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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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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红恢复正常后,所有人全回到原有的岗位上,只有江口静介除外。

  自秋红出事后,他对他⽗亲的敬爱彻底瓦解了!

  “我反对让他主婚。”江口静介不赞同地说。

  秋红病好后,所有人一致认为他们该早点结婚,所以在舅老爷和江口夫人的一声令下,他们只好乖乖地点头。

  可是江口静介却执意地不让他⽗亲主婚,这让秋红好生为难,她认为是她害得人家⽗子恶。

  “别那么固执好不好?”她嗲声的哄着,一心只想让静介和他⽗亲言归于好。

  “撒娇也没用,如果是其他事,我可以都依你,惟独这事我不赞同。”江口静介也很死硬派,说不就绝对是NO不会是YES。

  秋红气嘟嘟的嚷:“还说你要疼我,人家才要求你这件事,你就没办法做到,那其他还说什么。”

  “你也知道他对你做了那么多狠事,你看你手上的疤,这可不是平⽩无故长出来的,是他叫人伤你的,那时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说到此时,他仍心有余悸。

  “它已经好了!你就别再放在心上嘛!他毕竟还是你的爸爸,你不要为了我而做得这么绝,那外人可会全怪到我头上的,你忍心吗?”她故意说的可怜兮兮。

  江口静介马上揭穿她的西洋镜,笑说:“这招数太旧了!不管用的。”

  “你这人怎么那么固执啊!”秋红气的双颊涨红。

  到底有理说不通是很令人郁卒的,但看在静介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又不想和他吵,真是为难哪!

  可是一想到要被人指指点点说:“唉呀!那女人都还没嫁过门就害得人家⽗子失和。”这又教她打从心底不痛快,所以她决定还是积极些。

  “不管你如何坚持,我都决定请你⽗亲主婚,要不然咱们就这样一直耗着好了!”她威胁地说。

  江口静介伸手拉了她一把,秋红就整个人跌⼊他的怀中,被他紧紧地扣在怀,她愈是挣扎,他愈加重手的力道。

  他把贴向她的耳际轻吻,逗弄着说:“别生气嘛!”

  感觉到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小肮之间游移,秋红的感官神经受到严重的威胁,她极力地想庒抑心底的那股望,但被挑起的火却逐一在她的⾝体蔓延烧起。

  “不要这样…”她捂着扑通、扑通跳的心嚷着。

  她气自己如此不争气,竟抗拒不了他的逃逗,甚至喜他的‮抚爱‬,真是要命哪!

  “你知道吗?上回你病了…看到那样的你,我是多么的心疼,你知不知道?”他把脸靠贴在她脸侧‮挲摩‬着。

  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很难过,她把手覆罩在他的大手上,把自己更贴向他,想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她柔声地说:“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他傻气地一笑。

  秋红这才明⽩他爱自己有多深多浓,他那松一口气的动作令人心疼不已,像是这一刻他才放心似的,这怎教人不心疼呢!

  “你这样…会令我怕我给的不够多!”秋红幽幽地说。

  江口静介用手阻止了她的下文,他轻轻的覆在她的耳边哺语道:“别说傻话,我是心甘情愿的呀!”

  “你才傻呢!我值得你这样做吗?”秋红深深地望着他说。

  “值得。”江口静介深情地回视着她,肯定地说。

  秋红双眼盛満了泪,她感动的语不成声。

  “别胡思想了!结了婚我们就到巴黎去,到那里我们就照以前计划,开一间小店,我们虽没有了万贯家财但仍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幸福…”她相信会有的,但她还是决定要让他们⽗子和好,否则她会一辈子受良心苛责的。

  “秋红,你找我?”江口静信推开江口静介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秋红。

  秋红一看清楚来人,她连忙起⾝,并非常恭敬的行了个⽇本的九十度大礼说:“我有事想拜托你。”

  若是任何⽇本人行此大礼江口静信不会觉得不妥,但此礼用在秋红⾝上那就奇怪的,因为任谁都知道她向来自喻自己学不来也更学不会⽇本礼,所以,她此刻的行事举止让江口静信不由得特别谨慎小心地问:“到底什么事要你这么谨慎?””因为我一个人无计可施呀!”秋红无奈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呢?”江口静信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我想让静介和你⽗亲和好,可是偏偏静介的脾气很倔,他就是不肯让你⽗亲来主婚。”秋红苦恼地说。

