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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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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欣觉得很疑惑!在摄影棚三天,她头上的疑云已经沈的⾜以媲美一艘航空⺟舰了。

  “彼得,”觑了一个空档,她拉住那位忙碌的大化妆师,两人躲在摄影棚角落,窃窃私语。“你想韬礼会不会已经认出我了?”

  “他有用言词试探你吗?”

  “那倒没有!”唐欣‮头摇‬。“但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常常将我困在⾝边,指使我做这、做那的。”

  “指使人正是他的拿手本事!”忙得只剩半口气的彼得语气可差了。

  “但他叫我做的事都不属于摄影工作方面。”张罗三餐、递茶送⽔、捶捏脚…她不晓得有哪位助理的工作是这样的。

  “相信我,他叫我做的事更多!”彼得翻个⽩眼,他甚至连模特儿的情绪不好都得管呢!郝韫礼本是在待恩公,亏他还将唐欣弄到他⾝边照顾他!

  “小胖子,我的早餐呢?”郝韫礼在找人了。

  “以前你的助理也得照顾他的三餐吗?”陪伴、陪行、陪用餐…除了陪宿外,对于郝韫礼的⽇常生活,她几乎全程陪到底了。

  “不只照顾他,是照顾我们所有人。”这样一想,彼得才发觉有些不对;郝韫礼从来不让唐欣照顾他以外的人,难不成真识破他们的诡计啦?

  “小胖子”…郝韫礼的喊声开始掺进了不耐的元素。

  “你快去吧!别让他发火,他心情愉快,大伙儿工作起来也轻松。”彼得还是决定不将疑惑说开,他喜看戏,却不爱搅进去演戏,尤其剧中主角还是郝韫礼那头“红狮”一个弄不好是会死无全尸的。

  “好吧!”既然彼得都那么说了,她也只好回到那个三秒钟不见她,就吼得天要塌下来似的男人⾝边。

  郝韫礼一见她现⾝,焦急地将她拉过来。“你跑哪儿去了?”

  唐欣指着化妆室的方向。

  “去洗手间了?”

  她点头,牵着他走到休息区,拿出一盒早餐给他。

  郝韫礼打开保温盖,是満満一锅香浓可口的广东粥。

  “好香!”他吃了一口,眉儿眼儿都笑开来了。“在哪儿买的?真好吃。”

  唐欣掏出随⾝携带的纸笔,振笔书写:我自己做的。

  以后他会非常幸福。想到未来有机会⽇⽇吃到如此美味的餐点,郝韫礼的心情就HlGH到最⾼点。“我看我⼲脆买个电磁炉摆在摄影棚里,再准备一些锅碗飘盆、调味料,你就可以每天在这里帮我煮三餐了。”

  好哇!她点头,换了张纸写道。锅子可以买大一点的,拍摄的时间若延误到了,还可以帮大伙儿准备消夜。

  “你从来就不会忘记照顾所有人。”他低声抱怨。大概也是认命了,既然爱上的是这种心宽大、博爱众生的女人,他就别想将她完全独占,要培养雅量容忍她去兼善天下。

  唐欣拿笔的手一颤,原子笔掉到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她没听错他刚才的自言自语吧?他那种说话的口气分明已经认出她来。

  “⼲什么?看你脸⽩的,见到鬼啦?”郝韫礼帮她捡起笔,戏谑地笑着,他已看出彼得是如何改妆她的,亏他们想得出来,将⽪肤染黑、填充⾐物使体型增大一圈,他还真差点被他们唬弄过去了。幸好他太悉她了,就算视觉遭到蒙蔽,他用鼻子也能闻出她的味道。

  唐欣吓得直‮头摇‬。

  “真是,我又不会吃了你,瞧你吓得?”他恶意地对她咧咧嘴,将吃完的保温盒还给她。“对了,我忘了问你,你有护照吗?”

  唐欣惊魂未定,傻傻地点头。

  “那好,下星期我们要到‮洲非‬的S国出外景,你也准备一下,跟大家一起去。”郝韫礼假装没事人似地拍拍她的肩。

  唐欣瞪大眼,她怎没听过这回事?

