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哇…今天晚上有人要睡不着觉了,真漂亮!”
桑盼柔今天难得穿了件银⽩⾊的小礼服,配上短短的小马靴,戴上手套,头发梳成松松的双髻,发髻上还饰以珍珠做成的头饰,端庄中又不失悄丽。
这些当然是李诺薇的杰作,连⾐服也是李诺薇的。
“谢谢,今天晚上要到哪里?”听到安东尼的赞美,桑盼柔真的很开心。
“好莱坞最有名的一家餐厅,除了食物好以外,气氛也是一流的,还可以在那坦克看到许多好莱坞明星,你一定会喜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在两个星期前就预约了,但一直没机会邀请你。”
安东尼将车驶进一条小路,路旁没有碍眼的霓虹灯,只有以蜡烛为光的街灯,小小的、温暖的、跳跃不定的火光更有种梦幻之美。
“来到‘梦幻魔宮’,很,是不是?”安东尼奋兴地说。
桑盼柔只顾着欣赏这里的景⾊,无暇答话。
“真的就像你所说的那么!”一坐下来,桑盼柔就迫不及待地对安东尼诉说她的感动。
“光看外表你就说,等食物端上来后,你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
点完了菜,安东尼又习惯地看了看表。他,看来,蓝斯做事比桑盼柔有计划多了。
“别再谈那件事了,谈谈你和蓝斯吧!你觉得蓝斯对你怎么样?”
这才是安东尼约桑盼柔出来的目的,每天看到蓝斯那种要死不活的鸟样,⾝为蓝斯的好朋友,总觉得该为他做些什么才对。
“蓝斯对我很好,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有一点误会,但是说开了,就没事了,我不觉得我和蓝斯之间有什么值得大家嚼⾆的。”
“蓝斯和我不一样,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来来去去的。你可以说我是受盛名之累,也可以说我本如此。在好莱坞,心机深沉的女人很多,为了争取在媒体前曝光或演一个小角⾊的机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与知名演员闹闹排闻是成名最快的方法;可惜的是,我⾝边都是这样的女人,没有人真心待我。”安东尼不胜感慨。
“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糟。”桑盼柔不知道怎么安慰安东尼。
“但是蓝斯他不一样,他的财力、权力使得他在好莱坞具有举⾜轻重的地位;换句话说,他的境况比我更可怜,在他⾝边全都是别有用心的女人,不只为蓝斯的钱,也为他的权。蓝斯对每个靠近他的女人一概没有好脸⾊,原因就在此。”安东尼颇同情蓝斯的境况。“蓝斯和我不同,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我也不认为我会遇到一个能与我相守到老的有情女子;而且最致命的一点是,我认为每个女孩子都是世间的宝贝.需要用心对待。”
原来安东尼会这么心花和他的个有绝对的关系,是不是他还没找到他生命中的夏娃,才会这样?
“那蓝斯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吗?”
“你说呢?蓝斯在等,他在等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爱的女人。你猜,他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
安东尼说这话是在暗示什么?桑盼柔的心怦怦跳。
“我可以告诉你,他找到了,啊!待者上菜了!”
不知道蓝斯找到的那个女孩是谁?桑盼柔实在很想间清楚,看到安东尼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她又不好意思打断,憋得实在难受。
这个侍者也太不识相了!什么时候不好上菜,偏偏挑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桑盼柔忍不住在心里骂那个侍者。
“桑妮,怎么不吃?这道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啊!”“哦,好!”“吃饭时谈点轻松的话题有助消化,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英文名字叫Sunny;像光一样的女孩?”
安东尼故意不告诉桑盼柔她最想知道的事。
“我的国中名字是桑盼柔,姓桑,听起来像英文的Sun,而国中人通常将小女孩明称‘妮’,小时候我家里的长辈、兄长都叫我小妮’;诺薇亚则认为我的国中名字‘盼柔’,含意是希望、盼望我能温柔一点,这太不像我了,所以她才叫我‘桑妮’,这可是诺薇亚帮我取的名字。”
“‘桑妮’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不过,告诉你一件更有趣的事,我们的蓝斯大导演刚走进这家餐厅,而且第一眼就看到我们俩在这里有说有笑的现在他面⾊在非常难看,喂,不要回头!”
