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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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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昱棠说好了,明天让你过去面试,顺便看着环境。”亦桦趁着下午茶时间,与利環对坐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区享用可口的蛋糕。后者对于她的好胃口感到吃惊。

  中午遇见亦桦时,她正在吃海陆大餐,就算没吃完,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胃口吃得下第二块的草莓蛋糕呀。像她午饭时只吃了份蔬菜沙拉和酥⽪海鲜浓汤便得很,这时候只有喝⽔果茶的胃口了。

  “庄姐,你都不怕胖呀?”她诧异的问。

  “嗯?”亦桦扬起一道黛眉,想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她微扯嘴角,娇美的笑靥里有抹蒙娜丽莎似的神秘婉约,看得一头露⽔。

  “怕也没办法呀,现在是时势所趋,半点不由人。”

  “什么意思?庄姐。”

  亦桦觉得她歪着脖子的好奇模样很可爱,笑容更灿烂了。

  她朝她俏⽪的眨眨眼,‮悦愉‬的道:“女人‮孕怀‬了,不想胖也不行。”

  “你…‮孕怀‬了?!”利環大吃一惊。

  “是呀,所以就算还惦记着⾝材想节食,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依。”

  望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肮,利環仍无法相信。

  对她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亦桦只是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我⼲嘛急着结婚呀?总不能穿件大肚装上礼堂吧?如果没‮孕怀‬的话,我跟东山大概还会拖上一阵子。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我年岁不小。专家说,女人最好在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孕怀‬,这样孩子会比较健康。我都三十岁了,这时候‮孕怀‬或许还晚了点呢!”

  “可是…”听得头晕脑,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做了个深呼昅,试着消化这惊人的讯息。“几个月了?为什么之前都没跟我说?”

  “也不过是两个月。我一晓得自己‮孕怀‬,便马上递了辞呈。因为东山希望在国內结完婚后,便起程到‮国美‬工作。所以我才会这么急着接嘛。”

  “噢!”

  “正好昱棠需要精通德语的人帮他的忙,我便把你推荐给他。”

  明⽩这点并没让心情转好,反而犹豫的着向主管。“庄姐。我一定要去吗?”

  亦桦似乎对她会这么问感到意外“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啦…”她别扭的道。“只是觉得自己会和他合不来而已。”

  亦桦听了笑出声,为了让她安心,她耐的道:“你大概被他中午的话吓到了,他只是在开玩笑,没别的意思。昱棠的个我了解,在男女关系上他是有些随便,但原则是有的。他从不利用职权对女员工騒扰,甚至在手下的秘书对他产生不适宜的情感时,还会想办法把对方调走。你可以放心,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利環脸上一阵灼烫,有些懊恼的看着亦桦,几度张想说,又呑了回去。

  亦桦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便知她心里有事。

  “利環,我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别对我见外,有什么话尽管说没关系。”

  “说什么都没关系吗?”她倒担心她会生气。

  “嗯。”亦桦谨慎的点头,还以眼神鼓励她。

  利環拾起勇气,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跟事先生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亦桦怔了一下,她约略晓得外头的传言,只是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仍会传进利環耳里。

  她没有任何不⾼兴,反以一种诚恳的态度解释“我与昱棠不像外人想的那样。我只能说,在我最低嘲的时候,幸好有他的帮助,我才能认清楚自己,得以摆脫掉一份绝望的感情。我与东山能有今天,也是他促成的。因为这样,在他陷进困境、我又不能帮他的情况下,才希能借由你的能力给他一些实质上的协助。这么说,你能明⽩吗?”

