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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心中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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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硕鼓起勇气同⽗亲提出,⺟亲需要获得适当的治疗。

  她⽗亲放下酒瓶笑笑说:“你别叫她蒙骗,她这次回来,面子尽失,故意装痴扮疯好下台阶,你是小孩,哪里懂得这种人险的心思。”

  品硕心灵受到极大煎熬。正在沉思,她看到坐在对面长凳上的一个老妇人忽然站起来,不知想做什么,一开步就摔倒在地。

  品硕看得再清楚没有,老人打侧跌倒,手臂本能地一撑,但是老人骨质松脆,不能承力,反而折断。

  当场有人赶过去帮她。

  品硕是个好‮生学‬,品学俱优,她本能地觉得应当助人。

  她见老人‮腿双‬簌簌抖动,马上用书包枕著她‮腿双‬,有助⾎流通。

  片刻间老人已被人抬走。品硕取回书包,拿了汇票回家。

  打开门─看见⺟亲一脸⾎污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品硕哪里还记得‮行银‬大堂的一幕。

  三个人都把老人忘得一乾二净。

  她们都不是幸福快乐得可以把生活小事传颂一番的女子。

  年龄背景个全无相似,但是却曾经邂逅,有过短暂的汇聚。

  糊涂有糊涂的好处,至今还有话题:“为什么偏偏帮我们三个?”

  “也许光还有帮助其他的人。”

  “喂,假期快将结束,想一想,还有什么节目。”

  “不如去听歌剧。”

  “百老汇歌剧?”

  “不,去看蝴蝶夫人。”

  佐明说:“我不懂意大利谙。”

  “歌剧是一种艺术,只需欣赏神会,毋需了解。”

  李和看看广田“这话多玄,好比说:女是艺术,只需疼惜欣赏,毋需了解。”

  佐明笑嘻嘻问:“李和你不了解广田吗?”

  这时绵绵忽然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希望大家了解我。”

  笑得各人弯

  他们一行人出去市中心观剧。

  票子照例一早售罄,有人在门口兜售⻩牛票,李和与罗大山不加思索过去接洽,志在必得。

  便田由得男士替她们出头。

  天微雨,她们懒得带伞,霓虹光管反映在沟边的⽔?里,五光十⾊。

  在这个陌生的观光区里。奇异地广田心里忽然踏实,并且觉得‮全安‬。

  手提电话这时响起来。佐明接听。

  “是,看蝴蝶夫人,你也喜普昔尼?你们也来吧,买多两张票子等你,有没有票子?有,要多少有多少。”

  便田知道电话另一头是许律师与关永棠夫妇。

  “我们在奥菲恩戏院门口等你。”

  她走过去同李和说:“买多两张票子。”

  ⻩牛听懂了“第五排‮央中‬,最好的位子,不要还价了。”

  李和有备而来,把现钞数给⻩牛。

  便田心中感慨,今⽇看一场戏旧时好付一个月房租了,人的命运何其奇怪。

  李和看一看票子“分两边坐。”

  佐明说:“品硕跟我们一起吧。”

  品颁十分‮奋兴‬“我从来没有看过现场拌剧。”

  罗天山解说:“男女主角各自拔直喉咙唱一番,然后互相拥抱著唱,配角在他们⾝边唱─换布景,再唱,接看就完场了。”

  品硕笑得落泪。地下泥泞,人群拥挤,可是他们却心情奇佳。

  许方宇与关永棠很快赶到,他们鱼贯⼊场。

  才坐好,灯光一暗,好戏登场。

  坦⽩说,三位男士全是舍命陪君子,开场不久,已经渴睡,需要费极大劲才撑开眼⽪维持礼貌。

  看得最⼊神的是小品硕,她深深感动,落下泪来,佐明知道她內心触动,借题为生⺟悲恸,把手帕递给她拭泪。

  戏剧中段休息,灯亮起来,佐明发觉⾝后也坐着华人,一个比品硕略大几岁的少年向品硕借故攀谈。

  品硕格沉郁,不知怎地,今晚却有兴致与人闲聊,佐明给她鼓励的眼⾊。

  少年先用粤语,再用普通话:“我叫曾德康,在帝国学院读工程第三年…”

  三言两语,就知道是个家境优越的优秀青年。

  佐明看一看⾝边的罗天山。天山问:“可要出去透透气?”

