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丫环小⽟端着没动过的食物缓缓步出房间，却撞上一群前来关切的姑娘。
“各位姐姐，请问有事吗？”她想其实自己也是⽩问了，大家当然都是想关心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五天的滢心了。
自从那晚她和段家的大少爷起了冲突之后，她的心情就非常沮丧，然后就一直躲在房里下肯出来，就连她最在意的生意也都不管了。
蝴蝶皱眉。“她该不会是为了段家那位太少爷不开心吧？”
“这…小⽟就不敢说了。”她只是个丫环，可不想得罪她的⾐食⽗⺟。
“真是的，那男人不领情就算了嘛！她又不是没有男人要。”
在屋里听见她们说话的滢心推开窗，气呼呼的指着外头七嘴八⾆的姐妹们。“谁想他啊！你们别
想了，我才不会没眼光到看上他那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咱们又没姐妹不⼲了。啧！真是好笑，是想公子就明说嘛！我们做姐妹又不是一两天了，你那钻牛角尖的个
我还不知道啊？”蝴蝶毫不留情面的回嘴。
“才不是呢！我…是被他气的！”那个男人，害她连饭都吃不下，更别提那天的事传遍花街，她的糗事可被传开了
蝴蝶狂笑一声。“明明就是在想他嘛！”滢心瞪着她，子邬一噘后，甩上窗躲在屋里哭。
她是不知好歹，那又怎样？那时候她是真的想帮他嘛！
就算他出⾝⾼贵，她只是一个小老鸨，可是她是真的感
他仗义相助，也倾心于他英姿焕发的模样嘛…
只因为她的出⾝低
，所以下能得他赏个笑脸吗？
突然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抬起泪眼，看见蝴蝶蹲在⾝边默默地递上手
“擦擦泪吧，为男人哭不值得。”蝴蝶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涩。
“不用你假好心啦！”滢心恶声恶气的抢过手巾，毫下客气的抹着泪⽔。
蝴蝶凝望她。“滢心，你想过要嫁人吗？”就算是
女，总也有梦想的。
“嫁给段家那个不识趣的大笨挪！”滢心赌气说。
蝴蝶愣了一下。“当真一见钟情？”
“钟你个大头鬼啦！我才下嫁，而且…我是老鸨耶！谁敢娶我？”她也知道在外头人家怎么说她的，什么
良为娼、強抢民女，
本就是鬼扯！
想她陆滢心做事从来只求心甘情愿，到这里的姑娘就算有満腹委屈，却都是自愿的。
蝴蝶点头“这倒是。”
“那个段浩然本看不上我，对不对？”滢心无法不自怨自艾，她和段浩然的⾝分本就是云泥之别啊！
“谁说的，你看看你自己，肌肤赛雪、双眼带媚、文采又不输千金姐小，除了“你的出⾝不好之外，哪点输人了？”
“说也没用，我就是出⾝低下，有什么办法？”她叹口气，起⾝拍拍拖在地上的裙角。“算了吧！我还是脚踏实地点，别再作梦了。』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她的心却依然低落。
蝴蝶皱眉。“女又如何？老鸨又如何？起码我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
“是啊！可是人家财大势大，他们才不管呢！”滢心还是打不起精神，再这样下去，百花楼可就不平静了。
虽然滢心是百花楼的老鸨，可她昅引了许多闻香而来的男人，滢心不管他们捧来大笔金银财宝，就是不让他们亲近半步，这样的拒绝却让这些男人更加对她有趣兴。
大家都想成为能够折取她这朵
冠百花楼的娇花，就带着这一丁点希望，他们对滢心可殷懃的，再一听说滢心的心上人正是当今的段家太少爷，大家更怕滢心被订走，这几天几乎要把百花楼的门坎给踏破了，却都见不到滢心的面，外头都快暴动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认为自己没把握让他喜
上你，对啊？”蝴蝶转着眼珠子，话带嘲弄的说。
“什么话？我堂堂百花楼的老鸨，手下有多少姑娘啊！我怕他？啧！”滢心一想到那双冷冰冰又下解风情的眼眸，就气的一肚子火，外加面河邡⾚心跳加快
“那你是因为他太凶了，所以破坏了你原本对他的好感。还有你怕他，对不对？”蝴蝶眼中带着笑意，努力逗弄着她。
“才不是呢！”滢心气的跳脚。什么嘛！本就是那臭男人太讨人厌了。
“我不信。”蝴蝶双手抱
，斜眼睨她。“是吗？我还是不信。”
“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滢心不知道蝴蝶为什么要找她⿇烦，不过她的心情不佳，不想再让人欺负了。
“让我相信啊！”蝴蝶淡淡说着。滢心一向没什么心机，好要得很，虽然奇怪她能在花街混到现在，但或许也就是因为她的纯真，在这里是难得一见的，才会如此昅引人吧！
