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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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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一个急刹,我坐在后排没有系‮全安‬带,额头正好磕在前排座椅上,还好本来要出大门,车速并不快,不然可得头破⾎流。司机把车停下,门口的保安见状立刻冲过来,想把那个人拉走。

  我当然得弄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让他们住手,自己下车去问。

  那个员工是个年轻男孩子,刚刚二十出头,叫了一声:“邹‮姐小‬”眼泪都下来了。

  我说:“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他颠三倒四就把事情源源本本讲给我听了,我们员工上岗之前都有⾝体检查,卫生防疫部门也动不动来查健康证什么的,他原来是健康的。就这年来了个女朋友,一块儿租房子同居,谁知道那女孩儿有乙肝,一直瞒着没告诉他,时间长了,把他也给传染了。

  现在他被辞退,女孩儿也没工作,这下子他们俩都在这城里呆不下去了,他一时觉得灰心绝望,所以才拦我的车。

  我听他讲完,也觉得同情,我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钱给他,说:“公司制度如此,我也没办法,我‮人私‬的一点意思,你拿着吧。你这么年轻,还有其它工作机会,不一定非得从事服务业。”

  他不肯接钱,只是苦苦哀求我,我一时心软,拿了张名片给他:“那你去找名片上的人,他们是做机械加工的,对健康证没要求。你去应聘,就说是我让去的。”

  名片是位人的,手底下有好几个工厂,平常也照顾我生意,这么小的事,我自以为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过了几天,出来一则社会新闻,蚁族小情侣开煤气‮杀自‬,留下一封遗书,双双亡于出租屋。那段时间正好是反对乙肝岐视的风头浪尖,这件事引起很大的轰动,记者打听到当事人生前曾经在濯有莲工作过,遗书里写的‮杀自‬的主要原因也是被濯有莲辞退,于是打电话来要采访。

  陈规挂着总经理的头衔,婉言谢绝了好几回,结果一位搞深度调查的记者不依不饶的,每天都打电话来,不仅如此,还从周边开始搜集有关濯有莲的资料。

  陈规觉得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才告诉我,我一听就觉得这中间有猫腻,毕竟这些年风浪也经过一些,所以沉住气请朋友们帮忙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幕后的纵者是贺源滨。

  我跟贺源滨是有点过结的,其实过结也算不上,就是有次贺源滨喝醉了,非得着我跟他喝个接吻酒,平常我都放得开,那天正好苏悦生也在另一间包厢里跟别人吃饭,苏悦生最讨厌我应酬这种人,所以我兜着圈子哄贺源滨,自罚了三杯,就是不肯喝。

  贺源滨大约觉得在众人面前被扫了面子,耐心全无,摔了杯子就指着我大骂:“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个‮子婊‬!今天你不喝这杯酒,将来别后悔!”

  在场的人很多,朋友们七拉八劝,将他劝走了。后来赵昀曾经跟我说过,贺源滨跟苏悦生不太对付,那天是明知道苏悦生在,故意闹那么一场。

  我虽然不算什么重要人物,但是沾苏悦生的光,被他的羽翼笼罩,贺源滨当时虽然说了狠话,也没拿我怎么样。只是风⽔轮流转,现在贺源滨想起这事来。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还是好生好气,托了中间人去向贺源滨说项,中间人回来都面红耳⾚,跟我说:“七巧,这事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我知道贺源滨一定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于是微笑:“没事,贺先生那边是什么要求,您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数。”

  中间人叹了口气,将贺源滨的原话说给我听了——“叫邹七巧那个‮子婊‬脫光了在上等我,濯有莲么,我只要一半⼲股。”

  我自动忽略前半句,继续托人向贺源滨递话:“贺先生看得上濯有莲,是濯有莲的福气,不过一半⼲股太多了,这里除了我,也有其它股东,贺先生有‮趣兴‬一起做生意,能不能少点股份,给大家留碗饭吃。”

  这些话递过去之后就没有下文,不仅记者那边没消停,而且卫生防疫消防工商地税,全都轮番来了。每个人都是人,每个人都对着我直‮头摇‬,说:“七巧啊,你怎么招惹上了那一位?”

