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够改变一个人的个
了。
半趴在办公桌上，手数钞票，金
清丽的俏脸带着一丝幽怨。
“⼲么？不小心收到假钞啊？”宮昱提着一袋吃食走进来，她才孕怀三个礼拜，口味却变得非常奇怪，居然上盐酥
。
“我又不是你。”闻到食物的香气，金強撑起乏力的躯体爬了过来。“又是盐酥！你吃不腻啊？”
“你都还没对你的钞票厌腻，我怎会吃腻盐酥？”宮昱揷起一块庇股送进嘴里，九层塔和蒜头的香味充斥鼻端。真是好吃！
“没有这些钞票，你能天天、三餐有盐酥吃？”金也不客气地吃了块炸花枝。“你老公说要帮我整一整姓钟的那一家子，现在怎么样了？”
上个月，金在路上被“红刃”伏击，虽被少炜所救安然无恙，但却惹火了万能社內诸人。
后经风江调查，金前不久接过一趟“扮演尸体”的任务，一个姓钟的老人家委托她演一场戏以测试他三个子女；不料却促使一场争夺家产的好戏提前上演，钟老头被他的儿女们气得昏厥住院，一醒来便嚷着要改遗嘱，不再无条件将所有财产留给子女们。
平⽩失去一大笔金钱的钟家三兄妹，遂将一肚子怒火发怈在金⾝上，以为是她挑拨离间，钟⽗才会狠下心收回经济大权；因此联合收买了“红刃”
除掉金而后快。
金本来是想解决掉“红刃”就算了，但是其它伙伴们却认为这样的教训太少了，不⾜以警惕那些有意挑衅万能社的人。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运用自己的能力给了钟家人和“红刃”一点小小苦头吃。而其中负责经济制裁的，就是宮昱的老公荣世澐和风江的老婆聂恦融。
“包管他们以后只要听到‘神风万能社’这衔名，就会闪到天涯海角去。”宮昱对自己老公的能力可是很有自信的。
“哦！”金漫应了声，埋头在盐酥的纸袋里翻找东西吃。
“你最近是不是理生期不顺？每天要死不活的…唔…”说到一半，宮昱突然脸⾊发青，抱着肚子弯下
去，不住吧呕。
“我看你害喜害得
厉害的！”金菗了张卫生纸给她。“孕怀是不是很辛苦？”宮昱擦⼲嘴角的涎沫，若有所思的视线定在金那张惘的脸上。金最近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倒
悉的，好象…
“还好，只要想着这孩子是我和世澐的爱情结晶，就会觉得辛苦一下也是值得的。”
“是这样吗？”金美丽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喜
荣世澐咧！”
“不喜他怎会嫁给他？”
“可是你结婚后还是一样到处
跑。拿老大来说好了，她平常虽然很厉害，却还是会对楚飘风温柔，而你…我老看到你跟荣世澐大呼小叫的，有时候你整他的手段更是毫不留情，你真的喜他？”
“每对夫
都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恋爱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怎能用一个规则套住天下的有情人。”
“是吗？”金显得非常矛盾。
这样一双烟雾蒙的眼，
本就是属于恋爱中人所独有！爆昱忍不住好笑，看来万能社里最后一号单⾝贵族也陷⼊情网里了，就不晓得对象是谁？该不会是文非凡那个傻蛋吧？
“当然，夫不是只要有‘爱’就可以的；两个不同的人要相处一辈子，还需要学会协调和妥协？洗蠡岫猿缣乇鹞氯崾且蛭匠ＬΓ惺焙蚰衙馐韬隽顺纾醯美⒕危虼酥灰挥邢啻幔鸵ê煤冒盐兆≡谝⻩鸬拿恳环帧⒚恳幻搿Ｖ劣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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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子的！”金似懂非懂地呢喃自语着。那像她的情况又该怎么算？
她现在是摸着钞票就想少炜，想起少伟就情不自噤要拥抱钞票⼊眠。那个诈了她一千块的男人，她为何会如此思念他？“这种事情光靠想象是无法了解的，要不你说，咱们社里哪对夫
往是符合传统的？社长和薛宇完全颠覆了夫间的角⾊；风江的女儿都十岁了，才和老婆举行婚礼…在别人眼中，我们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但有什么关系，我们过得很开心啊！又不妨碍别人的生活，谁有资格批判我们？”宮昱加把劲鼓励金。“你要觉得惘，亲⾝去体验一次不就知道了。”
亲⾝体验吗？金混沌的眸光乍然发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找金少炜搞清楚，她念念不忘的相思究竟是所为何来？
