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上课时,⽩雪发现昨晚陷害她的三位女同学都害怕的躲她躲得远远的。真好笑,既然怕她报复,当初就别⼲害人的事,真是三个做事不经大脑的笨蛋!
不过⽩雪却一点也不恨她们,若非她们,她也不会与唐子搴再度重逢,甚至还把自己珍惜多年的清⽩给他,即便他们真的没有未来,她至少能拥有这份永不磨灭的回忆。
放学后,⽩雪马上回家,因为她要等⽗亲回来。
从小到大,⽗亲在她的印象中一直很忙,她就和其他人一样,若非事前预约,还真见不到人。
等到晚饭过了,好不容易⽗亲回来了,她马上上前抱住他。爸,人家好久没见到您了,我不找您,您就不知道回来看我呀?
还说呢,有时候我回来倒是没看见你。⽩克雄她的脑袋。
哎呀,人家外务多嘛。
所以我说你比我忙。他脫下外套坐了下来,点上一菸。说吧小雪,你找我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
知女莫若⽗,今天能在家里看见她,不外乎她又有要求了。
嗯…您听说过一家店酒,店名叫'猎舞'的吗?她开门见山就问。
猎舞!他菗菸的动作一顿。小雪,你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别问那么多,您告诉我就是了。
⽩克雄捻熄菸。我当然知道了,那是我的死对头胡清⽟旗下的店酒。
我…我喜上店酒里的一个人。她知道若不这样说,老爸是不会管这档事的。
什么?你什么时候跟黑道!
爸,您既是半个黑道,我哪能纯净得跟⽩纸─样。她堵去他的话。何况…我很爱很爱他,除了他我谁都不会要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士杰呢?这孩子很喜你呀。⽩克雄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比他想像的还严重。
可我一点也不喜他。爸,你是看过世面的人,该看得出来他只是个衔着金汤匙长大的花花公子,我如果嫁给他会幸福吗?
她这话倒是一针见⾎地指出杨士杰的缺点,让⽩克雄当场也陷⼊犹豫中。
你这话虽没错,可是你也不能喜个混混。
他不是混混!爸,他是'猎舞'的经理,叫做唐子搴。她动地反驳。
什么?是他。
⽩克雄自然听过他,传闻中他可是胡清⽟的接班人,为人正义,非常具有义气。
您听过他?看老爸那模样,不知对唐子搴的印象是好或坏?
当然了,小雪,你说你喜他?⽩克雄很谨慎地又问了一遍。
嗯,我希望爸能帮他离开那儿,我觉得他虽然⾝为经理,但似乎并不快乐。她握住案亲的手。求求您,爸。
其实我对这小夥子也満注意的,虽没见过他,可早已听闻他的事迹,若能将他拉拢过来,将是我们的幸运呢!
不要,爸…您千万不能说穿自己的⾝分,他不吃那一套的。您…您只能用恩情去打动他,而且得拿正当事业让他做,否则要拉拢他很困难。就凭她对唐子搴的了解,他就是这种⻳⽑一族。
哦,原来传言不假,他还真有骨气。这下⽩克雄对他更赏了。
那您的意思是…答应了?⽩雪奋兴地提⾼音调。
对。⽩克雄抚抚她的脑袋。不过照你说来这事棘手,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完美地达成你的要求。
谢谢爸。
不管多困难,她相信爸都能为她做到。也就因为如此,才养成她过去那副⾼傲骄纵的个。
多亏有他…是他醒唤了她…
好,那我打通电话给你张伯,让他去办这事。
张伯!他已经快七十岁了,能办什么事?张伯在⽩克雄年轻时就眼着他了,他头脑冷静,是位最佳军师。
别小看他,他可不简单。别忘了姜是老的辣。⽩克雄笑了笑,接着拿起电话联系。
⽩雪带着満満的感看着⽗亲,并告诉自己:对唐子搴她将永永远远都不会放弃。
…
唐子搴的⽗亲虽然经过手术挽回一条命,但是病重的结果只是让他苟延残度⽇,终于,他还是拖不过一年的时间,最后因心肺功能衰竭而亡。
为此唐子搴非常伤心,只想一个人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透透气,让心沉静下来。
但是,他欠胡清⽟的医葯费尚未还清,又怎能说走就走?这是做人的道义,他是绝绝对对不会罔顾这份恩情,除非还了债,他才有自己的人生。
案亲去世一个月了,就在他的心情渐渐平稳之际,他又回到店酒上班,面对那些不时对他搔首弄姿的舞姐小,他不噤想起那个脾气拗、心思复杂,如同鬼灵精般的⽩雪。
两个月未见,不知她近来好吗?
