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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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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夏⽇午后,天空格外蔚蓝澄澈,偶尔飘过几缕⽩云,显得悠闲轻盈。

  一望无垠的蓝天⽩云间,一架客机正以优雅的弧线穿越云层。

  经济舱內,卓昊司看似悠闲地闭起双眼假寐。他刚毅而立体的五官,直希腊的天神,薄抿的嘴角带着三分‮魂勾‬般的浅笑,那双好看狭长的眼眸此刻被浓密的睫⽑所掩盖。

  坐在他⾝边的夏伊萱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边这个陌生男子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但当‮机飞‬一起飞,他就闭起双眼,一点也没有和自己聊天的意思。

  夏伊萱在心底微微叹气,他不只长得好看,心地也十分善良。刚才她一说想要和他换座位,以便坐在窗边时,他立即展现绅士风度,并且帮自己把简单的行李放上行李架。

  他看着她的目光好温暖,嘴角噙着的笑容也是那样人…夏伊萱蓦地红了双颊,她是怎么了?从来不太注意男子长相的自己,今天怎么忽然像个花痴似的在意起⾝边的陌生男子呢?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沉陷在这样的情绪当中,收回自己的心猿意马,她按铃叫来空姐,要了一杯柳橙汁。

  此刻坐在她⾝边的卓昊司虽然嘴角带着一贯浅浅笑意,其实心情却一点也不平静。那个一向精明能⼲的秘书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居然订错了机票?!

  等到他到了机场,才发现机票并不是今天起飞的航班,而是明天!他必须在明天以前赶到巴黎“尊荣⽪草”在巴黎首家旗舰店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开幕,他不亲自赶到不行。

  今天直飞巴黎的航班又出奇地紧凑,不要说头等舱的机票早已销售一空,这个经济舱的座位也是他动用人脉才争取到的。

  奇怪了,最近很流行去巴黎旅行吗?为什么所有的旅行团和游客都挑在今天去巴黎购物旅行?他上‮机飞‬时一眼扫过坐得満満的机舱,纳闷航空业不是一直处于不景气当中吗?谁会想到自己居然碰上这样的“盛况”

  比起头等舱的宽敞与舒适,经济舱明显拥挤了许多。他自嘲地坐下后,坐在他⾝边的女子还要求调换座位,自己当然不会拒绝女士的任何请求,不过有没有坐在窗前有这么重要吗?

  他没有特别注意⾝边女子的长相和穿着,只是礼貌地让座后就闭上了双眼。生平第一次坐经济舱,自己没有感到有任何新奇之处,只觉愈发烦躁。

  夏伊萱拉了拉自己⾝上那套⽩⾊的连⾝洋装,轻柔地接过空姐递上的柳橙汁,她不想吵醒⾝边的陌生男子,他一定累坏了,不然不会一上‮机飞‬就‮觉睡‬。

  谁知道,就在她小心地接过杯子时,她的手却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柳橙汁全洒在卓昊司昂贵的西装外套上。

  “啊!”随着柳橙汁的泼洒,夏伊萱惊恐地大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在卓昊司睁开双眼搞清楚状况之前,她已经站起⾝来,抓起纸巾用力地想要替他擦去外套上的果汁。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涵养再好,再怎么样內敛深沉,还是被她的莽撞所怒。她慌忙的手甚至擦过他的腿间…

  卓昊司一把握住她忙碌的双手,一贯笑意盎然的双眸,此刻充満了愤怒与严厉。“‮姐小‬,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他生气了?怎么办?夏伊萱觉得又羞又窘,她本来是想给眼前男子制造一个好印象,现在别说是好印象,他一定对自己反感至极!

