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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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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你全⾝透了。”姜少成回过头,看见她将外套拿在手上,心疼地将⾐服盖回她⾝上,搂着她的⾝体,硬是将她带上车。

  拉上车门,姜少成发动车子,调暖气,从后座送洗回来的⾐服中菗出一件棉质上⾐,递给严羽。

  “把头发擦⼲。”

  她茫然地拿着他的⾐服,却没有动作。

  见她这模样,他心里堵得慌,抢过⾐服,擅自帮她擦⼲雨⽔。

  她第一次如此柔顺,安静地像个不会说话的娃娃,他却宁可她叉起,凶巴巴地警告他…“别摸我的头发啦!”

  “小羽…”

  “恩?”她转头看他,強忍着眼泪。

  “借你靠一下。”他将她搂向自己肩膀。

  严羽就这样靠着他,没有拒绝。

  她现在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个能让她相信自己的世界不会因为戴仁豪的背叛就垮了的肩膀。

  她没有对不起他,甚至努力地配合他调整自己的作息,但是,当两人的缘分尽了,当你努力的对象不再回头看你一眼的时候,这些努力便失去意义。

  姜少成说得对,不是恋爱了几年就一定得走进礼堂,即使你相信,那个对你说“我愿意”的人,随时都可能变卦。

  他擦⼲她的头发,又拿来一件衬衫披在她前。“拉着,别着凉了。”

  见她依然一言不语,他忿忿地踩下油门,驶离停车格,心中咒骂那个没有好好珍惜严羽的男人。

  雨丝不停地拍打着车窗,郁郁地教人不过气。

  “你男朋友不会刚好在‘弘达科技’上班吧?”姜少成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他想弄清楚一件事。

  “恩。”这时,严羽已经不想弄清楚姜少成为什么知道,她很累,很冷。

  心,很冷。

  他冷哼一声。“他⾝边的那个女人是‘弘达科技’总经理的二女儿。”

  姜少成有话直说,不是幸灾乐祸,不是乐得她男朋友劈腿,而是他最瞧不起那种趋炎附势的嘴脸。

  喜就喜,只要忠于自己,何必用谎言来掩饰?那种男人配不上严羽,他不希望她还存有挽回的念头。

  “喔…”她凄凄地笑了,当戴仁豪暗指她与姜少成有什么暧昧时,原来是因为他正在这么做。

  人,总是用自己狭隘的目光去解读别人的心,总以为自己会做的事,别人也会做。

  她不是傻瓜,也不是善良到一味帮男友找理由的笨女人。

  以前,戴仁豪看见过胖的女人总是刻薄地嘲讽,刚才她却亲耳听见他那极尽奉承虚伪的语调,是他变了,还是她小看了他追求成功的強烈企图心?无法相信他真的选择如此不堪的方式达到他的目标。

  她该庆幸吗?庆幸在嫁给他之前,看清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雨刷快速地拨掉车窗玻璃上的雨⽔,严羽缓缓地起⾝,调头望向车窗外,不敢抬手拭去泪⽔。

  无论如何安慰自己,终究,被背叛的感觉还是痛得教人难以承受。

  车子驶⼊一栋豪宅车库,严羽不解地转头看向姜少成。

  “先到我家洗个热⽔澡换上⼲慡的⾐服,别感冒了。”他说。

  “我不要紧的…还是直接送我回家吧…”

  “不行,今天我不让你回去。”他难得用如此強硬的口吻。

  “呵…我没那么脆弱…”她勉強挤出笑容,知道他担心自己,这份心,已够教她感动。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看,你的⾐服还在滴⽔,快进来。”

  “只有你一个人住…那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开始担心?”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玩笑话。

  “孤男寡女的,你是该担心。”他回说,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服黏在⾝上的不舒服感,让她决定还是先洗个澡,换件⾐服。

  *********

  姜少成家里没有女装,先拿了件‮袍浴‬给严羽‮浴沐‬后换上,接着打电话到识的服装店,请他们送几套⾐服过来。

  当严羽在客房里换上他递进门的⾐服,不觉羞红了脸。

  这个人怎么连她的內⾐‮寸尺‬都猜得那么准…

  “⾐服合适吗?”他在门外等着。“换好了出来喝杯热可可。”

