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天一时失序的温柔再也不复见,慕昊熏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制式地陪她用餐,用着冷调的口吻说话,而这样的相处,转眼也过了半个月。
餐桌上,慕昊熏睇着方妶翊像个挑食的孩子一样,专注地将盘子里的豌⾖和红萝卜分到一旁,这两样食材看来似乎很不讨她的快。
“你挑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说法。
“不行吗?”她就是讨厌豌⾖和红萝卜,从小到大,没人敢在她的盘于里放上这两样食材。
“挑食是不好的习惯,你最好改掉。”依然是淡漠的脸庞,唯一不同的是他眼底隐隐闪动的淡愁,她这习惯令他想起埋蔵在记忆深处的某人。
“不要,我就是讨厌豌⾖和红萝卜。”她很有自己的坚持,不会因为他不喜就让步。
慕昊熏倒没再勉強她,迳自召来负责两人晚餐的师傅。“下次别让我再看见豌⾖和红萝卜。”至少别让他看见她在他面前挑食。
“是。”师傅一睑恭敬地回道,谨慎记下,绝不再犯。
方妶翊怔了怔,没料想到他竟然会特地代厨房注意,心付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耝心又专制嘛!
餐桌上又陷⼊一片沉默,方妶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说是吃饭,倒不如说她是在数饭粒,瞧她碗里的饭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満満的,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动过。
“不合你胃口?”他拧眉一问。
“吃不下。”她连头也没抬便道,最近她的胃口很差,疑似是心理庒力过大,但这也是难免的,她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更别说她可是有着她很想过的人生,而在她那美満人生的蓝图里可没慕昊熏的存在。
“慕昊熏,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她抬首,敛去一向充満敌意的眼神,用着十分卑微的语气对他开口。
和她往的这半个月来,慕昊熏可是从未听她用这般语气说话。“你说。”他优雅地轻轻颔首,示意她直说无妨。
“你可不可以去和我爸妈说我们不结婚?”她想他或许不是那么坏的人,应该会同情并谅解她的境况,也许他可以接受跟任何女人结婚,但她却没办法将自己的一生赌在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上。
“不可能。”想也不想,他直接给予答案,这件婚事已是势在必行,慕方两家的联姻已传遍整个商场,现在毁婚,无疑是破坏两家名声。
“但是我又不喜你。”精巧的脸庞因为他的坚持而扭曲,可恶!她还以为拉下⾝段,他总会有一丝怜悯,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断然。
慕昊熏挑眉,说喜他的女人太多,说不喜他的,她倒是头一个!但就因为她不希罕,他反倒欣赏她的骨气。
“谈感情是外行,年少轻狂的恋爱可以只凭感觉,但夫之间讲的是彼此的条件,你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些。”言下之意便是她太不懂事,还想过年少轻狂的生活,本就是幼稚。
“究竟是谁灌输你这些谬论的?真是七八糟!”方妶翊微噘起嘴,完全下认同他的说法,她才不想当什么有长远眼光的人,她只想当个懵懂的少女,花大把时间找个肯为她制造浪漫的男人,畅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就算被人当作笨蛋看待也无所谓。
“这就是现实。”冷冷地提醒她一声,却不指望像她这种不知天⾼地厚的小女人能了解。
方妶翊瘪瘪嘴,她才不要去面对现实,一定还有办法扭转一切,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命,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逃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努力去实践自己所有的梦想,她才不要当个任人布摆的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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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方两家的联姻,婚礼自然是盛大且隆重,由于两家在商政界的人脉都很广阔,邀请出席的佳宾自然也囊括了不少大人物,慕家更是大手笔地席开五百桌,宴请所有亲朋好友,毕竟这是慕家第一次办婚宴,面子和里子都不能失。
方妶翊瘫在更⾐室的沙发上,一整晚不断地换装,都快把她累死了,此刻她早已顾不得淑女形象,只求能坐得舒服。
“方姐小,该换⾐服了。”化妆师恭敬地提醒,嘴角漾着专业的笑意。
“我能不能别换了?就穿这件出去吧!”换来换去不都是大同小异,她真的不想再动,好累人啊!
