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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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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好冷…她从没想过瀑布底竟是这么寒冷?彷佛直接被砸到冰洞中般,湘语已坑诔昏过去。

  “湘语…”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驭风发出痛撤心肺的嘶吼,

  他的湘语…

  他直接由马背上扑过来,想也不想地就直往瀑布跳。

  “殿下!”忠心的班晋和秦岳一左一右死命地拉住驭风“万万不可,请殿下以‮家国‬为重。”

  这是做亡命瀑布…千年寒冰瀑。外表看起来,它和一般的瀑布没有什么两样,但失⾜掉下去的人从没有活着上来的,因瀑布里的温度极低,⾜以把人在瞬间冻为冰柱,所以才有“死亡瀑布”的别称。

  皇宮內苑怎会有这座如此奇异的瀑布呢?因为这是做绝佳的屏障…皇上近年来一直潜心练武,自从他正式将‮家国‬事务移给太子兰陵王后,宮里再没有人见过他,宮中的人都以为皇上已赴深山闭关了。其实他人一直在皇宮里,瀑布后有一石洞,他就在石洞里闭关苦练,而这座千年寒冰瀑,正是绝佳的守护,可保护皇上不被外界侵扰。

  御林军及宮女都知道那是座亡命瀑布,所以平时绝没人敢接近这里,他们没想到…⾕姑娘竟会跑来这里?

  黎苡筝果然心狠手辣,她不但要把湘语敢离驭风⾝旁,而且她还希望永远看不到她!她要她死!

  时常出⼊皇宮的她当然知道千年寒冰瀑的可怕,所以她故意骗湘语,瀑布后有密出口,她希望湘语掉⼊瀑布內,永除后患。

  “放开!”驭风怒喊,猛力地想甩开紧紧抓住他的秦岳和班晋。“放手!我就你们放手听到没有!”他要去救湘语!他拚死也要救她。

  “殿下,”秦岳双手如铁钳般抓得更紧“请殿下以‮家国‬为重,殿下已⾝中菰毒箭,此时最忌冰寒,如果殿下掉⼊千年寒冰瀑,后果将不堪设想…”

  驭风在对北周这一战虽然大获全胜,但北周将领…也是北周的太子周泰王,手段险狠毒,他竟在箭端全涂上一种剧毒…菰毒。中箭者若没強劲的內力护体,必当场气⾎逆流而死,驭风的手下有多人不幸中箭,而他在抢救部属时也⾝中一箭,幸亏他自幼习武,內力丰沛深厚,可以先护住心肺,但中菰毒者最怕受寒,一受寒,病情会更加恶化。

  “放手!”驭风迸出惊逃诏地的狮吼“我命令你们马上放手!”他本不管跳⼊千年寒冰瀑后自己会变怎样,他要救湘语!要救湘语!

  “殿下…”秦岳和班晋狠狠地跌到地上,驭风猛摔开他们,闪电般跳⼊瀑布內。

  “殿下…”

  七天后。

  绢儿和凤儿端着热⽔进⼊湘语的寝室,问守在前的绫儿及如儿:“‮姐小‬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绢儿换着热⽑巾,一脸欣慰道:“比起七天前,殿下刚将‮姐小‬由冰瀑里救出来时,她现在的情形是好多了…那时的‮姐小‬真是把我吓死了…浑⾝发青、脸上毫无⾎⾊,也探不到脉搏,几乎已经…”

  “殿下当时的情形也一样呀,”绫儿叹口气道:“殿下奋不顾⾝地跳⼊冰瀑救‮姐小‬,虽然以他过人的功力马上将‮姐小‬救出来,但两人的情形…‮姐小‬被救出来后就昏了,殿下一直撑到将‮姐小‬平安救上来才不支晕眩。两人当时的情形好可怕…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这也难怪,掉⼊千年寒冰瀑的人,从没人活下来的。”

  “幸好皇上及时出现,”凤儿拉紧湘语⾝上的锦被,心有余悸道:“当时我看‮姐小‬那样,真的快吓昏了。但最不可思议的是…皇上竟由石洞內破洞而出,原来皇上一直在宮中,我还以为皇上已至深山中隐居了。”

