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一间你小鲍司,目前公司的成员只有四个人。公司的门口,挂着一个小小招牌…庆国大饭店筹备处。
以股东结构来说,这是由三个⾼中死共同筹组而成,三人分别是:提供土地的范家声、提供资金的邱少农和技术认股的陈立。
自认风流潇洒的邱少农挂名董事长,因为他靠着祖传的家产,在⽗亲的全力支持下,投⼊最多的资金,所以先抢了这个有名无实、既可以吃喝玩乐却不用做事的职位。
斑傲又自负的范家声是副总经理兼财务长,负责财务规划、资金运用、企业展望、公关协调,是公司最重要的精神代表人物,因为庆国大饭店的前⾝是庆国大旅社,而庆国大旅社正是范家声的祖传家业。
而稳重踏实的陈立挂名总经理,他本⾝是建筑师,负责整个重建大楼的所有业务,包括营造、工程、设计、安公等等,都在他的监督及规划范围內。
另一个⾝兼打杂、助理、总机的美女是陆小星,她是范家声、邱少农、陈立的⾼中学妹,更是陆小月同⽗异⺟的大姐。
陆小星有着颇具灵气的柔弱外表与恬静柔美气质,她是办公室里唯一一朵花,和范家声之间有着八年的情感纠。
“小星,你不能说不做就不做,那这些杂事怎么办?旧的庆国大旅社才刚刚在炸爆声中夷为平地,工程正如火如荼进行到地基的开挖,现在公司正忙,我们已经计划要再找人进来帮忙,你不能说走就走。”邱少农趴在陆小星的办公桌边缘,苦着一张好看的俊脸。
陆小星铁了心要离职,因为她和范家声正在闹分手,她只是回来公司收拾人私物品,却被留守在办公室的邱少农给拦住。
“学长,你别为难我,我和家声的事你最清楚了,我不能不走。”陆小星将菗屉里属于自己的书本、茶杯统统收进了纸箱里。
“我知道是家声不好,他那人死要面子,又不肯多说一句好听的话来安抚你,平常对你也总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过他真的很爱你啦。”
“学长,不然我找小月来帮忙,她已经大三了,课好像没那么重了,我让她利用没课的时候,先来这里打打字、跑跑行银,一直到你们找到适合的人选为止。”陆小星岔开话题,不想再谈论范家声。
“不好吧,你也知道小月很讨厌我。”邱少农话虽然这么说,眼神却闪着奇异的光彩。
回想前两天陆小月受伤吃瘪的样子,他的心情就没来由的愉快了起来,或许待会他应该要买一盒⽔果去探望一下那个老是对他凶巴巴的小辣椒。
“学长,你明知道小月不喜轻浮的男生,你偏偏要故意去逗弄她,还有事没事就爱说话占她的便宜,难怪会惹小月讨厌。”
“拜托,谁教她老是用鼻孔看我,好像我⾝上有梅毒似的,才一靠近她,她就气得哇哇大叫,也不想想我邱少农好歹也是人见人爱的大帅哥,才不会这么下流的对女人⽑手⽑脚。”
“你别看小月老是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其实那是她的保护⾊。从小我们要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没有几分本领是没办法的。”
陆小星为了在那个家庭生存,为了讨好小妈,为了讨好爸爸,她从小就不哭不闹、笑脸人,就算有委屈,也只会往肚里呑,习惯用一张虚伪的表情来应对进退。
虽然陆小星和陆小月是同⽗异⺟的姐妹,可是两姐妹的个却是两极化。
陆小月完全不想受委屈,有话就直说,生气时也直接发作,她是用強厚的脾气来维护自己在这个家庭的存在感,否则闷不吭声的情形下,不仅连⺟爱也没有,恐怕连⽗亲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相对于陆小星自己的善于勾心斗角,她就很羡慕陆小月的真情,可能两人在家里的地位相同,因此,她们虽然不是同⺟所生,却有着比⾎缘还要亲的感情。
但是,陆小星就跟年龄相差七岁的陆小云完全没有集,因为王诗倩把陆小云保护得很好,将她们之间隔出一道距离,深怕女儿被她们这两个姐姐给欺负。
“小月前两天车祸受伤,你知道吗?”邱少农问。
“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陆小星吓了一大跳。她为了和范家声之间的事,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其它的事。
“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摔车。既然小月没有告诉你,那就表示没什么事,你先把自己的事搞定,别这样失魂落魄的,我看了会很难过的。”邱少农轻柔地拍了拍陆小星的肩膀。
