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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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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暧昧、紧绷的气氛,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而更形明显,成真彦真的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贾姬,除非是她三个哥哥看住她,不然他真的是连在场的服务生都小心提防,不敢有一丝大意。

  知情的贾天朝妹妹偷偷使了个眼⾊,一副她“好样的”表情,贾姬也回了她三哥一记“已在她掌握中”的表情。

  “小小,怪你自己有逃婚的纪录,不然真彦哪会像防什么歹徒般的防着你。”贾奎在成真彦去替妹妹拿饮料时,才敢糗她。

  “大哥,他哪有防着我什么!”

  “你没看到他那一副怕你跑掉的表情?”

  “是你多心了。”

  “我又不是没眼睛看!”

  贾姬不反驳。反正她再怎么说,她大哥就是认定了她有前科,好像她随时打算落跑似的。

  “小小,真彦真的把你看得紧的。”贾民‮头摇‬。“他对你没信心?!”

  “我不知道他在没信心什么!”她当然知道,只是装做若无其事。

  “小小,你现在可是真彦的老婆,别任哦!”“二哥,你有在爸、妈家看到我哭天抢地或是赖在娘家不走吗?”贾姬嘟嘴。“我可是个称职的老婆。”

  贾天知道不该笑、不该扯自己妹妹的后腿,但是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哥…”她⽩了他一眼。

  “我是不小心笑出来的!”贾天⼲脆笑开来。“小小,你‘的确’是个称职的老婆!”

  “我是啊。”贾姬和他换了个眼神。

  “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贾奎敏锐的追问。

  “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

  “但你刚刚和小小明明在互使眼⾊!”贾民也眼尖的看到。

  “二哥,你别敏感嘛!”她忍着笑。

  “你和老三从小就会狼狈为奷。”

  “大哥,你的成语用得好烂!”

  “你们俩总是一肚子鬼主意。”贾民同意他大哥的说词。“老三一向你、护你,你也是特别站他那边,一个鼻孔出气。”

  “二哥,我是一视同仁呐。”

  “你是双重标准!”贾民笑骂,但他爱妹妹、疼妹妹的心并不亚于贾天。“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如果真彦敢对你不好,你还是可以来找我诉苦,而我一定会替你出口气!”

  “我也一样!”贾奎看着充満甜美小熬人气息的妹妹,是既欣慰又感慨“我们四兄妹第一个结婚的竟然是你,平常不觉得你的存在,但你结婚之后…我才感到失落。”

  “大哥,你是想害我哭吗?”贾姬既感动也有些气结。“还有,以前你不觉得我的存在?!”

  “反正你就永远是我心爱的妹妹,有事就找我,我会站你这边!”贾奎明确表示。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

  “我也是!”贾民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口,一副会妹妹到底的模样。

  “我更是!”贾天更不用说了。

  “谢谢你们。”她真的想哭了。

  “抱歉…”成真彦回到了他老婆和三个舅子的⾝边,只是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带小小回家了。”

  “不舒服?”贾奎关心的问:“没事吧?!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小小可以等晚一点…”

  “不!”他马上打断。“我回家去躺一下应该就没事,而且不用⿇烦你再多跑一趟了。”

  “我们人手够啊!”贾民很乐意帮忙。“真彦,都自己人客气什么!”

  “不用…”成真彦忽然握紧了贾姬的手,一副说什么都不会放开、说什么都要带走她的坚决。“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而小小…正好可以陪我,我看她也有点累了。”

  “小小,你累了吗?”贾奎有点⽩目的问着自己妹妹,后知后觉。

  “我…”

  成真彦使了点劲,让贾姬可以感受到他的“迫切”、他的“煎熬”他握她手的力道更重了些。

  “我有点累了。”她只好说。

  “看不太出来欸!”贾民亦盯着妹妹。“你的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闪亮、清澈,而且你一向有好像永远用不完的电力,这种晚宴会叫你累?”

  “大哥、二哥,”贾天跳出来解围。“人家一个想‘休息’,一个有点‘累’,你们就该让人家回家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嘛,拖着他们⼲么?人家已经归心似箭了。”

  贾奎先是一楞,接着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贾民的反应也差不多。

  “三哥,谢了!”成真彦给了他一个感不尽的表情。“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说,快回去‘办事’吧!”

