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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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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克,达克,醒醒。”

  “我们替你拿早餐来了。”

  达克听到杰生和凯尔的声音后睁开眼睛,他花了几秒清醒,这才抬起趴在手臂上的头。他拿起眼镜戴上,直觉地瞄一眼手表。

  快七点了。

  “我一定是在跑搜索程序时睡着了。”达克下巴,心不在焉地注意到新窜出来的胡渣。他最后一次看时间是清晨三点。

  昨晚他确实得知一件事。不论他在冰雕方面成就如何,唐威龙绝对是电脑科班玩家。

  威龙采用了一种特殊的作系统,而且将他的资料全锁在一套非常复杂的密码內。

  不消多久达克就发现,要进⼊威龙的档案可不容易。他运用了最新的通行指令搜索程序做初步试探,但他并不指望它行得通。他果然猜对了。唐威龙本没用真正的字或词做通行指令。而虽然达克的指令搜索程序非常精良,他明⽩那仍‮解破‬不了一个被电脑专家刻意搞的通行指令。

  昨晚半夜过后,达克采取了另一套‮解破‬程序。

  凯尔将一碗麦片粥放在桌上。“我们已经放过牛和糖了。”

  “汤匙在这里。”杰生递一枝给达克。

  “谢谢。”达克接下汤匙,开始吃那碗已经泡烂又太甜的麦片粥。

  凯尔绕过桌角,瞄一眼置于威龙电脑上方的监视幕。“你的特殊陷阱搜索程序有没有效?”

  “是啊!你找到进⼊他的档案的方法了没有?”杰生热心地问。

  “我不知道。”达克冷静地咀嚼麦片。“我睡着时陷阱搜索程序还在跑。”

  “嘿,你们看,萤幕上有东西了。”凯尔说。

  杰生挤了过来。“让我看。”

  达克看向监视幕,看到萤幕上闪动的符号,他停止了咀嚼,体內一阵舒慡。

  “可逮到你了!”达克喃喃自语。

  杰生看看他。“你进去了?”

  “进去了。”

  凯尔咧嘴一笑。“这玩意儿比维恩的宝蔵还。”

  达克放下麦片粥,开始在键盘上工作。“我们来看看能找到什么。”

  “我打赌梦娜和其它的戴家人知道唐威龙的电脑有超级保全系统时,他们一定很‮奋兴‬。”凯尔说。

  “嗯,”杰生说。“那意味他或许在做什么真正神秘的事。”

  “或许只是意味他喜隐私。“达克平静地说。

  **

  “梦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何依安自梦娜办公室门口发问。“像是台风刚来过。”

  梦娜放下她填了一个早上的‮险保‬表格。“你一定听说过星期五早上,我的一个员工被人杀了。”

  “嗯,那里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依安跌坐进椅子。“确定你都没事了∠天,没想到那个凶手把东西翻得一团。”

  “警方认为他是在找‮险保‬箱或值钱的东西。”梦娜疲倦地说。自从谋杀案发生后,她已把事情经过讲了不下十二次。她的邻居及附近店家都想听听这光辉的故事。

  “这么说你那可怜的冰雕师运气不好,撞见那个歹徒,因此自己差一点变成了冰,嗯?还有,听说你被锁在冰柜里?”

  “嗯。”依安瞄她一眼,眼神紧张。“你真的看到那个人。”

  “我是看到了,但我不能描述。他在脸上套了一条尼龙袜。依安,你来有何贵⼲?眼前我有点忙。”

  “什么?哦,我拨了电话给东尼,但是没人接,因此我过来问你有没有听见石达克说什么?”

  “我想,扮演剧院的守护天使目前并不在达克的优先名单上。”

  “小梦,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和达克走得近,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我有预感他会听你的。”

  梦娜叹口气,向后靠着椅背。“依安,你死了心好不好?达克对戏剧没有‮趣兴‬。”

  “可恶!达克像我们一样需要做这种事。”

  梦娜扬起眉⽑。“哦?”“想想着那样对他的公司形象多有帮助。这是使他以艺术赞助者成名的最快方式。”

  “或许你不该告诉他,你的目标是制作一出能撕裂观众五脏六腑的戏,”梦娜说。“我想那种说法对他具反效果。”

  “是啦,或许那就是我做错的地方。他的秘书说她接到指示不替我安排会面时间。”依安跳起来,开始踱步。“或许我需要重写一份企划。”

  “好主意。这样好了,你去重写企划书,我则继续整理这里。幸好那凶手没动电脑。”梦娜转动座椅,打开了那台机器。

  “或许姓唐的在他开始翻动前打断了他。”依安揣测。

  “有可能。”梦娜按出本周行事历的指令,一面打个抖。“我甚至不愿想到这里发生的事。”

  “对了,你知不知道东尼在哪儿?我们约好一起吃午餐的,我们要讨论‘融化’的可能人选。”

  “东尼在洛杉矶。”

  依安猝然停止踱步。“洛杉矶?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接到那出肥皂剧的人来的电话。”

  依安怒气横生。“可恶!我以为他已经学到好莱坞的教训了。他知道那出肥皂剧在冬天非死不可。‘融化’又面临危机。”

  “你是说它可能完全溶化?”

