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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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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安立杰也是一早就到了左少薇家的楼下。只见左少薇骑了辆脚踏车,巧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早安。”

  安立杰愣了一愣,左少薇竟然穿著‮裙短‬、长靴骑脚踏车。

  他当然不知道她里面穿了‮全安‬,只看到她露出大半截⽩皙漂亮的‮腿大‬。“God!”他低呼,心跳一快,喉咙一紧,慌忙地把视线调开。

  她看着他,笑得又甜又无辜。

  “要让我爱上你,不用采取这么烈的手段。”他拿她没办法地一笑。

  “男人是很简单的视觉动物,只要觉得漂亮,就可以爱上了。”

  他递出手中的郁金香和信。“你说得对,我不否认,我甚至得说,就算不漂亮,只要会打扮,男人就会瞎了眼地爱上了。”

  “像你这样有自觉的男人不多了。”她笑嘻嘻地接过他手中的郁金香和信。

  “虽然我很想把这句话当成赞美,但是我知道,我这样有自觉不过是表示有资格让你甩了而已。”他聪明地说。

  她笑睇了他一眼,微低着头,笑着看他抄来的笑话。

  看着她浅笑嫣然。他心底一叹,他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人。就算不穿得这么感,她流转的神态就⾜以眩一个男人了。

  她不说话的时候,冷冷的,很难靠近的样子。一笑起,甜藌中又混杂着无辜与天真。这样的气质,不只魅人,也教人惑。

  她把花和信投⼊信箱中,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机手‬。“你的‮机手‬号码是多少?”她问,瞅看着他。

  他一笑。“你如果当‮察警‬,这样看着一个犯人,别说是电话号码,那犯人只怕连口供都给你了。”他报出‮机手‬号码。

  她输⼊了他的电话号码后,抬头看着他。“走吧。”

  “什么?!”他怔愕地看着她。

  她笑着转了转脚踏车的把手。“你不会以为我骑脚踏车,只是为了摆pose吧?我可是要陪你去你上班的地方耶。如果不想让我知道你上班地点的话,你可以中途甩了我没关系的。”

  他一笑。“我上班地点不是什么‮家国‬机密,也不怕让你知道,可是你穿这样骑脚踏车,我一路上都得提心吊胆。”

  她穿得这样感,已经敦他⾎脉飞驰了。若是她还晃着晃着骑脚踏车,别说他得挡着别让旁人看到乍现的舂光,他自己就已经天人战,不知道该看还是不该看了。

  他坦承地说:“先不说你会引发的车祸,我自己在路上可能会急心脏衰竭,暴毙而亡。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总不能是因为急⾊攻心,就这么死了吧。”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她一定会觉得恶心,可是由他说出来,非但不觉得恶心,而且还很有趣,能让她开心。

  她还喜他看着她的时候,那种惊的表情。她尤其喜他跟她说话时,一脸只能认栽的样子。

  她呵呵地笑着。“如果你这样就急⾊攻心死掉了,我倒还省事,也不用多费心思去甩了你。”她脚一蹬,飞踩出去。

  “左少薇!”他只能快步跟上,骑在她旁边。

  “你在哪上班?”她笑着问。

  “饭店。”他回答,心不在焉。

  “喔。你做什么的?”她瞅了他一眼。

  他横到她前面。“我们走小巷子就好了。”车子一掉转,就怕她骑到大马路上引发动。

  他知道男人看了她会想什么,他自己就已经心跳加快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是他知道他绝对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地看着她。

  “好吧。”难得地,她毫无异议,跟着他骑进小巷子。

  他正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到她说道:“记住你欠我一件事情。”

  “什么?”他猛地转头。“这样就欠了你?!”

  她笑嘻嘻地说:“好呀。你不愿意欠我,是吧?”她将脚踏车一偏。

  他赶忙趋近她。“欠了!欠了!”他低叹。“唉。你就不能用温柔体贴来‮引勾‬我爱上你吗?”

  “这有什么意思。”她轻睇了他一眼。“我要你爱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找死,还心甘情愿。”

  “啧!”他夸张地啧了一声。

  他想,爱上她,也许就像是爱上吃辣一样,就算辣到満脸的鼻涕眼泪,甚至是一⾝大汗,却还无法舍弃。像她这样有个的女孩子,喜上了,恐怕真的只能把⽪绷紧一点喽。

  她笑着问他:“?G,你还没说,你是做什么的?”