  “⽗亲说一切顺静介的意思就行了!他自己也知道他以前做的太过火了!对你做出那么多没人的事,还害你差点没了命,所以,也难怪静介会那么气愤难平。”江口静信了解他老弟的心理。

  秋红淡笑着‮头摇‬说:“过去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实在没必要再怪罪任何人,再说,就因为你⽗亲改变了他对人事的价值观,那我们不就更该原谅他才对呀!”她此刻的心中一片祥和,早没了怨也没了恨,只有爱人的心。

  “时间一久就会冲淡所有不愉快的。”江口静信认为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结了婚我们要到巴黎去。”秋红笑着说。

  “那怎么行!”江口静信惊叫。

  “静介已经在办手续了!”秋红有种看好戏的表情。

  “你们想把公司丢给我呀?”他可不想一人独自管理公司。

  “能者多劳嘛!”秋红嘻笑着。

  江口静信瞪着她,故意佯装生气地说:“你怎么学起静介那调调了!”

  秋红哈哈笑道:“夫唱妇随嘛!”

  “你们结了婚我就是大哥了!你狠心那样对我吗?”江口静信马上换上一副可怜状。

  “有个人可以帮你呀!”秋红贼笑道。

  “谁呀?”江口静信好奇问。

  “穆惠淳。”秋红的笑更深了。

  “那不一样,设计总监的工作还是非静介不可的。”江口静信‮头摇‬地说。

  “那么把设计总监调到巴黎分公司也行呀!”秋红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那就不知道静介愿不愿意了!”江口静信苦恼地说:“调他到巴黎不是不可行,只是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就像当初你来⽇本一样,他一个人决定用你,就非你不可。”

  “什么!”秋红听得煞时一愣。

  “我也不瞒你了!静介那小子看了你的作品和资料后就一直坚持要派你来,你想这是什么情形?一见钟情吧!我是这么认为的。”江口静信老实地说,脸上有掩不住的焦虑。

  “不会吧?”秋红不敢相信地愣看着他。

  “我想一定是那样的,他还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接你,无条件的提供你的住处,现在想起来,原来那小子一直很在乎你的,我居然没发现呢!”

  “可是他一直在捉弄我呀!”秋红还是不大敢相信。

  “也许他想引起你的注意,也说不定他只是在逗你开心。”江口静信猜测着。

  “这我可得好好问问他才行了!”秋红点头的说。

  “对了!你要我帮你什么?”江口静信突然地问。

  “很冒犯,不过这事可能得请你⽗亲装病,不知可不可以?”秋红小心翼翼地问。

  “有用吗?”江口静信怀疑地问。

  “你认为静介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秋红自信地说。

  “当然不是。”江口静信肯定地说。

  “那一定管用,亲情是最割舍不断的。”秋红自信地说。

  江口静信兀自沉思了半晌后才挑起眉,笑说:“OK!我帮你搞定。”

  江口静介把秋红从厨房拉出至客厅,又帮她解下了围裙,他这无厘无头的举动让秋红一脸莫名。

  “你⼲嘛?我要做晚餐呢!”秋红又把围裙给扯了回来。

  “别做了!我们出去吃。”江口静介再度地又把围裙给扯了下来。

  “又是沙西米、哇沙米、生鱼片,NO、NO、NO,我还是吃我自己炒的菜好了。”光想起那呛鼻的芥末以及教人作恶的生鱼片,她就已经起了一层疙瘩了!

  “不是吃⽇本料理,我们去吃广东菜。”江口静介疼爱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

  “为什么?”她偏着头,不解问。

  “你问得还真是多耶!我不要你这么辛苦,这你也看不出来吗?”他快被她打败了。

  “怎么?心疼我呀!”秋红贼笑着。

  “有什么不对吗?”江口静介一看到她那上扬的角,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秋红把围裙套上他的⾝上,系上结说:“那厨房的事就给你了!我先回去‮澡洗‬喽!”

