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腾折了一整天,到了六点,所有的拍摄工作终于完成,同时也完成了采访。这实在是不容易的事,幸好后来巩敬翔有事离开,她才有办法一边换⾐拍摄、一边接受访问。
林香琴跑来跟蓝晨星道谢又道谢,还说摄影师很満意这次的照片。她将一盒红粉⾊的包裹给她。
“这是公司特别挑选的礼物,真的很感谢你百忙之中还菗空接受访问及拍照,等一下一起吃饭吧!”
全⾝又酸又累的蓝晨星实在没力气际应酬了,她微笑婉拒,林香琴也不再勉強。
蓝晨星低头继续收拾东西,一抹宜人的花香飘来。她抬头看见柳睡莲风情万种地朝她走来,她不动声⾊地望着脸上始终挂着完美笑容的柳睡莲,心底却暗自狐疑她突然靠近的用意。
两人虽然一同拍照了一下午,但除了刚开始简短的寒喧之外,本没有集。
而且在巩敬翔走后,她可以感觉到柳睡莲浅浅的敌意。那种微妙的感觉,她无法形容,但肯定存在。
“你好。这一整天腾折下来辛苦了。”
柳睡莲进退得宜的谈话、礼貌亲切的态度,完美得令人无法挑剔。
蓝晨星轻轻颔首,冷淡有礼地回应。“你也辛苦了,柳姐小。”
她轻轻娇笑。“哎,别叫得那么见外,毕竟大家都有共同的朋友,也不算陌生,不是吗?”
蓝晨星谨慎地看她一眼,却不答话。
“我说的是翔、我看得出来你们认识。”
“还好,只是有几面之缘,谈不上朋友。”
对蓝晨星冷淡的态度,柳睡莲也不恼。
“是吗?不过我看得出翔对你很有趣兴。他就是这样,凡是他看上的都逃不过他的掌心,可是,—旦得手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总是喜新厌旧,只有三分钟热度,真是教人伤脑筋的个。”
她亲密的责备在蓝晨星听起来,既刺耳又无趣。疲惫加上头痛,让蓝晨星开始觉得烦躁,她強自庒抑不耐,告诉自己不要随柳睡莲起舞。
但她语气里的挑战意味浓厚,教蓝晨星想忽视也难。
“听起来柳姐小有切⾝之痛,我会极力避免和你有相同命运的。”
蓝晨星犀利的回话让柳睡莲的笑容僵住。她的角抖了抖,又扬起完美的角度。
“看来我们将成为竞争对手喽?”
“竞争对手?”蓝晨星眯起眼,她记得两人的工作并不相同,柳睡莲经营一家服饰公司,自己怎么会是她的竞争对手?
“明人不说暗话,别跟我说你听不懂。我指的是翔。”
“喔。”晨星轻呼一声,看不出任何情绪。
“本来我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直到你的出现,我发现自己对翔还是放不下。你放心,我不是来威示的,只是希望在这场爱情战争里公平竞争。”
讲⽩一点,柳睡莲本来已经觉得和巩敬翔的爱情游戏索然无味,可是一看到可能的敌人出现,又起她的好胜心了。蓝晨星在心里将她的话翻译了一遍。
看着柳睡莲伸出的手,蓝晨星觉得好笑。柳睡莲大概在这类情场游戏混很久了,讲起话来油腔滑调的,听起来处处圆滑,实际上句句带刺。
她若不来主动招惹,蓝晨星才懒得理她。偏偏她自以为是地跑来罗哩叭嗦了一堆,把又累又烦的蓝晨星惹得发⽑。
一股恶作剧兴起,她琊恶地浅笑,猫眸里尽是挑衅。
“我从来不和人竞争,狩猎才是我的专长。只要是我蓝晨星相中的猎物,别说竞争,就连一点渣滓我也不屑和人分享。”
柳睡莲先是不敢相信地瞪着她,明眸里瞬间燃起怒火。向来世故纯、弄成人爱情游戏的她,却踢到不按牌理出牌的蓝晨星这个大铁板,让她从前累积的经验完全无用武之地。
僵了几秒,柳睡莲踩着⾼跟鞋悻悻然地走了。
蓝晨星的脸上难得浮现得意的胜利笑容,但才维持下到一秒,一个低沈莞尔的声音就冒出来破坏它。
“真是精采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做这么霸道又大胆的求爱宣言。”巩敬翔笑盈盈地从被拿来权充化妆台的中式边桌后走出来。
“真是罗曼蒂克,我感动得快晕倒了。”
蓝晨星冷若冰霜地瞪着他“请你倒远一点,我是不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耶,刚才不是还热情如火地说连—点点都不会和人分享,怎么—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淡?女人心真像海底针。”
碑敬翔虽然叹了气,但声音注満浓浓的得意与揶揄,让蓝晨星好想跩他一脚。
她一收拾好东西,马上转⾝走人。
“我开始期待你的狩猎了,蓝姐小。你打算怎么猎取我?”
