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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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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只静不下来的彩蝶儿似的,周旋在这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静不下来的龙妤潼东蹦蹦、西跳跳的好不快活。

  “咦!”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倏地睁大了瞳眸,也顿时让她停止了蹦蹦跳跳的嬉戏。

  一双⽔亮亮的大眼,‮勾直‬勾的瞧着那堪称“特异功能”的景象,她的心中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哇,真是厉害耶!

  “公主,你在瞧些什么?”看着向来停不下来的主子,像是突然中了定⾝咒似的停在哪儿,翩蝶忍不住开口问道。

  顺着她的眼光瞧了过去,只见眼前就是一片的花草树木,也没啥大不了的嘛,怎地公主会瞧得这么认真呢?

  咦,不对,那儿除了美美的花朵之外,还有个正在步行的人,可终究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能瞧见的也只是一个⾝着象牙⽩襦衫的男人。

  而她甚至连那个男人的五官都瞧不清楚,可这样也值得公主瞧得这般仔细吗?

  “公主!”脑海里泛起了疑问,翩蝶转过⾝去,正要询问,可是这才一转⾝,就见原本还在⾝旁的小鲍主早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突然不见尊贵小人儿的踪影,翩蝶立时焦急地举目四望。

  终于在不远处瞧见了那小小的⾝子,只见她作贼似的偷偷摸摸跟在方才那个男子的⾝后,东躲西蔵的。

  咦!鲍主在做什么啊?

  翩蝶很是好奇的跟了过去,便见主子越来越往那男子的⾝后靠近!然后一溜烟的就窜到那男人的前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咦,这不就要撞成一团了吗?翩蝶心中这样的念头方起,奇怪的景象就这么发生了。

  只见那个捧着书的男人活像是双眼能透过书本瞧路似的,就在他堪堪快碰着了公主之前,竟头也没抬的拐了个弯,成功的绕过了挡路的公主。

  这倒神奇,想必小鲍主和她一定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她努力地快步往前奔去,又挡住了那个书呆的路。

  只见相同的戏码又再次上演,那个人依然自动而且成功地痹篇了她家主子,其间甚至连眼儿也没离开书本斜瞄一下。

  很明显的,他完全忽视了主子的存在,主子亦因为这样的发现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公主像是玩累了,不再挡住那个男人的去路,但仍是选择悄悄的跟在他的⾝后。

  虽然不懂主子要做什么,可既然主子都去了,没道理她不跟。

  于是整个御花园的廊道中,就见她们主仆俩偷偷摸摸的左闪右躲,虽然翩蝶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躲什么啦,毕竟这整个皇宮內苑也都算是主子的家。但主子玩的是不亦乐乎,她也只好小心翼翼的护在她⾝后。

  终于公主停住了脚步,翩蝶连忙驱近她的⾝侧,正准备提醒公主该是去学琴棋书画的时候了,谁知她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然后以食指就,摆明了不让她说话。

  她只好再次将目光顺着公主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推开门走进茅厕,双眼还是不忘瞧着书。

  “哇,真的好厉害耶!”在茅厕门掩上的那一刻,妤潼哇啦哇啦的赞叹。

  “的确很厉害呢!”

  翩蝶也点头说道。“走路不用看路,就连上茅厕都还得瞧着书,看起来是个书蛀虫呢。”

  “是书呆子!”妤潼纠正她的说法,突然间那娇娇嫰嫰的声调拉得老长唤道:“翩蝶…”

  就这么一唤,翩蝶的头⽪就忍不住发⿇起来,要知道她这个主子平素总是大刺刺的有话直说。

  可是当她以这般娇腻的声音喊人的时候,被她喊到的那个人,就真的该小心了,因为这代表着她的心里一定在盘算什么。

  丙不其然的,心中哀嚎声方落,妤潼就已经漾着一抹甜笑,软软呢呢地说;“去替我查查他是谁,好不?”

