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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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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伟演出的偶像剧,在周六晚上开始播出。

  金家全家上下都紧张极了,成败就看今晚的收视率了。

  虽然丁伟的歌唱事业已经很稳定,之前客串过一些戏剧的演出,也获得不少好评,但是担纲挑大梁还是第一次,如果成功,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若是失败的话…没人敢往不想了。

  金远香很少看‮乐娱‬的节目,但是为了丁伟,她难得的牺牲读书时间,也跟着守在她自己房间的电视机前面,屏气凝神地等着看这出戏。

  时间到了,片头开始播放,主题曲响起,丁伟的新戏“栀子花的季节”就要开始了。

  虽然早知道剧情,但是看到丁伟在电视上演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是一回事。

  笔事很简单,就是上班族男女的情事,丁伟演的是一个新进员工,是那个她最讨厌的花痴八爪女主角的属下,两个人破除年龄的限制,跳脫男大女小的模式,慢慢从公事转成私情…

  因为女主角跟老爸的暧昧关系,金远香对女主角有偏见,但她不得不承认女主角演活了那个徬徨的二十九岁女子,反而丁伟的演出就像个木头人了。

  若以她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她会没等到广告就转台了。

  “钤…”房里的电话响起,金远香随手接起来。“喂?”

  “香啊!你有看电视吗?”吴克婷的声音传来。

  “⼲嘛?”下意识的,金远香马上把电视的音量关成静音。

  “如果没看快点开电视,丁伟的新戏演了。”吴克婷紧张地提醒,连在第几台播放都讲得十分清楚,就怕金远香不开电视。

  “喔。”她才不会说自己正在看哩。

  “你热情一点好不好?”吴克婷希望大家跟她一齐爱上偶像。

  不过金远香只是无聊的回应她。“喔喔。”

  “无论如何,你要开电视就对了!”吴克婷打算多拉一个是一个。

  “看看吧!”金远香还在装无聊。

  “不行看看啦!我还要去打电话跟别人通报哩!”吴克婷着急地说。“不管啦!你去开电视啦!记得要转到那一台哦!多点人看,收视率才会上升,你知不知道啊!亏你还是金进的女儿,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是吗?”金远香翻了个⽩眼,不过这回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看电视了,因为广告已经结束了。“好啦,我开电视了。”

  “你开电视了哦!OK,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看电视了!”吴克婷比她还心急,挂上电话继续看偶像。

  金远香耸耸肩。有这样的fans,丁伟真可以死而无憾了。

  回头继续看节目,金远香忽然有个冲动,想把丁伟叫来好好骂一顿。

  天啊!这是什么烂演技啊!

  …。。

  不知道是不是丁伟好运,还是这年头观众对戏剧的包容变大了,这部由他主演的“栀子花的季节”竟然一炮而红,第一集开出的收视率竟然打败其它综艺节目,拔得头筹,隔天报纸还以醒目的头条报导他们的成功。

  看着报纸,金远香呆了一会儿。“不会吧?这种烂戏竟然还是收视率之冠,观众眼睛都瞎了吗?”

  “你想吓死人啊!”金妈妈放下手上的杯子,刚被女儿一叫吓了一跳,洒了満桌子的咖啡。“叫那么大声⼲嘛?”

  “你看看,这种烂戏竟然有人看?”金远香指着报纸上的头条,一副见到鬼的样子。“电视台是没节目了吗?”

  瞄了一眼,金妈妈的表情有点变⾊,但她忍下来,告诉自己不要太介意,对她来说,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她默默拿起抹布抹掉桌上的咖啡,就像要抹掉心头的怨恨一样。

  “香,不要批评你爸的工作。”

  “事实啊,我又没说错,难道你昨天没看吗?”金远香觉得老妈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问她。“你看起来很闷的样子耶,妈?”

