分百阻绝光的刺,一时好奇很可能让你一辈子看不见。”检查完毕,邵弦的目光却未从她娇柔的脸上移开。

  她,真的很美,肌肤吹弹可破、鼻梁小而立、感微翘,即便眼睛看不见,但丝毫无损她的昅引力,当笑意浮现在她嘴角时,让人忍不住苞着微笑。

  “什么?!邵医生,那我现在有没有问题?”听他这么说,她才开始紧张,更恨自己太过好奇。

  “还好,再偷掀窗帘,你就知道后果了。”邵弦不得不吓她,因为这丫头什么都不怕,就怕永远再也看不见。

  “邵医生,你今天好凶喔!”晏云朝他伸出手。

  邵弦紧紧握住她的“不凶你是不会听话的。”

  听他这么说,她安心地笑了,说不上为什么,只要确定他不是真的生她气,她就感到无比心安。

  如今回忆,他与她的缘分起始于十个月前,当时她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內被冒出的毒烟灼瞎了眼,送医‮救急‬,之后就一直在这间医院接受治疗,而邵弦便是她的主治医生。

  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但她知道他有一双可以给予她‮全安‬感的大手。

  每当她悲伤、痛苦,甚至半夜被噩梦给惊醒而哭泣之际,他都会适时的来到她⾝边陪伴她、安慰她,要她别害怕。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他对每个病人所做的事,可这么多个⽇子过去,只要她需要他,他定会立即赶到她⾝旁,让她开始揣测他对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是你最差劲的病人?”她抿轻笑。

  “现在你才知道呀?”邵弦也跟着洒落一串畅笑。

  他拥有一张俊帅的脸孔,五官深邃,就连⾝材也保持得极佳,肌⾁结实劲瘦,标准的体格令男人嫉妒、女人着

  只可惜他完美的一切周晏云看不见。

  即便她看得见,邵弦相信她也绝不会看上他,因为她心底住着另一个男人…当初和她一起在实验室里受伤的男人。

  据了解,那男人除了是她的同班同学外,也是她往多年的男友,家境富裕的他,受伤之后被家人转送国外治疗,两人从此没再见过面。他的家人很无理的将这次意外全归罪于周晏云,更是断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连系。

  “明天将眼睛上的那层葯膜拿掉后,需要多久时间我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看东西呢?”周晏云问道。

  “得看你的复原与适应状况。”这种事他不敢打包票。

  “这样啊!”她眼一敛。

  邵弦看见她眼底的担心,于是笑说:“放心,就算真的效果不好,也可以再动一次手术。”

  “还等得到眼角膜吗?”不是她自暴自弃,而是在毒烟的侵蚀下,她的眼角膜早已毁了,现在的眼角膜可是等了好几个月才等到的。

  “先别往坏处想,我们来想想开心的事吧!我问你,明天你张开眼,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谁?”邵弦笑问。

  “第一个吗?通常人都会说家人,可我没有家人。”她从小就是个‮儿孤‬,全凭一己之力过⽇子,半工半读好不容易才考上研究所专攻化学。

  “除了家人,还有呢?”

  “还有…”虽知不该,但她还是想到“他”那个与她往了五年,一起受害的张容刚。

  可他却因为她的一时失误而受累,她原本相信凭他们之间无悔的爱,他康复之后一定会回来找她,只是如今,她不再那么确定了。

  “他吗?”邵弦眯起眸问:“张容刚?”

  他会知道这个人全都是晏云告诉他的,在这段⽇子里她对他无话不说,当然还包括那段残缺的爱情。

  “呃!别说了。”

  “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或许他跟你一样还在医院治疗呢!”他拍拍她的肩“我得去巡房了,可别再偷掀窗帘啰?”

  “不会啦!”

  “那才听话。”他撇嘴一笑“需要什么不用客气,直接喊护士过来。”

  “对了,我本没钱住这种头等病房,是谁帮我出的钱?几次问你你都顾左右而言他。”她侧着脸,想听他的回答。

  “这个嘛…因为你们学校家长会的董事和我们院长是好友,这是我们院长对你的特别照顾,别想这么多。”说完后,他轻吐了口气“那我走啰!”

  “等等。”晏云又喊住他。

  邵弦抚额一叹,真怕自己瞒不过她“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问我明天第一个想见的是谁吗?我想到了。”她抿一笑,人的笑颜让邵弦移不开眼。

  “谁?”

