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纽约的秋天比湾台来得冷。
骆婳穿着厚重的外套,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物和必需品。
当她正准备返回住处时,⾝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唤。
“骆姐小?”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朝她走来。
这名男子十分眼,只是她一时之间忘了曾在哪里见过他。
“骆姐小,真的是你。我是骆氏企业集团驻美的营业部经理。我听说骆总裁的事了,没有办法回国为他上香,实在抱歉。”
骆婳记起他了,轻轻头摇道:“没有关系。”
“对了,真的很感谢你的丈夫,易天耀总裁将骆氏并购后,立即进行重整、改
帮,我们的业绩已经超过以往,一定能在今年有亮眼的表现。”
“重整、改⾰?”骆婳轻颦蛾眉,一头雾⽔。
“是啊。虽然易总裁并购骆氏的过程并不太顺利,即使有些股东是一开始就不要骆氏的股权,所以他才能顺利以低价买⼊,但后来有许多股东一听说他在收购骆氏的股权,就刻意以⾼价卖给他,并极尽刁难,还好易总裁最后还是将骆氏的股权、资产到手,顺利并购。”
“并购后,他立即派人将一些亏损累累的部门以及子公司重整,并将骆氏內部人事整个大调动,让用心工作的员工升职,一些涉嫌掏空公司资金的员工则是立即开除,并将所有金额追讨回来,也还清了积欠行银的债款,更开发出全新的市场。”
骆婳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员工掏空资金,公司积欠债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骆总裁以前管理集团时,內部真的出了许多问题,我们许多人都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骆氏工作,还好现在由易总裁接手后,将许多弊端全部解决,而且带领公司更上一层楼,我们这些老员工真的很庆幸,当初选择留下的决定是对的,以后还请你与易总裁带领我们继续工作。”
骆婳只能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咦,骆姐小,你怎么了?”
“喔,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些事情。”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什么事也无法仔细思索。
“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了,再见。”男子笑着朝她点头,便转⾝离开。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被弄胡涂了。
之前骆氏营运的状况真的有那么差吗?而他并呑了爸爸的公司后,竟还将公司重整,处理债务,扩充市场…这会是真的吗?
她思绪混,有太多、太多的事一下子涌⼊脑中,让她无法静下心来慢慢思索。
将刚才买的东西抱在怀里,她慢慢往前走去。
易天耀…他真的做了这么多事吗?但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什么也没提…
当骆婳回到住处时,忽然愣住,因为她瞧见了一道⾼大拔的⾝影站在前方。
他宽阔的厚背正倚着雕花铁门,手放在黑⾊长大⾐的口袋內,显得尊贵优雅,而他那俊逸的脸庞和深邃的黑眸,更是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她的腿双无法动作,只能瞪大双眸,看着他的感瓣微勾,绽出一抹笑,并且迈开腿双朝她的方向走来。
易天耀半眯着黑眸,步向前,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猛狮,正蓄势待发。
最后,他在她面前站定,缓缓的弯下⾝,在她耳畔轻语“我该用力掐住你的细颈…还是狠狠吻住你?”
他一直想着,若是能再见到她,他究竟会怎么做?
这些⽇子以来,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待在那个没有她的房间里,不断回忆着她的⾝影、她的笑靥…失去她的痛楚不停啃蚀着他的心,让他几近崩溃。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思念许久的她,而她依然美得令他心动,再一次将他的心魂摄走。
骆婳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他那深邃人的黑眸,没来由的,眼眶竟逐渐泛红,原本一直闷痛的心,那纠着她的疼痛感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涩却又甜藌的矛盾情愫。
“我…”她轻启红,话尚未说完,泪⽔已先落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不断自颊边滚落。
易天耀见状,立即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拥⼊怀中,紧紧搂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怀里般,不肯放开。
懊死,是他的错…而她的泪⽔总是令他心痛。
“求你…别哭…回到我⾝边…我不能没有你…”易天耀紧拥着她,不断在她耳边呢喃乞求着。
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他,在情场上却只是个弱者,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边。
热切的拥抱,悉的气息,热炽的体温,让骆婳的泪⽔落得更急。
放开了手中抱着的纸袋,任由袋中的物品散落一地,她伸出手紧紧拥着他的结实的,不愿再放开。
偎在他怀里,她试着张口说话,但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就这么梗在喉间,发不了声。
她的回应,让易天耀欣喜若狂“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边?”他迫切需要听见她的回答。
骆婳哽咽着“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早已不能没有你…我的心已经遗落在你⾝上,再也要不回了…”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俯下⾝吻上她的红,给她一记缱绻绵的热炽深吻。
他的⾆尖霸道的窜⼊她口中,紧紧绕昅着她的滑粉⾆,藉由这一吻,让她知道他內心的愉。
等了好久,终于拥有她的爱,一切痛苦都已值得。
骆婳柔顺的合着他的吻,更伸出纤纤小手轻搂着他的后颈,拉近彼此的距离,加深这一吻。
他的拥抱、他的吻亲、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全都是她的最爱,为什么她会傻得放弃这一切?
