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解释
“嘶!”脖子上传来的尖锐的刺痛让任风遥忍不住轻叫出声。这丫头可真够狠的,咬的这么用力!
见叶隐很长时间都没有松口的迹象,任风遥苦笑着道:“夜儿,你果真要咬死我才甘心吗?你舍得?”
松口,叶隐脸上的泪珠开始大片大片的滴落,她哽咽着出声道:“让你再骗我!咬死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用这种事吓我?你这个混蛋!呜呜…”
任风遥无语,低叹,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诈死这种方法她用起来就是理直气壮的,而轮到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十恶不赦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算哪门子道理么!可是他又能说什么?怀中的宝贝是得罪不得的。
见叶隐哭的很是伤心,泪水丝毫没有止歇的样子,任风遥知道她定是压抑的久了,现在一下子爆了出来,看来得找个地方同她好好聊聊了。
紧紧抱起她,任风遥脚尖轻点身子便轻飘飘的向自己这几的栖身之地,一间被猎户遗弃的小木屋奔去。虽然杨涵已被自己的宝贝师弟拖走,但他可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人不会回来看戏。
小木屋中的所有东西均已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屋中间的柴火上一壶水正冒着热气,红红的火光映在人的脸上,让人感觉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屋里的温暖和屋外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屋里和屋外是两个世界。
轻柔的将叶隐放在干净的铺上,任风遥在她对面蹲下,柔声道:“好夜儿,别哭了,虽然你是因为我才哭的,可是我看了还是会心疼,要知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的眼泪,我舍不得你伤心、难过。”
“就哭,就哭!”叶隐摸了一把泪水,恶狠狠的道,“心疼死你算了。”
骗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舍不得自己哭,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要诈死?难道以为他死了她就没有任何反应吗?她虽然很少哭,可是…
在任风遥的认知中,叶隐是一个狡黠、冷静、遇到任何事都会面不改的女子,而像现在这般的任、无赖而又孩子气的样子却是任风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这还是那个遇事淡定的女子吗?呆了呆,任风遥一脸惊奇的看向叶隐,这个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表现的云淡风轻、飘逸洒的女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而且还是在他面前?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是不同的?
任风遥一瞬不瞬的盯着叶隐,那目光灼热到让叶隐的脸不由的开始烧了起来,红晕也慢慢的布叶隐的整个脸庞。叶隐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定是有些失态,所以才引起了任风遥的注视。
咬了咬,她伸手拍掉任风遥那只替自己抹泪的手,故作凶恶的道:“不要你假好心,我自己有手。”
呵呵轻笑,任风遥起身,在叶隐的对面坐下,笑咪味的看向叶隐,眼神温柔而充爱怜。
看到平时表现的那么优雅的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的对面席地而坐,叶隐不有些诧异,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没有丝毫的不雅,甚至他就是那么平淡的坐在地上也让人觉得他身上散出一股莫名的高贵气息来。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优秀的,可是他却从没有如此的吸引过她的视线,如今…就在一瞬间,叶隐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那是一种悸动,那是一种因这个男人而产生的悸动。
脸不由自主的开始再一次烧了起来,她不敢再看任风遥那双深邃的让她忍不住会陷下去的眼,她的眼神四飘,她装作不在意的打量起小木屋的摆设。
小木屋不大,屋中间用石头围了一个圈,圈中是烧的正旺的柴火,那火上还架着一个小巧的茶壶,水似乎已经开了,正扑哧扑哧的响着。在她的右侧整齐的码放着一些柴火,而她的左侧的墙上则挂着几张兽皮。她身下是厚厚的一层稻草,不过上面铺了不少动物的皮,而最上面却是一张大的离谱的虎皮,显然这应该是。在她的对面,任风遥的后面放着三个树墩,一大两小,那大的显然可以当作茶几或是饭桌来用,而那小的肯定就是凳子了。
凳子?既然这木屋中有凳子那他干嘛要坐在地上?叶隐诧异的看向任风遥,任风遥似是明白她想问什么,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凳子太高,看不到你的眼睛,而且我坐在地上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谁规定我就非要坐在凳子上?”
他想与她平视,他想看清楚她的眼睛,他要看清那双勾魂摄魄的眼中会一种怎样的感情,而且他要坐的离她远些,否则谈话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她对他的吸引力还是太大,大到足以致命。
“可是地上凉,你…”叶隐嘟,言又止。
“夜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任风遥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隐问道。他知道地上凉,凉一些才能平复他狂躁的想要接近她的心。
叶隐白了他一眼,换了个问题道:“这几天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任风遥点头,叶隐恨恨道:“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散布假消息?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我会…”
说到这里,叶隐猛地停住,她的脸色再次白了白,然后她似是想到什么般低下头,紧咬着道:“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微带着哭音的“对不起”三字让任风遥一愣,随即他便立刻从叶隐的神情中明白叶隐指的是什么,她是在为上次她诈死的事向他说对不起。
看来她也感受到那种听到自己在乎的人出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只不过她的感受永远都不会比他强,因为她好歹还能冷静的分析他死亡的真伪,进而用计诈他现身,而他那时却是完全的失去了冷静与理智。
“你是怎么想到我还活着的?”任风遥有些不解,即便是她的感情没自己投入的那般的深,可也不至于这么快的被识破!