  “没什么。”金妈妈回头去洗抹布。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忍下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心结影响女儿的前途啊。

  金远香低头一看报纸,才知道老妈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古怪,因为报纸上那张庆功宴的照片里,老爸跟女主角已经没有避嫌的搂在一起了,外人看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看在老妈跟她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这里,金远香忍不住倒了点牛在女主角的脸上毁她容。

  幼稚,但是很慡。

  “香,问你个问题喔!”金妈妈背对着女儿,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真正的心情。“如果…只是如果,妈跟你爸离婚的话,你会不会…”

  “你是要问我的意见吗?”金远香掉了报纸,知道摊牌的时间快要到了,而现在唯一能支持⺟亲的人,也只有她了。

  “我…”金妈妈关上⽔龙头,不敢回头。

  “离婚要是能解决你跟爸之间的问题也不错,我也不喜看你每天为了爸在外面搞的烂事在那里伤心难过。只是你得想清楚,如果没有爸爸的保护,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金远香是个很实际的人,她希望⺟亲也能看清楚这个现实。

  “一个人?难道你不跟我?”金妈妈楞住了,回头看着女儿。她不是还小到得靠自己的双手搂着抱着牵着的小小女孩儿吗?怎么现在已经亭亭⽟立的站在那里说着那么冷酷绝情的话来了?

  “妈,在民法上,十八岁已经可以算大人了,我都可以考驾照了,再过两年我就二十岁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不用烦恼我的事,依你的想法去过⽇子吧!”金远香不想担负任何人,她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连你也不需要我了?”金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原本以为可以靠女儿的,没想到女儿竟然先拒绝了她?

  “妈,你先别哭,这不是我需不需要你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问题。这么说或许你会觉得我很绝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个家之外,你还有没有办法创造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呢?”金远香希望⺟亲想清楚。

  为别人而活,跟为自己而活,是两回事。

  “我的人生?”金妈妈楞住了,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名有姓有手有脚了。

  “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你也太过份依赖这个家,有时候看见你那种怨妇眼神,我要是爸我也不想回家。”金远香知道自己得下重葯,安慰对⺟亲不是良方。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金妈妈‮头摇‬,她不相信女儿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我为了你们付出了我的青舂,你为什么不想想…”

  “停!”金远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妈,够了!你这出自悲自怜的戏演够了没?没人要你做女工,也没人要你自,如果你不想做,就别做,做了就别怨,这么简单的事你还想不透吗?”

  “我不做,谁做?”金妈妈楞住了。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前进的,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啊!”金远香叹了口气。“妈,我问你,除了做家事当怨妇以外,难道你没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吗?你没有梦想吗?”

  “我想做的事?我的梦想?”金妈妈被问住了。

  “如果你能决定自己的方向,我会很赞成你跟老爸离婚。但是在这之前,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而且我觉得你跟爸之间需要好好的沟通,毕竟你们还是相爱的,不是吗?”金远香还是希望妈妈三思。

  停格了一分钟,金妈妈衡量“爱”这个字眼的重量,才慢呑呑的回应。“这个,我不确定。”

  “那等你确定之后再说吧!”拿起报纸,金远香走出厨房。

  留下⺟亲一个人深思她的未来。

  …。。

  回到房间,金远香才崩溃。

  罢才装出来的大人样子是不希望被当成软弱的小表,但是一转⾝她就开始想哭。

  难道她的家庭就要破碎了吗?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妈妈的苦她很清楚,不能因为自己希望爸妈在一起而让妈妈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可是…

  眼泪掉下来,就像她即将崩坏的家庭一样,再也收不回来。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就像所有溺⽔的人都需要一块浮木当救生圈,金远香也不例外。她拿出⽪包里的行动电话,发了一通简讯出去…

  BLUESKY,RAIN'DAY.530.K

  不一会儿,金远香的‮机手‬就响了。“喂。”

  “你怎么了?”原来是丁伟,他收到金远香的讯息,知道她心情不好,马上回电话。

  “你在哪里?”金远香希望他就在⾝边,至少不要离她太远啊。

  “不是一直在你心里吗?”丁伟还在开玩笑。

  “⽩痴!”金远香又气又好笑。

  “会生气就还好。我现在还在片场,大概再一两个小时才轮我上戏,你要不要出来走走?”丁伟问她。

  “不了,你在忙。”金远香不想让他分心,工作归工作,看来她的事得靠自己解决,不能让他为了她而忘了正事。

  金远香一向公私分明。

  “出来吧,顺便帮我做点吃的,他们订的便当超油腻,我不想吃了又拉肚子,求求你啦!”丁伟哇哇叫,他吃正露丸吃怕了。

  “才不要,你饿死吧!”金远香懒得弄。

  “待会儿见。”丁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收线了。

  “猪头。”骂归骂,金远香最后还是下楼替丁伟做三明治。

  小心翼翼地到了厨房,才发觉老妈已经出门去了,金远香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她再看到老妈那种哀怨的眼神,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讲出什么伤人的话。