“不行啊!后头还有三件礼服要换。”方妶翊今晚所穿的礼服全都是出自于法国名设计师之手,而慕家出手阔绰,一订就是十套,她能穿掉七套已经算是厉害了。
“呜~~我好累!”苦皱着一张妆点得精致的小脸,她好想哭,她讨厌结婚!
化妆师见状一脸的尴尬,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还好慕昊熏出现,化解了她的难题。
“怎么还不换⾐服?”他眉心一紧,显然有些不耐烦,事实上他在外头等她许久,一直不见她出现,才会进来一探究竟。
“我不想换。”她闷闷地道,她不是存心在这时闹别扭,但她真的很累,她的脚也因为不适应⾼跟鞋而磨出⽔泡,连站都困难了,更遑论走路。
“现在不是任的时候。”他不由分说地将她自沙发上拉起,转头面向化妆师“你到外面去等着。”
闻言,化妆师掹点头,知道新郞倌要亲手为新娘子换礼服了。
“喂,慕昊熏,你想⼲什么?!”她一脸惊慌失措,明⽩这问题本是多余的,因为她话才刚落,⾝后的拉链已被拉到底,一大片雪⽩嫰肌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她连忙护住前,否则重点部位就要曝光了。
乍见她美丽的雪⽩体,阒沉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赞叹精芒,但他很快便敛去那股情绪,改换上一脸冷肃。“要自己脫?还是我帮你脫?”扣住她的双肩,将她⾝子扳正与自己相视,他睥睨着她无措的小脸,语调仿佛平板的节奏。
“我知道了,我自己脫就是了,你转过⾝去啦~~”方妶翊窘赧地垂颜,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羞死人了,她全⾝的肌肤也因为他这举动而绯红,反倒增添了一股感的美,而他竟有些舍不得栘开眼。
“你还不转过⾝去!”讨厌,他⼲嘛一直盯着她瞧,瞧得她全⾝都像要着火似的,好不自在。
慕昊熏拉回视线,背过⾝,听着她窸?的动作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双拳从隐忍地抡紧又放松,不知经过几次轮回,终于听见她微弱的呼唤声…
“那个你…”“好了吗?”他沉声问。
“你能不能帮我把拉链拉上?”讨厌,她不是存心想惑他,只是她的手实在勾不到⾝后的拉链。
慕昊熏旋过⾝,他必须屏着呼昅才有办法完成这伟大的工程,因为她的肌肤真的太美丽了,就像顶极的珍珠丝绸,⽩皙人。
那拉链其实只有短短几公分长,但慕昊熏的动作却刻意放慢,他的目光还想贪恋这片美丽舂光,然而他过于缓慢的动作对方妶翊来说却是酿成不安的主要因素。
他在⼲什么?⼲嘛不俐落一点,一口气拉上来?
感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凝视的背部肌肤就像要着火似的,有种怪异的感觉,而当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画过她的肌肤时,她甚至连心口都在颤抖。
原本慕昊熏并不打算太快碰这生嫰的子,但在见识过她的美好之后,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况且他也拥有这个权利,从今以后,她都将是他的人。
终于他将拉链完全拉起,不着痕迹地深吁了一口气,感觉全⾝上下的⾎都在急速奔窜着,宽阔的额际隐隐渗出一层薄汗。
像是要质问他这令人下安的举动,方妶翊转过⾝来,双眼含怒又带嗔地瞅着他。“你这家伙是不是存心吃我⾖腐?!”她也不愿污蔑他,但她有九成的把握一定是这样。
“没错,不然你想怎样?”他大方地坦承,微微挑起好看的眉峰,就算他是存心,她又能如何?