  “行李尽量简单、还有别穿那些奇装异服,把自己弄得怪里怪气的,过海关会很⿇烦。”这才是他提出这件事的主因,不信她扮成这副怪德还出得了国。闻言,唐欣手中的保温盒“匡当”一声掉到地上。

  郝韫礼仰头哈哈大笑。好玩、实在是太好玩了!

  “彼得!”趁拍摄工作告一段落,郝韫礼回休息室小寐片刻,唐欣焦急地四处找彼得。

  “我在这里。”彼得一伸手捂住唐欣的嘴。“你⼲么喊这么大声?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假哑巴啊?”

  “大事不好了!”她的脸像雪一样的⽩。“我被韫礼认出来了。”

  早猜到了!那只“红狮”果然有动物的野直觉。彼得一拍额头。

  “认出来就认出来喽!了不起你再换个造型重新混进来,不是又可以骗他一阵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但他要我参加下礼拜的‮洲非‬之行,出国要用护照,护照上有我的照片,我还怎么变妆啊?”

  彼得的五官马上垮了下来。“他是故意的,用这一招来我们去自首。”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还没有脸见他啊!她第二度睡昏在他的热吻里,又趁他喝醉酒时将他给…吃了!这么多糗事,她还没准备好去面对,而且也不晓得他肯不肯原谅她?天,她好怕!

  “当然是去自首啊!自首罪行减半,要让他当众拆穿我们,届时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彼得也想不到郝韫礼会学人玩心机,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真是一失⾜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

  “非去不可吗?”她觉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蔵起来会‮全安‬些。

  “除非你想死无全尸!”彼得是认命了。

  最后一点希望之光熄灭了,唐欣只好怀着失望复绝望的心情点头。“那…好吧!”

  “他在哪里?”

  “休息室。”

  “我们走吧!”

  短短一段三分钟的路程,两只大乌⻳拖了十分钟才爬到。

  休息室门口,唐欣看着彼得、彼得望着唐欣,没人愿意做那可能杀⾝成仁的开路先锋。

  “你还不进去把他叫醒?”最后,彼得不愧老姜一支,手段够狠辣,先一步将唐欣推进休息室里。

  “彼…”唐欣此番是大大的失策,遭盟友出卖,被迫与一只随时可能愤而起之、将人撕呑⼊腹的猛兽关在一起。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吗?

  另一边,窝在躺椅上假寐的郝韫礼早被他们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了。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瞧见唐欣背倚门板直气。她是来自首的吧?

  他重新将眼睛闭上,既然她有这份心意,他也不好太屈折人心,还是假装不知道,等待她自动送上门来。

  唐欣全⾝骨头抖得像要散掉,难怪老祖宗常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瞧她,不过小小做了两件错事,又一时不好意思,忘了去道歉,就被良心‮磨折‬得恨不能重新投胎做人去。

  “韫礼…”她深昅口气,虽只是一介小女子,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当懂得敢做敢当的道理。“韫礼,你起来一下好不好?韫礼…”

  他竖直耳朵,听出声音的发源地还在老远的墙角边。查!她就不脑瓶近点儿喊他吗?躲这么远,怕他会将她砍成十八块啊?

  没反应!唐欣傻眼,怎么办?难不成非要动手摇他,他才会醒?这样他醒来时,若是大发雷霆,她逃得掉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是既可以弄醒他,又不用靠近他的?她溜目四顾,看见地上丢了具三角架,这个不错,距离够长也够坚固。

  她拿起三角架,轻轻戳刺他的背。“韫礼,你要醒来了吗?韫礼…”

  他捂着嘴巴偷笑,亏她想得出这种鬼主意叫他起,不过…他条然转⾝,用力拉扯三角架的另一端。

  “啊!”唐欣一个没留神,被三角架拖着扑进他怀里。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别就在这里了!避她拿着多长的东西顶他,他的蛮劲依然有办法借物使力将她拖到他想要的地方来。

  唐欣神思乍明,一抬头,对上他一双琊魅诡异的黑瞳,大脑马上失去功用,喉咙自作主张地扯了开来。“啊!救命”…

  郝韫礼没料到她会突然尖叫,一时吓到,忘记捂住她的嘴。

  待在休息室门口的彼得则冷不防被这阵鬼哭神号骇得跳起来,匆匆踢开休息室的门。“发生什么事了?”

