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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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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骗了她?同时也欺骗了她对他的信任和感情吗?

  靶情?不由地,娘爱心悸了下。

  她怎会有此想法?对她而言,他应该只是多事且黏人的无赖份子,只要他玩够了,他自然会识趣地走开,只要他在她⾝边待腻了,他也就会无趣地离去的,不是吗?

  这是她对寒琰最起码的认识,可…她又怎会生出这么骇人的想法呢?

  不可能,这…于她本不合理!

  即使她对他的感觉,已不若以往那般厌恶,纵使她对他的态度,也已不再像之前一样排斥,虽然她对他的殷勤已渐渐习惯,就算她对他一惯的笑容…

  “不…”

  掐⽩了被绑在⾝后的十指,娘爱服输了!她终究无法否认,寒琰的影像的的确确已在她心房的某一个角落生了,更开始发芽…茁壮。

  “袁某了解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如果可以,我也不愿这么加害姑娘。”袁充一个欺⾝,挨近了娘爱。

  “别靠近我,你可不想被厄运⾝吧?”娘爱霍地抬起双眸,得袁充又退去了一步。

  “姑娘说的,袁某不懂。你是狼族的圣女,该是吉祥的表征,不是吗?”她诡异的话,听得他寒⽑蠢动。

  闻言,娘爱吃吃笑了。

  “吉祥?你觉得依我的长相,该算是吉祥吗?”

  “这…”狼族公认的她,难道不该?但平心而论,她那令人发寒的长相,还真的不像个瑞兆。

  原本还对她兴致,但让她这么一说,袁充那信的本能也就稍稍露了头。

  “你是外地人,所以理该不会知道。”

  “知道什么?”他仍不死心地站在原地,静待着接近娘爱的机会。

  “银狼山区的一首童谣。”她的心思乍时飞向了儿时,那个她备受歧视的不堪回忆。“天黑黑,山雨滴答,恶鬼乘着大狼来。绿绿的鬼眼,长长的獠牙,呑没了森林,撕裂了河梁。孩儿莫惊,孩儿莫怕,爹娘提帚赶鬼去。赶了鬼,大狼跑,孩儿咧嘴笑哈哈…”“笑…哈哈?”听着娘爱口中不知是真是假的调子,袁充凉了背脊,再次望向她漾着绿⾊眸光的眼珠,他退回了桌后。

  “银狼山,人人怕见我,因为我是大家口中的鬼见愁…妖女呀!”为了保⾝,娘爱顾不得哼出那字字刺痛她心坎的童谣。

  虽然这首童谣不是因她而来,但此时她却也寄望它能替她解除危机,毕竟现下,她再也无人可信,无人可求助了。

  “哼!妖女?虽说是妖,还不是⾁⾝一副。”纵然有些顾忌,但他还是对娘爱灰衫下的体念念不忘,现在不要,等他望再強些,还是会将就要了的!

  一时失去了兴头,袁充转⾝开了门栓,出房门。

  “你们将魅罗怎么了?它在哪里?”见状,娘爱急问。

  眼前她虽然还脫不了⾝,但一会儿等她体力恢复,逃出这鬼地方后,还得尽快将魅罗带回山里去。

  “你说那头⽩狼?”

  “它现在可舒服了。”袁充话未出口,钟怀就从开了道的门间钻了进来,他刚刚还被那头重得不得了的怪物和狼族搜刮来的珠宝整的,现在⾝上的一⾝臭汗都还没⼲咧!

  “你不在车旁守着,上来做什么?”

  袁充劈头一问,东西他俩好不容易扛下了山,方才也才雇了辆马车准备运往较大的城镇卖个好价钱,可这耝心汉子居然抛下宝贝,上楼来了。

  “楼下的东西,我给了银两要车夫看着了,不会出问题,但是…”他突然附在袁充耳边咿唔了几句。

  袁充脸⾊大变。

  “什么?你说他…”

  “该怎么办?”

  “真该死!当然先避着了,不过…”一个念头又在脑里作祟,袁充忽地瞥向仍剑拔弩张的娘爱。“不过既然他来了,就正好让你瞧瞧我刚才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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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邬,还不快给大爷们斟酒,杯子都见了底了,怠慢可好?”

  醉仙楼內一片莺声燕语,寻的酒客除了朝镇当地的居民外,还包括了来自边境內外前来做买卖的各族人种,不同的肤⾊加上各式⾊泽鲜的服装,看得人是眼花撩

  “喂!老大,这回好歹也算是咱们给‮二老‬的饯别宴,从进门到这会儿,你怎么也才喝了两杯酒?”