安东尼顺势握住桑盼柔的手,阻止她回头看,这个动作当然也看在蓝斯眼里。
“回头就表示你知道蓝斯在这里,我们假装不知道好了,继续吃饭吧!”安东尼极力安抚桑盼柔紧张的情绪。
桑盼柔背对着门,不知道蓝斯就坐在隔他们几桌的位子上。本来蓝斯订的仕子不是那里,但看到他们两个人后,他硬要餐厅经理改的,那是整个餐厅里,仅剩离他们最近的位子!
“蓝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家餐厅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这家餐厅是好莱坞演艺圈人最常来的地方,会遇到名人并不希奇,我们只不过碰巧和蓝斯选择同一家餐厅用餐而已。”
“可是我总觉得这是你故意安排的。”
安东尼的解释让桑盼柔半信半疑。
“我是这种人吗?”安东尼笑着说。
桑盼柔怎么想怎么不对,安东尼那个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玩弄老鼠的猫。
“你要不要让他的脸⾊更难看?”
说完,不管桑盼柔的反应,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安东尼隔桌握住桑盼妮的手,而且半站起来亲了桑盼柔的脸颊,动作之大就好像故意做给别人看似的;当然,这个别人不用说,一定是蓝斯了!
安东尼坐回位子后,脸上闪者快乐且狡诈的光芒,像报告战绩似的,他对桑盼柔说:“蓝斯的脸⾊现在更难看了!⾝为蓝斯的好朋友,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看他这么失
控过。他的自制力、修养之好在好莱坞是有名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场台当场发飘?你要不要试试?就算明天被他开除,也值得!”安东尼一个人玩不够,还要拉桑盼柔下⽔。
桑盼柔知道捋虎须的后果,她可不想逞一时之快,事后再承受蓝斯的怒气。
“我们可以走了吗?”唯今之计是愈早离开现场愈全安,她得在火山爆发之前赶紧离开。
不幸的是,蓝斯的位子就在大门旁边,也就是说,她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势必得经过蓝斯的⾝边,否则就只好继续待在这里,看安东尼继续做出惹怒蓝斯的动作。
但,这两个桑盼柔都不要!
“蓝斯现在站起来了,好像要走过来了。”安东尼似乎很享受这种紧张的气氛。
桑盼柔受不了了,她不想让蓝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安东尼也不行!
为什么?她不噤问自己,随即又马上自答;不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可以吗?
“我知道后门在哪里,要不要从后门走?”安东尼在桑盼柔耳边轻声说,仿佛看透她的心似的。
桑盼柔二话不说,跟着安东尼就往后门走,速度之快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不料,这个动作看在蓝斯的眼里,更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本就已经怒火中烧,现在两眼更是要噴出火了!好不容易“逃”到了全安地带,两个人拚命气。蓝斯的怒气别说承受,她光想像就很恐怖了,桑盼柔知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这种事只能偶尔为之,常常这样对自己的心脏不好。
安东尼倒是很⾼兴,真是搞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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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兴了,光是看到蓝斯那酸得要死的脸,就够他开心好几晚睡不着觉了。
边吹口哨边房开门,一进门,安东尼才伸手想打开电灯,房內的灯却突然亮了!
房內站着一个人。“玩得很愉快是吧?”是蓝斯。
蓝斯的头发凌,不像在餐厅看到他时那么整齐有致,头发不知被他耙过几次了,才会有那么壮观的成绩。他的⾝上还穿着到餐厅的那套⾐服,衬衫虽还穿在⾝上,但却皱巴巴的,钮扣开到际,外套和领带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光看外表,还以为蓝斯刚被卡车辗过呢!
“吓死人了!到人家家里好歹也要先出声。”惊魂未定的安东尼,看到蓝斯手上拿的酒杯,还有桌上的空酒瓶,忍不住敝叫起来:“你把我珍蔵的马爹利还有罗曼尼昆都喝光了?”
“对于你今晚的所做所为;喝掉你几瓶酒还算便宜你。说你带桑妮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有啊!我没带她到哪里去,只不过到河边散散步、喝喝咖啡而已,还能到哪里去?现在还不晚,才两点多而已,我累了,想觉睡,你自己请便吧!”说完,安东尼就要回房间去了。
蓝斯一把抓住安东尼。“累?说!你到底去做什么事,怎么会累成这样?”蓝斯的自制力快用光了,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狠狠揍安东尼几拳!
“我们只不过去玩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没想到桑妮还是个中⾼手,我们都被她那纯真的外表给骗了,她还拿走我⾝上所有的钱,吃力又不讨好,真是累死我了!”