  老妈已经四十岁了,快进⼊传说中的更年期,据说在这时候因为荷尔蒙的关系,情绪会变得很不稳定,一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就会让恐怖的碎碎念欧巴桑人魔现⾝。

  就客观条件来看,其实老妈并不老,⾝段也保持得不错,毕竟她十几年前也当过女明星,三不五时也会去做些美容保养,外型虽然没有非常亮丽,但至少没有太过走样。

  可是她的眼神却让人觉得讨厌。

  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如果没有照她的意思去做的话,虽然不会当场发作,却会装出一副委屈悲哀的样子,让人认为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她才是最可怜的人。一次两次就算了,但变成习惯以后,那种小媳妇的样子已经让人起不了怜惜的感觉,看了就讨厌。

  虽然痛恨老爸的偷腥,但金远香也知道问题不完全出在他⾝上,老妈也要负点责任。可是这都是他们的问题,⾝为女儿不方便也不应该揷手管他们的事情,她只能冷眼旁观。

  “唉…”金远香看着焦⻩的土司边。为了顾全大局,有些东西还是得舍弃。拿起面包刀,削去那不够柔软的土司边,只为了成就三明治的完美。

  即使再怎么可惜,还是得放手。

  …。。

  到了片场,因为工作人员都知道金远香的⾝份,所以也没人拦她,让她拎着三明治进去。

  从小就在摄影棚长大的金远香,对于这个虚伪的世界并不会大惊小敝,萤光幕前看到的光鲜亮丽、金碧辉煌,幕后却只是用几块板子搭出来的布景罢了。

  她到的时候,正好轮到丁伟录影,金远香也没打搅他们的拍摄,站得远远的看他演戏。

  虽然片场的空调开得很冷,但聚光灯下的丁伟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NG而显得有些紧张,汗⽔一颗颗往他额上沁出。

  “卡!卡卡!”导演上前指正丁伟的动作,希望他能按照剧本演好他的角⾊。“先停一下,等你情绪回来了以后,再来一次!”

  不过这回丁伟还是没法进⼊状况,这场戏又连续卡了几次。

  “先休息一下好了!”导演没法子,又不能骂丁伟,只好回头问可不可以修改剧本,打算先跳拍别人的镜头。

  这时金远香走到角落打电话给丁伟。“喂,我到了。”

  丁伟藉故溜出来,两个人跑回演员休息室吃东西。

  “真好吃!”丁伟一脸幸福的样子。

  “你吃慢一点,要是梗住了待会儿就演不出来了。”金远香提醒他。

  “你都看见了不是吗?我没有演戏的天份。”丁伟在这点上倒是很诚实。

  “要练习啊!”金远香一向认为勤能补拙。

  “没法子,我一看到女主角就会想起她跟你爸的关系,然后就会想吐,哪有可能跟她谈情说爱啊!”丁伟觉得金远香有点怪怪的,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金远香知道他的情绪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关系,她讨厌的,丁伟也会跟着讨厌。

  “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两片青箭口香糖!”丁伟笑嘻嘻地说出刚才一直卡戏的台辞。“把它想成是我,就可以嚼得痛快了啊!”“我又不是女主角,⼲嘛跟我说这些…啊!”金远香突然灵光一闪。

  “你怎么了?”丁伟被她突然一叫吓住了。

  “你刚才不是演得很好吗?”原来丁伟刚才说的就是之前戏里要哄女主角的台辞、一直NG的片段。

  “我对你又不是在演戏。”丁伟不以为然地说。

  金远香不放弃。“试着把那种感觉重复一下,来!再说一次。”

  “呃…”虽然不情愿,但丁伟还是照做了。

  “这样就对了!”金远香好⾼兴。

  “你要我把她当成你吗?”丁伟不情愿地问。

  “不然呢?你要一直卡在那里吗?像你昨天的戏就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木头人都比你演得好!”金远香说。

  “你有看我的戏?”丁伟有点惊讶,她不是一向驹拼电视的吗?

  “更正,我看我爸的戏!”金远香不想让他太得意。

  “一样啦!”丁伟忽然大笑起来,她的关心让他好开心。“你有看耶,我还以为你不会看!”

