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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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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劲回到房里,捺不住一⾝女人的装扮,忍不住扯了扯头发。“梅香…梅香…你去哪儿了?快来把我的头发给拆下来。”

  唉,他真的很倦,倦极了,这几天为了查出杀害田聪的真凶,他都没好好睡过,如今答案揭晓,他才感受到倦意。

  看着铜镜里満睑浓妆的自己,齐劲忍不住吧呕了声,想吐。

  久等梅香不来,他⼲脆自己走到⽔盆前,拿起布巾用力将睑上的浓妆给洗掉,接着又褪下这⾝碍眼的东西,只着內衬来到铜镜前,拆着发上的珠钗银簪。

  可不知是不是这些东西跟他作对,他硬要拔下,它们却得愈紧,就在他扯得头⽪发疼:心浮气躁之际,门扉开启了。

  听着开门的声响,他直觉是梅香进来,于是喊道:“你还站在那儿⼲么,快…快来帮我忙啊。”

  站在门口的纤影徐慢走上前,俐落地为他卸下头上的发饰,并拿起银梳轻轻为他梳开纠结的发丝,替他绾上一个属于男人的髻。

  然而,这时齐劲才发觉在他头上整弄的小手似乎与以往梅香的不同,梅香的动作已经很轻巧了,可这位丫环的更是令他舒服,连一头发都没拉扯到。

  “你不是梅香,你是?”俯低⾝,透过铜镜他望见⾝后那模糊的倩影,随即张大眸猛然回首。“莹儿!”

  “你真是的,我在你⾝后站了那么久,你现在才发现啊?”她温柔微笑。

  齐劲抚额一笑。“对不起,这两天我处理一些事情,感觉有些累,所以没有特别注意。”

  “累?”她扬眉望着他,眸底漾着丝丝⽔气,更含带着—抹齐劲无法理解的东西。“是为了我吗?”

  齐劲—愣,疑惑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替我找出真正的杀⽗凶手,忙得彻夜不眠,而今天你终于找到结果了。”

  当文济进⼊齐府,那时她正在园子里走动,便见他从她眼前走过,于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亲眼目睹了齐劲与张源和文济的对话。

  原来她当真误解了齐劲,什么也没调查清楚,便来到文府要文济替她报复,想想自己还真是幼稚。

  所幸他不怪她,反而一心三思地帮她,让她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你别想太多,他们既然针对我,我当然得查清楚,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而且我不是也答应过你,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凶手洗刷我的罪名吗?”

  他哂笑,眸光温柔得让人动容。

  “可是…”

  她有好多话想眼他说,可见他这么欺,也不好再打搅,于是说:“那你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她才转首,齐劲便开口喊住她。“别走,有话就说啊。”

  “你累了,改天再说。”她有丝尴尬地一笑。

  “看见你我就不累,怕的只是你不肯听我解释,仍误解我,那我才冤呢。一见她仍站在门內踌躇不前,于是站起来走向她,双手紧紧揽住她。“莹儿,相信我了吧,我不仅要你相信我的清⽩,更要你相信我的心。”

  莹儿心一动,眼眶泛出浓热。“你…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傻瓜,我说的当然是真心话,这辈子我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这么恶心的话。”他眼底満是笑意,并用大拇指轻拂去她眼角的泪。“可千万别让我这些话给害了,哭了可丑了。”

  “劲!”莹儿忍不住抱住他,窝在他怀中低泣。

  “你是喊我‘劲’还是‘静’?我只想当你的男人,不想作你姐妹呀!当女人太累了。”想起那累赘的发饰,睑上的粉妆,还有那故作妖娆的走路方式,他简直决疯掉了!

  她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会笑就好,快来这边坐,我们好久没好好聊聊了。”齐劲握住她的手走向圆几。

  “你想聊什么?”坐在他⾝侧,莹儿似乎有些害羞。

  想起自己以往对他的凶样,他肯定会笑她吧?如今演变成这样的关系,怎能不令她尴尬呢?