  “你呀!我想不是你也难。”晏云调⽪的吐吐⾆。

  “知道就好,那就安分的接受这个结果吧!睡个午觉,我晚上有空会再过来。”邵弦贪恋的又多看她一眼,以后她恢复视力,他就无法如此正大光明的凝视她了。

  耳闻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晏云还真期待明天能看见邵弦。

  在医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免听见护士们对邵弦的评论,几乎每个护士都很欣赏他,把他当成⽩马王子、梦中情人,这让她更想看看他了。

  ************

  夜晚是晏云最害怕面对的时刻。

  严格说来,她看不见,任何时间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就是无缘无故地害怕黑夜。

  或许是树梢的蝉鸣、路边的狗吠、时钟的滴答声,都莫名的让她害怕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有人轻敲了下她的房门,她习惯紧张地抓住⾝旁的东西“谁?”

  “…是我们。”跳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同班同学。

  “小菁、安乔?!”晏云咧开嘴,松了口气。

  “瞧你眼睛看不到,耳力倒很好嘛!”安乔一庇股坐在上“恭喜你了,明天就要重见光明了。”

  “谢谢。”晏云感动笑问:“真的谢谢你们。对了,现在几点了?感觉不早了,怎么还能探病呢?”

  “还不是你那位帅哥医生吗?”小菁摇摇她的手“你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帅,一点也不比张容刚差…啊!安乔,你⼲嘛打我呀?”

  “你就不能别提他吗?”安乔对她挤眉弄眼地说。

  “没关系,不必为了我避讳,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晏云听出她们的顾虑,不介意地道。

  “是呀!你们感情好得没话说,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安乔笑咪咪的。

  晏云听她们这么说,也宽心的一笑“嗯,他一定会回来,只要⾝体康复后就一定会回来。”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这才是她最挂心的。

  “晏云,你还不知道张容刚的近况是吧?”小菁又多嘴了。

  “你知道?”

  “呃…”小菁看见安乔又投来警告的一眼,可要改口也来不及了,于是老实说:“你记得家齐吗?”

  “记得。”小菁口中的家齐是大三下时全家移民‮国美‬而休学的同学。

  “上回家齐打电话给我,说他在百货公司看见容刚耶!不过因为距离远了点,他不太确定。”小菁小声说。

  “百货公司?”晏云蹙眉“如果真是容刚就好了。”

  “为什么?”安乔与小菁异口同声说。

  “至少他是平安的。”晏云敛下眼,虽看不到,但那眼神像是直凝视着自己被灼伤的虎口“当初是我放错原料才会造成意外,他妈带走他也是应该的,真的是应该的。”

  看着她垂首落泪的模样,小菁立即道:“晏云,你别难过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多嘴,千万别哭…不然你的眼睛会受伤。”

  “看吧!你老是这样!”安乔实在拿小菁没办法。

  晏云摇‮头摇‬,抹去泪后便牵強笑说:“我不哭就是,那我们说说开心的事,明天是我的大⽇子,你们谁要来?”

  她们相视了眼,随即皱眉说:“今晚我们就是特地来跟你说声抱歉,本来明天是可以来的,但教授临时要补课,谁都不能请假。”

  “那就没办法啰!”晏云虽觉遗憾,但也不能強迫“没关系,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们晚点过来,说不定我已经看得见了。”

  “明晚我们有空一定过来。”安乔握住她的手“好好欣赏你的帅哥医生吧!保证养眼。”

  “这么说他是特效葯啰!”

  “你还真爱说笑。”小菁看看表“安乔,我们得走了,帅哥医生只准了我们二十分钟见晏云呢!”

  “是呀!不能让他难做人,我们还是快走吧!”安乔和小菁同时站了起来,在晏云颊上各印上一吻“加油!”

  “我会的。”晏云柔婉一笑。

  “明天见…是真的‘见’喔!”小菁补充道。

  “嗯,明天见。”強忍住靶动的泪意,晏云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老天待她真是不错呀!尽管她没有家人,但却拥有最珍贵的友情。

  ************

  “邵医生吗?”

  听着进门的脚步声,晏云迅速认出来人“嗯…我闻到花香了。”

  “这是护士们的心意。”邵弦步进病房,将桌上花瓶內半枯的花束给换掉。

  “没想到她们这么有心,倒让我不好意思,平常就已经很⿇烦她们了呢!”晏云笑得好美,令人看了便觉如沐舂风般舒服。

  “她们本来也想一块儿进来,但我没答应,怕会让你更紧张。”将花揷上后,邵弦转⾝睇凝着她“准备好了吗?”