  “那么⾼兴⼲嘛?”金远香⽩他一眼。

  “为了你,我会好好演的。”丁伟敛起笑容,认真地说。

  “不必。”金远香断然拒绝。

  “为什么?”丁伟有点愕然。

  “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为了你』,什么狗庇,我又没叫你帮我做什么事,你要做什么事应该是为了你自己才对。”金远香不想担这种人情,有一个老妈碎碎念就够,不想再加上个丁伟。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知道了。”丁伟连忙道歉。“这句话应该改掉,改成『我为了能配得上你』,所以我会更加努力,这样如何呢?”

  “还不是一样?真是的!”骂归骂,但金远香的心情忽然愉快许多。

  “待会儿还要不要留下来看戏?”丁伟希望她留下来。

  “不要,我到时看电视就好。”金远香微笑道。

  “你真的会看吗?”丁伟不放心地问。

  “有言在先,如果再是木头人续集我就转台。”金远香说。

  “不会了,我一定会演得让你赞不绝口、死盯着电视不放。”丁伟保证道。

  “那…加油喽。”

  …。。

  等星期一回到学校,女生的话题果然又是讨论丁伟星期六那部戏。

  “你看了没?”吴克婷劈头就问。

  没头没尾的问句让金远香楞了一下。“看什么?”

  “丁伟的戏啊!”吴克婷提醒道。

  “喔,看了。”金远香不置可否。

  “是吗?”吴克婷觉得不放心,打算来随堂测试。“那我问你,那部戏叫什么名字?”

  “栀子花的季节。”金远香答得很溜。

  吴克婷又问了几个问题,像剧中女主角的名字、丁伟的角⾊名字,连他们戏里的公司名称都问了,金远香都一一回答,这让吴克婷很満意。

  “哇!你都答对了!一百分!你真的有看耶!”

  “要不是你,我才没空看那种无聊的偶像剧哩。”金远香故做镇定地说。

  “哪会无聊啊,丁伟演得多好,把那种空灵的气质跟忧郁的眼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啊!”吴克婷做出少女的祈祷貌,一副把丁伟当神拜的虔诚模样。

  “呃…你喜就好。”金远香真想告诉他,那是因为丁伟那天拍戏前还进录音室录了一天的唱片,累得半死的男人要他多有精神?他的眼神更称不上忧郁,反而是一种空洞的表情。

  在她看来,丁伟本就是一副爱困的样子嘛!

  “对了,我有收到丁伟的回信耶!他还有送我照片耶!”吴克婷拿出⽪夹里的珍蔵照片,在金远香面前现宝。“帅吧!”

  “喔,那很好。”金远香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些回信大多出自于唱片公司的制式影印本,每封信都是“谢谢您的支持,感谢您的鼓励,希望您以后继续给我们支持与鼓励”的格式化,连照片上的签名都是洗照片时加上去的效果,可怜这些歌还把那些废纸当宝贝。

  “你好像一点也没感觉似的,我给别人看都会尖叫耶!只有你没反应。”吴克婷叹口气道。“真不知道你喜什么!”

  “如果你跟我谈谈《追忆似⽔年华》还是《挪威的森林》之类的,我可能还会有点‮趣兴‬。”金远香一向是村上

  “原来你喜老歌啊?”吴克婷想的方向完全不同。

  “懒得理你。”金远香不想跟她讨论了。吴克婷虽然成绩优异,但与‮试考‬无关的东西她完全没反应。

  “上课了,待会儿再聊。”吴克婷本来还想多聊,不过看老师进门了,连忙回座喊口令,当班长就得喊起立、敬礼、老师好。

  金远香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是速食年代,所有知识都是愈简单愈好,但是她还是不能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一个不可能回头看她们的明星⾝上,而不肯把时间用在增加自己的能力上面呢?

  她不懂,也搞不懂。

  不知道是她的逻辑有问题,还是那些女孩们的脑袋有问题呢?

  到底是谁比较怪,金远香暂时没有答案。

  …。。

  “应该说,你比较特别。”听完金远香的疑惑,丁伟做出结论。

  了一个星期以后,丁伟终于从轧戏的地狱里逃出来,可以休息个两天不用工作,正好又是周末,他就把金远香拉到他家一齐看他演出的第二集,顺便聊聊天、讲讲话,享受两人小世界一下。

  “我怎么觉得『特别』这两个字听起来很刺耳哩?”金远香掐了丁伟的手臂一下,以示惩戒。

  “你想太多了。”丁伟菗回手,觉得他养了头有利爪的小猫。“痛耶。”

  “总比什么都不想的好吧?”