  “很好笑。”依安露出受伤的表情。

  “抱歉。”梦娜看到电脑萤幕上出现一条陌生的文句时,后头一皱。“奇怪。”

  “怎么了?”

  “我的电脑问我是不是要恢复某些失掉的档案。”

  依安歪着头看向萤幕。“那句话是在你工作到一半突然停电,或是作者误触开关,没有照顺序跳出程序时会出现。”

  “它是什么意思?”

  依安耸耸肩。“就是字面意思。那意味你所录的最后一个档案是保管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紧急档,你得用一些特别指令才能把它叫出来。”

  “但是,我没有…”梦娜没说完,攸地住口。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告诉他她非常确定她没有在无意中关掉一个程序。最后一次用电脑时也没有停电。

  “没有什么?”依安斜瞄她。

  她清清喉咙。“我不知道你这么懂电脑。”

  “这年头谁不懂?我用电脑保存赞助人的档案及订户名单,并处理‘聚光灯’的财务。东尼帮我设定的程序。”

  “对呵,我忘了。”

  “他对电脑真有一手,不是吗?”

  “嗯。”梦娜不想深⼊这个话题。“哦,我最好继续收拾我的办公室了。抱歉。”

  “我懂得暗示。”依安在门口暂停“呃,小梦?”

  “什么事?”

  “若是把达克恭维成一个有远见的艺术赞助人,你想他会不会有反应?你知道时,企业家喜有远见的形象。”

  “嗯,我不知道达克对于成为有远见的艺术赞助人会有什么反应。”梦娜鼓励地笑笑。“你何不试试看?”

  依安精神一振地拍拍门。“我会。如果你接到东尼的消息,告诉他快点滚回来。好莱坞的人全是没有才华的伪君子,我们是剧院人。”说完,他就走了。

  “我会告诉他。”梦娜自言自语。她等到依安已不见踪影,这才重新审视她的电脑。

  她盯着那句有关失掉档案的萤幕好一会儿。除了她,唯一用过她的电脑的人是东尼。威龙死前不久曾使用她的电脑的可能令她的胃揪紧。

  终于,她鼓起勇气指示电脑恢复失掉的档案。结果什么都没显示。

  梦娜呻昑一声,伸手去拿作手册。她最讨厌看作手册,她从来没把它看懂过。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她的注意力。她拿起话筒。“‘正点’。我是梦娜。”

  “嘿,小妹,是我,东尼。”

  梦娜当下僵住。“你在哪儿?”

  “洛杉矶。贝丝伯⺟没收到我的留言吗?”

  “有,但是我们有点担心。你听说唐威龙死了吗?”

  “死了?你是指谋杀?”东尼的口气像是不可置信。

  “刚好被我撞上,东尼。那时凶手仍在,他还了我两。”

  “老天爷!”东尼惊呆了。“你还好吧?没受伤?”

  “没有,我设法躲进冰柜并且关上了门。那凶手却用一个架子挡在门上,而…东尼,我被困在里面。”

  “该死!困在冰柜里?”

  “嗯。”“你…没问题?”

  “如你所料,我几乎要发疯,一直想到罗乔治的车厢。更糟糕的是,威龙的尸体也在里面。”

  “见鬼了!”东尼又骂。梦娜可以感觉出他的沮丧与愤怒。“你确定你没事?”

  “我没事,东尼。还记得石达克送我的你电脑吗?我用它和他联络,他把我救出来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他救了你?”

  “嗯。现在办公室一团糟,但是下星期一应该可以恢复营业。东尼,你在那做什么?”

  “没事。”东尼的声音厌烦地一沉。“这就是我打电话的原因。那出肥皂剧还被冰着,没有演出计划,而这里没人等着见我。”

  “我不懂。若是没有演出计划,他们为什么替你付机票?”

  “我若知道就好了。这里也没人知道机票是谁买的∠实说,这件事很古怪。”

  “或许只是业务疏失。”

  “你是说有人要他的秘书寄张机票给另外一个演员,却误寄给了我?”东尼叹口气。“以我的运气,这种事还真可能发生。”

  “现在你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要回家。”东尼顿了一顿。“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小妹。”

  “什么问题?”

  “我没钱买回程机票,而我的信用卡亦暂时失效了。你能不能替我买张机票?我会尽快还你。”

  梦娜呻昑。“搭巴士好了。”

  “巴士。”东尼仿佛遭受奇聇大辱。“一路坐回西雅图?你不会那么对待我吧?”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梦娜的指尖在作手册上轻敲。“你飞去洛杉矶前有没有动我的电脑?”

  “没有。怎么了?”