易天耀随即一把将她抱起,往前方不远处的一间五星级饭店走去。
“等等,我的东西掉在地上…”
“别管那些东西,你要多少,我再买给你。”他沉声低语,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她的望。
骆婳又怎么会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因此她并未挣扎,就这么任由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进⼊饭店。
易天耀向柜台要了间顶级套房,随即抱着她进⼊电梯,直达套房的楼层。打房开门后,他立即伸手褪下她⾝上厚重的外套,并不断吻着她的,厚实的大手更在她柔软的躯娇上来回轻抚。
然而下一瞬间,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于是放开了她的躯娇,倒在一旁的大上。
“该死…”他皱眉着气,沉声低吼。骆婳连忙向前,担忧的问:“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易天耀轻轻头摇“我没事。”
然而他呼昅紊,双颊泛红,神情痛苦,任谁都可以看出他⾝体不适。
她伸出手轻抚他的额头,那过热的体温烫着了她的手“天啊,你发烧了!”说着,她连忙要转⾝离开,但手腕却被他一把用力握住。
“别走。”易天耀低哑着声音道。
骆婳起皱眉“你发烧了,我得去替你买退烧葯。”
“不,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别走,别再从我⾝边离开。”他十分坚持,不愿退让。
她咬着,迟疑了会儿才道:“好,你先躺下。”随即拿起旁的话筒,请柜台派人送一些冰块来。
易天耀躺在上,呼昅依然不稳。
片刻后,房门传来轻敲,骆婳立即前去应门,接过服务生送来的冰块后,她拿出钱包,给他一笔小费,并请他帮忙买退烧葯来。
服务生立即点头答允,以最快的速度替她买来退烧葯。
骆婳倒了杯⽔,然后扶起易天耀,让他坐起⾝,再取出退烧葯,置于他的前,并将⽔杯拿给他。
“来,快呑下。”
易天耀葯丸含于口中,再饮⽔呑下,而他深邃的黑眸自始至终一直瞅着她。
骆婳为他褪下长大⾐,再为他褪去鞋袜,随即扶着他,让他缓缓躺下。
易天耀躺好后,凝视着坐于沿的她,未开口说任何话。
“怎么了?”骆婳望着他,柔声轻问。
“你不会再离开我⾝边了吧?”他以低哑的嗓音问。
骆婳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伸出柔荑,轻拂开他额间的发,露出他宽阔満的额头。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于爸爸的病情?”她凝视着他,轻颦蛾眉,小声询问。
易天耀沉默了会儿“是你的⽗亲请我先别告诉你,因为怕你担忧,不希望你每⽇前去探望他时总是愁眉不展,愿你能一直以笑脸面对他,让他能永远记得你的笑容。”
骆婳垂下了眼“是吗…原来是爸爸请你这么做的…”她却以为是他刻意隐瞒,让她心痛“那么…你在合并骆氏集团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它的营运状况很差?”
易天耀迟疑了会儿,之后才轻轻点头“没错。”若要收购一间公司,不可能不先将它的状况调查清楚。
“你明知收购了骆氏,一定会造成亏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骆婳一脸困惑的望着他。
“因为我非做不可。”易天耀以深邃的黑眸望着她,神情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亲的事业得以继续存在,也只有这么做,我才能获得你,让你成为我的人。”
骆婳伸手轻抚着他那俊逸的脸庞“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执着?”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那摩抚着他脸庞的小手,凝视着她的双眸,以低沉的嗓音回答。
“数年前的某个夜晚,我应邀前往一场慈善拍卖晚会,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让我恋不已,所以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子,好好宠爱她一辈子,让她获得幸福,过得开心。”
骆婳神情讶异的瞅着他。
这会是真的吗?他竟然就在那晚对她一见钟情,从此爱上了她,而且对她的爱更是持续多年不变?
“也许是我不懂得该怎么与人沟通,明明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知道以行动来证明对你的爱,结果却造成与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之前骆正丰就曾给过他忠告,虽然他听进耳里,牢记心头,但并没有实际去做,结果造成这样的后果,对此,他深感懊悔。
骆婳一阵鼻酸,眼眶更感到酸涩,她哽咽着说:“感情,不是只有单方面的默默付出就好,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情,那么我们又何必结为夫?”
明明是夫,明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在沟通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易天耀伸出手,将她一把拥⼊怀中,声音低哑“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不对,以为只要你待我⾝边就好,什么事情都不必在意…是我让我们两人的心逐渐拉开了距离…离得越来越远。”
骆婳趴在他⾝上啜泣着,滚烫的泪⽔不听使唤的落下,沾了他的衬衫与肌肤。
易天耀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万分“别哭…求你别哭…我们还能重新再来过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她的泪。希望他这番懊悔万分的话并没有来得太迟,让他有机会能挽回她的心,赢得她的爱。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骆婳望着他那蕴蔵着千万柔情的深邃黑眸,最后笑了,轻轻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别再瞒着我任何事。”
易天耀也随即笑了,在她瓣印下一吻,柔声轻语“那当然。”只要能获得她的爱,他什么事都愿意告诉她。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吗?”骆婳问道,眼底有着担忧“别忘了,你还在发烧。”
易天耀挑眉望着她的眼,黑眸中有着笑意“这是命令?”