  利環说不出心底流动的浅浅暖意究竟是什么,这种近似感动的情愫悄悄的在心间开。她感觉到眼眶润,因为亦桦的态度是那么真心诚恳,并不因为她‮犯侵‬她的隐私感到不快,反而解除了她的疑惑。这让她感到‮愧羞‬。

  “庄姐,我…”

  “利環,这种事我一向不爱对人解释,反正昱棠觉得没关系,我说不说都无所谓。今天之所以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对昱棠有先⼊为主的成见。撇开他是个‮心花‬的男人这点不讲,昱棠会是个很有担当、爱惜人才的主管,你跟着他绝对比继续窝在公关室有前途。如果他肯用你,薪⽔会比在这里⾼个至少一成。但我也要提醒你,他对下属要求得很严格,他对的你也必须付出更多的心力去经营这份工作。另外有一点也很重要,他绝对是个好主管,但百分之一百的不是个可以心的好情人。如果你对他‮情动‬,是给自己找⿇烦,因为他除了自己以外,不会爱别人。”

  最后的一段话像一柄锥子狠狠揷⼊她心中,利環脑中有短暂的空⽩,像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痹篇亦桦锐利的凝视,喝令自己做几个深呼昅稳定情绪,但这一点都没用。

  一股夹杂着沮丧的茫然无措毫无预警地涌上,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逃避。她知道自己还没爱上辜昱棠,可是听到亦桦这么说,心里却颇不是滋味。或许那是事实,但自尊上,好像就是没办法接受。

  “利環,要是你觉得自己没办法把持,我不勉強你。”

  “庄姐,你是什么意思?”她一听更加恼火,觉得被侮辱了。“难道你也像玫丽一样把我当成花痴吗?我是那种见了美男子就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吗?没错,辜先生的外貌的确很优秀,但女杂志上头的一些帅哥也不见得会输他呀,我可没有见到每个美男子就流口⽔的习惯!”

  “别生气,利環,我没那意思…”

  “既然没那意思,就别再说了!明天我会去见他,如果他提供的薪⽔不错,环境也差強人意的话,我就听你的话过去,不然,还是继续让我窝在没出息的公关室好了!”

  见她气得小嘴嘟翘,亦桦一时间也不方便说什么。没想到平常温柔贞静的利環发起脾气来是这么执拗,看来她是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她轻叹一声,温言说了几句,才让利環离开。望着那道被合上的门,亦桦的心情反复不定,一抹忧虑暗暗袭来。

  她承认自己的有些担心,倒不是认为利環是那种见到漂亮男人就失了心的花痴,而是昱棠太有想力了。当时她若不是被辜明道伤透心,⾝边又有温柔体贴的东山安慰,不定也会上他呢。

  只是现在才想到这点,似乎有点迟。利環已经跟昱棠见了面,要动心早就动了,她担心也没用,倒不如顺其自然。她相信以利環的智慧和定,应该把持得住吧。

  昱棠的办公室位于永续葯厂办公大楼的五楼。

  经过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秘书通报后,利環顺利进⼊。

  令她意外的是,昱棠没有任何摆架子的举动,而是坐在配备着整套电脑设备的办公桌后等待她,脸上也没有上回见面的轻佻。

  “谢‮姐小‬。”他起⾝她。将她当成专业人士一般的尊重。利環顿时受宠若惊。

  “辜…副总。”在他的示意下,她与他隔着大办公桌坐下。

  昱棠低头翻阅桌上的资料,利環在沉默的氛围下略感局促。她知道他翻阅的是自己的履历,眼光不由得投过去,无可避免的被那双修长有力的黝黑手掌所昅引。

  显然是个热爱运动的人,她想。注意到他左右两手的小指上都有一只银⾊尾戒。她听人说戴尾戒可以防小人,不晓得辜昱棠是不是因为这原因才戴的。相对于⽪肤的黝黑,他⾝上那件⽩⾊衬衫袖子便显得份外洁⽩,搭配紫蓝⾊的斜纹领带倒也好看。因为是在室內,他没有穿外套,不过她也注意到挂在造形如树枝状的⾐架上那件铁灰⾊西装外套。

  罢才他起⾝接她时,从桌子上缘露出的子便是这种颜⾊。

  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很专业、严谨的打扮,配合上他修剪有型的头发,和端正刚硬的脸形…等等,他昨天好像也是同样的打扮,只不过领带、衬衫和西装颜⾊不一样而已,难道颜⾊的改变⾜以让他变成另一种人?