  “对了,我担心密洛派那些人会找你⿇烦。”毕竞她是田聪之女,又会制葯,

  “我不怕他们,他们最好找上我,那我就不用费工夫找他们了。一说起这事,莹儿心头不免又浮上深深的仇恨。

  “万万不可,你以为他们真那么好惹吗?”齐劲提醒着她,要她绝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你别为我担心,”抬起眼,她竞瞧见他眸匠的念,

  这种眸光她曾在文济眼中看过好几次,可文济显现出来的是琊恶、丑陋的,

  而他散发的是动人的深情。

  然而,此刻⾝负仇恨,她又如何能接受呢?

  “我…我该回去了,你休息吧。”或许是起⾝太过急促,她一个下注意绊到他的鞋,整个人扑跌在他⾝上…

  “啊!”她错愕地抬起脸,瞧见的便是他那独具魅力的笑脸!

  “对不起,我是该…”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否则也不会在我重伤时为我准备汤葯,对不?”他手劲儿并不大,却刚好圈住她纤细的

  “让我起来,”莹儿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偏下,这回是铁了心了?”齐劲扯着笑站起,手腕俐落一转,便将她抱起一块儿走向榻。

  “齐劲!”躺在上,她愕然地凝睇着他那张带了抹狂浪笑痕的脸孔。

  此刻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一⾝⽩⾐散发出冷然与清逸,可又不失刚猛,给人一种慑人的气度。

  他真是美…美得深具男人味,让人无法控制地臣服在他那洒脫闲逸的飒慡之中!

  然而,就在一炷香之前,他还浓装裹、⾝着女装,在文济面前搔首弄姿呀。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神秘、內敛又带着调⽪的特,让她一颗心在他多变的样貌中断渐沉沦了…

  “嗯,要我做什么?”他的声音软似丝绒,直揪扯着她的意识。

  “没…我想离开。”莹儿发出颤抖的音调。

  “别傻了!我不放。”

  像是宣誓般,他紧紧束住她的纤,庒不让她离开,随即以‮辣火‬的吻衔住她的小子邬,细细舐、品味着。

  “嗯…”莹儿倏然张大美丽的眸,双腮浅露小女儿腼觍的‮晕红‬,更加深她的美妍与纤丽。

  “好想尝尝你的滋味儿。”接着,他竟扯开她的⾐领,啃嚿她细滑的颈项,其中含带着兰花的清香。

  “你很喜兰?”齐劲眯起眸笑问。

  “嗯,在北方没见过这种花,来到江南发现她是般孤傲清雅,让我非常喜且动心。”

  “那有没有让你动心的男人?”他勾笑问。

  “我…”她的小脸赫然覆上红云。

  “是文济还是我?”他掬起她的下颚,下容她闪躲。

  “我不说。”莹儿故意逗他。

  “你不说?好,我会让你说。”再次俯⾝,他用力拉开她的⾐襟,⾆尖在她肚兜的边缘上。

  “呃!”莹儿闭上眼,⾝子逐渐发热了。

  “劲…”莹儿闭上眼,吐纳中全是香郁的气息。

  “你真甜。”齐劲耝嗄地说。“准备好了没?我要进去了。”

  “啊…”莹儿不知道他会这么做,那疼痛让她忍不住喊出声。

  可奇异的是,那种紧束的疼已在瞬间慢慢转移成一股狂的喜悦,掀起她体內最強的望狂騒!

  “你真是让我罢不能。”他彻底占有她的心、她的⾝。“说,谁让你动心?”

  “他…他叫齐劲。”

  …

  当晚,文济终于来到“小静”房外。

  这时的他可是‮奋兴‬若狂,只要一想起就要一偿快,他每神经都绷了起来。

  他先敲了敲房门,发觉无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

  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他纳闷地喊道:“小静、小静…”

  文济心急地往內室闯了进去,就在这一刹那,他愣在原地。“你…齐劲!你怎么会在这儿,我的小静呢?”

  “你的小静?呵…小静是你的吗?”齐劲笑开了嘴,直对他笑。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抢走了小静?”文济提了口气,对他大骂道:“她是我先认识的?”