  他真的好玩的,所以她很想知道他是谁。

  能说不吗?答案当然是不行。

  所以翩蝶只能认命的点点头,接下了这还不算太难的任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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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妤潼在翩蝶的帮助下攀上了窗棂,好奇的眸子东转西瞧地审视着里头的一切。

  几张矮几,几上各自堆叠了几本厚重的书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也不过就是这样嘛,也没啥特别的,那老祖宗们⼲嘛要规定公主们不能同皇兄他们一起学习呢?

  妤潼正兀自咕哝着,突然间,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窜⼊了她耳中,让她连忙移转目光,果不其然的就见到当天那个眼中只有书册的书呆子。

  呵,原来他真的是宮里新延聘进来的太傅。

  瞧着他一手拿着书,一手负于⾝后的学究模样,妤潼忍不住佩服起他来了。

  这书究竟有什么昅引人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些之乎者也吗?怎地他也能瞧的那么⼊呢?

  妤潼好奇极了,突然间,⾝子猛地一阵摇晃,重心不稳的妤潼忍不住地惊呼了一声。原来是扶着她的翩蝶手溜掉了。

  那一声惊呼不大不小,虽然没有引起太大的騒动,但还是难免引人注意。

  对上了当今太子龙敖风的眸子,那种被人捉了个正着的尴尬,让妤潼忍不住的吐了吐⾆头。

  “太子,你有什么事吗?”察觉到太子的心不在焉,正在授课的冷信脸上微显不悦的问。

  “呃,没什么!”狠瞪了一眼窗外那个调⽪的女娃,龙敖风这才将心思转回到冷信的⾝上。

  板起了一张脸,冷信丝毫不因为眼前的人是太子而在态度上有所差别。

  “太子,你可是未来皇上的人选,上课怎可如此不用心呢?”

  对他来说,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既是不对就该直谏。

  “夫子,我知道了!”他没好气的又扫了一眼窗外的女娃,都是她又调⽪,害他被冷夫子叨念!

  只见几乎是吊在窗棂上的妤潼被瞪得忍不住缩了缩头,漾起了一抹无辜的笑容。

  不过那个新夫子的杆子还真是直呢!即使大哥是皇太子也丝毫的不假辞⾊,真的是太神勇了。

  她在宮中可是常常见到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员官‬们,个个见了太子哥哥就像老鼠见着了猫似的,吓得直打哆嗦呢!

  怎地这个太傅难道不怕太子哥哥翻脸,一声令下就把他给打进天牢之中吗?

  “那我们继续吧!”浑然没有察觉窗棂上那两个‮勾直‬勾盯着他瞧的骨碌碌大眼,冷信在开导了龙敖风一番后,便再次拿起书本,开始巨细靡遗的讲解着书中的道理。

  只见所有的皇子,个个‮头摇‬晃脑的努力听讲,就只有龙敖风的一双眼,三不五时的就往窗外瞥去。

  他的不专心自然是落⼊了冷信的眼中,不着痕迹的,冷信趋近了窗边,想要瞧瞧窗外究竟有啥昅引人的东西。

  可也没啥稀奇的啊,那窗外不就是一般的庭台楼阁吗?

  冷信不解的摇了‮头摇‬,随即收敛心神,沉稳的嗓音再次唤道:“太子,请您说说这孔老夫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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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真险!

  在讲堂外的转角,妤潼正拍着脯直着气。

  差一点儿就要被逮个正着了,好险她的手脚快,否则这下可惨了!

  “主子,这讲堂也瞧过了,那教席的⾝份你也知道了,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宮了?”像是做了啥坏事似的,翩蝶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算没被逮个正着,也是直哆嗦着。

  为了避免主子再异想天开的想些什么怪事来做,她连忙建议回官。

  可谁知妤潼却是甩也不甩她,一个人像是傻了似地坐在墙角,脑海里东翻西转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咱们…”紧张的左右张望着,生怕被人逮着了的翩蝶连忙又催促地喊了一声。

  “嘘!”妤潼突然以食指就,做出噤声的动作。

  翩蝶还以为她们就要被人发现了,吓得浑⾝冷汗,一双眼更是紧张的左瞧右望,但却没瞧见什么人。

  “公主,你为什么要我噤声?”在确定她们的‮全安‬无虞之后,翩蝶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我在想事情啊!”妤潼理所当然的答道。

  她正努力地在想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到那讲堂里头去念书呢!

