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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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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身上烦琐而华丽的服饰,紫银夜有些不自在的道:“这身衣服太华丽了,穿在身上很别扭,换一身吧!”

  “不,很好看,紫很适合你。”谢知秋含笑看着婢女为紫银夜装扮,轻声赞道。

  “可是,”紫银夜呐呐道,“这样子去参加寿宴会不会太过了,今天是你姐姐的寿宴,她才是主角。”

  谢知秋慢慢走进房中,将紫银夜取下放在桌上的凤钗又回紫银夜的头上,温柔的笑道:“不要去顾忌别人,女孩子要自己爱惜自己才是。走,我带你去寿会地点。”

  无可奈何的任谢知秋拖着往前走,紫银夜心中直犯嘀咕,这谢知秋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好歹她也是别人的子呀!

  “任大哥,他对你好吗?”

  紫银夜愣了愣,察觉谢知秋的身体有些紧绷,微微皱了皱眉道:“还好!”“真的?”

  谢知秋的猛然回头让紫银夜猝不及防的撞入谢知秋那双深沉的仿佛看透她的心的眼,狼狈的别开眼,紫银夜呐呐道:“我跟夫君大人之间其实…”

  “我明白了!”谢知秋打断紫银夜,淡淡的留下四个字继续前行,紫银夜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谢知秋语气中隐含的愉是因为什么,但她并没有多问,这个少年实在有些古怪!

  走进厅中,紫银夜果然引起了关注,然而更令她惶恐的是她的夫君连同皇帝大人和柔妃竟然也在,对上自家夫君那双微含愠怒的眼,紫银夜迅的垂头,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觉得这厅中气氛怪怪的?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春日带着哭音的声音刚从耳边落下,另一道尖锐的女声便高高扬起:“我不早说了么,任夫人不会有事,这不,她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么,任相又何必气势汹汹的上门要人,好似我会把你夫人吃了一般。”

  任风遥眼神闪了闪道:“夫人,你没事吧?”

  紫银夜摇头道:“没事。”

  “夫人,你这大半天的都去哪了?春日以为你失踪了,累得王府中下人一阵好找。”任风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难,但口气并不凶恶,紫银夜垂着头自是没有现任风遥眼中的担忧。垂不语的紫银夜柔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到,那怯生生的样子引起众人一阵可怜,只有坐在平王妃身边的平王东方汐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任大哥,你就别再责怪七小姐了,她刚才迷路了。”谢知秋极为络的走到任风遥身边,解释道。

  “行了,都入座吧!”东方焯显然有些不耐烦的道。

  被春日搀扶到任风遥身边坐下,望了望主位上身穿龙袍的男人,紫银夜有些好笑,明明是平王妃是寿宴,这个皇帝却跑来凑热闹,本以为今天她换的这身衣裳会有喧宾夺主之嫌,却不料真正喧宾夺主的主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因为皇帝的加入而变得有些沉闷,菜肴一道道的摆了上来,紫银夜却突然现她面临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她要吃东西就必须取下面纱!

  真是该死,怎么就忽略了这件事呢?紫银夜脸色难看的低下头,然而未等她想到什么对策,就听平王妃道:“怎么,这些菜都不合任夫人的胃口么,任夫人怎么都不动筷子呢?”

  落井下石!紫银夜知道今天的这道关并不好过,咬咬牙,紫银夜道:“银夜吃相难看,怕惊扰了大家。”

  “任夫人当我等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人物吗?对了,认识任夫人这么久都没见过任夫人真容,皇上,难道您就不好奇?”

  似乎是故意想给紫银夜难堪,东方焯沉着脸道:“把面纱取下来!”

  无奈的一笑,将嘲讽尽收眼底,紫银夜缓缓伸手,幸好她早有准备,面纱落下的那一瞬,一道道气声此起彼伏,那是一张遍布红斑,丑到无法形容的脸,就是东方焯和东方汐这两个平时喜怒不形于的人也是倒一口冷气。所有人中只有任风遥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无声的伸出手将紫银夜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握住,紫银夜一惊,转看到任风遥眼的歉意时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暖意。

  春日难过的别开眼,将眸中的泪花退回去,她家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让人如此的品头论足,说长道短。本来当小姐一身华丽的紫衣出现在厅中时是很高雅动人的,可现在面纱除下的小姐反而被那一身紫衣衬托的更加的不堪,如果不是怕坏了小姐的计划,她真的想让这些人好好看看小姐真正的风采。

