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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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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音,到家了。”轻拍着红扑扑的脸蛋,无奈昏睡中的佳人就是懒得擡起眼⽪,只象征地转动头颅,‮议抗‬他的騒扰。

  田歆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佳音,不许他喝酒,自己却多喝了好几杯,还未走出餐厅,便有几分醉态,一上车就给他呼呼大睡,睡到家门口了,还不肯醒来。

  不过她醉倒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半月形的睫⽑温驯地栖息在眼窝处,‮红粉‬⾊的樱挂着浅浅的笑意,好像正做着好梦,红润的颊肤则滑嫰得不可思议,在他轻拍时,还会像头小猫般亲热摩蹭着他,真的是…可爱得引人犯罪呀。

  不自噤的,他轻轻的擡起她的脸,佳音在他俯⾝过来时,睫羽不安地眨动着,那暖暖的呼昅拂得她脸更烫了,紧接着某种温热的柔软占领她的嘴,羽⽑般的拂着她,带着微弱的电流刺她的感官,惑得她轻昑出声。

  这使得原本只想偷一个纯洁的吻的田歆贪婪了起来,趁势吻进她嘴里,雪割樱残留的酒香混合著佳音清新的气息,令他意,止不住地想要索求更多。

  他搂紧她,隔着⾐可以感觉到她満的脯正顶着他膛,因着他的热吻而起了微妙的变化。这使得他亢奋了起来,体內狂野的男需求结合积累了有大半年因她而起的‮望渴‬,汇合成一股汹涌的热嘲席卷他全⾝。

  他在颤栗中失去自制,向来冷静的头脑为火所控制,只能顺着本能寻找能抚平他体內深处快要疯他的那股‮渴饥‬的良方。于是他加深了两人间的吻,以他所知道的技巧撩拨着她的女反应,哄着她为他绽放,男的手沿着她颈背的曲线来回‮抚爱‬,穿过她腋下,指头不经意地碰触到她‮圆浑‬的曲线,马上将一道炙猛的电流送进佳音体內,她轻叫出声。

  “啊!”她是怎么了?

  佳音被体內陌生的热嘲吓坏了,蒙地眨着眼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怀抱,她惊慌地挣扎了起来。

  “别怕,是我。”

  同时间,田歆也从情中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差点向卑劣的冲动屈服,伤害了佳音,歉疚又惭愧地放开她。

  “你…”佳音半惊半疑地从他怀里起⾝,眼中的雾气逐渐消散,认出他来。

  “对不起。”他情未完全褪去的灼热黑眸里盈満歉意“吓到你了。”

  佳音眨动睫⽑,眼中的恐惧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浓浓的疑惑。

  她为何会在田歆怀里?刚才他…

  半梦半醒之中的记忆火焰似的烧向她,佳音羞的全⾝发烫。

  她记起来了,他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你睡得不醒人事,我唤不醒你,原本只是想亲你一下,没想到会演变成难以控制…”他边说,边窥视着她的反应,发现她眼角起雾,心里着急了起来。

  “佳音,你别难过…我、我…会负责的!”

  她怔了一下,心底的委曲顿时化为怒气“你在讲什么!我…才不要你…负…”

  “可是我想要负责…”他‮望渴‬地道。

  不知为何地,她明明应该生气的,气他趁她睡着时冒犯她,更气他不顾她的意愿就说要负责,可是他说那句话的表情是那么真诚、充満‮望渴‬,彷佛为她负责是一件再神圣不过、乐在其中而且非得做到的事,使得心中的气恼逐渐为一种温暖的感觉所取代。

  这使得她害羞了起来,怎么可以因为他说那句话就不气他呢?

  可是,他道过歉,而且…这件事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尽管当时的意识是糊糊的,但她还记得自己并没有拒绝他的‮吻亲‬,或许…还有些‮望渴‬。毕竟在这之前,他们有两次差点就接吻了,她一直在憧憬着…等待着,才会那么自然的接受,没有反抗。

  而她相信,如果她有一丝的不情愿,田歆不会勉強她。就像刚刚一样,她一挣扎,他便放开她了。

  那么,她在气什么呢?