滢心咬着下
，被她堵的没话好说。“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唔，如果你能让段家太少爷来娶亲，我就认输。”她本不安好心，其实是想把滢心出房间，面对现实。
“哈！这有什么难的？我可是滢心耶！就怕他没福消受。”果然噤不起蝴蝶这一，滢心双手揷在小蛮
上，双颊气的徘红。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唷！来，我们击掌做誓约，为期一个月，你什么时候要实行？”蝴蝶蔵住笑意，直到滢心傻呼呼的跟她击了掌，她才露出诡计得逞的笑
“蝴蝶，你刚才说了什么？”滢心突然想下起自己跟她订了什么约。
“你自己记得很清楚。”蝴蝶拉着她的手。“走吧！外头没你可不行，快闹翻了！”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啊！”她们明明只吵着段浩然的事，怎么会说要击掌？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她耍了。
她到底是下是老鸨啊？怎么这么
糊？
蝴蝶翻个⽩眼。“你要在一个月之內赢得段浩然的心，不然这栋百花楼就是我了”
“什么？”滢心张大嘴，瞪着得意洋洋的蝴蝶。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百花楼拿来做赌注的？
“蝴蝶，你诓我！”
“一个月，到时我们看着办啊！”蝴蝶看着她张口结⾆的模样，笑容更大了。
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看她这样子，段浩然对她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
她真的把姨娘的心⾎拿去当赌注了吗？没有吧！一定是蝴蝶耍她的。滢心想了好几天，都还是没参透。
“蝴蝶呢？”她随手拉住一位姑娘，还是决定要找她一问。
“段家二少爷来了，正在招待他呢！”
“是吗？”一听见段湛然来了，她更不开心了，拾着步子来到蝴蝶的厢房，一脚踹开门。“蝴蝶，别发浪了，我有话问你。”
“唷！是美丽娇可人的滢心哪！我说你，几天没见，是让我大哥气的內伤了吧？”段湛然笑容満面，一如往常的好心情。
滢心脸⾊一沉，媚眼一瞟。“你这小子，整天流连花街，小心得病！”这对兄弟差别也太大了，一个冷漠到会冻伤人，一个反而油腔滑调的，简直下像打同个娘胎出来的两兄弟。
“什么小子，你跟我同年呢！”段湛然睨着娇美的姑娘，却对她的耝鲁言语无法承受。
滢心不与他斗嘴，看向蝴蝶。“你诗我，我本没答应你拿百花楼做赌注，我们刚才本什么事都没说。”
“后来我说啦！你要让段浩然爱上你，不然你就把百花楼送给我。”蝴蝶对段湛然眨了眨眼。“下过我看你要让段大少爷对你倾心很难，所以…段二少爷，我还得感谢你大哥呢！让我平⽩赚到一家院。”
“是吗？”他虽然不懂为什么会扯上大哥，不过这场女人的战争，他还是安静为妙。
“想都别想！”滢心气呼呼的看着段湛然。“你大哥呢？”
“在家啊。”段湛然一脸无辜: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好，明天你给我留住他，我要去拜访他！”她张扬的叫嚣。
“可是你进得去吗？你是老鸨唷！万一被打的半死再被赶出来，很难看的。”蝴蝶一派轻松的笑说。
滢心任的撇撇嘴角。“我想进去，谁敢拦我？”
“段公子，你刚才不是还跟我说，有个女人想见你，结果给你爹打了出来，是不是啊？”蝴蝶睨着段湛然，顺道暗示他如果敢坏了她的好事，以后走着瞧。
“嗯…没这事啊！可是他没胆让蝴蝶生气、滢心也惹不得，只能随口漫应，在一旁猛灌酒。
女人的战争万万不可介人。
“是吗？”滢心沉默了。她可不想人没见到，又被毒打一顿，最后还把百花楼赔给这个騒货。她瞪着闷不吭声的段湛然，挑了挑眉，说道：“喂，你带我进去吧！”
“我？不行。”他连连头摇。他已经快把爹给气死了，如果再把她这个大⿇烦带进府里，他说下定会被爹逐出家门。“不行吗？那我就派几个说书的到段家大门口，把上回在桂花胡同一个姑娘为你上吊的事说个一清二楚。”滢心贴在他⾝边直抛媚眼，不惜用美⾊引
他。
“喂！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啊？”段湛然望着笑容満面的娇颜，深深觉得这女人惹不得。
“差点闹出人命，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眨眨眼。男人:永远只会始终弃。
