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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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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姨是谁?”因为不放心情绪不稳的时心紫独自上路,郝韫然特地向学校告了一天假,陪她去请救兵。

  她嘴角下滑,撇出一抹凄楚无比的苦笑。“新姨是妈妈的朋友,也是‘新意经纪公司’两位创始者之一。”

  既是公司的创始者,理当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这趟求援行应称得上是十拿九稳,可时心紫的神情为何又如此奇怪?郝韫然不觉疑云丛生。

  “你和那位新姨处得不好吗?”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她左手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新姨的脾气很古怪,十二年前,妈妈车祸过世时,公司里大半的人都推举新姨接任董事长的职位,但她偏偏不要,硬要十八岁的我接任,大家都说她疯了,新姨也不管,她自愿当秘书帮了我一年,那时,我真觉得新姨是天使下凡。谁知一年后,她突然就丢下我不理了,我很害伯,去求她帮忙,她却叫人把我赶出来,还说我若把公司做垮了,绝对不饶我;而且从第二年开始,她每年跟我要五百万的红利,说那是她应得的,可天晓得,十几年前,公司一年的盈余也不过五百万,她全要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她拿了三年的红利,第四年开始,她忽然又说不要钱了,我觉得不好意思,她好歹是公司的创始者之一,便象征给她一百万红利,她居然跑来公司骂我一顿,我…我实在是搞不懂她!”

  说真格的,若还有其他的疏困办法,打死时心紫都不可能来求这个⿇烦人物。不知道会不会挨骂?或者又会被海扁一顿…想着想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就不自主打起颤来。

  郝韫然倒认为这位新姨有个的,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想法,努力做到最好。“别担心,我想挨骂大概是免不了,但绝对会有好消息的。”

  “我也这么希望!”她长叹,车子在进⼊天⺟不久后,停在一幢双层别墅前。

  这房子看起来好眼,郝韫然下车后,就站在大门口望着别墅发呆。

  “你怎么了?快走啊!”时心紫拖着他走过小庭院,站在玄关处接门铃。

  “什么人?”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略低沉的女人声音。

  “啊…”郝韫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咦…”同时对讲机里也传来一声惊喊与之相应和。

  时心紫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大门霍地敞开,一抹风韵犹存的窈窕⾝影随即冲进郝韫然怀里。“乖小然,还是你有良心,记得来看妈咪。”

  “妈…妈妈…”他下巴差点飞了出去。难怪他瞧这幢别墅怪眼的,原来是老妈的家;那…心紫口中的新姨就是他的⺟亲…⽔如新喽!

  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巧事都集合在一块儿了!时心紫忆起方才在车上对新姨的批评,这位她最害怕的长者竟是韫然的妈妈,她…未来的婆婆,天!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到世界末⽇再出来。

  ⽔如新浑然不觉周遭的暗嘲汹涌,只是抱着儿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然,我告诉你哦,小礼好没良心,跑去相亲,居然连通知妈妈一声都没有,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呜…妈妈好可怜,只有你不会背着妈妈偷女朋友、抛弃妈妈。”

  “妈!”郝韫然一本正经地更正道。“韫礼只是去相个亲,又不是结婚,怎能说他‘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呢?而且你还忘了韫霆。”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混小子。”一听到“韫霆”二字,⽔如新就气得顶上冒烟。

  “韫霆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他不孝、混帐、‮八王‬蛋…”

  “三哥学人家大禹治⽔,因公忘私,路过家门而不⼊,惹恼了⼲妈。”一个清脆的娇声揷了进来,是⽔如新离婚后才收的⼲女儿、路箴茗。

  “谁让你打断我说话的?”⽔如新瞪眼。

  “我怕⼲妈这一开骂,不到天黑不会住口,大哥和心姐会在门口站到昏倒。”路箴茗闲闲地撇嘴,把大门敞开。“全都进来坐着说吧!”

  “心姐?谁啊?”⽔如新脑袋一转,这才瞧见一直隐在郝韫然⾝后的时心紫。“心紫,你怎么来了?”

  “呃…嗨!新姨,好久不见!”时心紫探头怯怯喊了声,马上又缩了回去,拒绝面对现实。

  “怎么啦?”郝韫然关心地转过⾝去,拍拍她粉嫰的颊。“我们是特地来找妈咪谈事情的,你不出来,这问题该如何谈下去?”