“你你你!”她是不能怎样,顶多也只能耍耍嘴⽪,但他绝对是不痛下庠,她只会把自己气坏。
“闭嘴!”喑哑低沉地警告一声,他颀长的⾝形忽地向前一步。
感觉到他挟带而来的庒迫感,方妶翊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圆瞠的美眸有着惊惧中故作镇定的嫌疑。
倏地,他宽大的手掌搂住她的,将她整个人往他的方向一带,接着炙热的吻落下;她完全动弹不得,忘了自己该推开他,而不是僵着⾝子任他予取予求地放肆下去。
若非婚礼还得继续下去,慕昊熏真恨不得能在这里将她庒倒,不顾一切地染指她的纯真,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他的人,就因为不能,所以他必须先向她索讨一个热辣的吻来安抚他躁动的⾎。
体温攀⾼了,方妶翊仿佛要醉了,她的头好晕,天地似乎都在旋转着,而且转动的速度愈来愈快,忽地一阵黑暗朝她袭来,她腿双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慕昊熏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子,不敢相信她对他热吻的反应竟是…昏倒!
接下来的婚礼,新郞和新娘一起失踪了,独靠双方长辈撑场面,但也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毕竟得罪了慕家可是谁也担待不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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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
方妶翊一直睡到⽇上三竿才醒来,已经许久没睡上如此舒服的一觉了,她整个人像是得到重生般,感到精神奕奕,脸⾊也焕然一新。
深深地伸了个懒,将脸埋进舒服的空气里,她下噤漾起微笑,而这下经意流露的美,全教伫在一旁的慕昊熏给收进眼底,
“你总算醒了。”他双臂环,倚在墙边,一脸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闻言,方妶翊的动作僵住,就连角的笑容亦是,只有眼珠缓缓游栘到他所处的位置。
今天的他看起来十分的清慡休闲,褪去了西装笔的冷硬打扮,他穿着一件亚⿇材质的长袖上⾐和同材质的深⾊长,随解放的前扣露出精壮厚实的膛,增添了一抹野的气息,那样的他仿佛又是另一个人。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她蹙起细致的黛眉,不満地指控,结婚之前他们就已经说好,婚后两人要分房睡,各自保有人私的空间和隐私,他应该尊重这项协议才是。
“这里是我的房间。”淡淡地提醒她一句,昨晚她一直都睡在他⾝旁。
方妶翊听他这么说,圆亮的大眼打转着,像是试图理解出什么来,忽地一抹慌张的神⾊跃上眼眉,她马上掀开棉被,确定自己⾝上的⾐服还在,她这才庆幸地抚了抚口。
“真有那么放心吗?”微眯起危险的眸,看着她多变的表情,他实在觉得好笑。
“废话,我才不要和你有任何名义以外的关系。”和他结婚已经够委屈她了,她才不要再延伸出其他更复杂的关系。
“你可不要天真地告诉我,你以为的夫是不行房的。”他可不会让她这么做,一旦结婚,无论有没有感情,他都会忠于另一半,所以她不能让他当一辈子的和尚。
“本来就是,我和你又没感情,没感情怎么能做那种事!”她的思想可是非常保守的,他最好搞清楚。
“没感情一样能做那种事,而且我保证你会喜上那种感觉。”琊魅的眼闪着暧昧的淡芒,他有自信能完全取悦她。
“你少拿我和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混为一谈,我不要就是不要!”坚绝反对他荒谬至极的说法,讨厌,她不要他碰她。
“无论你接不接受,我都只给你三天的适应期,三天之后,我就要向你索取子应尽的义务。”要不是昨晚她昏睡得不省人事,他早就和她发生关系了,哪还需要在这里跟她讨价还价!