  “三哥!”贾姬则是羞得脖子都红了。

  “别浪费时间了!”贾天赶他们离开。“这里没有人会想念你们的。”

  成真彦几乎是用小跑步的方式拖着老婆离开,好像很怕他们会突然再被叫回去似的,他的“急躁”令他的三个舅子觉得好玩又有些莞尔。

  “我不知道他们的感情这么好。”贾奎这么说,却是満意的表情。

  “令人羡慕。”贾民淡淡一句。

  “希望今晚他们别真的‘太累’,要多‘休息’!”贾天一语双关,接着和他两个哥哥相视一笑。“小小已经开窍了!”

  “现在才开窍?!”

  “总比永远不开窍好!”************

  马甲式洋装、丁字、⾼跟鞋、⽪包、西装、衬衫、领带…地上随处扔,可见当时他们有多迫切、多需要对方。

  成真彦的⾝体又热又硬,他的望此刻抵着贾姬的‮腿大‬內侧。现在只有她能纾解他的紧绷,只有她能和他一起共赴那火花爆裂时的灿烂感觉。

  “我会弄痛你…”他耝哑的说。

  “我知道。”她不怕的笑。

  “只有第一次会痛。”

  “我懂。”她柔声道。

  “我要全部的你!”

  “我全部是你的!”

  成真彦将脸埋进了她的肩膀,无法自抑的呻昑,他极力想要克制着慢慢来,但是她那柔软的⾝躯令他崩溃,她的肌肤是那么的平滑,她向他的样子是那么的感又带着纯真,好像她此生等待的就是他,低吼一声,他将自己深深的埋⼊了她的体內…

  好像有几世纪那么久,他们才从云端返回到人间,两个人都气吁吁,他们已经离开彼此的⾝体,可是两颗心仍紧密的连在一起。

  “和你想的一样吗?”成真彦疼惜的问她。

  “比我想的更好!”贾姬很给他面子。

  “痛吗?”

  “可以忍受。”

  “你尖叫了。”他微笑。

  “会痛啊!”“不会再痛了…”他深情的拥着她的肩。“都不会再痛了!”

  “我不是纸糊的娃娃,不是易碎的瓷器,你不必像是保护什么非卖品般的那么小心翼翼。”她将头靠在他的膛上。“正常的女人都会‮爱做‬,也都要经历她们人生的‘第一次’。”

  “小小,被人珍惜、疼爱是一种福分!”他‮吻亲‬了下她的头顶。“不是每个女都能如此。”

  “我当然知道,但是…太多的珍惜、疼爱,只会让我一辈子都像是一个真人芭比!”明⽩不该在这时候抱怨,但她实在忍不住。“二十三岁我还可以忍受被保护、被捧在手心上,三十三岁时呢?”

  “三十三岁时你想怎样?”

  “我想独当一面、我想坚強能⼲、我想自己是个可以照顾别人的人!”她讲得正经八百。

  “不喜当小女人?”成真彦玩着她的头发。“想做新女?”

  “我想做自己!”她抬头看了下他。“我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园艺设计师!”

  成真彦有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只是这时他不想谈那些破坏气氛的话,他只想贾姬能永远躺在他怀里,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小小。

  “你有‮孕避‬吧?!”她突然问道。

  “需要吗?”成真彦不在意的说。

  “我不想这么早当妈咪!”她有点发怒。

  “顺其自然吧!”

  “不!我想拚事业。”她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念了四年园艺设计,可不是为了在二十三岁时就‮孕怀‬当一个⺟亲,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妇产科医生,我爱小孩,但我不要‘意外’。”

  “你真的这么坚持?”他会尊重她,因为一个不情愿的妈咪不是他乐见的。

  “我们可以三、五年后再生。”

  “那现在…”成真彦突然一个翻⾝,把她庒在自己的⾝下。“既然你明天要去找妇产科医生,那这‮夜一‬我可以不必有任何的‮孕避‬措施,尽情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喽?”

  “可以。”贾姬非常慡快的答应。

  “你今夜都别想睡了…”他琊琊的对她笑道。

  “也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行!”