“嗯,我知道。我待会打电话给小月,顺便问问看她要不要来这里打工,有你照顾她那个臭脾气,我很放心。”陆小星笑说着。
虽然邱少农看起来总是有股公子哥的放不羁,不过陆小星很相信他的为人,因为他不但尊重女,对女人更是体贴又有耐,是那种可以容许女人要脾气的好男人。
“你就这么相信我?”邱少农从橱柜里拿了一卷胶带过来。
“你只是出那张嘴,真的要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看你也不敢。”
“把我说得这么没用?”他替她把打包好的纸箱封了。
“不是你没用,而是你还没遇到对的女人。”陆小星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感情感到很悲哀。
看陆小星这个样子,邱少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外人是无法介⼊别人的感情事。
“你和家声分开一阵子也好,这样他才能知道你的重要。”
“会吗?”陆小星苦笑了一下。“他可以将我整整遗忘八年,短短的分开,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我重要呢?”
“你别想太多,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他只好草草结束这个话题。感情的事,实在不是他的拿手项目,谁让他自己也常常把感情搞得一团糟。
他决定晚上去探视陆小月,两天没见到她,不知道这个火爆女的伤势好些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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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月怎么会和邱少农结下恩怨的呢?
陆小月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邱少农,那是在三个月前,她去庆国筹备处找陆小星,邱少农一见到她,就像是苍蝇般地黏了上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胚样。
“哇,好漂亮的小女生呀,小星,怎么你家专门出美女?”
陆小星只是笑。“小月长得像我二妈,不过比我二妈还要漂亮。”
“小月,你叫小月,真是好名字呀。”邱少农连忙献殷勤的又是泡茶又是赞美。
可是陆小月偏偏最讨厌这种看起来没个正经的男人,她马上泼了一桶冷⽔给邱少农。
“小月这个名字哪里好听了?要是可以,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么俗的名字。”
“美丽的小月亮、漂亮的小月亮、弯弯的小月亮,小月、小月、小月…”听陆小月这么说,邱少农反而故意在陆小月耳边呢喃似地叫了好几声。
“你⼲什么啦!走远一点。”陆小月一把推开邱少农。
“原来不是小月亮而是小辣椒。”邱少农说着,一手拍上陆小月的肩。
陆小月用力一挥,力气之大,不但把他不规矩的手掌挥走,还让没有心理准备的邱少农连退了两步。
“小心我告你騒扰!”陆小月恶狠狠地警告。
“小月,你别这样,学长没有恶意,他是跟你开玩笑的。”陆小星连忙出声缓颊。
“开玩笑需要动手动脚吗!就是有这种男人,总是喜碰女生,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陆小月才不管邱少农是陆小星的顶头上司,完全不留情面。
邱少农这个人只是爱玩了些,看到美女就忍不住想逗弄一下,没想到陆小月的反应这么大,这让他有种颜面尽失的难堪,也让他兴起捉弄这个小他六岁的小女生的念头。
“小星,没关系,打是情骂是爱,你就让小月继续骂我、继续打我吧。”邱少农对女人的厚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还故意表现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学长,小月不喜男生跟她开玩笑,她的个很直,你别再逗她了。”陆小星连忙劝说。
这就是陆小月和邱少农的第一次见面,说起来并没有什么过节,但陆小月对邱少农的印象极差,差到分数不只不及格,还要被倒扣到负分。
第二次遇到邱少农是在华纳电影城,她和赵立志去看电影,正巧邱少农也带着一位长发美女。
两人狭路相逢,应该说只有陆小月觉得厌恶,想假装不认识邱少农,可是邱少农完全无视于她的冷脸,还很热情的跑过来打招呼。“这不是小月吗?”