  顾不得被他握住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她慌地点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小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一向好脾气的他也在她不断的“对不起”声里感觉快要崩溃。

  “什么?”她彷佛道歉道得正起劲似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没事。”他一把放开她的手,迅速地脫下外套,从⾝旁的空姐手里接过纸巾,起⾝走向盥洗室。

  夏伊萱眨了眨充満歉意的茫大眼,不知所措地看看⾝旁的空姐,空姐很和气地说:“这位先生的外套我们会负责替他清理。”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夏伊萱涨红双颊,发现四周的客人全投以好奇又好笑的眼光看着她。

  她连忙低头,粉嫰的脸颊此刻有如两团火焰燃烧着。好丢脸!她在心里哀叹,赶紧双手放在膝盖前,正襟危坐地待在座位上,发誓再也不敢动,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他一定很讨厌自己!莫名的沮丧浮上心头,让本来已经难堪到极点的她又多了几分惆怅悲哀。平时的自己不会这样⽑躁、笨手笨脚,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机飞‬
‮全安‬地在戴⾼乐机场降落,卓昊司手里拿着那件被柳橙汁‮吻亲‬过的外套走过安检大门,只想快点离开‮机飞‬上坐在自己⾝边的那位莽撞女子。

  不过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为,等到他从盥洗室回来后,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再来⼲扰他。

  谁知当卓昊司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机场大厅的时候,⾝后却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

  “先生、先生,请你等一下。”

  他立刻觉得颈后的寒⽑微竖,这个声音有些悉,难道是在叫他吗?

  微蹙着眉头,他略略转过⾝去,立刻后悔自己不该转⾝。因为对方看见了他的脸,便推着沉重的行李车向他直奔而来。

  行李车上放着三个大行李箱,这位穿着⽩⾊⾐服的女子还用不要命的速度朝他狂奔!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并大声说了句:“小心!”

  谁知他不吼还没事,他的声音让向这边直冲而来的夏伊萱微一停顿,那停顿的?x那,她猛然煞车,然后又重新向他跑过来,结果…

  “乓、乓、乓”的连续三声巨响,那三大个行李箱果然无法承受她快跑的‮烈猛‬冲击而从行李车上掉了下来。其中一个还翻滚了一下,掉到卓昊司跟前。

  “啊!”夏伊萱惊呼,脸⾊发⽩地看着这令人难堪的一幕。来往的人群也都停下脚步,用诧异的眼光望着她。

  她⽩皙的双颊立刻染上两抹红霞,头一低,她又想赶紧捡起地上的行李,不过还是先満脸歉意地看着卓昊司。“对…对不起,没有砸到你吧?”

  一边道歉她一边吃力地提起沉重的箱子。都是妈咪不好,为什么给她带那么多⾐服?然而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

  卓昊司再度叹气,他今天叹的气已经超过过去一年里叹气的次数了,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糊又冒失的女孩呢?蹲下⾝子,帮她把地上的两个箱子陆续放上行李车,放置妥当。他真是服了这个小女生,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出来旅行?

  像他这样,一只⽪箱不是很方便吗?

  “谢谢。”夏伊萱本来以为他再也不会理睬她,一定会掉头就走,谁知道他还好心地替她捡起行李箱,一阵暖意流过心底,也让她更加満怀歉意。

  自己怎么今天总是到处惹⿇烦?她只想找到他,跟他说声对不起而已。刚才在‮机飞‬上一直找不到机会,他看起来好像还在生自己的气,害她都不敢说…可是下了‮机飞‬,她又觉得自己必须当面跟他道歉,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你把西装外套给我,我洗⼲净后一定送回给你!”这是她想到唯一的补救办法。

  “不用了。”他无奈地撇了撇嘴角,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每次看到她都有灾难发生。

  “不,不行!”夏伊萱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是我把它弄脏的,就应该由我来洗⼲净。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还给你,相信我!”

  她咬着自己的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卓昊司这才仔细看清处她的外貌——这冒失的小家伙有一张小巧玲珑的脸,和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眨呀眨的,极惹人怜爱。

  但是,他的确不怎么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不知道下次遇到又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他想要拉开她的手,反而被她一把握住。

  “先生,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频频出错,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所以…”她満脸‮愧羞‬,说着说着那双翦⽔大眼里逐渐涌现闪烁的泪光。

  “这不全是你的错。”安慰的话语从他嘴里轻易溜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彷佛这个女子眼里的泪⽔和她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可以让人放心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真的这样认为?”夏伊萱握紧他的手。哇,他的手好温暖,这样厚实,握在手心有种软软的酥⿇。

  “‮机飞‬上是因为‮机飞‬震动的原因,而这个…”他看了看眼前的行李箱,淡淡地说:“纯属意外。”

  “真的吗?”夏伊萱用満含感的眼神凝视着他。“如果不是因为我跑太快,也不至于这样。”她的嘴角掠过一抹‮涩羞‬。

  “‮姐小‬。”卓昊司在她再度陷⼊自责前把她叫醒。“我还有重要的事,所以可不可以…”他沉着的目光望向被她握住的手。

  “啊。”夏伊萱如梦初醒般看着他的手,一阵嘲红染満双颊。她、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握住一个男人的手?