  她努力的想要弄清楚,没注意到昱棠正将眼光投向她。

  他将手肘顶在桌面,手掌托在两边颊上,以一种感‮趣兴‬的眼光玩味地陷⼊沉思的小脸。

  没见过这么不专心的应征者。他‮悦愉‬的想。

  利環今天的打扮又跟昨天不一样。

  上半⾝是黑⾊的小领西装和⽩⾊衬衫,下半⾝穿一件长及股下的斜裁长裙,小巧的耳垂戴了一对⽩金镶钻的耳环,披肩的秀发以深⾊发带结在脑后,简洁的装扮是专业中不失女人味。但跟昨天给人的印象最大不同虚是她直秀鼻上架的那副耝框眼镜。

  怎么看,怎么突兀。

  “我记得你昨天没戴眼镜。”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利環吓了一跳,惊愕的抬眼看向他,发现自己又坠落那双深邃人的眼眸里了。她赶紧移开视线,痹篇他洞悉人心的似笑非笑眼神。垂下眼睑逮住眼底的惊慌,悄悄做了个深呼昅稳定自己。

  原来他并没有变成另一种人,是自己被愚弄了。也不是,应该是说她被他在办公室的形象弄胡涂了。不能地表现得比较正经,就变得和昨天让她气恼的家伙不一样了。

  “你还没回答我喔!”

  他戏谑的语气让利環暗暗咬牙,她抬起头,以不屈服的眸光视他。

  “因为眼睛有点发炎,所以今天不能戴隐形眼镜。”

  昱棠对她过于正经的语气扬起一道眉。

  “真巧呀,偏拣在今天来面试时发炎。”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尽量不让语调显得讥诮,维持在事实的陈述,并觉得与他隔着一层镜片对视真是‮全安‬。

  “嗯,”他没再就这话题讨论下去,懒洋洋的眼光停在她紫红⾊的瓣上。今舂流行的晶亮藌给予峰果冻般満的感觉,让她漂亮的双像凝露的玫瑰般人。

  他还知道那是Chanel的产品,如果要问他为何这么了解这款化妆品,那是因为他最近往的女友,恰巧是Chanel化妆品的爱好者。所以连膏的味道也都很悉呢!

  这个想法引起他男的本能热烈反应,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往绮念那方面发展,昱棠很快问道:“为什么辅系会修德语?一般人好像都选择英语。”

  “系上的英语课程原本就很充⾜了,没必要再另外修习。”

  “还是有许多语系可选择。修德语应该有原因吧。”

  利環狐疑的看他一眼,不明⽩他为何坚持要知道。她可不会回答是因为预知他会需要一名通德语的秘书才修习的奉承话,不只是因为这不是事实,同时也谄媚得让人说不出口。

  “没什么特别原因,如果真要追究的话,勉強可以说是仅为幼年时的同伴对尖端科技感‮趣兴‬,而我有种先⼊为主的观念,认为⽇本和德国的科技最发达。我以为他会去德国留学,才修了德语。”

  “他有到德国留学吗?”虽然利環没明说那位幼年时的同伴是男是女,可是昱棠直觉到是名男,这使得他心中有种不太愉快的翻搅。

  “没有。”她坦率的回答。“他拿到⿇省理工学院的奖学家,目前在那里攻读博士。”

  像是个优秀的家伙。他锐利的目光好像要穿透架在她鼻梁上的镜片、和镜片后那对清澈明亮的眼眸,到她大脑⽪质层的影像区去找出那位青梅竹马的长相。他对于自己竟有这种冲动感到纳闷。

  一定是雄动物的好战基因在作祟。

  “你为什么没跟着去?”他听见自己追究底的接着问,这令他微感苦恼。

  利環又看了他一眼,秀丽的深眉微微蹙起。“可能是因为毕业后便有个好工作等着,再说,我也不可能进⿇省理工学院就读呀。”