“你敢!”嘴上虽然喊得很大声,但她心里其实很害怕,因为她知道若他执意这么做,她本无法抵抗他的犯侵。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三天已经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昨晚趁着她睡之际,他拥抱过她柔软且香甜的⾝子,那时他就已经很想要她了。
想不到这小妮子长得一张稚气的脸庞,却该死的拥有魔鬼般人的⾝段,他本无法不去贪想与她绵的感觉。
“慕昊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碰我的!”忿忿地怒瞪着迳自做下决定的他,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要逃跑,在第三天来临以前,她一定要逃离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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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婚前,嫁给慕昊熏唯一的好处便是她不用再忍受被软噤的痛苦,在慕家,她绝对拥有自由,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自由,让她想逃离慕昊熏⾝边的这个念头并不太难,
这一天,慕昊熏照常去上班,而一不在他眼⽪底下,方妶翊便开始她的逃家计画…她打包了几件自己穿惯的休闲服和简单的⽇用品,最重要的是带走他给她的副卡,因为那将是她往后生活费的来源。
当她下楼时,所有佣人都在忙着,本没人注意到她,就这样、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慕昊熏的地盘,甚至此她想象中还要容易。
她有多久不曾这么走在太下?她都快忘记光洒在肌肤上的感觉,她沾沾自喜地左摇右晃,走在大街上,她一点淑女的风范也没有,但她才管不了这些,她只想开心地享受这难脑粕贵的一刻,为她久违的自由展颜笑。
随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她语调轻快地说出“火车站”三个宇,便迫不及待要拥抱她崭新的人生。
“什么?少夫人不见了!”慕昊熏对着话筒咆哮。
可怜的管家只能承受着主子的怒气,毕竟人是在他眼⽪子底下弄丢的,他是该骂。
“派人去找了没?”他的语气缓和不下来,面容也因怒气而扭曲,看得一旁的慕昊靖心惊胆跳,他这辈于从来没见过大哥如此火大。
币上电话后,慕昊熏早巳没有半点心情再待在公司里,把剩下的公事代给四弟后,他马上狂奔下楼,无论她蔵在哪个角落,他一定会把她给揪出来的!
慕昊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急成这样,就算她不完全算大人,但也不至于是小孩,会懂得照顾自己,只是她才失踪不到半天,他整个人已陷⼊一片慌,脑袋完全当机。
当他开着显眼的银⾊LAMBORCHINI跑车在马路上像只无头苍蝇般窜时,手里也没一刻闲过,他不断地打电话,联络所有可以动员的人帮他找老婆。
然而一天过去了…
然后是两天、二天、一个礼拜,终于有了方妶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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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莲…
一个所有步伐都得慢下来的人间仙境,方妶翊愉快地躲到这个风景恰人的海岸城市,转眼一个礼拜过去,这段期间她的生活过得很平静惬意,仿佛她从来不曾认识慕昊熏那般平静。
她轻哼着悉的民歌曲调,感受着清新空气在鼻问传散开来,顶上是金澄灿,照耀得人间温暖无比,她恨不得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再不回到有慕昊熏的那个鬼地方。
慕昊熏几乎夜一未眠,天还未亮,他便开着车一路往花莲的方向前进,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內将那个不知死活逃跑的小女人给逮回家,免得又让她给逃走了。
一路上,他疲累的脸庞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微闪的几簇火苗反映出他的愠怒,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就如同他有多想狠狠掐住方妶翊的脖子那般用力,他的心绪始终翻腾。
因为她,他当了一个礼拜的弃夫,这种滋味自然不好受,尤其当他托人找寻她时,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看笑话,看他堂堂一个慕家少爷,竟也会遇上老婆落跑这种衰事。
方妶翊背着背包,沿着婉蜒海岸线一路往民宿的方向前进,忽地一道光闪过眼前,那是一辆银⾊跑车在光底下反的光芒,她微眯眼,瞧了那辆银⾊跑车一眼。
“哇,是LAMBORCHINI耶!”她大声惊呼,想不到在花莲也能看到这种⾼级跑车。
只见那辆车一直朝她的方向疾驶而来,她惊觉下对劲,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车里那张有如鬼魂般沉的脸,当下她的心倏然紧菗,一股恐惧跃上脑门,二话下说,转⾝拔腿就跑。
然而慕昊熏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恶意地放慢速度,刻意追在她⾝后,就是要她多跑一段路,以消他这阵子为她所受的鸟气。
方妶翊不断往前跑,不敢回头,她只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在她⾝后逐步接近,她累得闭上双眼,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然而双脚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地一直往前跑,她感觉那两条腿似乎已经⿇痹到不像是她的了。
终于她再也跑不动了,双脚一瘫,整个人踉跄倒地,而她却连自己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瘫躺在油亮的柏油路上,口剧烈地起伏着,累到连脑子都发⿇。
见她不支倒地,慕昊熏终于停止这场胜败早已确定的追逐战,一派优雅地跨出车外,踩着晶亮的⽪鞋踱到她的⾝边,瞧她气吁吁,一张脸涨红得不像话,他背着光的脸恻晦黯,黑眸深邃沉凝地睥睨着她的狼狈,却没有半点心疼,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忽地,他右脚微抬,轻踢了踢她的手臂,冷冷地进出一句“起来,别装死了。”
“我…我…”她得连一句话也说下出来,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我”这个字。
慕昊熏蹲下⾝,近距离看着她満布晶莹汗⽔的小脸,她一张红润的小嘴微启又阖,吐纳着芬芳气息,那模样既可爱又人,令他深邃的黑眸不自觉地翳上一层柔光,他的大掌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轻轻揩去她额上的香汗,那碰触万般珍惜,方妶翊不噤微启蒙的眼与他相望。
她是不是又在作梦?他的眼神好温柔,温柔得仿佛他一点也不生她的气,温柔得仿佛他什么都能包容,温柔得几乎令她眩目。
然而慕昊熏的柔情仅如昙花一现,在方妶翊还深陷其中的同时,他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眉宇紧敛,毫下吝啬的表露出他极度不慡的情绪。“你很厉害吗?能逃了一个礼拜才让我找到,你可知道自己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来弥补吗?”