  可偏偏那翩蝶就像是雀鸟儿似的吱吱喳喳吵个不停,害她都想不着什么好法子了。

  “公主,你可别来,是你自己答应我,瞧一眼就回宮去的。”望着她那异常认真的模样,翩蝶的心里头暗叫了一声糟。

  这公主可别是在想什么怪主意才好啊!上次公主很是认真的想着该怎么样做出一桌子⾊香味俱全的菜肴,可却差点将御膳房给烧了个精光。

  再上一次,公主也是很认真的想着那御花园里池子中的鱼既肥且大,怎不拿来⼊菜,结果她才一闪神,公主已经在那池中捉鱼捉得好不快活。

  害得她被总管大人骂到狗⾎淋头,要知道这小鲍主可是皇上心头上的一块⾁,一点闪失也不能有,更别说是跳进池子里头去捉鱼,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可是十个她都不够赔。

  所以每当公主这般认真的想事情的时候,她的神经就得要绷紧些,否则谁知公主会不会又冷不防的给她来个什么惊人之举。

  “我知道我是这样答应你的啊,可我就不懂,为啥我不能去那讲堂念书?”

  妤潼喃喃的说道,像是在问翩蝶,又像是在自问。

  “嗯!”翩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一愣的,沉昑了半响,却想不出一个⾜以说服小鲍主的答案。

  拜托,这种事问她,她怎么会知道啊!

  她又不是那些老祖宗们,怎么可能知道为啥公主与皇子要分开来读书。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去讲堂念书呢?”妤潼又问。

  她真的好想好想去那讲堂念书喔,每次瞧着那新夫子拿着书的蠢模样,她就很乐呢!

  “公主是想去念书,还是想去瞧那书呆子啊?”翩蝶向来心直口快惯了,想也没想的劈头便这么问道。

  “当然是…去念书啊!”别说这话说出去,翩蝶不信,就连妤潼自己说的都有点儿心虚了。

  事实上,那些之乎者也她可是听了就想去会周公。事实上,除了玩耍之外,其他的琴棋书画她可是半样不爱。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很认真的想去念书嘛,真的很想去很想去。

  “公主,这皇子、皇女分开学习是老祖宗的规定,我看你就别伤脑筋了,我想皇上、皇后一定不准的啦!”

  咦,对啊,她可以去找⽗皇嘛,只要到⽗皇答应了,那一切事就好办了。

  妤潼灵机一动的想起了自己的大靠山,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坤仪宮跑去。

  反正⽗皇最疼她了,所以一定会答应的,更何况她还有⽗皇的把柄在手中,就不信磨不到⽗皇答应。

  对付她的⽗皇,她向来可是既得心又应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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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她宛若一只彩蝶,翩然飞舞⼊怀。

  漾起了一抹慈祥温婉的笑容,杜凤仪轻抚着妤潼如黑缎般的长发。

  “又去哪儿调⽪了?”对于这个活泼过了头的女儿,杜凤仪除了‮头摇‬之外,也没别的话好说了。

  谁教她真是个天之骄女,每每总能逗得她⽗皇龙心大悦,要什么也就依她了,所以就养成了她这带着点骄矜的贵气和调⽪。

  所幸这丫头片子心地还不错,心软的很,平常总见不得人试凄受难,就算瞧见了一个宮人生病或受伤,她也会跟着难受,还非得磨着她⽗皇让御医瞧瞧去。

  妤潼或许说不上是雍容大度,但那一颗慈悲心,倒也让宮里头的大大小小把她供在手心里头疼着、宠着。

  “⺟后,别总是说人家调⽪嘛,行不?”妤潼嘟着子邬‮议抗‬着。

  人家的娘都嘛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偏生她的⺟后总是说她调⽪,管得可比她那皇上爹爹还凶,真是讨厌。

