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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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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车子停进车库后,严磊不发一语地快步走进屋內,他面无表情又沉默不语的模样,让纪宓凡的心弦始终紧绷着,不敢松懈分毫。

  进到新房后,严磊马上到浴室取出两条⼲⽑巾,将其中一条抛到纪宓凡的头上。“快将头发擦⼲!”

  “喔…好!”她愣了一下,随即拿起⽑巾缓慢地擦拭着发。她低垂着头,想不明⽩他何以会突然改‮态变‬度,对她这么友善?

  “快点将⾐服换下来吧,否则会着凉的!”他边说话边脫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及衬衫,露出⾚裸的古铜⾊肌肤,结实的肌因为淋到雨而显得益发滑光亮,更添感魅力。

  纪宓凡见到他大剌剌地在她面前光裸着上⾝,赶紧转过⾝去不敢看他。

  严磊不以为意,拿着⽑巾迳自擦拭着⾝子。

  “你不将⾐服换下来吗?”他纳闷地问,实在不解她为什么一直站着不动,穿着⾐服难道不难受吗?

  他直盯着她的背部瞧,透了的⾐服紧贴着她柔嫰的肌肤,这种画面虽然很养眼,但他却不希望她染上风寒。

  “还是,你先去冲个澡,将一⾝的⾐服换下来!”她的⾝子着实冰冷,即使在他的怀中也不见得有所改善,也许冲个热⽔澡会比较暖和一些。

  “我没关系,还是你先去冲澡吧!”她已经习惯了处处先为别人着想,对于自己的事,她一向很马虎。

  “快去洗!否则…我会直接抱你进去洗!”他不自觉地脫口而出。

  天啊!原本应该是一句威胁的话,却被他说成了暧昧的话,他好后悔自己一时心急,竟然口不择言,之前辛辛苦苦伪装出来的冷漠外表,肯定要前功尽弃了!

  “好,我马上去洗!”纪宓凡因为这句话,惊吓地几乎要跳了起来,她没料到,一直冷口冷心的他竟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严磊看到纪宓凡惊慌的反应,他马上又拉下脸,摆出一副冷然的面孔“我刚刚是一时失言,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碰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在进⼊浴室前听到这些话,她不自然地僵住⾝子,站在门边回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说完便沮丧地关上浴室门。

  他的一句话,可以轻易地左右她的喜怒哀乐,明明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杀伤力简直大到让她无法承受!

  对他的感情越深,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她明⽩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子,本不敢奢望会跟他有夫之实,但基于从小到大对他的倾慕之情,她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他、关心他!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好痛苦,明知道不能爱,却又情不自噤地想去爱,这就好像深陷泥沼之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无助地等待别人的救援!

  严磊会救她吗?不,他不会!她深切地感受到,他恨不得马长摆脫她,她实在不应该再继续沉沦,继续追寻着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唯有停止爱他才是跳脫痛苦深渊的唯一办法!

  她打开莲蓬头,任由热⽔冲刷着⾝体,但她的心却依然冰冷,或许只有严磊的爱,才能温热她早已冰封的心。

  严磊在纪宓凡进⼊浴室后,颓丧地坐在沿,他用力地擦拭着发,后悔自己今晚的口无遮拦,他从来就不是这么⽑躁的人,为什么今晚的表现会这么失常?看到她绝望的神情,他有种心如刀割的感受!

  他不是存心要伤害她,只是他的立场不允许自己对她太过友善,谁叫她生在纪家,又刚好是他商业联姻的对象!如果,她的⾝份不是纪家的女儿,他说不定会爱亡她,因为他渐渐觉得,她实在是个好女孩,温顺善良又体贴顺从。

  他也渐渐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无情地伤害她,究竟该怎么对待她比较妥当?他暂时也理不出头绪来,唯一清楚的是,他对她的厌恶感,正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中。

  隔天清晨,严磊缓步从客房走出来,准备到楼下餐厅用餐。

  餐桌上,不见纪宓凡的⾝影,他不噤觉得纳闷,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正好看到管家刘嫂拿着报纸走进来。

  “刘嫂,太太还没起来吗?”

  刘嫂一见到主人,马上直起⾝子回道:“还没。”

  见主人今早心情似乎不坏,还会关心起太太,她随口念道:“真是怪了,太太平常都很早起,有时甚至比我还早,也会热心地帮我做早餐,害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哩!”

  严磊在听到这些话后,微蹙着眉头,心里的疑问更深,他望了望二楼新房的方向,心里思忖着到底要不要上上一探究竟?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对劲,昨晚她的脸⾊很差,实在令人担心!

  担心?他怎么会突然开始担心她?他到底是怎么了?要是在以前,就算他好几天没见到她,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他恨不得她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现在竟然开始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了?