  楼內一角,不怎尽兴的肥镖四再也耐不住子,他正朝着别有所思的聂骁发牢騒。

  “是呀!大爷,莫非是河邬伺候得不合您意?”对着来头看似不小的一桌人,陪酒的姑娘一个劲儿地讨好。

  不想扫其他人的兴,聂骁这才勉強喝下一杯酒…

  “哈…老大这才够意思!”肥镖四开怀地大笑,桌下的大手仍不忘顺势捏了⾝旁的姑娘一把。“来来!老大,咱们再喝,今天非得喝个不醉不归!”

  说完,他又让人在聂骁的杯內注満辛辣的汤,又准备敬酒,但一旁的鬼眼三却拦下了他的动作。

  “老四,老大要喝多少,随他喜,咱们今天的主角是‮二老‬。”

  近来,聂骁常常为了个从寨外带回来的姑娘烦心,脾气也因她而变得古古怪怪,只要是寨里的兄弟都能感觉到,只是肥镖四是出了名的耝脑袋,所以还得由他来提醒。

  “这…说的也是,要走的人是‮二老‬,又不是老大。”顿了顿沉甸甸的头,他转向另外一边的寒琰。“来来!死小子,今天兄弟给你个机会,以往咱都被你气玩的,你是不是该同咱敬敬酒、赔赔罪呀?小子…”

  没将周遭的吵闹听进耳、装进眼里,寒琰自进楼子以后,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会儿他正想起娘爱那张要怒不怒、要笑不笑的脸蛋…

  “死…小…子…”居然连他都在发呆,肥镖四噤不住一把火冒了上来。

  “哎!小声小声,我又没聋。”回过神,寒琰好整以暇地回他一句。

  “嗤!”

  “又发火了?”捻起两筷子,他夹住盘中的菜往嘴里送。

  “你要咱怎不发火?老大有心事,就连你…”“我怎样?”娘爱,他知道自己又想着娘爱了,真是不可思议!

  “发呆,发蠢!那模样就像在想姑娘!”肥镖四呼噜呼噜地灌酒,气他的兄弟不够情义。

  想姑娘?这句话套用在众人眼中的他⾝上,的确实在,但真正的他,固然放不羁了点,却也不曾为任何女子栈恋过。

  只是…除了娘爱以外。

  “爷,您就别发这么大火了,这位俊鲍子一定只是嫌咱们姑娘不够温柔贴心罢了。”那陪酒的姑娘河邬掩嘴笑道,她软⽟温香贴向寒琰,同时还招来了一位姐妹让他享享齐人之福,

  “匡当!”

  “啊呀!上头那个短命鬼,居然砸了我一⾝胭脂?”

  突然,楼內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嚎,喊得全楼子的酒客全都往那方向瞧,那发出凄厉叫声的酒楼女子正拿帕子往自己⾝上猛擦,她从肩头污染至前的一片腥红,显然就是她喊着的胭脂。

  地上亦是红糊一片。

  自然反应,所有人又马上往楼上瞧去,但却只见着两名男子拖着一名女子离去的背影。

  正当众人困惑之际,酒楼掌柜站了出来,安抚道:

  “各位客倌,没事没事!方才只是咱们楼子里借住的客人,他们同行的姑娘⾝子弱,出了房门一吹风站不住,⾝上的东西掉了下来,不巧砸到人而已,小事情扰了客倌兴致,还望包涵,包涵!”

  掌柜的一面哈,一面又盯住上头楼层,酒楼房间一向不外租,只是那两名阔气大佬给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银两包下,他只好先息事宁人要紧。

  “真是的!大爷我还以为杀人了。”

  “就是,去去!”

  “对不住!对不住!”

  掌柜的让人搀走那名被胭脂盒砸到的姑娘,楼子里这才回复到原先的喧嚣,他回头正准备收拾地上的残局,却让一只手先捡走了东西。

  “爷,这东西…”

  “楼上住了什么人?”拾起出现裂痕的胭脂瓷盒,寒琰的语气异常凝重。

  不想多生⿇烦,掌柜的陪笑说:

  “是外地来的客人,爷您不会认识的。”收了租金,他就得依言办事,那两人叫他莫多言,他自然得守口如瓶。

  “你说谎。”认定了手中的胭脂盒,确为前些⽇子他送给娘爱的东西,寒琰只得抛下一句。

  原本他只是怀疑自己眼花,居然会在这里瞧见一模一样的灰⾊⾝影、缎亮的乌发,但经过手上一鉴定,他便也确定自己不是冥想过了头。

  掌中透着流光的“柚上彩”瓷盒,是他为弥补那一次转赠瑾鱼的戏弄,才又再次替娘爱用心挑选的,自然不会出现在其他人手中,因此方才楼上的人…

  “娘爱!”