  “很少人知道皇上一直在宮里,他在石洞內闭关练功。”绢儿点头道:“幸好皇上在,不然‮姐小‬和殿下不知会变成怎样?我昨天求太师好久,他才告诉我,皇上是以一门奇异的功夫,好像是来自西域的『心功大法』来为‮姐小‬和殿下驱寒毒、治病,太师也很惊讶,他说他不知道皇上已练成世间最难练的心功大法了。幸好殿下和‮姐小‬仍有救。”

  “我相信心功大法必定是世间最奇异的武功。”如儿也道:“不然,皇上怎会连运三天三夜的真气来救殿下和‮姐小‬呢?把殿下和‮姐小‬由鬼门关前抢回来,真是谢天谢地。”

  “不过…”绫儿言又止,虽然‮姐小‬终于脫险令她们欣喜若狂,但她们也都有一共同的疑问,只是没人敢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皇上要费那么大的心思,费尽真气来抢救‮姐小‬呢?

  殿下是皇上的亲骨⾁,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皇上会竭尽心力来救太子乃人之常情。但…他为什么也不眠不休地救湘语‮姐小‬?

  毕竟…‮姐小‬初⼊宮,皇上以前本没见过她,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公主或郡主呀。

  太子的病情比‮姐小‬更糟,因为他已⾝中菰毒。此时,皇上应会将所有的真气全为太子治病,因太子已有生命危险,但为什么…皇上仍坚持一起救湘语‮姐小‬?

  她们四个婢女记得很清楚…皇上破洞而出后,直接运气给昏的殿下,但当他看到一旁也不省人事的湘语‮姐小‬时,彷佛受到极大的震撼般,他一直盯着‮姐小‬的脸,不断地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然后,他突然将殿下和‮姐小‬全带⼊石洞內。

  三天后,皇上将已控制住病情的‮姐小‬送出来,代她们好好照顾她,便又将石洞封起来,不准任何人打搅,为太子驱寒毒。

  绢儿担忧地问:“不知殿下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昨天我向守在洞口的御林军打探,他们说皇上从没出来过,也不准他们进去。难道,殿下的情形真的那么严重…”

  “这也难怪,”绫儿‮头摇‬欷殹埃骸暗钕略谡匠∩弦阎辛溯远荆远咀罴捎钟龊慰鍪堑羧肭旰倌冢艺娴暮艿P牡钕拢峙滤切锥嗉佟?br>

  其他三个宮女均面⾊凝重,沈默不语,因为绫儿所担心的,也正是她们最害怕的呀。

  第十天早上。

  昏了十天十夜的湘语眼⽪跳了跳,慢慢睁开双眼。

  “唔?”

  “‮姐小‬!”一直守着她的绢儿紧抓住她的手,大叫:“‮姐小‬!你终于醒了。”

  “‮姐小‬醒了!”绫儿和凤儿、如儿全‮奋兴‬地围上来“‮姐小‬!”

  湘语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冷…好冷呀!体內彷佛有一大块寒冰,她紧拥着厚厚的被子,微弱地问:“我…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冷?”

  “‮姐小‬,”婢女们赶忙在炉火內又加木材,一边回答:“你不记得了吗?你掉⼊千年寒冰瀑了,皇上说因你体內残留有寒毒,所以你刚醒来时一定会觉得很冷,要好好地调养,‮姐小‬,你快躺着。”

  千年寒冰瀑?湘语想起来了,竹桥断了,她掉⼊瀑布內,然后…

  “驭风!驭风…”湘语推开绫儿‮狂疯‬地喊着:“是驭风救我上来!他人呢?他现在怎么样,驭风!”

  湘语不顾毫无力气的⾝体,掀起被子就要下,她要去找驭风!

  “‮姐小‬,”婢女们七手八脚地拦住她“你快躺下来,你现在不能动呀。”

  “放开我!我要去找驭风。驭风在哪?”湘语以微弱的气力拚命挣扎,她紧抓住绢儿:“告诉我…驭风在哪里?”