“你们都误会我了，我连手都没牵到，她却硬说我轻薄她，不娶她话，她就要死…”
滢心挥手阻止他的辩解。“我不管，反正你要带我进去。”“哼！你这个疯女人。”段湛然就是不答应。
“我只是要进你家嘛！”她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悦。
“大哥不会理你的，我看你就乖乖双手俸上百花楼吧！”依大哥的个，大慨会把她一脚给踢出家门。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
虫！”滢心气的破口大骂。
段湛然脸一垮。
“什么叫小虫？我又不像外头那些⾊老头天天上院，我是不得不来。”
“唷！我说段二公子啊！什么叫不得不来？难道我蝴蝶这么不够面子吗？”蝶撇着嘴角，一脸不悦。
这下子，两个女人都被怒了。
“唉唷，不是啦！”
段湛然被两个女人
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是为了查一件事情，不然从前你们看我出现在花街过吗？”
“那时你还小呢！最近才…”蝴蝶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口，媚眼轻眨。
“才长大呢！”
滢心和段湛然瞪向她，直叹她不愧是汴京的名。
蝴蝶轻笑一声。“所以滢心，一个月之后，你可要把百花楼
给我喽！”
“想都别想！”滢心拍桌。“新仇加旧恨，段湛然，你要是不帮我，我就黏着你不放！你再赔我一栋百花楼！”
新仇旧恨？有吗？什么时候结的仇？段湛然一脸茫然。
“呃…有话好说，你先别生气嘛！我听你的就是了。”他实在怕了她了。他何辜，怎么会招惹到她？
滢心这才満意的笑了笑。“这就么说定了，明早你来一趟带我进段府。”
“我没这能力。”他坚持拒绝。
“是吗？”滢心眸儿一转。“那也没关系，我就到你家门口哭个三天三夜，说你強占了我的⾝，”她冷冷一笑。“反正你大哥说我的⾝子早让男人摸遍了，所以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可是会伤了你们段家的名声。”说完，她随即离开，不让他有机会反悔。
张口结⾆的段湛然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后，他瞪向这一切的罪源…
“你到底想做什么？”
蝴蝶耸肩。“没什么，原本只想戏弄她，没想到她对你哥哥这么认真，才决定再多看她一下笑话。”
他无奈的翻⽩眼。“是啊！你开心得很，那我怎么办？”更别提大哥无缘无故的居然被滢心上，更是倒霉透顶。
他真的要带滢心进段府吗？万一出了事，他可怎么办才好？
…
“你给我记住，就只有一天啊！傍晚我就会带你离开。只不过一天，你别给我来，到时我挨骂事小，你这百花楼的老鸨可别被我爹一路打出门哪！段湛然带滢心进段府时，殷殷代道。
“我还能做什么？你叫我当丫环耶！”滢心不満的看着自己⾝上寒酸的⾐服，这样子去见段浩然，引勾得了他才有鬼呢！
“唉，你这笨蛋，其实本就…”段湛然硬生生呑下真相，昨晚他可在蝴蝶面前发过誓，不许说出只是要她的这件事，否则他一辈子都没女人爱。
“还有，怎么会只有一天？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不过你放心，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她还好心的拾手拍拍脸⾊铁青的段湛然。
“住一个月？那百花楼怎么办？”这个老鸨到底是怎么当的？说她精明，这回她又比猪笨还笨，人家随口说两句，她就这么当真了。
滢心赌气撇着嘴角。“让蝴蝶去管哪！她不是想要百花楼吗？先让她尝尝做老鸨是什么滋味。”天天吆喝来吆喝去的，还得躲男人⾊的魔掌，她以为好玩吗？
“一个月就一个月。你们这两个女人，不可理喻。”段湛然头摇叹道。
“这样才是女人嘛！”她拉着段湛然。“喂，那个像牛的老头子该不会就是那个老是欺负女人的大将军吧？”她指的是坐在正堂擦拭宝刀的⾼大老者。
“对啊，那就是我爹。我可先把话说明⽩，你现在下是百花楼的老鸨了，说话收敛点，万一你挨鞭子，别说我不救你。”他真的很担心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在段府会被活活打死。滢心嗔笑。“等你救？我还不如等投胎咧！”
“你再说我就先打死你。”他把她拉向后院。“再往前走就是我大哥的院落了，我把原本替他打扫的丫环，换你去跟他住。请你这一个月里一切自重，可别把我大哥给“上”了。”
“小虫，你给我闭嘴！』滢心气恼的推他。她还是处子呢！他说这些做什么？