  “应该没什么事吧!”刘嫂看到严磊而露忧⾊,震惊地睁大眼,担忧地说着。

  严磊每次看到纪宓凡,总是一副见到仇人的样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难道昨晚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上去看看!”无视于刘嫂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匆忙地往二楼走去。

  刘嫂呆愣地看着严磊的背影,一时间心绪还无法恢复正常,脑子里则出现一个想法…严磊今天可能吃错葯了!

  严磊快步走向新房,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转动门把开门而人,由此可知,他的心里有多着急。

  带着一丝惶惑的黑眸,走到铺旁,他的脸⾊骤变,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脸好红,呼昅极不稳定,额际布満汗⽔,红润的变得毫无⾎⾊。

  “语荷,你怎么了?”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试图‮醒唤‬她。

  这一碰,让他惊慌地缩回手。

  好烫!她的脸好烫?怎么会这样?

  懊死!她在发烧,一定是昨晚淋雨的缘故,必须尽快送她去医院。

  他动作极轻极柔地抱起她,手臂却传来一阵温热的意。

  她在盗汗!

  她的⾐服全都透了,则果不赶紧换下来,肯定会更难受。

  思考了几秒钟,他决定先替她换⾐服!情况紧急,他本无暇顾及太多,就算会冒犯她,也势在必行。

  将她重新置放在铺上,打开⾐柜,拿出一套⼲净的⾐服;当然,连內⾐也拿了一套,便准备动手替她换⾐服。

  睡⾐是普通两件式的样式,既不感,也不抚媚,穿脫却方便的,接下来,就是替她脫下贴⾝⾐物。

  迟疑了两秒,他将她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环过她的⾝后,替她‮开解‬內⾐的扣子。

  情况虽然紧急,他的脑子却在此刻想起了不该想的限制级画面,他知道这样很不合时宜,但就是忍不住。

  雪⽩‮圆浑‬的双峰,一再地昅引着他的目光沉沦;柔嫰细致的雪肌,无声地发出邀请,他的手开始不安份地‮摩抚‬着她的美背,不知不觉中,手渐渐地往口的方向移动。

  纪宓凡下意识地嘤咛一声,这声嘤咛,忽地唤起他已经远飏的理智。

  懊死!他怎么能在这种紧急的时刻吃她的⾖腐,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龌龊、好卑鄙。

  深昅一口气,他定定心神,开始脫下她的內

  这次,他不允许自己再做出任何无谓的逦想,他紧抿薄,拚命地想学古人,做到非礼勿视的境界,然而,真的好难!他是一个有⾎有⾁的正常男人,怎么有可能做得到美女在怀,却心无念的地步!

  好不容易忍住內心的挣扎将她的⾐服全部脫下,却在开始准备替她换上⼲净的內⾐时,纪宓凡突然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她悠悠转醒,神智蒙眬,视线模糊,她眨眨眼将视线定在前方,吃力地动⼲涩的双“严…磊…!”

  他怎么会在新房?怎么会抱着她?她的眼中写満困惑,却全⾝无力,无法再开口。

  紧接着,她感觉炙热的⾝体微微传来凉意,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体。

  这一瞧,魂魄差点给吓飞了!

  她竟然全⾝一丝‮挂不‬?!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全⾝一丝‮挂不‬地躺在严磊的怀中?

  她拚命地‮头摇‬,紧咬住毫无⾎⾊的下,惊恐中混杂着羞辱的泪⽔自眼角一颗颗滴落。

  严磊见到她无助流泪的样子,紧绷的心弦开始不断拉扯,他的心竟一阵又一阵地菗痛起来。

  “别哭!我不是故意要吃你的⾖腐,占你的便宜,是因为你发烧了,⾐服全部透,为了怕你难受,我才会自作主张帮你换⾐服!”他虽然神⾊慌张,呼昅紊,但仍不忘用温柔的嗓音哄着她。

  他严磊想脫女人的⾐服,何时需要这么低声下气了?他浅叹一声,为自己此刻的窝囊行径感到无奈。

  纪宓凡原本低垂的眼睫,在听到这声轻叹之后,轻扬了一下,她看着严磊充満懊悔与慌的神情,心里的羞愤顿时减轻许多。

  他从不曾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和她说话过,温和低醇的语调,宛如舂风拂面,令她目眩心摇,她几乎无法分辨,现在是⾝处梦境?还是现实?

  他是她的丈夫,原本就有权利看她的⾝子,本不需要大惊小敝,更何况,他的出发点本是良善的,仔细一想,她实在是反应过度了!

  见她羞红着脸,⾝子不再挣扎,严磊当她是默许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替她穿上⾐眼。

  看着她娇羞又带点局促的样子,令他的眼光无法移动分毫,连他的心神,似乎也无法控制地被她紧紧牵系着。

  “好了,我们去医院吧!”失神了好半晌,他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纪宓凡点点头,表示应允。她现在脑子里昏沉沉的,完全无法思考,她知道自己不能太依赖他,不能造成他的负担,但全⾝无力加上头晕目眩,她只能依靠他,除了他,她不知道此刻该靠谁才好!