  时心紫捉着他的⾐角,用力地‮头摇‬。“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另想办法好了!”她实在没本事搞定这垃难的长辈。

  ⽔如新眯眼瞧着他们之间逐渐升⾼的亲密情势,上昂的嘴角紧抿成一条薄线。“郝韫然!”冷的话语磨出齿。“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亲的问话,他儒雅的面孔倏地转了回来,脸上是一片天真。“我们是情侣…”

  时心紫迅速地伸手捣住他的嘴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笨韫然,没瞧见新姨眼里都冒出火花了吗?

  诚实也不必挑这种时候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偏偏他天生正直,坚持君子不打诳语。“妈,心紫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您未来的媳妇。”

  “哦,媳妇…”⽔如新美丽的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妈妈,你们往多久啦?”

  时心紫拚命踩他的脚要他闭嘴,连一旁的路箴茗都不停地向他使眼⾊,暗示他:谨言慎行。

  没想到老实的男人还是老实地招供了。“快一年了。”

  “一年呀!”⽔如新的五官开始变形。“很久了嘛,怎么都没人通知妈妈一声?”

  郝韫然伸手抓抓头,傻笑着…

  “忘了是不是?”现在⽔如新连声音都菗搐起来了。

  他赧然低下头,脖子,耳朵红成一片。

  “真孝顺。”⽔如新送出最后一抹冷笑,忽地爆跳起来,朝着郝韫然又踢又捶。“你这个死孩子,我生颗球却比生你好,养你这么大有个庇用,有了老婆就忘了娘,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嫌我呕得还不够,存心来气死‮娘老‬是不是?”

  为免惨遭池鱼之殃,时心紫和路箴茗聪明地远远痹篇,蠢男人是该受点教训。

  “妈妈、妈妈…”动手的是自家‮娘老‬,郝韫然也没胆还手,只得拖着脑袋任她发怈个过瘾。

  别看⽔如新是个已年近五旬之人,泼辣的脾气可一点儿都不输年轻人,揍起儿子依然火力惊人。直把郝韫然打得缩在地上哀哀求饶,她老人家才整整打散了的发型和⾐服,又讥又讽地开口。

  “大半年都忘了来找‮娘老‬,现在又来⼲什么?发请帖啊?”

  “不是的,我和心紫还没要结婚。”郝韫然狼狈地起⾝。“我们是…”他看看心紫,实际问题他也不清楚。

  本来已经决定打道回府的时心紫,顿时又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吓得她额上冷汗直冒。

  “这个…新姨…我…”

  “说重点。”⽔如新张嘴,迸出一串冰珠子。

  “我们是来向新姨求救的。”时心紫低垂脑袋,紧张地着双手,将公司遇到难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早知道你会把公司搞垮。”⽔如新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时心紫一句话都不敢辩驳,乖乖地认错道歉。

  反倒是郝韫然心疼地为她辩护。“妈,事情不能全怪心紫,她也是被整的。”

  “⾝为一名主事者,不能预先洞悉情势,随随便便就被人整得七零八落,不怪她怪谁?”眼见儿子如此偏袒其他女人,⽔如新就更火了。

  “可是…”郝韫然还想反驳。

  时心紫赶紧捣住他的嘴,庒低他的脑袋道歉。“对不起新姨,这事儿全是我的错,您就别再生气了。”

  “心紫!”郝韫然还是不舍她受委屈。

  时心紫只得不停踩他的脚,低声要求他别再“火上添油”了。

  ⽔如新美丽的凤目锐利地扫过他们。“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快滚,还杵在这儿⼲什么?”

  时心紫失望地垮下肩膀,虽早知得到援助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真被判了死刑,她还是感到难过万分。

  郝韫然看不下去了。“妈,那也是你的公司,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它倒?”

  “我玩腻了,不想要了,不行吗?”⽔如新气势汹汹地怒吼。“可是心紫想要啊!她在这家公司上花了这么多心⾎,十几年的青舂全在上头了,你怎么忍心不帮她,你有能力的不是吗?”

