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很快的,一个星期过去。
看着餐桌对面吃得津津有味,且一吃就是一个星期的相良陆斗,封飒月回想着自己是否曾答应他让他在她家⽩吃⽩喝。
不会煮饭?外面的食物太油、太腻,吃不习惯?
“其实只是挑子邙已吧。”她喃喃自语。
“你不吃吗?”解决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他的主意打到她面前摆了许久却没啥减少的食物上。
这家伙!
“厨房的锅子里还有。”她不想跟他因为食物引发一场⾆剑。
他用纸巾抹了抹嘴角,端起盘子,意犹未尽的朝厨房前进,准备吃第二碗。
还记得礼拜一他端来一大锅无法辨识的食物后,为了不让他食物中毒,她只好天天收留他吃晚餐,现在想起来,或许那锅失败作品不过是他用来换取晚餐的小伎俩。
“你在想什么?”他边舀咖哩边问。
蹙起眉,她隐约发现他的声音有些不同。
“没,如果你吃完,就快点回家。”封飒月挥舞汤匙赶人。
话是这么说,等到晚餐过后,她还是端出一盘削好的⽔果放在客厅桌上,给那个坐在沙发上看⽇本台的男人嗑。
明明每天都会叫他回去,可是他却一天比一天晚离开。
他在家一定是那种大少爷,什么事都有人服侍,虽然她家也不缺钱,但是她从小只要能自己完成的事,她爸妈都会要她事必躬亲,跟他这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大少爷不同。
真不晓得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湾台!
朝他挥挥手,昅引他的注意力后,她才开口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本做了什么坏事待不下去,才来湾台的?”
“怎么说?”他挑眉反问。
“不然你来湾台做什么?”
“学习立独。”
他的答案一听就知道是随口掰的。
学习人间疾苦还比较说得过去。
“那你觉得你学到了吗?”知道他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弄,她在脸部表情上多下了点功夫。
摆摆手,他本不在乎“尚在摸索中。”
“学到老吧你。”若要说他学会什么,大概就是如何让人收留他吃晚餐。
这时,电视节目正好播放到海边的画面。
紧盯着萤幕,他有感而发“好久没回小镇了,不知道有什么改变?”
“没什么变,只是大人变成老人,小孩变成大人,然后又冒出更多小小孩。”那个小镇就是那样,不会变了,在其它乡镇担心青年人口外移的现在,他们住的小镇仍然朝气蓬。
“那海边的堤防还在吗?”他回想起小时候钓鱼的最佳场所,也是小孩最常流连玩耍的场所之一,说起来那里可能占他小时候大半的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假如你是说府政花了大把钞票堆起来,却无法发挥应有效用的消波块的话,是的,连九二一大地震都无法使它移位。”封飒月恶毒的评论。
“如果哪天我打开电视,看到凯达格兰大道上有议抗 行游,在行游的队伍中发现你,我绝对不会惊讶。”他笑谴。
“你不知道言论自由和暴动抗争是现在纳税义务人仅剩的微薄权利吗?”封飒月⽪笑⾁不笑的反驳。
“听完你这番言论,我非常相信。”还暴动抗争咧!她难道不知道镇暴察警是做什么用的?
轻哼一声,她不做任何回应。
相良陆斗将视线移向电视萤幕,看着那片广阔的海洋,不经意的说:“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好了。”
封飒月又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
“喔,我忘了,因为台风来时小镇会淹⽔,为了以防海⽔倒灌,所以堤防加⾼,现在已经看不到大海了。”
以上纯属虚构,回忆起他说喜海浪的声音,不想让无法听见同样声音的他触景伤情,所以她才编派这样的谎言,想让他打消回去的念头。
“没关系,我只是想去看看。”不知道她千回百转的心思,相良陆斗如是说到。
无法劝退他,她情急的喊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那样。”
她在阻止他回去吗?
“小镇发生了什么巨变吗?”他或许很久没回去,不过不表示宗宮海翔或是他的家人也没回去,他们总会带消息给他。
而就他所知,小镇本没什么改变,不是吗?
“是没什么…”
敝了,他想回去是他家的事,如果他因为听不见海浪声而感到难过,也与她无关,她替他什么心?
“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回去?”
苞他一起去?
“你那么想听海浪的声音吗?”她用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和语气问。
相良陆斗愣住,一时无法反应。
听海浪的声音?她在说什么?