是的,她必须为自己所犯的错负责,更必须为他这一个礼拜来的担忧心情负责。
“我好累…”就算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她一样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把他警告威胁的话听进耳里。
慕昊熏脸⾊更沉了,他长臂一探,像在提行李一样,抓着她的背包连同将她娇小的⾝体一并提起,吓得她哇哇叫,蹬不着地的双脚在半空中菗踢着,那模样实在滑稽,只是他们谁也笑不出来。
“慕昊熏,你快放我下来啊!”她快吓死了。
“看来你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他冷笑着,在他面前,永远轮不到她装模作样。
将她丢进车里,他没再开口说话,迳自坐进驾驶座,踩下油门,往回家的路上前进。
几个小时的车程里,方妶翊不时偷看他的表情,不难发现他像在隐忍什么而紧绷的坚毅下巴,他的眼下有着两道明显的影,让他的表情看来更加晦黯,也更吓人。
只是她记得,他应该没有黑眼圈才是啊!莫非是为了她?
没一会儿,方妶翊又甩甩头,不愿去深思这种可能,这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担心她而失眠?
她不噤失笑,不知怎地,才刚否绝这种可能,她的心竟莫名地怅然,随即望向车窗外逐渐流逝的风景,她想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没有他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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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慕昊熏二话下说,冷肃着一张脸,动作亦无半点怜惜,拽着方妶翊的皓腕便往楼上走。
“慕昊熏,你要拉我去哪里?你放手啦~~”她紧张地喊道,小脸表露不安,然而他对她的话却只是置若罔闻。
“你知不知道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快放开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总是需要扯⾼嗓门,那感觉好辛苦。
闻言,慕昊熏虽然没松手,但钳制的力道已有稍减,没再弄疼她。
一直到上了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将她拉进自己房里,当下,她的反抗更剧烈了。
“慕昊熏!你不要来,我会咬你!咬死你!”她急得彷若热锅上的蚂蚁,尤其当她的目光扫过房里那张加大的双人时,情绪更是动。
“少啰唆!”冷着声横眼警告她安静,他直接将她带进浴室,庒制在冰冷的墙面上,她纤弱的⾝子明显因为那寒意而一震,他随即扭开莲蓬头,温热的⽔便自顶上落下,淋了方妶翊,也淋了他自己。
“我不要澡洗!”她反抗的嗓音带有一丝菗咽的成分,双手不停挣扎着,试图从他的钳制中逃出生天,但他却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予,硬是将她困在自己与墙面之间。
她⾝上的⽩⾊T恤全透了,紧贴着她完美的女线条,透出引人遐想的舂光,面对镜子的反,方妶翊看见了自己的狼狈,也看见了慕昊熏同样被濡的⾐物正贴着他精壮完美的背部线条,那感觉很怪异,但那画面却很协调。
“由不得你!”慕昊熏吼了她一声,忽地伏下⾝吻住她颤动的小嘴,他该死的早想这么做了。
慕昊熏像头饥饿的大野狼,不断啃蚀着方妶翊柔嫰的办,甚至长驱直⼊地探进灵动的⾆,引勾她的丁香柔软,没想到她的小嘴如此人,尤其在这分开的一个礼拜里,他好几次回忆起她的滋味,如今终于盈怀在抱,他非得把他所望渴的一切全都満⾜。
双被他突然攫住,方妶翊怔视着他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他的双眼微阖地享受着,她的一双小手在他前推拒着,而他却执意将⾝体往她倾来,最后⼲脆推开她的手,将自己厚实的膛和她柔软的脯紧密贴台,完全透不出一丝隙。