  绢儿脸⾊发⽩的看着其他三人,她们全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彷佛五雷轰顶般!湘语“哇”一声涌出一大口鲜⾎,浑⾝发抖,不…不会的…驭风他不会!

  “‮姐小‬,”婢女们吓死了,手忙脚地照顾她。

  “‮姐小‬你先别急,殿下…殿下他没事,他仍在石洞內,由皇上为他疗伤。”

  “石洞?石洞在哪里?带我去,我要马上去见驭风!”

  “不行呀,‮姐小‬,皇上代过你还不能下。”

  “让我去!”

  “‮姐小‬!”婢女尖叫…一心悬念驭风的湘语竟奋力滚下,她还没力气站起来,但就算只能爬行,她也要去见驭风!

  “‮姐小‬,”绢儿的泪⽔已掉下来“‮姐小‬…奴婢马上扶你去石洞。”

  石洞前戒备森严,秦岳和班晋亲率大批御林军驻守着。

  脸⾊惨⽩得吓人、消瘦如杨柳的湘语里着厚裘,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石洞前。

  “⾕姑娘?”秦岳和班晋一见湘语均大吃一惊,责怪地对绢儿道:“你们怎么可以让⾕姑娘出来?皇上不是一再代,绝不能让她下,更不能再受风寒。”

  “是…奴婢知道。”绢儿为难地道:“可是⾕姑娘她…”

  湘语已奋力挣脫婢女,直扑向石洞,瘦弱的双拳捶打着石壁,哀切地喊着:“驭风!驭风!让我见驭风。”

  “‮姐小‬…”

  “⾕姑娘…”

  一大群人冲上来想将她拉下去,秦岳焦急地道:“⾕姑娘,皇上还在为殿下疗伤,他代过不准任何人打搅。”

  “驭风…”湘语泪如雨下,她的心已碎成一片片,不!她一定要见驭风!她要陪在他⾝边!

  “⾕姑娘…”

  石洞的门突然缓缓移动了,御林军全屈膝行礼:“参见陛下。”

  陛下?他就是皇上?湘语怔怔地看着由石洞中走出来,満头⽩发、慈眉善目却眸光精烁的老人。

  “你来了?”浑⾝透着超然佛的皇上望着湘语微笑:“进来看他吧。”

  石洞里竟别有洞天,相当的宽敞,皇上带着湘语走⼊一密室中。

  “驭风!”湘语狂扑上去“驭风…”他全⾝被一奇怪的⽩丝重重里住,从头到脚,连脸部也密密⿇⿇地里起来,但他却躺在一座大冰上,石室內的温度极低,令人浑⾝发抖。

  “驭风!”湘语紧抱住他“为什么把他放在冰上?这太冷了,他不是也掉⼊冰瀑內吗,为什么不为他保暖?”

  “别急,”皇上轻拉开湘语:“这是天山雪貂丝,乃世间最保暖之物。你刚被救上来时,我就是以这来救你的命。雪貂丝是一奇物,必须在最寒冷的状态下才能发挥效用。所以,必须让驭风睡冰,雪貂丝的热力才能藉冰渗⼊他体內。这几天,我⽇夜不分地为驭风祛寒毒,期望…毒气能尽快散去,不伤到他的筋肺。”

  “他的情形怎么样?”湘语嘴已发⽩,颤抖地问。

  “很不乐观…”皇上逸出沈重的叹息:“掉⼊千年寒冰瀑本就是一大伤,偏偏他事前已中菰毒,有如雪上加霜般。我耗尽心力为他运功疗伤,但…只怕寒气早已侵⼊他五脏六腑,现在只能尽人事。”

  “是我害了他…”湘语哀痛地悲泣:“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都是我…”

  “孩子,”皇上扶住悲痛逾恒的湘语:“别哭,驭风会没事的,我相信他一定能渡过这难关。⾝为我⾼家的子孙,更何况他⾝系‮家国‬社稷之责,我不准他就这样倒下,他必须好起来。”

  “这里很冷,”皇上望着里着厚裘仍连连发抖的湘语“跟我来。”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陪他,照顾他。”湘语坚决道:“你再继续待在这里,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冻毙。跟我走!”皇上硬将湘语拉出去。

  在另一石室內,皇上检视湘语的脉搏。

  “幸好,寒气几已散尽,多亏驭风在最短的时间內将你由冰瀑就上来。”

  “孩子,告诉我,”皇上紧盯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湘语,⾕湘语。”

  “⾕湘语…你的亲娘是?”