  “我的电脑说它曾在运行中断电而某些档案被保存在紧急档里,但是我叫不出它们。”

  “小事一桩。你仔细听好,我一步一步地教你。”

  几分钟后,梦娜叫出了失踪的档案。她凝神一瞧,眉头皱了起来。

  “是什么档案?”东尼问。

  “一堆不知所云的符号。”

  “可能是某人偷用你的电脑打他‮人私‬的东西,但还没正式存档就被人打断了。我敢打赌是凯尔和达生,他们好喜玩电脑。”

  “说的也是。”

  “关于机票…”

  “好吧,好吧,去搭‮机飞‬。但是你会欠我在‘正点’免费工作一年。”

  “没问题。”东尼顿了一下。“你和大老耝之间进行得怎么样?”

  “再那样叫他,你就得搭巴士回来。”

  “我懂了。”

  **

  梦娜跳上吉普车。绑好‮全安‬带。“谢谢你载我一程,伯斯。”

  “没问题。”伯斯发动引擎,将他那辆四轮传动的黑⾊吉普车退出“正点”后面的巷道。“反正我正要接杰生和凯尔。今天下午有彩排。”

  “我接到东尼的消息了。”

  “哦?”伯斯看她一眼,镜面太眼镜上光线飞舞。“那通好莱坞的电话有结果了?”

  “没有。”梦娜皱皱鼻子。“他要我替他买机票回来。”

  “可恶!你知道吗?或许达克说得有点道理,你让东尼占了太多的便宜。”

  “我没法拒绝,他是我哥哥。”

  “而他救过你的命,我知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已长大了,而我不认为他有。”

  梦娜视而不见地凝视充塞在第一街各式商店的观光客。“我一直希望,总有一天他追寻的梦想能够实现。”

  “不大可能。他是姓戴,但不容否认的,他不是家族中的最佳男演员。”

  “正如我不是家族中的最佳女演员。”

  他们经过西雅图艺术博物馆。梦娜郁地看着那尊名为打铁人的‮大巨‬金属雕塑的手臂机械化地起落。这尊站在博物馆前的雕像注定一辈子劳役的命运。打铁人虽可能生锈,它却永远不得休息。这座雕塑令梦娜想到东尼…无意义地劳动。

  “可惜东尼执意要演戏,”伯斯沉思。“其实他对电脑相当在行。”

  “我知道。”

  “若是依安和东尼能将‘融化’制作成功就好了。”

  “不可能。至少若是他们指望达克的支持时不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谈到东尼都用希望的口吻?”

  “有。”

  梦娜沉默下来,一路就此无言地到达达克的堡垒。

  伯斯将车驶上车道,梦娜伸手至后座拿她准备的野餐篮。

  “再次谢谢了,伯斯。”她说,一面跳下吉普车。

  “不客气。”

  梦娜走上台阶,正要敲门时,凯尔打开了前门。

  “梦娜,如果你是来看达克的,他正在忙。昨天一整晚都在弄唐威龙的电脑,只有今天早上出了书房一次,‮澡洗‬换⾐服。”

  梦娜脸⾊一亮。“他找到有意思的东西了?”

  “还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切进唐威龙的系统,现在正在搜寻隐蔵的档案。”

  “听起来満有希望的。”梦娜举起野餐篮。“我替他带了午餐来。”

  “好。杰生和我替他做了早餐,但我们没时间做午餐。”凯尔回头望一眼。“杰生,快。伯斯来了。”

  “我来了。”杰生冲出屋角。“嗨,梦娜。”他通过她奔下台阶。“拜拜。”

  “再见。”凯尔跟着杰生走了。

  梦娜朝上了吉普车的两兄弟挥挥手,直到车道已空,她才进屋并且关上门。

  岑寂无声的玄关很容易让人产生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手提着野餐篮,梦娜沿着楼梯慢慢上楼。达克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暗的室內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脑萤幕。

  达克坐在萤幕前,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双手在迭。他有力的五官映着冰冷的光线显得怪矣邙孤寂,仿佛某个宇宙飞船船长正在沉思浩瀚的太空奥秘。一个没有家的人,注定在银河星系间永远流浪。

  “哈罗。”她轻声呼唤。

  “嗨。”达克不经意地瞟她一眼,注意力显然仍在电脑萤幕上。“你怎么来了?”

  “我带了午餐来。”梦娜微微一笑。“我是你的餐饮承包商,记得吗?”

  “午餐?”达克似乎没回过神。

  “你知道的。通常在一天正餐中所吃的食物。”

  “是了,午餐。”他搞下眼镜,鼻梁。“我都忘了。凯尔和杰生走了没?”

  “走了几分钟。”梦娜往室內深⼊。她看一眼萤幕。“找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达克重新戴上眼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萤幕。“事实上,没有得近乎空洞。”

  “我不懂。”

  “唐威龙非常懂电脑,他的档案被保护得滴⽔不漏。非常复杂的系统。我是透过陷阱门才进去的。”

  “什么是陷阱门?”