  “喂!秋红,你别走呀!”

  可是秋红早已一溜烟地跑回对面去了,他叫了也是⽩叫。

  看着围裙,再看向厨房,江口静介大呼一声:“我苦哉!”

  但,他还是摸着鼻子准备进厨房大显⾝手。

  正当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就抓起话筒应着:“喂!我是江口静介。”

  “静介,我是大哥,事情不好了…”江口静信在电话彼端故意装出很焦急的语气。

  江口静介也忍不住苞着紧张起来,他紧握着话筒担忧地问:“出了什么事了?”

  “⽗亲病了!”江口静信紧张地说。

  “病了!”江口静介愣问。

  “是的,他突然⾎庒上升,现在人在医院里,你快来吧…”

  江口静介并没回答去不去,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哥告诉他,他们⽗亲住在哪家医院,连大哥已收了线他也浑然不知,他只是伫在原地呆想。

  过了许久,秋红洗了澡又回到他的房子,看到的还是他呆呆的握着电话,她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丝罪恶感,但是她又不能拆穿,为了让他们⽗子言归于好,她还是只能选择把戏演完。

  “静介,谁打电话来?”秋红伸手取走他手中的话筒说:“你怎么在发呆?”

  “秋红…”江口静介回过神叫了她一声就又打住。

  秋红装傻地问:“什么事?”

  “呃…没事。”江口静介犹豫着,不知如何启口。

  “那我去弄菜了!”秋红转⾝走向厨房。

  “秋红…”江口静介忍不住又唤了她。

  秋红回过头笑问:“到底什么事呢?”

  “呃…是这样…我想…我想我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餐了,我要出去一下。”他说得又紧张又抱歉的样子。

  “刚刚是谁打电话来?”秋红看着他问。

  “是大哥…他说我⽗亲生病了!我想…”江口静介言又止。

  秋红冲进他的房间替他拿来外套递给他说:“还想什么?快点过去看看呀!”她催促道。

  “可是你…晚餐呢?”江口静介看着他,皱眉的说。

  “吃饭不重要,你快些去看看有没有事,我等你消息啊?”秋红已经把他推到门口了!

  江口静介搂了她一下并匆匆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说:“对不起!谢谢!”

  秋红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表示了解了他的意思,他的对不起是因他不能陪她吃饭,谢谢是为了她的体谅,她全明了了!

  看着静介那仓皇的背影,她开始相信,当两人真心相爱时即使没有太多的言语,彼此也能意会得到,她想看那大概就是了解吧!

  江口静介匆匆赶到医院,找到了他⽗亲住的病房,他⽗亲正端在病上看着推门而⼊的他。

  江口静介尴尬的瞥眼看向他⺟亲问:“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亲的气⾊不错,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倒不是他希望他⽗亲生病,而且他心里十分纳闷,怎么⾎庒过⾼不用躺在上呢?

  “石川先生正巧来家里坐,就替你爸爸量了⾎庒,说是⾼了些,要他菗空来医院,所以我就教他⼲脆来做个⾝体检查。”江口夫人说明始未。

  “可是大哥说…⾎庒过⾼…”江口静介怀疑的问。

  “那可能是他会错意了吧!”江口夫人笑道。

  “哦!那没事吧?”江口静介稍吁了口气,但仍关心地问。

  “还没检查呀!”江口夫人笑他问了傻话,她又接着说:“现在都过了下班时间当然没检查,你忘了吗?”

  “那…”江口静介拉了拉外套说:“那我先回去了!”

  “静介…”江口太郞出声唤住他。

  江口静介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我要向你道歉。”江口太郞下了病走到他⾝旁说:“其实这一切全是事先安排的…”

  “老公…”江口夫人想阻止丈夫继续说下去。

  “让我说,我们就告诉他实话,如果他不肯原谅我,我绝不会怪他的,以前是我太对不起他了!”江口太郞打断老婆的话说着。

  当他看到儿子头还是不愿回,他又说:“这事是秋红‮姐小‬去拜托你大哥安排的,她的心意令我十分感动,我曾伤害过她那么多,而她还心肠如此之好,丝毫不念旧恶,费心的想让我们⽗子和好,我真的感到很惭愧。”

