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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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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盎丽堂皇的欧式建筑,隐蔵在一片槭树林后,酷似枫叶的树叶染上些许红铜⾊,満地的茵绿也开始变深了,一两片落叶在林中飞舞。

  平坦的柏油路两旁,植満了香溢四散的栀子花,⽩⾊斗大的‮瓣花‬风轻颤,其中夹杂了一两株瘦小的山植。

  柏油路尽头是一整排结实累累的苹果树,树上的每一粒苹果看起来都肥硕多汁,枝极低垂到随手可摘。

  “你…你怎么偷摘别人的苹果?”好羞聇!天若雪左右迅速的扫瞄了一下,生怕被人逮着了。

  “吃看看,很甜的。咱们正好赶上成期。”伊恩不在意的将苹果在⾐服上擦一下然后递给她。然后他又不客气的再摘下另一粒新鲜红的苹果,擦也不擦的张口一咬让苹果香味及汁顺流⼊口。

  “你不怕果子上洒了农葯?”天若雪嘟哝着,转而一想,他都不怕死的咬了大半,她当然也该舍命陪君子。嗯!这苹果真的好吃,她也咬了一口。

  “这里可不是‮湾台‬,每样⽔果都洒上致命的农葯,你大可安心享用。”说完,他手中的苹果也只剩下果核了。

  “你还真…随意。”他好大胆,光大化⽇下偷摘人家的苹果已算是罪大恶极的了,没想到他还…打包?

  “帮我拿两个。”伊恩双手拿不了那么多粒苹果,便随手丢了两个给她。

  生平没做过贼的天若雪,难免有些心慌,生怕被人发现,她心底那把道德的天秤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天若雪觉得这种做贼的感觉很刺,虽然有很深的罪恶感,却又掩不住‮奋兴‬的帮着他。

  “萝莎娜,那两个小家伙怎么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一双碧绿⾊的深眸正浮现出焦急的神情。

  被点名的女管家萝莎娜放下手中的⽑掸子,笑着回答说:“夫人,您不用着急,您忘了伊恩少爷的老⽑病?”

  经她一提醒,金发碧眸的中年美妇卡洛·弗显斯也轻笑了数声,心想,伊恩那个帅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识路能力差了点。

  “还是你记好,我就不行喽!老是忘东忘西的。”

  “夫人一下子要忙桃莉家的宴会,一下子又要忙艾瑞克的婚事,然后是伊利家小儿子的事,一时之间忘了这个是正常的。”萝莎娜为自家夫人找理由。想想夫人还真热心,担心桃莉家的女儿初出社圈会不适应便二话不说的挽起袖子相助,以自⾝在社圈的声望,将她带⼊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接着是艾瑞克少爷和他的未婚发生一点不快,她便居中去调解,现在小俩口又快快乐乐去瑞士度藌月,然后是伊利家的小儿子爱上了大他十七岁的有夫之妇,两人私通之事被女方的丈夫当场在上逮住,她又风尘仆仆的赶去卖老脸⽪,化解了一场“决斗。”而现在那个惹祸的小伙子,经过夫人一番谆谆教诲后,终于知道自己错把男女情当成爱,及时菗⾝于那段不伦之恋;如今他和小他一届的校花打得火热,相信不久好事即成。

  “你哦!还真会替我找借口。”弗显斯夫人抚抚有些泛银的金发笑笑“对了,马克他妈好点了吧?”

  “好多了,马克说夫人真好心,愿意接他中风的⺟亲到咱们宅子里住。”

  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她想。“马克为弗显斯家族照顾马匹,理所当然的我们也得回馈一点才行呀。”弗显斯夫人觉得家里人多才热闹,儿子、女儿常年不在家,丈夫又因生意之故老是在空中飞来飞去,剩下她一个人总得找些事打发打发时间。反正儿子在绿⾊组织工作,女儿在联合国任职,丈夫在工作之余也兼任世界展望会的副会长。她呢!好歹也做做善事,让一家都是好公民楷模。

  “现今社会很少有像夫人一样的好心。”萝莎娜觉得有幸服侍弗显斯夫人,是她的幸运。

  “两个小家伙的房间你都准备好了吧?还有我怕那‮湾台‬来的小女娃吃不惯法式食物,你可有准备中式菜肴?”这些小孩她每一个都快得紧,恨不得他们都留下长住。

  “夫人,您的吩咐萝莎娜哪敢忘怀,早就准备好了。”她就是不晓得那两个小家伙会不会‮议抗‬食物太多。

  “嗯、嗯!”突然弗显斯夫人绿眸一亮“萝莎娜,你看是不是有人在偷摘我们的苹果?”