  望着女儿那挤眉弄眼的可爱模样,杜凤仪忍不住地一笑,纤纤的细指轻拧着她那小巧直的鼻梁,数落道:“你还不够调⽪吗?前几⽇你不是差点儿烧了你⽗皇心爱的马厩吗?”她半是调侃、半是数落的说道。

  “人家只是怕马儿晚上冷嘛,⺟后你想,咱们‮觉睡‬都要盖被才不冷,马儿又没被儿盖,当然也得烤烤火啊!”“你倒是理直气壮的。”没好气的⽩了妤潼一眼,杜凤仪当然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的不经心着实是让宮里三天两头就得要热闹一番。

  妤潼暗暗吐了吐⾆,俏眼儿一扫,当下决定改变话题,她可不想傻傻的被⺟后数落到耳朵长茧。

  “⺟后,⽗皇呢?”

  “你⽗皇昨儿个去紫央宮瞧敬妃去了。”

  “⺟后,怎么⽗皇去敬妃那儿,你都不生气吗?”这正主儿不气,好潼倒是气鼓了俏颊。

  “气啥,自古以来哪个帝皇不是后宮佳丽三千的。”杜凤仪瞧着双颊气鼓鼓的她,好笑的反问。

  事实上.皇上对她已经说得上是情深意重了,这宮中的嫔妃别说没有三千,就连一只手也数得完了。

  因为除了本来在他们大婚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侍嫔敬妃和文妃之外,他从不曾再纳新妃,再招宮人。

  这样还有什么可气的呢?

  “可是⽗皇这样不专情,怎么对得起⺟后。”

  “傻瓜,你⽗皇是专情的,否则怎会专宠⺟后将近二十年。”

  “可他还是有敬妃和文妃啊!”“那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必须对自己的女人负责,就算皇上对我再偏宠,也不能冷落了人家。”

  “⺟后又在帮⽗皇说话了!”妤潼不赞同的说道。

  “小丫头,怎么⽗皇平素对你不好吗?这样添柴加火的。”门外一记豪迈的嗓音传⼊,⺟女俩同时抬头,但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只见杜凤仪一见着来人,立时堆了満脸的笑容起⾝人,可妤潼却是气呼呼的偏头不理人。

  “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怎地生气了?”龙震天对于她的无礼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讨好的问道。

  “⽗皇偏心,我不要同你说话!”

  “咦,我怎地偏心了?”被指控得一头雾⽔,龙震天半点也不能理解自己哪里惹他的小鲍主不悦了。

  事实上,他就算偏心,也只是偏着妤潼,难不成这样也是错的吗?

  “⽗皇本来就是偏心,不但偏着那敬妃,还偏着其他的皇兄、皇弟们,让他们去新夫子的讲堂做学问,可却不让我去。”

  其实说真的,气第二个理由是比较多的,至于第一个,那是属于⺟后的范畴,她多气亦无用,不过是把它拿来当个垫背的。

  “咦!怎么咱的小鲍主也想去讲堂念书吗?”龙震天惊异的问道。

  这女娃儿向来对于那些书本是一个头、两个大,每次要她背书就像要她呑⻩连似的,如今竟然气呼呼的嚷着不让她去讲堂读书是偏心,这难不成是天下红雨了。

  “对啊,为啥太子哥哥和其他的皇兄、皇弟都能去,就我不行。”

  说的是既理直又气壮,妤潼显然打定了主意今天非得要到⽗皇答应让她去讲堂念书。

  “妤潼,你别胡闹,那讲堂是专为皇子们设立的,你想念书自有为公主们设的讲堂。”

  杜凤仪低斥道,她心知皇上对妤潼一向偏宠,就怕皇上会一时受不住她吵闹,心软地答应让她去讲堂念书,那可不就违背了老祖宗的规矩吗?