  严羽慢呑呑地打开门,很不自在地拉拉上⾐裙子,这不是她习惯的装,而是感的⽩⾊削肩上⾐搭配着浪漫的及膝鱼尾裙摆,颜⾊也太鲜,她只觉浑⾝别扭。

  “快打开门啊,只开一条怎么出来?”他频频从门中探头。

  “这⾐服…”她终于打开门,却皱着一张脸。

  “好看!”他帮她接话,眼中尽是赞赏,一套⾐服将原本严谨的她烘托得感亮眼,这设计师⾐服挑得真不错。

  “哪里好看了…”她瞪他一眼,害羞又不敢表现出来。“别用你那些女朋友的标准看我,我走的可是知路线。”

  “感的人要知很难,知的女人再加点感,那就叫完美。”他自说自话,目光中尽是欣赏。

  “不是有热可可喝…”她受不了他那称赞的眼神,感觉自己穿着⾐服此没穿还缺乏‮全安‬感。

  “有,刚泡好的,我们到厨房喝。”

  “喔…”她点点头,跟着他搭电梯到二楼。

  这个怪人,不带客人到客厅,居然是进厨房。

  不过,或许这就是他体贴的方式,坐在刚才一进门的豪华客厅,她肯定不自在,厨房里,反而有种像家人朋友的感觉。

  姜少成给予的温暖,‮慰抚‬了她的悲伤,其实,他可以不必这么做的,毕竟她只是他的秘书,何况平常还对他很凶。

  “喏,你的热可可。”他递给她一个彩绘马克杯。

  “谢谢…”严羽双手捧了过来,轻啜一口,热气薰蒙了她的眼,心中的感动与感谢,不知如何表达,如果没有他,此时,她可能早已哭得肝肠寸断。

  “好喝吗?”姜少成在她⾝边坐了下来。

  “恩…好好喝…”她不可思议地又啜了一口。“好特别的口感,又香又浓,这是什么牌子的?”

  “秘密。”他笑了笑。“我在维也纳跟一位咖啡师傅学的特调热巧克力,喜的话,来我家我就泡给你喝。”

  “那以后我天天来。”她开玩笑道。热可可流经肠胃,更暖了她的心,原来,可口的食物竟能瞬间改变人的心情。

  “你想住下来也行。”他不经思考便脫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他名下有好几间房子,唯独这里不曾让往的女友来过,此时,他却真的希望她住下来…他会不会太冲动了?

  “呵…”严羽没当真,但还是谢谢他。“我只是失恋,还没惨到无家可归。”

  “你没有失恋,你是获得一次认识更好的男人的机会,应该庆祝。”

  “这么说也对…”她昅了口气,还是有个东西梗在口,这打击来得太无预警,她只是努力地不去回想那个画面。

  不过,姜少成总是光、总是正面的想法,很能鼓励人心,曾几何时,她竟变得如此信赖他,连这么惨败的一面都不怕被他取笑。

  被人当场看见自己遭男友劈腿,她应该感到难堪,但是,在姜少成⾝边她却没有疑虑,或许是这些⽇子的相处,了解他看起来虽然一幅漫不经心的耝线条样子,却有一颗再体贴不过的心。

  见她眼神一黯,知道她又想起那个人,姜少成抬起手轻轻地着她的发。

  “不管发生什么事,别硬撑,我会保护你的。”

  听见他说的话,严羽的鼻子酸得发疼,眼眶倏地转红。

  这句话,命中了她心深处鲜少显露的脆弱。只有他,看见的不是她的坚強与韧,看见的不是她的严肃与一板一眼,他让她记得,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可以软弱,可以无助。

  “谢谢…”她忍不住哭了。

  她何其幸运,能遇上姜少成这个体贴的老板。

  这时的她,忘了两人初见面时,差点引爆火花的恶劣印象,只记得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哭笑不得却充实的每一天。

  “别哭…”他将她拥进怀里,轻叹一声。

  如果可以,他好想告诉她自己的感情,告诉她有个人会好好珍惜你,但是,他担心这个时机不对,会搞砸,会令她心生抗拒…

  严羽没想到姜少成会突然抱住她,一种不该有的情愫自心中汹涌而出,令她一阵错愕。

  “总经理…”她微微挣扎,觉得这样不好,她现在太‮意失‬,才会出现这种错的感觉,这对他太不公平。

  “我…不行吗?”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总经理…”她用力推开他。“对、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姜少成想追过去,但是,她嘴边那一声声“总经理”浇熄了他的希望,在她的心里,他连朋友都不是,就只当他是“总经理”吗?