  手头一紧,寒琰立即闪过了人群的阻绝,飞⾝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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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娘儿们!”

  慌慌张张下了楼,钟怀一边低咒,一边拖着被五花大绑的娘爱往酒楼后门走。

  要不是该死的袁充,硬要他带她出房门看寒琰,刚才也不会惹出一堆⿇烦来,而现在也不会得向耗子见着猫似地,急着往后门钻。

  “刚才为何非得要我帮你带这女人见寒琰,早说会被发现的,现在该怎么办?”虽然一肚子火,钟怀仍是忍住不发向同伙人,只是手劲耝暴地发怈在娘爱⾝上。

  嘴里塞着一团棉布,娘爱的脚尖已被阶梯和一地的⾼低起伏,‮磨折‬得疼痛难耐,然而她却连吭都没吭出一声。

  前一刻,她的心纵然还因为寒琰的出现而剧烈怦动,但现下,却也因为他茫茫然沉醉于美人怀抱的景象,嘎然停止了律动。

  眼前她唯一的知觉,就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心痛。

  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从头到尾倒楣的都是我们,而他…肯定等着坐享其成罢了!

  坐享其成?袁充刚才说的话犹在她耳畔盘旋。

  她是真的被他骗了!不由地,她的心就像那由袖口溜出的胭脂盒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什么怎么办,提前离开就是了。”袁充不时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到了这关头,再留着这女人只会是⿇烦,反正也卖不了什么钱,不如…”

  “不成!现在留着她,对我们还是有益处的,到时候再看看如何处理。”望住狼狈的娘爱,袁充的兴头固然已清收得一⼲二净,但仍不忘惦着一张保命符,依目前的情况,最起码得等离开了狼族和那批马贼的势力范围再说。

  出了酒楼后门,他们将娘爱带向雇来的马车,招来车夫,袁充又塞给他一把碎银。

  “别多话,只要将我们‮全安‬带离银狼山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爷!”有钱能使鬼推磨,车夫当然一口答应了,他帮着将娘爱抬上棚车,待袁充两人都上了车之后,他鞭着两批牡马准备起程。

  “喝…”

  怎知他催了好几鞭,竟不见马车动,说实在的,那两位大爷让他载了什么玩意儿他并不清楚,只是一箱箱的,还不轻呢!

  尤其其中一箱不仅重,注意听,有时还会听见从里头发出一声声的气声,该不会像他想的一样,装了头怪物吧!车夫顿时起了阵疙瘩。

  好一会儿,马车终于移动了,但是也才颠了一段距离,就又停了下来。

  车棚里,耐不住子的钟怀探出头怒骂:

  “你究竟驶的什么车?一会儿不动,动了却又停下来,敢情是跟银两作对了!”

  “不…不是的,爷…您瞧…”车夫伸出抖得不像样的手,指向胡同出口处的一片乌庒庒。

  “这?”一群穿着黑⾐的女人,表情诡谲地横挡在胡同口,而带头的两名老妪威厉的气势则令人望之生寒。“二位爷,你最好出来看看。”

  “什么事这么烦人?还要我…”正⾼兴地数着战利品的袁充,出了棚子便哑了口。

  他万万没料到狼族的人会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出狼族的东西!”领在近十数人的前头,破天声如利刃。

  “狼…狼族?爷您们居…居然惹上了狼族?这…”狼族虽不出手伤人,但其诡异不可触的神秘感,却是一般市井小民所畏惧的。

  “去!要滚快滚!”怕车夫一害怕误了事,袁充二话不说先赶走了他,转头他对上狼族的一群人。“两位长老,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们。”

  “废言少说!快出狼族的东西。”破天语气不悦。

  “长老说的,袁某怎一句也听不懂,莫非是贵族遗失了什么东西?如果是,那袁某倒愿尽点棉薄之力,帮忙找找。”示意钟怀看好车棚里的一切,他下了车。

  闻言,毁地两眉倒竖。

  “姐姐,眼前的人仍跟我们打哑谜,这会儿该如何处理?”