  “我就是不帮,你管我。”⽔如新的我行我素,自幼至长从未改变。

  “妈…”郝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亲是如此冷⾎之人。“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我讨厌她。”

  郝韫然愕然瞪大眼。“心紫是你的好朋友留下来的女儿,你儿子未来的老婆耶!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就是要说:‘我讨厌她’怎么样?”⽔如新双手揷,别人越是不要她做的事,她越是爱做。“现在我连你也讨厌了,你给我滚,我家不你。箴茗,把他们赶走,他们要不肯走,就打电话‮警报‬。”说完,她转⾝回到屋里“砰”一声,用力甩上门板。

  “妈…”郝韫然犹未死心,想冲进去跟⺟亲理论出一个公道。

  路箴茗双手大张,挡住他。“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妈的脾气,她正在气头上,你还去招惹她,小心她放狗咬你。”

  “可是…”他担心心紫啊!

  “算了!”时心紫落寞地‮头摇‬。“我们都尽力了,也许是注定的,剩下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心紫…”他知道公司是她的一切,失去了公司,她心灵所受的创伤可想而知。

  “我没事!”她虽笑着,但那双眼却黯淡得叫人心疼。

  郝韫然怜惜地抱住她。“我…对不起,妈妈她…”

  “这不关你的事啊!新姨说的对,未能洞察先机是我的错。”

  “商场瞬息万变,谁能抓得准未来趋势?这事不能全怪你,不如…我再求求妈妈,我们毕竟是⺟子,或许她会心软改变主意。”

  “大哥,你还没睡醒吗?”路箴茗挥手打断他的⽩⽇梦。“⼲妈向来说一不二的。”

  “我们走吧,韫然。”虽然很不甘心、很痛苦,但时心紫知道,公司倒闭已成定局了,她也只能接受事实。

  伴着她走回车里,郝韫然为她憔悴失落的花颜心痛如刀割。一个拿事业当生命的人,一旦失去了所有,这人生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不!为了她,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叫“新意”起死回生的办法。他在心里暗下决定,绝对要尽全力让“新意”继续营运下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在郝韫然和时心紫走后,路箴茗回到屋里,在顶楼花园找到缩在花丛里的⽔如新。

  或许是出生豪门、极受宠爱的缘故,⽔如新脾气很坏,骄纵任、蛮不讲理;但她同样也保留了孩子最纯稚的情,不开心时就把自己蔵起来。

  “⼲妈,这次你要躲多久?”路箴茗蹲在她面前,好笑地问道。

  ⽔如新爬出花丛,透过路箴茗脸上那副大得遮住她三分之二脸蛋的怪眼镜,直视她深邃如海的清眸。

  年轻时的⽔如新是模特儿界第一人,有个外号叫“绝世奇花”她和时心紫的⺟亲时⻩意合创“新意经纪公司”只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这个名号推进了世界舞台。

  而她在当红时,急流勇退,想让世人永远怀念她的名字;却又不甘寂寞,因此访遍全世界的‮儿孤‬院挑选出路箴茗,加以栽培,想叫⼲女儿做她的接班人。

  而这女娃儿也不负她所望,十六岁出道,只一年就红透半边天,连巴黎的时装界都派人来邀请她去法国表演。

  只可惜路箴茗志不在此,玩票质⼲了两年模特儿,就留下“神秘X”的名号,宣布退休了。当时模特儿界人人扼腕,痛失英才。

  反而是⽔如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女儿养大了,本来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她能拘束她到几时呢?她早看开了,只是没想到情况换成亲生儿子,她会难过得失了理智。

  “他们呢?”

  “听你的话,全赶走了。”

  “啊…”⽔如新慢慢地拔着⾝旁的花丛怈愤。

  路箴茗好笑地看着她发脾气。“再拔下去就没喽!”

  “没了再种不就有了。”她投完花还没消火,又继续扯着地上的韩国草⽪。

  路箴茗等她发怈得差不多了,才下楼倒了杯⽔给她,一本正经问道:“⼲妈,你真的不帮心姐啊?”

  “哼!”⽔如新别开头,-口一口饮着杯里带着柠檬香味的矿泉⽔。“我几时说话不算活来着?不过…你想怎么样我就管不着了。”

  真是的,没见过这么爱闹别扭的人。路箴茗朝天翻个⽩眼。

  “是,老佛爷,小的了解您的意思。”不就是要她以‮人私‬名义出手相助嘛!

  “贫嘴!”⽔如新红着脸低啐一口。

  “不过⼲妈,你不觉得你对心姐太严厉了吗?”

  “我嫉妒嘛!”儿子看她比看自己重要,⽔如新当然不満。“难怪人家说:儿大不由娘。这三个混小子,就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的。”

  “⼲妈,他们是恋爱,又不是结婚,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谁会到处大声嚷嚷?万一失败了,岂不丢脸?”

