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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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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骥⾚裸着上⾝,寒颖穿着用被单成的⾐服,打着⾚脚,两人凌晨就从木屋摸黑出发。

  “我们这副打扮被村民看到了,一定以为我们是古代人、是怪物。”兆骥自嘲着。

  “一点也没错。”寒颖认同地点点头。

  遇到石子,兆骥便背着寒颖走过,直到来到平坦的柏油路,才肯放她下来。

  他的体贴、他的温柔,都让寒颖相信自己会得到幸福。爸爸如果看到她带个老公回家,不知有何想法?寒颖傻笑着。

  “笑什么?”

  “不知道你。”她微笑地僵笑的挨近兆骥。

  到了兆家古厝,太已露出头来。

  大老远老刘便看到两个怪人走近,他扫地的动作停了下来,直到人影清晰。“少爷,是你。”他大叫。

  “刘叔,我回来了。”

  老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兆骥。他变得不一样,惯有的霾不见了,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快乐写在他的笑脸上,他明显的改变了。

  老刘偏头注视着他⾝旁的女孩。

  心管⾐着怪异,但她特有的书卷气和古典美掩盖不了,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令人惊叹。

  “刘叔,你好。”寒颖‮涩羞‬地开口。

  “你好,你好。”老刘连忙打招呼。“刘叔,她叫寒颖,是我未过门的子。”

  老刘双眼瞪得老大,兆骥居然要结婚了?老爷地下明知,也该瞑目了。

  “快进来。”他恢复常态地说。

  “刘叔,你有保存妈妈的⾐服吗?寒颖没有⾐服穿。”兆骥问道。

  老刘仔细观察兆骥对那女孩的态度。他的手始终不离寒颖,不时摸摸她的手、搂搂她的肩、拍拍她的背。

  这小子正在热恋中,老刘噗哧一笑。

  当寒颖见到从房间走出来的兆骥,红润的脸⾊霎时变得铁青。

  他穿着⾼贵的三件式西装、进口的意大利⽪鞋,胡须刮得十分⼲净,露出比以前更英俊的脸孔。

  这一刻,他显得冷酷、精明、強悍、⼲练,仿佛王者。

  她的心跌到⾕底…

  “寒颖!寒颖!怎么了?”兆骥唤她。

  她迅速遮掩自己的不安,换上人的笑靥。“我没事。刘叔,谢谢你,准备那么丰盛的早餐招待我。”

  “哪儿的话,你是兆家的少,侍奉你是应该的。”

  兆骥微笑“刘叔,寒颖穿妈妈的⾐服,好漂亮。”

  “是啊!简直是她的翻版。”

  此话一出,他俩便陷⼊回忆,老刘想起年轻貌美的兆玲,兆骥则想到⺟亲的慈祥伟大。

  老刘回神道:“待会吃完饭去扫墓,再来拜祖先,我还有东西要送给寒颖。”他神秘兮兮的。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站在兆铃的墓前焚香祭拜,接着又回到古厝祭祖,等一切完成后,老刘拿出一只精雕细琢的木盒递给寒颖。

  “这是兆家祖传手镯,兆骥的妈妈临终前特别代,要我在他结婚那⽇,亲手把手镯到媳妇手中。”他感叹不已“如今你是兆骥的子,也是兆家的少,以后兆骥就⿇烦你照顾了。”

  寒颖张着⽔汪汪的大眼注视这只手镯,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兆骥,我帮你。”兆骥把手镯套⼊她的左手腕“这样你就永远跑不掉了。”他开玩笑地说。

  寒颖羞赧地低下头。

  老刘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的婚礼要在那里举行?什么时候?”

  “台北,愈快愈好。刘叔,我想了很久,决定改姓盛。”兆骥严肃的看着老刘。

  老刘讶异得流出泪来。“这太好了,太好了。”他哽咽地望着天空“老爷,盛家有后了。”

  兆骥不解的望着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事实。”老刘决定吐露真相“少爷,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到兆家当长工吗?”

  兆骥‮头摇‬。

  “是你的亲生⽗亲叫我来照顾你们的。他从没忘记过你们,夫人过世、你离开家乡后,他曾数度来此祭拜你⺟亲,即使临死前,他‮腿双‬残废,行动不便,依然坚持来此。他爱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老刘说到后来已是老泪纵横。

  这是真的吗?原来他一直错怪了自己的⽗亲。兆骥不噤热泪盈眶。

  老刘紧握兆骥的手“一切都明朗了,老爷也该安息了。”

  “刘叔,我…”他嗫嚅着。

  “什么都不用说,孩子。”他下定决心地说:“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古厝、守着你⺟亲,放心吧!”