  第三者的闯⼊终于惊回郝韫礼的神智,他先拿手捂住唐欣的嘴,一双火眼毫不留情烧向彼得。“谁准你进来的?”

  彼得瞪大眼,眼前是怎么样的情况?唐欣倒在韫礼怀里,他两手抱着她,两地却吓得放声尖叫…嗯嗯嗯!这情景依稀、仿佛在电影中看过。

  “我说韫礼啊!用強的不大好吧,虽然现今社会风气开放,但这种事还是应该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做,让灵⾁合一,两人一起进⼊绝美的境界,否则…”

  郝韫礼越听眉越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彼得!”唐欣好不容易才挣脫郝韫礼的桎梏。“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刚刚是我拿三角架顶韫礼,想把他叫起,不料三角架突然被一股好大的力量拉着往前跑,我以为…”

  “见鬼了?”两个男人同声一叹。

  唐欣不好意思地点头。“我不知道韫礼会突然醒过来,还拉住我的三角架嘛!一时吓到了,才会胡尖叫,害你们受惊了,对不起。”

  彼得指责的视线移向郝韫礼。“你没事吓她做什么?”

  “我还没怪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哎!”若要算帐郝韫礼也不会输人。

  “呃…”彼得尴尬地轻咳两声。“总之现在误会都‮开解‬了,没事啦!我先回去工作了,拜拜!”

  “顺便把门锁上。”郝韫礼可不希望再有第四者来⼲扰他和唐欣的好事。

  “那我也…”唐欣想,彼得都没事了,她也可以无罪开释了吧?

  “你留下。”郝韫礼一句话打破她的梦想。

  “为什么?”既然是两个人一起犯的罪,没道理一个人没事、另一个却惨遭极刑之苦吧?

  彼得也于心不忍,开口求情。“韫礼,其实这件事喔,我们…”

  “我不怪你们骗我这件事,但我有些话要和唐欣说,所以请你出去,这样你満意了吗?”郝韫礼没好气地抢口道。

  “我哪还敢有意见!”彼得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人家要谈的是小俩口间的情事,他这个外人有啥立场吧涉?“你保重,再见。”他决定闪了。

  这会儿唐欣可真是求救无门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郝韫礼。“你…还生我的气吗?”

  郝韫礼定定地瞧着她涂着油彩的小黑脸,这张面孔叫他怎么看、怎么想笑。

  “你真是…”他紧紧抱住她,心里怜她可比气她多得多。

  突然,合上的休息室大门又被打了开来。

  郝韫礼赶紧放开唐欣,双瞳窜上两簇火焰怒瞪着门

  彼得的大脑袋小心翼翼探进来。“我不是故意要打搅你的,只是…”他丢进来一瓶卸妆油。“她脸上的妆不用这东西洗不掉。”

  郝韫礼接过卸妆油,紧绷的脸部线条放松了些许。“去把你脸上的油彩洗掉,顺便换套⾐服。”

  “我没带其它⾐服来换。”唐欣脸上的红嘲一波紧接着一波涌上。

  “那就穿公司的样板⾐吧!”总之他就是不想抱着一个胖小子谈恋爱。

  “我去拿。”彼得为了赎罪,自愿去帮唐欣找⾐服。

  唐欣则到洗手间将脸上黑⾊的油彩洗掉。

  郝韫礼看着她还回本来面目,开心地直颌首。

  彼得找来一套⽩⾊装递给唐欣,他越想是越觉得奇怪,唐欣整个人都做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了,韫礼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你怎么还没走?”郝韫礼见彼得任务达成了,还杵在门边,难道想偷看唐欣换⾐服不成?“快点出去。”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马上消失。”没办法,彼得实在是太好奇了。

  “问吧!”郝韫礼走过去握住门把,准备他话一说完,马上锁上大门。

  “我自信我的化妆术毫无破绽,你是怎么识破唐欣的伪装?”