  ************

  终于完成了楼顶的庭园设计图,贾姬决定采欧⽇合璧风格,既有欧式的浪漫,又有⽇式的雅致。

  当她兴匆匆的冲到成真彦的办公室时,他并不在办公室內,只见裘若⽔正在整理他的办公桌,看到她満面舂风的,裘若⽔的脸有点拉下来,不是那么友善。

  “真彦呢?!”贾姬仍是一脸热情。

  “和一家‮险保‬公司的⾼层有约。”

  “对呴!”拿设计图敲了下自己的头。“他昨天晚上有告诉我,他今天一天都不会在办公室里。”

  “有急事吗?”裘若⽔有点冷冷的问。

  “我要给他看设计图。”

  “楼顶的庭园设计图?”她还是冷冷的。

  “你也知道?”贾姬笑问,以为成真彦有在乎这一件事,而且让他四周的人知道,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肯定、一种赞美。

  “我知道。”裘若⽔回答,然后反问她“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习惯把每一个人都当好人、都当是善良的人,所以这一会儿贾姬仍没有感受到強烈敌意,只是困惑的看着裘若⽔。

  “若⽔姐,你指的是什么事?”她还虚心求教的问。

  “你知道什么是花粉症吗?”裘若⽔问道。

  “不是很清楚。”

  “你知不知道成真彦有轻微的花粉症?”

  “不知道。”

  “他最怕那些花花草草的。”

  贾姬此刻才猛然领会。那个带着花的歹徒…那次为什么真彦会甩那束花比甩什么炸弹还快,为什么他所住楼层的楼顶是光秃秃的一片,像是沙漠一般,原来他不能接触这些东西,可是他却仍要妯为他的楼顶设计,他是什么意思啊?

  耍她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裘若⽔暗讽,然后俨然一副专家口吻对她说:“现在对花粉过敏的人正逐年增加,每当舂暖花开,有过敏体质的人就会昅⼊空气中飘浮的花粉,花粉会和过敏抗体结合,使过敏细胞放出致敏物质,产生鼻子庠、流鼻⽔、鼻塞、打噴嚏、咳嗽、眼睛‮肿红‬的症状,这就是所谓的花粉症。”

  贾姬沉默的聆听,没有回一个字。

  “真彦没有告诉你?”裘若⽔故意道:“或许你们彼此了解得还不够深。”

  “他…不严重吧?”她低头问。

  “我只知道他有花粉症,至于严不严重…”继续落井下石“他的老婆不是我!”

  “真彦并没有对我说…”

  “我上网查过,要减少花粉过敏的几种方法是:花粉浓度⾼时减少外出活动、外出时戴口罩、使用空气清净调节器、少接触过敏原,但是…”裘若⽔以荒谬的眼神看她。“你却要在他的楼顶搞个花园。”

  “不是花园!”

  “反正就是会有花花草草的。他有花粉症,却娶个念庭园设计的,这不是很妙吗?”裘若⽔嘲弄道。“上天的安排叫人摸不着头绪。”

  贾姬咬咬,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

  “真彦应该要痹篇像是温室、花坊、花园之类的空间,必要时要服用抗过敏的葯物,以度过花粉期。”她还真好好的研究过。

  “花粉期?!”贾姬又莫宰羊了。

  “一般来说,花粉季是三~五月、六~九月,有大半年的期间,这些月份,真彦都要小心。”

  “但平常他都还好啊。”贾姬小声说。

  “是还好,可是当你…”裘若⽔一个假笑。“当你这个念园艺设计的成了他的老婆…”

  “若⽔姐,你…”她再笨、再木头,也感受到了那股冷峻的指责意味。

  “你的设计图不是完成了吗?”

  “只是完成设计图。”

  “接下来不就是要动工?”

  “还不一定!”

  “不一定你⽩忙什么?!”

  “我会考虑真彦的问题!”

  “那你可真是一个好老婆,真彦娶对了人。”裘若⽔的眼神总叫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他应该是不会被你害死!”

  “如果他只是有轻微的花粉症,那么我应该还没有能耐可以害死他!”贾姬开始为自己反击“他该主动告诉我的!”

  “或许他是怕你每天无所事事,给你找一点事做,可能你在行的只有园艺设计这一项!”反正都撕破脸了,就说得狠毒一些。

  贾姬忍着没有反驳。

  “贾‮姐小‬,真彦是个善良的男人,最怕伤女人的心,我当了他两年学妹、三年的特助,是最了解他的了。”裘若⽔还下猛葯。

  “还有吗?”她忽然勇敢的问。

  “你是指什么?”

  “成真彦…”贾姬挤出笑。“你的学长、你的老板,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症’的?”

  “这应该是你比较清楚吧!”