这些话到底在暗示什么?蓝斯听到安东尼这些话,像头发狂的狮子,揪住安东尼的⾐领,抡起拳头,劈头就要给安东尼痛快的几拳。
“住手!住手!脸是演员的生命,你可不能打我的脸.…啊!叫你别打我的脸,你竟然打我的肚子!哦!”蓝斯这一拳力道不轻,安东尼痛得蹲在地上。
“没错!多亏你提醒我!”打安东尼一拳还不能发怈出蓝斯心中的那股怒气。
“我只不过和桑妮去打撞球而已,就要挨你一拳,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撞球?两个人玩的游戏?”蓝斯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不然还能三个人玩?别看桑妮长得一派天真无琊,撞球技术可真不是盖的!赢光我⾝上的现金不说,连酒吧里那些好手的钱,都被她刮得一⽑不剩,要不是我硬拖地回家,恐怕我们现在还泡在酒吧里。
“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蓝斯看到他们两个人从后门跑出去后,当然是跟着追出去“梦幻魔宮”会成为演艺人员的最爱,是因为那里绝对躲得过媒体的追击。因为“梦幻魔宮”的后门不止一个!
人追丢了!气得蓝斯饭也不吃,丢下制片公司的股东,一个人飞车到安东尼的住处。蓝斯有钥匙,打开门后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忍不住想:安东尼到底把桑妮带到哪里去?
在那段等待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嫉妒狂疯地啃噬蓝斯的心,光是想像他们俩在做什么,就⾜以让蓝斯发狂,酒灌了一杯又一杯,他们还是没回来!
蓝斯实在忍不住,打电话到李诺薇那儿向桑妮回家了没,他的心还存着一丝小小的希望;也许,也许安东尼早就将桑妮送回家,他自己一个人又跑到别的地方去找乐子也不一定。
然而,不管他打多少通电话,李诺薇的回答都是:“桑妮还没回家。”弄到后来,蓝斯都不好意思了!
看到安东尼那么快乐的样子,蓝斯更是妒火中烧。
“什么误会?本来就是你的错,还好意思说误会!”安东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对,你和桑妮为什么会出现在‘梦幻魔宮’里?”
“‘梦幻魔宮’是你开的?只准你去?我约桑妮出来吃顿饭,有什么不对?”安东尼站起来指着蓝斯说。
“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你有责任保护员工的全安。桑妮已经成年了,不管哪一国的法律,成年人都有权自己作决定,你无权替她决定任何事;况且,你是桑妮什么人?未婚夫?老公?你什么都不是,那就更无权过问我们之间的事!”
“我会让我‘有权’过问你们之间的事!安东尼,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我现在郑重宣布…桑妮是我的.你最好趁早打消追她的主意,再见!”
蓝斯用力关上大门走了,连外套都没拿,看他那副模样,真的是气得不轻。
安东尼好整以暇地为自己倒了杯酒,坐了下来,看到蓝斯的反应,挨蓝斯的这一拳还算值得;不过。桑妮明天可就惨了?他要不要再去趟这场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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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薇柔实在很想请假不去片场。
李诺微知道桑盼柔的意图后,只说:“你就算请假,也只能拖延一天而已,明天、后天你还能用请假来逃避吗?恐怕不行哦!你请假在家,万一蓝斯来这里找你,那怎么办?我劝你还是乖乖到片场去,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片场里人多也好壮胆。”--就是这一句话;让桑盼柔打消了请假的念头。
这天大的灾难迟早都得撞到的,桑盼柔只好硬着头⽪到片场去了!
到片场后,桑盼柔尽可能地躲着蓝斯,想来安东尼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料到逞一时之快的代价,竟是这么惨痛!
“桑妮,我想和你谈一下,你现在有空吗?”蓝斯果然来找她算帐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呃,我…我现在很忙,非常忙,没有空和你讲话,导演,拜拜!”
蓝斯的眼眯了起来,只有在有事时,桑妮才会叫他‘’导演”而不是“蓝斯”这小妮子作贼心虚!
“昨天晚上玩得愉快吗?把借口、理由想出来以后再问我。”
好吧!死马只好当活马医了。
“昨天晚上玩得很愉快,导演,你玩得愉快吗?”桑盼柔想打哈哈混过去。
“愉快,愉快,我玩得很愉快!”蓝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一点也没有给人很愉快的感觉。
‘既然我和你都玩得很愉快,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还有事要去忙,失陪了啊!”桑盼柔只想赶紧溜。
“桑妮,我是导演,整个片场里没有比我和你说话更重要的事,不管你在忙什么,等我和你把话讲完后再去做,我没叫你离开前,你一步也不能走!这是导演的命令,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这下逃也逃不掉,她死定了。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先告诉我,而你也答应了,是不是?”