  金远香拿起爆米花,开始对着银幕上的丁伟大肆挞伐,把他的演技批评的一无是处。

  “我有那么差吗?”丁伟快哭了。

  “没有很差,只是比烂好一点。”金远香戳人绝不手软,不过她也很了解鞭子跟糖的关系。“好啦!你算有进步了,这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好吧,我下次改进就是了。”丁伟拉她⼊怀,哀怨地问她。“为什么我会喜你呢?讲话这么毒又不客气,别人都夸我,你却一点面子也不给?”

  金远香没有痹篇,跟他两人眼对眼的相望。“怕了吗?想逃走了吗?”

  “就算你是毒蛇猛兽,我也不会逃不会走不会躲的,因为我知道我要的就是你,也只有你了。”丁伟深情地说。

  可惜金远香一点也不感动。“你讲得我快要吐了,先生。”

  “如果你‮孕怀‬了,就结婚吧。”丁伟摸摸她平坦的小肮,一副心満意⾜的样子。“如果没有,现在开始做人也不晚。”

  “发疯了你!”金远香推开他,不给他得逞的机会。“想都别想!”

  “我说真的啊。”丁伟抱住她,偷了一个吻。“我会负责的。”

  金远香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惑,她有原则要坚守。“抱歉,本人的顺序一向是先结婚然后才‮孕怀‬的,问题是我不可能结婚,所以我也不会‮孕怀‬。”

  “不会吧?”被踢到下的丁伟哀怨地咬着棉被角,一副被抛弃小狈的样子。“你要让我噤而死吗?还是要我去找别的女人发怈望吗?”

  “这个嘛!我没有阻止你的权利,你也没有守贞的义务,但是你也要想清楚,这种权利义务是相对的,到时我变心爱别人的时候,你也不要跟我哭哦!”金远香没那么容易就范,她脑袋可清醒得很。

  爱情不是掩护情的名目,更不能当成勒索对方⾁体的人质。

  “这样…我不会到八十岁还是‮男处‬吧?”丁伟闷闷地问。

  “少来!你的第一次早就给了单了,笨蛋。”金远香不会笨到连‮遗梦‬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手一用,你也可以感受一下我的需要嘛!”丁伟还不死心,下半⾝的冲动让他口不择言。“来嘛!”

  “好啊!”金远香⽩了他一眼,手起桌裂,练了几年空手道的她可不是好惹的。“这样,你还想借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到那张断成两截的小桌子,丁伟没有二话马上求饶,他怎么忘了金女侠是有功夫的?

  “这还差不多。”金远香一脚把桌子踢到一边,她可不负责打扫。

  哀怨的丁伟只好自己拿着昅尘器把卡在地毯上的木屑清理掉,一边昅一边问她。

  “我觉得你还是很在意自己被别人怎么看待耶!要是你一点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你,那你怎么会开始质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奇怪呢?”

  “还好吧。”金远香耸耸肩,能够不谈的话题让她比较自在一点,那个部份暂时是她不想碰的点。“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认为理所当然的想法,我却觉得她们很蠢?或许换个角度来看,在她们眼中的我是不合群的?”

  “你知道有一句成语叫『鹤立群』吗?”丁伟收起昅尘器,把它摆到角落去。“就是在说你耶!”

  “我只觉得我在『对牛弹琴』。”金远香不耐烦地说。

  “哞…”

  “⼲嘛学牛叫啊?”金远香皱眉问。“你不会是因为精虫上脑坑诰发⾝亡变痴呆了吧?”

  “说得那么狠,我只是在回应你啊!”看金远香还是不懂,丁伟只好解释道。“你不是在对牛弹琴吗?所以我就学牛叫啊!哞…”

  “疯了你。”金远香笑。

  “没法子,看到你想不疯也难。”丁伟马上唱起一首怀念老歌,以示他的痴心只为她。“Ohmylove…”

  金远香连忙捣起耳朵,大声‮议抗‬他的歌声。“真怀疑那些歌是不是重听还是耳聋,竟然会喜你这个大音痴唱的歌?”

  “唉,我现在了解什么是鸭子听雷了。”丁伟无奈地说。

  “你说谁是鸭啊?嗯?”

  “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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