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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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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仁医院耳鼻喉科诊疗室里,医生刚为夏敏看完诊。

  “OK,一切正常,助听器也没有瑕疵。”医师冯安亲切笑说。

  “谢谢,⿇烦冯医师了。”将鬓边长发抚顺,重新遮住双耳,夏敏轻声道谢。看来不是她的耳朵又出状况,早上她没听见那位陌生人的喊声,应该只是距离远,加上她不能一心二用的老习惯所致。

  “你还是这么客气。记得,现在的助听器虽然轻巧,不过长时间戴着难免不舒服,如果真感觉不适,就取下来搁着。”

  “嗯。”她微微点头,打从一场斑烧间接夺去她部分听力,她必须配戴⾼科技产物帮助听力开始,这则叮咛她已耳能详。

  幸运的是,戴上助听器,大半时候,她能听得很清楚,也能正常开口说话。

  “还要记得别让自己太累、别让自己生病,以免再影响听力。”

  “我明⽩。”这也是简妈和毓绮一直要她注意⾝体的原因。

  “有空吧?能赏脸请我喝杯咖啡吗?”

  “嘎?”这转得太突兀的话题,让夏敏愣住。

  冯安低笑“我今天的班恰巧就排到这儿,算我厚脸⽪,跟你讨杯咖啡喝,可以吧?”其实是他想请她喝咖啡,不过据以往他有意无意的邀约试探,她总是柔笑的当他在开玩笑,今天⼲脆说要让她请,她该不会拒绝才是。

  他都这么说了,她若拒绝,倒显得她不近人情。“如果不耽搁你的时间,我很乐意请冯医师,感谢你妙手仁心的医治。”

  唉,这话还说得‮实真‬际的见外,但难得有与她约会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那么要让你破费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馆,这就带你去。”

  …。

  “今天店里的生意似乎也很好。”

  坐在妹妹开设的咖啡馆角落一隅,权遐迩淡淡地瞥向热络的人嘲。

  “托我这个帅哥哥的福,店里每天都能小赚一笔。”权依莲甜甜地笑道。

  他淡睨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说话还没个正经。”

  “本来就是,你这个大帅哥要是能天天来店里站台,保证每天上门喝咖啡的人嘲都能排到对街去。”

  “敢情你是把我当拉⽪条的?”见她不怕死的点头,他低啐一声“没大没小。”伸指指向那在他妹夫戴志晖⾝边跟前跟后的小⾝影,道:“小美女这样不会妨碍志晖做生意?”

  她眼里闪现慈⺟柔光。“不会,她有时还会帮志晖问客人要喝什么呢,要是跟累了,她会到吧台內或休息室玩玩具。”

  “这里出⼊的人多,你们夫可别忙着做生意,把雯雯顾丢了。”

  “放心,雯雯他老爸可是每隔几秒就会喊她宝贝女儿,好确定她是不是在他⾝边。”

  权依莲才说着,就听见他丈夫传来的低喊…

  “雯雯。”

  “有!在这里。”

  “你看吧。”她笑睇兄长,这幕有趣的亲子画面,保证别家店看不到。

  格的边扬起浅浅的纹路。有就有,还举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轻啜口咖啡,他想到一件事“雯雯有男朋友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平静?”权遐迩不觉提⾼声音“雯雯才三岁呐。”

  她依然一副没什么的悠闲表情“哥,别紧张,你要是多接触小孩,就会发现什么男、女朋友,老公、老婆的,他们常学大人挂在嘴边,没啥大不了。”

  “那你能不能叫你女儿别那么心软,见人哭她也哭,我被人喊爹地。”

  她双眼大睁“原来这是真的!我和志晖还当是雯雯童言童语胡扯呢!”她难得对外人展露笑脸的哥哥会任人喊爹地?简直是天下奇闻。

  “你以为我愿意。”淡应着,他无意识瞄溜的视线忽停在咖啡馆內一角,此时映⼊他眼中的纤柔⾝影,不正是那名险些掉落山崖下的女子?

  只见与她同行的斯文男子,正体贴的替她的饮料添加油球。

  “佑佑我也见过,很讨人喜爱的孩子…”突然发现兄长定在别处的目光,权依莲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瞧见靠窗的角落那头,一位面貌姣好的清丽女子。

  她狐疑轻问:“哥认识那女孩?”

  “不认识。”姓和名皆不知,是谈不上认识。瞧那名男子俯近她耳畔说话的样子,他们是情人?

  “不认识哥⼲么盯着人家看?”

  微蹙眉心,权遐迩不噤微恼自己这般直盯着人家瞧的举动,可那名女子对着那男人轻轻弯扬的浅柔笑纹,不知为何,就是让他感觉刺眼。

  “没什么,刚好看见而已。”丢个蹩脚的藉口,他将目光收回来。

  她若有所思的凝视他“哥,什么时候你才要替我找个嫂子?”