  “我说文济,什么抢走小静,你张大眼看看,我是谁?”齐劲眯起眸,直张大眸对着他。

  “你!哈…你当我是瞎子呀!你不是齐…齐…”文济瞪苦他的眼,久久才恍然大语。“你怎么好像…好像小静!”

  “文少爷,我就是小静呀。”齐劲庒低嗓,嗲声嗲气地说着:文济震惊地住后退,直指着齐劲的鼻尖叫骂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没欺骗你,是你自己没长眼、文济,你还是回去吧,既然你爹和密洛派的人有关,就表示你是我和莹儿的仇敌,你知道吗?”齐劲半眯着眼说;

  “仇…对,我们文家与你们齐家本就仇!”文济冒火地对他喊道:“可

  是我的病需要莹儿,我之所以不敢碰她也是为了我的病,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我要去找她…”

  说时,他便动地往外冲,一路上不停狂吼…

  就在半路上,他撞见一名丫鬓,不由分说地就抓住她強吻,吓得小丫环惊声小大叫。

  齐劲赶了来,连忙拉开文济,并在他⾝上点了睡⽳。

  闻声赶至的张源马上问道:“十三少,发生什么事了?”

  “他犯病了。真是糟糕,又不能让他这么回去欺辱良家妇女。”齐劲头疼地望着倒地的文济。

  “对了,田姑娘不是知道葯方吗?何不让她在咱们府中配葯,就将文济暂时软噤在我们这儿。”张源提议道,

  “你想的倒简单,可文择回来后会善罢甘休吗?肯定又将他要回去,到时又是一场。”齐劲摇‮头摇‬。

  “目前我们也只能这么做,到时再另外想办法了。”张源瞪着倒地的文济。

  “这祸害过去就是太纵,如今不但自食恶果,还危害到别人。”

  “好吧,就这么办,但为防万一,你还是派人去长安请示皇上,让他下旨限制文济的行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张源便扛起文济,将他软噤起来。

  齐劲叹了声,回到房里,莹儿正好走了进来。“刚刚我都看见了。”

  “那你愿意医治他吗?”他知道她对文家有恨,要她卸下仇恨去救—个人是很难的。

  “为了不让其他女子受害,我愿意。”

  “真的?莹儿,真是太好了!”齐劲漂亮的眼融出一抹温柔笑意。“另外我希望你能放下,将所有的仇恨给我吧!”

  “你的意思是?”她凝起眉。

  “我不希望你陷⼊复仇的深渊中,那只会害了你,既然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仇便是我的仇。”他非常诚恳地说。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亲死状之渗,至今仍萦绕在她脑海,她怎能说忘就忘?

  “莹儿!”他动地喊。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你下要我放弃,这是不可能的。”

  落下这话,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房门。

  “莹儿…”齐劲喊不住她,心匠蓦然产生一丝忧虑。

  看来有关密洛派之事他得赶紧解决,否则依莹儿的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

  文择终于回来了。

  不但他回来,就连密洛派的人也暗地进了扬州城!

  这风声自然是逃不过张源在城內安排的眼线,一获知消息,他便迅速通报给齐劲知晓。

  “你说文择暗中将密洛派的人带进城了?”齐劲睑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错,我已派人求证。”张源恭谨又道:“我还听见一个风声,他们进城不久,扬州城已失踪两名童男与童女。”

  “什么?他们竟敢这么做?”齐劲怒火扬升。“这事绝不能扩大,得将他们一个个逮到手。”

  “禀十三少,我们没证据,是不能随便捉人的。”

  “他们真是狡猾啊!”齐劲端起神⾊。“文择这老头就会坏事,不过当他找不着他的宝贝儿子时,定会来见我,我就等着吧。”

  这时,门房来报。“十三少,文大人在外头等着,您要见他吗?”

  “文择!”齐劲仰头一笑。“他的动作还真快。”

  “那您是要见他罗?”

  “当然。”说着,齐劲笑着走向大厅。

  一见到文择,他便问:“文大人今儿个怎有空到我府上?”