  午后,兆骥和寒颖坐在轿车內,向老刘挥手道别。

  车子往台北的方向驶去,兆骥显得兴致⾼昂,寒颖却抑郁寡,脸⾊惨⽩,眼眶微红。

  “怎么了,宝贝?”兆骥在上⾼速公路前,紧张的把车停在路边,轻轻的纳她⼊怀“不要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切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可怜兮兮的说“你穿昂贵的西装,手拿行动电话,又开进口车。你有钱,我…配不上你。”

  有钱也是错误?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她失声哭喊。

  山上的他落魄可怜,所以寒颖从不担心配不上他,反正她的家境也是困顿贫穷。

  可是现在不同了,是她⾼攀他。

  沉思了一会,兆骥终于搞懂她的意思“是不是怕我不要你?”

  “不,是我配不上你。”

  “寒颖,我爱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们彼此相爱,你怎会配不上我?”他看进寒颖的眼底“你那么美,清新脫俗、⾼雅美丽、冰雪聪明,是我配不上你,是你不嫌弃我这个老男人。”

  “不,不,不是那样。”她实在无法与他沟通,说再多也没用。

  兆骥搞不懂她,有钱有什么不好?它可以満⾜女人所需要的一切,不是吗?

  可是,无论如何,他不愿以此取悦寒颖。“你不喜现在的我?”

  寒颖没有反应。

  他把大哥大关掉,把西装外套、衬衫、鞋子脫掉,取下手表。

  “你⼲什么?你有暴露狂啊!”寒颖疑惑地制止他。

  “我知道你喜我⾚裸裸的模样,所以我现在就脫光⾐服,那你就不会不习惯我了。”

  他的谬论使她噗哧的笑了“不用了,我开始习惯你现在的模样了。”她昅昅鼻子“你不要费力讨好我,真的。”

  “小宝贝,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的,如果我让你伤心,我就…”

  “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兆骥。”

  “谢谢你对老公有信心,盛太太。”他开心大笑,猛地吻住她。

  ‮开解‬寒颖的心结后,兆骥再度开车上路。当两人回到台北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寒颖累得睡着了,兆骥溺爱的注视她,轻轻把外套覆在她⾝上,怕她着凉。

  抵达他住的地方后,兆骥缓缓把车倒⼊车库,熄火停车。

  他轻啄寒颖的,她嘤咛一声,双眼依然没有张开。他爱怜的横抱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路旁有辆车子,车內坐着痴痴等待他的艾莉丝。

  兆骥打开客厅的大灯,横抱寒颖走到卧室,轻轻将她放在宽敞舒服的双人上,随手‮开解‬她的⾐服。

  她突然开始挣扎,拼命抵抗,甚至甩了兆骥一耳光。“放开我!”寒颖恐惧地大吼。“是我,是我,不要怕。”兆骥连忙扣住她的手臂安抚道。

  寒颖缓和下来“对不起,兆骥。”她睁开眼,心疼的轻抚他的脸颊。

  “没关系,我很⾼兴你如此抵死不从。不过,下次可要看清楚。”他调侃道“要不要洗个热⽔澡。”

  “热⽔澡?”在山里他们通常用河⽔略作清洗,用热⽔‮澡洗‬可是一项奢侈品。“很想,可是,我更想‮觉睡‬。”

  “我来准备‮澡洗‬⽔,你先休息十分钟。”

  等他备妥一切,早已再度进⼊梦乡。

  兆骥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兆骥?”寒颖惊醒。

  “好好睡,我来帮你‮澡洗‬。”

  強烈的‮全安‬感让她放松,安心的⼊睡。

  寒颖呻昑,睁开沉重的眼⽪,这好温柔,她实在不愿醒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喔!十点了。”

  她究竟睡了多久,真有这么累吗?

  昨天一路上,她的庒力沉重,她家这么穷,怎么匹配家财万贯的兆骥?他会不会嫌弃她?

  钡通过后,她虽明了兆骥的真心,但不知为何,仍为此忧愁烦心、抑郁不安,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到被单下的自己是⾚裸的,她的嘴角不噤微微上场。

  一直都脫离不了兆骥,从他救了她,为她脫⾐、敷葯,到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一切是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属于彼此。

  她环视这间宽敞的卧室,米⾊的壁纸、一系列的黑⾊家具,、音响、⾐柜、电视,样样不缺。两个落地窗,采光良好,最昅引她的是挂在墙上的画…米罗的作品,显示兆骥也有纯真的一面。

  她赖在上不肯起来,这又大又舒服,比她家的温柔好几倍。

  兆骥呢?她正疑惑时,就听到大厅传来他雄浑厚重的嗓音,原来他正在讲电话。

  “帮我联络婚妙摄影…要印喜…名字改成盛兆骥、唐寒颖…要选时辰…”他叨絮不休。

  电话另一头的李佚调侃道:“兆骥,去度个假就带个老婆回来,也愿意改姓了,我真想见见这位令你凡心大动的美人。”

  “这是秘密。”他故意卖关子。“公司的情况如何?”“我忙死了,你快些回来吧。”

  “再三天我就回去…”

  寒颖乐在心底,她走到厨房,以致没听见兆骥后来的谈话。

  “记住,李佚,要有莲花池,看到莲花,就会让我想起寒颖…帮我留意。”他特别再三代。

  一杯果汁放在他面前,兆骥马上停止说话“OK!就这样,再见!”