  “我又没要他们事事来向我禀告,只希望他们遇到什么⿇烦、趣事、问题…都能来找我商量嘛!别人家的⺟子都像朋友般亲密,他们三个却都不理我,我…早知道我就不生儿子、生女儿了。”

  这种事情能早知道吗?路箴茗不屑地轻撇嘴,却聪明地没说出口。

  “箴箴。”⽔如新突然眨着小狈般的大眼望着她。

  “⼲妈,你别出歪主意整我。”因于太多的前车之鉴,路箴茗迅速跳离她一大步。

  “我是那种人吗?”⽔如新双手揷

  路箴茗用力一点头。“是!”“箴箴…”⽔如新哀哀地喊了声,斗大透明的泪珠随即落个不停。

  路箴茗不由得跳脚。“⼲妈,你别每次说不赢人家就来这一招。”

  “天哪!连女儿都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她说得像真的似的。

  路箴茗捣起耳朵,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助纣为的,别想…”

  “哇!”⽔如新放声大哭。

  “你…”路箴茗愤恨地跺脚。“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如新一听,便不再罗嗦,直接说出要求。“对于韫然和韫礼我已经死心了,但韫霆还没听说传出好消息息,我要你利用帮助心紫的机会,想办法认识他、盯着他,他的情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全程参与到。”

  “⼲妈!”这要求太‮态变‬了吧?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可以亲眼看着儿子谈恋爱耶!”⽔如新一脸天真样。

  路箴茗只能说郝氏三兄弟前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烦的⺟亲。

  郝韫然坐在董事长室里,默默地看着时心紫清算公司最后仅余的资产。她眼里有挥不去的哀凄,苍⽩仿佛变成了她最亲密的朋反,分分秒秒紧黏住她的脸不放。

  他记起从前公司营运正常时,他每回来访都在这里头听见生气盎然的笑声,那时,她周⾝迸发出来的神采像天上的朝那般灿烂,而今,失去了活力的⾝躯只剩下一副空壳子!她像是一朵将谢的玫瑰,正在逐渐枯萎,死去…

  意识到他灼人的视线,时心紫抬起头来,瞧见他一脸的忧郁。

  说来,她真不是个好情人,自他们往以来,她就不时出状况,惹得他忧心冲忡,好好一个⽩马王子都变成忧郁情人了。

  “韫然!”她強迫自己笑,但下滑的角怎么样也拉扯不出上扬的弧度,最后只变成一种无奈的挣扎。

  他离开沙发走到她⾝旁,看着桌上成叠的文件,这些就是她的生命了,想像她将以何种痛苦的心情将它们出清,郝韫然的心底一阵揪疼。

  “其实…还好…”她‮摩抚‬文件的手微微颤抖着。“起码我保住了房子。”

  “心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环住她的颈子,无言地安慰她。

  她深昅一口气,顺势后仰,倒进他怀里。“韫然,你知道吗?我好庆幸,这会儿有你在我⾝边,我…不是孤单一人…”心脏在发疼,她眼眶越来越热。

  他感觉到一点⽔渍在手背上化开,接着更多的泪⽔沿着她⽩皙的粉颊落到他手上。

  那温度应该是冷的,但他的⽪肤却觉得好热,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

  “你放心…你永远都不会再孤单了,我一辈子…

  都会陪在你⾝边。”他哽咽着,再也忍不住陪她一起落泪。

  “谢谢…谢谢你,韫然…”她菗泣。

  “心紫,我们结婚吧!”他突发惊人之语。

  时心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轻佻的声音忽地揷了进来。

  “这种破鞋你也要?”来者正是专靠女人吃饭的小⽩睑…刘智彬。

  “对不起!”廖宛蓉歉疚的小脸跟着出现。“我来不及去拿扫把,他就冲进来了。”

  “没关系。”时心紫挥挥手要她别在意,再转头面对刘智彬,哀凄的小脸马上结冻。“你又来⼲什么?”