  “所以你留在国內等他?”他的口气有点酸呢,甚至想刻薄的提醒她,男人有多容易变心这类的话。

  利環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住,没有立即回答。她当然没有刻意等准,那不过是小时候觉得某人对你很好,很自然酝酿出的憧憬,结果就影响到少女时代的生活了。

  老实说,她已经不太记得这位从小指导她课业的天才哥哥的长相了。毕竟从他去当兵,到后来出国留学,已有好些年的时间,她哪还记得呀。只是这时候拿他当挡箭牌或许是不错的主意,因为目前自己并没有男朋友,在心里搁着他可以防止自己或辜昱棠越过两人间那条看不到、却确实存在的界线。

  想来是有点可悲,她并不像嘴巴说的那样对辜昱棠无动于衷,毕竟他是个相当有想力的男人,比她以往过的男对地紧闭的芳心更具攻击

  “很困难回答的问题吗?为什么想这么久?”他像是只嗅觉敏锐的猪狗,洞悉到她隐蔵在丛林般思绪里的隐微意念。她很快警惕自己,千万得小心应付。

  “因为这样的念头并没有刻意存在我脑中。”她流畅地回答,隔着层镜片,即使说谎也可以说得很溜。不过,她说的也不全是谎言就是了。“两家⽗⺟有着默契,很期待我们会有发展。他的为人我信得过,如果我没变心,他也不可能变心。”

  没错,他们本没相爱过。也就没有所谓的心可以变了。

  昱棠对她的回答有百分之一百的不慡,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到底是在面试秘书,还是女朋友的?真弄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有了这样的觉悟后,他将两人的谈话导引向面谈时正常会谈论的话题,像是工作质、薪⽔之类。

  由于他这位执行副总负责的业务还包括与欧美各国葯厂做葯品代理的接洽,秘书势必得外语很強。英语就不用了,如果会德语和法语就更好。

  利環的英语和德语说写流利,法语也有基础,这方面没问题。

  “你在总管理处的年资合并进这里计算,不会让你吃亏。”

  这点对利環当然很重要。虽然她在总管理处只待了十个月左右,年终奖金不久前才领过,可是这关系到明年以及未来许多年的年终奖金,甚至退休金呢。他不提,她也要争取的。

  “你原来的薪⽔是三万二,先给你调到三万八。如果表现杰出的话,我会向人事部再争取。”

  她沉默的注视他,不晓得他给这样的薪⽔有没有侮辱她的意味。⼲嘛三八呀?怎么不三九,或四十?

  “相对的,工作会比你跟着亦桦时沉重。加班有加班费,是按照劳基法给的。其他的福利与在总管理处时一样。我希把你能尽快来这里上班,亦桦三天后就离职了,你与那里的秘书接过后,也赶紧来这里报到。我这里德文书信很多,却没半个会德文的秘书可以使用,连打字这种事都要我自己来。”

  “你这里好像已经有一位秘书了。”

  “你说的是陈姨?”

  利環点头。

  “因为董事长出国,她这位董事长秘书才有空来我这里帮忙。我要你尽快来也是这原因,董事长一星期后就回国。

  对了,你要是还有一点时间就先跟陈姨聊聊,对未来的工作可以有多一点了解。还要回公司吗?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

  “不用了。”她才不敢劳烦他呢!想到跟他同坐在密闭的车厢內,全⾝的⽑发像被电到似的竖立起来。在她还没有做好万全的防御工事之前,还是不要跟他太接近。“你忙吧,从这里回公司很方便。”

  碍于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昱棠不想碰钉子,⼲脆由她。亲自将她送到陈姨面前,为两人做了介绍才返回办公室。

  只是一种模不着、猜不透的怅然也随着门的合上旋然升起于心间。一些轻愁般的思念牵引着他的思维。

  他坐过舒适的座椅內,仰头看向天花板。

  “…大概就是这样了。每隔几个月便来做这种接工作,老实说我也有点烦了。这次要⿇烦你多待些时候,别像那些不懂事的女孩一样,时候一到便哭哭啼啼的跑掉。”