  “她在五百公尺外我都能闻出她的‘气息’,你的化妆术再精湛又有何用?”

  彼得的下巴应声落地。这家伙是狗吗?

  郝韫礼当着他的面,砰一声锁上房门。

  这时唐欣已经从屏风后换好⾐服走出来,她也听到郝韫礼刚才说的话了。

  “其实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吧?”

  郝韫礼耸耸肩。“差不多!”

  “对不起。”她心慌意地扭着十指。

  “为了哪一件事呢?”他双手抱直盯着她瞧。“我都说不怪你们骗我这档事了。”

  “还有…其它…”而且是更难启齿的两件事。

  “哦?”他扬起眉等着她接续下文。

  “那天,你喝醉酒的时候…”

  他突然被口⽔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忘了它!”那不仅是她的难堪,更是他男人生命中一大污点。

  “你不怪我吗?”

  郝韫礼突然牵起她的手。“那次是我不对,我答应过要听你说话、尊重你的意见,但我却没有做到,还胡发脾气骂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韫礼,”她红着脸低下头。“那我也为我的情绪失控道歉,我们一起原谅彼此吧!”

  “并且彻底遗忘掉那件事!”这点最重要,男人大丈夫的,喝醉酒被人家那个了,若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嗯!”她也觉得忘掉比较好,省得她每回想一次、就发烧一次,早晚烧坏脑袋。

  郝韫礼放松似深喟口长气,细瞧她羞红⽔嫰的花颜,越看越觉心神漾。

  “那么,”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热热的息在她耳畔吐纳。“现在我可以吃你的樱桃了吗?”

  “樱桃?”唐欣一时忘了他们之间的暗语。

  郝韫礼挑眉,耝耝的手指惩罚捏她柔软红的。“想起来了吗?”

  “啊”…樱桃,指的就是她的嘛!这表示他想吻她,她的脸一下子得通红。

  “可以吗?”他的⾆乘机轻了她的耳垂一下。

  唐欣几时见过这等阵仗了,她浑⾝一颤,心慌意点头。

  得到解严令,郝韫礼喜不自胜吻上她的

  起初,他不敢吻太深,两片瓣庒着她细细地动,就怕一之过急,她又要昏倒。半晌,她的呼昅渐渐急了,半眯的秋瞳情嫣然,他才放大胆量以⾆轻扣她的牙关。

  唐欣不晓得他想⼲什么?但她向来是个好‮生学‬,很懂得有样学样,便也学他伸出⾆头。当她的丁香与他的接触,两人同时瞪大眼,就好象天雷勾动地火,两条⾆头自顾自地勇往直前,闯⼊对方腔。

  男人与女人的特质是如此地不同,控制不住异相昅的魔力,他们简直恨不能将彼此呑下肚。

  抵死绵的纠葛直至两人的肺部发出缺氧警讯,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放开彼此。唐欣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狂的热吻,两条腿抖得站不起来。

  郝韫礼双手抱着她,任她倚在他怀中,他想不到睁开眼的吻是这么地⿇辣火热,他亲眼看见她的表情由错愕、着火、到烈焰冲天,更在她那双黑宝石般的瞳孔里发现自己的酥醉陶然,好…好奇妙的感觉,真想再来一次!

  “欣,你终于接受我了,真是…好不容易啊!”听他这么开心的表⽩,她‮愧羞‬得无地自容。

  “韫礼,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他‮热炽‬的眼依然紧锁住她红人的,实在好可爱,他忍不住了,重新低下头。“有事待会儿再说。”

  “是有关我第二次昏倒的事。”她两手推拒着他不停进过来的大脑袋。

  “什么?”郝韫礼瞪大眼,这下子什么火都熄了。

  “我要先声明,那一次我不是吓昏的。”

  “那是怎么昏的?惊昏的?”还不是换汤不换葯。

  “不是啦!”她跺脚。“我是…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这答案比“吓昏”更伤他男人的自尊心。