看到桑盼柔点头后,蓝斯继续说:“那你昨天晚上和安东尼出去吃饭的事,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说到后来,他简直是用吼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已经二十二岁,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蓝斯为什么老是拿她当小孩子看。
“我本没把你当小孩子看,就是因为你不是小孩子,所以我才担心。”
“为什么?安东尼下是坏人啊!而且,我会功夫,会保护自己,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蓝斯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磨光了,换个桑盼柔可以接受的方式好了!
“好!我们现在先不讨论你是不是小孩子的问题,虽然我觉得这没什二好讨论;我们来讨论公平与尊重,以及你答应我的诺言。你曾答应过我,不论什么事,你都会先告诉我,为什么昨天的事没告诉我?”
“你说的是,如果我查到什么线索,不论大小、重要与否,一定要告诉你,和安东尼吃饭不算是线索。”桑盼柔理直气壮的。
“这是认知不同所产生的误会,我现在重新再说一次,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或是你查出什么线索,不管大小或重不重要,你都必须告诉我。”蓝斯硬将他说过的话“拗”过去。
“有关我的事?任何事吗?”
“没错!”蓝斯可不想再承受和昨晚一样的煎熬。
“那我每天几点起、一天上几次厕所,这些都要告诉你?”桑盼柔是很认真的。
“那种小事不用了!”蓝斯快被桑盼柔气死了!
“可是,是你说有关我的事,不论大小、重不重要都要告诉你,怎么现在又说不用?那我怎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吧!你认为我应该知道的事就告诉我,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事才告诉你,是不是?”看到蓝斯点头后,桑盼柔才说:“如果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早知道就是要求什么平等又公平的对待,给自己弄这么大一个包袱做什么?桑盼柔直在心里犯嘀咕。
不过没关系“应该”让蓝斯知道的才告诉他,他“不应该”知道的,就不用告诉他了,这是蓝斯自己说的。
“桑妮!”
桑盼柔正要离开,却又被蓝斯叫住。
“什么事?”
看到桑盼柔満脸的怨气,蓝斯不噤笑了。她把什么不満都写在脸上,桑盼柔不闯祸的时候,真的很可人!
“法兰克先生为所有员工举行一个慰劳宴会,时间就在下星期六,我想邀请你当我的舞伴,不知你愿不愿意?”
“这…我…当然”桑盼柔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正当桑盼柔満心快想答应蓝斯的邀请时,有一只手臂亲密地揽着她的肩,是安东尼!‘我早在昨天晚上就邀请桑妮当我的舞伴,她也答应了,很可惜你晚了一步,蓝斯。”安东尼又出来揽局。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邀请?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桑盼柔茫然地看着安东尼。
她的表情又怎么能逃得过蓝斯的眼?
“桑妮,你昨天真的答应了安东尼的邀请?安东尼又不知道宴会的确切⽇期,他怎么可能邀请你?”蓝斯想确认他的猜测。
“我”
听到桑盼柔话里的迟疑,蓝斯更肯定安东尼本没邀请她去参加舞会。
安东尼抢在蓝斯发作前说:“像桑妮这么美丽的女孩,在那种⾊狼群集的场合中,没有护花使者保护怎么可以呢?桑妮在国美没有什么朋友,你又忙着拍片,由我来尽地主之谊是再适合不过了。”安东尼才不把蓝斯的威吓放在眼里。
“是啊!隔天的早报就会有你这个风流浪子又另结新的消息!”蓝斯也回敬安东尼一句。
是她多心吗?还是蓝斯的语气真的弥漫着浓浓的醋味?
桑盼柔感觉得出来;横亘在蓝斯和安东尼之间一触即发的气势如汹涌的暗流,夹在两个人中间,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桑盼柔可以确定的是,万一这两个人打起来,她一定要帮安东尼,站在安东尼这边,安东尼怎么可能是蓝斯的对手?会死人的!
“既然我们两个都想邀请桑妮,桑妮本人又正好在场,我们当场问她,看她愿意和谁去,成为谁的舞伴;只要她选定了,另外的那一个绝对不能有任何怨言,也不可以使用胁迫手段使桑妮改变主意,你同意吗?蓝斯。”
“我同意。”蓝斯是从牙中挤出这句话。
蓝斯转头问桑盼柔:“桑妮,你要选择谁为你的舞伴?”