“你让冷残星把人撤了!”叶隐微嘟着道,“两天前,冷残星下令撤走了这山上的挖雪大军,杨涵探听到的消息是冷残星觉得没有希望了,所以就放弃了。可是你若真的…以冷残星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放弃的,他不会下令撤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冷残星是一个绝不会就这么半途而废的人!所以我想这可能出自于你的授意。你大概是得到我往雪山赶来的消息,为了防止我上山后被人无意中给认出来,就让冷残星提前清了场,而这恰好成了你的败笔之一。”
任风遥愕然,就,就这么简单?不过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如果自己真的出事,那以残星的个性一定会将玉龙雪山给铲平了不可,看来的确是自己疏忽了,这丫头竟然将残星的性格也摸透了?
“你说这是我的败笔之一,那二呢?”
叶隐咬道:“我上次诈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开始不是相信我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是不是因为玉笛?”
这丫头竟然在跟自己换问题?任风遥蓦地睁大眼睛,然后无奈的摇头。算了,还是告诉她好了,想来她是绝不会再用诈死这一招了,即便是用,到时也会提前通知自己的,所以告诉她也无妨。
“玉笛上的提示是杨涵后来告诉我的,当时我倒是没有现,不过我现你诈死却是老天有意在帮我。”任风遥仿似回忆般道,“那时我是真的以为你…我带着怀的绝望去南荣想要联合南宫飘然合力去灭西离。在南荣的时候我遇到一件事,我差点被一只无意中掉落的花盆给砸中,而在那一瞬间我便想到一些不对劲,一些被我疏忽了的地方,你掉落的地方是决不可能直接掉入护城河的。”
叶隐一滞,他竟然是这么现的?任风遥接着道:“后来我便专门让残星去枫城查看,果然你掉下去的地方不能直接掉入河中。你站的那个地方城下刚好有一小片平地,如果从你站的地方掉下去,你只会掉在那片平地上,而不是落入河中,夜儿,你当时应该是动了什么手脚吧?”
叶隐嘟嘴道:“那支箭来时我避过了要害,坠下楼的同时我用脚尖点了一下城墙,然后就…好了,做为换,我告诉你你的二个败笔,你的二个败笔就是你上山的理由。”
“上山的理由?”任风遥奇怪的道,“我上山的理由怎么了?”
“杨涵说你上山是去勘察地形的,你想设计西门涵,想将他以及他的兵尽数到玉龙雪山上全歼,原本你这个理由也是成立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我到了玉龙雪山开始上山时才现那根本就不可能。玉龙雪山太过陡峭,普通是的士兵是很难爬上玉龙雪山的,你想在玉龙雪山上全
歼西门涵那基本上是在做梦,别说西门涵不会上当,就是你也不会笨到在玉龙雪山上做文章。”
“是杨涵告诉你我是为了想将西门涵到山上全歼才上山勘察地形的?”任风遥眯眼问道,见叶隐点头,任风遥摇头道“我上山的理由不是杨涵说的那个,他果然还是给了你提示。”
见叶隐不解,任风遥笑笑道:“你偷溜的事连杨涵也没说,你把他丢下来自己一个人偷跑是故意的吧?你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想让他监视我,对不对?”
“哪有?”叶隐高声道,“我丢下杨涵跑路是因为他完全倒向了你那一边,明明是一个无情的杀手头子却学人家做红娘,我丢下他是想让他好好反省!再说了我丢下他他难道就一定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人家好歹还是芒刺楼的楼主呢!怎么可能老跟在你身边,可不跟在你身边就不可能监视你,所以我才不是故意的。”
“呵呵,真的?”任风遥轻笑道,“夜儿,你不仅在算计人的时候会拉拉杂杂的解释一大堆而且心虚的时候也会解释一大堆呢!”
“我没有心虚,我也不是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这事杨涵还很生我的气呢!”叶隐大声的瓣解,同时为了配合她脸上的表情也表现的很是凝重,只是她说话时底气明显有些不足,同时她还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任风遥摇头叹道:“你不仅抓稳了我的心理,你还抓住了杨涵的心里理,你也观察到了这一点,所以你才故意丢下杨涵。杨涵是个重承诺重誓言的人,他过誓要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失去踪迹,他肯定会四处找寻,而我自然也不例外,那么我们的目的就会一样,所以他必会与我联系,那他就可以顺便监视我。杨涵虽然一直在你跟前帮我说好话,可是若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的话,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才没有!”叶隐的气势弱了一分,她嘟囔着道,“我哪能想到那么多,而且杨涵这次明明知道你还活着,却瞒了我,害我那么难过,他才不是…”
“这次的事是我和杨涵早就商量好的,不过我们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雪崩是个意外。”
任风遥眼眸之中划过一丝难过,他缓缓道:“虽然我与杨涵商量打算也用诈死的法子你出来,可是诈死的具体过程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次我上山的目的是为了千叶莲,我听说在玉龙雪山的山顶上有一种奇花叫做千叶莲,这个千叶莲有个很神奇的功效就是拿它制成了药膏涂抹在伤疤处,就可以消除身上的伤疤,让肌肤焕然一新。”
“你上山是想为我采千叶莲制药?”叶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呆呆的看向任风遥,这个男人竟然是为了她身上那个箭疤而上山采那个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千叶莲,他竟然…他竟然为她做到了这种地步!
叶隐咬道:“那雪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