  “废话少说,我儿子呢?快放了他!”文择没‮趣兴‬听齐劲在那儿阔论⾼谈。

  “他现在很好,你该知道,放了他只会害了他。”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放了文济,否则我绝不走。”齐劲的话惹⽑了文择。

  “真不走?”齐劲眯起眸,耐也在减少之中。

  “不错。”文择双手负背摆出架式。“我告诉你吧,别以为我是告老还乡,你便可目无尊长,皇上至今仍得敬重我三分呀。”

  “哈…有关这点,我齐劲还真是不敢对您不敬,可您细想看看,倘若皇上得知文济是怎么在城內戏弄女子,他还会听命于谁?”齐劲摇着纸扇一笑。

  文折被这句警告给弄的哑口无言,他握紧拳头。“你好过份,居然用这种方式要挟我?”

  “对,可是我不过要胁你,可你呢?”齐劲一对烁灿双眸直瞪着她。

  “你勾结密洛派的人,不仅扰民心,还打算抢夺童男童女,这简直是天地不容!”齐劲利目一凝,这话还真是吓住了文择!

  “你…你究竟还知道什么?”他原本耝大的咆哮声,瞬间降了好几度。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漾起一抹笑痕,齐劲挑趄眉,笑睨他那如同惊弓之

  鸟的表情。

  “告诉你…你别拿这事吓我,没凭没据的,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却明⽩摆着仓皇。

  他更害伯皇上得知此事之后,经调查属实,那他不但一切封爵都没了,还会落得千古骂名。可他会让密洛派的人利用,还下都是为了消灭齐劲这个眼中钉!

  “好,很好…那你就继续向上天祈求,祈求我永远都找不到证据。”齐劲眯起眸对住文择那双老奷巨滑的双眼、

  “我…哈…我没这么容易栽在你这⽑头小伙子手上,就如你所说,我投靠密洛派,难道他们就不会出面帮我?你…你等着瞧吧。”食指指着齐劲的鼻尖,他愤懑离开。

  就在这时,有道纤细⾝影从后方珠帘奔了出来。“文择,别走,快告诉我密洛派的人在哪儿?文择…”

  “莹儿,你冷静点。”齐劲没料到她会出现,快步上前拉住她的细腕。

  “你放开我!”就差一点她便能得知密洛派的行踪,她怎么冷静得下来?

  “我不能不管你。”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被急的莹儿猛地对他出手。

  齐劲轻易地制住她,紧钳住她一双藕臂。“听我说,你这么做只会了阵脚,放心将报仇一事给我吧!”

  “齐劲,你若不放开我,我们便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抵抗不了他,她只好出言威胁了。

  “你这又是何苦?”他紧拧眉心,但始终不放手。

  “齐劲,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放手!”泪⽔已逸出她眼眶,再看看外头,文择似乎已走远,她就要追不上他了。

  “莹儿,我是为你好,你何苦执不悟?”齐劲不怪她,只为她⾝负的庒力怜惜不已。

  “不用,你放手。”她拚命扯动自己的手,

  “不放。”

  “你!”

  “铁定不放。”他重申一次,这回更彰显他的决心。

  莹儿抿起嘴角,胃部紧紧一菗,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他。“你…你…我恨你,呜…”

  “只要你平安,我无所谓:回房吧!”他的心也随着她绝情的话语一窒,可仍坚持己意。

  “你…”齐劲这回不再给她抗辩的机会,随即覆上她的,并強行抱起她朝她房里迈进,

  莹儿在他怀里拚了命地挣扎,他不但双臂硬如铁,就连子诩密如网,让她逃脫不了,任由他的⾆欺凌下回到房里。

  也从这一刻起,莹儿的房门外便多了两名手下看守,

  齐劲离开后,她便不时对着窗外大喊着:“齐劲,你别以为这样可以关得了我,我会逃…—定会逃离这儿,完成我复仇的心愿…”

  而在另一头寝居內的齐劲听闻她的嘶喊声,心痛莫名。

  可为了她…他只能忍…但愿有天她能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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