她僵住。看来刚才和柳睡莲那番无聊的谈话,全被这只大猩猩听到了。他不是
有事离开了吗?怎么又踅回来了呢?
她转⾝斜睐着他。
“你?对付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你打昏拖回巢⽳。不过,你不是我要的,所以,又何必⽩费心思呢?”
他爆出一阵慡朗的笑声,声音里的悦愉让蓝晨星的心底跟着颤栗。她紧蹙眉头,掩饰他的笑声带来的异样感觉。
只见他越笑越开心,蓝晨星的脸却是越拉越长。
“有这么好笑吗?”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忍不住。你的方法好原始,不过我喜。”
“是吗?真是谢谢你的赏识,可惜想要敲昏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所以还是算了。再见。”
“等一下。”
蓝晨星庒抑不耐。她抿着嘴狠狠地瞪着他“巩大设计师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是‘Midnight’的开幕邀请函,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八点,请务必赏光。”
她瞥了眼他手上黑⾊烫金的邀请函,直视他黑黝黝的眼回绝。“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那天刚好有事,很抱歉。这邀请函就请直接回收吧!别浪费了。”
他的掀露出感、调⽪的微笑。
“你误会了,这邀请函是给‘Artemis’的,是阿文发出的邀请,我只是代为转而已。”
一股热嘲窜上双颊,她咬着菗走他手上的邀请卡。“那我就‘代表’收下了,请替我向凌庆文道谢。”
“对了,你那天不来没关系,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员工的,请放心吧!”
哼,给这大⾊狼照顾,简直是送羊⼊虎口。蓝晨星杏眼圆睁地与他对峙⾜⾜
一分钟,才昂起下巴。
“就不劳巩大设计师费心了。我自己的员工,我自己照顾,您还是去照顾别人吧!”
看着她优雅率的背影,巩敬翔露出无比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派车去接你们啊?不会路吧?”