  微顿,他举杯灌口咖啡“我不缺女人。”

  “我当然知道你不缺逢场作戏的女人,我指的是能让你的心定下来、愿意娶她为…”

  “我不需要子。”没让她将话说完,他硬生生拦话。

  “因为你曾有个闹笑话的婚礼,让你耿耿于怀的不想再有另一场婚礼?”

  三年前,爸因为商业利益,哥与一名未曾谋面的女子结婚,却在婚礼当天,惊传新娘早已不知逃到何处,哥一夕之间成为众人的笑柄。

  “依莲!”他不想谈以前。

  她却兀自说道:“哥,我们已经离开权家,离开新加坡,这里是我们重新开始的地方,既是在这儿定居,找个扶持偕老的另一半很正常”

  “只要能见你和志晖相守到老,我就很欣慰了。”

  “就是因为当初有你的护,我和志晖才能结成连理,相同的,做妹妹的我,当然也希望你能有个好人生伴侣,你怎能说你要抱独⾝主义?”

  当初要不是哥毅然决然带她离开新加坡,⾝为豪门之后的她,肯定沦为下一个政商联姻或商界缔盟的牺牲品,而她与到新加坡洽公的志晖相识、相爱后所怀有的爱情结晶,也肯定会被爸着拿掉。

  “没什么不可以,现在不结婚的大有人在。不想惹我生气,就别再谈这些无聊话题。”他挑明的要妹妹安静。

  她偏又一迳的说:“月老注定的缘,躲都躲不掉,如果这几年你在男女情事上够积极,刚才那位美女说不定本来是属于你的。”

  多荒唐的比喻,然而权遐迩的眸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角落那头,双眼微眯的瞥见那名男子为她挑弄滑落眉边的一绺发丝,那张出⾊容颜上惊问的腼腆羞赧,煞是人。

  “要卿卿我我有必要选在大庭广众下吗?”批判的低声咕哝,他霍地瞥见直往那名女子走去的小⾝子。“喂,你女儿『脫队』跑到人家跟前做啥?”

  看见女儿奇怪的往客人靠近的同时,权依莲听见她稚嫰脆亮的童音…

  “阿姨,你好漂亮喔!”除了妈妈,这个阿姨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哦。

  夏敏愣了下,望着粉嫰嫰的女娃儿说道:“谢谢,妹妹长得才漂亮呢!”

  “把拔他们有时会叫我小美女,阿姨喊我雯雯就可以了。”

  纯真的童语听得她会心一笑。“原来小美女叫雯雯啊。”事实上她刚才就听见老板喊她雯雯,她还在想,不晓得她会不会那么刚好是佑佑的小女朋友。

  雯雯直点小脑袋“阿姨笑起来也好漂亮。”小手扶着桌子又走近她一些,却不意拨到桌上的杯子

  “小心。”

  冯安阻止不及,应声而倒的咖啡泼染了夏敏一袖子。

  “天啊,闯祸了!”这头的权依莲赶忙跑过去,她那亦发现女儿肇事的老公已先一步赶上前。

  而几乎跟着妹妹同一刻站起⾝的权遐迩,蓦然止住前进的步伐,只因他发现自己担心的竟不是小外甥女会挨骂,而是不知那杯咖啡是否还热着,会不会烫伤那名女子。

  他脑袋还好吗?

  凝眉想着自己出岔的思路,他的视线犹仍眺向角落那头,瞧见那名男子拿着纸巾要沾拭她雪⽩衬衫上醒目的污渍,瞧见他妹妹夫俩频频向她点头道歉,瞧见她弯⾝搂过知道不小心闯祸而掉泪的雯雯,温柔的吃点她的额头,边绽开一朵柔美至极的笑靥…

  直到权依莲陪同她转往盥洗室清洁袖子上的脏污,夏敏都没察觉到,权遐迩自始至终皆锁在她脸上的眸光。

  …。。

  沁心工作坊里,响起一串门铃声。

  “毓绮阿姨,你嗯好没?有人按门铃。”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佑佑,朝着洗手间喊。妈咪说过,小孩子不可以随便开门,才不会被坏人捉走。

  “知道啦,真是败给你这小子。”已走出来的简毓绮直觉哭笑不得,那句不太文雅的“你嗯好没”佑佑就不会不要说?

  打开门,一道⾼大的⾝影出现在她眼前。

  “请问你是…”

  “恩凯叔叔!”佑佑蹦跳着跑到门边。

  “佑佑?”费思凯惊讶的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小家伙,更没想到才见过他两次的佑佑会记得他。

  “你认识他?”简毓绮问佑佑,怎么她不认得这号人物。

  小脑袋连点好几下“叔叔去接过雯雯,雯雯喊他恩凯叔叔。”

  恩凯?她将眸光调回门外“难道你是王董说的室內设计师,费思凯?”

