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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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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会选蚌⻩道吉⽇,派鬼明给您送聘礼过来,这段期间就请伯⽗、伯⺟好好看紧她,别让她到处跑。”

  表千旭在对严家二老说这些话时,只见严瑄娇羞的奔进她的房间,她的爹娘看了全都笑了出来。

  “劳你大老远送她回来,咱们完全没料到你竟会看得上我家的闺女。”严老爷比谁都快这桩亲事,他太中意鬼千旭了,虽然鬼千旭目前遇到一些⿇烦,但他很看重鬼千旭的为人处事;严瑄那鲁莽的丫头本是前辈子烧了好香,严家才能结上这桩亲事。

  “别这么说,虽然还没成亲,但小婿先在此跟两位老人家行大礼,以后也会视你们为我的亲爹娘,他们虽然很早就过世,但他们在天之灵也应该会很⾼兴我又有爹娘可叫。”

  表千旭十分恭谦的向他们行大礼,逗得老人家呵呵笑,连⽇来的愁思总算因这桩喜讯而稍微缓解。

  “好了、好了,你快点起来,说实话,能结上这门婚事,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你快别大费周章,还准备什么聘礼。”连忙扶起鬼千旭,严老爷心中⾼兴得不得了。

  “那是应该的,至于严家失踪的小妹,我已经派人去协寻了,你们别太挂心,要好好保重⾝体。”鬼千旭的保证令严家两老总算稍微宽心下来。

  严家生了三个宝贝女儿,没有个儿子来帮忙烦家务,这一直都是严老爷心中的遗憾;如今有了鬼千旭这样的贤婿帮忙,从此应可多少卸下肩上的重任。

  严瑄这个专会惹祸的女儿,总算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对了,你们连夜赶路,没遇到什么⿇烦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叫下人带你去客房歇会儿。”

  “不用了,等一下我去看一下严瑄就走,至于⿇烦嘛…我的仇家大概只剩安富人,但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严瑄则不同,这段期间她树立了不少敌人,希望伯⽗、伯⺟能帮我看紧她一点,一个月以內,小婿定会前来亲的。”

  严家二老开怀大笑,很期待这桩亲事能早⽇完成,对于严瑄所树立敌人的事庒没放在心上,他们以为凭着那个小好小恶的丫头,能树立什么敌人呢?

  “那么,小婿先行告退。”告别了笑呵呵的两老,鬼千旭马上来到严瑄的闺房,为了掩人耳目,他几乎是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进到她的门內。

  严瑄一见到他,马上六神无主的低下头,不安地站着。

  看到她难得显露的娇羞样,鬼千旭上前一把抱紧她,很不舍的‮吻亲‬她的额头一下“我很快就会来娶你,无论如何,为了我,这段期间你千万别远行,可以吗?”

  严瑄点点头,两手紧揽他的,很舍不得他的离去。

  “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你要信守承诺。”

  “说什么啊!讨厌。”严瑄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恶心的声音出现,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窝在他的怀里撒娇,做出从来没有的娇柔举动,还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想生生世世永远拥他在⾝边。

  “好了,我得走了…”

  “不要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慌张的抬起眼瞅他。

  表千旭被她眼里的不舍给逗笑了,轻啄她的一下,笑说:“一个月內我就会把你娶回家,现在留在你爹娘家,只是想为你博个好名声知道吗?人精。”

  “我才不是人精。”不管他用什么正当理由,只要他决定要走,严瑄就不开心,她喜守在她⾝边的鬼千旭,这会儿她用尽全力只想将他环抱地牢紧,一点也不想让他离开。

  “好吧!那我再多陪你一天,明儿个不许再这么人,要放我回去,要不然我怎么风光的娶你回鬼宅?”

  一听说他明天才走,严瑄当下乐得手舞⾜蹈,一整天不睡,拉着他骑着黑麒麟到处溜达,和之前的冷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表千旭陪了她一整天,除了保护她的安危,还得陪她去市集吃吃喝喝,也买了许多东西,直到深夜,她终于熬不过疲累的眼⽪,躺在上却仍紧握着他的手,沉沉睡去。

  表千旭当然也不想离开如此依赖他的小娘子⾝边,但他是真有要事得办,所以只好让贴⾝丫环的手取代他的,连夜离开严家。

  虽然他预测明天醒来的严瑄肯定会大发雷霆,却没料想到小丫头的舂心涟漪竟起了波纹,起⾝后没看见人的她哭了一整天,还闹脾气的说要回龙山岩找他,却被她的姑姑给拦下。

  “瑄儿,你还年轻,心智尚嫰,不懂男人心,千旭已经算是不错了,还亲自护送你返家,如果你这会儿又追上前,他表面上当然不怪你,心里却会觉得你太不识大体,一点都不善解人意,你想被他讨厌吗?”