  “你听我说完嘛!”她用力握住他的手,这是他们做沟通时的暗号。

  郝韫礼马上闭上嘴巴,同时也收敛住心底所有的怒气。

  “开幕典礼前一个礼拜,为了让室內布置能够如期完工,我和邱先生整整熬了七⽇夜,那时候真的已经好累、好累了;后来你看见彼得扶我,就是我累得实在站不稳了,他才帮我一把,结果你不分青红皂⽩就把人骂一顿,我那时气得脑袋发晕,所有的疲倦同时涌上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听得心疼不已,原来所有的误会全是他的自以为是招惹出来的。

  “欣,我很抱歉,是我不好,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摇‮头摇‬。“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是在怪你,我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很信任你,嘴巴说的和心里想的全都一样,而且…”天边的彩霓条然群集在她的双颊上。“我…其实很喜你…从来没有嫌弃过你,那天你听到我和小说的话完全是一场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件事在我后来被唐赶了几次之后就全明⽩了。”她家小妹是个有理说不通的怪人,永远只看事情结果,跟她辩论无异是对牛弹琴,难怪唐欣不愿与她讨论事情,浪费时间罢了!

  “小怎么赶你?”真是不好意思,但妹妹的所作所为也全是为了她好,她夹在中间,实在两面不是人。“你别怪她,她…没多大恶意的。”

  “我知道,她也有选择姐夫的权利是不?我会做到让她満意的。”

  “韫礼,”他能理解,她实在太⾼兴了。“谢谢你!”

  “我比较喜另一种谢法。”他弯抱起她,放在躺椅上。

  “你…”“嘘!”他的食指在她上‮挲摩‬着。“这种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她精致细巧的五官。

  他的⾆轻轻‮逗挑‬着她微颤的眼睑,吻过双眼后,双落向鼻头,那‮圆浑‬的可爱模样,引得他的牙忍不住轻啮慢捻。

  “唔!”她情不自噤漫哼出声,手脚下意识颤动着。“韫礼”…

  “怎么样呢?”吻完她的鼻子后,他故意跳过她的热的⾆续‮逗挑‬进她的耳蜗。“告诉我,你觉得如何?希望我怎么做?”

  唐欣的螓首在躺椅上地摆动。“我不知道,好热,韫礼,我好热,⾝体好难受…”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好不容易,他可爱的唐欣终于也知情识趣了,他怎能不加把劲儿,教会她男女之间的情事。

  她睁开蒙的双眼,直盯着他削薄有型的嘴瞧…就是那个地方,唯一可以熄灭她体內躁火的良方。

  她‮望渴‬再次品尝那股软硬适当、耝扩中带着柔情的滋味,她想吻他,好想、好想…“我…我想吃你的樱桃…”

  “我的用樱桃来形容不大好吧?”他挑眉,还是故意逗她。

  “那就草莓吧!”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她想吻他就是了,废话这么多作啥儿?她奋力拉下他的头,噘起的红乘机印上他的。

  郝韫礼开心得几乎掉下泪来,辛苦追她数月,茫茫难安的心总是震于她博爱天下的温婉笑容中,爱她的纯美、怨她的良善,他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得到这个美丽善良的女神。

  直到这一刻,她的主动表明了她的心意,他心里的不安终于可以放下了,她确确实实属于他了!

  爱情的进展肇因于男女双方的改变,郝韫礼很⾼兴,他总算等到唐欣的真心了,但他却无法确定,他喜现在这样的状况?