“你忘记我已经听不见了吗?”就算想听,也只能搜寻回忆里那片段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声音,他再想听,也永远听不见了。
有时他会很懊悔,在自己快要失去所有听力之前,为什么不回来见她一面?听听她长大后的声音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然后将之永远刻画在他脑子里,形成一个不会忘却的音轨。
“我是问你想不想听。”希望跟做不做得到是两回事。
盯着她认真的脸庞,他缓缓出声“已经不想了。”
“你骗人,如果你真的不想听,不会笑得那么难看、那么无奈。”封飒月当场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他当她是瞎子吗?还是自以为隐蔵得很好,别人看不出来?
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封飒月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最讨厌有人不敢承认自己心里所想的期望,倘若有一天你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为什么当初连承认自己的愿望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关心他。
从以前就是这样,因为不擅长表达,她将所有的关心化为锋利的言词,才会老是让人误会她说那些话时真正的用意,说穿了,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别人,虽然笨拙,却显得很可爱。
这就是他如此喜她的原因,别扭得可爱。
“所以我应该老实承认?”忽地,他露出诡谲的笑容。
一阵头⽪发⿇,她不确定那是因为他的笑容而起“当…当然。”
他以前不会出现这样的笑容,灿烂到不行的光笑容才是他的注册商标,看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所成长,跟以前不一样。
突然发觉自己和他的距离太过接近,封飒月直觉的往后退,却被他不知何时环上她际的手臂给制止。
“放开我啦!”她用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相良陆斗适时的选择忽略,更往前靠近她“什么?我听不见。”
装傻!
“快、放、开、我!”她持续往后退,连带用手劲使的拍打他的手臂。
女直觉告诉她,这个距离不妙,如果都已经有所感觉却不挣扎,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怎么行?!我正要坦承我的心思呢。”他拒绝。
“我会听你说,只要你放开我!”她只好继续挣扎。
他怎么能放开她?如果就这么放开她,她一定会跌个倒栽葱。
相良陆斗叹了口气,决定结束她的挣扎,缓缓开口“我喜你。”
“嗄?”脑子里的神经接不上线,她完全傻住。
“喔,不,都过了二十几年…”掐着下巴,他偏头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我爱你’才对。”
轰!结果她还是因为昏倒而整个人往后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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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了二十几年…
应该是我爱你才对…
我爱你才对…
我爱你…
“见鬼啦!”
夜半的一声惊叫,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
忘了是第几次从上弹起,封飒月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巾擦拭満头冷汗。
那个从小最爱欺负她的野猴子说喜她…喔,不对,是喜的最⾼级,那三个字这几天狂疯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当然也包含那时候说这话的他,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天天出现,每次都让她从梦中惊醒。
“对呀,这或许只是个噩梦…”她边擦汗边自我催眠“哈哈,原来是个梦呀!敝不得。”
“不对哟,这不是梦。”相良陆斗飘忽的声音轻轻响起。
“喝!”封飒月往后一蹬,黝黑又圆亮的眼睛瞪视着夜半里的不速之客。“你怎么会在这里引”
这不是她的房间吗?
黑暗中,他无法辨识她的嘴形。
“还好吗?”坐在沿,相良陆斗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封苍征告诉他,这几天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上班时常常恍神,大错是没有,但小错不断,他也注意到她的黑眼圈每天都有加深的趋势,所以他才想来看看。
不过她姐小也忒是大胆,住在湾台这种治安不甚理想的地方,她的窗户居然一推就开,是认为在这一任警政署长的英明带领下,湾台已经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良好社会风气时代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察觉他亮灼灼的双眼在黑暗中眯起,注视着她的嘴形,封飒月扭开头的小灯,照亮彼此的脸。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她又问了一次。
他指着大开的窗户“我从窗户过来的。”
“我不是问你怎么过来,是问你为什么过来。”他在跟她打哑谜吗?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他没说谎,是真的因为担心她才过来的。
“你这么晚过来我家,我才担心呢!”
还说咧!他就是她担心的祸源!
墙上挂钟的长针指着十二,短针不偏不倚的指向二。
凌晨两点,如果有人⼊侵一个单⾝女子的家,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到底谁会比较担心?
封飒月暗暗考虑着,是不是该把他踢下?
“你最近没睡好。”大拇指来回触摸她颜⾊较深的眼窝,他的眼里有着没有说出口的关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神改变了?
是从他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之后吗?不,不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改变对她的态度,或是看她的眼神,他从没变过,一如她记忆里的那个十岁前的相良陆斗。
难怪他说会二十多年,听他们的⽗⺟说过,他们是从还在襁褓时就认识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我的?”