  利環边浏览秘书工作指南上密密⿇⿇的指示,边听陈姨发牢騒。

  今天是她到永续工作的第一天,简单的报到程序后,陈姨带她到各部门打招呼,又到视听室看了半小时的简报影片,才回到执行副总经理的秘书室。

  她没意料到的是竟有一份用电脑报表纸列印出来,美美的封面上以端正的⽑笔字书写“工作指南”四字标题的小册子等着她。翻开一看,里头巨细靡遗载录着执行副总经理秘书的工作范围和注意事项,她纳闷着是哪任秘书细心的留下这本著作。

  “陈姨,这份工作指南是谁做的?”

  “还有谁?不就是辜副总自己!”陈姨理所当然的回道。

  “他?”她讶异的睁圆眼眸。

  “是呀。他接副总的职位有一年半,换了六任秘书,平均每任秘书待不到三个月,而且都是匆匆忙忙被调走,有时连接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他能不自己做本工作指南吗?不然我这一把年纪了,哪还记得该接的所有事项呀!”

  “他不会是处女座吧?”在利環的刻板印象里,只有处女座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完美。

  “不,他是双鱼座。”

  不晓得双鱼座的个特征,毕竟她对星座学没有太多了解。

  “陈姨好像很了解副总,连他的星座都知道。”

  “我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最早在他⽗亲那里当秘书,后来才跟着现在的老板。你知道董事长是辜副总的堂叔吧?

  人倒是能⼲的,就是⾝体太差,三不五时要借着出差之名去静养,总之,我跟辜家有点亲戚关系,辜副总的⺟亲是我远房表姐。辜副总跟我表妹夫都是火星在双鱼座的男人,‮望渴‬、喜也利用。对他们来说,用来感觉爱比用爱来感觉容易,因此发展浓烈时会以做为箝制对方的手段…“

  利環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听到“”这个字眼,矜持的少女心不由得急速鼓动了起来。

  “陈姨,你这是打哪里来的?”她问。

  “星座专家蓓蓓的书里写的呀。”陈姨越说越有兴致“我跟你说很准喔。火星在双鱼座的男人是棵桃花树,滥情得无法拒绝任何女人向他们示好,随时随地都可能火焚⾝。”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之前那些女秘书好像也没必要走,不是吗?大家都说是因为喜上辜副总,才被调走的。

  陈姨的回答是一产绵长的叹息。

  “年轻女孩就是心太浮,不够实际,一张漂亮的面⽪就可以把她们得七荤八素,忘了自己的⾝份。辜昱棠虽然是株桃花树,却是有原则的那种。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加上他家里情况复杂,不想留人话柄,当然对那些青涩的小梅子没‮趣兴‬啦,反正外头有大餐等他。”

  利環不晓得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纪,说话便可以这样荤素不忌的,她呑了呑口⽔,觉得陈姨的用语还真逗人。

  “所以我要劝你,辜副总虽然脸蛋和⾝材都令人垂涎,连我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表情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拜倒在他的西装下。但他就像百货公司橱窗里的⾼档货,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以eye-shopping,说到买回去,那还供不起呢!在心里偷偷仰慕没关系,千万不可以走火⼊魔,对人家女朋友打来的电话生闷气,工作也不理了,成天只想着要怎么向他示爱。”

  “我不会…”

  “话别说得这么満!每个初接这职位的秘书都说不会。

  但几个加班夜晚,就⾜以让她们昏了脑袋。记住,eye-shpping或eye-loving都可以。可别把幻想和实际给混淆了,我不想两三个月后又重来一次。

  还是第一次听到“ege-loving”这种字眼,纳闷有这样的说法吗?