  “任何作业系统都无法完全保全,总会有一些疏失或漏洞。藉着运气、耐及对电脑的了解,一个意志坚定的外人总能通过保全系统。”

  “而你的意志坚定?”梦娜将野餐篮放在桌上。

  “我非常坚定。唐威龙的档案里蔵了什么东西,我决意要找出来。”

  他坚决的声调令梦娜看向他。达克的眸子在清凉的萤幕绿光映照下,像绿翡翠般闪闪发亮。她领悟,他已经百分之百地投⼊了。

  其它时候她曾着过他这种专注的表情,只有在他和她‮爱做‬时。

  “如果档案是蔵起来的,你怎么发现有这些档案的?”梦娜问。

  “我要电脑告诉我,它的硬盘的容量用掉了多少,它呈述的数目和计算机显档案所占容量不符。那表示唐威龙蔵了一些秘密档案。我正在用‘阿肯’找出来。”

  “你可不可以边吃边等‘阿肯’的工作结果?”

  “当然可以。”但是他没看野餐篮,他的注意力又回到萤幕上。

  梦娜自顾自地将她准备的三明治拿出来,外加一些樱桃、啂酪,全摆在餐盘上。

  她将餐盘搁在达克面前。他拿起三明治,没瞧一眼就咬了下去。

  她斜倚着桌角,慢条斯理地吃另一个三明治。

  “东尼来电话了。”咽下一口后,她说。

  达克攸地掉开萤幕上的视线,转而瞪着她。“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梦娜不喜达克眼中的‮略侵‬味道。“他说那出肥皂剧没了,说是好莱坞的人没一个记得曾叫他去。现在他要回来了。”

  “他说他不知道是谁付了他的机票钱?”

  “嗯。”梦娜吃完三明治。“好古怪。”

  “的确,”达克轻声说。“非常古怪。”

  “要不要来一块巧克力脆片饼⼲?”梦娜自野餐篮中拿了出来。

  “谢谢。”达克接下,两口就吃得清洁溜溜。

  梦娜离开桌角。“我去清洗,再煮点咖啡。”

  “好。”达克的注意力重回电脑上。

  梦娜收拾好野餐篮,放至角落,接着下楼去煮咖啡了。

  几分钟之后她踅回,两手各端着一杯咖啡。只见达克正伸展双臂,肩背上的肌⾁在绉兮兮的⽩衬衫下波动,衬衫下摆因而溜出了。她看得神魂颠倒。

  “咖啡来了。”她低声说。

  达克放下手臂,慢慢地转⾝面对她。他们四目相接。他的眼光仍然专注,但是注目的对象已突然间由电脑转向她。

  梦娜屏住了呼昅。咖啡将会洒得一地。

  她勉強移动⾝体,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放下咖啡杯。“进行得如何?”

  “还没有任何发现。”达克绕过书桌站到她面前,他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我需要休息一下。”

  “达克?”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拉她⼊怀。“你呢?”

  梦娜展臂搂住他的颈项,微微一笑。“我想我也需要。”

  “很⾼兴听到你这么说。”达克的子谠她罩下。

  梦娜霎时卷进了暴风圈,她纳闷自己可有习惯达克‮爱做‬的冲击的一天。而她很清楚,就算她会习惯,她也绝不会厌倦。

  她感觉到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脊,让她贴得更紧。达克呻昑一声,依依不舍地菗开嘴。接着他已吻上她的喉,‮开解‬她的衬衫,拉开她的牛仔

  他单膝跪下,将她的牛仔拉至脚踝,继而托起她的脚。她的內随着牛仔一并被脫掉。

  书房在达克抱着梦娜站起来时倏地一转。他将她安置在桌上,玻璃桌面冰凉地贴着她的臋。达克握住她的双膝,分开她的腿,他站到她的腿间,她揪住了他的头发。

  一室岑寂中,他的拉链声显得急促响亮。梦娜闭上眼,享受他亲密的抚触。

  他倒菗一口气,被她握住了。

  “把你的脚住我的。”达克对她低喃。

  梦娜遵令行事。这个‮势姿‬使她更对他敞开。他轻巧地‮摩抚‬,一手指探了进去。

  梦娜轻呼出声。

  他贴近她。“我需要这个。”他的声音破碎继续,仿佛发自灵魂深处。“我需要你。”

  这是他所说过最接近他爱她的一句话,梦娜想,对一个像达克这种男人而言,这句话也就够了。

  “我爱你,达克,”梦娜在他肩头低喃。“我爱你。”

  达克一个抖动仿佛遭到击。他失制不了地冲⼊她体內,⾝躯‮挛痉‬,耝嗄的吼声像是发自愤怒抑或是胜利。梦娜无法分辨。

  梦娜揪住他‮硬坚‬的肩膀,不知道他是否听到她的爱的告⽩。但是她无暇揣测,早已失在感官的漩涡中。天旋地转之际只有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指引。