  这样的念头,让她不由得感到心酸,她竟然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眼角又再度淌下无声的泪痕。

  再度见到她的眼泪,严磊稍稍松懈的心绪又开始紧绷起来“怎么了,很难受吗?”他惊慌问道。

  纪宓凡昅昅鼻子,摇‮头摇‬,泪⽔仍然不试曝制地滑落。

  他此刻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心存幻想,认为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她不希望他对自己好,因为她好怕,怕自己爱他太深,将来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她宁愿他像之前那样,残酷地对待她,这样心里或许会好过一些!

  严磊蹙眉抿,为自己无法哄一个女人而感到苦恼。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立独‬坚強的,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脆弱无助的一面。

  他心里的冰山被她的热眼泪融化了,他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泪⽔一滴滴从她的眼角滚落,顺势滑⼊他的心…

  严磊将纪宓凡火速载到医院就医,纪宓凡在急诊室打点滴的时候,神智已经恢复一大半,体力也在慢慢复原中。

  她缓缓撑开有点疲累的眼睛,瞬间映⼊眼帘的是严磊布満忧⾊的俊容,他‮勾直‬勾地盯着自己,还用手帕温柔地帮她拭去额角的汗⽔。

  她猛地坐起⾝,惊喊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拖累你,你赶紧去上班吧,不用管我了,我没有事了!”

  万一又被他误会,她是故意装病赖着他,她会难过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的她,精神很差,实在无力再为自己辩⽩。

  “昨晚是我害你淋雨,我有责任留下来照顾你。”若不是他昨晚意气用事,执意要自己搭车回家,她也不至于会染上风寒,此刻更不需要躺在病上吊点滴。

  “不,不是你害的,是我自己不好,你真的不必感到內疚,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吧!”她撑起手肘,用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推着他的手臂。

  严磊见状,神情不悦地命令道:“给我躺下!”不怒而威的面容显得霸气十⾜。

  这个小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倔強,为什么不肯让他留在⾝边照顾她!

  他承认,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是残酷了点,但这也是迫于无奈,谁叫他们纪家竟然利用重情重义的⽗亲及菩萨心肠的⺟亲,联手他答应婚事,这口怨气,他一时之间怎能咽得下去。

  见严磊默不作声,只是用若有所思及不甚⾼兴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纪宓凡又吃力地直起⾝子,做困兽之斗。

  严磊俯下⾝子,附在她的耳畔说道:“别再动,否则,我会在这张病上吻你。”他不着痕迹地朝她的耳朵吹口气。

  纪宓凡顿时脸红得像透了的红苹果,马上安静地躺了下来,但还是慌张地左右张望,他怎么能在病患众多的医院里,对她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严磊见到自己半威胁、半‮戏调‬的话,成效卓著,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淡笑。

  他极其自然地替她拉好薄被,调整好病的⾼度,检查着点滴的流速,然后,顺长的⾝子落坐在病旁的铁椅上,叠起修长的‮腿双‬。

  纪宓凡明显地感觉到,急诊室里的护士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每个护士的眼光都若有似无地往他的方向飘。

  突然间,隔壁的老太太声音低哑地说着:“有丈夫在⾝边照顾,真是令人羡慕啊!”似乎有感而发。

  “婆婆,您的家人呢?”纪宓凡转过⾝,好奇地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的病旁空无一人,⾝形更显孤单。

  “我老伴走了,小孩又都忙着工作,只有一位看护陪着我…,想当初,我那口子也是对我非常体贴,只要我一生病,他一定会随侍在侧,可惜,世事难料,⾝体比我硬朗的他,竟会比我先走一步。自从他走后,我才知道,夫之间,能在一起⽩头偕老,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世界上有几十亿的人口,能找到相知相惜的人,更是不简单啊!”老婆婆长叹了一声,眼角则泛着泪光。

  纪宓凡颇为同感地点点头“是啊,夫之所以能成为夫,真的是缘份使然。”她相信,她与严磊有缘,所以才会代替纪语荷嫁给他。

  老太太不再说话,似乎在缅怀过去,也似乎在思念着自己的老伴。

  纪宓凡不敢打搅她,她将⾝子挪了一下,正好瞥见严磊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又盯着自己。

  她不噤纳闷,此刻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听到老太太有感而发的一席话后,他的心里会做何感想呢?是嗤之以鼻?还是甚表赞同?

  他幽黑的眼眸,面无表情的脸庞,让她猜不着他的心思!

  罢了!就算他突然领悟到夫之间相处的真谛,那又如何?就算他突然开始珍惜她的感情了,那又如何?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冒牌货,本不配得到他的感情,她永远也无法与她⽩头偕老!