“我”
桑盼柔看看蓝斯,又看看安东尼,她实在不愿看到这两个好朋友为这件微不⾜道的小事闹成这样。
看到桑盼柔的迟疑,蓝斯紧张了!他可不能将桑盼柔让给安东尼那个混蛋!
“我选蓝斯为我的舞伴可以吗?”
桑盼柔慑于蓝斯那要杀人的眼光,想不选他都不行!
“很好。”蓝斯点了头,他很満意桑盼柔的答案,脸上的线条也放缓了。“现在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我有事要和安东尼谈。”
“可是—-”桑盼柔放心不下安东尼,蓝斯该不会对安东尼怎么样吧?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是有些问题我要弄清楚!”
桑盼柔走后,沉默的气氛围绕着蓝斯和安东尼,良久,蓝斯似乎了解了安东尼对他耍的那些小手段,一种新的友情在他们之间滋长。
“小子,算我欠你一次。”蓝斯笑着说,顺便捶了安东尼的肩膀一下。
“本来就是。”安东尼露出会心的一笑。
明天预定拍摄飞车追逐的戏,危险且刺!李诺薇和安东尼在不用替⾝的情况下,亲自粉墨登场。
夜里桑盼柔在上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觉,愈想愈不对劲,明天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
不行,她得去片场看看才安心,桑盼柔想到就做;也不管现在已经半夜一点多了,片场早已大门紧闭。
门果然关起来了,小小的锁还难不倒桑盼柔,真正⿇烦用是片场的保安系统。
幸亏出门前她想到这点,借了李诺薇的磁卡应急。
第一个要检查的就是明天要使用的器材,桑盼柔不敢开-灯,她还没那么嚣张;然而,就在此时,里面却传来有人打斗的声音。
“谁?什么人?”桑盼柔一脚把门踹开。
在手电筒的映照下,桑盼柔看到地上有两个扭打的人影,其中一个利用这机会从后面跑掉了;另一个就没这么幸运,在被桑盼柔挡住去路的情况下,只好另谋脫⾝之计,两个人在有限的空间里玩起捉蔵的游戏来了。
灯光忽然大亮!灯亮的同时,桑盼柔也失去了那人的踪影,看来走掉的两人对这里的地形非常悉。
“谁?’是蓝斯的声音。
蓝斯也是来片场检查明天要用的器材,听到器材室里面有不寻常的声响,才忙打开灯。
蓝斯的手上还拿着一把,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必要措施。
“是我,桑妮!”桑盼柔从影处走出来。
桑盼柔不噤骂自已笨,刚才如果记得先开灯,不就可以看到那两个人的脸了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蓝斯快气死了!万一他没看清楚就开怎么办?
“用诺薇亚的磁卡。”桑盼柔拍拍⾝上的灰尘。
“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要告诉我!”
“我是临时想到才来的,那么晚,而且事态紧急,我怎么联络你?’
“这次算你有理。记住,下次再有这种事时,我可不准你逞英雄,小心自己的全安,知道吗?”
演员的全安虽然重要,但在蓝斯的心目中,片场所有的问题加起来,还比不上桑盼柔的全安来得重要,想到一个人孤⾝涉险,蓝斯的心就整个纠在一起。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在他不知不觉间,桑盼柔闯进了他的生命,甚至扰了他的感情和生活。
蓝斯需要桑盼柔的亲口保证,这样他才会觉得好过一点。
“知道。”
“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
“我看到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很奇怪,我进来时他们正在打架,似乎起了某种争执;不过,很可惜,两个人的脸我都没看到。”
不过,其中一个的背影倒像一个人…
这件事等调查清楚再告诉蓝斯,万一是她认错人,那可就糟了!
“桑妮,我问你,你进来时,保安系统是不是还在运作?”
“是啊!保安系统还好好的,没有破坏。我是用了诺薇亚的磁卡才能进来的,难道那个人也有磁卡?”
“这些器材明天要详细检查一次,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蓝斯耝略看了一下那些器材后说。
“蓝斯,那个人早已掌握你拍片的进度,我想,你是不是改个方式比较好?”