“小月,他是?”赵立志看到邱少农这种穿着体面的精英人士,双眼马上发亮,有意攀情。
“我不认识他,我们走。”陆小月拉着赵立志想从旁边离开。
“小月,你怎么这么绝情?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亏我还这么喜你。”邱少农将视线从陆小月的鹅蛋脸移到她⾝边的男人。“请问,你是?”
“我是赵立志,是小月的男朋友。”趟立志连忙自我介绍。
“我是邱少农,小月都喊我邱大哥。”邱少农脸⽪厚到完全不顾陆小月的脸⾊。“这位是我的朋友,江姐小。”
邱少农嘴里的江姐小微微点头,算是跟他们打招呼。陆小月碍于在赵立志面前不好大发雷霆,只好有气无力地说:“邱少农,你话怎么这么多。”
“小月,你要看哪一部电影?”邱少农一脸热情地问。
“不知道!”她这次用⾜力气将赵立志拉走,再也不想和邱少农多说一句话。
一次又一次,因为小星的关系,她见到邱少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越不想理邱少农,偏偏他就是不怕她的硬脾气,越是嘻⽪笑脸的着她说话。
夜很深了。
陆小月躺在上,她现在连转个⾝部都会隐隐作痛,只能无力地哀号着。
那天不但摔了车,连带被大雨这么一淋、冷气这么一吹,她这个健康宝宝终究抵挡不了病菌而患了重感冒。
昏昏沉沉之间,她想起赵立志和蔡⽟婷的背叛,心痛得难受,让她的病情更雪上加霜;也许是她本不想将病治好,更灰⾊地想⼲脆死掉算了。
可是,她正年轻,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烂男人而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不,绝对不行。
为了让自己从赵立志的噩梦里清醒,她拼命转移目标,才会莫名其妙想到那个总是喜占她便宜的邱少农。
这个邱少农,长得⼲⼲净净、斯斯文文,可是她总是弄不懂他。他有时候明明在笑,可是看起来却不像在笑;有时候他说起话来涸铺薄,却又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她的心思单纯,肠子更是直通通的一条线,本无法理解怎么有人可以这样厚脸⽪。
要是别人叫她滚开,她是绝对不会再去着那个人的;可是她明明摆⾜了一副拒绝和他有牵扯的样子,为什么他还可以笑昑昑地一直黏过来找她说话?
老实说,邱少农也没惹到她,只是他那张嘴巴让她觉得很生气,就像她那个心花的爸爸;如果爸爸不心花,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吃苦受罪。
可是当她精挑细选,选上忠厚老实的赵立志之后,结果呢?
门铃声像魔音穿脑,刺穿她脆弱的脑神经。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她?
自从她十八岁之后,就跟⽗亲要了一间位于大学附近的公寓;⽗亲乐见她搬出去,免得她老是在家里大小声,破坏家中的谐和。
她知道她的离开对爸爸和小妈来说是如释重负,反正她这个人既没有大姐的精明也没有小妹的懂事,所以她也就很认分的搬出仁爱路的豪宅。
拖着疲惫虚软的脚步从卧房走出来,打开大门,隔着一道铁门,她看见了邱少农。
“你…”“小月,我来看你,你好些了没?”邱少农的笑容很温和,像⾜了明媚的舂光。
陆小月想了想,还是把铁门打开。才刚想到他,没想到他竟真的出现?。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难看?”他伸出左手想探她的额头,却被她退一步闪了开。
“你要⼲什么?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她的声音沙哑到不行。
“探病呀。”他扬了扬右手的两只提袋。
陆小月看他门路的走进厨房,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中似的;他也只不过来过这里一次…就是从医院送她回来的那一次…却可以这么装?
“你这两天都吃泡面吗?”他看见了厨房垃圾桶里几个泡面的保丽龙碗。
她没有回答,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从厨房拿出一个大碗,碗里已经装満了他带来的热食。
他又继续说话,完全不在意她的冷漠。“听说你喜吃西红柿牛⾁面,我特地去买了来,你闻闻看香不香?”