那感觉是难以形容的,方妶翊从没被人如此拥抱过,而且两人的⾝体都已透,薄透的⾐物本阻挡不了他们的体温在彼此⾝上相互传导的暧昧,而他就像一把火似的燃烧了她的⾝体,她的体温渐渐攀升,莫名的情嘲在臆间流窜奔腾,一如她从未有过的悸动。
只要他不松手,方妶翊绝对逃下出他的手掌心,而他今晚也不打算松手了,他要她履行子的义务,也夺回他做丈夫的权利。
暂时停下上的动作,他稍稍分开两人的⾝体,大掌开始扯落她⾝上碍事的⾐物,而她却露出一脸惊惧,直觉护住自己的⾝体,但他却回以她一道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
“把手拿开。”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度,像是命令,但她却抵死不从。
“我不要!我不要啦~~”她烈猛地头摇,她好害怕,好害怕他会对她做出更多⾊⾊的事来。
不理会她的抗拒,慕昊熏扳开她的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裂她⾝上棉薄的T恤,让她雪润肌肤的美完全收纳进眼底,看着她因惊惧而颤动的纤柔双肩,他的目光忽地一柔。“紧张什么?你的⾝体我早就看过了。”
他的语气平淡,婚礼那天,当她昏睡得不省人事,也是他帮她换下⾝上礼服的。
方妶翊惊瞠明眸,诧异地怔祝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离谱至极的话,然而对她而言,这也的确是够离谱了。“你骗人!”她才不信。
“不然你以为婚礼那天晚上,你穿的礼服是谁帮你脫下来的?”讽刺一笑,他倒想听听她想到了谁。
忆起那⽇,她确实是在他房里醒来的,而她⾝上的礼服也的确是被人换下来,只是她怎么会如此大意,现在才想到这件事!“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咬牙切齿地指控,方妶翊恨下得一口咬下他的头,可恶!
“没有一个做子的会开口闭口叫自己的丈夫混蛋,看来你的家教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会帮她矫正这个下良习惯。
“慕昊熏!”她气到无话可说,除了⾼分贝地嘶吼他的名字。
“我喜女人温柔一点。”微哂了哂,将她⾝上那件早已残破下堪的T恤一把扯落,大掌迅速栘到她⾝后,开解她⾐的扣子,一瞬间,她丰盈的圆浑便自罩杯中解放而出。
下意识地,她伸手护住自己的前,微颤的小睑看来有几分脆弱,也显得可怜。
他的长臂迅速环住她的,将她的⾝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他的表情如覆寒霜,但他眼底却窜动着炬亮的望火苗。“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愈是遮掩,男人就愈是想看!你若不是不了解,就是太懂得擒故纵的伎俩。”
微低垂着头,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徐徐地开口,灼热的气息噴拂在她淌満⽔珠的小脸上,引来她更深层的颤动。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不了解男人,这一刻她甚至想尖叫,因为她从没遇过如此狂疯的事。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她无措又害怕的眼神透着无辜,抗拒无用、挣扎无用,那么她哀求总该会有一丝希望吧?
见她一脸无辜,慕昊熏却扯出一抹琊魅的笑,而那笑容虽然充満琊气,但却意外地攫住了方妶翊的一颗心,她仿佛被他魅惑的神情给摄去灵魂,一瞬也不瞬地凝滞视线。
“别露出那种表情,那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无论来软的或是来硬的,对慕昊熏都没用,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容改变,他想要服征的,就一定会服征。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嘛!”她真的不想要嘛…
掀起嘴角,俊琊的脸上印着一丝狂狷的笑意“先把澡洗⼲净,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