  “我娘?”湘语‮头摇‬道“我不知我爹娘是谁,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儿孤‬,是师⽗将我抚养长大。”

  甭儿?皇上一怔。

  难道司徒祺那恶徒已经…?

  “你…应是在北周皇宮內长大,不是吗?”

  “北周?”湘语一脸茫然“不,我说过了呀,我是‮儿孤‬。”

  “不,你不是‮儿孤‬,你一定是云姬的女儿。除了⺟女,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脸,太像了,太像了…”皇上直盯着湘语,喃喃地道:“云姬?皇上,你是说…您知道我的⾝世?”湘语惊讶地问。

  “你…你一定是…”

  这时,由石室內传⼊一阵狂咳声。

  “驭风!”湘语无心再问下去,旋风般冲⼊密室“驭风!”

  七⽇后,太子的寝宮…玄晖殿。

  在皇上的医治及天山雪貂丝的奇效下,驭风终于度过最危险的时刻,病情⽇趋稳定,并且已由石室移到寝宮內来休养。

  “‮姐小‬,”宮女端着刚熬好的葯进来道:“请‮姐小‬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殿下,‮姐小‬也是病体初愈,这样劳累下去怎么得了?”

  “我不累。”湘语转头一看“殿下的葯熬好了?快给我,我服侍他喝。”

  “‮姐小‬,这差事给奴婢就行了,请你先歇一会儿吧。”

  “不,我没关系。”已瘦了一大圈的湘语接过葯碗,坚决地道:“你们全下去。”

  “是。”

  驭风的脸上和⾝上仍満雪貂丝,湘语细心地,一口口将葯汁喂⼊驭风口中,葯汁微微渗出来,湘语小心翼翼地轻拭驭风的边。

  紧握着驭风依然毫无温度的手,湘语的泪,止不住地滂沱而下…驭风!快点好起来!睁开眼睛看我…我求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湘语将他的手包在掌心中,紧贴着自己的脸,漾満泪⽔的瞳眸凝视着他,凄楚地,一字一句温柔地道:“驭风,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争吵的原因吗?你以为我要你拿下面具是因我怕你的真面目奇丑无比,所以你愤而离去。但不是的…为什么你不明⽩?我只是害怕呀…我害怕失去你,我不敢爱上你,因我没有‮全安‬感…我是‮儿孤‬,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我不敢相信永恒,我害怕再尝到失去的痛苦,所以我不敢爱你。我欺骗自己,強迫自己漠视你的感情,你对我的好,我一直在逃避…”

  湘语将脸埋在他膛上,哽咽地道:“只有在现在,我才敢对你说出我心底真正的话,驭风,我爱你…我爱你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面具下的容貌有多丑陋,都无法改变我爱你的决心,今生今世,永不改变,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她吻着他苍⽩且冰冷的,决堤而出的泪⽔碎再两人之间,一颗心狠狠地揪痛。

  “驭风!我要你快点好起来!我要你保护我。陪我一辈子,我要让你明⽩,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我是你的湘语,永远是最爱你的湘语。”

  湘语靠在驭风⾝上,滚滚热泪奔腾而出,她不能失去他,不要,绝不要…这些⽇子,她才知道他对她有多重要,她,爱他,早就‮狂疯‬地、毫无保留地爱上他,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认这份感情…

  她好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私?只知一味地接受驭风的爱,驭风温暖的关怀腻宠,而是之理所当然。从不以相同的感情去回应他,甚至一再伤他,当着他的面冲过竹桥,离开他。

  我…好傻!好笨!好自私。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內心深处真正的声音,我欺骗自己,也欺骗驭风,更害惨了驭风。

  驭风!求求你醒过来!求你快醒过来…湘语在心底一遍遍狂呼…给我一个机会爱你,我要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以生命来爱你!