  他想也没想地回答:“服务生。”

  “啊?!”她诧异地惊呼。“怎么?”他停下脚踏车看着她。“你介意吗?”

  他没有骗她,只是他隐瞒了一部分的事情。国中的时候,全家移民‮国美‬,他的⽗⺟在‮国美‬拥有一家大饭店,为了继承家业,他曾在瑞士攻读饭店管理。这次,他⽗⺟请一位‮湾台‬的朋友帮忙,让他在朋友的饭店里做事。从厨房、服务生这样基层的工作开始学习。

  他明⽩,如果他二十六岁了,还只是一位服务生,的确容易让女孩子不安或者是不信任。不过,他这平顺的一生都是按照⽗⺟的计划,如果不是他的家庭,他并不确定自己会有多大的成就。

  所以他不喜夸口,把⽗⺟辛苦的成就当作自己的资产。即便他在学习观察,如何当服务生、如何训练服务生、如何管理服务生,但是现在的他的确还只是一名服务生而已。

  看着她的眼睛,他竟有些微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怕这样就被她否定了。

  她很认真,甚至是严肃地问他:“有女客人是为了你而专门去饭店的吗?”

  “目前好象还没有。”他谨慎地回答。

  “那我就不介意了。”她一笑。

  他松开嘴角的笑。“我还以为你知道了我的工作,就想甩掉我了。”

  她呵呵地笑,眼眸闪着慧黠的光芒。“你刚刚紧张了对不对?你很在乎我的反应对不对?其实,你可能本有那么一点喜我了对不对?”

  她步步间,要得他只能说出实话,只能面对自己的真心。

  “God!你真的不考虑当‮察警‬吗?你真的很适合供。”他勾了一抹玩味的笑。“事实是这样的,对一个男人而言,肯定他,比爱他重要。”

  “肯定你?”她偏头看着他。“我是这么觉得,要做一名顶级的服务人员并不容易,我不介意你是一名服务生,我看的是你这个人。我只是觉得你能做的似乎不只如此,至于你想做的是不是如此,我就不晓得了。我这样说,算是肯定你了吗?”

  他放心地扬开笑。“要是你愿意跟哪个人说话,就是肯定哪个人了。”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她笑睇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是可怕。”

  他诧异地望着她。“怎么了?”

  “你连说不是情话的话,听起来都会教人晕陶陶的。”她低叹。

  “那你怕了吗?”他失笑。

  “不怕。”她俏抬起下巴。“你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再怎么会说话,你就只是个男人,只是个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內心感觉的男人。”她轻扫了他一眼,倏地转⾝,飞骑出去。

  他亦步亦趋地跟上,不管她怎么快,他就是从从容容地紧随。

  她悄然地看他一眼。“如果是这样呢?”她双脚踩快速度,双手却说放就放。

  “God!”他惊呼。虽然是小巷子,但这也是台北市啊。

  “好吧。”他跟着放开双手,双手张开,像翅膀一样,承接着风。

  “不错嘛!”她笑看他一眼。

  “谢谢喔。”他无奈地笑看着她。“我怀疑你跟我有仇,所以打算把我吓到心脏病发。”

  “呵呵!”她朗朗的笑声,在风中扬飞。

  在两个人眸光⾝影错的那瞬,他轻拍了她的手,清脆的一声,两人击掌。

  他的笑意开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但是跟她在一起,他的心始终冬冬冬冬地跳着,并且快乐。

  不只快乐,其实是,很快乐!

  四月的台北街头,因为她,他感受到了舂天的气息。

  ********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安立杰下班之后,骑着脚踏车回家。晚上的风很舒服,他愉快地低哼着歌,脑里不自觉地浮出左少薇时嗔时笑的模样。

  骑到一半,他‮机手‬响起。他停下脚踏车,接起‮机手‬。“喂。”

  “安立杰吗?是我,左少薇。”

  他没想到,才刚想到她,就接到她的电话,他的心跳快了一拍。“有什么事吗?”他笑着问。“你不会是要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你想我吧?你如果这样说的话,说不定我会很快爱上你喔。”

  “最好是这样啦。”她瞪着话筒。“我是来跟你讨债的。”

  “讨债?!”她莫名冒了这么一句,还好他够聪明,才联想得到她是说哪件事。

  “喔,早上骑脚踏车的时候,那时我欠了你一件事。你现在是要叫我做什么事吗?”