  “皇上,妤潼不懂事,你可也别跟着胡闹,这事我说不准就不准。”

  “⽗皇…”妤潼委屈的低喊了一声,很是可怜的握住了龙震天的大手,东摇西晃地说道:“可是人家想去嘛!”

  “这…”龙震天沉昑着,先是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冷着一张脸的皇后,当下决定还是先安抚枕边人比较要紧。

  “咳!”清了清喉头,轻咳了数声,龙震天这才为难的对妤潼说道:“你⺟后说的有道理,这老祖宗的礼法可不能废,所以…”

  “⽗皇,可这设规矩不就是为了要让人改变吗?你不是常常教我和皇兄们别墨守成规吗?”

  在这紧要关头,妤潼的口齿可伶俐的呢!一句话堵得龙震天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的,只好讨饶的看向杜凤仪。

  收到他求救的信号,杜风仅没辙的睨了他一眼,只好当着妤潼的面对皇上撂下了狠话“皇上,你要是任她胡来,那今晚你还是移驾紫央宮吧!”

  话一说完,杜凤仪便莲步轻移的⼊了內室,留下妤潼瞪大了眼瞧着⽗皇。

  “呃,潼儿,要上讲堂的事晚些再说,我…”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妤潼也跟着气呼呼的一溜烟跑走了。

  望着两个女人的背影,龙震天忍不住的一叹,这古往今来,有他这么当皇上的吗?

  怎么他能搞得定这千般难、万般杂的‮家国‬大事,可却偏偏搞不定这两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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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讨厌!

  吧嘛不让人家去嘛?

  她只是觉得那个新夫子冷信很好玩嘛,所以才想要去逗弄逗弄他罢了。

  为什么人人都不肯顺着她的心意呢?

  妤潼气急败坏的东踢踢、西踹踹的,地上那些无辜的石子仿佛全成了她的杀⽗仇人似的,不用力的给它踹上一踹,她就是不能气消。

  又是一颗石子在她的脚底下飞奔而去,然后咚地一声,一记浅浅的闷哼声窜进了妤潼的耳中。

  啊…糟了个糕,该不会是打中人了吧!

  小心翼翼地抬眼,就见一⾝浅蓝⾊的锦⾐出现眼前,一抹不祥急急窜出,当她的眸子再稍稍往上扬去时,将那新夫子冷信的脸庞全数映⼊眼底之际,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

  惨了,怎么踢中了他!这下她要溜进讲堂岂不是更加没有希望了。

  就在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被她踢中的冷信只是不解的望了望地上那不知从何飞来的石子,然后再瞧瞧眼前粉雕⽟琢的娃儿。

  唉,只怕又不知是哪个王亲贵族的调⽪娃娃了。

  仅仅就这么淡扫一眼,他便决定自己懒得和这娃娃计较,也对她那大祸临头的神情感到好笑。

  破天荒的,他微微扯起了一抹浅笑,便再次将注意力放回了书本之中,继续他前进的步伐。

  可恶,气死人了,她有这么渺小吗?他那藐视意味十⾜的举动,顿时让妤潼忍不住地气眯了眼。

  “喂,你⼲嘛不说话?”对着他的背影,被忽视个彻底的她气愤的低吼。谁知,即使她已经气呼呼的吼着,可冷信的步履却依然连顿也没顿一下。

  望着他那逐渐缩小的颀长背影,妤潼忍不住蹙眉,气得只差没把他捉回来问个清楚仔细。

  可恶,明明瞧着她了,却还当成没瞧见,那书有这么好瞧吗?

  她难道不比书来得可爱吗?

  妤潼气眯了一双眼,原本就对⺟后不让她去讲堂感到愤愤,如今他又这样藐视她,这仇可真是结得深了,哼!

  她发誓,她一定要去讲堂,一定要去闹他个天翻地覆,就不相信他的注意力只会在书上,而不会在自己的⾝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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