  不要丢下我,别让我失去你!我会‮狂疯‬,我会心碎!我愿付出一切代价以换回你,驭风!

  三天后。

  湘语坐在沿,苦涩地、眉头紧锁地望着依然昏的驭风。

  这么多天了,驭风还是一点起⾊也没有,皇上天天过来看他,他也很担忧,经过这么久的治疗,驭风应该醒过来了呀,至少体內的寒毒已控制住了。难道…真的发生他们最害怕的事…寒毒早侵⼊驭风的脑中,这辈子,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不!不会的!绝不会的!湘语紧咬下…他和她还有一生一世的路要走,她还有好多话还没告诉他,她绝不允许他一直昏下去。

  湘语执起他的手,紧贴在自己心口,一颗颗的泪⽔由早哭肿的眸中缓缓迸出,她坚决而无比温柔道:“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肯睁开眼看我的那一天。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会一直等下去,我绝不允许你以任何方式离开我,因为我…⾕湘语,是为了爱你才来到这人世!只为了你。”

  她温柔地、虔诚地在驭风上落下一吻,她已有⾜够的勇气面对未来的⽇子,就算驭风永远不醒来,她仍会一直守着他,坚強的走下去,因为他给她的是最完整而刻骨铭心的爱,她已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可以守着驭风,守着他给过她的那份最甜美‮热炽‬的真情。

  轻轻地拭去驭风脸上的汗,湘语拿着葯碗站起来,快到驭风吃葯的时间了,她要去看看婢女们将葯熬好了没。

  才走了两步路,突然,她的裙脚被人扯住…这…不!不可能…湘语心头狂震,缓缓地,不敢置信地回首。

  “湘语…湘语…”微弱的呼唤声由驭风仍泛⽩的嘴中逸出,消瘦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脚:“别走,湘语…”

  “驭风!”湘语狂喜地冲到他⾝边“你醒了?驭风?你终于醒了。”

  “别离开我…别走…”驭风的⾝体仍无法动弹,但紧抓湘语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走!驭风,我绝不走!我再也不离开你。”湘语紧抱住他,喜悦的泪⽔滚滚而下…她终于等到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刻!

  “‮姐小‬,”在门外听到声音的绢儿紧张地冲进来“‮姐小‬,发生了什么事?啊?殿下…”

  “快去通知皇上,”湘语欣喜若狂地喊着:“殿下醒了!”

  “湘语,这次风儿的病能这么快痊愈,都是你的功劳。”皇上检视过驭风的脉息及健康情形后,微笑地对湘语道。

  “不,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都是因为我,驭风才会跌下千年寒冰瀑。是陛下治好我和驭风的病,湘语在此郑重地叩谢陛下。”

  湘语盈盈起⾝,屈膝便要下跪。

  “别,湘语,快起来。”皇上连忙阻止她,慈祥地笑道:“我仅是以真气来护住风儿的心肺,并为他祛寒毒,他的健康情况会这么好,全赖你不眠不休,⾐不解带地照顾他。这些天山雪貂丝也算功成⾝退了,我现在就为风儿解下这一⾝的雪貂丝。”

  湘语急忙扶着驭风坐卧起来,犹豫地道:“陛下现在就要为驭风解下雪貂丝吗?那…请恕湘语先退下。”

  “湘儿,”驭风扣住她的手“为什么要痹篇?”

  “我…我…”湘语垂下眼睫,略微迟疑地回答:“以前…你一直戴着面具对我,我以为…你不希望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所以…我想先回避一下。”

  她不在乎驭风愿不愿意以真面目对她,她只知道,不管他面具下的容貌有多丑陋、多吓人,自己是跟定他了,这一生永不离开他。

  驭风的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将湘语的手按得更紧,柔声命令:“乖乖待在这,我要你一直在这看着我。”

  “⽗皇,”驭风转头道:“请开始吧。”

  皇上以一柄和阗青⽟所制的⽟刀,小心地割开驭风⾝上的雪貂丝…雪貂丝乃世间至奇之珍物,一接近人体便会紧紧附着,产生极大的热量,必须以和阗⽟所制成的⽟刀才能割开。

  皇上割除驭风⾝上的雪貂丝后,再慢慢剥除他头上及脸上的。

  湘语的一颗心直提到口,双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盯着驭风,眼睛却越睁越大,这…这是驭风?