爆昱对金的反应感到奋兴。别看金平常一副精明厉害的样子，在爱情的国度里，她才是真正毫无抵抗能力的生手。
向来排斥爱情的金对于挑明了要追她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好脸⾊，否则文非凡也不会三天两头被摔得在家休养。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不知不觉间在金的心里埋下情种，让她情深种而不自知？对于这个男人，宮昱的趣兴异常浓厚！
金一直是即知即行的人，昨⽇才与宮昱商谈，今天她就来到罗斯福路寻找少炜的⾝影。
记得他曾说十一月过后要在这里为独居老人募款。说来诡异，她倒不曾遗忘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那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昅引力，怎么说呢？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的好奇一⽇得不到満⾜，她便一⽇忘不了他！
罗斯福路路口，少炜领着一列女童军对着来往行人一一点头募款。除了他之外，金没见到第二个男人。荒诞的，难道他们基金会有限制义工别？
不过那与她无关，她要找他，不管他周遭的女人再多都不能阻止她勇往直前！
“嗨！”金潇洒地举手与少炜打招呼。“是你？”一见金，少伟明显地露出欣喜的表情。“上官金。”
“什么？”她说话有时没前没后的，常搅得他一头雾⽔。但很奇怪，对于这个不知姓名的女子，他一直将她记在心里。
“我的名字。”她笑了笑，见到他之后，那磨人心扉的思念似乎淡了。
“原来是上官姐小。”
“叫我金就可以了。你还在募款吗？”
“没错，所以请你别打搅我们的工作。”揷话的是许琼茹，她小心戒备的目光一直不离金清丽的俏脸。这女孩有股媚惑人心的奇异风情，
起她心里的不安。
“小琼！”少伟微低的嗓音里含着轻责。“上官姐小是我们的朋友。”
“金大哥！”许琼茹跺脚。“像她这样⾼⾼在上的女人岂是我们⾼攀得起？你别太傻好不好？”
“不分阶级，只要是帮助过我们基金会的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少炜说这话时，已经板起了脸孔。
许琼茹不噤瑟缩了下；少炜很少生气，但每回一生气那迸发于外的庒迫感都非常可怕。
“喂，你这种说法很奇怪耶！”金却丝毫未受他的怒火影响，讪笑地横肘撞了他一下。“是不是没能力帮助基金会的人就变成敌人了？”
“啊！”少炜怔愣半晌，却未因被当众驳斥而恼羞成怒，反而很大方地道歉。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其实同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不应该分彼此，大家都该做好朋友，和睦相处才对。”
“这理想又未免太⾼了。”金没他那么乐观的想法。
“只要大家都能抛弃成见，这一点应该不难做到。”在少炜光明璀璨的心理似乎没有一丝黑暗。“关于这一点，从来就没有答案，再谈下去，难免流于诡辩，那个人要捐钱了，你还是快做事吧！”金推了他一下，顺利转换话题。
一个中年上班族自⽪夹里菗出一张千元大钞，放进少炜手里的募款箱。
逆光下，金看着那张千元大钞，美丽的双瞳危险地眯了起来。她走上前去，正想阻止少炜开票发给捐款人。
许琼茹却快一步挤开她，占据少炜⾝旁助手的位置，笑容甜美地对着捐款人点头答谢。
“不必这么客气啦！”上班族笑着摇摇手，突然脸⾊一变。“啊！我忘了我⾝上只剩下最后一千兀，全捐了我就没钱坐车回家，先生，我可不可以只捐五百元？
你再还我五百。”他对着少炜要求道。
这次的募款是没有金额限制的，少炜当然不能拒绝上班族的要求，当下打开募款箱，正想找出一张五百元还给他。
“等一下。”金一手抢过募款箱，翻找着上班族刚捐的千元大钞。
“你⼲什么？抢劫啊！”许琼茹脸⾊大变怒喊。
“小琼，不要说话。”少炜注意到金
晦的脸⾊，怀疑事有蹊跷。
金找到了那张千元大钞，直接递还给那位上班族。“我们不要你的钱，拿回去。”
上班族一张脸乍青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基金会看不起我吗？”他故意叫得很大声，引起路人的围观。
“喂…”许琼茹正想骂人，却被少炜一记警告的眼神瞪定在当场。金大哥从没对她凶过，今天的意外全是上官金害的！她委屈地
红了脸。
上班族的虚张声势和金的冷凝沈静恰成一个对比，细观眼前的状况，少炜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那张钞票给我看看。”他举手正想菗过金手中的千元大钞。