  贾姬握拳。

  “成真彦的老婆是你贾姬…”裘若⽔“温和”的笑着。“不是我裘若⽔。”

  ************

  成真彦带了一盒贾姬最爱的甜甜圈回来,他一心想着他们在“事后”可以光着⾝体一起吃甜甜圈、一起喝冰凉的饮料。

  “小小,你在哪里?”他一进门后就扯开喉咙喊“有你爱吃的东西哦!”“我在你房里。”贾姬以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回应。

  “你⾝上有⾐服吗?”他边走向他的房间,边带着惑的语气问。

  “你自己进来看啊!”“小妖精…”他笑着。

  “小妖精也给你一个‘惊喜’。”

  成真彦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当他一走进他的房间,看到一整个卧室的花,似乎把一整间花店的花都买了来,像是一片花海,什么花都有,五颜六⾊、美不胜收,如果是个爱花的人,那么这个“惊喜”是叫人感动的,但是对他而言…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眼睛马上泛红,而且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喉咙一阵庠,他开始猛咳嗽,鼻子好像也被人拿什么塞住一般,他只能用嘴呼昅,趁他脑筋还有一点清楚时,他马上逃离了他的房间,并且马上冲到客厅外的台上,猛昅比较“⼲净”的空气。

  不一会儿,贾姬也来到了台,她看起来并没有太深的不安或是罪恶感。

  “你这么讨厌花?”她无辜的问他。“我可是花了好多钱、费了好多劲才把这些花带回来!”

  “小小,我…”

  “花粉症吗?”她柔情似⽔的问。

  “你知道了?!”成真彦吃惊。

  “这算秘密吗?”她眼神‮逗挑‬的再问。

  还是极度的不舒服,可是至少症状减轻了一些,他一边的鼻子通了,泪⽔也不再不试曝制的猛流,连喉咙都比较稳住,不会害他猛咳个不停,比较能像个正常人似的看着贾姬。

  “所以这算什么?”成真彦不想用质问的口吻,他不认为她想存心整他。

  “报复。”她却承认了。

  “报复?!”

  “你不诚实!”

  “我只是没有渲染。”

  “成真彦,你有花粉症,却要我搞你楼顶的庭园设计,在那里摆张咖啡桌、放盏路灯,一起在那喝咖啡、看星星、聊心事…”贾姬越说越快、越说越气。“你把我当猴子耍吗?”

  “当时…”成真彦有他的理由。“你逃婚,你开大家玩笑,为了…”

  “为了把我哄进礼堂,为了大家的面子,你…”贾姬失望透顶的说:“你怎么能这么愚弄我呢?”

  “只要我不常上楼顶,只要不是花粉季,应该…”明知理由薄弱,但总是得说出个理由。

  “你还在耍我!”

  “小小…”

  “你本不该起这个头!”

  “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成真彦火冒三丈,再也好脾气不起来。“顺你的意有罪?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有错?我处处哄着你、讨你心,把你当是女皇一般的伺候,我有病吗?”

  “你搞欺骗!”

  “小小,花粉症不是什么恶疾或是绝症!”

  “那你现在敢不敢走进你的房间?”贾姬存心要试他的胆识和智商。“我先进去,我脫光了⾐服躺在你的大上等你!”

  “小小…”成真彦心动了。

  “你敢进来吗?”

  “你一定要搞得这么难看吗?”

  “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当是你的老婆!”她越想越可悲、伤心。“我们的婚姻到底是建立在什么上面?你每天和我‮爱做‬,可是你有跟我说过一句‘我爱你’吗?你有花粉症,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成真彦想找出凶手。

  “谁告诉我的不是这件事的重点!”贾姬没有供出裘若⽔来。

  “小小,好!我承认这件事我处理得不是很好,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生气。”他先举⽩旗,先向她求和,当他想要上前拥抱她时,只见她像是当他有什么黑死病的闪了开去。“你…”“不要碰我!”她冷酷的说。

  “别小题大做。”

  “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可以原谅你的报复…”觉得报复这字眼太过火了些,成真彦改成了另一个说词。“玩笑,小小,我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

  “我要回家!”贾姬告诉他“我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我也和我爸爸联络过了。”

  “他同意你回去?!”

  “那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了!”

  “这状况可以改变。”贾姬负气的说:“成真彦,我现在无法平心静气,我更无法和你同处一室,我要回家!除非你用铁炼把我拴住,不然我要离开!”

  “我不会用铁炼拴你。”他淡然的一句。

  “好!我马上走!”

  “小小,这是暂时的。”成真彦撂下话“你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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