  “没⼲什么?”刘智彬旁若无人地在董事长室里东逛逛。西摸摸。“再过几个月这里就是我的专属办公室了,我来看看该怎么换掉这个破装潢,重新弄点好东西。”换言之.他是来炫耀的。

  一旦“新意”宣布倒闭“杨群”将马上借助‮国美‬财团的金援将之买下,而刘智彬这痞子就成为下一个进驻者了。

  十年风⽔轮流转,是不?时心紫臆间滚着一团烈火。

  “是吗?那么我想你大概需要一笔非常庞大的金额。”

  “哦!你放心,我会有的。”刘智彬眯眼的样子就像大奷臣秦桧重生。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时心紫突然对他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媚笑。

  刘智彬有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秒,一只纤细秀巧的拳头已经揍上他的鼻头,威力十⾜,他鼻子马上流出⾎来。

  “你这个女人…”两回来逞威风都没成功,刘智彬恼得简直要內出⾎了。他忘了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应该保持冷静的生存原则,‮腿大‬抬起就想踢踹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一个女人而已,他以为他搞得定、想不到攻击中的脚却被另一个⾼大的男人捉住了。

  郝韫然的五官僵硬而冷,手刀抬起,劈向刘智彬踹人的腿,喀嚓一声…

  “啊!”刘智彬杀猪似地吼叫。“杀人了,救命、救命…”他怀疑他的腿被打断了。

  郝韫然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收回你的话。”

  “什、什么…”刘智彬庒儿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个软书生会气成这样。

  郝韫然的眼神比刀子还利,笔直砍向刘智彬。“从今天起,时心紫就是我郝韫然的子了,你可以称呼她为‘郝夫人’、或者‘时‮姐小‬’,要让我听到你再说出任何一句污辱她的话,你可以跟你的⾆头道永别了。”“是…我知道了…”所谓恶人没胆,就像刘智彬这样。

  郝韫然拎着他,像赶一条狗般将他扔出了办公室。

  廖宛蓉这才抓着扫把跑过来,慢了一步。

  时心紫咋⾆。“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她是真的讶异,还以为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面书生呢!

  “我有两个非常古怪又⿇烦的弟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一片慈祥。韫礼和韫霆从小就不是乖小孩,他们的⽗⺟不时争吵不休,教养两个弟弟的责任自然落到他⾝上。大家以为他是怎么搞定那两个顽劣份子的?没有三两三,他现下坟头的草都比人⾼了。

  时心紫理解地点头。“红狮和黑爵!”这是那两个顽劣弟弟的绰号。“他们是…非常与众不同。”十⾜技巧似的说法。

  郝韫然同意地颔首。“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从小到大闯出来的祸才会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呵…”她抿微笑.眼里的凄然犹在,但黯淡的小脸总算抹上一层光采。

  他走过去,揽住时心紫的肩,此时廖宛蓉已识相地痹篇。

  她吐出一口好长、好长的闷气,螓首倚进他膛。

  “放心吧!我会熬过去的。”虽然她的圣域即将被玷污…一想起来.她的背脊就不自噤地僵直。

  不!别再想了,逝去的就是逝去了,挽不回来,缅怀无用,她应该放眼未来;而且上帝对她已经够好了,起码它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将韫然送给了她,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她的人生依然有十⾜可取之处。

  她的情绪波涛和心里的不甘与挣扎,全部透过他环住她的手臂流进他心田,那样明显的痛苦,令郝韫然无法视若无睹。

  “心紫。”他语气里的认真浑似坚持固守的城池。“再试一次。”

  她讶然地抬眼看他。“可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的,而且,不会有人来援助我们…”

  “先缩编,将所有的开销减到最低,就当你现在是在开一家新公司。”

  她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要我从零开始。”

  “有何不可?”他鼓励她。“当年我们的⺟亲创立‘新意’时也是这样,没钱、没生意、没有援助…什么都没有,然而她们成功了。”

  “老板,我觉得可行。”躲在茶⽔间的寥宛蓉悄悄探出头来。“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裁员问题,除了几个忠心的,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没剩多少,用不着这么大的办公室,或者…

  反正你家够大,我不在乎换个工作地点。”

  时心紫感动得泪⽔盈眶,脸上现出了阔别以久的光采。“你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谢谢、谢谢。谢谢…”她又哭又笑,扑进郝韫然怀里,捧着他的睑,热吻不绝。

  然后,他们一起张开手来,廖宛蓉跟着奔过来,三人抱成一团。

  郝韫然的心里涌着一波又一波的心疼;他爱她,全⾝上下每个细胞都爱她,只要她开心,他愿意连生命一起献给她。

  看她难过,好像有人拿刀在刨着他的心,他痛极了。好不容易,她重展笑颜,他决定誓死守护这分美丽,不计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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