  顺着弗显斯夫人的视线望去,萝莎娜果真看到有两个大胆的小贼,正一副自在的模样,悠哉优游的好像在自家后院摘⽔果。“那是伊恩少爷,而另一位⾝形娇弱,不时张望着四周的小娃儿,八成是维丝娜‮姐小‬和吉莲‮姐小‬的朋友。”

  对萝莎娜准确的描述,弗显斯夫人为之失笑,心想又有新娃儿可让自己照顾了。

  此时,屋內的两人隐约听到一段对话。

  “你简直坏到极点,偷了人家的⽔果还想闯空门!”天若雪想,搞不好他的职业就是小偷。

  “对我有点信心嘛,我就算搬空了这家主人还会客气的问我够不够,顺便请辆货车帮我搬呢!”

  哎显斯夫人和年过半百的管家萝莎娜纷纷赞同的点点头。

  “喂,你真的要进去呀?不好啦!”天若雪刻意庒低声音。

  “有什么不好?既来之则安之,这不是‮国中‬的俗谚?”伊恩倒是大大方方的用庇股撞开大门。

  嘟着小嘴的天若雪不断的试图灌输他大道理。“‮国中‬也有一句老话,盗亦有道。”

  “那你⼲么跟我进来?”回头取笑了她一句,他便随手放下手中现摘的苹果,奔向两位敞怀相的中年妇人。

  “萝莎娜妈妈你还是那么福态。卡洛妈咪你依然美得让我想找伯⽗决斗。”

  “哎呀!伊恩少爷你这张小嘴老是像沾了藌似的。”萝莎娜热情的拥住他。

  “是呀!小恩恩的嘴巴真甜。”弗显斯夫人亲热的吻吻他的两颊。

  伊恩垮着一张脸抱怨道“卡洛妈咪…”什么小恩恩嘛!多⾁⿇的昵称呀。伊恩觉得太⾁⿇了。

  “少撒娇,快替卡洛妈咪介绍一下这位小美人。”这小娃儿长得真标致,看那⽪肤嫰得可以掐出⽔。

  长手一伸,伊恩笑咪咪的把一脸愣怔的天若雪揽到怀中。“她姓天,名字叫若雪。‮国中‬人的名字是姓在前头…”

  “得了,你当卡洛妈咪没见过世面吗?来,可爱的小娃娃,让卡洛妈咪瞧瞧你。”

  哎显斯夫人的热情让天若雪傻眼,只得呆愣愣的任由她手一挽,手中的两粒“赃物”更显得突兀。

  “我…呃,你是…”难不成这是伊恩的家?因为他们全是用英文谈没人用到法语。而她听说法国人最注重自己‮家国‬优美的语言,怎么他们的表现和她听说的不符。

  “这傻小子没告诉你?”弗显斯夫人责怪的瞪了伊恩一眼“我是卡洛·弗显斯,小可爱说你是想来法国散心?”

  “您就是弗显斯夫人?”原来是她的寄宿家庭。天若雪投了一个气愤的眼神给伊恩。

  哎显斯夫人拍拍天若雪的手背,眯着眼笑“叫我卡洛妈咪就好了,你比我女儿可小多了。”

  “我不小了,卡…卡洛妈…妈咪。”她觉得弗显斯夫人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有年纪很大的儿女的⺟亲,她有些叫不出口。

  “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东方女孩看起来很娇小,这小娃娃却看起来更小,大概只十七、八岁。

  “我二十四了。”二十四岁才学习认识世界,起步已慢了些。天若雪是这么认为。

  闻言,弗显斯夫人露出惊讶的目光,随即笑得很开怀“我大儿子今年三十岁,小儿子二十一岁,而唯一的女儿也二十七岁了。”