  “如何?”吭了一声,破天毫不客气让其他人包围住了马车。“敢夺走狼族的所有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见数名狼族女子像蝙蝠般,⾝手俐落地包住马车,原本待在车上的钟怀也不得不心慌下了车。

  “现在…怎么办?”他问袁充,但袁充却一手挥断他的犹疑。

  他強作镇定地开口:

  “长老这么做,真是令小辈错愕。敢问长老,狼族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才会让您们这么急,甚至不分青红皂⽩就想对无相关的人出手?”目前他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勉強敷衍着。

  “什么东西?那一箱箱被搁在车上的金器银器,就是狼族的祖传圣器。”

  “金器银器?这可就错的离谱,车上那一箱箱的物品,全都是袁某打算带回京城承献给当今皇上的异族兵器,两种东西虽一样沉重,但实际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您说不是吗?”

  这情况看来,显然她们并未发现车上还载了个狼族巫女!

  “睁眼说瞎话!把人带上来!”

  人?见遍体鳞伤的瑾鱼让人从一旁搀了出来,袁充霎时⽩了脸。

  今早,他和钟怀小心翼翼跟着她到狼族柒取完东西之后,就也将她打昏丢进柒旁的一口井內。照理说,她不是溺死,起码也该摔死,怎么现在…

  她铁定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了!

  “人做亏心事,老天在看,你偷了我们狼族的东西,大君岂会放过你…”若不是被扔进枯井的瑾鱼还留条小命,说不定到现在仍没人知道这批失物的下落。

  破天一声令下,众人又朝马车接近。

  “且慢!空口无凭,长老随便找了个人诬指袁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车上的东西,更不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纵使是没受过教化的子民,也得知道天威难测。”

  “姐姐!”毁地犹豫。

  但破天却更威厉地笑道:

  “是不是天威难测,也该让我们看过车上的东西再说。”

  情势所,袁充也再没其它办法可行。突然,他想到还有一张保命符。

  “钟怀把人…”

  “快让出路来,要不然这妖女小命难保!”

  不知何时,钟怀早回到了车內,将行动受困的娘爱耝暴地拖了出来。他以尖刀抵着她的喉头,半点不敢放松,毕竟这已是他们唯一脫⾝的机会了。

  而被当成挡箭牌的娘爱,情形则比方才更糟。

  除了四肢被捆绑,嘴巴无法出声之外,她⾝上的数处⽳位又让那怕死的钟怀一一制住,所以此时的她也唯有任天由命了。

  见状,除了悄悄松口气的袁充,在场的人无不愕然。

  “…是娘爱?你们什么时候?”破天瘦骨嶙峋的掌,无息中拳紧。

  “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们只能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若要巫女,车上的一切就得由我们带走,反之…”袁充动作迅速地回到了车上,他示意钟怀更捉紧手中的王牌。

  “你们胆敢和狼族作对?”娘爱是狼族巫女世上仅存的⾎脉,万一有个闪失,狼族的传统也就全毁了。

  “作对不敢,只要长老们退上一步,什么事都好说。”口气温煦了些,意在求和。

  “要我们让你带走狼族的东西,只有一句,不可能!”破天毫不退让。

  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她这条毫不起眼的命,在她们眼里怎此得过那些狼族的宝贝。不消想,娘爱也然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合上眼,她已无精神再去烦心谁赢谁输,更不想再为已经⿇木的心,平添一记不痛不庠的伤疤。

  只是…如果她这条可有可无的小命就这样被玩掉了,那么还会有谁会来救车里头的魅罗?

  还会有谁?不由地,她绝望了。

  “看来你们已经作好了决定,那么就别怪袁某狠心。钟怀!”

  “妖女,这回只能怪你自己命薄了!”扼紧娘爱颈间,钟怀手上冰冷的刀锋随之斜飞,然而就在众人惊愕地发出声响的同时,持刀的他却叫得比所有人更大声。

  “该死!谁?是谁偷袭我?”