  “正是我。”他递张名片给她。“很意外这次要合作的对象,是你…佑佑的妈妈。”

  “她是毓绮阿姨,不是妈咪。”佑佑童稚的纠正。妈咪到医院去了。

  “我跟佑佑的⺟亲是朋友。”补充说着,简毓绮请他进屋里坐。

  “恩凯叔叔怎么会来?”佑佑好奇的问起话。

  “叔叔来找你阿姨谈工作的事。”当他由王董那儿得知这次合作的对象是女人时,不免有些惊诧,眼前这位大概是王董所说的简毓绮,浑⾝充斥着⼲练气息,倒是颇有女強人的架式。

  “佑佑乖,到一旁玩去。”等小人儿听话的回去玩他的积木,简毓绮随即进⼊状况的问:“费先生是来告诉我,你已经决定室內设计的风格了吗?”

  “不,正好相反,我是来看你这边是否已确定庭园设计的构想。”

  “还没,我的工作夥伴说依室內设计的风格,再来做配合。”

  “你的工作夥伴?”工作坊里没有其他人,他以为她是独自作业。

  “就是佑佑的妈咪。”

  “很漂亮哦!”听见有人提到他妈咪,佑佑天真的抬起头揷上一句。

  简毓绮没辙的看向他“是,漂亮得跟仙女一样。”

  佑佑开心得呵呵笑“对呀。”

  纵容的随他笑去,她转头看着嘴旁噙着笑的费恩凯“说要配合你工作室决定采行的室內设计,再确定我们负责的庭园造景样式,可不是我们骄傲,而是我的工作夥伴想,也许你那头早有腹案。”

  他微讶“你工作夥伴的想法和我的合夥人一模一样,他也是因为怕你这早有庭园设计的雏形,想先见过,再着手最贴近的室內设计。”

  他没说出他的合夥人就是佑佑那天喊的爹地,不然小家伙要是兴之所至要他带他去找遐迩,他铁定会被遐迩揍。

  “你的合夥人该不会也是不负责接洽事宜吧?”

  “被你说中了,就是这样。”要不他今天也不会只⾝前来,却让已完成手上案子的遐迩迳自逍遥兜绕去。

  “还真巧。”她突然有个主意“让两个都不爱对外接洽的人,自己说他们的构想,你说效果是不是比较好?”

  他眼睛一亮“这倒是,免得两边让来让去,延误设计时间。”

  “那你排个见面的时间。希望合作愉快。”她大方的伸出手。

  他慡朗的与之握。“希望合作愉快。”

  站在凯的室內设计屋门前,夏敏有些迟疑,毕竟要她单独和人谈生意,这是头一遭,她有点担心自己会因为耳疾而漏听对方重要的提议,奈何毓绮临时接到另外需要洽谈的案子,无法陪她前来。

  做个深呼昅提振勇气,她按下门铃。

  趋前应门的费思凯,直教眼前空灵清秀的人儿怔住眼,只听得她道…

  “你好,我是沁心工作坊的设计师,请问费思凯先生在吗?”

  沁心工作坊?沁心…“哦!你好,我就是费恩凯,请进。”他边关门边往屋里喊“遐迩,沁心工作坊的设计师来喽!”

  伏案工作的权遐迩闻言抬起头来,视线和夏敏对个正着。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在她惊觉这么问会显得唐突时,及时将话咽回喉底,很意外会再见到上次救她一命的男人。

  “你们两个认识?”狐疑好奇全写在费恩凯脸上,他直望向好友“难道你知道她是佑佑的妈咪?”怕提起曾喊他爹地的小家伙,遐迩会不⾼兴,他并没说要来谈王童案子的设计师是佑佑的妈妈。

  “你是佑佑的妈咪?”权遐迩的震讶胜过之前,庒没想过她已经结婚。

  “嗯,不过我好像没听佑佑提过你。”

  “如果他有跟你提过他喊雯雯的舅舅爹地,就提过。”费思凯多话的揷嘴,很好奇好友何时跟佑佑的仙女妈咪认识。

  原来他就是佑佑喊的那个爹地!

  权遐迩深邃双眸直视着她,夏敏读不出他眼里的情绪,只能为儿子的胡唤喊欠⾝道歉“对不起。”

  他眉头微皱的起⾝离开办公桌“我说过没事别道歉,坐吧。”他半点也不想见她道歉的慌怯模样,好似是他在欺负她一样。

  “是啊,先坐下再说。”虽然那句“我说过没事别道歉”令他急了解两人似乎匪浅的情。“我叫费恩凯,他是权遐迩,你呢?”

  “夏敏。”她停在沙发边回答。

  夏敏?“奇怪,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他搔头低喃。

  “你叫夏敏?”权遐迩冷硬的嗓音倏地落下。

  原本要落座的她疑惑的瞟向他,讶见他脸上罩着之前未见的寒霜。“我是叫夏敏,有什么事吗?”

