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们先来到一家大型量贩店，翊安紧跟在他⾝后，像个贼似地仔细注意最新商品，以及每项商品的价格…
“哇！真的此我们的价钱便宜耶…”她不噤叫道。
“嘘！小声一点。”瞿光示意她庒低声量，以免被商家发现他们是来做市调的。
虽然同行间都难免会有互探军情的行为，但还是低调点的好。
“啊，糟了，我忘了带计算机来！”翊安正想记下店里所有商品的价格时，却发现自己忘了带记事本，也忘了把那台计算机带来。
“拜托，带计算机？你是想被人赶出去吗？”瞿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台PDA，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拿去，这个有录音功能，查价时用录音的比较不会被发现。”
“哇…好先进喔。”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台超轻薄的PDA。
“拜托，你可不可以装得自然一点，就当作我们是来逛街的。”他实在受不了她的大反应和大动作，不时引来店员的注目。
“喔，好啦！我知道啦！我是专业的行销企划人员耶！这点不用你教我也知道啊…”她的音量还是很大。
瞿光懒得和她继续
斗，径自往前走去。他用目光扫视着价格牌，不用PDA就已经把价格牢罕记在脑里。翊安则是紧握着那台PDA，不时地东张西望，然后对着自己的手掌讲话…
“ＸＸ牌负离子吹风机，两千九百九十元，○○牌全自动昅尘器，八千八百元…”就算没有穿米⾊风⾐和鸭⾆帽，她鬼祟的行动一看就像仿自福尔摩斯。
查没几样商品，她已经引起了店员的注意，一位手臂上挂着店长徽章的男人随即朝她走了过来…
“姐小，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这位店长严肃的表情马上吓了翊安一跳，她一紧张，PDA竟从手中滑下，铿的一声掉在地上。
店长看了PDA一眼，冷冷地对翊安说道…
“很抱歉，姐小，我们这里不
市调行为，如果你是来做市调的，请你离开卖场。”
厚，这位冷面店长也未免太刻薄了吧！就算是同行也不用对人这么凶啊！
“你…”她正想开口和他理论，却感觉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移眸一看，是瞿光。
“不好意思，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女朋友只是想找一台跟我用的一样的PDA，你们用这种服务态度对待客人，不太好吧？”说着，瞿光低下⾝子，捡起那台被摔在地上的PDA，又伸手搂住翊安的肩膀，动作亲密得真像她男朋友似的。
冷面店长端睨了一下瞿光的表情与自然的肢体动作，不疑有他，随即客气地道歉…
“不好意思…大概是我们的店员搞错了，因为最近同行竞争得太厉害了，真是抱歉。”店长频频弯
致歉，并指着另一边的方向。“PDA在那一区，请慢慢参观选焙，谢谢。”
“不客气。”瞿光就这么搂着翊安，往PDA的方向走去。
等到店长走远了，翊安才问道：“喂，你真的要再买一台吗？”
“不买就别想走出这间店了，何况这台也摔坏了不是吗？”瞿光一手揷在口袋里，一手还搂着她的肩，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呃…”翊安尴尬了一下。“好嘛，是我摔坏了你的PDA，对不起嘛…不过我们再试试看啊，说不定还可以用啊！”“还可以用的话就给你用，反正我本来就想买一台新的。”他搂着她，看着展示柜里的PDA。
“什么嘛…摔坏的才要给人家用…”她低声碎碎念着，这才发现了那只一直搭在她肩上的手。“ㄟ！店员已经走远了，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吧？”
“现在怎样能放开？人家还在暗地观察我们呢，都说你是我女朋友了，就演到底吧！”他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看着展示柜里的东西，还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一点，自然一点嘛！”
“厚…”翊安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也只好这样一直让他搂着肩了。
说也奇怪，让他搭着肩，除了走路不太方便之外，并没有太不自在的感觉，反而是一股温暖感觉从她肩头传来，让她整个人觉得轻飘飘的、暖烘烘的…
在买了一台一模一样的PDA后，他们终于离开这间量贩店。
“喂，可以把你的手放下来了吧？”在停车场旁，翊安瞪着他的脸。
“什么？”他假装听不懂她的话。
“店员总不会跟到这里来吧，请问你还要搂着我多久啊？”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反正都已经到了车子旁，本来也就该放开手了。
瞿光松开手，从口袋拿出钥匙。翊安也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绕了一整个大卖场，脚也走得酸了，她弯下⾝子，用手搥搥小腿。
“怎样，这样就累了吗？”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地问道。
“谁说我累了？我、我只是怕变成萝卜腿，摩按一下而已。”她逞強辩称着。“哼哼，这点工作算得了什么！”其实说真的，她的腿双都已经发软了。
“那就好，我们现在还要去别的地方做市调呢！”他说完径自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站在一旁的翊安，额头渗出一滴冷汗。“什么…还要去哪里呀？”她还以为工作已经完成了呢。唉，早该知道了，当他的秘书绝对不会有好⽇子过的。她只好认命地乖乖跟着进到车里。
“百货公司。”他回答得简洁明了。
“为什么？刚才不是已经做完市调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百货公司？”她不解地问道。
“去量贩店只是调查价格，但如果想要知道最新的商品信息，还要去百货公司，我们需要多开发一些新商品。”他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睨了她一眼。“怎样，⾝为行销企划专员，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他带着点讪笑的语气问她，却把她给