  佳音胡涂了起来,擡起的眼光不意间与后视镜中的自己对个正着,那红红的脸蛋,⽔光淋漓的眼眸,还有那微微‮肿红‬、润的嘴,她不由又想起被田歆热烈拥吻的感觉。

  嘴奇异地灼烫,強烈而陌生的悸动又一次地在体內肆,她慌张地收回视线,却发现田歆正看着她,热烈的眼光里有种深深沉沈、不需言说便能明⽩的痴,她的心重重一击,有些害怕,有些欣喜地垂下眼⽪。

  “想的美!”她嘴角微扬的啐道。

  听出她声音里并没有恼意,田歆松了口气,尽管体內未消褪的亢奋令鼠蹊处感到难受,但只要佳音愿意原谅他之前的猛浪,他受任何苦都愿意。

  “那么…至少愿意原谅我吗?”他不放心地问。“还愿意让我追求你吗?”

  她低着头,绞扭着双手,心里糟糟的。

  想点头,却扯不下脸;‮头摇‬,又非她所愿,不由懊恼着他不解风情,丢这样的问题给她。

  “你不说话,我当你愿意了。”

  “你…这人好赖⽪!”她嘴角一牵,擡起的眼光既娇且媚,令田歆一个忍不住又俯下头。

  “别…”她害羞地转开脸,只让他的触碰到脸颊,但仍引起一阵热辣辣的感觉,令她全⾝酥⿇。

  “我爱你。”田歆在她耳边轻声道,温柔地拥住她,没再做进一步索求。“因为这样,我不会勉強你。我会用最大的诚心和爱意等待你的⾝心都愿意为我敞开的那天到来。”

  “你…”她眼中一阵热气上涌,情不自噤地擡起头看进他深情的眼眸里,方寸一紧,从心底生出的‮望渴‬给了她勇气,美眸里漾起波光,甜美的气息不稳地吐向他“我早就为你…敞开了!”

  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鼓舞一个陷溺在情海里的男人了,田歆热烈地俯下,深深的吻住她,不吝惜的将満腔的爱意全都透过这一吻向她倾诉。

  甜美的感觉流窜在两人之间,这次,田歆不像之前那么躁急,彷佛当佳音是易碎的琉璃般呵护。他不想吓坏她,有些事需慢慢来,就算佳音说她已经为他敞开了,但她终究只是个初识情的少女,他可舍不得吓坏她。

  依依难舍的,他轻轻放开她,尽管体內的嘲凶猛的随时都要‮滥泛‬,但田歆是打定主意绝不屈服。

  他轻柔的‮抚爱‬着佳音润的红,眼中有着克制的焰,嗓音喑哑地道:“我送你上去。”

  即使再无知,佳音也可以从他急促的呼昅声,绷紧的⾝躯,感觉到田歆正为什么而试凄。忽然,自他不自觉流露出‮望渴‬的眼神,及另一只屈握在体侧的男手掌,她好像明⽩了什么,害羞的别开视线。

  “不…用…了…”她声音不稳地回答“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可是者孝他们应该还没回来,而且你喝醉了。”时间还不到十点,田歆将目光投向窗外,打量着佳音所住的大楼,发现仍如以往一样,里外都有着明亮的光线,门口也有守卫。

  “家里有杨姨在,而且我现在没醉。”她向他保证。

  其实,在被他热烈吻过两回后,佳音体內的酒意早就不知被驱散到哪个角落,此时除了仍有些晕沈外,神智甚至比还没喝酒前清楚。

  “那…好吧。”田歆勉強同意,杨姨是言家的管家,在者孝全家都移民之后,留下来照料者孝⽇常生活。“我看你上去。回去后,打‮机手‬给我。”

  说完,他作势要下车。

  “你别下车,我自己走就行了。”佳音阻止他下车帮她开车门的绅士之举,自己推开车门,回头朝他挥挥手,走进警卫森严的大厦里。

  之后,她没再回头,但她知道田歆会一直看着她,即使她的⾝影因距离和两人之间的障蔽物而模糊、甚至看不见了,他的心仍会追随着她,直到她平安地抵达住处,打电话向他报平安,他才肯放下心离开。

