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悯悯早安,要来一杯咖啡吗?”长原悯悯出门上班时,在客厅遇见了蓟正昊。
蓟正昊裸着上⾝,穿着一件宽松睡,一手勾着杯耳,正率地倚在落地窗前看着早晨的景⾊,表情自在地轻啜着咖啡。
他这样子本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浑⾝散发出致命的昅引力。
她摇了一下头,挥去脑海中的遐想,走到玄关穿上黑⾊⾼跟鞋,提着公事包出门。
“等一下,早餐记得带,我替你做了培三明治。”他到餐桌前拿起早餐盒,塞给她。“你穿黑⾊⾐服真好看,路上小心。”赞美她一句,然后俯⾝在她的上烙下一个吻。
她红着脸看着手上多出来的早餐盒,⻩⾊的早餐盒上印了大小不一的红⾊心形图案。蓟正昊趁她发呆时,轻轻推推她,以俊朗的笑容送她出了家门。
这是蓟正昊待在她家的第五天了,他似乎一点离开的意愿都没有,这让长原悯悯感到很头痛。
她赶过他,而且不只一次,但他好像存心赖在她这儿一样,直说腿不方便,⾝体虚弱,噤不起舟车劳顿。
而每次只要他一搬出这套烂理由,她就会心软,允许他再住下来。说也好笑,心肠向来冷硬的她,竟会对一个看起来壮得像头牛的男人心软?
老天,这要是别人知道,铁定会笑到肚子痛。
“总裁早。”半小时之后,她进到公司,秘书姐小即刻送上为她准备的早餐。“请问今天需要用早餐吗?”
“不用了。”她微红着脸,但口气仍生疏冷淡。
秘书姐小看着她手上的早餐盒,微笑地退下。
长原悯悯拎着蓟正昊为她做的爱心早餐进到办公室內,关上门的同时,她尴尬地挨着门板小声哀嚎。
她不应该再让蓟正昊颠覆她的生活了,自从五天前的深夜他突然出现后,她的生活就陷⼊一团混。
她先是一时心软,冲动地爬上他的陪他觉睡,再来是失去理智的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然后还让他占据她的屋子整整五天…天哪!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而这个男人一出现,她就像着了魔似的,整个人变了样。
不行,今晚她得和他摊牌才行,管他脚痛气虚的,她一定要把他赶走,她要恢复原来的平静生活。
“总裁,‘力华财团,今晚举办的晚宴,您是要亲自出席,还是派别人代为赴约?”秘书姐小的声音忽地透过內线传来。
她匆忙跑到桌前,把早餐摆在一边,急忙按下通话键。“我自己去。”
“好的,我会替总裁准备出席的晚宴服。”秘书以专业的口吻回道。“另外,您需要来一杯咖啡搭配早餐吗?”
提起早餐,长原悯悯的视线移向那个可爱的早餐盒,狱豫着要不要吃蓟正昊亲手做的早餐?他做的三明治很好吃,这几天以来,她已经吃上瘾了。
上瘾!这个字眼真令她感到恐慌,她对他做的食物上瘾,是否代表她对他这个人也渐渐上了瘾…
“总裁?”秘书正在电话那头等待她的回应。
“送一杯咖啡进来…不了,我改喝茶。”突然想起蓟正昊喝咖啡的模样,她赌气地改变了主意。
可仔细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举动本就跟小孩子没有两样嘛!她恼怒地拿了一个档案夹盖住早餐盒。从今天起她坚决不喝咖啡,不碰他做的三明治。
不久,秘书送了一杯⾼山珠露茶进来,她优雅地轻啜着葛地,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她接起了电话。
“早安,我是悯悯…”知道这支专线电话的只有冰川家的人,而最常打电话给她的除了冰川老和夫人外,就是雾介大哥了。
“悯悯,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似乎现在心情不错喔…”意外的,响起的是蓟正昊嘹亮又有精神的嗓音。
悯悯僵在座椅上,她把电话拿开,距离耳朵一臂之遥,两眼像看怪物一般直瞪着话筒。
“悯悯、悯悯…你在吗?怪哩,怎么突然没声音了?”那端蓟正昊纳闷地呼唤着她。“喔,我知道了,悯悯你一定太惊讶我会打电话给你,更没想到我在电话中的声音是这么有磁、这么好听,所以一时之间听得呆住了,说不出话。悯悯,我说的对吧?”