  “你是哪里人?”他依然敛着脸。

  她不解的答“新加坡。”

  新加坡!费恩凯模糊的记忆倏地清朗。不会吧?这名女子该不会是…扭头一看,就见遐迩站得僵直,脸上的寒霜更深,绷着声音再问…

  “新加坡珠宝大亨夏宏祺,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你怎会突然提到他?”既惊且惑,她没有多想就说。

  “天啊,你当真是三年前那个逃婚的新娘!”已经顾不得好友的脸⾊有多难看,费思凯对眼前戏剧的发展震惊不已,忍不住发出⾼分贝的嚷嚷。

  三年前他去参加遐迩的婚宴,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夏敏,三年后竟这样始料未及的站在他和遐迩面前!

  随着费恩凯抛出的惊人话语,夏敏的脑子里轰然引爆,逃婚的事她连毓绮和简妈都没说,费恩凯怎会知道?当年她被着和权家…权家!

  猛然顿悟到什么骇人的事,她迅速望向权遐迩,冷不防教他眼里冷厉如刀的眸光震得连退两步。“你、你是当年要和我举行婚礼的那个人?”

  “怎么?听你鄙夷的口气,我不够格?”权遐迩无法自抑的朝她欺近。

  她只能再往后迭退。“我没有鄙夷…”

  “只是直接逃婚!”

  “你知道这是为利益结合的婚姻,我们甚至没见过彼此,我还是结婚前一天才知道我爸要我嫁人,就连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那你也不该逃。”他将她至墙角。

  她无路可退的仰望他“我不相心被当成傀儡耍…”

  “不想被当傀儡耍的不只是你!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婚礼举行的时候逃得无影无踪,让我权遐迩成为当天最大的笑柄,新加坡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你该死的怎样都不该一逃了之!”

  懊逃的是他。

  当年若非他眼中只有利益的⽗亲,利用他病重的⺟亲,说希望促成他眼珠宝大亨夏宏祺之女的婚事,她便能此生无憾,他不会由着想掌控夏氏珠宝的⽗亲仓卒筹备婚事,答应跟个只知道名字、连人长得如何都不晓得的女子成婚。

  岂知⾼朋満坐的婚宴,会落得新娘逃婚、不知下落的狼狈结果,他这个被新娘抛弃的新郞被人指点嘲笑是一回事,他病重的⺟亲没能在那天看见他娶而抱憾九泉,才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他成串昂的控诉,吼得她耳里嗡然作响,夏敏捣着耳朵,低着头,眼里泪珠浮泛。她不是存心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看着我!”

  他气愤的捏抬她的下颚,一滴⾖大眼泪滴落他手背,灼烫得他马上缩回手,他浓眉紧蹙的望着她盈満⽔雾的眼眸,沾着她眼泪的右手握得死紧。

  “既然敢逃,你就没资格在我面前哭!”纵使教她的泪⽔惹得莫名心烦,他还是厉声指责。

  “遐迩…”一直在旁边愣看两人论当年的费思凯,总算有所行动的将咄咄人的好友拉开。“你好声好气点,看你把人都弄哭了。”

  “难道要我鼓掌叫好,说她当年实在逃得好极了!”反讽的话语,字字森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当时我只想得到那么做。”她隔着蒙蒙泪眼望着他,除了不想受⽗亲‮布摆‬,她还有非逃不可的原因。

  “该死的你只想得到那么做!你…不准哭!”

  她像断线珍珠涟涟滚落的泪⽔,弄得他心浮气躁,忍不住大喝出声,谁知明显被他吓到的她,成串⽔链硬是又婆娑淌落。

  “该死的你,可恶!”

  愤愤撂下两句,权遐迩转⾝甩门离去,不想再见她半滴恼人的眼泪。

  “喂,你去哪儿?设计案子还没谈耶。”费恩凯叫不住他,只有砰然震耳的关门声回应。

  无奈的望向夏敏,只见她柔弱可怜的含泪瞅向门扉。

  “没事,那家伙出去绕绕,气消了就好。”好薄弱的安慰,奈何他只能这么说。他一直以为遐迩不愿提当年,是不想提不堪的往事,倒没料到他的怒气会席卷得有如狂涛骇浪般惊人。

  “他…要和我谈设计构想的,是他?”抹着颊畔的泪,她怯怯地指着大门问。

  “就是遐迩。”

  可现在费思凯不敢保证,好友会答应负责这件必须和他“逃”合作的案子。

  仿佛洞悉他的想法,夏敏残带泪雾的眼里闪着愧疚。“有毓绮在,这件合作案应该能如期进行。”

  而她,在知道权遐迩的⾝份后,该再次的选择逃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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