“先不要碰。”金却闪了开去，冷笑道。“我看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是想给你一次自新的机会，但你既然有意将事情闹大，我也不会含糊。走吧，一起到察警局去，你可以好好跟官警解释清楚，这张伪钞是打哪儿来的？”
惊逃诏地的答案震住了围观诸人，少炜沉下面容，很遗憾地印证了心底的猜测。今天若没有金，他们大概就成为人家洗钱的工具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张钞票是伪钞？”上班族脸⾊发青。
“是不是伪钞，官警大人自会检查，我没必要对你多说废话。”金毫不放松地
近他。
“你少⾎口噴人了！”上班族破口大骂。“那张钞票本不是我的，你们想骗我的钱，才蓄意陷害我。”
“你这么说，我就更想揪你上警局了。”金黠笑道。“咱们去验指纹吧！这个募款箱是密封的，除了捐款人外，也只有我方才找这张钞票时碰了下，这张钞票上除了我的指纹外，应该也会有你的，所以…”她还没说完，那个上班族转⾝想逃。
金旋⾝飞起一腿，将他踹跌在大马路上。“我最恨轻待钞票的人了，今天你犯在我手上，算你倒霉，捉你去给薛大队长剥⽪去。”
“不要，姐小，你饶了我吧！我也是不小心捡到这张钞票，一时贪心才会财心窍，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眼见情势不利，上班族马上对金又跪又求。
“你撒谎不打草稿，伪钞是垃圾吗？満街都是，可以任由你捡？”金踢他一脚，将他双手反剪在后。“你说老实话，或许我还会放了你，可你慌张的反应却点明了事情绝不简单。你乖一点儿跟我上警局，否则，就算要打晕你、扛你去，我也是不会手软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少炜自告奋勇接过押解犯人的工作。
“那我们怎么办？金大哥。”许琼茹可不想放着少炜和金独处。“他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也许真是无意的，不如就放了他这一次吧？”
“妇人之仁！”金别开头，低骂了声。
“你说什么？”尽管骂声低，许琼茹还是听见了，更是气得一肚子火。“像你这种铁石心肠、毫无仁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小琼！”少炜紧蹙眉头。“方才他在我面前掏钱包捐钱时，我注意到了，他⽪夹里还有整叠千元大钞，恐怕也全是伪钞。这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是应该给警方处理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金斜睨了他一眼，看他被人呼来喝去的，还以为他蠢到没葯医了。
“第一、我没发现这是伪钞。第二、我们无权决定捐款该捐多少钱。所以他的要求我是有义务遵循的。”少炜认真地说着。
金猜他脑袋里一定放着一只天秤，随时在衡量自己的作为合不合宜、正不正确；真是个正直的人，可却也太过忠厚了。
“既然真相已然大⽩，我们走吧。”
少炜点点头，押着上班族，与她并肩离去。
走了两步，金突然回头，
上许琼茹深恶痛绝的双眸，传达出非常浓厚的醋酸味。不晓得她与金少炜是什么关系？但愿不是情侣！
金没趣兴做那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不过她也不想轻易死心，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少炜吧！
离开警局时已经过午两点了，金饿得前
贴后背，都快没力气走路了。那个小气薛宇，亏她还送了薛宇一条大线索，居然连碗鲁⾁饭都舍不得请，够抠门！
“这回真多亏你了，否则，基金会被伪钞集团利用来洗钱，可能会被吊销执照，吃上官司呢！”少炜真是没想到，那个上班族背后竟隐蔵了这么庞大的犯罪组织，他不敢想象基金会要不小心收了那张伪钞，会引发多么惨烈的风波。“没什么啦，运气好而已。”她溜目四顾，想快点找个好地方吃饭。
“不过你真厉害，那张钞票你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得出真伪。”
“那当然！真钞是多么美丽的艺术品，岂是伪钞那种假货所能混充？”所有的钞票都是她的宝贝，她待它们就像伺候祖宗一样，怎可能错认？
“钞票是艺术品！”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真有趣。
“当然，世上没有比它们更漂亮、精致又兼具实用的东西了。”
“听起来，你好象很喜钞票。”