“啥?”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相良陆斗一愣。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我的?”本来她也被自己的问题吓了一跳,但是既然间出口了,就没必要害怕、隐蔵。
况且告⽩的人是他不是她,她不需要紧张。
“你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是从几岁开始?”他突然岔开话题。
“大概幼稚园吧,很模糊就是了。”大部分是对幼稚园里游乐器材的记忆,至于玩了些什么,她也记不得。
“我是三岁,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回忆就是你。”自那之后他喜她整整二十七年的时间,超过他三十年岁月的三分之二生命,可是他无法停止这份对她的爱恋。
“喔。”封飒月淡淡的应了声。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到了三十岁还小泵独处的寂寞女人心,可能因为有人给她多一点的关注就沦陷其中。
咦?等等。
“那你以前为什么老爱欺负我?”有人会欺负自己喜的女生吗?
他什么时候欺负她来着?
“我哪有!”他即刻反驳。
“哪没有?拿其中一次来说,你不就把抓来的青蛙丢在我头上!”虽然从小是生长在那种乡下地方,也不见得一定会喜青蛙这种看起来不讨喜的生物。
把青蛙丢在她头上?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你最好不要说没有,因为有照片为证。”看出他想反驳,封飒月眯起眼,威胁他仔细想清楚,否则就要搬出证据定他死罪。
“可以稍微提醒一下吗?”他好声好气的请求。
那是他们很小时候的事了,依她的记忆判断,季节应该是和目前一样的夏天,在那一大片小孩子玩耍的树林里有⽔塘,每到这个季节,有树荫又有⽔的树林成了降暑气最好的去处,⽔塘里除了小鱼之外,还有蝌蚪和青蛙,某一天他心⾎来嘲。说要去抓青驮凭来吃,真不知道这种荒谬的提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孩子附议。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抓了青蛙,而他不知道为何原因,突然将青蛙丢在她头上,让她气得好多天不和他说话。
封飒月约略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一脸“你别想赖。我有证据”的表情觑着他。
“喔,那一次呀!”抓抓头,他总算有印象。
抓起枕头搁在怀中,她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没话说了吧?”
要例子,还多的是咧!
“那是误会。”他轻易的带过。
她发出讪笑“恕我驽钝,不明⽩误会在哪。”
他最好有个能说服她的好理由。
“你不是怕青蛙,所以蹲在一旁都没动吗?”所以他就想等抓到青蛙后,一定要第一个拿给她看,谁知道他叫她时,没抓好,手一滑让青蛙跳到她的头上,才会造成今天这种误会。
至于为什么会有照片,还不是多事的小孩带来相机,不小心按下快门。
听了相良陆斗的解释,她还是半信半疑“那你老是弄我的发型又怎么说?”
就是因为他老爱对她的头发来,在她十岁之前,本不敢留长头发。
“那只是因为我…”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变得嗫嚅。
凑向他,她追问道:“什么?”
“因为我很喜你的头发,摸起来很滑、很顺,每次看到,我都会不自觉的伸手去摸,等到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你的头发已经被我弄了。”相良陆斗说这些话时神情很不自在,脸也撇向其它地方,不敢看她。
他真的敢发誓自己从未欺负过她,只是小男孩的心思不就是那样,喜逗弄自己喜的女孩子,却说不出“喜”这两个字,才会被对方误会,而他算是比较衰,被误会到现在,二十几年了,才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被讨厌的理由。
他在害羞!
未曾看过相良陆斗这种表情,让封飒月感到新奇。
“听你说得好像真的是误会。”
仔细回想,好像真如他所说的,在她不是很清晰的印象中,好像也有过他帮助她的画面,只不过比她“好像被欺负”的记忆来得少就是了。
他连忙点头“没错,是误会。”
“却让人无法原谅。”开玩笑,因为喜而被逗弄,她想没有女人会⾼兴。
“咦?”他一惊。
“要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多年的误会开解,跟你来个Happyending?”如果是的话,那他多想了。
咦?咦?咦?难道她不喜他?虽然十岁那年她对他说过讨厌之类的话语,但他一直认为是那时候的自己吃饼⼲的声音太大声,她才会在情急之下脫口说出那些话,初时的确是对他造成打击,但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难道是他搞错了?
“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他问得小心翼翼。
“不然你以为我很喜你?”
“是啊!”他老实的点点头,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愧⾊。
封飒月险些从上滑落下。
“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误会?”跟他欺负她的这个误会比起来,他认为她喜他这才是最大的误会。
“我以为是事实。”他淡然的回答,难得没有露出笑容。
“算了,反正那是小时候的事。”她不想老调重弹,误打误撞开解多年的心结,她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暂时就先这样吧!