  不想,一点也不想。

  也因为严邦淑的一席话,严瑄按下了追去的冲动,却也因此郁郁寡,头一次被情网得遍体鳞伤,几天下来,因为病相思而清瘦了不少,也才发现她远比想象中的依赖鬼千旭。

  就这样熬了半个月的苦⽇子,有一天坐在房里发呆时,贴⾝丫环突然慌张的奔进房里。“‮姐小‬,不得了!‮姐小‬…”

  “⼲嘛?赵福气又回来了吗?前两天他不是和姑姑他们回家了吗?”严瑄回答得有气无力。

  事实上严邦淑一家人十多天前早回家了,她却仍浑浑噩噩的过⽇子,搞不清楚今⽇是何年何月。

  “不是的,‮姐小‬,鬼少爷派人送聘礼来,也给你订了婚期,就在七天后。”

  一听丫环谈到婚期,严瑄的懒散马上一扫而空,再也迫不及待约想冲到大厅确定,人一下子就奔了出去。

  一到大厅,连⽇来脸上的霾终于消失,看到鬼明时的灿烂笑容,让严家二老当下松了口气。

  “少近来可好?”

  表明的招呼让严瑄更是心花怒放,上前后没盘查聘礼,只想追问鬼千旭的近况“他有来吗?”

  “少爷只派我过来,因为少爷和盐商的谈判破裂,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过有关亲事的事却没耽搁过一刻,少爷已订好七天后要前来娶,请少赶紧准备出嫁事宜。”

  表明的话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顺耳,不管那些聘礼是如何豪华,她一眼也没瞧,只是欣然微笑,一脸乐陶陶的幸福模样。“我娘早就替我准备好了,就怕鬼千旭不来。”

  “瑄儿,真不吉利…这丫头…都怪老夫没教好。”严瑄的一席话让她的爹娘感到怪不好意思,但因为要打理聘礼的事,所以没跟她计较。

  这时严府的一名丫环突然走到严瑄⾝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严瑄马上走出大厅,来到严府外面的一处巷內,果然看到了丫鬓所说的人。“哦!原来是伍总管,不晓得你千里迢迢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伍宜柔的出现固然教人吃惊,但令人更惊讶的是她的善意笑容。“听说你就要嫁进鬼府了,我当然要来祝福你。”

  严瑄才不相信伍宜柔的鬼话连篇,打从第一眼见到伍宜柔,她就没喜过这个能⼲的女人,伍宜柔来这里肯定有什么目的。“谢谢,但你怎么没和鬼明一起进去?”

  “我是秘密前来的,当然不能跟鬼明一块儿进去。”

  秘密前来?为什么?难道她是想来阻止这桩婚事吗?

  “哦?是嘛?你来是…”

  “别误会,我来是因为…少爷一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少爷待我如同亲哥哥一样,眼看商行的生意⽇渐衰退,我这个受惠者怎能不采取行动?”

  这话听起来别有玄机,难道旭⽇商行并不如鬼千旭所讲的那样轻松,反而是危在旦夕?

  就在严瑄一双眉轻蹙的当下,伍宜柔递给她一封羊⽪函,內容大致是…

  表千旭与许顺的谈判破裂,很难再从盐的海运出发。

  要‮解破‬盐商许顺的心结,得从他女儿许乐乐⾝上下手,听说她爱马成痴,许顺又视女儿如命,用黑麒麟来讨好她,也许能改变许顺的心意。

  下文还注明了一句…

  许顺尚未与安富人签订正式合约,只因为他从马匹市场挑选的马儿,都不合许乐乐的心意。

  看到这里,严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起来,原来鬼千旭一直都在強颜笑,怪不得他得连夜赶回龙山岩,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乐观,而她竟任的不让他走,还以为他是想回家享乐。“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出黑麒麟!”

  “既然你都明说了,我也不想转弯抹角,我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件事。”这就是伍宜柔之所以会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只是那匹黑麒麟是鬼千旭送给她的定情物,这会儿要她再转送给别人,老实说,还真舍不得。

  “事实上,旭⽇商行的情形早已大不如前,如果没能抢回许顺这笔生意,商行或许会因此而崩溃瓦解,少爷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他是那么样的爱护你,难道你就不能为他牺牲点吗?”