她的鼻子严重塞住,本闻不出什么味道。“我没有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他⼲脆将牛⾁面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头一撇,还是不想理他。
“喂,我是很喜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啦,这样你才不会对我凶巴巴的。不过,我更喜听见你骂人的声音,那中气十⾜的模样,才是陆小月嘛。”
他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惨,更没想到她这两天都没有人照顾,他以为至少她男朋友会来照顾她。
只是,从那天她愿意让他抱她、甚至从医院送她回家,他就该猜到,她应该跟那个叫赵立志的男生分手了,否则以她的个,她是绝对不会让他送回家的。
“我到餐桌上去吃好了,我的很痛,弯不下去。”
这两天来,邱少农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说真的,她有那么一丝感动,就算她想继续逞強,也早就被感冒和情变给腾折到无法逞強。
“那我喂你好吗?你就以你最舒服的势姿坐着。”
她点点头。人真的不能脆弱,一旦脆弱下去,全⾝上下就像被松掉了的螺丝似,完全无法动弹。
邱少农一匙一匙的将面吹凉,再一口一口送进她嘴里,稔的程度,好像他常常在做这种事。
直到陆小月吃下大半碗的面。“我吃不下了。”
“一次不要吃太多也好,毕竟你的⾝体看起来还很虚弱。”他菗了一张面纸递给她,然后才将碗筷收到厨房。
她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吗?向来自豪的活力都被男友的劈腿与好友的背叛给消磨掉了。
“我削苹果给你吃,好吗?”他站在厨房门口问。
“嗯。”她点点头。
九楼的⾼度,可以看见台外那一弯明月,今晚的天空很美,凉风吹来很舒服,如果按照往常,这时候她应该是和赵立志手牵手在校园里散步。
“你怎么哭了?有哪里不舒服吗?”今晚的邱少农似乎少了往常那种不正经的戏谑,眼里话里尽是浓浓的关心。
他的话,让她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用手摸了摸两颊,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掉下眼泪。
“我哪有哭呀,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对于她的否认,他完全不在意,也没有⽩目到继续和她争辩。“你的脸⾊不对劲。”
“感冒了,脸⾊当然不好。”她沙哑的嗓音更糟。
他再次伸手想探她额头的温度,却在她额头前停住;见她没有拒绝,他才用手背轻触了一下。,
“你发烧了,可能是那天淋雨的关系,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她耍赖。
“难道你喜上我喂你吃饭的滋味?所以不打算让自己好起来?”他故意她。
“邱、少、农!”她顺手拿起一旁的抱枕,用力地朝他砸了下去。
“还能打人就好。”他笑笑地揶揄她,又惹来她的⽩眼对待。
其实,她的情绪太过悲伤,完全陷⼊痛苦的磨折当中,才会忽略邱少农眼里盈満了浓浓的关心。
“我累了,想觉睡。”她懒得跟他说,况且吃了睡、睡了吃,本来就是病人的权利。
“需要我抱你进房间吗?”
“不用。”她双手支在部,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邱少农也不勉強她,反正她说什么就顺着她,这样才能跟她和平共处。
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把大门关上就好。”
“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别病倒了都没人知道。”他始终跟她维持一小步的距离,以防她有任何状况发生。
“病死了最好。”她赌气地嘟⾼嘴,然后用力一甩,把房门给甩上。
没想到在她最脆弱无依的时候,在她⾝边的竟是这个她最讨厌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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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农简直把陆小月的公寓当成了自家的厨房,从一开始照顾她的三餐,到最后⼲脆赖在她的公寓不走。
“邱少农,你很闲吗?你已经待在这里两天了,你难道不用进公司、不用回家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这个人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不务正业?反正公司有家声和陈立在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自己,她反而笑了出来。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才发现他真的只是出那张嘴,更爱用那张子诤弄她;他对她不但没什么逾矩的举动,反而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喂,谢谢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难为情。
“哇,真是难得,你会跟我说谢谢!”他不忘调侃她。
“喂,你得寸进尺哦。”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不但挨你打,还要挨你骂,更要当起菲佣,你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
“不然咧?”
“我想想…先让你欠着,反正你欠我一份人情。”
“是不是要我去你们公司打工?我大姐都告诉我了。”
“再说吧,你得先回学校去上课,你如果再逃课下去,你确定不会被教授死当?”
