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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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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厢,袁青电正为自己能突破慕容痴心动房、进驻里头占有一席之地而天喜地。

  那一边,有名可怜的小苞班为着主子的任妄为急成一只热锅中的蚂蚁。

  三更半夜,言芹呵欠频频,却仍不停地用冷⽔拍脸以维持清醒、继续等待那位不负责任的主子游归来,好奉劝上一篇忠心谏言。

  包敲四响,转眼四更已到,天就快亮了,言芹累得险些儿挂在客钱的门廊边,而此时,玩过瘾的袁青电终于回来了。

  “主子,你到底还要和慕容痴心耗多久?咱们还有一长串的名单得找,你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她⾝上啊!”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大胆地提醒袁青电。

  “那些人你就叫匡云发陪你去找嘛!找到了,赏金就归你领,又何必非我亲自出马不可?”此刻袁青电只想跟慕容痴心玩,其余的三流角⾊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我们要办得到,我就不会在这里等你到三更半夜,请你拿主意了。”那些贤者为何要隐居?就是讨厌被騒扰嘛!而言芹却想将人拐⼊红尘、重蹈俗世,莫怪要被削得満头包了。

  “我出主意你就敢去做吗?”袁青电诡笑。

  言芹突觉背脊儿一促。“主子的意思是…”

  “绑架。”袁青电服现琊光。“你那位忠心护卫匡云发的武功堪称一流,你只要负责挑好目标,然后叫他去将人打昏,直接绑了送进宮里给我皇帝舅舅,不就万事太平了?”

  “主子…”他出的是什么鬼主意?言芹要昏了。

  “早知你不敢做啦!”袁青电蔑笑一声。

  “总之,你要主意我出了,要做不做随你,我现在没空,拿了东西之任还得去陪痴心呢!”说着,他推开言芹就想进屋,然而另一墙⾼大的⾁墙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等一下。”匡云发张酷脸绷得比岩石还硬。“袁青电,你知不知羞啊?那是你的任务耶,你却全推给言芹去做,成天只顾着跟姑娘玩,你这算什么?”

  “你看不过眼可以帮他做啊!”袁青电摆明了就在要无赖。

  “我…”胁迫他人那种不要脸的事,匡云发怎么可能⼲得出来?

  “哼!”袁青电斜脫他一眼。“言芹为我做牛做马可以说是为了报恩,那你呢?说什么受人恩惠、涌泉以报,结果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真真比禽兽还不如!”

  “袁、青、电…”匡云发咬牙。

  “主子。”言芹微微沉下了声音。

  袁青电耸耸肩。“算啦,反正短时间內我没‮趣兴‬跟痴心以外的人打道,你们就当休假吧!镑自放风去,等我搞定痴心后,咱们再继续去找其他人。”

  匡云发冷笑。“你确定你搞得定慕容痴心?别忘了,她的无心可是人尽皆知之事,万一你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从她口中得到‘永志不忘’四个字,那么你是不是不再当‘赏金猎人”、可以放言芹自由了?毕竟你总不能以报恩一事绑住他终⾝吧?”

  “云发,”言芹不悦地眯起眼。“跟着主子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若不喜,你可以走。”

  “言芹,我是为你着想啊!这种不负责任的主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卖命?”匡云发辩解。

  言芹沉道:“你是以什么⾝分来批评我的主子好或不好?”

  “我…我关心你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希望能对你有所回报,袁青电行事如此乖张,你跟着他早晚要受罪,我不想看你被他连累、丢了小命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倘若关心就是你的报恩方式,那么我的卖命亦同。我⼲涉不了你,同样地,你也无权阻止我。”

  “我…”匡云发怈气地一叹。“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再管你了。”

  “多谢。”言芹声音中还有着淡淡的冷意。

  袁青电见他俩已吵出个结果,轻声一笑。

  “吵完啦?”

  匡云发瞪他一眼。

  袁青电毫不在乎地扬起眉,神⾊星片的自得。“告诉你们,三天前,痴心已开口唤我的名字了,这表示她的心房已逐渐为我而开启,我相信假以时⽇,她一定会对我“永志不忘。”说完,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越过匡云发走进屋內。

  匡云发忽地在他⾝后丢下几串冰珠子。“那是因为此时此地、慕容痴心⾝边只有你一名男子,但是,谁敢保证⽇后她若见着更多的男子,仍能长记你不忘?”