  伍宜柔的话说得没错,但语气却很惹恼人,为什么这种事她这个未来女主人不清楚,反而要伍宜柔这种小总管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可是生意这种事我又不会…”

  “以您的冰雪聪明,怎会不明⽩该怎么做?只要有心…除非你并非真心爱少爷,要不然的话…”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可以回去了。”为了赌一口气,严瑄决定不问她。

  “要不要宜柔留在这里帮您?”伍宜柔故作好心的问。

  “不必了,这点小事,我还不需要他人帮忙。”

  伍宜柔的话还真惹人厌,懒得再跟她多说,严瑄马上走回严府,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将黑麒麟送到许乐乐的手上。

  看着她背影的伍宜柔忍不住牵动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因爱慕鬼千旭的名舞牡丹好像已昭告五湖四海的杀手,要取严瑄的脑袋瓜子。

  单纯的坏脾气丫头,这下子要成为鬼千旭的头号牺牲者,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想到此,伍宜柔忍不住大笑起来。

  少了一个劲敌,失去爱人的鬼千旭在她伍宜柔的陪伴下,哪会不掉⼊她的温柔漩涡…

  可恨的坏丫头,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啰!

  *********

  “该怎么走呢?应该左转吧!还是右转?奇怪?这里我好像走过…”牵着黑麒麟走在⻩沙坡上,严瑄开始搞不清方向,心里颇有挫折感,没想到京城也有她搞不清方向的地方。

  坐在⻩沙坡的一处草地,她放任黑麒麟吃草,自己则坐在草原上,掏出袖袋里的一封信,那是鬼明临走前给她的,里头的笔迹出自鬼千旭。

  信里透露着他对严瑄的思念与爱慕之情,字里行间净是男女情爱的⾁⿇字眼,严瑄搞不懂两人的情感是从何时开始升华到最⾼点,但他的每一个字句她全明⽩,只因为分隔两地的她感同⾝受。

  如果他知道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肯定很生气。

  不过从没为他做过任何“好”事的严瑄,真的很想为他尽点心力,如果她将这匹定情马送给许乐乐而让他得到盐商的经营契约,那么鬼千旭一定会原谅她的出走。

  想到此,严瑄不噤幻想着美丽的果实,以及鬼千旭让美的字眼。

  只是现实还是残酷的,到目前为止,她连许乐乐的住处都没找着。

  那姑娘也怪的,⾝体不好还不跟家人住,非得选在这种荒郊野外独居,分明是给家人找⿇烦嘛!

  “东洞口在哪呢?东洞口…东洞口…”以⻩沙坡为中心绕着四周眺望,严瑄本看不到哪里有什么东洞口这鬼地方,却在⻩沙坡的东南方向看到一名姑娘被几个大男人追逐,且愈愈近。

  “黑麒麟,过来。”叫马上前,严瑄没有多想便跃上去,往被追逐的姑娘而去。

  等到距离够近,她利用骏马跃起的大动作,喝止男人们的追逐,然后伸长手将那名姑娘接上马来。

  “又是你!严瑄。”

  不过她的救人举动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因为追逐在那姑娘⾝后的几名大汉就是昔⽇与她有仇的绿林人士。

  严瑄见他们,心里猛喊糟,前仇未清,新恨又起,这下子她若没被他们给逮到,肯定不会善罢罢休的。

  “碰到我算你们倒霉,大⽩天居然敢行抢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呵,咱兄弟是遇到像你一样的贼婆娘;人给我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掉。”绿林人士已经受够了被严瑄再欺庒,她分明势单力薄,却屡屡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那怎么行!既然你都说她与我是同好,那我更得救她;对了,先知会你们一声,这匹马可是黑麒麟,有本事的话就追上来吧!”

  一个策马速跑,黑麒麟果然名下虚传,没两三下,便把那群绿林人士给甩得看不见人影,但⿇烦还没结东。

  当严瑄一口气跑离⻩沙坡,来到京城附近,才想找个清静之地将所救的姑娘放下,却在停马之际,被那姑娘从马上摔下来的动作给吓傻,幸好严瑄及时抱住那位姑娘,但两人也因而跌在一块儿。

  “姑娘,你没事吧…天啊!怎么晕了?姑娘…”

  完了!救了一个病奄奄的人,该不会因此而死在这个地方吧!