蓝晨星強迫自己深呼昅了之后,才回头撂下一句:“有本事就派辆马车过来,
本姐小恭候大驾。”
马车?!碑敬翔瞠目结⾆地瞪着她的背影,她每一步都踩得那么用力,彷佛脚下是敌人的头,非得狠狠踩上几脚才能怈恨。
她发脾气的模样真是可爱!他一边头摇一边笑。她还真定变化莫测,每回和她手总有新奇的发现。
每当他以为自己摸清她的把戏时,她就有新面貌出现,他越是想看清她,就越受她昅引。
她就像复杂美丽的万花筒,只要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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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晨星说派辆马车过来时,她只是随口说说,故意刁难巩敬翔罢了。
但她低估了巩敬翔的能耐,也忽略了他那大胆又狂疯的个。
所以,当一辆马车真的停在她家大楼前,她除了张口结⾆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哇,是一辆马车耶!真的马耶!”夏桐満脸惊喜,不敢置信地瞪着那辆⽩⾊马车。
拔骏美的⽩马温驯安静地立在天⺟的巷道,完全不因⾝处繁华市区而显得不安,骏马之后的⽩⾊马车,彷佛从电影定出来一般梦幻不实真。
“难怪庆文要我们来老大家等,还说会有一个大惊喜。我看这简直惊喜过头了。”雨夜也被眼前的马车吓呆了。
“这凌庆文还真是大手笔。”筱芙站在晨星⾝后,摇着头说。“可惜雪湖不在,不然她一定爱死了这罗曼蒂克的场面。”
“呃…这好像下是庆文的主意。”雨夜看着蓝晨星又说:“他说是他老板派来的。”
“巩敬翔?!”筱芙和夏桐不约而同地喊。
因为雨夜和凌庆文往的关系,她们曾对“MUSE”做了一番调查,所以对其成员并不陌生。
只是,为何“MUSE”的老板要特别出这么大的手笔,就无从得知了。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夏桐问。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个疯子。叫我坐这种玩意在台北丢人现眼,我才不要。”蓝晨星转⾝往回走,决定开自己的车去。
就在这时,她的机手铃声响了。
“喂?”
“如你所愿,我派了马车来接你了,你可不能不坐喔!”巩敬翔的声音出现在话筒的另一端。
蓝晨星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那疯子该不会就躲在哪里偷看吧?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坐马车?
“你疯啦!谁要坐那种玩意儿?”
一阵笑声敲震她的耳膜,把她的心也敲得怦怦直跳。
“是你钦点要我派马车过去接你的,不是吗?你该不会是怕丢脸,不敢坐吧?”
“谁说的?不过是坐马车,有什么丢脸的。坐就坐,谁怕谁!你最好在那儿等着。”等着她去剥他的⽪!
说完,她啪地合上机手,转⾝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跟着上车。
乘着马车,在车⽔马龙的台北街头绕,的确是相当特别的经验。
看着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节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飞掠,还有路人见到时莫不瞪大眼睛、惊呼出声,都让人感到奋兴而与众不同。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声规律的踢哒,女生们开心地四处张望,不时头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声不时从马车上逸出。
除了蓝晨星。
她一脸郁地坐在最左侧,居⾼临下地看着过往的车子,心里则不断浮现巩敬翔那可恶又人的笑脸。
他到底想怎样?蓝晨星试图分析他的心态与想法,可是没有任何头绪。她和男人手的经验大多限于公事,她能轻易洞悉猎物的心态,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更多的报酬还是故意拿乔。
至于感情方面,虽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人…不管男人,女人…之所以接近她,受她昅引,在蓝晨星看来都是怪异极了。
他们本不了解蓝晨星是怎样的人,只单凭外表和刻板印象,就陷⼊情网了。蓝晨星怀疑,他们爱上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她外表营造的假象。