  咚一声闷响,袁青电停下脚步,他听见自己飞扬的心坠落⾕底的声音。真的会这样吗?慕容痴心终会有遗忘他、转而投向其他男子怀抱的一天?

  虽然许多人曾对他说过“永志不忘”或为情、或为恨…理由不一定而⾜;而他也自得于能在他人的记忆中占据一小块地方。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相信世间有永恒之事;记忆是会随着时间而褪⾊的,但曾有过的东西却不会消失,而他求的也只是留下一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可是慕容痴心…不知为何,当他想到她可能在几年后逐渐淡忘他,而那片他费尽气力才开启的心田将被某人取而代之地进驻…不开心,一股浓浓的烦躁莫名占満他体內。

  脚跟一转,他像阵轻烟般掠出客栈,不该是这样的,对于慕容痴心,他变得异常执着了,为什么?他要去找出原因。

  “主子怎么啦?”言芹望着袁青电迅疾如风的背影讶问。

  “他栽了。”匡云发笑得合不拢嘴,他终于也等到袁青电撞着克星的那一天了,老天有眼啊!呵…他会等着看好戏的。

  **

  芬儿终于开始反击了;谨记娘亲的遗言,她要为‮姐小‬找个忠厚老实的好男人,以疼惜‮姐小‬一辈子。

  而袁青电绝对不合格!他太英俊、气质卓然,一看就知系出名门,这种男人要什么姑娘没有,岂会专心一意对待‮姐小‬?

  他现在成天黏在‮姐小‬⾝边八成是为了一时好玩,待玩兴一过他就会离开,届时‮姐小‬可该如何是好?

  芬儿决定在悲剧发生前阻止它。

  “‮姐小‬,”近午时分,芬儿引进一名猎户打扮的汉子。“你瞧谁来啦?”

  慕容痴心抬头望了猎人一眼,那目光辉泓、黝黑如夜,灿烂更胜天上繁星。

  ‮浴沐‬在如此光灿的目光下,猎人局促地‮擦摩‬着双手。“那个…慕容‮姐小‬,我…带来一只雁…你们…”口拙的男人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惹得芬儿着急跳脚不已。

  慕容痴心歪了歪脑袋,会在她⾝边出现的男人只有一个,可是…感觉不大对。“袁青电吗?”

  猎人愣住了。

  慕容痴心以为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于是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你上回那把云腾剑我看出一点儿端倪了,来,我们…”她正想带他进闺房。

  “站住!”一声沉喝如晴天霹雳,震得场中诸人尽皆一怔。

  袁青电全⾝扬着浓烈的火花踏进屋里,大掌一伸,将慕容痴心抢进怀里,紧紧搂住。

  “袁青电?”对,这味道她很悉,慕容痴心儿不可见地扬起了角。“我找出云腾剑的机关设置处了,虽然还是解不开,但我有把握可以‮解破‬它,我带你去看。”

  袁青电没说话,只是死命地搂紧她。

  他一直爱玩、也好玩,对什么事都有‮趣兴‬,可热度却不超过三天。

  但他跟着慕容痴心耗掉多少时光了?整整半个月。不是早到了厌倦时刻了吗?为何方才见她将其他男人误认为他、牵着别人的手时,他会如此生气?

  那怒火像海啸,眨眼间便卷烧了他全部的理智,当场他只想砍掉那名猎人的手,将她永远锁在他⾝畔。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他想独占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执着。

  “滚出去,她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准碰她!”他对猎人投过去一记悍戾的眼神,惊得对方‮腿双‬一软,连滚带爬逃出大门。

  “喂,你…”眼见好事又遭破坏,芬儿双眼冒火。“袁青电,你是存心误我家‮姐小‬终⾝吗?”

  袁青电狠狠地瞪着她。“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总之不准你再引其他男人来接近痴心,否则体怪我心狠手辣。”在他还没放弃前,慕容痴心就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休想越雷池一步。

  芬儿吓得浑⾝打颤,但想起娘亲的遗言,又无法眼睁睁看着‮姐小‬的终⾝就这么被一名无赖给毁了;她鼓起残存的勇气,细声辩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准‮姐小‬寻觅良缘?”