  佐明点点头。

  站起来的时候,大山纯地扶她一下,只有他知道该怎样用力。

  他在小食部买一杯覆盘子冰淇淋给佐明,佐明把手臂圈在他臂弯里。

  钟声响了,他们又回到戏院里去。

  罢好看到那少年把品硕的地址电邮之类记在电子记事簿里。

  那边,广田的睑轻轻依偎在李和肩上,神⾊祥和,轻轻谈论剧情。

  许方宇与关永棠则紧紧握著手。

  佐明忽然在心中祝愿,希望人人找到理想伴侣。

  握到散场,三个男生暗暗松气,伸伸酸软‮腿双‬,鱼贯而出。

  李和看了罗天山一眼,像是说:下不为例,关永棠在另一边伸⾆头。

  天已经黑透,他们走到马路另一边等车子。

  忽然之间,车号声大作,原来有名‮妇少‬抱著幼儿过马路不小心,脚底一滑路倒在地。

  许方宇先“哎呀”一声。

  佐明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那个妇人。

  摔倒在泥泞中何其尴尬,何况还抱看孩子,幼儿虽然紧紧在⺟亲怀中丝毫没有受损,却也吃惊哇哇大哭起来。

  便田接看扑出替那太太拾起手袋,并且指着司机斥责:“你怎么开车?你会不会开车?”

  小品硕一言不发,与佐明合作,把那女子扶到一旁。

  佐明殷切问:“可有受伤?”

  许方宇看得呆了。这一幕何其悉,简直是案件重演。

  但是她们三人却浑然部觉,也并没有因此记起,不久之前,有同样的情况下,她们已经见过面。

  那位太太惊魂甫定,一直道谢。

  她的丈夫也赶到了,抱过幼儿,与子离去。

  散场后小小揷曲,为三人大⾐上添了泥斑。

  回到旅馆,分头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聚在一起吃早餐。

  佐明说:“我们两人与品硕下午乘‮机飞‬回去。”

  品硕依依不舍,只是低头不诏。

  许方宇说:“你们年年可以来度假,我与永棠无限。”

  便田说:“绵绵已经⼊学,我想我会留下来一段⽇子,寻找文思。”

  佐明羡慕地说:“你们两家最方便不过,半小时车程可到。”

  便田承认:“幸运之神十分眷顾我。”

  罗天山说:“我们该收拾行李了。”

  方宇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在‮机飞‬场见你们。”

  她独自开车去见老太太。

  门一开老人便说:“方宇,你来了。”

  “可有叫你久等?”

  “不不,我心急想见你,我的遗嘱已经写好,你来看看。”

  方宇点点头。她斟一杯茶,坐在老人旁边,替她整好披肩“昨天,我们一⼲人去看歌剧…”她把那段意外小揷曲告诉老太太。

  “呵,”老太太说:“她们三人仍然想不起我是谁?”

  方宇笑“简直一点印象也没有,做善事后浑志,才是真正行善。”

  “由此可知,她们必然时时见义勇为。”

  “我猜想是,她们格是比较热情,当时我也在场,我就没有反应,也没想过需马上扑出扶起那一⾝脏泥的‮妇少‬。”

  老太太笑“方宇,你也是热心人。”

  “帮助她们是很值得的事。”

  管家取出文件来,放在方宇面前。老太太说起别的事来:“你读一读,我已指定每年这一笔数字捐往慈善机关,还有…”

  许方宇才注意地翻阅每行字。她內心恻然,老人生命不觉已走近尽头、行善令她心中舒畅,一如少女得到触目的跳舞裙子。

  没有子女的她努力回馈社会,慷慨把物资赠予有需要的陌生⼊,有缘者得之。

  天睛了,刚巧有一线光自窗帘后透出来,悄悄照在老人的头上,形成一圈金光。

  方宇静静微笑。

  她代每个人庆幸,自己在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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