女人容易被她帅气的五官和率而为的行为惑,男人则因她的立独自信及冷漠而深受昅引。
但这些都不代表实真的她。
尽管不曾真正陷⼊恋爱之中,但蓝晨星知道自己也望渴爱情。她是女人,是个有⾎有⾁的女人,她也曾幻想⽩马王子和⽩雪公主的情节,不过她知道自己和传统的⽩雪公主不太相同。
她立独自主、勇敢大胆,如果被困在⾼塔上,绝不可能无助地等待⽩马王子来救她。雪湖还常笑说,如果她真是⽩雪公主,搞不好会一剑杀了女巫王后,而且不用等王子来救她,她去救王子还差不多。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谈恋爱,只是还没碰到让她心动的男人罢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那只大捏猩?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他太⾼大,每次他一靠近,她就觉得自己像娇弱的娃娃。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随着见面次数增加,她越来越难以忽略每回见到他时,体內涌起的強烈反应。
她不断注意到他直的鼻子、瘦削有力的下颚,宽阔的嘴时常感地勾着,还有他墨黑如夜的眼睛,像是能将人昅⼊的黑洞,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幻想和这样深具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就⾜够让她全⾝火热了,更别说她曾亲⾝体验过那如魔鬼般人沈沦的吻亲。
他的炙热,柔软,当它们浅浅庒着她时,她几乎可以听见心跳在耳膜里鼓噪,还有火热的情在⾎管里奔流的声音。
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否认。
她望渴他。
她的⾝体強烈地望渴着他。他的碰触、他的吻亲,甚至他只要深深地凝视她,就⾜以让她双膝发软了。
她讨厌自己受他影响,这股恋来得太突然而且不可理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事实上,对巩敬翔这样狂疯大胆的人,任何准备都不够。
冗长的半小时之后,她们抵达“Midnight”的门口。现场除了络绎不绝的宾客之外,还有一批记者。
当⽩⾊马车翩然抵达,马上引来一阵镁光灯闪烁,众人惊讶的呼声、欣喜羡慕和记者推来挤去对着马车及坐在马车上的她们猛按快门,让蓝晨星的心情跌落到⾕底。
冷着脸不睬记者的采访,一袭黑⾊薄丝衫、五分,搭配金⾊宽带的蓝晨星如女王般尊贵优雅地踏⼊“Midnight”
由于“Midnight”是明星投资开设的LoungeBar,所以到场参加开幕酒会的,不是明星艺人、名媛女模就是政商名流。
以黑、红⾊调为主的空间,偶尔以金⾊点缀,使整个LoungeBar呈现复古、低调奢华的风格。
没有实体隔问,仅只是运用长长的金属帘幕和灯光,便巧妙地将空间区隔开来,这就是“MUSE”的风格。
蓝晨星一行人自在地穿梭在⾐香鬓影、冠盖云集的LoungeBar里,一边欣赏华丽时尚的装潢,一边对往来的明星评头论⾜。
眼尖的凌庆文一见到她们,马上上前招呼。他自然地搂着雨夜,带领她们来到曲线圆弧的吧台,亲切有礼的Bartender马上为她们斟上一杯杯香槟。
而后他们在吧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呢绒的沙发呈门字形,中间的玻璃茶几很低,几乎在膝盖以下。
啜饮着香槟,蓝晨星尽量不让搜寻的目光显得太张扬,但紧绷的神经,似乎等着随时在一转眼遇到那骄傲自信的⾝影。
她告诉自己,她是打算找那只大猩捏算帐,而不是期待看到他。
“MUSE”其他成员陆续出现,并加⼊他们围起的小圈子,大家互相自我介绍,或许是磁场相同,很快地就打成一片。
后来凌庆文还将“Midnight”的主人…目前最红的偶像明星柯堇熙…介绍给他们。看着帅气英俊的当红偶像谦虚有礼地向他们问候,马上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与喜爱。
没多久,柯董熙礼貌地说了些“请大家玩得开心”之类的话便离开,继续招呼其他宾客。
依然没见到那只大捏猩。蓝晨星皱着眉庒下不耐,勉強自己聆听“MUSE”的一个新进助理述说他的菜鸟趣闻。
菜鸟说到最近装潢“Riti”的案子,巩敬翔如何在即将执行的前两天,紧急喊卡,重新推出另—个设计,把所有人累到人仰马翻时,所有人都开怀大笑。
菜鸟越说越⾼兴、越说越得意,开始皱着鼻子说起巩敬翔喜怒无常的个,让人摸不着头绪,他用尽苦心作出的模型,只要不合意就当场砸毁,最仁慈的就是丢到垃圾桶里。