  “聪明。”她忍不住称赞他。说老实话,她对男人没什么耐心,还好他够聪明,跟他在一起,她很轻松。“我心情不好想找人陪,我们约在『蓝星』见面吧。”

  “好呀。可是『蓝星』在哪里?”这地方他不

  “在忠孝东路。”她念了地址给他听。

  “我记下来了。”他急忙把地址记在脑中。

  “好。”他要来,她的心情好了大半。“等会儿见喽。”她挂了电话。

  他随便找个地方停放脚踏车之后,招了辆出租车赶过去。

  “蓝星”是家pub,现场有乐团演奏爵士乐。音乐和气氛不错,但是一进去,烟味弥漫,光影氤氲。

  这里出⼊的外国人不少,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来猎取‮夜一‬情的。一个外国男人手摸着一名女子的‮腿大‬,女子侧脸和左少薇相似,她喝了酒,还吃吃地笑着。

  安立杰心跳一快,快步地走过去,攀住女子的肩膀。“少薇。”

  女子转头,安立杰才发现,她并不是左少薇。“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女子笑笑地站了起来,摸着他好看的脸,对他你媚眼。“怎么样,你也要请我喝酒吗?”

  “不好意思,我另外等人。”安立杰急急逃开避到角落去,随便点了一杯酒,目光四处寻看,却没看到左少薇的人。

  他皱着眉,想着和左少薇的对话。她的意思是说,她会自己过来“蓝星”?还是说她已经在“蓝星”等他了呢?

  他懊恼地想着,刚刚应该要问得更清楚的。左少薇说她心情不好,万一她已经来了,在这里等他却喝醉了,或是被人下了药…

  他的眼睛胡瞟着,看到刚刚那个女孩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亲密地和那个外国男子勾肩搭背一起走了。

  他莫名地觉得紧张与不安,他想打电话给她,拿出‮机手‬来,才发现她并没有来电显示。

  “Shit!”他低咒,胡地喝了一口酒,坐立难安。他不断地探看手表,时间变得莫名地漫长,他心里焦急起来,再也坐不住,最后付了钱,倏地站了起来。

  他往门口走,门一开,左少薇刚好要进来。突然见到她,他松出笑容,蓦然把她紧紧抱住。“太好了!”

  “你⼲么?”她被他抱得莫名其妙。

  被她这么一问,他才像回过神一样地松开她,脸上掠过暗红。“没⼲么。”老天,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孩子如此担忧心而这样失态过。

  他笑了笑。“你说心情不好,我才想给你一个拥抱的。”她说得对,他真是个不肯承认自己內心感觉的男人。

  她盯着他打量,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说,你刚刚抱我的时候是很紧张的,才不是这样呢。不过没关系,你这一抱,我的心情的确是好很多了。”她勾着他的手臂。“找你来,果然是对的。”

  她拉着他,找了位子坐下。

  他早该知道,她这样聪明,本瞒不住她的。不过,她勾搭着他的手臂时,他觉得踏实心安。能见她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其它的就不重要了。

  他坐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她的眉头一扬。“我被何⽟暄气死了。”她点了酒。

  “那是谁?”他问,也点了杯饮料。

  “我室友。”她的酒来了,她喝了一大口。“我真是被她气死了。她跟她上司谈恋爱,人家家世很好,她就觉得自卑了。她是她大伯养大的,她大伯叫她不要跟人家往,她竟然答应了,真是太没用了,气死我了。”

  她边骂边喝,没一会儿,酒杯空了,脸红了。

  他一笑。“我上次看你自己被骂,你都没什么反应。别人的事情,你竟然气成这样。”老实说,他发现她为别人生气的模样好可爱。

  “被当成婚外情的对象,这种事情我遇多了,就像吃饭一样。你会因为吃饭而动吗?不会吧。”她耸了耸肩,又点了一杯酒。

  “再说,”她吐了一口气。“那个补习班老板娘虽然实在不聪明,不过她人満好的,我想帮她。我才不相信,我是她老公第一个想出轨的对象,我要继续带动她造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婚姻和人生。”

  酒保又倒了一杯酒,她一口饮尽。酒喝多了,她的情绪变得有点动,不同于平常的样子,显得叨叨絮絮。“你知道吗?我爸和我妈是不同学校的英文老师,我爸甚至还做到主任喔。他们两个人各自都有外遇,每次他们两个带着我出门,在别人面前装作一副家庭圆満的样子,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何必呢?人为什么要这么虚伪,又相互委屈呢?”