是不是又回到她坏公主的角⾊,继续自欺欺人?
她说的对,她一变坏他就无法控制的想去拯救她,尽管自己不承认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轻叹了口气,他对店酒里的小弟说:店你们看一下,我出去一下。
是,唐经理。
就在唐子搴开车离开店酒,路经前方马路时,突然,一位老先生从旁走过来!他差点煞车不及,只好往旁一闪,车头不可避免地撞上全安岛。
还好冲撞力道不大,唐子搴马上走出车外,上前扶起那位被吓倒在路上的老先生。
老先生,你没事吧?他急急问道。
没…没事。老先生挥挥汗。我眼睛花了,以为是绿灯,真对不起了。
没关系。唐子搴温儒一笑。重要的是你的⾝体。
我呀,虽然年纪大了,但⾝子骨可好…呃…不能动…不能动…老先生原想伸展四肢让他瞧,哪知道却闪着了。
我开车载你去医院。唐子搴马上将他扶上车。
年轻人,你真好心,若是一般人早就逃之夭夭的。老先生坐在他⾝侧,趁他不注意之际细细观察着他。
大姐小的眼光真不赖,这男人非但外表俊帅,就连內心也是善良的。
而这位老先生不是别人,他便是⽩雪口中的张伯…张意夫。
唐子搴撇嘴一笑,被他赞美得有些汗颜,事实上他并不是个热心的人,只不过看到这位老人家便会想起他的⽗亲。
老先生,你过奖了。他淡淡地说。
我看人不会错的,我第一眼就很喜你这个年轻人。老先生摸了摸下巴的一点小胡须,接着又说:对了,我叫张意夫,年轻人你呢?
我姓唐,唐子搴。他看见前面有间医院,于是问:你平时都在哪儿就医,前面有家医院,可以吗?
这家医院我不,我一向都在嘉洋看病,那里的院长是我的家庭医师。张伯早就和对方串通好接下来的戏码,哪能去其他医院。
嘉洋!在哪儿?
再过去右转…不远的。
好。唐子搴点点头,照着他指示的方向前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年轻人你忙,我自己进去就好。张意夫故意这么说。
这怎么行,我送你进去。
唐子搴停下车后,便将老先生搀出车外,慢慢走进医院。
等老先生进⼊诊疗室后,唐子搴便在外头等着。
当医生诊疗结束出来,却给了他一个震惊的答案!
医生,你说老先生他…他得了骨癌!唐子搴急切地问着医生。
对,其实他早已知情,就是不肯就医,若不是今天受了伤,我想他不会来医院。医生缓缓道。
老先生知情!那他的伤会影响他的病吗?
伤…呃…本来年纪大了多会骨质疏松,这一摔还真是苦了他,有几个地方都有骨折现象,是他子硬,硬撑的。
医生叹了口气,又说:张老他太忙了,我苦劝他休息他就是不肯,总是说他放心不下他一手建立的公司。
难道他没有辅助之人?唐子搴不解。
他膝下无子,底下人几乎全都贪图他的财产,他没一个信任的。医生给他一张单子。所以他现在的病只能用拖的。如果他多休息倒还可以多活一阵子,再这么劳下去,我看时⽇无多。拿这张单子到一楼拿葯。
唐子搴眉头紧蹙,接过葯单后便说:谢谢你了。
对了,唐先生,我看得出来张老很欣赏你,你就多劝劝他吧?医生临走前又代他一句。
我会的。
唐子搴自责不已,是他害了一位得骨癌的老先生还得承受骨折的痛楚,虽然当时错不在他,但如果他别开这么快不就可以痹篇了?