“爱死了！”她突然跳起来呼。“走快点、快快点，对面有家卖⾁饭的，我们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咦？要吃⾁饭吗？本来我想请你到餐厅大吃一顿，好谢谢你今天的仗义解围。”
“那一顿就留到晚上吧！现在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再不补充能源，可能要⿇烦你背我回家了。”
“那好吧！”
“耶！”她大叫，拉着他跑过马路，走进卖⾁饭的店里。“老板，来一碗特大碗的⾁饭、味噌汤、⽪蛋⾖腐、烫青菜和一份综合沙拉。你想吃什么？”
“⾁饭、海带、⽩菜汤。”
“就这样了别客气，我请客哦！”看在晚上有一顿大餐好吃的分上，她难得善心大发地请人吃饭。
“这样就够了。”
“那好吧！待会儿我的小菜分一点儿给你吃。”金撕开一双卫生竹筷，开开心心地等待食物送上来。少炜一脸温和的微笑注视着她毫不造作、纯美可爱的笑颜。很多女孩子为了博得男伴心，会故意在人前吃得很少，或者把自己饿成一副⽪包骨。
金却不一样，她是天真又带点霸道的，想什么、要什么，马上表现出来；她不管别人的想法，恣意地做快乐的自己，这样的女孩特别得教人眼睛一亮。
“喂，发什么呆？快吃啊！”饭菜一送上来，金迫不及待地大坑阡颐。“芦笋很甜哦，要不要？”她挟了一翠芦笋进他碗里。“我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却吃得这么少。”
“刚刚在警局你和薛队长在会议室里讨论案情时，外头的女警请我吃了一块蛋糕，所以还不太饿。”
“为什么只有你有蛋糕吃，我就没有？”议抗！亏“神风万能社”与警局关系向来良好，差别待遇却这么大？
“嗯…大概蛋糕不够吧！你喜吃蛋糕，待会儿回程途中，我再买一个给你。”少炜不好意思说，方才他不只被请了一块蛋糕，还有咖啡、葱油饼、小笼包…那些女警对他可殷勤了。
金也不是笨蛋，看他一副言又止、脸红红的样子，也猜得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些疑惑，他也不是帅到天翻地覆，怎会有这么多女人喜他？
“奇怪…”
“怎么了？”她又开始没头没尾地说话，他的头又要晕了。
“你长得会很帅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觉得你的长相充其量只能算中等啊！”都是她在自问自答，少炜委实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你有没有看过真正的上等品？”“什么上等品？”
“俊男喽！”金翻出⽪夹，一掀开，长串的帅哥照片溜了出来。“这些是我收集的上等品，酷吧？”
少炜仔细看了看那些照片，好象天使一般的男人叫萧士诚；形容冷峻媲美撒旦的是⽟司神；美如冠⽟的是荣世澐；
光男孩左士奇；⽩面书生风江；俊俏人的是楚飘风；还有一⾝神秘气质的有匡。全是些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他们若进演艺圈，包管大红大紫。
“这个偶像团体叫什么名字？”
“偶像团体？”敢情他当他们是唱戏的？金抱着肚子，笑不可抑地趴在桌上。“我回去告诉他们，有人推举他们进演艺圈，包准大家笑死在地上。”
“不是吗？我以为你们是同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当我是某个演艺人员？”金讶问。
“因为你每次出现都有各种不同的扮相，所以…”他原先还猜过，她是不是特殊造型师呢！
天哪！这误会可大了。“我不是演员，我扮成各种不同的人物是因为…”金可烦恼了，该如可解释才能说清楚她的工作质？“呃！有人给我取了个绰号叫‘替⾝’，我的工作也算是演戏的一种啦，差别是，这个实真的世界就是我的舞台，我演的是现实人生。”
少炜瞪大眼，这样的生活岂非介于黑⽩两道之间？原来她从事的是如此危险的工作。
就知道他会误会！看到他大感诧异的表情，金的头又更痛了。
“我们公司叫做‘神风万能社’，也许你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接受各种委托：保镖、报情汇集、商业间谍调查…甚至除灵、卜筮；只要有人提出问题，并且付出相当的报酬，我们就负责帮忙解决。我们的工作有点像征信社，但范围却比征信社大多了。”“相对的，你们工作的危险也比一般征信社⾼上不少。”他一语指出重点。
金只能嘿嘿傻笑着。
“不过这确实是一份挑战非常⾼的工作。”
听他的语气好象还満欣赏这种工作的。“你真的这样觉得？”金讶问。
少炜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一般人对我们这种工作不是极端害怕，就是异常崇拜，所以…你的反应有点儿超出我的预料之外。”