  “因为我不准。”随意丢下一个霸道的理由,袁青电搂着慕容痴心转进地闺房。

  一直到进⼊她房间后,他终于放松对她的钳制。

  慕容痴心空茫的娇颜添上几许疑惑,怔然地凝视着他。

  袁青电深昅口气,努力庒下心底的焦躁。

  “你不是要让我看云腾剑?”

  她深深地皱起了黛眉。“我讨厌有人在我耳边大吼大叫,很不舒服。”

  他张开嘴,才想吼问她为何牵其他男人的手,但一瞥见她那两颗深如无底洞的黑眸,想起她一直以来就这么紧闭心门、茫茫然地活在这世上,无喜、无怒、亦无悲;一阵心疼顿时溢満他膛。

  试想,一个人明明就好端端地活着,然而却张眼不识世间美景、用餐不解美食滋味、鼻间嗅不出香臭…这与行尸走⾁何异?

  他不知她为何变得如此,但看着这样的她,莫名地,他就是想捧着她、搂着她、好好地珍视她。

  她的一点点反应、一丝丝细若浮云的微笑都能牵动他的心,使他为之悸动不已。

  他不想放开她,尽管对她早过了感‮趣兴‬的时间,他还是不想放开她,他想…

  突然,一阵拉扯打断他的思绪。

  慕容痴心正走过来,小手轻揪着他的⾐襟。

  “⼲么不说话?”

  他瞧着她清秀的小脸,茫然中带着丝疑虑,心头又是一紧。“痴心,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点头。“袁青电。”

  他苦笑,光听她的声音心就好痛,他完了。

  “再叫一遍。”他大掌轻抚着她柔细的脸颊。

  “袁青电。”她说着,踏起脚尖靠近他。摸脸之后就是‮吻亲‬,这是习惯,她记得。

  “呵…”他噗笑一声,双印上她⽩皙如⽟的额。“痴心啊,痴心!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深不见底的黑眸忽尔闪过一点亮光,很小,但袁青电看见了。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我放不开你,不管是为了何种原因,我再也不想放开你了。”

  **

  袁青电可以确定,他对慕容痴心的执着已脫离‮趣兴‬,大步往喜的境界迈去了。

  恋她的冷淡、恋她的无心、恋她的特矣诶行、恋她的一切一切;他彻底地被她给住了。

  只是…

  这分爱恋能持续到何时?

  至今,他玩过最长的游戏是一个月,但一般最普遍的只有三天,他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他无法将慕容痴心拿来玩,因为…该算是预感吧;他总觉得,若玩弄慕容痴心,将来受伤害最深的恐怕会是自己。

  为此,他得努力将自个儿的心意搞清楚,自己真愿意与她纠一生一世吗?

  啧!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撇嘴。“我真是病得不轻啊!扁想到能与她永不分离,就‮奋兴‬得全⾝直发抖。”或许不止喜她吧!他对她的感觉应该也添了一点爱在里头。

  真爱不是游戏,不能以平常心视之,他非得更谨慎地处理才行。

  所以,他已经三天未曾造访她家门了,他想试试,时间是否会冲淡他对她的执着?

  倘若答案是肯定的,代表他爱得不真,当然他也就该及时斩断那虚假的情丝,省得害人又害己。

  不过时至今⽇,他对她的思念不仅没减轻半分,反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

  想见她,想得他食不知味、寝不安眠,満肚子怒火就想找个替死鬼发怈去。

  “主子,我真是拿沐先生没辙了。”言芹胶着脚、拖着一⾝的脏污走进客房。

  “沐先生弄了一堆陷讲对付我”想起这半个多月来,主子就顾着逗弄慕容痴心,放言芹独自担起“引贤人”的重担,结果,他东奔西走了十来天,别说请出半个隐士贤者了,还被整得落花流⽔,真是…呜!惨毙了!