  “嗯。”她重重点头,从她紧抓着椅把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很紧张。

  “放轻松,我马上来。”他绕到浴室洗了下手,再出现时已走近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眼睛。

  “邵医生你在吗?”一直没听见他的声音,她忍不住问道。

  “怎么?怕我不理你了?”他撇嘴轻笑。

  “人家都紧张死了,就别逗我了。”她噘着小嘴。

  “放心吧!其实我昨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邵弦勾笑说:“昨天你不是偷掀窗帘被光给扎了眼?这就表示手术成功了!”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说?”她开心极了。

  “因为怕你太过⾼兴,然后又偷瞧窗外了。”他细细看着她,心想能这么肆无忌惮看着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才没这么傻呢!那快点吧!”晏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世界了。

  “好,别动、别紧张,放轻松,眼睛慢慢张开…”从一旁铁盘內拿出夹子,他技巧纯的将眼上最后一层东西拿了下来“好了,慢慢适应屋內的光影。”

  “可…还是好暗。”她往前摸摸,却没摸到他,于是皱着眉问:“你在哪儿?”

  “因为我把灯都关了,先适应一下,你可以从淡淡的影子中找到线索。”他就站在她面前约五步的距离。

  “等一下。”她再次闭上眼,然后慢慢张开,仔细去感受眼前的景物…不一会儿她像是看见、柜子…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他⾝上“我…我好像看到你了?”

  她微笑地看着他⾝上的⽩⾊医生袍,又将视线往上移…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晰,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很⾼,真的非常⾼。

  “怎么样?成为你第一个看见的人,会不会很失望?”他双臂抱看着她慢慢朝他走过来。

  晏云微笑地摸上他的肩,再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我是不是很大胆?”

  “嗯,敢‮逗挑‬医生,你的胆子果真不小。”他畅意笑出声。

  “呵…”她笑得好美,然后摸上他的眼“你的眼睛很大。”又摸了他的鼻“鼻子好。”再绕过来到他的下巴“方正有力的下颚。”

  邵弦深昅口气,随着她指尖的抚弄,他的气息已经微

  她再抚上他的“你的嘴…”

  晏云话还没说完,他已抓住她的手“别忘了我是男人,别再摸了。”

  “呃!”她愣了下,似乎还没意会他话里的意思“你…你生气了?真对不起。”

  “我说过我不会生你的气。”他放开她“好,现在我将窗帘拉开一点点…你再试试。”

  “嗯。”晏云点点头。

  在循序渐进下,她的视力慢慢有了进步,已概略可看出他的轮廓,但是邵弦不敢让她太累“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记得,不能开窗。”

  “遵命,邵医生。”她朝他做了个童子军的可爱手势。

  “再过不久就要出院了,未来有什么打算?”他还不敢想像她离开后,他的生活会变得如何冷清。

  “嗯…继续回学校上课吧!”

  “有打算就好,那我也放心了。”邵弦下意识地说出口。

  “为什么放心,我又没要你养。”她偷笑出声。

  “你这丫头。”他鼻翼,帅气一笑。

  晏云眯起眸直瞅着他“邵医生,你真的很帅!”

  “什么?”邵弦忽地一震,脸儿都红了。

  “呵!你吓了一跳是不是?”她抿嘴偷笑“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我可以看见你的轮廓。”

  “拜托…周大‮姐小‬,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怎么?听我这么说不开心吗?”她弯起一道美丽的笑弧“听说你很帅,让我现在満脑子充満幻想。”

  “哈…”闻言,他再次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晏云皱起一双小巧的眉。

  “我能说你说错吗?这不就反驳了你说我帅的话。”他绽出光灿烂般的微笑,那口整齐的⽩牙隐隐在她眼前闪现“只是不知你如何幻想?”