  忍受着各种眼光的扫,紫银夜终于面无表情的吃完了饭,虽然她向来是个低调而冷情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脾气,她不想惹人注意更不想出风头,可这也不代表她不会反抗,但愿不会再有人来惹她。

  再次将面纱蒙上,紫银夜终于感到一丝安全,并不是说她怕人看着她那副模样指指点点,而是带着面纱的她能更好的隐藏自己,今天她遇到太多的不平,心火早已被勾起,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将情绪在脸上,她不想今天再有二个人看到她的真情。

  平王妃的寿宴并没有因酒席散去而终止,相反一切才是个开始,看着大厅中觥筹错,一声声似真若假的恭贺,一张张灿烂而又虚伪的笑脸,紫银夜沉静的垂,堆积在虚伪的表象下的华丽是那般的不真实,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平王妃,如果那个女人的夫君不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如果那个女人没有一个备受呵宠的亲姐姐在宫中,那么她还能这么高高在上的接受一干人等的巴结吗?说穿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可怜人,毕竟她真正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她只能每每夜任嫉妒任不甘噬她的心,如此想来,紫银夜也渐渐不再怨恼那个笑的夸张的女人,甚至有些同情她。

  抬眸,清澈如水的眸子又扫向那个可怜的女人,却现她身边那个有着清冷容颜的男人眼的沉寂,他的心情怕是也不好受吧,当他深知自己的子心里装着的是别的男人而不是他时他又是怎样一种感受呢?难怪他眼中神色会是那样的沉寂和木然,原来…

  东方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眸光瞬时变得犀利起来,穿过人群直向她所处的方向来,紫银夜迅垂眸,长而轻翘的睫挡住了眸中的玩味和同情,好敏锐的感觉!如此感的一个怎么会察觉不了自己子真正心仪的是谁,可是即使察觉了又能怎样?什么也做不了,也就只能剩下不甘吧!

  想到此处,紫银夜悄悄转,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夫君,任风遥正专注的观赏着厅中的歌舞,整个侧面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温润而儒雅,就像一块上等的古玉散着古朴典雅的气息,看久了真的会让人着呢!这个男人很温和很有礼,他身上浓浓的书卷气让人觉得他就如一卷古书,绵远悠长却又让人摸不透,看不懂。

  微微皱眉,紫银夜心中恍惚,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呢?明明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明明平淡如水,温润如玉,然而却在瞬间又让她感到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像水,却也决不是普通的水,他如溪,清涓涓,他又如井,古井不波,他更如海,瞬间便可卷起万丈波涛。暗暗吐了一口气,紫银夜心道,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有些人她能惹,可有些人她可惹不起,她是聪明的,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皇上,今天是妹妹的生辰,您曾答应过要足妹妹一个愿望的,您该不会忘了吧?”

  歌舞的间歇,柔妃的声音在大厅中软软的响起,引起紫音夜一阵关注,这两姐妹都对她心怀怨恨,妹妹今天玩了她一整天,没道理姐姐会放过她。

  “没忘,没忘。”东方焯“呵呵”轻笑,揽着柔妃道,“不知平王妃想要什么愿望?”

  平王妃与柔妃对视了一眼,只听平王妃道:“妾身什么都不缺,倒也想不出什么愿望,啊,对了,妾身倒是很想听在座的一个人弹琴,不直皇上可允?”

  “这有什么难的,妹妹想听谁弹琴,让她弹就是了,这里在座的可都是出身名门,没道理连琴都不会弹,您说呢,皇上?”

  这应该是在说她吧?只有她那在宫宴时说过不会弹琴的,如今来这么一出是要干什么?是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弹琴然后再借机讽刺她几句?还是借着弹琴将她的身份贬低一层?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堂堂相国夫人弹琴娱人到底是在贬低谁呢?

  紫银夜心底冷笑,只听东方焯点头笑道:“弟妹想听何人弹琴?朕也很好奇什么人琴艺如此不凡能惹得弟妹心心念念的?”

  “就是任夫人。”平王妃目光灼灼的望向紫银夜,笑的道,然而眼底深处的恨意却人心惊,“任夫人,不会是真的不会弹吧?这年头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弹琴的可没几个,

  果然把矛头又指向了她,当她那么可欺吗?厅中众人目光齐齐向紫银夜来,令紫银夜心中阵阵不快,深一口气,紫银夜缓缓起身道:“好,我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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