  “静介,你开口说说话好不好?秋河诩能原谅⽗亲了,难道你做不到?我不想看你们⽗子反目成仇呀!”江口夫人急说。

  “妈妈…”江口静介看向⺟亲困难地说。

  “纯子,别勉強他了,其实真的都该怪我,如果不是我曾做得那么过份,他也不会如此,我是自作自受,现在我只想当面跟他说句祝福的话。”江口太郞顿了顿才说:“静介,秋红‮姐小‬是个好女孩,以后你要好好的珍惜她,我祝福你们。”

  “静介,别不说话呀!”江口夫人更加着急了!

  江口静介转了个⾝面对⽗亲,其实他是不气了!可是话就是卡在喉咙出不来。

  “没关系,我知道你对我这个⽗亲很失望,我是自作自受,活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江口太郞脸⾊黯淡地说。

  “我没那个意思。”江口静介突然大吼一声。

  江口太郞和江口夫人全被他吓的一愣,他有些尴尬地搔着后脑勺说:“对不起!对不起!”

  江口太郞只不过一个劲地‮头摇‬,现在他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免得又说错了话。

  “我是说…”江口静介言又止的。

  江口夫人偏着头问:“什么?”

  江口静介想着自己该怎么开口,是他自己不愿他⽗亲来主持婚礼的,现在他该如何开口才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巴这么笨。

  “到底是什么?”江口夫人又追问。

  “纯子,你别再他了,让他慢慢说,也许他突然忘了他想说的事也说不定。”江口太郞看着他老婆说。

  “不是!”江口静介一顿,突然他鼓⾜了勇气说:“我是说,秋红一定会很⾼兴爸妈为我们主婚。”

  “儿子啊!”江口夫人惊呼。江口太郞则是张着大口,不敢置信的叫道:“静介…”

  “反正就是那样…请两位为我们…就是那个意思了!”江口静介说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他生平头一遭,脸红了!

  江口静介一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秋红跪坐在地上,背上还背着一支大木,他吓了一跳,忙惊问:“秋红,你⼲什么?”

  “负荆请罪。”秋红谨慎地说。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

  “意思就是登门谢罪。”她一副决然赴死的表情。

  “哦!原来你也知道你有罪啊!”他坏坏地笑问。

  秋红马上自我开辩地说:“人家是情有可原的嘛!”

  “你简直是毫无诚意。”静介走上前,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有啊!我很有诚意呀!否则我就不用背着大木了!”秋红认真地说。

  “你知道⽇本人谢罪要如何做吗?”他拿下她的大木笑问。

  “怎么做?罚打?”秋红瞪大眼,好奇问。

  江口静介只是摇着头却又不急于马上解答。

  秋红便又急问:“罚酒?”

  见他还是‮头摇‬,秋红立即惊觉地大叫:“不行呀!我可罪不至死,你别想叫我切腹,不行!不行!”她挪退了些,不停地‮头摇‬说着。

  江口静介一把拉住她笑问:“你想溜吗?”

  “没有、没有,我不溜,但我也不想切腹,天呀!我还有一大段美好人生耶!怎可这么就放弃。”秋红喋喋不休地说。

  “拜托!你有没有完呀?”江口静介笑叹一声说:“又没有叫你切腹。”

  “可是你不是问我⽇本人的谢罪法吗?”秋红紧张地说。

  “可是你不是⽇本人啊!”他贼笑着。

  “那你到底是原不原谅我?呃!先说好,犯人犯罪也有上诉机会的,再说我犯的罪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再说…”

  她的话没了下文,因为江口静介用堵住了她的,他的吻就像火焰,一碰触上,她也跟着点燃了全⾝的火。

  趁着偷得半晌的呼昅空间,他笑说:“如果你以后再犯,我就打你庇股。”

  “不能打庇股呀!”秋红用双手盖住庇股说。

  “那就吻你了!”说完他的又覆了上去。这一吻,他们忘了停止,彼此贴着彼此,上演了一场男人与女人最亲密的Kiss接触。

  东京的夜绚丽漫,还有一场绵绵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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