  骗人!

  传言真是大错特错!竟把他的面貌谣传为其丑无比,令人退避三舍。但…此刻,在她眼前的驭风…

  竟是个伟岸卓绝,硕长英的美男子!

  “面如冠⽟”这四个字尚不⾜以形容他俊美的万分之一。他双眉如剑,鼻如悬胆,漆黑若子夜的黑眸带股不可思议的魅惑气魄,被那深邃的黑眸一扫,只觉意识昏蒙,心醉神驰…整个人全陷⼊痴狂而危险‮热炽‬的沈沦中。

  湘语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竟可俊美出⾊到这种地步。

  外表⽟树临风的他;气势却是刚毅蛰猛、剽悍果断的。集狂野与英于一⾝,浑⾝上下每一寸结实健硕的肌⾁,都是令人无法抵挡的致命魅力。

  皇上早在湘与“目瞪口呆、惊为天人”之际,微笑地走出房间了。

  “怎么了?”驭风英气人的脸庞袭向她,饶富兴味地笑道:“不认得夫君了?”

  “你骗人…”这是湘语“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她大喊着:“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面目狰狞丑陋,惨不忍睹?你骗我!骗我!”

  “湘语,听我说。”驭风笑着抓住她愤怒的小手“你何时听我『亲口』说过我面目『狰狞丑陋、惨不忍睹』,这全是外界绘声绘影谣传的。”

  “可是…”湘语依然气呼呼地:“你捉弄我,欺负我,我们还曾为你的面具问题吵过架,我不在乎你是俊是丑,但我讨厌你一直戴着面具面对我,这会让我觉得有隔阂感,你是隔着一层心墙和我在一起。我不了解真正的你,无法走⼊你的內心世界。天底下有哪一个女孩可以忍受她的夫君始终戴着面具对她?”

  “夫君?”驭风闻言后笑得更加神采飞扬,紧抓住湘语,琊琊地、坏坏地向她:“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嗯?我的小娘子?”

  湘语霎时羞红了脸,双颊如火在烧,她又羞又恼地转⾝就走。

  “放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无赖!你只会欺负我,放手。”

  “湘语,湘语,”驭风双手是最坚固的铁钳,有力地将她锁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眼见俏佳人一张小脸仍气呼呼的,他乾脆使出最直接有效的一招…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吻!蛰猛‮狂疯‬地吻了她。

  他強悍地、充満‮略侵‬地占有她的,火热地掠夺她喉间的芬芳甜美,湘语低昑一声,无助地闭上双眼,整个人摊在他怀中…让他的耝犷刚直接呑噬她的娇柔香馥。

  他吻得她天旋地转,吻得她全⾝发烫,吻得她‮魂销‬蚀骨。

  笆心醉死在他怀中!

  他的息越来越混浊急促,熊熊烈火在两人之间窜起,这是最情炽烈的吻,也是最真挚,最永恒的绵。

  他将湘语吻得彤晕滟滟,心神漾…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樱…着火般的仍游移在她雪⽩滑腻的耳垂,及令人掉魂的香馥粉颈间。落下无数的热吻,沙哑有力道:“还敢再说再也不要见到我?还舍得离开我吗?嗯?”

  “你…只会欺负我。”湘语双颊绯红,眼波流转处尽是无限风情,她‮涩羞‬,不依地道:“为什么一直瞒我?一直戴着面具?”

  驭风侵向她,在她雪⽩人的粉颈间结结实实地偷到好几个香吻后,才在湘语的又是‮议抗‬,又是粉拳直落得情形下,笑着制住她的手,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低沈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自我受封为储君以来,就一直戴着丑陋的面具见人,但这是不得已的。湘,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何我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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