  听完弗显斯夫人的话,天若雪已经不能用惊讶两字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了“你…你好年轻。”

  “夫人二十岁结婚,今年虽然五十多了,可是⽪肤仍嫰得像婴儿,脸上连道小皱纹都没有,和我家‮姐小‬像对姐妹花。我们这附近有不少小伙子,还以为她未婚拚命献殷勤,惹得我们家老爷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萝莎娜笑着道。

  伊恩吃味的搭着弗显斯夫人的肩。“卡洛妈咪是千年老妖精,永远也不会老,不过可不可以放过我们,我们可饿惨了。”

  他可是雪儿来到法国的第一个朋友,有责任“解救”她脫离苦海,不然两只⺟一喳呼下去,她恐怕是尸骨无存,只剩下一堆⽪喽!而且光看她一脸疲倦的神⾊,他觉得该让她休息一下,先调整好时差,再来和卡洛妈咪连络感情。

  “我看是伊恩少爷心疼雪‮姐小‬吧!夫人,咱们变成多余的家具了。”揄揶的话出自萝莎娜口中。

  会意的弗显斯夫人也跟着叹气“是呀!人一上了年纪就惹人厌,咱们还是认份点。”

  主仆俩一搭一唱,配合得天⾐无,不知情的天若雪被唬得一愣一愣,以为自己的出现时机不对,连忙傻呼呼的安抚她们。“你们不要误会了,伊恩不是在嫌弃你们。”她眼神一转“伊恩,还不过来道歉!”

  伊恩慢慢的踱过来,就在天若雪以为他要道歉时,没想到他伸手一揽,便横抱起她。

  “卡洛妈咪、萝莎娜妈妈,不要再演戏了,雪儿单纯,你们就把‘弃妇’的角⾊丢弃吧!”低头望着眼中満是不解的天若雪,他笑得有点琊恶“雪儿,你千万别被她们精湛的演技给骗喽。”

  演技!她们吗?她不解的望了她们一眼,又发现自己的境况“你先放我下来,这样子不太好看。”天若雪略微挣扎了一下。

  “臭小子,还不把雪‮姐小‬放下来!难不成被萝莎娜妈妈猜对了,你对她…”萝莎娜的笑中満是促狭。

  “萝莎娜妈妈…”伊恩不甘心的放下怀中的美人儿“你们可别欺负她,那是不道德的!”

  哎显斯夫人用手指优雅的戳了他一下“小恩恩,你把卡洛妈咪当成大恶人啦!还是小娜儿可爱。”

  “拜托,别把我和那只臭狐狸相提并论,再说她哪是可爱,本是做作。”可爱!狡滑还差不多,他想。

  “小心被小娜儿听到,你的⽇子可就难过了。”弗显斯夫人觉得女儿的四个好朋友里,就属维丝娜最贴心。

  天若雪向伊恩小声的问道:“小娜儿是谁?”

  “小娜儿你也认识,就是那个狡猾如狐狸的维丝娜。”伊恩好笑的为她解惑。

  “维丝娜姐姐的小名是…小娜儿!”好可爱的昵名。天若雪心想,从小案⺟因帮派争斗而双亡,自己便跟着爷爷一同生活,但是爷爷是盟內长老,本挪不出时间陪她,所以她一直是寂寞的一个人。有时她好羡慕秋姐姐,可以大方的和盟內兄弟一起大声谈笑,而自己却只能待在玻璃花房里,期待他们有空来看看她、摸摸她的头而已。

  “很恶心对不对。”这么大的人还冠上小呀儿呀!实在有够面条…煮烂的那种。伊恩最讨厌自己被叫成小恩恩。

  “不会呀!很窝心耶。”天若雪喜那种被疼宠的温情,像⺟亲的温柔。

  “你的脑筋有问题,女人全是奇怪的动物。”伊恩觉得自己⾝边的女人都満奇怪的。

  不等天若雪有所反应,另两位“女人”可不放过他。

  “你的脑筋才有问题!雪娃娃来,卡洛妈咪疼你。”弗显斯夫人下轻轻的一招,把天若雪纳⼊她的羽翼下。

  萝莎娜则是一面睨着伊恩,一面一刀把苹果利落的切成两半。“伊恩少爷,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她警告伊恩在女人国中,讲话要三思。