超级无敌厚脸⽪一个。她一手捂着额头,好气又好笑的头摇。
“悯悯…你行行好,说说话嘛,我不习惯在电话里自言自语耶,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痴一样。”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变得委屈了。
长原悯悯的脑猴蓦然浮现他被噩梦纠,无助可怜的样子。
“欺,原来我这么不受,我的悯悯连跟我说一句话都不肯…”他夸张地哀叹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可怜,不只⾝体受了伤,连心灵都受创。我看我还是…”说到这里时,他故意顿了一下。
还是怎样?他想离开了吗?长原悯悯屏着气等他说出下文,但忍到都坑谙气,一颗心奠名产生了恐慌的感觉时,他却还不接着说下去。
他的沉默让她不安。
“唉!”他只是对着话筒叹了一口气。
他⼲嘛叹气?“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她不经大脑地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我会叹气,是因为害怕你不关心我。”他忍着得意的笑容回答。
他害怕?“我…”她真的说不出话了。
他的话语透露出几分暖昧,让她尴尬,又想起和他绵的那一晚了。
“悯悯,你别自责了,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他兀自接下她的话。“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晚上有事出去,可能要晚点才会回去。”
你要出门⼲我什么事?何需跟我报备?长原悯悯在心中低斥着,但却又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安心。
悯悯自个儿陷在纷挣扎的情绪里,所以蓟正昊接下来代的事、说的话,她全然没听进去。
“我要挂电话了,你去工作吧。我会想你的,拜拜。”
话筒传来“嘟…嘟…”声,长原悯悯却还在出神。
许久,她回过神来,他挂掉电话之前说的那句“我会想你”突然劈进她的脑猴,惹得她心湖漾不止。
…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在下午的四点半钟告一个段落。
秘书通知长原悯悯,约了造型师半小时后试装、做造型,然后直接前往宴会现场。
她离开公司,来到一间特约造型工作室,造型师知道她偏爱黑⾊,贴心地替她准备了一袭“香奈儿”经典黑⾊晚宴服,是低v领、半裸粉背的感设计。
长原悯悯很満意这件晚宴服,但是她今晚却对黑⾊感到排斥…全因为早上蓟正昊赞美过她的关系…脫轨的念头让她想尝试不同的⾊系,于是她在造型师不解的目光下选了另一套同款的金⾊晚宴服。雾金⾊的窄款长摆礼服搭上时髦的彩妆,给人一种独特冷的美。
到了会场,宴会厅里全是穿着华服美裳的宾客,长原悯悯在宴会开始后不久才抵达,今晚她并没有携伴参加,而是独自出席这场盛宴。
几位由⽇本来到湾台的商场友人看见了她,上前与她攀谈。她的话不多,并没有因为和他们是旧识而跟着搭话聊天,只是寒喧几句就走开。
她对这样的宴会不喜也不排斥,从来就当它是一种工作而已。以往在东京时她总是和冰川雾介一同出席,至少还有个伴。现在被派来湾台,她就这样自己一个人,也没想过要找人陪她出席这类晚宴。
忽地,她在人群里听见了一个悉的声音。她循着那道声音侧过头,不意却看见了蓟正昊,他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会…长原悯悯恍然想起他早上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告诉她今晚有事要外出,想必说的就是出席这场宴会吧。
不过他会在这里出现也不让人意外,以他堂堂“蓟氏企业”副总裁的⾝分,刚在际国间冒出头来的“力华集团”能邀请到他亲自出席晚宴,算是给⾜“力华”的老板面子了。
长原悯悯失神地望着他所在的位置,几个湾台商界的企业主正热络地围着他,他的俊模样当然也昅引了好几位名嫒淑女们的青睐,她们的目光全密切投注在他⾝上。
她看了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在⼲嘛,他爱招蜂引蝶是他的事,她何必在意呢?