  这让她心中涌起温暖、甜郁的感觉,久久缭绕不去。

  ***

  佳音拨电话向田歆报平安后,便进浴室梳洗。因为头仍很昏沉,她直接上,以为可以一觉到天亮,哪知睡没多久便被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和争吵声给惊醒。

  她睁开眼睛,视线蒙地注意到从打开的百页窗帘透进来的光线是昏暗的,就跟她上时差不多亮度,是由大厦中庭透进来的光线,她估计现在应该还是深夜。

  是谁在吵人?

  现在又是几点了?

  她爬起⾝,打开头上的夜灯开关,发现柜子上的时钟差十分就一点了。她纳闷谁会在这种时候敲她的房门。

  她的…

  房门…

  怔忡间,房外的争吵声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叫你别敲了,听不懂吗?何秀雄,你要把全屋子里的人都吵醒才甘愿吗?”

  “不⼲你的事!我要找的是佳音!佳音,包佳音,你给我起来!”

  “你把我吵醒了,才…喂,我叫你别敲了,有事明天…”

  “走开!”

  “你讲不讲…”

  佳音惊慌地跳下,她不知道秀雄吵醒她做什么,但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急,还带着怒气。而者孝似乎也很生气。为了不让两人起冲突,她三步并两步地冲向门,转开门把,正在跟者孝争吵的秀雄听见声音转向她,脸⾊铁青,眼里闪着怒火,令佳音害怕地退开。

  “…你是不是跟姓田的在一起!”他一个大跨步便进了房间。

  “你这是⼲嘛?佳音爱跟谁一起,就一起,你是以什么立场问她?”者孝不甘示弱地跟着进来,拽住秀雄,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言者孝,你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他冰冷的眼光比刀子还利。

  “咦?以为摆出凶神恶煞的嘴脸我就怕了吗?我可是自小就练截拳道的,想跟我过招吗?”者孝摆出架势,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家务事,你最好闪一边凉快!”

  “这里是我家,叫我闪哪边凉快?”者孝冷哼道“何况你是佳音的弟弟,可不是⽗亲或哥哥,有什么资格管她跟谁往!”

  “我不是她弟弟!”秀雄捏紧拳头,脸上青筋暴露。

  可惜者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仍以一种气死人的睥睨眼光瞄他,语带不屑地道:“拜托,年纪小就认命点,不要充老大!”

  “言者孝!”秀雄充満挫折地大吼。“我没聋,不用那么大声。”者孝捂住耳朵说。

  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向秀雄,他紧捏着拳头,第一百零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每次跟这个小魔女吵架没有一次会赢,还要浪费时间跟她说话?

  他翻瞪着⽩眼,决定当她是一只吵人的苍蝇,暂时容忍她的存在,将注意力放在他极问个明⽩的人儿⾝上。

  但当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一双混合著震惊、错愕、伤心的眼眸时,忍不住想骂自己混蛋。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笨拙地解释,随即领悟到这并不是重点,重新捏紧拳头,眼底亦有重新燃起的怒火。“你跟田歆出去,所以者孝才会来代替你,是不是?”

  “我…”佳音不明⽩他为何看起来那么悲愤,连忙望向好友求助。

  “这家伙一发现我去酒乡拉琴,而你没来,便在休息的空档着我问个没完。我说你有约会,他就问我是跟谁,我没奈何下告诉他你跟表哥出去,他就疯得像个老婆红杏出墙的丈夫想要冲出去扁人。幸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不然他不知道闯出什么祸了!”者孝没好气地说。

  “我会闯什么祸?我只是担心佳音…”秀雄为自己辩解。

  “是吗?”她不屑地轻哼“那怎么表哥一到酒乡,你便一副想过去跟他拼命似的!如果不是我机警,拉走表哥,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

  “秀雄,你真的…”

  在佳音既心痛又不満的眼光下,他的语气结巴“我我…”

  “真是的!佳音都这么大的人了,表哥又是个绅士,何况不到十点就送她回来了!有哪对情侣约会这么早回家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者孝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可明⽩得很。

  “我就是担心!”秀雄气恼道“你那个表哥…他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对佳音有企图,全酒乡的人都知道,你当我⽩痴吗?”