见老先生走出诊疗室,他上前扶住他,缓缓往楼下走。老先生,你很疼吗?
嗯…不,不疼。张意夫还苦笑。
在等葯时,唐子搴忍不住说道:老先生,既然知道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任何东西都不及⾝体重要。
话是没错,可我年纪大了,迟早要走上那条路,我不在乎。张意夫眉心。在还没找到适当的人接手公司之前,我绝不能死,也不能休…啊呀!
你怎么了?唐子搴紧抱住他的⾝躯往旁边椅子坐定。
没…张意夫还是死不承认自己的伤痛。
见他如此,唐子搴內心的歉究更深了,于是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代我一些工作,那么你也可以找机会休息。
真的?你愿意帮我?张意夫奋兴地张大一双老眸。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欣赏你、信任你,你愿意帮我真的太好了。
可是我本⾝有工作,不能…
把那边的工作辞了,来我这里。张意夫不让他有推辞的机会。看在我年纪大又来⽇无多的分上,求求你了。
这…给我时间,我好好想想。
唐子搴心里惦着的却是欠胡清⽟的那笔钱呀。若未结清,他怎好走人呢?倘若可以,他何尝不希望脫离黑道是非?
好,那年轻人,我就给你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张意夫将口袋中的名片给他。
我有了决定,一定马上通知你。老人家如此期待,唐子搴只好暂时安抚他了。只是,真正能帮他的机会确实不多呀。
好,那我就期盼着你的消息。
…
张意夫提出的邀请让唐子搴想了整整夜一。
撇开自己是不是真想离开清⽟帮,光从他差点撞上张意夫这件事就让他极度自责,他是打从心里想帮他,但是…⾝不由己呀。
于是他不愿再给他老人家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当下决定打电话通知他,哪知道电话一接通,他才说声喂,张意夫便认出他的声音。
你是子搴?
对,老先生,我是想告诉你,我不…
不能来帮我了?张意夫沉思了会儿才说:对下起,就是因为担心你不肯答应我,所以我…我这两天派人特别调查了你。
什么?他眉头一皱。
先别生气,算是我老人家求才心切,原谅我好吗?张意夫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満,马上安抚道。
老先生,既然你调查了我,自然知道我⾝在黑道,要帮你…我是力有未逮。唐子搴闭上眼,困顿地了眉心。
谁说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来上班。张意夫又拿出他的权威。你欠胡清⽟的钱我全还给他了。
一听他这么说,唐子搴是完完全全不能理解。你帮我还了钱?
对,我要人才,不惜代价,更何况是区区一、两百万。我现在在公司,你快点过来。说着,张意夫便挂了电话。
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唐子搴才从错愕中惊醒,随即抓起外套奔出家门,看来这事他非得当面向老先生问清楚才行。
就当他车子行经撞上张意夫的红绿灯时,潜意识放缓了速度,但也因为这一慢下,让他看见另一边车道有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正在车阵中兜售⽟兰花!
而那女人露在花布巾外头的那双眼,竟是这么的眼…眼到让他不理会都不行。
好不容易绿灯了,他立即开车转向另一边,绕一大圈到隔壁车道,在经过那卖花女⾝边时,他猛地打开车门将她拉了进来。
先生,你要绑架我吗?我只是卖…
;闭嘴!他用力着气:⽩雪公主何时当了卖花女,你这个改编版未免也改得太离谱了?
一听他这么说,对方已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他回头睨了她一眼。
反正被你认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她扯下遮的花布巾,并拿下斗笠,无辜地看着他。你⼲么那么凶?
太热天的,你在大马路上卖花,你⽗亲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实际是他舍不得她娇贵的⾝子曝晒在大太下。
我要向你证明我会彻彻底底改变,这次绝不食言,所以我决定自力更生,这阵子我兼了三个差,从没向我老爸拿钱。
她说的这些话倒是真的,虽然她一方面请张伯帮助,另方面她是真的离开家庭的庇护,一个人在外头工作。
什么?你兼三个差!书不念了?