  这个愿望,就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细细地珍蔵。

  其实此刻的严磊,动地说不出一句话,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话语,宛如一记闷,狠狠地敲醒他自以为聪明的脑袋瓜。

  他的心里一直被恨意填得満満的,刚愎自用的个,造成他眼⾼于顶,目空一切。

  他从来没有想要珍惜纪语荷的意思,因为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在他既有的观念里,自己送上门的,不要也罢!他甚至用尽心机羞辱她,只为了迫她离婚!

  然而,他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他与她的缘份。夫之间的缘份本来就是天注定的,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也无法扭转这奇特的缘份!

  他不想像老太太一样,临老再来悔恨、哀叹,他要改变自己的观念,不再一味地抗拒她、漠视她。

  从现在开始,他要试着了解她,试着珍惜她,他要学习用一个丈夫的⾝份去对待她。

  严磊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待在医院陪纪宓凡,若是在以前,他可能会暴跳如雷,顺便赏她一顿痛骂,但是现在,他居然心平气和地坐在边,陪她吃饭。

  纪宓凡看着摆在上的丰盛大餐,却丝毫没有胃口。

  餐盘上的菜肴,全是⾼蛋⽩质、⾼胆固醇的料理,十全大补汤、⿇油炒子、人参汤…,油腻的感觉让她直反胃。

  “怎么了?这些菜肴都不合你的胃口吗?”严磊挑眉问道,声音却极其轻柔。

  “不是!”她赶紧否认,因为她知道,这些菜肴都是他特地吩咐刘嫂做的。

  “那为什么不吃?”他耐着子问。

  “我…我不习惯吃这么油腻的菜肴。”她并不是挑食,实在是,她在纪家一向吃惯了清淡的食物,一时间无法改变口味。

  严磊不想勉強她,只是,稍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曾经告诉过他,纪语荷的⾝体很虚,有轻微的贫⾎,因此他才会想要替她补补⾝子。

  “既然吃不下,那就别勉強了,我叫刘嫂替你换一下菜⾊!”话毕,他端起她的餐盘,准备起⾝。

  “不用了,我喝些汤好了。”纪宓凡急忙地唤住他。

  既然是他的一番心意,她怎么忍心拒绝。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正要往嘴里送,却被严磊唤住。

  “让我来!”他接过她手中的汤匙,将汤吹凉了,才送进她的嘴里。

  纪宓凡直盯着他温柔的脸庞,喝进嘴里的汤不仅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前几天所受到的屈辱,仿佛正一点一滴地流逝,渐渐被她给淡忘了。

  “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他捧着碗问道。

  “我…我不明⽩,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她嗫嚅地问,声音细如蚊蚋,她真的好怕自己的疑问会再次怒他。

  一想起他发怒的样子,她仍然心有余悸。

  严磊放下汤碗,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为我之前耝暴无理的态度道歉!”

  纪宓凡惊愕了老半天,大眼眨也没眨一下,嘴巴更是忘了合上!斑傲如他,竟然会放下⾝段,跟她道歉!

  严磊看到她令人发噱的表情,嘴角不噤扬起一抹淡笑。

  纪宓凡被他好看的笑容,瞬间去了心魂,从两人结婚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好看,这么魅惑人心。

  “你应该感受得到,之前我对这个婚姻,非常地排斥!”

  纪宓凡无声地点点头。

  “但是,自从看到你在滂沱大雨中,差点出意外之后,我对你娇小纤弱的⾝子,渐渐产生了怜悯之心。”

  原来,他对她的好是出于同情,她低下头,失望地垂下肩膀。

  严磊抬起她的下巴,接续说道:“除了怜悯之外,我还对你产生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悸动。”看到她发烧,他的心成一团,再也无法对她视而不见,对她冷漠绝情,他心里的热情,在那一瞬间‮烈猛‬地燃烧起来。

  纪宓凡在听到这些真情告⽩之后,心里好感动,也好⾼兴,但是,耳边蓦然响起穆予之前对她的严厉告诫:“不能爱上严磊,更不能失⾝于他,因为语荷会苏醒过来。”

  “不!你本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可以耝暴地对我,我没有丝毫的怨言,真的!纪家亏欠你太多,我是纪家的人,理当承受你所有的怒气!”她突然动起来。

  严磊以为她还怀恨在心,因此急着指天誓⽇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耝暴地待你,我会将你视为我的子,并用一个丈夫对待子的方式对待你,我发誓!”

  他轻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有神的黑眸写満无尽的柔情。

  纪宓凡仿佛就要掉进他柔情満溢的幽深黑瞳中。

  明知不可深陷,她还是情不自噤地陷落了,越是想抵抗他,却陷得越深,到底该不该爱他,她实在没了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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