  他挂断电话,偏头给寒颖一个吻,拥着她坐在沙发上。“睡得好不好?小懒猪。”

  “你叫我小懒猪?”她张牙舞爪的。

  “当然。你大概睡了十五个小时,不是小懒猪,是什么?”他揶揄道“害我昨晚忍了‮夜一‬!”

  寒颖闻言羞红了脸,像红透的苹果,人极了。

  兆骥直想咬一口,不过,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

  “宝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他正经的问。

  “什么事?”

  “陪我三天,先不要告诉你爸爸你回来的事。我想先把姓氏改过来,解决遗嘱的事,再到你家拜见未来的岳⽗大人,好不好?”他计划着。

  “你非得绕一大圈做事不可吗?”她不明⽩。

  “因为我很重视你⽗亲对我的看法,我不希望自己一会儿姓兆,一会儿又姓盛的,我怕他误会。”

  “这倒是真的。”她想了三秒钟“不过,你可不可以…快点办完事?三天太长了。”

  “你想爸爸了?”

  寒颖点头。“他一个人在家,我真的很担心。”

  “好,我答应你尽快把事情办完。”

  兆骥拖着疲惫的⾝子回家,今天他忙了一整天。

  先是到户政事务所,凭着合法的‮件证‬把姓名改成盛兆骥。

  接着和李佚会合,前往木栅郊区看一栋建地千坪的花园别墅。兆骥当场买下它,他要送给寒颖,做为结婚礼物。

  房子要重新粉刷、重新装潢,还要盖一座莲花池,不晓得时间够不够?他再三叮咛工人要如期完工,代李佚要全力督促,一定要在他结婚前完成。

  他们忙着、聊着,结果李佚竟忘了告诉他艾莉丝来‮湾台‬的事。

  兆骥在百货公司买了几套⾐服,又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然后急忙的开车回家。

  听到门铃声,寒颖起⾝开门,映⼊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

  “宝贝,今天在家无不无聊?”兆骥温柔的问。

  “不无聊,光打扫就花了一整天。”

  “送你的。”他把玫瑰花及提袋塞⼊她发手中“以后不要做得那么累,我会请个女佣。”

  寒颖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什么都不用做,那她在家做什么?

  大学尚未毕业的她,也只有家务比较拿手而已,如果连这些都不用做,她能帮兆骥什么?他将来会需要她吗?

  兆骥打断她的沉思“要不要试穿一下这些⾐服?”

  她点点头,进房间换⾐服。

  片刻之后,寒颖走了出来,鹅⻩⾊洋装衬着她雪⽩光滑的肌肤,显得亮眼清亲,⾐服剪裁得极为合⾝。

  “美极了!”他赞美她。

  “兆骥,你怎么知道我的‮寸尺‬是多少?”

  “当然是趁你‮觉睡‬时量的。”

  翻了翻⽩眼,她实在拿他没辙。“谢谢你。”

  兆骥拥她⼊怀,轻声道:“我约了沈律师谈遗嘱的事,顺利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

  “傻瓜,你家就是我家嘛!”他轻嗅她的发香。“希望一切顺利。快开学了,我可不想耽误你的学业。”

  “喔!兆骥。”她的嘴角菗搐着,感动得不能言语。

  原以为面对婚姻,她的‮趣兴‬、学业都必须抛弃,没想到…

  “不许哭,宝贝。”他轻哄。“快做新娘了,⾼不⾼兴?”

  “你说呢?”她娇嗔地斜睨他一眼。

  此刻的她是多么的美啊!兆骥惊叹。

  “宝贝,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她又重复这句话。

  兆骥双眉一挑,伸手搔她的胳膊她笑着摔到地毯上。

  “说,爱不爱我?”兆骥威迫道。

  无力反抗,她只得任他宰割。

  “我爱你,我爱你…”寒颖受不了的大叫。

  “我终于找到制伏你的利器了。”他洋洋得意。

  “你好坏。”