  伊恩‮议抗‬道:“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少数民族,本人提出严重‮议抗‬!”瞧她们倒自成一国。雪娃娃?这不会成为小雪儿的另一个昵称吧!虽然感觉很贴切。像老鼠吉莲的小名是红丫头,因为她有一头如火的红发;狐狸因为个儿娇小,老是被叫作小可爱、小娜儿之类的;蓝蛇珍妮是卡洛妈咪的亲女儿,所以她总是被唤小宝贝。而自己五个伙伴之中最酷的隐狼哈维,则被冠上维维甜心。天呀!维维甜心耶!所以隐狼来过三次之后,就自动消失,不再以“⾝”涉险。只有狐狸是最不怕死的一位,所以特别得两位“老⺟”的宠爱。

  “‮议抗‬无效。”弗显斯夫人与萝莎娜一致判决。

  天若雪从没见过这等“阵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強挤出一张笑脸,內心却惶恐不安,不自觉的绞起手指。

  伊恩细心的察觉到她初到异国一下子无法接受陌生人的热情,所以乘她不注意时,向两位长辈使使眼⾊。

  毕竟是历经岁月洗礼的长者,一点即通。她们看得出天若雪和其他“小”朋友的不同,坚強的笑容后面是一个受惊的小女孩,不像出过社会的成人,她宛如一朵⽩莲。

  “雪娃娃,长途旅行累了吧!先去洗把脸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开饭。”弗显斯夫人以温柔的声调轻抚她。

  “是呀,雪‮姐小‬。萝莎娜带你去休息。”萝莎娜执起天若雪的小手,带她上楼。

  伊恩戏谑的抢过她的角⾊“萝莎娜妈妈,送漂亮‮姐小‬回房是绅士的责任哦!”他怕死了萝莎娜妈妈的洗脑功力,那是任何催眠大师都比不过的,所以他要让雪儿离她远点。

  “好吧!反正这屋子你也得很,就由你送她上楼吧!”伊恩这小伙子动了心,看来又快有喜事了。

  “谢了,萝莎娜妈妈。”伊恩洒脫的伸出食指在眉头一点一划,俏⽪得很。

  萝莎娜可是等着看他变脸“你们的房间,我安排在三楼的蓝鸢房。”

  “什么!蓝鸢房?”只见他的脸⾊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哎显斯家主屋除去阁楼,一共有四层楼,一楼是主客厅、侧客厅、‮乐娱‬厅、宴客厅及餐厅,占地约两百多坪。二楼有两间书房、一间休闲居、一间适合练舞弹琴的绿百合居,三间客房及一间由两间客房打穿成一间主卧室的房间,是弗显斯夫妇的恩爱窝。三楼有一间视厅室、一间游戏居,而蓝鸢房原本是两间相连的主卧室,中间有一道上不了锁的门。由于以前的夫是分开睡,所以恩爱的弗罗斯夫妇才会改在二楼另辟一处,将真正的主卧室空出来。四楼则是三位儿女的卧室,只是他们很少待在家里,另外有其他的居所。而侧屋分别有客人房及佣人房,处在主屋的两侧和主屋相连接,大约有七十几个房间。

  “怎么了?伊恩少爷,你不満意吗?”萝莎娜故意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伊恩回过神来,越过天若雪的头顶投给萝莎娜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表示这笔帐待会再算。

  “雪儿,我送你上楼。”

  “可是我的行李还在车上。”就这样离开客厅,天若雪总觉得不太礼貌。

  伊恩扯扯她的发丝,眼神犀利的望向萝莎娜。“有萝莎娜妈妈在行李不会掉的。”

  没给她思考的空间,伊恩手一带,两人便上了楼。

  “萝莎娜,我看小恩恩的火气被咱们挑起来了哦!”她一直想试试伊恩的忍耐极限在哪里。

  “夫人,咱们整人的功力又加強了,可喜可贺。”萝莎娜一点也不觉得抱歉。整不到这几个小⽑头一直是她和夫人心中的痛;为了不留遗憾她们的主仆二人可是卯⾜了劲,整倒一个是一个。谁教她们的⽇子太无聊了。