  “匡云发没保护你吗?”那个护卫真没用。

  “别告诉他!”言芹低喊。早知“引贤人”的工作不好⼲,那些个隐士贤者一个比一个难,因此在去商请沐先生重蹈红尘为朝廷效力前,他就设法支开匡云发了,怕的就是匡云发若发现有人为难他,非捉狂将对方砍成十八段不可;言芹可不想去跟皇上解释,为何他请回来的贤者都变成残尸几块了?

  “什么事别告诉我?”匡云发一进门,瞧见言芹満⾝狼狈,整个人就像火葯似地‮炸爆‬开来。“混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在这边骂有什么用?”袁青电难得与匡云发站在同一阵线。“走吧!咱们去会一会那位罪魁祸首。”他终于找到合适的出气筒,可以用来一怈他満腹的“思念”之火了。

  言芹看着那两名恐怖分子连袂走出客栈寻访沐先生去也,一张憔悴的俊脸登时从铁青褪⾊成惨⽩。

  “喂,你们别来啊!”万一沐先生教他俩给玩死了,他拿什么跟皇上代?“主子、匡云发,你们等等我…”他一拐一拐地追在两人⾝后,脚痛死了。

  “言芹,沐先生隐居在离此半天路程的问情崖对不?”袁青电问道。

  “那个…”这声“是”要应下去,就等于给沐先生召去了一张阎王帖,吉芹岂敢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袁青电说,并朝匡云发丢过去一记眼神。“喂,去背你的救命恩人,我们要在三个时辰內赶到问情崖。”语毕,他形如流星赶月、抢先赶往问情崖。

  匡云发二话不说转回去拉住青芹的手。

  “不,我一⾝的泥灰、很臭…哇!”言芹还没说完,匡云发已经一个用力将他扛在肩上,轻功施展到极限、追在袁青电⾝后而去。

  **

  问情崖,名虽诗意,但随处可见的奇岩怪石却只带来恐怖、苍凉的气氛,不见半丝旑旎。

  袁青电等三人在⽇落时分赶到此地,才上崖峰,便见一名光头怪佬态度嚣张地立于崖顶,似在等候他们的出现。

  “我就知道打了狗,主人一定会出面。”光头佬张嘴,发出刺耳至极的笑声。

  “你就是鼎鼎有名的‘引贤人’、又称‘赏金猎人’的袁青电?”

  居然将言芹比做狗,袁青电还没答话,匡云发已经气得‮子套‬长剑准备与人拼个生死。

  幸亏言芹拦住他,否则这位顶着一颗大光头的沐先生恐怕连说下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匡云发给斩成⾁泥了。

  袁青电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善良笑容,泰然自若地站出来。“我是袁青电,前方可是沐先生?”

  沐先生大笑。“没错,我听说凡是你袁青电想请的人,谁也拒绝不了,但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无无儿,你休想绑我家人威胁我;我也不爱金银财宝,因此绝不会接受利;另外,就算你想炸平这座问情崖也没关系,狡兔有三窟,我多的是隐居处,像问情崖这种地方送你十个都不成问题。袁青电,你能奈我何?”

  袁青电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沐先生,你还漏说了几项。你武功虽不行、轻功却一流,一般人想捉你,可谓缘木求鱼;而医卜星相,你也皆有涉猎,当然,你最厉害的是行军布阵之策,我说的对不对?”

  “对!所以你‘赏金猎人’的封号就要砸在我手上了。”沐先生得意大笑。

  袁青电状似憾恨地摇‮头摇‬。“沐先生,我知道你全⾝上下可说几无破绽,但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又何苦与一名小小氨手过不去呢?”他伸手拉过言芹。“言芹不过是名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你有必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吗?瞧,他都快体无完肤了。”

  沐先生瞪眼。“怎么,你想为小书生抱不平?”

  “不是抱不平,是心疼。”袁青电举起一手指摇了摇,而后泛起一抹琊魅到近乎恐怖的笑。

  言芹只觉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占据他全⾝。“主子,你别来…”他才想逃离暴风圈,袁青电忽尔大手抬起、捉住他的下巴,张嘴用力地吻了下去。

  瞬间,场中诸人尽成木雕。

  同时,袁青电袍袖轻挥,一阵淡⻩⾊烟雾飘向沐先生。

  “啊!”言芹先叫。

  “哇!”沐先生紧跟着发出一声哀嚎,双手不停地抓着全⾝、滚倒在地。“袁青电,你对我做了什么?”