你忘了,现在正值暑假呢。她真想敲他的脑袋。
暑假!他还真忘了有这种假期。
你做多久了?
放假就开始做了,嗯…大概快半个月了。她俏⽪地偏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
那么久了?他快速将车子开到一旁暂停,接着转过她的小脸仔细看了看。还好…算是她天生丽质吧,晒了那么多天的太竟然没变黑。
什么还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他别开脸。反正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打工的机会很多,何苦一定要曝露在烈⽇下?
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有着说下出的感动,看来他还关心她的,可既是如此,又为何从不曾来找过她,看过她?
嗯…她假装思考了下。是还有一家店要我去应徽,那我就去试试看好了。
哪家店?
就是PUB里的坐台公主,我本来…
不准去。他大声咆回去。你就不会找个正当的行业来做吗?
我!她怒视着他。我就是希望能做正当行业才卖花的嘛,要不你放我回去,我不希罕吹你的冷气。
她说着就要打开车门,唐子搴见状马上关上中控锁。你找死呀!
我也不想死,是你我的。
以前在他面前⾼傲自大且不屑哭泣的她,居然为他哭了这么多次!
算了,别哭了,你的工作…我再帮你想想。真糟,为什么老让他遇上这种令他无法撇下不管的事呢?
真的!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喜悦,只是用疑问的口吻问。
嗯。他没好气地回答,接着又发动车子。
你要去哪儿?她小小翼翼地问道。
办事去。他看了看表。糟,被这丫头一闹他可迟到了。
我能跟吗?⽩雪甜笑地问。
你!
求求你带我一块儿去嘛。
瞧她那笑容和软言软语的模样,他想拒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唉,算了!
好吧,但是你可别多嘴,在一旁乖乖待着。他紧蹙眉头,语气故作不善。
嗯,我不会的。⽩雪允诺。
接下来唐子搴便专心开车,不再搭腔,⽩雪也只能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张伯,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留住子搴哦。
…
到了张意夫名片上的公司地址时,唐子搴才发现这可不是普通的小鲍司,光看这幢气派非凡的办公大楼就可窥知二一,也难怪老先生会这么割舍不下了。
殊不知这里也同样是⽩克雄的合法产业之一,却也是唯一不对外公开他是幕后老板的公司,目前公司挂名的负责人便是张意夫,所以里面的职员本不认得⽩雪。
当唐子搴带着⽩雪进⼊公司后,一报上姓名便被带上十五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子搴,你终于来了!张意夫一看见他便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老先生小心!唐子搴马上上前扶起他。
我没事。子搴,你以后喊我张老就行了。张意夫慈蔼地说。
看张意夫这副样子,让站在唐子搴⾝后的⽩雪忍不住掩嘴偷笑。
当然,这是绝不能让唐子搴发现的。
你考虑清楚了没?张意夫开口便问。
这…唐子搴见他老迈的模样,忍不住又道:张老,你当真替我把钱还给了胡清⽟?
没错,你瞧。张意夫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这不是你的借据吗?我可是好说歹说他才肯放人呢。
事实上张意夫是以三倍的⾼价才从胡清⽟手中买下他,也正好胡清⽟近来一些非法事业一一被警方击破,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既然我现在的债权人是你,那就…只好答应了。唐子搴一这么说,除了张意夫开心之外,最⾼兴的莫过于⽩雪了。
那太好了!张意夫握住他的手。我想我就把副董事长的位子给你。
不…这不行,我只要有份工作就行。
傻瓜,你随便接份工作,那我又何必要你来?张意夫拉着他到一旁沙发坐下。这样吧,你还是做副董的位子,这样才好对底下的人发号施令,而我便可好好去养病了。
等等。唐子搴举起手。张老,别的不说,我对公司业务可是一无所知,如何能接下这么重要的职务?
这你放心,我自然会找人帮你、教你。张意夫突然看向⽩雪。她…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张老,她不…
子搴喊您张老,那我也这么喊您了。⽩雪堵去子搴的话对张意夫说:您这边还缺不缺人,我想找地方打工耶。
唐子搴眉头用力一拢。⽩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要求?