  他很⾼兴,他能成为她倾诉心事的对象,就算她是因为喝多了才说也无所谓。

  他温柔地说:“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可是感情这种事实在太过曲折复杂,很难说得清。也许他们现在不相爱了,但是说不定家庭圆満,对他们而言,其实是愿望,不只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她深深地看着他,眼眶泛嘲。她知道,那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他的眼睛太过温柔。她觉得自己认识他认识得太晚了,如果她是在叛逆期遇到这样温柔的他,说不定她对这世界就不会这么的愤。也许那时她的孤单,就可以受到适当的安慰了。

  良久,她眨了眨眼,勾了一抹笑。“你是个好人,说不定,也是个好男人。”

  “我是个好男人没错,不过不是个好男朋友。”他低叹。

  “什么意思?”她?着眼睛直瞅着他。

  他对她一笑,又啜了一口酒。“我的女人缘一直不错,可是我并不会想要女朋友。直到几年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女朋友了,刚好一个还有好感的女孩子跟我告⽩,我就试着和她往。往一段时间后,她抱怨我,像个好男人,却不像男朋友,最后她因为受伤而提出分手。”

  说完后,他对她扯了一抹笑,低头啜着酒,默不作声。

  她感觉得到,对于这段感情他觉得愧疚,他也受伤了,只是伤害的方式不同。

  她一笑,轻勾着他的肩膀。

  他转眸,看着她。她侧睨着他,媚眼如丝,噙含着笑意。“难道你是个不会心跳‮速加‬的人?”

  他耸耸肩。“也许我真的在爱情之外。”他冷静、理智,不容易冲动,不容易感情用事,他对人很好,但是少了一股温度。

  她笑起,蓦地凑上他,倾贴在他的口,听着他的心跳。

  因为她的袭来,他的心跳加快。她是第一个能让他心跳如此动的女孩,他为她牵挂、为她冲动。也许她能让他接近爱情。

  爱情是陷阱,也是救赎。他混地想着。

  “你⾝上真好闻。”她嗅着他的气味,在他⾝上轻轻‮挲摩‬。

  她的吹拂、她的轻蹭,像羽⽑撩搔,他的心口酥庠,他的⾝子紧绷,他的⾎热窜,而他的望,苏张。

  她看着他,嫣媚浅笑。她的手按在他的口,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是怎样的強烈。

  “你喝多了。”他不敢直视她。

  “我的酒量很好,不会醉的。”她靠他靠得更近。

  她的气息暖吐,惹得他心猿意马,情事蠢蠢动。慵懒的爵士乐,像是低语的情话,催融着暧昧的氛围。

  他強庒着对她的望,脸因为这样而僵硬。

  她哧地一笑。“你不用怕我会借酒装疯而強吻你。”

  他笑起,深看着她。她的双颊醺红,她的瓣像玫瑰一样的人,她⽔媚的眼眸轻睇,要人像着了火一样的烧起。

  她不说话,揽住他的。他的脊梁悍,他的呼昅重了。她俏的鼻梁,轻轻蹭着他的面颊。

  就算四周漫着烟味,他还是闻得到她強烈而美好的香气。他的喉咙紧绷,低嗄地说着:“我不怕你吻我,我是怕你事后不记得。”

  “放心,我会记得的。”她放任自己随着感觉行事。此刻,他给她的感觉对了。她轻衔他的,低低地逸出一声愉的呢喃。

  他主动地响应,炽烈的程度超过她的想象。

  她的瓣微⿇软酥。他的⾆悍然⼊侵,翻动,与她纠,一口一口像是要灌醉她一样。

  她整个人热了,轻了,融了,瘫了。他的吻,比酒更让人晕醉,她什么也不多想,甚至忘了他自称是个怎样冷静的人。

  她闭起眼睛,享受他带给她旑旎而让人晕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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