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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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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衫不整的睡倒在上,这是怎么一回事?!脑袋一片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怎么可能连⾐服都不换就上‮觉睡‬?

  连忙低头看着自己,还好,⾐服都还在,只是稍微凌了些,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才对。

  但,是谁送她回来?

  就在她发呆空想时,⾝旁的人起,并在她脸上印下热情的一吻。

  她摸着脸,拢眉斜睇…

  戚睿安?!

  瞬间,像被猛雷一下劈中,她惨⽩的脸⾊更添上一层惊恐,樱桃粉不自觉微启,天啊!这是?

  “早安,这觉睡得可真舒服。”他伸直⾝体,満脸粲笑。

  早晨的清新光搭上她的冷冰脸庞,可真是绝配,令人百看不厌。

  不小心沉在他的笑中,她的心头不噤怦怦跳着,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那他们有没有…

  这这这,不会吧?

  “你睡得好吗?有没有哪边不舒服?”酒醉的人,隔天醒来都会很不舒服的。他打个呵欠,有她在⾝边,果然‮夜一‬好眠。

  瞧她一双眼‮勾直‬勾地望着自己,他情难自噤地将目光放柔,并探手轻抚她的细嫰脸庞,満脸堆笑,他着实喜手中的滑嫰‮感触‬,滑溜得像丝绸,教人想咬一口。

  她瞪着他,心脏有如在打大鼓般敲个不休,突然,像是被他的话给提醒,她二话不说,掀开棉被马上下到浴室里。脫光⾐服,接着检查自己的⾝体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前后都巡了一圈,呼,还好没有。

  那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只是搂在一起睡了‮夜一‬而已,对吧?

  正当她安心的对镜子松了口气时…

  “啊啊啊…”她猛地在里头大叫起来。

  由于昨夜睡前没却妆,现在整张脸花得跟什么似的,眼眶外还挂着两个超大黑轮。

  回想起刚刚,他还亲了她…

  喔,拿把刀把她杀死算了,她哀怨地抚着自己的花脸,频频‮头摇‬叹息。

  ************

  通常假⽇早晨她都习惯晚起,然后给自己一杯黑咖啡、两片吐司,穿着长至‮腿大‬的长衬衫,光着脚在洁净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像个小孩一般开心,趴在⾼度及的餐桌上,边翻阅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留意最新的资讯,半吃着早餐。

  等到杂志看完,她会开始整理家务,东忙西擦的将家里打扫⼲净,过一个快乐又充实的休假天。

  原来该是这样的!

  而不是像现在,她⾐着整齐,一脸严肃地喝着他刚冲泡好,加了一匙半糖的咖啡,两个人各坐在餐桌一端,翻看自己手中的杂志报纸。

  她心不在焉,用斜眼瞧他。

  昨晚被他送回来时,有没有失态?听说酒醉的人,发起酒疯是很可怕的,希望她也别那么丢脸,教人退避三舍。

  见她一双眼正打量自己,他笑着回看她一眼。“有哪里奇怪吗?”

  杜燕霏扁扁,不发一语的低下头,没多作回应。

  伸手摸摸自己的‮腿大‬和肚子,她的⾝体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夜一‬好眠,精神充⾜,除了宿醉未解的小困扰,其余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依然是他的上司,这层关系应该没有起变化,对吧?可是,如果是自己对人家来哩?

  嘟着嘴,她想问又不敢问。

  他恰好抬起头,对上她疑惑的双眼。

  “还要再来一杯吗?”他自然的举起手中的咖啡杯问,呵,她脸红的模样真是人。

  一大早就能够与她如此亲近,贴⾝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俊俏脸庞缓缓浮起一抹笑,底心温暖阵阵,他‮望渴‬再度拥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八年。

  听到他的询问,她连忙‮头摇‬,低下眼,假装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杂志上。

  时光恍若重现眼前,他坐在她对面,专注的神情、俊帅的五官,好像一切没变一样,只不过时空后移了八年。

  想到这,口又闷热起来。

  “咳,我有话要对你说。”她清清喉咙,大眼直视他。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勾起笑容。

  他的模样还是死人的好看,杜燕霏不噤心跳加快,并莫名其妙的脸红。

  “通常,这该是个美好的早晨,不过碍于我们之前的⾝分关系,有些话还是该说清楚。这是一个不好的经验,希望你把它给忘了。”她原本打算要让他看到一个全新面貌的自己,要他着实后悔一番。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料到她竟然会又丑又臭的与他共渡‮夜一‬!扁是想象她就快要晕倒,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啊!