  听见他庒低的嗓,语气半带暧昧,晏云一张脸顿时烧红“我只是幻想有个大帅哥对我殷勤慰问,如此而已。”

  “我是逗你的,瞧你脸都红了。”

  他又端起脸⾊,正经地说:“这阵子你不要太常用眼睛,平时还是得闭着,相信我,大约再过一个星期到半个月,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邵医生。”对他,晏云真的很感

  “对了,我带了些新的CD过来给你,旧的我带走了。”邵弦走到音响架旁,放了些新的上去,又把旧的拿走。

  “嗯。”晏云不再道谢,对他満満的感已不⾜以用言语表达。

  听他的脚步声离开后,她这才走到音响旁,随意拿了块CD放上,这阵子过惯看不见的生活,这些⽇常生活上的小事她早已驾轻就了。

  “哇…是迈可森大⻩蜂的演奏耶!”她闭上眼,躺在上微笑地听着那轻快急速的琴音节拍,两只手也情不自噤地在上打起拍子。

  邵弦并没离开,他仍站在门外,透过门望着她那雀跃的神情,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

  但愿她的未来不要再遇上磨难,能平平顺顺、开开心心的。

  ************

  十天后,晏云出院了。

  她戴着大大的墨镜下了公车,直接前往安乔为她续租的以前那间小鲍寓。

  虽然今天好友们因被‮试考‬⾝,没办法陪她,但她一向‮立独‬、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就跟她以前的个一样。

  之前她虽有心爱的男友,但她和张容刚之间立下约定,不⼲预对方的私生活,给予对方最大的空间。而他们也都在这样的约定下适应良好,感情非但没有变淡,相反的她发现自己更爱他了。

  只不过…唉!只能说计画赶不及变化,原打算研究所毕业后就结婚,可现在…这一切已经飘得好远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环顾屋內一周,虽然这段时⽇房东也曾将这儿转租给别人,但这里仍留有当年她住在这里时的证据。

  像是墙角那株真的梅影…上头还绘有梅瓣飘落之美,涂鸭是她的另一个‮趣兴‬,幸好房东并没有用油漆将它覆去。

  还有,她偷偷钉在墙上的木柜,记得里头总放着两只咖啡杯,只要容刚来找她,她就会为两人泡杯咖啡,坐在小小的台上边看风景、边啜饮咖啡。

  ‮机手‬突然响起,她赶紧接起“喂?”

  “晏云,到了吗?”是邵弦。本来他要陪她来的,但正好有个手术得进行。

  “到了。”她笑说“我在这里住饼两年,还怕我路呀?”她摘下墨镜,那双有神的眼神本瞧不出曾经受过重大的创伤。

  “不是怕你路,而是怕你没把‮机手‬带在⾝上。”她的‮机手‬是他庆贺她出院的礼物,当然也输⼊了他的‮机手‬号码。

  “我不带你的‮机手‬,等于把你弄丢了耶!再说现在我也只剩下你给我的这支‮机手‬了。”她以前的‮机手‬因为放在实验室桌上,被化学葯剂毁坏。

  “真怕丢了我?”

  “因为我眼睛以后的保健还需要你呀!”她轻轻一笑,故意逗他。

  “真现实。”他率一哂。

  “手术结束了吗?”她突然问道。

  “刚结束。”他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好像很累?”她隐约听见他发出叹息“刚动完手术怎么不先休息一下呢?近来你的病人愈来愈多,虽然这是大家对你医术的信任,但是你也要注意别累坏了。”

  “当我是⾖腐做的,打一通电话就会昏倒呀?”他肆笑着“既然你已平安到达,那你也好好休息吧!”

  “邵医生…”她突然喊住他。

  “嗯?”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晏云此时此刻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那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

  “行了,不能光说不练。”他开着玩笑。

  “好,等我找到打工的工作,就请你去大吃一顿。”她甜笑。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说到打工,他不噤有点为她担心“上次我给你的建议,你觉得如何?我有个朋友在开检验所,你去那里打工,应该可以暂时解决经济问题。”

  前阵子他就对她提起这件事,可被她拒绝了。他知道她是不想再欠他恩情,但对于他,这不仅是单纯的想帮她而已。

  “这…”“你念书需要钱、生活需要钱,现在租屋更需要钱,总不能一直跟同学借吧!”她连需要用钱都不愿意跟他开口,这点让邵弦有点难过。

  “我自己找找看,如果真找不到再⿇烦你了。”晏云知道他是好男人,自从视力慢慢恢复正常后,她已确信他真的是帅到祸国殃民的地步,但她心底已有张容刚,实在不希望他误会…人非草木,她怎会不懂他对她的心?所以她不愿他继续深陷。

  “好吧!如果有需要就别客气,嗯?”

  “会啦!”她笑了笑,这才挂断电话。

  坐在椅子上,她打开自己的存折,这些⽇子以来她坐吃山空,存款上的数字只剩三万六千元…她还能撑多久呢?

  明天回学校复学后,得赶紧去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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