  嗯,那得把她丢在路边,省得惹祸上⾝。

  可是…不行!救人救到底,没理由救到一半不理,但她又不是大夫…一想到大夫,严瑄马上想到邱大夫,于是请来路人帮忙将陌生姑娘抬上马,然后往永舂堂而去。

  *********

  永舂堂…

  “怎么样?不会死吧!”一心只担心救来姑娘的生死状况,严瑄一下子把许乐乐的事给抛诸脑后。

  “哪那么容易就死,不过这位姑娘的⾝子骨倒是不好…本⾝就是病猫一只,你又是去哪拾回的?

  邱仁一说完,严瑄马上松了口气,这会儿才知道脚酸,连忙找椅子坐下来。

  不久,在里头磨葯走出的邱杰便冲出来,天喜地的笑问:“严瑄,你是来看我的吗?”

  “并不是好嘛!”严瑄甩开他的紧,连忙又加了一句“算是好了,来通知你参加我的婚宴,五天后,鬼千旭就要来娶我了。”

  听到这则喜讯,邱仁満意的点点头,但一回想,不对啊!他们不是本来就是夫的吗?

  但还来不及解除疑惑,就听闻邱杰放声大哭。

  “哇~~不公平,那家伙应该要永远昏不醒才对。”

  严瑄才不理会邱杰的无理取闹,非但没安慰他,还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却在这时候看到救来的姑娘睁开眼看着她。

  “咦?你醒了啊!”邱仁转移目标,再次仔细检查那姑娘的脉搏“口还有不适吗?姑娘本⾝患有严重的气,平常就有服葯的习惯吧?”

  那姑娘点点头,有点虚弱的摇摇晃晃,不过还是勉強起⾝。

  “是你救我的吗?”

  严瑄也走上前,很看不惯她上下打量的眼神。“是啊!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还有其它正事要办。邱杰,别哭了啦~~等我找回我妹严莹,再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严瑄将注意力全放在邱杰⾝上,却赫然发觉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紧捉着,回头一看,原来是出子搭救的姑娘拉住她。“还有事吗?”

  “你是谁?”她的眼神犀利,一副严瑄欠她什么似的。

  “我叫严瑄。”严瑄不认输的也露出下甘示弱的眼神,没理由救人还被当作犯人一样看待。

  “你为什么会有黑麒麟?”

  这个臭丫头,讲话居然这么样的没礼貌,这让严瑄更加不痛快。“那是我的事吧!”

  本想甩开她的紧捉,没想到这姑娘却捉得她更紧、更痛。

  “你⼲嘛捉痛我,放开…”用力一甩,严瑄开始不喜这位姑娘了。

  “你还没回答我,那匹黑麒辚是怎么来的?”

  “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

  才说完,那姑娘居然动起手来,捉痛了严瑄的头发,还扯破她⾝上的⾐服。

  邱杰见状忙上来推开紧的两人,有些不明⽩严瑄的⿇烦为何老是不断,连救个人都会惹祸上⾝。

  “奇怪了,你谁啊?你管我的黑麒麟是打哪来的,竟敢像个野蛮人一样打我…”

  “鬼千旭又是你的谁?”野蛮姑娘再次发问,但气有点发作,个不停,连忙找椅子坐下。

  “那也不关你的事。”

  她愈想知道,严瑄就愈不告诉她,还趁她虚弱息时转⾝就要离去。

  “等等,我叫你站住…”野蛮姑娘气得起⾝想追人,一个不小心却跌伤在地。

  严瑄不想理她,这会儿她还有正事要做,却没想到⾝后无法追上来的野蛮女,居然大叫!

  “马和人都该属于我,你凭什么拥有?”

  什么?

  严瑄自问,她没听错吧!

  什么叫作马和人都该属于她,她以为她是谁?

  气呼呼的回过头,严瑄倒想听个明⽩,为何她的两样最爱,都该属于野蛮姑娘?

  看见严瑄回过头来,野蛮姑娘咧口嘲笑地望着她。

  “笑什么?你以为你是…”

  “我叫许乐乐,我爹是盐商许顺,他已经对鬼千旭说明契约內容,而第一条就是…他得娶我,聘礼则是黑麒麟。”

  别人或许还没听出什么眉目,但严瑄完全震惊了。

  难怪伍宜柔迫不及待的来找她,原来觊觎鬼千旭的姑娘们,还真是为数不少。

  奇怪了,为什么之前那个没人要的活死人,在她感觉到自己爱他爱到不行的时候,这些隐形爱慕者才会一一出现,还抢着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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