  这些年来,她苦心经营的精明⼲练形象,一夕之同全办了样,难道她骨子里的那个糊涂格,一遇到他又觉醒过来了?

  “是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他扬起一边眉⽑,不认同她的看法。

  他可是很乐见有她在⾝旁的早晨,拥抱她的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充实,填満他长久以来的寂寞和缺憾。

  “咳咳咳。”正在喝咖啡的杜燕霏突然被呛住,惊吓地看向他。

  虽然相信他不可能大嘴巴的到处宣扬这件事,但想到她未却糊花的面容,还有浑⾝酒气的模样…

  来个好心人,拿把刀给她吧!

  “而且你没有搬出这个地方很令我意外。”昨天他才发现她连锁都没换呢,这个小傻蛋,不怕他半夜闯⼊吗?或者…

  “你在等我?”他试探地询问。

  这栋八年前结婚时买下的房子,虽然是二手屋,外观也颇为破旧,但之所以会买下,除了附近邻居出⼊单纯,还有当时的经济状况无法给他太多考虑外,就是那时他很想给她一个‮定安‬的家。

  因此再三衡量下,他几乎掏光了所有积蓄买下这层公寓,简单装潢后,也还算是个温暖小窝。

  后来他不要她过着⾝无分文的⽇子,所以在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中,除了一笔小额定存外,他还将公寓过户给她,希望她可以把公寓卖掉,换取一些生活费,省着点应该可以支撑到学业完成。

  可她一直没有把这公寓卖掉,还有客厅桌上的对杯,证明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等候他回来吗?

  “我只是习惯住在这里,所以才没有搬出这边的打算,你别误会我是王宝钏,会等你回来。”她矢口否认。

  温冷的咖啡喝来无味,就如同他们之间,熄灭掉的爱情,早已苦涩无味,她⼲脆站起⾝,到洗碗槽中把冷咖啡倒掉,重新添了杯热咖啡。

  走回餐桌时,她不小心瞥见之前放在客厅的对杯,眉心一皱,她竟然忘了把杯子收起来,也难怪他误会。

  “如果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戚睿安提起一笑,表情耐人寻味。

  他可不是负心汉薛平贵,再说也没有让她守那么多年吧!所以这说词要改一下,毕竟他离开完全是为了她好。

  她重新回到椅上坐定,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飙升,原来他以为她一直忘不掉过去、忘不掉他,然后想对他死烂打吗?

  这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

  “这房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你也是。

  杜燕霏深深吐出一口气。都怪她个太守旧,没有把房子大翻修或者重新布置一次,才会给他这种错误印象。

  “呵,这房子当初是你花钱买的,如果你想回来住住或走走,随时都。”她眯眼粲笑,故作大方。

  “真的吗?”他将手中的报纸放回桌上,神情‮奋兴‬地看她。

  她表情凝结,谁都知道是随便说说的场面话吧,但他却问得这样认真,倒令她有点傻住。

  “当然啊,反正只是多打支钥匙罢了。”越说越不像话,她倒底在说啥?怎么好像有引狼⼊室的意味?

  “那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租屋的地方,不如我就搬来跟你一块住吧!”他话说得简单,神情中却有丝狡颉扁亮。

  像是早预料她会笨到自掘坟墓,他一副有成竹的直盯着她下放,为了这一刻,他等的实在太久了。

  “咳咳咳…咳咳咳…”她正喝着热咖啡,一听到他的话,那一口热咖啡正巧卡在喉间,让她呑咽不下,双手拉紧前⾐襟,‮烈猛‬咳起来。

  “你还好吧,被我的话吓到了?”他挑眉含笑地看她。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哈。”她⼲笑两声,一脸不敢置信。这像伙难道听不出那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吗?还是多年未见脸⽪变厚了?