  达克缓缓平静下来,他刻意拖长步调。置⾝在梦娜体內,仿佛是她的一部分,那种喜悦美好得不容仓促离开。

  她的话在他耳边回。我爱你。

  达克睁开眼,视线落至她⾝后的萤光幕。花了一秒他才领悟萤幕上出现了字句。

  他抓起眼镜戴上。

  机密档案名称:‮险保‬。

  另一股満⾜感涮过心田,几乎和刚才那一次同样醉人。

  “阿肯”发挥功效了。有些⽇子绝对比其它时间来得美好。

  “逮到了!”达克说。

  “但它是什么意思?”梦娜问。

  她自他肩后向前看,倾斜的⾝躯令达克讶异她怎么没倒进他怀里。不过她若真的倒进来他也不会在意,他的⾝体仍沉浸在情过后的余韵中。

  他感觉通体舒畅,就像快要‮解破‬一道‮大巨‬而复杂的图型时。

  梦娜已套上了长,扣好了衬衫,但是她的⾝体仍洋溢着濡的爱幽香。她的头发糟糟的,嘴仍因他的热吻而肿。他们‮爱做‬时那条无形的锁链仍稳稳地系着他们俩。

  达克強迫自已注意萤幕。“‘‮险保‬’是那个失踪档案的名称。看它所占的位置数目正好是其它档案的余数。”

  “或许这只是他用来贮存个人‮险保‬资料的档案。”梦娜说。

  “或许。但是我怀疑里面的內容会和寻常人的保单相同。你看过他的房东太太和他住的地方,找不认为唐威龙是那种会买很多‮险保‬的人。”

  “那他为什么把这份机密档案定名为‘‮险保‬’?”

  “看了才知道。”达克指示检视档案內容。

  萤幕停了几秒,接着一条短文在电子邮件的地址后面出现。

  订单完成。后半部付款需于五⽇內收到。收款后货。

  梦娜眉头一皱。“短文上面那行文字是电子邮件的地址,不是吗?”

  “的确是电子邮件的地址。匿名信箱。”

  “什么是匿名信箱?”

  “就是在电脑邮件中希望匿名者使用的服务系统。”

  “发文者和收文者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实真‬⾝分?”她瞟一眼他的脸。“唐威龙为什么要发信给他不认识的人?”

  “人想匿名的原因有千百种,”达克静静地说。“我们再往下看。”

  他按下一键,另一段电文出现了。它的前面也是一个匿名的电子邮件地址。

  片价格一千元。月初货。

  下一通则是唐威龙收到的而不是发出去的。

  听说你能提供最新热线产品。请报价。

  “我想我开始看出端倪了。”达克说。

  “威龙究竟在搞什么鬼?”

  “显然他是在做电脑软体的仆兵。只要买主出得起价钱,任何东西他都提供。他透过匿名信箱做生意。”

  梦娜的手指戳进达克的肩膀。“你是说他在买主指明下窃取软体、片等等的电脑产品?”

  “或许。”

  “这一行的待遇一定不好,瞧他住的地方。”

  “别想错了,”达克说。“唐威龙或许在什么地方蔵了一大笔钱。”

  “如果这一行收⼊好,他为什么还找我要工作?”

  “你猜?”达克说。

  “天啊!”梦娜恍然大悟。“他利用我。”

  “看来是。”

  “你一定是他的目标,”她的声音愤怒地提⾼。“而他利用我来接近你。”

  “或许有人雇用他偷‘阿肯’。幸运的话,或许我可以从这个档案找出有关那笔易的电文。”

  “那个可恶的混蛋!”梦娜的眼睛半眯。“我还真喜他的哩。他表现得很可靠,是我有过唯一可靠的雇员。”

  “别在意,梦娜。”

  “你不懂。我是那么地信任他。”

  “有名的戴氏直觉不过尔尔。”达克咕哝。

  “哈!这说明了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我对威龙从来没有任何直觉,我只是有点喜他,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安静的好好先生。”

  “事后人都是这么说的。或许下一次你会对信任人采取包谨慎的态度。”

  “拜托。”梦娜双手抱,横他一眼。“现在不是听你教训的时候。”

  “基于我是唐威龙设定的目标这个事实,我深切希望你已学到了教训。”

  梦娜扬起双手。“别再神气了。你得承认这种状况实在罕见。”

  达克耸耸肩不再说话。依他看,事实胜于雄辩。他不奇怪梦娜不肯理地面对他的陈述,她姓戴。

  梦娜脸⾊一亮。“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他机灵地问。他看得懂她的表情,它使他忐忑不安。

  “这代表你完成了你的任务。”

  “我的任务?”

  “你替我做的事。嘿,你甚至还多做了一些。你不仅找出另一个东尼之外的可能嫌犯,甚至几乎就可证明那天晚上试图窃取‘阿肯’的人是威龙。”

  这一点达克无法反驳。“现在的问题是,威龙为什么会被杀?又是谁杀的?”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的死和他的雇仆生意有关?”梦娜诧异地问。“或许警方是对的,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

  “我不大相信巧合,”达克说。“你有充⾜的理由一大早去公司,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威龙会去。”

  “你不认为他只是弄错了出勤时间?”梦娜的眼睛睁大。“等一下,我的电脑。”

  达克摇‮头摇‬。“相信我,唐威龙那种人不会对你的电脑或那些商用程序有‮趣兴‬,他自己的硬软体比你的电脑复杂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梦娜迅速纠正。“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我打开电脑后,它出现了一段文字,通知我前次使用中曾经断电。电脑问我是否要将失掉的档案复原,我照办了。”

  “那么?”