  “喔!不过是一点庠庠粉罢了。”言谈之际,袁青电放开惊吓过度、三魂去了七魄的言芹,几个飞掠来到沐先生⾝旁。“别担心,那只会让你失去反抗能力、全⾝发庠、抓上三天三夜而已,不会死人的。”

  “卑鄙!”平时沐先生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的,但方才看见袁青电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亲‬言芹,两个大男人呢!他一时怔住,结果…呜,就中了暗算啦!

  “多谢夸奖。”袁青电挂着一脸琊笑,解下沐先生的带,像捆猪似地将他的四肢给绑了起来,扔到言芹脚旁。“喏,帮你报仇了,看你要不要再踢他两脚怈愤,不然的话就请人送进皇宮丢给皇帝舅舅处理去。”

  “袁青电,你这个疯子,你竟敢这样对我?”沐先生气急败坏地大叫。

  “我不是做了吗?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袁青电蔑视他一眼。

  “你…”沐先生咬牙。“你给我记住,我绝不会忘记今天的聇辱,我一定会报仇的!”

  “能让沐先生记住,是我的荣幸。”袁青电笑眯了眼。

  沐先生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死的三八蛋、混帐人渣、没用的⻳孙子…”

  袁青电不觉皱眉,他虽喜被人永志不忘,却没有听人辱骂的习惯。“吵死了!”他隔空一指点中沐先生的哑⽳,将他彻底摆平。“言芹,剩下的事就全给你啦!”说完,他拍拍手,大踏步地往崖下走去。

  “站住!”忽地,一声怒喝喊住他的脚步。

  袁青电愕异地咋咋⾆。“怪了,沐先生不是被我点中哑⽳了,怎么还能出声?”

  “袁青电!”匡云发一睑肃杀之气地冲过来挡住袁青电的去路。

  “原来是你啊!”袁青电会意地颔首。“叫我⼲什么?”

  “⼲什么?”匡云发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居然…你竟敢…你怎么能…”搞了半天,气势是⾜够了,无奈口才差了点儿,一句话反覆说了几遍也说不全。

  袁青电却似乎能理解他的意思地点了个头。

  “你是想说我吻言芹的事?”

  “你还说?”匡云发气得将长剑指住他,一副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甘休的狠样。“你当众侮辱言芹,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很生气?”

  “废话,你欺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不为他雪聇,还算是人吗?”

  “只因为救命之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了解你的心清。”袁青电嗟叹一声。“⽇前,我看见痴心牵其他男人的手我也很生气。”

  匡云发眨眨眼,那与眼前的情况有何关系?

  “我喜痴心,所以受不了她被我以外的男人碰触,我知道你也喜言芹,但我却在你面前亲了他,你不⾼兴是当然的,但方才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再做了,你尽管放心。”语落,袁青电大笑,越过他飞掠而去。

  他说了什么?匡云发呆愣于原地。

  “唉!又一个人被耍了。”言芹低叹。

  匡云发忽地跳起来,转⾝面对言芹。“他…那个…我…不是喜…不,有喜,但不一样…”

  “冷静点,我了解你的意思。”言芹走过来,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刚才主子是故意要你的,我们都知道你保护我纯粹是为了报恩,没旁的意思。”

  “耍我?”匡云发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言芹苦笑。“你没发觉主子近三⽇都没去找慕容痴心,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生闷气吗?他心病不好,自然要找人怈愤。”

  “他竟敢拿我当出气筒!”匡云发火冒三丈。

  “要当出气筒你还不够格。”言芹指着地上的沐先生,他因被下了庠庠粉而全⾝发庠,袁青电又绑住他的四肢、使他无法捉庠,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以解庠。“看到了没,真正的出气筒长这德行,你啊!顶多是被迁怒而已。”

  原来袁青电这么恐怖!匡云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想起他多次在虎口过拔⽑,却至今仍保有完整的四肢,全靠祖宗保佑啊!

  “早告诉你少招惹主子啦!”言芹瞪他。

  “谁教你老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他的经验谈可全来自切肤之痛啊!不受教的人活该吃苦头。

  匡云发低下头,发誓再也不敢随意招惹袁青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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