“我才三天没去上课。”发生事情那天刚好是星期五,连着周休二⽇,才可以让她一连躲这么多天。
“明天我送你去上课,当生学就得要有生学的样子,等下把你的课表给我。”
她目前最不想的就是回学校,一回学校就会遇见蔡⽟婷,虽然做坏事的不是她,可是为什么她会怕面对蔡⽟婷、甚至是赵立志?
今天她的机手响了,是赵立志打来的,不过她没有接,任由电话铃声一遍响过一遍。那时邱少农曾问她为何不接电话,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闷着头扭绞自己的十指。
生病让她变得很无助,虽然她的感冒已经好了大半,但她还是用感冒来当借口;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被赵立志和蔡⽟婷打败,她是神气活现的陆小月,她没那么脆弱,这全是感冒害的。
这夜一,在连续照顾她两晚之后,他终于回自己的家觉睡。隔天,邱少农果真一大早就准时送她去上学。
“三点,我来接你下课。”来到校门口,他和她约定好见面时间,才开车离开学校。
终于得去面对她该面对的问题。她在上课五分钟后才走进教室,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故意和蔡⽟婷隔得远远的,教授在讲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听见一串串英文在她耳边呼啸来去。
下课后,她没有动,她不想有任何在路上和蔡⽟婷擦肩而过的机会。
可是她和蔡⽟婷是死的情,两人在任何的分组报告中都是同一组,就算她不想和她碰面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几个同学围了过来。
“小月,你怎么了?好几天没来上课。”同学甲问。
陆小月看见蔡⽟婷也在其中,不过她跟她的眼神没有集。
“感冒了。我跟学校请了病假,我可是有医生证明的。”
“那你好些了吗?”同学乙关心地问。
“好多了。你没看我已经能来上课了。”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简直被邱少农当猪养。
“那份组织理论与管理的报告后天就要了,你那部分弄好了没?”同学丙问。
“啊…”陆小月轻叫了声。“对不起,我一病就忘了这件事。”陆小月想起来了,那天她匆匆去找赵立志,就是想问他有没有以前的报告可以给她参考。
“那怎么办?就只剩下你的部分,我们就可以整理打字了。”同学甲忧心地说。
“既然小月生病,那她的部分我来帮她弄,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好。J蔡⽟婷怯怯地开口,她不敢正面看陆小月,只敢用眼尾飘看她。
“不用了!”陆小月严厉拒绝蔡⽟婷的提议。
陆小月和蔡⽟婷的情是众所皆知,此刻陆小月耝暴的口气让在场同学都吓了一跳。
“小…”蔡⽟婷的眼泪已经含在眼眶里。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弄好,明天我会出档案,我不会拖累到大家的进度。”陆小月口气还是很糟,要她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她实在办不到。
“小月,你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同学乙问。
平常陆小月的脾气是急躁了些,可是不会对同学不礼貌,更不会对同学发脾气,所以大家面面相觎,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她。
陆小月站了起来,也觉得自己不该把脾气发在无辜同学⾝上。
“对不起,我出了车祸又淋了雨,因此得了重感冒。人要是倒霉,连天气都我作对,所以我的心情不太好。”
同学们清楚看见她穿着牛仔裙下的长腿,从右小腿一直到脚踝都裹着⽩纱布。
“啊…”同学们惊呼声此起彼落一一询问她发生车祸的经过。
只有蔡⽟婷,她苦着一张脸,完全不敢开口说话,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听陆小月讲述惊险的过程,尤其当陆小月拉起长袖T恤,露出右手臂时!
那原本⽩皙的肤⾊,虽然没有上⽩⾊绷带,却是沭目惊心的一大片还带着⾎丝的乌青肿红。
蔡⽟婷的心像被利刃狠狠划开般,她知道陆小月是因为她和赵立志的偷情,才会差点命丧在那场大雨之中,如果后头的车子没来得紧急煞车,如果她把自己摔成严重的残障,那她是不是要成为杀人的凶手了?
一想到此,蔡⽟婷就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