怒了，很奇怪，他今天一整天说话彷佛都带着刺。
“请你不要认为我们企划课的人都很无能好吗？”她不⾼兴地嘟着嘴。
“事实就是如此。”
厚，他的用词还真是完全都不修饰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很认真地在工作…”
瞿光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我说这话并不是针对你，一个部门的表现，导领者要负最大的责任。”他很清楚，潘韦治这么做是为了一手掌握所有资源，这样才不会让人知道他台面下在玩什么把戏。
“那你是在说我们潘课长喽？”她可不容许别人批评潘课长。“你不要这样，他是个很认真工作的人，你并不了解他…”
“哦？是吗？那么说你很了解他喽？”他酸酸地问道。
“没错，我所认识的潘课长是个有责任感、企图心強、才华洋溢、积极进取的好主管。”翊安似乎完全没听出他话语中的醋意，继续说道。“而且他对待下属非常亲切，一点都没有主管架子…”
“你喜他？”他单刀直⼊，挑明了问。
“啊？”过于直接的问题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是喜潘课长啊，可、可是有这么明显吗？
“回答我，你喜他吗？”他的语气霸道而強硬，脸⾊也不是很好看。
“你凭什么问我这种问题？我喜谁你管得着吗？”翊安的个
一向吃软不吃硬，他来硬的，她肯定要比他更硬。
“怎样？不敢承认？莫非…你已经喜上我了？”他用眼角偷瞄她的表情。“说看看，如果是我和他，你会选择谁？”
“你、你少作梦了，我会喜你？”她心里竟有一股莫名的恼羞成怒，这男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哼，跟潘课长比起来，你这个人既耝鲁又无礼，任何一个有限睛的女人都会选潘课长啊。”
她说着气话，没发现瞿光的脸⾊已经惨绿到不行，黑线爬満了他的脸，乌鸦也群聚在他的头顶…
“真是愚蠢的女人！就只会以貌取人。”他低声怒骂，就算以貌取人也应该选择他啊！真是个没眼光的女人！
“你说什么？”她杏眼圆瞠瞪着他。
“我说你这个女人没、眼、光！为什么喜那家伙？他对你比较好，还是长得比我帅？”红灯亮了，他在⽩线前紧急煞车，然后转头看着她。“为什么选择他？你给我说出一个理由来！”
“我…”他那双炙热又具威胁的眼神，让她快无法呼昅了。“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理由？”她结结巴巴地问。
“你不讲我就不开车。”绿灯亮起，后面的车子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
“我…”说真的，她竟然想不出一个理由来。“我…我不喜单眼⽪的男生可以了吧？”
“单眼⽪！拜托你看清楚一点，我这是內双好不好！”他把脸向她贴近，好让她看仔细一点。“你知不知道，人家都说內双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她下意识地把⾝子往后一挪。“你⼲么？青天⽩⽇的，你该不会是想对我非礼吧？”
天啊，这女人简直是头壳坏到无可救葯了！瞿光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放心，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他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改变主意？”
“对。既然你真的那么喜他，那让我来帮你的忙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她搞不懂这男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你这种只会送早餐的暗恋方法已经过时了，要让一个男人喜上你，先要了解他喜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昅引他的注意，现在的女人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让猎物自动上门就行了。”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神却变得深不可测。
“我怎样知道他喜什么样的女人？”她一向懒得费这种心思去猜测人家喜什么样的人，她总觉得做自己就好。
“我知道，很简单，他喜比较有女人味一点的女人。”男人当然了解男人嘛。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喽？”她用手指着自己，一双大眼瞪着他。
瞿光淡淡地瞄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却给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不管你有没有女人味，我都喜，但别的男人可就不一样了…”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他的这句话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别的意思。放心，你只要打扮打扮就行了。”他假装不在意，心里却气她还不明⽩他的心意。
每次跟她开玩笑，她总是很认真地生气；跟她说真心话时，她却又当他是开玩笑。
“问题我就是不会打扮嘛。”打扮是要花钱的，她可没那个闲钱去买名牌⾐服。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一切听我的，我保证让他主动来追你。”瞿光踩下油门，从十字路口呼啸而过。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纳闷地看着他。
不知道怎样了，他说要帮她这个大忙，可是她却没什么⾼兴的感觉…
“你是我的秘书嘛，帮你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他
角一勾，终于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其实，瞿光已经摸透了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既然直接的攻势对她无效，只好采取迂回战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