没关系,这样吧!氨董总要有个秘书,我就请她做你的秘书好了。张意夫捶捶自己的肩。唉,等你等太久了,我想去歇会儿了。
张老…
你们慢坐,或是在公司四处看看都行,原谅我无法陪你们了。对了,记得明天就来上班呀!张意夫代过后,这才満意地往另一间房间走去。
哇,我们可以参观耶。⽩雪开心地笑着。
参观什么?我送你回去。唐子搴无奈一叹。
那么无趣。⽩雪没辙地跟着他出去,一直到地下室停车场,坐进车內,她又问道:你怎么会认得那位风趣的老先生?
我…开车差点撞上他。他想了会儿才说。
哈…原来你的本也没变,莽撞又急躁。她指着他的鼻尖大笑着。
我什么时候莽撞了?
还说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三时你曾找林慕奇打过架,两个人还把李可欣打得流鼻⾎。她抿一笑。
那是他,我可没打伤人。他马上反驳。
是呀,可是你却伤了我的心。转过⾝,她扬起长扇般的睫⽑望着他。就在那时候,你告诉我知道我伪装的秘密。
那又如何?
他将钥匙揷进钥匙孔正准备发动车子,却被⽩雪伸手握住。让我把话说完。
那又如何?
见他没接话,她又道: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好怕你一个不慡会揭发我。
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她纤细的指忍不住拂过他冒着胡碴的下巴。反而在我一再失时现⾝拉我一把。
行了。唐子搴用力抓住她的手。陈年往事我早忘了,你别再说了,我还有事呢。
你没忘,只是不敢听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喜你。她露出可人的笑,大胆的跨上他的间,用力抱住他。
⽩雪!他俊的脸孔一变。
她的嘴角凝出抹古怪笑意,怔怔地望进他那对幽邃的沉瞳底,任由他的目光勾摄她的眸。
下去,你要演戏给谁看?
他用力推着她,但她⼲脆趴在他⾝上,将小脸贴在他膛。嘘,不要赶我走,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
⽩雪闭上眼,安静地聆听着,当发现他的心跳随着她的紧搂与贴近而逐渐速加时,她的成就感也因而提升不少。
唐子搴闭上眼,仰首静默不语,也同样享受着她靠在他⾝上的软绵滋味,忍不住他举起手轻拂她细柔的发丝。
⽩雪笑了,眼眶也红了,因为她能感受到他对她宠爱依然,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与别的男人不同。
他凶,可是她却甜在心里,因为她知道他愈凶就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愈重,对她的关心也愈強烈。
子搴。她带着柔笑喊了他一声,让他的⾝体猛地一震。
⽩雪又笑了。你别紧张,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凶,可是又好像很怕我?
缓缓地她拾起头,一对亮眼柔眸对住他那双灼灼灿目。我知道你也爱我的,而且此我爱你还深。
你胡说八…
他才出现动作又被她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搂住。不要不承认,男女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你何必要排斥?
唐子搴用力捧起她的小脑袋。⽩雪公主,我不是你的武士,你这次看走眼了,很抱歉我不爱你,何况…你也有适合你的男人,何苦…
你是说杨上杰?他不是。
我不管他是不是?反正不会是我。这回他不再容忍她的无理取闹,将她整个人抱起往旁边座位一放。安静点,我要开车。
没关系你尽量凶,反正我知道你愈凶就是愈爱我。她撇嘴调⽪一笑,居然转⾝趴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直盯着他那英俊的侧面瞧。
唐子搴摇头摇,低沉地说:你再这么看,不怕害我开车不能专心?
会吗?你不是说你不爱我,一向眼里没有我,哪管我怎么看。她就是要找他⿇烦。
那随你。
猛地速加,他将车子滑出了停车场,这一路上那丫头还当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让他心不在焉、胡思想的,所幸还是全安将她送回家。
而最最开心的莫过于⽩雪了,这一路上她直观察着他,发现他很想速加尽快将她送回家,可又怕出意外只好频频放慢速度。
哼,这男人…
没错,我是⽩雪坏公主,总有一天要我的⽩马王子亲口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