蓝斯不知在想什么,没听到桑盼柔说的话。
“什么?啊!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听你在说什么。”
“我说,既然你拍片的进度已经被人摸得一清二楚,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拍摄其它镜头时,仍按照预定的进度,但是遇到一些危险镜头,如爆破、飞车等,采取临时通知的方式,而这些事前的准备工作,只让几个人知道;这样一来秘密不但不会地露,若不幸外怈,更可从那些人着手,范围会缩小很多,不像现在这样漫无头绪。
“这倒是个好主意。好,就这么办!桑妮,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客气,能帮上你的忙,我也觉得很⾼兴。”
桑盼柔是真的很⾼兴,蓝斯好不容易夸奖她帮上了大忙耶!真快乐。
‘不过,下次有这种莽撞的行为之前,一定要记得先告诉我,不论时间有多晚、多不适当,懂吗?”
看到桑盼柔点头后,蓝斯还是很不放心,不知道她下次又要捅出什么娄子来,蓝斯觉得他愈来愈像个哆叨的老大婆了!
“桑妮,你怎么知道明天预定拍摄的进度及场景?你看过整个剧本了,对不对?你偷了诺薇亚的剧本来看?”蓝斯的口气非常的平静,是一种山雨来前的平静。
“是!”一连串的问,让桑盼柔没有招架的余地,只好乖乖地俯首认罪。
桑盼柔适才的好心情,一下全没了!
“你知道剧本內容外怈的后果吧?”蓝斯问。
偶尔吓吓桑盼柔也好,看她会不会因此收敛一点,再这样下去,蓝斯的心脏很快就因负荷不了,而未老先衰了。
“知道;不过,我先告诉你,我可是没钱。”她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态度。
“早知道你没钱,要怎么处罚,等我以后想到再说。别忘了,你之前还欠我一次承诺,连这次一共两次,我可不许你赖⽪。
“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小器.这点小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桑盼柔原先打算先混过去,等时间一久,蓝斯自然就会忘记有这么回事,那时便可⾼枕无忧了。
没想到桑盼柔的如意算盘早就被蓝斯洞悉了,真是孙悟空遇到如来佛,被箍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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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蓝斯命人重新检查器材,检查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吓得说不出话来…车子的刹车线被割断了,炸藥埋设的位置也被动了手脚!
意思就是,只要安东尼和李诺薇坐上那一部车,不是被炸,就是因刹车不灵而撞车,这两件事都可能要他们的命。
到底是谁想要破坏“杀机”的拍摄?就如安东尼所说,这个人并没有特定的陷害对象,但到底为什么?
“桑妮,今天的拍摄暂停,你送诺薇亚回家,让她好好休息,你也早点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
“好,那我回去了!”
桑盼柔是第一次这么听蓝斯的话,吓得蓝斯呆了一下,有点无法接受。
桑盼柔会这么⼲脆答应蓝斯,是因为她想确定昨天曾和她捉蔵的人是谁。
很快的,片场只剩下蓝斯和安东尼两个人。
蓝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捧着下巴不知想些什么,安东尼倒了杯咖啡给蓝斯。
“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安东尼问。
“没有;不过,桑妮倒是给了我很宝贵的资料,我现在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调查了。”说完,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好苦!”
“怎么,我泡的咖啡你嫌苦,桑妮泡的咖啡你就喝得津津有味,差别待遇。”
“算了!不跟你说了,连这等小事你也斤斤计较,真不像男人!”蓝斯说完为自己泡了杯咖啡。
“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已经掌握到特定的嫌疑犯了,是不是磁卡?难道不能调阅保安公司的纪录,看是利用谁的磁卡进来的?”
“没有用的,现在智慧型犯罪猖撅,他可以找⼊复制磁卡,就算真的查出来,他也可以辩称磁卡被偷了。我要查出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抓到关键的证据,让他无法抵赖!昨晚多亏你提醒我,不然出了事,就惨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安东尼打电话提醒蓝斯,要他到片场看一看,今天就不是这样子了“杀机”可能一下子就失去男、女主角两人。
“不客气;不过,桑妮这个女孩还真不是个普通人,心思非常填密,连这些细节都能注意到。”
“是啊!她可是心思细密到连基本的危险都没考虑,能活到这么大,可真是奇迹!”蓝斯一副无奈的口气;他以桑盼柔的表现为荣,却又担心她的安危。
“蓝斯,看得出来,你已经陷进去了,而且深得不可自拔。”安东尼笑着说。
“是啊!糟就糟在她一点也不知道,做事又常顾前不顾后的;真让我担心!”
蓝斯没发觉到,他每次谈起桑盼柔时,虽是満口的不悦,但是脸上却挂満了笑。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看来,你要担心一辈子了。”安东尼真的満同情蓝斯的,想到他下半辈子都得心凉胆跳地度过,又不噤佩服他的勇气。
“有了她,就算担心一辈于也值得,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