“我有个疑问.”他话锋一转。
有些困意,封飒月打了个呵欠,眼“什么?”
“最近让你从梦中惊醒的原因是什么?”
来的时候怕吵醒她,所以他没开灯,只能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感觉到她在梦呓,却看下清楚她说了什么。
他还真敢问!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爱你。”她没好气的开口。
“嗄?”她是说…
发现他喜上眉梢,她赶紧澄清“我是说你的告⽩。”
“嗄?”他又是一愣,但明显的有些降温。
“你要知道,我从小就不喜你,突然被自己认为这一生中最讨厌的人告⽩,有谁会⾼兴?”尤其这个人现在还是她的邻居,闲着没事会自己开窗过来她家闲晃。
对于她作噩梦的原因,他有诸多揣测,例如,生活上的庒力,或工作不顺遂之类的,没想到竟是因为他的告⽩。
说不傻眼是骗人的。
“梦的內容是什么?”这么说来也许有点犯,但听到她说梦里有他,还是让他有点窃喜。
“还不就是你说那三个字时的表情。”一想到她就⽪⽪挫。
唉,她居然将这种梦当噩梦,当真那么讨厌他?
不过没关系,往好的方面想,或许会因为这种梦而让她每天都听到他对她说“我爱你”搞不好哪天她就真的爱上他了.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还満⾼兴的。”封飒月冷嘲。
她要是那么轻易就能陷⼊爱河中,还会到三十岁都没人理会?就是因为她是个游泳健将,才会老是在爱河里以飞快的速度游到岸边,冷眼旁观那些还在河里挣扎或是惨遭灭顶的人。
“你想太多了。”话虽然这么说,他的嘴角却不可抑制的上扬。
算了,随便他要怎么说.
“开解了你心中的疑惑,你还不回去吗?明天可不是星期假⽇,我跟不用早起的你不同。”
孰料相良陆斗自动自发的挤到上,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你这是要我去睡你家的意思吗?”感觉自己只要挪动半分都会掉到下,封飒月尽力捍卫仅剩的领土。
“不用,我们可以一起睡。”他咧开大大的笑容,侧⾝躺在她小小的单人上。
他凭什么认为他们两个大人可以挤在这么小一张上,而且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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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警局吗?我家有个…”
她话还没说完,机手便被他夺去。
啧!早知道就该背对着他打电话。
“这么晚打搅值班察警的小睡时间,是会遭天谴的。”相良陆斗检查机手萤幕,发现她不是做做样子,还真的打了,不噤傻眼。
“那你就该知道这么晚的时间还开这种玩笑,是会被明天一大早要起上班的我诅咒的。”⽪笑⾁不笑的抢回机手,她随时准备再按下那三个号码。
耸耸肩,他⽪⽪地说:“我没开玩笑,所以你的诅咒不会生效。”
“如果你是说真的,感谢你提醒我该去⽇本的神社钉稻草人。”该费的力她绝对不会客气。
她的头上看起来有冒烟的趋势,看来火气不小。
“何必为了我跑那么远!”
也许他该告诉她冷静这两个字的解释。
“你本⾝是没这个价值,但钉完稻草人的结果很值得。”封飒月用更恶毒的言词评判。
“你这几年都在湾台受什么样的毒⾆教育?”看到她就觉得湾台的教育体制备试萍验。
“国民应受之义务教育,即国小六年、国中三年,加上多余的⾼中三年和大学四年,附带一提,还有幼稚图的中班和大班。”大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她的口条也明晰了然。
“你不说,我会以为你受的是官僚养成教育。”讲话方式和立法院那些委员一样咄咄人。
辟僚说话有她行吗?哼!
“总之,你最好快点滚回去。”她边说边伸长手臂,用食指指着窗户,如果将句中的“你”替换成“小⻩”感觉就像在教狗儿回狗屋一样。
“哈,我先睡了。”翻个⾝,他很懂得什么时间该装聋。
啥?什么?
“给我起来!”
封飒月用力推他,想把他推下,却意外的发现他看起来瘦弱,其实还満有料的。
良久,怎样都撼动不了他半分的她坐在的另一边,气息微的瞪着他宽厚的背影,耳朵还听见他传来的阵阵鼾声。
他真的睡着了。
无奈的觑着时钟,凌晨三点了。
“唔,算了!”大叹一声,她宣告放弃,倒回上,很快就进⼊梦乡。
在脑袋快要被睡魔掌控之前,她在心底替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当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起午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