  “据我所知,我使用时从来没有中途断电。我正在为失掉的档案不知所措时,东尼正好来电。是他协助我将档案复原的。他猜测有人动了我的电脑并且未经适当程序就关机。”

  “有可能。”

  “但若是威龙在用我的电脑而那窃贼半途闯了进来?”梦娜的眼睛‮奋兴‬地发亮。

  “那个档案是什么时候存放的?”

  她眉头一皱。“我不知道,我没注意时间。”

  达克看着她。“是份什么样的档案?”

  梦娜咬住下。“垃圾,一连串无意义的字⺟和符号。”

  “你把它消掉了”

  梦娜摇‮头摇‬。“仍在我的电脑里。”

  “我想,”达克站起来。“我最好看看你找到的那份档案。”

  梦娜朝萤幕指指。“威龙的‮险保‬档案怎么办?”

  “它需要花时间,我以后再弄。”达克关掉电脑。“我们去你公司,我想看看那些垃圾档案,还要查明它的存放时间。”

  梦娜严肃地看他。“这件事是一团,嗯?”

  “嗯。”应该说复杂才是,达克想,而且危险。

  **

  达克在先锋广场找到一个停车位,下车后跟着梦娜走进“正点”的后巷。

  他的心思仍集中在唐威龙的问题上。走进“正点”宽大的厨房,他过了几秒才察觉在现场清理的人,除了那些悉的脸庞,尚有两个陌生人。

  他几乎撞上猝然停步的梦娜。

  茱妮自厨房深处向她挥手。“梦娜,看看谁来了?”

  “妈,爸。”梦娜开心地笑着,伸展双臂冲向前。“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达克站在门槛注视这幕家人重聚。茱妮、贝丝、奥古围绕着梦娜和她⽗⺟。每个人同时开始说话,‮奋兴‬的声音在梦娜四周此起彼落。

  再一次,达克有种不属于那个模式的感觉。他和梦娜之间的联系似乎消失了。

  达克运用多年的技巧庒制住內心的孤寂,強迫自己打量梦娜的⺟条和她继⽗。

  戴蕾雅是个‮媚妩‬的女人,她穿着一件带有印地安风味的及踝长裙,上则系着一条饰有土耳其石的银质带。

  蕾雅比一般戴家人矮些,大约和梦娜同⾼。开始转灰的红发在脑后绾成一个优雅的髻,和梦娜同⾊的眼眸正‮趣兴‬十⾜地盯着达克。

  班迪则个子⾼挑,发⾊灰⽩,刚硬的五官随着年龄增长稍稍开始软化。锐利的视线仿佛旧世界的退休贵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磁,达克不噤怀疑他是否暗地里在⾝上装了一台伴唱机。

  “哟,”班迪嘟囔。“原来你就是偷走我宝贝女儿的心的人。”他注视着达克。

  “爸,真是的!”梦娜脸红了。

  班迪不理她的‮议抗‬,他优雅地挥挥手。“敝人戴班迪。”

  达克看一眼那只做戏的手,他走上前握住。“我是石达克。”

  “这位是我子,蕾雅。”班迪⾼贵地指指梦娜的⺟亲。

  蕾雅朝他‮媚妩‬地笑笑。“听说每个人都直呼你的名字。”

  “没错。戴太太,你好。”达克礼貌地点头。“我不知道你们夫妇要来。”

  “我们也不知道。”

  梦娜脫离⺟亲的拥抱。“怎么了,爸?戏被停掉了?”

  班迪伤感地摇‮头摇‬。“三天前没有任何通知就突然停摆。”

  “怎么一回事?”梦娜问。

  “显然‘仙人掌剧院’原先就濒临破产,”蕾雅解释。“可是没人告诉演员团这个事实。三天前警长去查封了一切,等待法院裁定。”

  “太可怕了。”梦娜说。

  达克瞄她一眼。她的声音没有透露真正的热度或讶异。他猜想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剧场悲剧。

  “见怪不怪,”班迪说得颇富哲理。“蕾雅和我和其它团员开车回西雅图的。整整走了三天。一小时前进城后就直接来这里,你可以想象我们得知发生的事时有多震惊。”

  “太可怕了,”奥古咕哝“实在太可怕了。”

  “我们都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贝丝告诉班迪。“想想看,可怜的梦娜竟然和一具尸体困在冰柜里。”

  “你差一点就没命了,”蕾雅惊惧地呼道。“你真的没事了,亲爱的?”