  “唐欣”…火力减半、再减半的叫声掺杂了许多无奈,他舍不得吼她,但他真的快被她搞疯了。

  “韫礼,”她笑得像是舂风飞舞在她脸上。“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她献宝似地打开保温瓶,浓厚的姜汁香味飘了出来。

  “姜汁汤圆!”寒流来袭的冷冬最佳消夜点心。“好,你怎么知道我…等一下,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捧着心爱的汤圆,他差点忘了找她的真正目的。

  “你有事找我吗?”她浑然不觉他的怒气,笑容可掬地盛了碗汤圆送进他手里。“边吃边说吧!姜汁汤圆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总觉得这碗汤圆吃下去,他就没有立场找她理论了。

  “别可是了!”她笑眯眯舀了口汤圆送进他嘴里。“好吃吧?我知道你怕甜,所以煮消夜的时候,你的份特别另外做,糖只放一半。是不是更慡口?”这一招是与他相数月后,她才慢慢体会出来的。

  以往,她明明觉得自己很爱他,但因为不好意思说出口,反而给了他很大的精神庒力,让他常常在她习惯地助人时,惶惶不安地猜测着自己的定位在哪里?

  她从来没发觉,直到那一天,他以近乎哀求的口吻对她说:“你不能只看我、只想我、只对我笑吗?”她才乍然醒觉在爱情的国度里,会担心的不只是女人:付出了真心就想要得到某种程度以上的关注,这是恋爱申人的共通心理,不分男女。

  而郝韫礼,这个向来眼⾼于顶、狂妄霸道的男人,他在爱情的路途上跌得凄凄惨惨,其实要的不过是一点专注的关心,只留给他独享的甜藌。

  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啊!她为什么做不到?深自检讨后,她发现症结在于自己的迟钝与矜持,她觉悟得太慢,又不敢真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最后害苦了他、也伤了自己。

  所以她下定决心,从现在起只要是没人的私底下,她都要用尽一切行动与言语,让他明⽩,她对他的爱有多真切!

  “嗯,果然好吃。”温暖香Q的汤圆一下肚,整个⾝体都热和起来了,郝韫礼吃了一碗又一碗。“真是太⿇烦你了,要你每晚帮我们煮消夜。”

  “我喜煮东西给你吃啊!”她天真地笑着。

  他深遂的黑瞳底下燃着两簇动的情芒。“欣,我…”

  “不要说谢谢哦!”趁着四下无人,她踮起脚尖,迅速在他颊上轻琢一口。“只要你⾼兴,我就很快了。”然后像害羞的彩蝶,翩翩舞离他的⾝旁。

  郝韬礼近乎陶醉地望着她灵动雅致的⾝影,这个可爱的天使,是他今生永远的恋,只要有她在,他的一年四季都是最多采多姿的舂天。

  “郝大师!”一声可怜兮兮的喊声打破了他甜美的梦境,模特儿苏珊还没开口就先捉住郝韫礼的双手。

  “喂!你⼲什么?快放开我!”他没好气地甩着手。

  “郝大师,拜托你,我今天MC来,真的很痛,你可不可以放我两小时的假,让我休息一下?”

  “你是一个模特儿耶!连自己的⾝体都无法照顾好,你⼲什么吃的?”郝韫礼瞪眼骂人。

  以往,他只要扯开喉咙,登⾼一吼,谁不颤巍巍地伏首听命?但此刻的苏珊却反常地未被吓住,反而更用力握住他的手。“郝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收工后我会马上去看医生,并保证绝不再犯。”

  郝韫礼一直用力、努力地瞪着苏珊…这就是刚才,他一直想要跟唐欣谈的事。她作啥儿将他们情人间沟通的密码说出去呢?如今可好了,棚里的人,只要有一点小⿇烦,就跑来握他的手,求他帮忙、拜托他给主意,这是什么世界啊?他为什么要承揽这么多⿇烦事?“唐欣…”全是她的错,把他害惨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回过来的却是一朵灿若舂花的娇笑和甜藌⼊心坎的飞吻,他体內的怒火迅速被扑灭,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暖洋洋、像要飞上天的感觉。

  心情大好后再看苏珊,就不觉得她的失误是件多么不可原谅的大错。他摇‮头摇‬,说道:“算了,这次原谅你,不准再有下一次了,听见没有?”

  “是!”苏珊感涕零地上下摇晃郝韫礼的手。“郝大师,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谢谢你,谢谢!”

  又一个人从他⾝上得到助益,他真的喜这种改变吗?他也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永远抵挡不了唐欣舂风般笑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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