  “是吗?我还有更坏的地方呢…”兆骥吻住她,横抱起寒颖,往卧房走去。

  “你凭什么要求我帮你?”陈花绒单刀直⼊地问。

  “我知道你想要T区那块土地,只要兆骥改姓盛,你就能取得那块地,而我有把握让他改姓。”艾莉丝紧张得双手都出汗了。

  她在说谎,事实上,兆骥早已改姓。

  “你有什么方法?”陈花绒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这是我的事。只要你帮我除去那女孩,我就帮你取得那块地。”

  陈花绒斜睨她。“好,不过,我怀疑你的诚心。”

  “哐!”一声,艾莉丝将桌上的玻璃杯打破,拿起玻璃便往手臂上一划…

  “够了!”陈花绒大声制止“我相信你,别做傻事。”“你,你不知道。我好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可是,那女孩却抢走他,莫名其妙的抢走他,我不甘心,我要夺回兆骥。”艾莉丝哭喊。

  看着她,陈花绒不噤想起年轻的自己,也曾为爱痴傻、为情‮狂疯‬,只是…

  她实在在同情这‮国美‬女孩,因为她深深明⽩爱的人背叛的痛苦。

  “好,我帮你,”她再次提醒道:“不过,不要忘了我俩的约定。”

  兆骥把车停在事务所的门口,下车后却看到一个不应在此时此地见到的金发女子。

  “艾莉丝?好久不见。”他惊异地打招呼。这些⽇子的愉使他忘了‮国美‬的未婚

  她带着一副太眼镜,遮住半张脸,兆骥见不着她的神情。

  艾莉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平淡的口吻说:“你要找沈律师?”

  “是的。发生了一些事,来不及告诉你。”她怎会知道沈了然?兆骥狐疑着。

  “我劝你不要改姓,否则你会中了陈花绒的计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睛。

  “难道你不知道遗嘱的內容?”

  “你知道?”他反问。

  “你的一切事情我都了若指掌,因为我爱你、关心你。”她一语双关地说。不待兆骥反应,艾莉丝就拉起他手“走吧!我陪你上去事务所,你将知道一切事实。”

  不一会儿,他们便已坐在沈了然面前。

  看完遗嘱內容,兆骥脸⾊铁青。

  他费尽苦心要收购的土地,原来早就是他的了?

  而自己一旦改姓,将丧失那块土地的继承权?!

  “所以,兆先生,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沈律师,你何必装蒜?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不是吗?”艾莉丝一语惊人。

  “什么意思?”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沈律师,你心知肚明,何必要我多言?”

  兆骥双眼圆睁,悻悻然地注视他们“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艾莉丝。”

  “说就说。不过,兆骥,只怕你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你已改姓,不是吗?”

  “说!我叫你说,你就说!”他拍桌大喝。

  “陈花绒扬言若是无法得到T区那块土地,就要沈了然的律师事务所倒闭。沈律师为了事业着想,便‮出派‬一个美丽的女人到深山去惑你,使你‮狂疯‬的爱上她,目的就是要你改姓,好让陈花绒取得那块土地。”她以刻薄尖酸的语气说道。

  “你不要说话。”沈了然面⾊倏变。

  “是吗?兆骥,为了你,我不辞辛苦的收集证据,你看这张合约书,上面写明,只要那女孩成功,就可以获得两百万。”她脸不红、气不的把合约书摆在他面前。

  太好笑了!他竟输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手里?兆骥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兆先生,你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事情是…”沈了然心慌意地澄清。

  “没错,不是他,而是我的主意。”陈花绒霍然出现在门口。

  “兆骥,我的儿子,你好不好?”

  “你叫错了吧?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亲!”

  “咦,你怎能这么说呢?你已改姓盛,法律上,你就是我的儿子嘛!”

  兆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算了!不认我就算了!”她识趣地‮头摇‬“这场战争你输了,彻底的输了,好一个‘只爱美人,不爱山河’的情圣啊!怎样,服不服气?”

  兆骥猛地往桌上一拍,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艾莉丝,你快去追他吧!现在的他最需要你的关心。”陈花绒鼓励地道。

  “谢谢你。”艾莉丝转⾝离去。

  “为什么你要陷害那女孩?她是无辜的。”沈了然哀伤的低下头。

  “怪只怪她很不幸地介⼊我与兆骥的战争,算她倒霉吧。”

  “你…为了钱、为了土地,竟可以牺牲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沈了然沉痛的摇‮头摇‬,因为他也是帮凶。

  “随便你怎么说,沈律师。”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手续要多久才能办好?”

  “需要一段时间,还得解决遗产税等问题。”

  她点点头,起⾝准备离开,又回过头来平静地说:“那个‮国美‬女孩来找我,要我帮她‘抢’回兆骥,为了表示她的决心,居然在我面前割腕…看到她,让我想到年轻的自己,也曾为爱痴狂,连命都可以不要,很可笑吧?!”她抬头注视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真傻。”

  “雪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了然颓然地坐回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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