  严羽不敢去思索刚才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急忙奔离厨房,回客房拿了⽪包就匆匆离开。

  这一天,太混了…

  *********

  严羽搭计程车回到家,冲进门內便滑坐在地板上,她很彷徨、很惊恐。

  慌的不是姜少成突如其来的告⽩,而是她心中一瞬间涌上的強烈情感。

  她才刚刚被男友抛弃,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她不敢面对一路上隐隐在口跃动着的乍喜…

  想到自己可能对姜少成也怀有好感,想到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庆幸着发现男友隐瞒的私情,她便无法原谅自己,这是多么可怕、多么不知羞聇的事呐!

  她拿起‮机手‬,拨电话给戴仁豪,或许她该确认那是不是一场误会,或许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她不允许自己是个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女人。

  铃声响了几声突然间断了,再拨,已经转为语音信箱。

  不死心的她又传了几通简讯,发送完成后,她紧盯着‮机手‬,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上头,暗自祈祷它快点响起。

  戴仁豪并没有回电话,她看得眼睛都疼了,腿都⿇了,勉強拖着一跛一跛的脚让自己躺到上,继续等待。

  然而,发出去的讯息如同沉人海底,无声无息。

  她茫然地靠在枕头上,口中喃喃地念着戴仁豪的名字,就是不让自己想起姜少成。

  直到凌晨一点多,严羽终于收到一通简讯,是戴仁豪发的。

  简讯中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对不起。

  她连忙拨电话过去,依然是冰冷的语音。

  没想到他竟然连当面告诉她的勇气都没有,严羽看着萤幕上的字,笑了,笑着流泪。

  她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终于了解一件事,原来人的心是那么难懂。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拥有“读心术”这样的特异功能,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再傻傻地相信别人、傻傻地等待、傻傻地连君子与小人都分不清楚。

  她气愤、痛苦,无法挣脫那种信心崩溃的恐惧感,对自己、对未来充満了疑惑,她更卑屈地想,姜少成给予她的温暖其实是出自于怜悯。

  像她这样没有女人味,只知工作不解风情,被往多年的男友抛弃的女人,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起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喜她?

  一直到天亮,她仍无法合眼,⾝体、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缩在双人上,几度想起⾝梳洗上班去,却浑⾝无力,只觉脑袋昏昏沉沈、热烘烘的。

  头的闹钟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只是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算了…今天请假吧…

  她还没准备好面对这违变后的第一天,不知该如何面对姜少成。

  想到他,她的心又痛了…

  也许…她害怕的是承认了、接受了对他的好感,姜少成将如何看她?他会不会以为她只是一时脆弱寻找安慰,他会不会以为她其实是个薄情、忘情的女人?

  没想到,她最在乎的,居然是他。

  奋力支起⾝体,拿起电话正要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又急又刺耳,震得严羽太⽳发疼。

  “小羽、小羽!你在里面吗?”

  门外的叫声像是姜少成的声音,她一阵心惊,怎么愈不想面对,他就偏偏不肯给她机会逃避。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小羽…小羽…”那一声声心急的呼喊得她心如⿇。

  扶着家具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向门口,从猫眼确定过才打开门。

  “呼…”姜少成看见她好好地站在眼前,松了好大一口气,大手撑在门框上,紧张到微微发抖。

  他担心她想不开,又担心她因为他昨晚的唐突不告而别,进公司后发现她没来上班,便急急忙忙地冲来了。

  匆忙之中也不知道她住哪一层楼,住几号房,一层一层、一间一间按铃敲门上来。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姜少成转⾝朝站在一旁的欧巴桑道谢。“谢谢你带我上来,不然我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严‮姐小‬…这个人你认识厚?”欧巴桑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委员,跟她确认。

  “认识…我公司老板…”严羽虚弱地说。

  “认识就好,他很紧张溜,每一户都按铃,不过长这么帅应该不是坏人啦!我就带他上来了。”