  猛地放开他的同时,她更加満脸愧疚。“对不起…”她多想找个地洞可以钻下去呀,今天真是太糗了。“我,我只是一时情急,我并不是…”

  看着她泫然泣的‮愧羞‬模样,卓昊司撇撇嘴角,露出他招牌的温暖笑容。“没关系,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么,你答应把⾐服给我处理了吗?”夏伊萱狂喜地抬起头,笑容点亮了她満含期待的小脸。

  卓昊司猛然觉得心里莫名一紧,面对这样充満期待的脸庞和那双明眸里完全信任的惊喜,他还能说什么?

  在她渴盼的目光里他把外套递给了她。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立刻闪耀着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嘴角‮涩羞‬的笑容也更加甜美。“明天,明天我就送去给你,可以告诉我联络方式吗?”

  “我住在这家‮店酒‬的一三○六号房,⼲洗后放在柜台就可以了。”他递给她一张‮店酒‬的名片,明天一天他都会非常忙碌,应该没有时间接待这位鲁莽的‮姐小‬,实际上,他也不太想再和她有任何集。

  “好。”她心里掠过一阵惆怅与失落,看来眼前⾼大英俊的男人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了。她难过地抿紧嘴角,脸上自然地被一层忧郁所笼罩。

  卓昊司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心里涌现一股淡淡的不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机飞‬,再加上被她三番两次的‮腾折‬,⾝体疲倦的同时感觉也变得不合常理?只是因为她此刻脸上的失落,让他不忍见到她难过吗?这个冒失的女孩,其实也可爱的…

  “那么,再见。”他嘴角带着冷淡的微笑对她点点头,洒脫地迈开步伐向机场外的暮⾊中走去。

  巴黎已经快要⼊夜,这个浪漫之都的夜晚十分人。

  只是,卓昊司和夏伊萱都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座浪漫的城市,也不知道在这到处都充満浪漫气息的国度里,他们会有怎样的未来。

  夏伊萱握紧手里的外套,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温暖和他⾝上那好闻的古龙⽔清香。她转⾝走到行李车旁,莫名地叹息着。

  以后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就看她今天的表现,哪个男人愿意再和她有任何集呢?如果他不是那样善良温柔的男人,大概也不会停下来跟自己说话。

  善良温柔?不知道那个已经走出机场大门的男人知道她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他,是否会露出更加戏谑的神情?世界上没有人会认为被称为“笑面狐”的卓昊司善良又温柔,就连他家人也不会这么想。

  可是此时此刻的夏伊萱,带着惆怅又陶醉的心情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真是这样的认为。

  ********

  “尊荣⽪草”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开幕典礼隆重而华丽,配合着公司一贯主张的⾼贵雅致风格。

  出席开幕典礼的也都是政商界的名流,虽然是巴黎的首间旗舰店开幕,但是多年以来“尊荣⽪草”其实已经有了许多知名的固定客户,包括一些演艺人员,甚至名流世家。

  卓昊司站在宾客云集的一楼展示厅里,带着冷静优雅的笑容望着眼前的一切。对于这间旗舰店的布置和风格,他感到非常満意。

  満室银蓝⾊灯光和展示柜里那明亮的橙⾊灯光搭配得恰到好处,一冷一热的強烈反差,让人深刻体会到各⾊⽪草的华贵与光彩。

  由于要举办开幕酒会,所以除了那些特殊展示柜里的⽪草之外,其它供客户购买的⽪草商品都已经收了起来,酒——可是⽪草的天敌。

  舒适的黑⾊真⽪沙发,随时更新的各⾊鲜花,还有总是带着微笑面对客人、接受良好培训的展示人员,让人在亲切中感受专业,专业中又带着华贵的气氛。

  相信他们可以应付形形⾊⾊的客人,満⾜他们对⽪草的各种独特要求。他迈步想要走上二楼,二楼是更华丽、更幽静的地方,那里是提供给那些⾝分尊贵,又有特别要求的客人休息和鉴赏⽪草的隐密空间。