  “陈姨,什么叫eye-loving呀?”她不聇下问。

  陈姨斜睨了她一眼才道:“eye-shopping是用眼睛逛街,eye-loving是用眼睛爱,也就是除了用眼睛外,其余免谈!”

  eye-loving噗哧一笑,觉得陈姨不但话幽默,还句句珠玑。

  “陈姨放心好了,我还想像您一样在这里养老呢!”

  “看得出你是聪明人。不过为了‮险保‬起见,我看还是帮你介绍几个好男人。赶明儿我就列张值得往的候选人名单给你,有陈姨帮你筛选,保证个个品貌兼优。我可以安排你们…”

  “陈姨!”话题怎么会绕到这里来?敢请陈姨还兼差当媒婆呀!

  利環哭笑不得的涨红睑,正不晓得该怎么转移话题时,一声低沉有力的轻咳传进她耳里。她抬眼一瞧,发现昱棠隐含笑意的目光从门口投来,这使得她脸上的烫热烧得更严重。

  “我是过来看你们忙完了没,好邀请两位大小美女共进午餐。”

  好个昱棠,不但有张漂亮的脸蛋,说起话来也是甜死人不偿命,让陈姨听后像十八岁少女般的咯咯娇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哪里,还不是陈姨‮教调‬得好。”

  “啐,偷吃糖了,这么甜。”陈姨似嗔非嗔的瞪他一眼,目光若有意似无意的瞄向利環。“怎么今天这样慷慨,想到请我吃饭呀?”

  “送旧新嘛!陈姨不会不给我机会吧!”他笑咪咪的回答。

  陈姨一听便晓得“旧”是指她“新”当然是指利環。她咪了咪细长的单眼⽪,狐疑的瞅着昱棠。

  “以前怎么没这种例子?”

  “现在开始也来得及呀。陈姨不会不肯赏脸吧?”

  从那张笑得像中了一亿美金乐乐彩券的灿烂笑容里瞧不出所以然来,陈姨只好放弃,嘀咕道:“你可得等一下,让我跟利環先收拾好。”

  “遵命!等待两位美女是小生的光荣。

  “没正经!”陈姨对他俊俏调⽪的笑脸没辙,心里算计了一下,对低头忙着收拾桌面的利環道:“利環,别忘了告诉陈姨喜什么样类型的男孩喔。我手上有一堆名单,每个都不错的。

  “您别⽩忙一场了!”昱棠走到她⾝后,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接着道:“人家的男朋友在⿇省理工学院深造,不劳您费心。”

  陈姨一听说有男朋友,两只眼立即亮了起来。

  “他是什么星座?”

  饶了她吧!利環这时候恨不得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地里。她怎会知道“他”是什么星座?

  “你不会不知道吧?”昱棠狐疑的眼光显得幸灾乐祸,有种想抓地小辫子的恶劣,让利環的心更慌

  “不知道星座没关系,生⽇总该知道吧。

  陈姨和气的提醒,如同当头律喝发了她的智慧。

  “他回我是同一天生⽇,都是元旦出生的。

  她怎会忘记!以往李嘉元在家的元旦,她全家都会受邀到他家一起为两人祝贺。那些由李伯伯做的生⽇蛋糕,至今仍被她认为是世间最好吃的甜点。她怎能忘记!

  她呑咽了一下口⽔,脸上挂着普天同庆的笑。

  “你们两个都是魔羯座,真是相配呀。”陈姨満意的点头,一点都没注意到昱棠倏然沉下来的脸⾊,‮悦愉‬的分析起星座运势来。“在十二星座中,魔羯的专情排第三。魔羯对魔羯,注定地久天长。放心好了,他不会轻易移情别恋。也不怕你会移情别恋…”

  “陈姨,别说了,我快饿死了。”昱棠的声音显得冷又硬,突见的打断陈姨的喃喃自语。并在两双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利環和陈姨面面相觑,想不通他是怎么了。刚才还说等美女是他的光荣,一会儿就变得不耐烦。难道她们两个突然不美了吗?

  这样的猜测,使得接下来的午饭吃得宾主不。三人草草吃完,消化不良的各自回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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