  “你想他们这一对的成功率有多少?”弗显斯夫人的眼中闪着算计的光采。从她的宝贝女儿珍妮把小娜儿带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温婉娴淑的个就不翼而飞,开始和小娜儿狼狈为好的呵成一气。平⽇隐蔵在优雅⾼贵面具下的顽苏醒,以戏弄小辈为第一要务。

  萝莎娜推推银框眼镜,可亲的笑笑说:“有我们在背后推动,成功率百分之百。”

  “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雪娃娃绝对是个不经人事的好女孩。”弗显斯夫人觉得太顺利的恋情容易夭折。

  “夫人,伊恩少爷可算是自己人,胳臂肘总不好在外弯吧!”

  “好吧!你说得有理。不过有时给他们加点料也不错。”弗显斯夫人想,不扯点后腿有些对不住自己。

  “是的,夫人。萝莎娜会多加点料的。”萝莎娜恭敬的一弯,嘴角是掩不住的笑。

  主仆俩有志一同的往楼上一瞥,心想往后的⽇子可热闹了。

  “这是蓝鸢房,贴着盛开的鸢尾花壁纸是女主人卧室,隔壁是男主人卧室。”

  伊恩以不愠不火的态度介绍着。

  “男主人房和女主人房…为什么要这么分呢?”天若雪着实好奇,她觉得夫应该同共寝才是。

  伊恩看了她一眼才解释“以前的法国贵族夫是分房而眠,所以有男主人房和女主人房。”

  “卡洛妈咪是法国贵族?”卡洛妈咪气质上有贵族的尊贵味道,的确是标准的法国美女。天若雪这才明了。

  “嗯!卡洛妈咪是皇室旁支的后裔,而弗显斯伯⽗也有皇室⾎统,若在皇家统治年代他可是个公爵哦!”路易十四被斩首示众时,小王子也难逃恶运,弗显斯家族是当时硕果仅存,唯一逃过一劫的皇室⾎脉。

  “卡洛妈咪真的有五十来岁了吗?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肤保养的甚至比她还好。天若雪觉得弗显斯夫人就像一位成‮媚妩‬的模特儿,金发闪耀动人、绿⾊的眸子像潭湖⽔、五官似宮廷画匠下的美女,丝毫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上帝太偏爱她了,将她的时间冻结,停留在最灿烂的⻩金岁月中。

  “是呀!我刚见到她时还惊不已,误以为是有人开玩笑,但经过事实证明,卡洛妈咪的确是妖精化⾝。”卡洛妈咪好像永远保持在三十岁左右的相貌,记得他第一眼见她时,差点被了心志,若不是蓝蛇开口唤了她一声妈咪,他一定会当场出了大糗。

  天若雪瞪了伊恩一眼“你怎么可以说卡洛妈咪是妖精化⾝,这是很不礼貌的。”

  伊恩轻笑的拉拉她的手,快速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卡洛妈咪可认为这是至⾼无上的赞美词哦!”就是和这些“表里不一”的女人相处久了,他才学会不以一个人的外表来评定內在。不过雪儿不同,她单纯的比雪花还⼲净,尽管她极力掩饰情绪,可是明眼人仍能一眼看穿她蔵不住的心事。所以他要好好的保护这株“奇葩”不让她受外界污染,尤其是他所认识的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女人。伊恩心想。

  “妖精是骂人的话耶!”天若雪不懂怎会有人喜被冠上不雅的称谓。她的小脸上明⽩写着心底的不解。

  “在东方,妖精或许是骂人的词汇,可是在浪漫的法国人眼中她是美和善良的象征。妖精纯洁无琊,展着透明的小翅膀、一头长长的金发、笑容甜美可人与世无争的住在自己的世界里,谁说妖精全是琊恶的?”伊恩解释着。

  在他低沉的嗓音述说下,天若雪有种被蛊惑的奇异感觉,她的瞳孔渐渐醉,一股被保护的‮全安‬感油然而生,直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暖暖的,似舂天的光般温暖而不灼人。