就在凌庆文皱着眉,觉得该适可而止时,蓝晨星却开口了。
“那是因为他求好心切吧!设计工作和一般职业不同,不是差了事就可以了。作品的好坏端赖设计师心中的一把尺,如果不用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就等着被市场淘汰,一旦对自己妥协,结果就是向下沈沦,除了摧毁,没有妥协的空间。你应该庆幸,还有人肯要求你往前进步,因为一旦站在最⾼点,能要求你的就只有自己了。”
她的话让众人鸦雀无声。
凌庆文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底出现一丝玩味。
“你说话的口气和翔还真像!”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洵良突然开口。“翔最近老是对着我嚷嚷:“‘不做第一,就是废物,二流就是不⼊流’之类的。”
听到巩敬翔不但记住她说过的话,还转述给别人听,让蓝晨星一阵脸红。察觉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她放下酒杯,以上洗手间为藉口想起⾝离开。
才一站直,巩敬翔就耸立在他们面前。
他威严地扫视众人一眼,简短有礼地跟“Artemis”三位成员点头致意,双眸随即落在晨星脸上。
刚刚那席话该不会又被他听到了吧?蓝晨星皱了皱眉,努力抬头,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缓缓靠近,瞥了眼她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你没有香槟了。”
然后,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拉着她往吧台走去。
嘴角扬起调⽪的笑,倾⾝在她耳边说:“马车还舒适吗?”
瞪着他过分悦愉的笑容,她郁郁地开口:“还可以、不过下次请别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无聊?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去做,还是你向来都是这么反覆无常?”
“反覆无常似乎才是你的注册商标。除此之外,你还热爱惊逃诏地且戏剧的行为,好像没有成为焦点,你就浑⾝不舒服。”
“你观察得真仔细,这该不会是你狩猎的前奏吧?先观察摸清我的一切再下手。你观察完了吗?何时下手啊?别让我等太久。”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向Bartender要香槟,一接过冰凉的酒杯后,立即澄清:“我说过了我对你不感趣兴,你也不是我的目标,要说几次你才听得进去?””
黑眸懒懒地向下,缓慢地在她的嘴流连,火样的凝视让蓝晨星感觉双⼲涩,喉咙紧缩。
“是吗?可是…”他垂下睫⽑,倾⾝靠近,灼热的呼昅拂过她的。“我对你很感趣兴耶,如果你不狩猎我,就换我来猎捕你喽!”
蓝晨星全⾝窜过一阵颤抖,他轻哝软呢的语气让他的挑战更显得危险。
她強力佯装镇定,纯地用冷淡的眼神和口气武装自己。
“有本事的话就来啊!”他注意到她呑咽口⽔的动作和颈边急剧跳动的脉搏,看穿她并不若表面平静,他缓缓露出猎食动物出袭前的自信笑容。
“你在颤抖了。”他平铺直述地说出她的⾝体反应。“我吻亲你的时候,你也像这样颤抖。那时为什么突然把我推开?你在害怕什么?”
她的眼睛突然张大。又羞又气的蓝晨星一时忘了置⾝于公众场合,她提⾼嗓门:“害怕?我怕你什么?我当时是气得发抖,你这个瞎子!”
他轻声浅笑。“是吗?要不要来打赌?”
“赌什么?”
“赌你其实并不是气得发抖,而是悦愉得发抖。你望渴我,如同我望渴你一样強烈。”
蓝晨星很想对他大笑反驳,可是她说不出话来,闹烘烘的脑子里闪过一声警铃,可是她置若罔闻。
“你这头自大的大猩捏。”她气愤地低喃。“我要是答应这种无聊的打赌,岂不是笨得可笑?”
“你果然在害怕。因为我只要一碰你,你就会融化在我手里。”
蓝晨星被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凌迟他那骄傲自大得可恶的脸。
她扬起下巴。“好,怎么个赌法?”
碑敬翔露出猎物上钩的得意笑容。但蓝晨星被怒火蒙蔽双眼,把那笑容误认为挑衅的嘲笑。
“只要跟我独处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你还能冷静地离开,就算我输了。”
“五分钟是吗?没问题,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