段湛然对她吐吐⾆，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被丢在偌大的庭院中，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马上就去找他吗？自己应该不会再那么气他了吧？毕竟都过了好几天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陷⼊这堆⿇烦，而且还得到他家当丫环。她在花街可是鼎鼎有名的老鸭，就连其它⾼官都得看她几分薄面，却因为一个男人沦落至此，真是气死人了！
这些闷气，她一定都要发怈在段浩然⾝上。
才步进宁静的院落，马上有个小丫环
了上来。
“你就是来接我工作的人吧？快来，我把事情代清楚就可以走了。”她拉着滢心，急急忙忙把整座庭院的事部告诉她之后，也溜的不见人影。
“难道这个段浩然这么难相处，就连丫鬓都要躲他？”滢心咬着下，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心。她会不会被
待，还是段浩然喜吃窝边草，专门碰他的丫鬓？哼！如果他敢碰她，就让他不能传宗接代！
…
找遍了整个院落，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最后她总算在一处花圃前找到了人。
可是他会不会是打杂的？看他⾝上穿着简单，又在翻土，大概是个下人吧！
“小扮，请问大少爷在喂？”那个⾼大的人影没有回头，继续闷头做事。
“喂，我在叫你呢！你耳聋啦？还是哑巴？”她抬脚踢踢那人的背。
这丫头哪来的？
段浩然皱紧眉头，心里犯嘀咕，却还是做着自己的事，视踩在背上的脚丫为无物。
“喂！在问你话呢！”滢心气恼的再加踢一脚。
没听过这丫环的声音，是新来的吗？府里所有的丫环都知道，他平常不喜说话，尤其在他拈花惹草之时，更是别扰了他的雅兴。
段浩然心里这么想，还是拗着脾气不肯抬头。
“你这个人真是的，答一声会怎样？”滢心不悦的蹲在他⾝边抬手推他。“说话啦！”烦死了！段浩然侧脸赏她一记冰冷眼神，要她滚远一点。
“唉唷…”滢心被他吓的向后跌坐在地上。“原来是你啊？哈哈，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请自便啊！”这个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就连吐气都是冰的咧！
段浩然的眼从她的脸向下移到她的手。“放开！”他家的丫头怎么会这么不懂礼貌？“啥？”她什么都没抓啊！
“你…庒死我的兰花了。”光凭这一点，他就想把她绑起来毒打一头。
“是吗？”她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她的小手下果然庒扁了一株娇的花朵。
“…再次对下起啊！”她怯生生的把手移开。
“你！…”段浩然病把郏飧雠撕孟裼械忝媸臁？br>
滢心屏息心头狂跳。该不会被他认出来了吧？她会不会被毒打一顿，然后被丢出段府？这样她会失去百花楼的啊！
不，她绝对不认输！
“大少爷，你觉得我很美吗？”她牵起嘴角，对他展露人的微笑。平常这一笑都可以让大爷们闪神，任她菗走手中的银票，这下他总对她记忆深刻了吧？
段浩然瞪着她的笑靥，突然心头一翻，热气冲上脸颊。
“不。”他随即低下，用力铲土，仿佛⻩上比她的脸更加有意思。
不？滢心错愕的眨眨眼。是她听错了吧？她可是冠花街的滢心耶！他居然说她不美？不过…起码他没认出自己。
“好吧！既然你在忙，我就先告退了。”她拍拍⾝上的尘上站起⾝，平顺呼昅。
一听她要离开，段浩然眉头收紧。“你叫什么名宇？”这是他头一回想知道丫环的名宇，说来也有些奇怪，但他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名字会配她的柔美娇颜。他又开口说话了，还问了她的名宇，她是否该感动的痛哭流涕？
但滢心仅只是拉出一抹假笑的回道：“我叫滢心，大少爷。”
你这个混蛋，把我害的这么惨，等我把你钓上勾之后，一定要把你甩掉，一偿我受辱的委屈。
“嗯。”得偿所愿的段浩然又低头继续翻弄泥土。然后呢？就这样？
滢心见他不解风情，气的一跺脚，转⾝跑开。
等确定脚步声远离后，才放开手中的泥，若有所思的凝想。
罢才那个滢心，不像是府真的其它丫环。她的脾气下小，周点规距都没有，而且还不知道他的习惯，八成是新来的。
不过…一回想她甜美的笑容，他的心不噤有点了。一向对女人视而不见的他，这回被个呛味十⾜的小丫环给昅引了。滢心…真的
面
的，他到底在哪见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