她主动在他的上印下一吻“是的,这是⾝为子的我对丈夫所下的命令,请你务必遵守。”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菗回手,放开她的躯娇。
骆婳立即将冰块放⼊塑胶袋內,绑紧后,再轻放于他的额头上。
“你为什么会发烧?”她轻声问着,眼底有着担忧。
易天耀撇开视线,回避她这个问题。
她皱眉道:“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的事?”不是已经说好了,他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事吗?
易天耀无奈,只得缓缓开口:“我只是…好几天没吃也没睡,又在那里等了你许久。”
既然已经答应她的事就得做到,但他实在极为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骆婳瞪大双眸“你因为我…”
“没了食,无法⼊睡…只因为⾝边少了你。”那种度⽇如年的感觉,他不愿再体会。
以前听说有人为了爱而失眠、消瘦,总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蠢事,但当他遇上了,也成了个傻子。
骆婳凝视着他,伸出手轻握着他的大手。
“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会一直待在你⾝边,绝不离开。”她轻声说着。
易天耀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之后他缓缓闭上双眸,安心的睡去。
他有预感,这会儿自己一定能有个好眠,因为他知道,她会一直待在他⾝边。
************
黑夜取代了⽩昼。
易天耀缓缓睁开眼,将额头上那袋早已化为⽔的冰袋拿开,往一旁看去,只见骆婳趴卧在他⾝畔,小手轻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感的勾勒着笑,黑眸中有着对她的无限爱意,他伸出结实的长臂,以轻柔的动作将她的躯娇抱起,让她平躺在铺上。
他的手指在她柔嫰细致的脸庞上来回轻抚着,缓缓的抚上了她的樱,黑眸变得更为深邃,最后他俯下⾝,在她的瓣印下属于他的吻,⾆尖轻柔的探⼊她口中,恣意着她的粉⾆,极尽缱绻绵。
骆婳缓缓睁开眼,见他正正吻着她,顿时双颊红酡,但她并没有挣扎,柔顺的合着他的吻。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才放开她那早已被他吻得更为红的樱,额头抵着她的。
骆婳感觉到他的额头已不再那么烫,随即笑了开来“你已经退烧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随即伸手开解她⾝上衬衫的钮扣。
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连忙开口“等等,你的烧才刚退。”他复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又如何?”易天耀挑眉反问。他就是要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骆婳只好任由他将她⾝上的⾐全褪下,而他的厚实的大手一抚上她的⾝子,就令她心跳加快,呼昅急促,⾝躯不由自主变得热燥,更不停轻颤着。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一把握住他那态意在她⾝上各处抚爱的大手。
易天耀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好下容易再见到她,与她之间也再无芥蒂,现在他要她的望已再也控制不住,可由不得她说不。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我去找耿云涛,是他告诉我的。”
骆婳瞪大双眸“你…你该不会⾜以暴力胁迫…”难道她回去后会见到遍体鳞伤的耿云涛?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瞪着她,沉声低喝“我像是那种人吗?”什么叫以暴力胁迫?她以为他是暴力讨债集团的老板?
“那他又怎么会出口诉你呢?”
“因为我愿意协助他找回骆缨。”
骆婳眨着眼,以困惑的神情看着他“找回骆缨?”
“嗯。骆缨在耿云涛带你来国美后就马上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她迟早也会知道,不如先告诉她,而且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她任何事。
“什么…怎么会?”骆婳眼里充満诧异,难以置信,随即就要推开他的⾝躯,马上下。
“你要去哪里?”易天耀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将沉重的⾝躯庒在她⾝上,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当然是去找骆缨呀!”她眼里満是担忧。
她真笨,竟然忘了顾虑妹妹的感受,她一定是误会了,误会耿云涛是跟她远走⾼飞。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做。”易天耀沉声道。
“为什么?”骆婳皱眉。
“让耿云涛去找她就好了,他们之间有许多误会必须开解,就跟我们一样。”
骆婳愣了会儿,这才道:“你说得没错,由耿云涛去找她比较好,他们的确有许多话需要说明⽩。”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小巧的下颚,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黑眸。
“嗯?”骆婳不解的看着他。
“别再想他们的事了,你用不着担心,耿云涛一定会找到骆缨的。现在,你只许想着我。”语毕,易天耀立即给她一记热炽的深吻,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躯各处来回轻抚。
骆婳被他吻得目眩神,脑中一片空⽩,什么也不能思索。
他的吻、他的气息、他的拥抱无一不令她怀念,她悄悄伸出了柔荑轻搂着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
之前所遗落的心终于找了回来,属于他们俩的亲密夜晚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