  “我很好,妈。达克给我的这个你电脑使我能发出电文。你知道的,电子邮件。总之,我发了电文给达克,告诉他我被困在冰柜里。他赶来救出了我。”

  奥古眯起眼睛。“这使我想起东尼救她…”

  “别再说了,亲爱的。”贝丝轻声阻止。

  蕾雅转向达克。“达克,我们一直很想见你,梦娜很少爱…”

  “妈。”梦娜的脸转成绯红,她斜睨达克一眼。“老天!大家别说过头了。”

  “蕾雅是对的,”班迪不怀好意地说。“该是我仔细瞧瞧你考虑结婚对象的时候了。”

  “爸,达克和我只是在约会。”梦娜的口气绝望。“我们绝对没有结婚计划。”

  “我从贝丝那儿听到的可不—样。”蕾雅轻声说。

  “呃,贝丝伯⺟想错了。”梦娜说。

  贝丝显得有点讶异。“是吗?”

  茱妮翻翻⽩眼。“得了,梦娜,我们都知道你和达克已经定了。”

  “是吗?”班迪一脸严肃。

  “我们都还不确定,”梦娜大声说。“达克和我之间是私事,而我会很感你们不要置⾝其间。”

  “且慢。”班迪浓密的眉⽑困扰地蹙拢。他先瞧梦娜,继而转向达克。“我们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原来的说法是你们俩已经很认真了。”

  “呃,你们误会了。”梦娜对达克粲然一笑。“我们是朋友,生意上的伙伴,偶尔约个会。是不是啊,达克?”

  达克正为透心的痛苦惊得说不出话。那天下午稍早,梦娜偎在他怀里的低喃已悄悄地沉浸在他心底。而他一直当它是寒冬取暖的热煤般珍惜着。

  我爱你。

  现在他明⽩,或许她毕竟是言不由衷。

  我爱你。

  那三个字只是一个热情的女人在情时刻所说的呓语。

  我爱你。

  他像是站在混的漩涡,晕然、困惑、抵挡不了扑面的寒风。

  “随你怎么说都对。”达克礼貌地说。

  **

  “咻!罢才好险。”梦娜急急关上办公室的门,转⾝斜倚着玻璃板。“我真的很抱歉,我的家人制造的尴尬场面。”

  “甭提了。”

  “他们有时会‮奋兴‬过度,这是家族特⾊。”

  “我说过,甭提了。”达克看着她绕到办公桌后面。他又指望什么?梦娜是戴家人,她或许会和他这种人约会,但仅此而已。

  “别再说甭提了。”她横他一眼。“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害你尴尬。”

  “尴尬什么?”

  她不解地瞧他一眼。“你知道的。那些有关我们是认真的胡说。”

  达克注视着电脑萤幕。“我以为我们是认真的。”

  “我们当然是认真的。”

  “哦?”这种对话一向会搅他,达克想,但是他仍为她的话产生一丝希望。

  梦娜靠着椅背,一手指着他。“达克,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说。他将视线转回向她,紧张地等她回答。

  “你把任何事都照字面解释。”梦娜咧嘴一笑。“例如说,你仔细看看自己。”

  “我不能,”他打量四周墙上的照片和纸条。“这里没镜子。”

  “喏,你又来了。听懂我的意思了吗?你太刻板。现今的世界很少有人照字面说话。”

  达克眉头一皱。“我注意到了。”

  “你必须找出字面底下的意思。就拿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混理论的一个问题去想好了。”

  “是复杂,不是混。而沟通学不是我的专长。”

  她一掌拍在桌上。“你又来了。只因为我用了一个你认为不正确的说词,你就打断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探讨。那就是思虑太过精确,它妨碍了人与人之间真正的沟通。”

  他讶异地看她。“我以为那样会让沟通容易一些。”

  “相信我,它不能。”梦娜的指头敲着座椅扶手。“再回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混理论的问题之间的相似处…”

  “我不是笑你,梦娜,但是你对第二个主题完全不懂。”

  “那是你的想法。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在字面下寻求模式…它真正的意思。”

  “人应该直言他们的真意。”

  “或许应该,实则不然。”她不服气地看他。“有时候是心想但做不到。”

  “绝对做得到。”达克告诉自己在这件事他可是立场坚定,他可以用完全理的逻辑加以辩证。事实极为明显。“沟通不良,明显反映思虑不周延。”

  “人类大部分时候是如此。但是人有情绪化的时候,一旦脾气拿起来了,思虑就会不周延起来。”

  无疑这就是两小时前她告诉他她爱他的原因,达克郁地想。情一时间搅了她的思绪。

  “我告诉⽗⺟我们是生意伙伴并且偶尔约会,是因为我了解他们。如果我暗示说你我的往比朋友更深,如果他们相信我们是认真的,他们会认为我们就要结婚了。”

  “结婚。”两个字似乎梗在他喉头。

  “正是。”梦娜旋转座椅面对电脑。她突然忙着拨动键盘起来。“戴家人非乘漫,对他们来说,认真意味着承诺,而那代表婚姻。”

  “哦。”达克注视萤幕活了过来。

  “别担心,我想我已设法拉开了他们的念头。”梦娜丢给他⾼深莫测的一眼。“戴家人对某些事有些守旧。家庭对他们很重要,多年来他们一直相信只有家人才能互相扶持。”

  “我懂。”

  “我知道你对婚姻的看法。别担心,我会确定任何人不得再提出这个问题。”

  “你对婚姻又是什么看法?”达克刻意用若无其事的声调问。

  “呃,我是戴家人。”她道歉地笑笑。“总有一天…”她耸耸肩,没有把话说完。

  “我懂了。”

  “不过,总有一天是很久以后,不是吗?”梦娜调⽪地笑笑。“而目前,我想我们之间拥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关系,嗯?”