  “那你是不介意我搬来喽?”坏心眼的笑容朝她直而去。

  “可以啊,随时。”她⼲么回答得那么顺!心里哀叫不停,今天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冲动回话,真想一毙了自己。

  事情就这样成定局,她的意气用事为自己招回了一个大⿇烦,而这个大⿇烦,正是八年前用一张离婚协议书将她打成弃妇的家伙。

  *********

  “睿安回来了。”下午,她坐在客厅沙发中,一脸委靡不振的对着电话筒宣布消息,电话那头正是她的⺟亲大人。

  “嗯…”喀滋喀滋,吃着饼⼲的声音规律咬着。

  突然,一切停止,静得杜燕霏一度以为电话断线。

  “睿安?戚睿安?!”顿时,回过神的⺟亲从电话那头传来満満惊讶。

  杜燕霏无奈地叹口气。

  “是的,他回来了,还成为我的顶头上司。”如果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她当然没必要再向⺟亲提起此人,但,现在的状况已经变了质。

  混的关系与状态,得她不得不跟⺟亲求助。

  他的行李已经先行送来,简单的两大⽪箱就是他所有的家当,大剌剌的摆在客厅‮央中‬,令她看了头晕。

  她到底是做了啥蠢事,竟答应让他住进来,真是笨到无葯医了。

  电话传来菗气声,显然连杜⺟也受到不小的惊吓。

  “你还好吧,燕霏?”她关爱的问。她知道女儿好不容易才走过这伤痛,重新站了起来。

  “妈,我很好,只不过…睿安他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她捂着额心,脑筋始终一片空⽩,无法冷静思考。

  究竟內心那点期待是为何?莫非真如他所说,她一直在等他回来?不,不可能的,她恨都恨死他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爱?

  “跟你一起住?哈哈哈哈!”杜⺟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头脑好,凡事都⾼人一等的戚睿安,竟想得到这招,利用同居女儿再度接纳自己。

  回想八年前,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为的就是要跟她商量离婚事宜。

  他知道离婚后,她势必成为杜燕霏的精神支柱,所以他必须取得她的谅解,妥善打理好一切才能安心离去。

  她了解自己女儿的子,那时她正对睿安一头热,什么劝言也听不进去,只能任由她胡闹,一毕业就与戚睿安开心结婚去。

  爱情是盲目的,纵然女儿一头栽⼊,还是要有人保持冷静,而戚睿安的一贯冷静,就是负责扮演踩煞车的最佳角⾊。

  谁不希望每段爱情能地久天长?可是现实残酷,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新婚子还太年轻,太早走⼊婚姻实在太埋没她的大好前程,更何况每天关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与她的本不符。

  他告诉她这岳⺟,自己原以为能做好年轻丈夫的角⾊,但事后证明,他无法给她更多的发展空同,有次燕霏哭着要跟他离婚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一个人在家涸普虚,很需要他的陪伴。

  可是他正逢事业起步时期,本无法分⾝満⾜她,他当时自认自己是个失职的丈夫,这是他最不乐见的状况。

  “妈,你还笑得出来。”她都快哭了。关于戚睿安的回忆,一直是她这些年来不敢碰及的一部分,就是怕越想越伤心,再次掉进悲伤回忆里。

  “八年了,你有没有试着走出来过呢?”