  许多珍贵的作品都将在那里展现它们绝美的丰姿,让人甘愿倾尽所有去把它们买回家珍蔵。让卓昊司引以为傲的是,任何款式的⽪草——无论貂⽪、狐⽪、羊⽪到珍贵的紫貂⽪等品种,在“尊荣”都可以找到制作成最完美的款式,甚至按照客人的要求进行独特的设计。许多款式都只此一件,全世界再无第二样。对于客人们的独特要求,无论想要怎样的款式和配件“尊荣”都可以付诸实现,至今还没有让任何一位客人失望过。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进去呢?你们不是已经开幕了吗?既然开幕了,怎么可以拒绝客人进去?!”门口处传来的喧闹声立即昅引了他的注意,他迅速地转⾝,心里有些恼怒。

  到底是谁在这样的时刻来“尊荣”闹事?

  “可是‮姐小‬,你也看到我们正在举办开幕酒会,正式开业要到今天下午才会向一般民众开放,请你体谅我们,下午再来,可以吗?”

  “但是你们并没有写明,开幕酒会期间,其它客人不得⼊內。既然打开门做生意,怎么可以厚此薄彼?难道你们认为只有重要的客人才有资格进去吗?”

  “怎么回事?”卓昊司依旧带着笑容,但他的眼里却闪过几分冷漠和严厉。到底是谁敢来“尊荣”惹事生非?那么他会让她知道,惹到他卓昊司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当他走到门口,看见那位义正严辞的女子时,他不噤皱眉。

  怎么又是她?刚才听见她流利的法语,他还以为是位大胆的法国女子,此刻一看,却是个头娇小的她——那个在机场上泼他一⾝柳橙汁,又在机场大厅里差点把行李箱砸到他⾝上的那个女孩!

  听到他声音的夏伊萱和展示人员一同回头,展示人员恭敬地对他鞠躬。“总经理,这位‮姐小‬硬是要闯进去,我们…”

  他挥了挥手。“你去招待其它客人,这位‮姐小‬由我亲自接待。”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夏伊萱在看见他含笑的俊朗脸庞后,红霞立刻飞満双颊。

  “怎么是你?”她小声地说着,刚才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哎,她就是这样,如果遇到什么不平之事,就会忽然气⾎上涌,完全忘记了女孩应有的矜持与温柔。

  “‮姐小‬,我们现在在举行开幕酒会,我也的确有吩咐他们其它客人暂时并不能进⼊。”

  她的脸更红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对待客人本来就应该一视同仁,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他有礼地说着。

  “不,不。是我太过鲁莽。”她仓促‮烈猛‬地挥着双手。“我…其实没什么,不能进去也没关系,真的。”

  她的神情満是懊恼。遇到他的确是很⾼兴,不过又让他看到自己耝鲁的一面,他对自己的印象现在一定跌⼊⾕底!

  这个女孩真是太有趣了!卓昊司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戏谑——无论是不是她做错事,这小女生就是直觉地道歉。和刚才那个在门口跟接待人员据理力争,看起来很凶悍的女孩大相径庭!

  看着她此刻羞红的脸颊,一再道歉的态度和眼里懊恼的光芒,顿时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还是再安慰她一下好了。“我都说了不是你的错…”

  “对了,我刚才把⾐服已经送去你的‮店酒‬,不过遇到一些⿇烦呢。”她在卓昊司开口的瞬间忽然又转移了话题,原先眼里的霾一闪而逝,又变得生气

  卓昊司又是一愣,他清亮的眼眸里闪过难得的温柔。“什么⿇烦?”在他的印象中她没遇到⿇烦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他们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结果他们十分坚持,说不能随便收下东西。我说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把东西留下来,如果你不要的话,到时候再退给我——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她噘了噘小嘴说道。

  卓昊司的嘴角泛起阵阵笑意。“很对。”

  “他们说我连你是谁都搞不清楚,怎么能随便送东西来?哇,我不知道法国人是这样认真的格。他们又不是做事严谨的英国人,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有这么重要吗?结果我形容给他们听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们这才半信半疑地收下。”她解释了一大串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卓昊司从旁边走过的侍者手上拿过一杯饮料递给她。“渴了吧?”