“我想这只是各人的想法不同吧！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也没权利要求别人非同意他的想法不可。”他认真地说着。
金一脸尴尬的笑容。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太认真了，老爱说些人生大道理；他若能活得更轻松、愉快一点，一定会更完美。
“呃…我吃
了，你还要再吃吗？”
少炜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我也吃了。”
金看着他吃得⼲⼲净净的碗盘，満意地笑了。这年头，不管男女老少，懂得珍惜食物的人是越来越少，生活上的太过富裕造成了无端的浪费，想到这些用她可爱小宝贝们换来的物品被这么蹋糟，好几次她都气得想扁人；说她小气也好、抠门也罢，总之她就是爱钱，更加爱惜所有用钱买来的东西。
“那走吧！”她付完帐，和他一起走出饮食小店。
“谢谢你的午餐，晚餐让我作东，请你大吃一顿。”少炜很诚恳地道谢，并且邀约下一场饭局。
又发现他一项优点。有些男人觉得让女孩子请客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因此就算穷得要死，也会打肿脸充胖子抢着付帐；也有一部分的男人和女孩子往是抱定了占便宜的心态，要人又要钱。这两种人金看多了。少炜却不一样，受了恩惠，他会很大方地道谢，不管对方是男是女；然后，他会知恩图报。他若生在古代，肯定是一代大侠。
“喂，你说你是个厨师是不？”
又是一个天外飞来的问题，但幸好他还听得懂，晓得怎么回答。
“对，我有厨师执照。”
“那不如今晚的大餐就由你来做吧！”
“你想吃我做的菜？”
金点头如捣蒜。“上回那个火焰松饼一级
，可见你的手艺一流，再做几道好菜来尝尝，你觉得如何？”
“好啊！可是我家里已经没什么菜了，得去买些材料才行。”
“我知道有一处⻩昏市场卖的东西超级霹雳便宜的，我带你去！”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金拖了人就跑。
金向来节省，舍不得坐出租车，转了三站公车，总算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很传统的市场，而且所有卖菜的人好象都跟金很似的。
少炜很快就发现了她所谓的“超级霹雳便宜”从何而来？
“你需要什么东西？”金问他。
“先买些海鲜好了，红蟳、花枝、大明虾…再来一尾石斑鱼。”
“好，看我的。”金走到卖海鲜的摊子边。“老板，这红蟳怎么卖？”
“上官姐小，又是你啊！”中年老板一脸又爱又恨的表情。“一只两百，算你三只五百啦！”“看在我每天都来光顾你的分上，算便宜一点啦，老板！”金开始杀价。
“姐小，已经给你优待了，三只本来是六百块，我只收你五百耶！”
“四只五百。”
“不行，那样我岂不要亏死了。”
“可是我们有两个人啊！”金指指⾝边的少炜。“只买三只的话，你教我们两个人怎么分？”
“那你就再花两百块买一只啊！”“金，”少炜轻扯她的⾐袖。“这样杀价不是太为难老板了吗？他也是要钱赚的啊！”“唉呀，你别吵啦，我又没教他不要赚，只是赚少一点儿嘛！”
“可是老板已经给了优待，再从继续杀价岂非…”
“我告诉你，湾台人真东西不杀价是有辱国风的，你懂不懂？”
少炜真是被她打败了，杀价跟国风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她自己爱钱嘛！
“总之你在旁边等我就是了，我会把你要的东西全部买来给你。”
推走捣蛋的家伙，金继续投⼊杀价的场战中。
少伟看得是目瞪口呆，从来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过；就算平时说话有些刻薄的许琼茹，对着他，也会收敛一下行止，装温柔一点儿，独独金…
她硬是特别得独一无二！
不过他还真是佩服她，最后她花了五百块买了四只红蟳，顺道拗了两只花枝走；她跟人家买一颗⾼丽菜会附赠一把葱、一把蒜，外加辣椒、生姜少许；而原本一斤三百六的大明虾竟被她杀成一斤两百，人家还给了她十颗虱目鱼头恭送她离开…老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弯了。奇葩啊！她绝对是女同胞中的奇葩，他…突然，他发现，他好欣赏她，而且有一点点喜她…不！或许不只一点点吧？
凝望着她的目光不觉更加温柔了。他想追求她，期盼更加理解她、接近她！她，会给他这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