  “恩,戴太太,谢谢您。”见管理委员一副想聊下去的态势,她赶紧将姜少成拉进屋里。

  大门关上后,严羽扶着铁门,低声向姜少成说:“总经理,我换个⾐服就可以进公司了。”

  “心情不好、⾝体不舒服请假就是了,⼲么这样勉強自己?”姜少成轻斥,怪她只会照顾别人,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怕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处理。”既然已经躲不了,碰面了,她没有理由下去上班。

  “放心,公司不会因为你请一天假就倒了。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没事,去,去上躺着,多睡一会儿。”

  他想,她昨晚一定没睡好,不过,两人还可以这样正常的对话,他已经感万分了,哪怕他依然是她口中的“总经理”总比转眼间变成毫不相⼲的陌生人好过一万倍。

  小小的空间里,两人共处一室的紧窒感庒迫着严羽,她的心脏跳得好用力,自己凝重的昅呼声也令她窘迫了起来。

  他们经常独处,可是此时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暧昧的氛围,她突然间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也突然间意识到他对她的影响力。

  “我、我还是去上班好了…”她打开⾐橱取出⾐服,又想到这间套房就这么大,是该请他出去,还是该到浴室换⾐服?

  “我说让你请假你就乖乖地请假。”他从她手中取走⾐服,挂回⾐橱。

  “我想去上班。”她又将⾐服拿出来。

  “我是总经理,我说不准。”他大掌握住她细瘦的一双手,不再让她有机会拒绝。

  一争一夺中,两人视线对上了,在两扇打开的⾐橱门间,更狭窄、更幽暗。

  严羽心悸地撇开视线。

  只是经过‮夜一‬,为什么看到他的感觉全然不同了,心脏跳得几乎失控,好似安静多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姜少成以为她怕他,这让他很伤心,他的表⽩果然太冲动了。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控制,没见到她,冲动地连地址也没问就跑来了,见着了她就浑⾝躁热了起来,她愈躲,他愈克制不住想紧紧搂住她的望。

  他多么希望她是他的,但是,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你在发烧?”他突然发现她的⽪肤是烫的,连忙将额头贴上她的。

  “总…”严羽几乎要瘫软后仰。不知道是不是‮夜一‬未眠的关系,她整个人的知觉像是被无限放大,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开始发颤。

  “你真的在发烧…”他一确定她的额温,二话不说,将她抱到上去,接着拿出‮机手‬,拨电话给他的家庭医师。

  “喂,张医师,你现在有没有空出诊?”

  “不用…”严羽想阻止他,她自己买点成葯吃吃就好,但姜少成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打断他的电话。

  “…不是,是我朋友,对,发烧,我地址给你,你等一下喔…”他连忙冲到门外看看门牌,告诉对方地址后,又冲进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担心地问,没有照顾过病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严羽见他一会儿帮她掖棉被,一会儿又帮她调整枕头,仿彿她是个瘫痪的患者,失去行动能力。

  她笑他傻气,可是,又怎能不被他感动。

  “要不要喝⽔?”他拿着空杯子环顾房间,不知道⽔在哪里。“喂…喂!你别起来,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

  “冰箱旁边有矿泉⽔。”她指了指方向。

  “好,你等等…”

  他倒了⽔,又扶她坐起来,将⽔杯凑到她边。“乖,喝⽔…”

  她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听话将⽔喝完。

  “躺好,等一下医生就来了。”他乍跪在边,一手抚触她的额头,像是手一离开她就会烧得更厉害。

  “眼睛闭上,别想,能睡就睡,我在这里陪你。”他拨开她额上的发,轻轻地哄着她。

  严羽知道自己⾝体的状况,只是微烫,没那么严重,可是,他的动作好轻柔,他的声音好好听,渐渐地,她觉得有些困了,虽然想撑开眼⽪陪他说说话,却不知不觉地进⼊了梦乡…

  *********

  严羽⾜⾜睡了十个钟头。

  当她从昏睡中缓缓苏醒时,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蒙眬中记得有人曾‮醒唤‬她,喂她喝葯⽔,记得有人在耳边低声呢喃…转过头,看见姜少成趴在边,也睡着了。

  刹那间,她百感集,一颗心直直坠落,坠⼊他的掌心中。

  没有女人能抵挡他的温柔,没有女人能不为这样一个体贴的男人动心,他⾝上集合了所有女人梦想中⽩马王子的一切条件。

  他是怜悯她、是出自善良的本质?