  那时,戚睿安再三挣扎,最后只能忍痛决定放弃这段婚姻,还给女儿自由,他则愿意退一步等待,等待适当的实际来临。

  这对女儿而言当然很受伤,但他甘愿被她记恨,只为了她也能拥有一个与别人一样的生活,不需委屈自己一直待在婚姻的牢笼中。

  放她完全自由,只有他才能为她办到。

  临去前,戚睿安向她保证自己会远走国外,这些年不会再出现在杜燕霏面前,为的也是怕她会忍不住又一头热,重蹈覆辙,另一方面也是胆心自己会狠不下心,又回到她⾝旁。

  戚睿安在告别的那一刻极为镇定,却让人红了眼眶,明明知道会被女儿记恨一辈子,但他说他不怕,因为那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于是两人私下建成共同协议,她在女儿面前不会提起只字片语,就当他是无情的消失,只留下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因为只有彻底摧毁她的梦,她才能够从里面清醒。

  “你知道的,我有试。”杜燕霏哀叹了口气。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过去,但再见到睿安时,她才晓得自己本没忘。

  “呵,燕霏,试着打开你的心,你会了解一切。”杜⺟说得玄之又玄,让人一时参不透。

  “试着…妈,你不了解,睿安一直是我不愿再回想的对象,回想往事太痛苦了。”她幽幽地说。

  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她才能摆脫掉过去,重新站起。谁知,八年后一过见他,她又马上变回那个小女生,面对他时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年,真像是⽩过。

  “甜藌、痛苦,都是你那时的感受,现在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别再往后看,只有向前走你才会有新的人生。”

  既然睿安已从国外回来,那就代表他认为时机已成,在她眼中,他们是真正合适对方的,不管是过去或现在,她一直都是这么想。

  唉,想当初她应征女儿的家庭教师时,她还⾜⾜下过一番功夫,才从中挑选出戚睿安。

  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凡事一脸不在乎的女儿,居然对家庭教师动了心,而看似严肃的戚睿安,会这样的痴情不移。

  不过她的好女婿应该知道,这趟回来会遇到怎样的难题吧!

  “好啦好啦,你想开点,你爸要找我出门逛街了,要一起来吗?”她老公正在后头催着要出门。

  “不了,你们自己去吧。”⽗⺟结缡多年还是如胶似漆,幸福洋溢得像新婚夫般让人称羡,反观自己,只能‮头摇‬。

  明明是⺟女,幸福却相差一大截。

  “那你自己想开些,有问题再打电话给妈,知道吗?”匆匆代完,她站起⾝理理⾐服。

  “好。”杜燕霏应答后,挂上电话。

  望着那两大箱行李,她心思飘远,怔怔地开始发起呆来,他故意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给她跳下去,背后是否在盘算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省旅馆钱?

  她翻了个⽩眼,怎么可能,这点小钱他才不放在眼里。

  那为了什么呢?

  她无奈地起⾝把那两大箱行李拖进客房里,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也就不用再多想了,过去就是过去,她是不可能再次对戚睿安动心的。

  就当他是来向她租房子的房客好了…

  ************

  三十坪大小的公寓被分隔成一厅三房两卫,格局方正,采简约装潢,没有多余杂物,里头的每一个东西,都是八年前他与她的共同回忆。

  只是没想到会被安排在这啊…他被安置在客房,虽与主卧只有一墙之隔,但摆明在她心中就是把他当客人看待。

  但躺在上,看着柔和鹅⻩⾊烃光下的一景一物,他的角边是漾着笑意,因为只要一想起她就在自己⾝边这件事实,他的心中就不噤一阵暖和,感觉充实,他在国外只⾝奋斗那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房门被敲了三下后,接着打开。

  “燕霏?”他只斜瞄着她,没打算起⾝接待。

  “嗯。”她迟疑了会,见他没有动静,只好自己走进来。

  他挪开自己的⾝子,让她坐在沿,由于客房內没有椅子,她别无选择,只能坐在上与他谈话。

  她眼神惑地打量他,怀疑他为什么不坐正⾝子与她说话?随后默默叹了口气,算了,她只是来讲几句话的,说完就会离开。

  两人同在一张上,他随意躺着,而她却僵直⾝子坐着。

  是她多想了吗?明明就不是夫了,可他却一直制造错觉给她,拼命要把她拉回过去中,皱紧了眉心,她浑⾝绷紧的坐在他⾝旁。

  “怎么?”他问。

  “有些话还是要先说清楚…”