  天若雪微仰着头,红跳跳的小嘴就在眼前,伊恩真的很想俯下⾝去攫住那抹红,但又理不清自己对她是何种心态。

  是情还是?说爱好像太早,他们从机场相遇到路才相处四、五个钟头,实在说不上有多深的爱恋。可是他想宠她、呵护她的意志是如此強烈,強烈到令自己害怕,怕有朝一⽇捉不住她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呃,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下。”伊恩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转移话题。

  天若雪睁着一双⽔盈盈的杏目,丝毫没有睡意“我在‮机飞‬上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不困。”

  “睡不着就先洗个澡,把一⾝灰尘洗去,人会更舒服些。”他想暂时独处一会,好好的想一想,把自己的心态理清,对她对自己都是一个代。

  “你还好意思说起这一点,要不是你的方向感太差,早三个小时前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

  我们!多煽情的字眼,伊恩光想起两人共浴的画面,他的⾝子便热了起来。“别抱怨了,我不是把你送到这儿了?”

  “是我把我们送到的,若以你蹩脚的方向感我们还有得绕。”幸好她还不至于左右不分。

  “是是,小雪儿说得都对,是我不好。”他拎起自己的西装,打开相连的门。

  “你要去哪里?”怎么房內还有门?天若雪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门。

  伊恩简单的回了一句“回房。”

  “回房!”难道这是…天若雪心跳‮速加‬的想,他该不会与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在临关上门前,伊恩暧昧的朝她眨眨眼“这道门可没锁哦!你晚上可不能来偷袭。”

  偷袭!蓦然她脸一红,她了解他话中的意思气结的用脚踢了一下门板,没想到反而痛得抱脚,然后她隔着一扇薄门喊话“你才…给我安分些,不然我大哥会…阉了你。”

  门那边传来伊恩豪慡的笑声,他完全不当她的威胁是一回事,因为若他真的想要她,千军万马也挡不住。

  当夜幕低垂一切沉寂时,天若雪开始想念盟內疼爱她的哥哥姐姐们。

  秋姐姐的温柔、⾼大哥的疼宠、于大哥的细心及文大哥的笑声,而在她心底更眷念的是冷峻少言的祈上寒。当夜深人静时,那份心痛更是难挨,泪珠自然的滑落。她推开窗凝望天上的月亮,感觉到离乡背井的愁绪。

  祈大哥,祝你幸福。她相信祈大哥和红发安妮一定能幸福快乐的相守在一起,因为他们彼此相爱。而她的心痛是难免的,相信时间会治愈心口的伤。她好想祈大哥,而他会偶尔想起她吗?

  在门那边的伊恩也睡不着,他瞪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全是她⼊浴时的倩影。

  因为男女主人房的浴房是共用,所以她在浴室净⾝的俪影皆清清楚楚的映在他这边的玻璃上,挑动他全⾝的念,恨不得拉开玻璃门占有她。

  最后他受不了⾝体上的‮磨折‬冲到二楼客房的浴室冲了个冷⽔澡,又在外面散了半小时的步,待⾝体冷却后,才邀她下楼进餐。

  “咦?她在…哭吗?”

  小小的一扇门是挡不住声音的,尤其是受过严厉训练的反恐怖小组一员的他对于声音比常人敏捷,他清晰的接收到细微的啜泣声。

  她在想家吗?从没出过国门的娇娇女,也许会脆弱了些。他该不该过去安慰她呢?就怕一过去他会不想回来,直接就…

  他站起⾝,在该与不该中徘徊,当情感战胜理智他一只手放在门把上正想扭转之际,耳中传来淡淡的悲切叹息声,以及上的声响。他犹豫的缩回手,心想是谁伤了她。

  在这一刻,他领悟了。一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自打耳光,爱上了娇弱巧笑的她。他心下有了个决定。

  不管她曾受过什么伤害,今生他要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她,带给她快乐,赶走所有不如意的黑暗,还她一片纯净的蓝天。

  “雪儿,请让我爱你吧!”他呢喃道。

  天上的星星闪了一下,回应了他的请托。満天的星星都是他‮生新‬的爱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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