  “谢谢。”她笑靥如花,看起来异常开朗,热情地接过杯子后,仰头一饮而尽。“好好喝喔,这个是什么饮料?”

  “尾酒,红粉佳人。”他有点后悔应该给她拿杯薄荷酒之类低酒精浓度的饮品,但谁知道她会一口喝⼲呢?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杯?颜⾊好漂亮。”

  不等他说完,她双眸晶灿地又望着另一杯颜⾊鲜的薄荷酒。

  “你能喝吗?”她的酒量很好吗?他狐疑地忖道。

  “Gi Tony,可以吗?”卓昊司再拿了一杯,一丝淡淡‮晕红‬已经染上她双颊,夏伊萱的笑容里渗出几分甜美。

  “谢谢。”她笑着接过,轻抿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我叫夏伊萱,先生。我想你也应该告诉我名字吧?”

  不知不觉,她又喝完了一杯,这一次,她从⾝旁走过的侍者手中拿过一杯淡绿⾊的尾酒,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而且刚才在他面前的局促感都不见了。

  ?x那间,她可以很正常地和他谈,而不会脸红心跳,更不会觉得‮愧羞‬尴尬。

  “卓昊司。”看着她嘴角那抹调⽪的笑容,卓昊司有?x那的怔忡。这个女孩,看起来如此纯真无瑕,虽然每次见到,她都会出这样那样的差错,但他总是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反而觉得有些有趣和放松。

  “卓——昊——司。”她小心地念着。“卓昊司,这个名字真好听。”

  夏伊萱再一次放下一个空酒杯,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

  卓昊司先是觉得有趣地笑了笑,他的名字又不是经文,她为什么那么⾼兴地一遍遍念着呢?

  然后,当他认真地望着她酡红的脸,他开始不噤有些担心起来,她会不会喝太多了?

  虽然‮晕红‬染在她双颊上非常明媚动人,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扶住她的,小声说:“夏‮姐小‬,你还好吧?”

  “还好,我没事。”夏伊萱甜笑着看着他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除了人变得轻飘飘的以外,胆子似乎也越来越大,本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现在却敢‮勾直‬勾地望着他。

  “还说没事,你醉了。”夏伊萱因为酒醉而变得蒙的眼,还有红的双莫名地勾起他一股不寻常的情愫,卓昊司小心地搂着她,接着环顾四周,叫来了一位小弟,吩咐了几句。

  “我哪有醉?”夏伊萱还想伸手拿起那些好喝的饮料,却被卓昊司一把抓住她柔嫰的小手,夏伊萱本来就狂跳不已的心脏此刻就要蹦出口。

  哇,他握着她的手呢!她呵呵地傻笑着。

  看着她晕红的双颊,卓昊司搂紧她的肩膀,在她轻微的‮议抗‬声中将她带上楼。

  “咦?这是哪里?”靠在他⾝边,闻着他⾝上那淡淡清慡的古龙⽔味道,夏伊萱觉得自己快乐得彷佛飘在云端一般。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他扶她走进一间‮立独‬的休息室里,让她坐在沙发上。

  谁知道他的领带勾到了她头发上的发夹,一时之间无法‮开解‬,卓昊司低下头,小心地拿下她的发夹。

  夏伊萱的脸就靠在他结实的膛上,?x那间脸上‮辣火‬辣地烧着一把烈火,甚至觉得有些晕眩…她倒向他的口,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勇气说:“卓昊司,我喜你,真的非常非常喜你。”

  卓昊司解下她发夹的手蓦地一颤。这个女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大胆?难道是因为她喝醉了吗?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他只是低下头望着她。

  望进她一片深情而坦⽩的蒙双眸里,卓昊司脑海里有被闪电击中的感觉。

  这一刻,在他的生命里是如此奇妙的一刻,他居然看着一个女孩而心跳‮速加‬,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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