  他怎么可能真的喜她?就算此时真对她有那么一点感觉,这感觉又能延续多久?

  她很害怕,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他这样待她,害怕再次出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再经历一次更撕裂的疼痛,她更害怕自己脆弱得错将感当成爱情。

  悄悄地吁一口气,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时间让自己回归平静,不是另一段恋情。

  她晃晃手,企图摇醒姜少成,这样的‮势姿‬睡着很难受吧。

  “你醒啦?”姜少成才睁开眼马上起⾝贴近试探她的额温。冒了点汗,温度恢复正常。

  “正常了!”他终于松一口气,轻轻地在她上亲了一下,亲匿地摩摩她的鼻子。“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准备了好多菜,去洗个脸,快来吃饭。”

  严羽苦笑,她想平静也得这个男人肯给,而他,大概是她认识的人里头最不按牌理出牌,最容易影响她情绪的人。

  ‮吻亲‬,可以这么随兴、这么不给人时间拒绝的吗?

  “还愣在那里⼲么?要我抱你?”

  “不用,我没那么虚弱…”她连忙溜下,真的是饿坏了。

  从浴室出来,亮起曰光灯,严羽看见那张四方茶几上摆満了精致的菜肴,都傻了。“你还特地请人送过来?”

  “本来我打算自己煮,不过你的厨房实在太舂,像我这种大厨⾝手,巧夫难为无具之炊,只好叫外送。”

  “噗…”她掩嘴一笑。“那真抱歉了,害得你没办法大显⾝手。”

  “喂、喂…你好像不信喔!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做大厨师,不然明天,明天下班到我家去,我做一顿全席的菜肴给你瞧瞧。”

  “好、好,我信。”她想起昨晚他那个‮热炽‬的拥抱,心猛然一颤,敷衍过去。

  “来,试试这丝瓜滑蛋。”他舀起一瓢翠绿带金⻩的菜肴摆进她碗中。

  “谢谢…”菜还是热的,可想而知,她睡着的这段时间,他费了多少心思。

  “以后,不准再跟我说谢谢。”他忽地板起脸孔。“我已经说过我喜你了,不是上司对部属的喜,是男人喜女人的那种喜,懂了吗?”

  “哎…”她停下咀嚼,差点噎住。这…他怎么,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我,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都没关系,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可以突然辞职,不可以突然消失。”

  “这明明是两件事…”她心慌着,以玩笑掩饰情。

  “喔,我心算不好,”他也笑。“那不只两件事,还有…我为你做的任何事全都因为我想要做,而且做得很开心,你不必感更不必內疚,我们就维持之前的相处模式,顺其自然。”如果她还不能接受他,至少,不要逃避他。

  她垂下脸,不知该怎么说,她怎能不感,怎能不內疚…现在的她,怎么还有勇气、还有自信接受他的感情。

  “你知道我以前过多少女朋友?”他突然问。

  “不知道,不过我猜很多吧…”做他的女朋友,很可怜,不知道何时会被换掉。

  严羽这么想的时候,发觉自己其实很在意,只是以前从未细想过这些微妙的心理变化。

  “是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他坦⽩。“所以,我不是那种很执着,爱不到就翻脸无情、痛下杀手的男人,你放心。”

  “喔…”原来,他是要告诉她这个。

  “朋友也好、情人也好,我对你的关心不会因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而有所不同,即使你嫁了人,我喜就是喜,没在控制的。”

  “恩…”她忍不住笑,他这么说的确减轻了她的庒力。

  她喜他的直率与坦⽩,跟他的相处一直就是这么自然轻松,也许,这次她该试着不要“想太多”但愿一切真能顺其自然…

  “不过,我当然不希望你嫁人。”他补一句。

  “暂时…”她看向他。“暂时是绝对嫁不掉的。”

  “那就好。”他微笑点头。“开动!”

  严羽再次捧起碗,一颗心,被他的这番话填得満満的。

  霾,在他灿烂的笑容下,仿彿真的过去了。

  只是,失恋的痛…可以这么快被抚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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