  他点点头,含笑眼神望着她,

  “说清楚什么?”只要她说,他都会听。

  被那眼神一凝,她立即感到自己心跳‮速加‬,卜通卜通的,两颊有些红热,时光倒回到八年前的温柔情意。

  她眨眨眼,像被电触到,连忙痹篇。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理生‬反应?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呵,你怎么了?”见她脸红,戚睿安笑得开心,她容易脸红的⽑病还是没改,害羞的小亲亲。

  “是关于公事上的事,我知道你这些年累积了不少人脉,在这行也颇为出名,但我还是希望,我的订单是靠自己的力量接来的,并不是经由你。”她低着眼,拒绝他在工作上的援助。

  他的手抚上她的,语调轻柔。

  “首先,我在家是不谈公事的,既然这问题这么困扰你,那我也就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燕霏,如果不是你,努力争取订单,并且提出不错的优惠方案,让顾客有考虑的空间,那么就算我再有办法,也无法协助你接下订单,这样你能了解前后关系吗?”

  杜燕霏将脸转向他,脸红心跳。大掌悉的‮感触‬揪紧心上的那弦,不经意的害她绷紧神经,头晕空⽩。

  说完后他顿了一顿,脸上扬起好看的笑纹。

  “还有,主任的角⾊并不只是为了督促你们的业绩,而是站在互助的立场,如果我们能一起接下订单,为什么要放弃拱手让人?我们是伙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了解她的好胜心态,但他也必须告诉她自己的立场,他不是敌人。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无言起来,也许是她在进一行单打独斗太久,一时还无法体会到他说的伙伴意义。

  这些年来,她总以为她的部属能力全在她之下,办事不牢靠,因此无法给予全心信赖,难道她这样做法错了?

  相互信任,这个字眼,更是让她不能理解,什么样的工作伙伴,才能教自己全心信赖,不会对人产生质疑?

  “我看过资料,这几年你的业绩很好,但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来,很少让下属去办事,为什么你要这么累呢?有些事明明就可以给下属去完成。”他心疼的握紧她的手。

  这是八年前他留给她的教训?让她再也不相信别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会自责。

  那并非是他的本意。

  “这样你会很辛苦,燕霏。”

  她眸中渐渐燃起一簇怒火,口一阵热。

  他在说什么?连过往记录都调出来看,他到底想了解什么,是真的纯粹想知道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想知道她这八年来过得有多辛苦?

  菗回自己的手,她冷漠的望着他。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不需再多探问什么。”

  “燕霏。”他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这事该如何了结才能比较完美?心随着她慢慢纠结起来,她的痛苦建筑在他心口上,要他随着她上下起伏,感受她每一分情绪变化。

  “你永远也不会懂,多年前你给我的东西有多难堪。”她站起⾝,淡淡地说。

  恨,她该是恨的,她怎能凭着他一点温柔就感动得痛哭流涕?那些过往的夜夜痛哭和无声呐喊,她怎可忘记!

  那全都是他带给她的。

  他无言的看着她走到门边,眼神像在看陌生人,一脸无情与冷淡,往昔的笑容満面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八年前受到伤害的表情。

  “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些事还是要先讲明,请你别太过问我的生活,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拥有自己的生活圈,相对的,我也不会去过问你的。”

  戚睿安没有回话。

  她不再是他悉的爱笑女孩,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被他用一张离婚协议书,从天堂打⼊地狱的女人。

  “燕霏,我很抱歉。”现在的他只能这样说,但他并不后悔之前所作的决定。

  “戚溶安。”她警告意味浓厚的直盯着他。那些満腔悔意的言语,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

  难道他认为一句抱歉就能够抵过所有的错?

  那是绝不可能的!当年那刺骨的痛有如于刀万剐,怎么可能三两下就抹去,他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他轻哽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奢望什么?能继续待在她⾝边,就已经是种幸福。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她替他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內。

  着一面墙。

  她睁着眼,‮夜一‬睡不好。

  为何心会如此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眼混,她双眼⼲涩的面对那道墙,那墙的背后是他,是她以前最爱的老公,可现在即是她最恨的人。

  但很奇怪的是,每次面对他,她就变得不再像自己,总轻易被他打动。

  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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