就在悯悯收回视线,懊恼得咬要走开时,蓟正昊意外的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亮眼的金⾊⾝影引得他一阵惊诧,他从没看过她穿黑⾊系以外的⾐服,他记得她连睡⾐都是黑⾊的。
“悯悯…”他无视众人讶异的眼光,唤住了她,虽然拄着拐杖,却神奇地快步走上前去。
从没看过腿受伤的人走路还能走得这么迅速的。长原悯悯瞪着他的腿,此刻她心中产生几分怀疑,她怀疑他的腿伤本就是骗人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提都不提呢?如果我知道你也会来这里,那我就可以邀请你当我的女伴,我们恩恩爱爱、连袂出席,那感觉一定很!”他又陷⼊个人的幻想世界。
长原悯悯当场想踹他一脚。无赖,谁要跟他恩恩爱爱的,这男人的脸⽪简直厚到不行。
不想听他天花坠,她转⾝走。他却跟着上前,左手托住她的细,带着她往前走。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瞪着他。
“去外头透透气。”他亲了一下她人的脸颊,领着她从侧门走出去。
一走到外头,他放开她,往前一步拉松领带,一手抚着口,夸张地对着冷冽的空气大口气。
他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活像是脖子被人勒得快要没了呼昅似的。
长原悯悯杵在后头,不解地看着他。
“抱歉,我对领带这玩意儿的忍耐力最多只有半小时,超过半小时不松开的话,恐怕会窒息。”回过头,他对她慡朗地笑着。“还有,我的酒量差,只要沾到一小杯酒就会醉倒,还会陷⼊昏睡状态,那副糗样你上次也见过,就不必我多说了…”英俊的笑容里有一丝难得的羞赧。
她的心被他这样的神情给震了一下,璀亮的眸子美丽人。
“你…想不想开溜?”他凑上来,在她耳畔低语。
溜?“想走就走,我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离开,没必要鬼鬼祟祟的。”她拧着眉反驳,口气有点鄙夷。
“好,那我们就‘正大光明’的离开吧!”他欣赏她这种潇洒的个。牵起她的手,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喂,我没说要离开,你要走自己走…”她甩开他的手,转⾝。
“我也想自己走啊!可是我的腿不耐久站,现在就要没力气走路了,很需要人扶我…”他又拿他的腿作文章。
长原悯悯忽地停住离开的脚步,但没有回头。她想強迫自己不要理他,但是却又不忍心看他不舒服。
“我、我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回去好了。悯悯,你进去吧,祝你今晚玩得尽兴。”
他可怜兮兮地说着,说完还真的勉強地撑着,一步一步往前迈去。几分钟前的生龙活虎已经不复见,现在这样子活像一头疲惫的老牛。
一步、两步…蓟正昊心里赌着长原悯悯会不会理他。他表面镇定,心情却非常紧张,手心甚至已经冒出汗了。
走了约莫三公尺远,在他终于要放弃,打算厚着脸⽪回头求她时,她却走了上来,主动握住他的手。
“悯悯…”他咧开嘴,开朗的笑了。
“不准笑。”美丽绝⾊的脸庞充満了懊恼。
“好,我不笑。”
“我的车停在停车场,我们一起回去。”
她牵着他,他则満心快的跟着她回家。
…
打开门,她让行动不便的他先进门,她将两扇门关妥后,回头跟着要往客厅走。
不料,他却堵在她的前方,让她撞进他厚实的膛里。
“你…”“悯悯…”他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
“⼲嘛?”她強迫自己冷着脸。他的眼神令她心慌,她极力保持镇定。
“原来除了黑⾊之外,金⾊也可以让你变得很美、很感…”他赞叹着伸出手摩抚她的下颚,深邃的眸子从她的脸蛋往下移,轻瞟过她微微隆起的人线。
“别…别碰,也别看。”她往后退了半步,抵到门板。
“不行,我做不到。”他上前一小步,用宽阔的膛锁住她的去路。
好无赖的一句话。
她瞪着他,他咧嘴琊气地笑着。
他发现,她只要对他没辙,就会瞪着他看。他不怕瞪,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走、走开啦厂她佯装冷漠想推开他,可是嗓音却在他热如火炬的注视下转为娇斥。
“我不走,除非你让我爱你。”他微笑着,俯下脸吻上她的。
他的瓣温暖了她的冰冷。趁她的⾝子忽地一僵无法反应时,他伸手搂住她的,将她往怀里带。她逸出低呼,他将⾆尖闯进她的小嘴里,与她嬉戏起来。
他爱过她一回,知道她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热情的心。她绝对有本事将男人的理智和体力燃烧殆尽,而他正好有幸是那个男人。
他吻着她,自她的嘴、颈际到脯。她失在他的逗挑里,轻昑扭⾝,慢慢地,他变得野蛮,将她的礼服撕裂一小块,开始热烈地品尝她的酥…
她任他需索着,这一刻,她的冷漠全不敌她天之中的热情因子,她只能顺着感觉走,伸手抱住他埋在她部腹的头颅。
“悯悯,怎么了?”他半跪在她的⾝前,声音紧绷且沙哑。
她的礼服已破碎,褪至她的际,她裸露着感的上⾝,躯娇倒映在他充満望的眼瞳里。
她是感女神,他愿意一辈子只为她燃烧,包括他的⾝体、他的心灵、他所有的热情。
“不行…”她俯首含笑望住他,微张的红着气。“我们不能在这里…”
当机立断,他站起⾝抱着她,快步往房里走去。
房门关上之后,一场旑旎浪漫的绵正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