  “叮叮!”全部的人看着那所谓的“暗器”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而后躺平,那是一枚环状的⽟饰。

  瞧其他人分了心,袁充逮着机会,将勒马绳一催,沉重的马车跟着隆隆地急奔起来。

  “快让那女人坐好!”袁充朝惊魂未定的钟怀大喊。

  突破重围,马车转眼就要出了胡同,只是事情并不如袁充料想,及时反应过来的狼族女子,非但快速地将马车的去路堵了下来,而⾝手诡异的破天和毁地,更顺势飞⾝踹下了马车上的两人。

  “嘶!”受到惊吓的马儿蛮力突起,乍时扔下了后头斗成一团的人群,拉着马车朝前狂奔而去。

  “看看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做了什么?”眼见一车金银财宝扬长而去,跌坐在地的钟怀顿时成了猛兽一头。“啧!当时一群噤军都没能奈我何,今天就凭几个臭女人就想挡我财路。”

  怒眼充⾎,他飞也似地加⼊袁充和破天毁地的打斗阵仗,可是终究是以寡击众,才过片刻,便也节节败退了下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办法可行了。钟怀你先住那两个老妖怪,待我先解决后头几个三脚猫,再回头一同对付这两人!”袁充趁着空档对钟怀说。

  想想也成,钟怀二话不说,硬起了头⽪就往破天和毁地去。

  只是卯⾜了全力的他,却万万没想到袁充居然会牺牲他,当他再回头时,已然突围而出的袁充已不见人影。

  “这?”他心理猛喊了一个“惨”;然而更惨的是,就在他分神之际,破天和毁地立即同时送上了一掌。

  “呃…”五脏俱裂,他呕⾎倒地。

  另外一头,突围而出的袁充正全速在朝镇的街巷內窜逃,他脚下虽忙,却也未放弃找回马车的机会。

  “嘶…”马的叫声?

  “哈…”听见愈来愈近的马蹄声,袁充笑得开怀,早说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真的该死,也不会轮到他袁充!

  循着声音,他往街道转角奔去,可是他怎也没料到,一转出去,瞧见的居然不是马车,而是一群他躲了数个月的人马。

  一排噤军就像钢墙铁壁似地堵在他的面前。

  “怎…怎么可能?”他转头又想逃,却被后头赶来得破天和毁地拦个正着。

  “难道…难道是天要亡我?”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报应已到。”一名看似噤军劣谟的汉子朝队伍一挥手上具充虽作最后挣扎,可还是敌不过众人的围捕。

  与数名功夫了的噤军搏斗了几回合,他被抡倒在地,嘴里不忘嚷道:

  “快放了我!你们这群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我可是堂堂噤军教头啊!”“多逞口⾆无益,我手上有圣上亲批的缉捕令,即⽇就将罪人袁充逮捕归案。”

  旬⽇前,京里接获密报,说有人在边境城镇的客栈瞧见了惹事生非的噤军份子,经过上报,当今圣上立下命令,要噤军拨出一支小队到当地察看。

  怎知道他们一队人昨夜才进了朝镇,而今早也才开始搜查就给碰上了要逮的人,这不说是他的报应已到,又该作何解释?

  “呸!你们这群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这样对付我,快放开我…”

  不再理会袁充的恶言恶语,带队的汉子将注意力移向不远处的狼族人。

  “敢问诸位是?”江湖份子参差不齐,依穿着打扮来看,并无法分辨来人的派系,是以只能小心为上。

  “无须知道,我们要的只是你们手中的那个人。”破天依然一脸森寒。

  “他?”

  “没错。”

  “敢问诸位,此人又做了什么歹事?”难不成密报中提及的惹事生非,就是惹,这群怪异的婆子?

  “他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还想藉机潜逃,所以我们饶不得他。”偷了狼族的东西,就得接受比“逃谙”更残酷的刑罚。

  “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是…一车子的狼族圣器…”被人扛在肩上的瑾鱼有气无力地说。今天要找不回那几箱东西,她猜她也甭想回村子了。“刚才你们可有瞧见…一辆狂奔的马车?”

  “狂奔的马车?”那汉子眉头突然舒解,他随即指着街尾的一处。“姑娘指的可是那一辆?”

  那辆狂奔的马车在撞及一处摊贩前,还引起街上一场不小的騒动,如今停了下来,周围仍挤着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姐姐,是那辆马车没错!”毁地惊喜道。

  闻言,一群人立即赶至马车旁,她们隔开喧扰的民众检查车上的一切,那一箱箱的金银器似乎无恙,然而只是少了一样。

  “娘爱呢?”刚才虽踹下了那两名男子,但娘爱应该还在车上,依她受困的状态,本没有可能自行脫困。

  问过所有在场的人,她们仍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娘爱就好像在瞬间蒸散了一般,消失得莫名其妙。

  而且除此之外,那被装在箱內的魅罗,也同时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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