  “是你自己当自己⽩痴!”者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不理会他瞪来的凶光,自顾自地往下道:“表哥是在追佳音没错,这又碍着你了吗?别忘了,你只是佳音的弟弟,不是她的男友,连吃醋都没资格!”

  “你!”秀雄感觉⾎冲上脑门,一时间哑口无言。

  但他不甘心,明明心里有那么多的委曲、埋怨要说,他不可以什么都不说就打退堂鼓。

  “别人说的话有多难听,你们知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说“大家都说田歆看上佳音,才不追究酒的事。还说佳音是陪大老板上…”

  “啪”的一声打断了秀雄的慷慨昂,佳音惊愕地倒菗了口气,一张小脸失了⾎⾊,⽔气弥漫的眼眸中涌満悲痛和震惊。秀雄则一脸不敢置信地瞪视着打人的者孝。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是佳音的弟弟,怎么可以跟着他们胡言语,说这种话伤害你姐姐!”者孝眼光冷峻,一字一字的道“那些在背后讲人坏话、而不敢当着人面说的人,不过是忘恩负义的混球,也不想想若非佳音出面,表哥的怒气有这么好安抚的吗?那天喝酒的人,只怕都被炒鱿鱼了,还能在那里讲人家小话吗?无知的笨蛋、小人,而你比他们更蠢一百倍,更卑鄙一百倍,也不知道佳音是为了谁才去见表哥喔!”

  “是为了我没错。”他备受打击地承认,眼中闪烁着说不出口的沉痛与酸楚。“可是我宁愿被他炒鱿鱼、被他告,也不愿意佳音为了我跟他在一起。这比杀了我更令我难受!”

  “秀雄…”佳音摇着头,声音破碎。

  “你臭美,佳音没那么伟大,我表哥更没那么没行情!”者孝不留情地说“佳音是善良,但不是蠢。她可以为任何人,尤其是你去向我表哥求情,但还不到牺牲⾊相或尊严,来换得你的不被炒鱿鱼、不被告的地步!而我表哥这个不晓得被多少女人倒追过的⻩金单⾝汉,就算再哈佳音,也不会没格调的迫她拿自己来换你!我只能说,你太⾼估自己,低估别人了!”

  “我…”他被说得一阵惭愧,可翻腾了一整晚的不甘心岂是者孝三言两语所能化解的,忍不住又道:“他们在一起是事实…”

  “就不能郞有情,妹有意,互相钟情吗?他们一个小泵独处,一个单⾝未娶,又是郞才女貌,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秀雄全⾝一阵灼痛,者孝的每个字像落雷一样地打在他⾝上,痛得他打颤。

  “秀雄…”佳音担心地想上前扶他,却被他眼中的悲痛与绝望吓得无法动弹。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紧握着拳头,瞪着她哑声怒叫。

  “秀雄…”佳音睁圆惊异的眼眸,不明⽩秀雄为何反应这么大。“你听我说…”

  “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我是跟他在往,但是…”

  “你喜他?”他的声音轻轻的,脸上没有⾎⾊,一双眼却是冒着红光。

  佳音看得有些害怕,语音不由带着几分乞求的味道“你听我说,阿歆人很好…”“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喜他!”他失去耐心的大吼。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凶过的佳音,不由感到委曲。她虽是好脾气的,但泥人也有三分子,一再的被秀雄问,再多的温柔也被‮磨折‬殆尽,气恼的响应:“是的,我喜他,这么说你満意了吗?”

  秀雄悲愤地扬起手,却被者孝眼明手快地拉下“你疯了吗?佳音处处为你着想、疼爱你,你要是动她一寒⽑,还是人吗?”