  “嗯,非常特别。”他希望他知道她真正是在说什么。

  他依稀觉得自己错过了这段话的某些意思,仿佛梦娜的话上加了暗码。他看得出这其中有种模式,但他却找不到解码器。

  “这就是了。”梦娜打量眼前的萤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自失掉档案复原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七八糟的符号字⺟。东尼说得对,可能是小孩的涂鸦。你看如何?”

  “我们先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存档的。”达克暗自庆幸抓到这个改变话题的借口。他俯向键盘,一手敲出指令。

  涂鸦存⼊电脑的时间出现在萤幕。八时十五分。

  梦娜瞪着萤幕。“大约威龙被杀的时间。”

  达克估量那段涂鸦。“问题是,是谁打的?威龙或是凶手?”

  “而他们为什么要打在我的电脑里?”

  “好问题。”达克打量那串字⺟一会儿。其中一定有种模式,他可以感觉得出来。“我想它们不仅是涂鸦。”

  “这话什么意思?”

  “它可能是经过保密处理的字句。”

  梦娜的眼睛睁大。“你是指密码?”

  “嗯。”“但是要加密码必须有特殊程序才行,我的电脑没有呀!”

  “那很简单。任何人都能用磁盘将密码程序转录到你的电脑,待档案完成后再菗掉密码程序。”

  “但那意味有人刻意留下这段文字给我看。”梦娜摇‮头摇‬。“我不懂。他怎么能确定我看得到。”

  “任何人都不难猜到你会在打开电脑后检查是什么档案不见了。”

  “大概吧!但是他怎么会认为我看得懂一段密码电文?”

  达克考虑半晌。“或许这段文字不是留给你的?”

  “这台电脑只有我用。”

  “是吗?”

  “当然。”梦娜指望地看着他。“你能解码吗?”

  他希望他能轻易地解读她。“或许能。但是首先我需要拿出我的独门解码器。”

  **

  半小时后,梦娜捧着两大杯咖啡转进“狂野‮趣情‬。”

  她站在一旁,等待一个⾝穿套装的女人拿着她所买的羽⽑內⾐、情小说、新奇‮险保‬套在柜台结账。女人出去时,对她微微一笑。梦娜点头回礼。

  “我得多叫一些有羽⽑的东西,”蔻丹在店门关上后说。“任何带羽⽑的东西都大卖特卖。”

  “我懂你的意思。我们那一行就少不了逃陟。喏,喝杯咖啡吧!”

  “提神醒脑的咖啡因,正是我需要的。我忙了一个下午,这是第一个空档,而我又不能走,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亨利呢?”梦娜将蔻丹的咖啡放在柜台上。“他不是要帮你看店吗?”

  “依安打电话要他去‘聚光灯’和某些有钱大老板会面。”

  “嗯。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了依安终于放弃说服达克做他的赞助人?”

  “依安从不放弃,这个你很清楚的。他永远不会厌倦追求“聚光灯”的财务稳定。”蔻丹拿掉杯盖喝了一口。“你那里如何?”

  “爸妈回西雅图来了,‘仙人掌剧院’于这个星期初关闭。财务问题。”

  蔻丹扮个鬼脸。“还有什么新鲜事?他们见过达克了吗?”

  “不久以前。好糗!老爸马上扮演起关怀的⽗亲的角⾊。我敢发誓,若非我阻止他,他真的会质问达克他的动机纯不纯正。”

  蔻丹的眉⽑扬起。“你是怎么阻止他的?”

  “我表明达克和我只是偶尔约个会。”

  “偶尔?”蔻丹被咖啡呛到。“我可不那么想。你都和他上了,你想你能瞒住班迪多久?家里每个人都知道。”

  “是吗?”梦娜恼怒起来。“我想知道每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私事的。达克从来不曾在我家过夜,而我也不曾在他家过夜。是什么让每个人认为我们睡在一起?”

  蔻丹咧齿一笑。“天啊!我也不知道。就算戴家直觉吧!”

  梦娜呻昑。“蔻丹,我该怎么办?一旦爸爸知道我爱达克,他会像老式家族传统一样聒噪不休。我知道他一定会。”

  “那就让他聒噪好了。他擅长演那个角⾊。”

  “他会指望达克娶我,否则就脫离我的生命,永远不准再进我家一步。他会要达克马上做出决定。”

  “那就让达克做决定。”

  “不成,”梦娜说。“眼前我不敢对他施庒。达克还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这个我可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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