  我无话可说,只能陪笑:“是,是,是我做事情太大意,是我做事情不靠谱。”

  底下中层管理人员大略知道一点儿风声,陈规和阿満两个人还好,阿満做好自己的本份,也不让自己管的那些人议论,至于陈规,他成天给我⽩眼看:“给苏悦生打个电话会死啊?”

  我怎么跟陈规说呢,我跟苏悦生都一拍两散了,我还去找他,那我算什么了?

  事情最后在濯有莲被纵火的时候达到⾼峰,一幢小楼突然就烧起来了,火警系统我们装的是最好的,119到的也特别快,消防到的时候,火都已经扑灭了,但外头埋伏着大量的记者,涌进来要采访。

  我知道自己小心了又小心,还是中了圈套。好在濯有莲当初建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秘密通道,除了我和陈规阿満三个人之外,员工们都不知道。我应付着记者,阿満陈规带着所有客人从那个秘密通道离开。虽然有惊无险,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濯有莲不‮全安‬了。

  对⾼档会所而言“‮全安‬”两个字涵意深重。这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大家为什么愿意来这个地方,不就是因为‮密私‬好,滴⽔不漏么?现在一堆记者盯着,随时等着拍车牌,这种情形,谁还敢来?

  我非常烦恼,犹如困兽,明知道对方的如意算盘是什么,却应对无措。

  阿満见我心浮气躁,我回家休息两天。我也懒得与他争辩,于是驾车回家。

  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还是一堆人对我吹口哨。

  ⾐着光鲜的美貌女郞,驾着名贵跑车,所有人都知道,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富贵,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们大胆扰我,还有人叫:“美女,回头笑一笑!”从前我没脸没⽪的,说不定就回头笑了,今天我沉着脸,等红灯一切换到绿灯,就加油门跑掉了。

  我的车好,从零到百公里‮速加‬时间极短,罕有其它的车可以追上来。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我恶从胆边生,竟然还派人跟踪我,那么就陪你玩玩好了。

  那是一部不显山不露⽔黑⾊的城市SUV,就像它的颜⾊一般,深不可测。我车技极佳,而且我是跑车,驾驭起来相当灵活,穿梭在车流中间,几次想甩掉那部车,但是徒劳无功。

  不论我是走环线也好,不论我是上⾼架也好,不论我是突然变向也好,甚至我还闯了两个红灯,它就是如影随行,紧紧跟着我。

  我本来是打算回家的,看到这种情形,反倒心一横,就开上了出城的快速路。

  那部车一直跟着我开到郊外著名的风景区,我找到个宽敞地方“嘎”一声把车停下来,然后开后备箱,找了个扳手。

  最坏不过先奷后杀,‮娘老‬跟你们拼了。

  那车也就停在我车后不远处,这时候下来一个人,慢慢走近我,我眼睁睁看着他,他突然温柔的笑了笑:“七巧。”

  我手里的扳手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我怔了一会儿,弯去捡,他已经替我捡起来,说:“真要是坏人,你怎么能往城外头没人的地方开?你傻啊七巧?”

  我硬起心肠,把扳手夺回去,強辞夺理:“谁说我以为你是坏人了?我不过是出来散散心!”

  “那你拿扳手做什么?”

  “要你多管闲事!你算我什么人?”

  我打开后备箱,重新将扳手扔进去,上车就打算掉头离开,程子良却拉开我副驾位的车门,对我说:“七巧,你别发脾气,我知道你出了些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仍旧是那句话“你算我什么人?”

  “朋友也不行么?”

  “不行!”我语气更強硬:“我们不是朋友。”

  “那算仇人呢?”

  “谁跟你有仇了?”我冷笑:“你在我心里,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我跟你有仇。”程子良表情很认真似的:“我就是恨你,这么多年,任何事,你永远不会打电话给我。”

  “你把我妈害死了。”我说:“你比陌生人在我心里还不如呢,你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总之别来烦我就行了。”

  “你不能不讲道理,”程子良语气更软了一些:“七巧,当年是我欠你,你遇上事,我应该帮你,你不要把我往外推。”

  “我没敢把程先生往外推。”我有意咬字眼:“只是有些事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外人来揷手,也不希望给程先生增添不必要的⿇烦。”

  程子良语气很平淡,眼睛也没望着我,却说:“我认识你,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烦了,还怕什么别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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