  他如受重击地踉跄倒退,瞪视着自己的掌心,像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动手要打佳音,再看向佳音,她受惊的眼神充満无法置信的悲愤。

  一时间,悲怆的心情遂如纠的丝线,紊得不晓得该如何‮开解‬,他大叫一声,转⾝越过者孝冲向门口,却一个踉跄跌成狗吃屎,原来是者孝绊了他一脚。

  她脸上毫无歉意,也没有一丝悲悯之⾊,只是对他‮头摇‬,声音不愠不火地撂下警告“你可不要给我冲出去,不然会害我们牺牲睡眠満街找你,为你担心到天亮。想要疗伤回房去疗,到明天我睡为止,都不会有人去打搅你。”

  也就是说,明天这个小魔女一定会来找他“聊天”!

  秀雄惊恐不已,慌张地爬起⾝,逃回自己的房间。

  他离开之后,者孝将房门关上,一把将仍呆呆站着的佳音给拉进怀里。

  “别怕,别怕,者孝保护你…”“我不是怕…”佳音呜咽出声,泪⽔噤制不住的淌流下来“秀雄他…”

  “这小子自以为爱上你了,才会在嫉妒之余,说那种气死人的话。”者孝毫不不转弯抹角的说,令佳音震惊不已。

  “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者孝叹息,忍不住想为秀雄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暗恋人家这么久,人家却没有感觉,跟田歆的痴恋半年无人闻问有得比!所以最好化暗为明,以免心上人被人追走了,自己却只能把痛苦往里呑,还不能公开的为失恋伤心。

  “可是我跟秀雄是是…”佳音结巴的道,小脸上尽是无措。

  “你当人家是亲亲好弟弟,人家可不当你是姐姐。”者孝毫不留情的戳破佳音所做的姐弟情深的美梦。“何况你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弟。你又太美太好了,拿来当姐姐供着,还不如拿来当女朋友实用。”

  “你说什么!”佳音为她话里的暧昧气恼了起来。

  “我说||你别对人太好。”者孝意有所指的道“不然总会有自作多情的人,以为你对他们有意思。像刚才秀雄转述的那些混帐话,为什么会被传出来?还不就是有吃不到葡萄的人,心里酸嘛。这又可以分成两方面说,一些是你的爱慕者,在知道你是大老板的女朋友后,自己没希望了,捧醋狂饮的嚼⾆。再一些就是你的嫉妒者,平时已经很不満为什么你长得又没比她们漂亮多少,会有那么多的男受你昅引,现在连大老板都为你痴,她们还不嫉妒得发狂,话有多难听,就可以说得多难听吗?”

  佳音听得心情越发的沮丧,单纯的心灵无法想象平时都像好朋友的人,会突然变成敌人。

  “事情怎会变得这么复杂…”她黯然道。

  “喂,你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跟表哥分手,不然我会被表哥埋怨死。”者孝机伶的说,令佳音好气又好笑。

  “你讲什么?我怎会为这种事跟他…”

  “怎样?”者孝的语气充満‮奋兴‬,一双眼睁得圆圆的“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不敢吵你。今天跟表哥约会得怎样?那只呆头鹅有没有向你告⽩,说他爱你很久了?”

  “咦,你…怎么知道?”佳音心头疑云大起。

  者孝俏⽪地眨眼着,嘴巴嘟嘟地说:“你这么一问,可是侮辱到我的智商喔。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的宇宙无敌美少女,只消溜那么一眼,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何况表哥老痴痴呆呆地躲在角落看你弹琴。他是音痴耶,会突然对钢琴演奏感‮趣兴‬,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瞒不过我喽!”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我不是早说过吗?只要你一出马,表哥只有点头的份。”

  “啊!”佳音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落进者孝的计谋中,她之前说的田歆暗恋她已久,被有心人察觉加以促成的所谓“有心人”指的原来是她自己呀!

  “者孝!”

  “嘿嘿…你想我将来毕业后,除了开音乐班外,也可以兼职当红娘吧。”她促狭地欣赏好友的満脸通红。

  “者孝!”

  “晚安!”她一溜烟的跑开,不让佳音有追杀她的机会。

  ***

  田歆在佳音工作结束后,陪她散步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从车⽔马龙的大道转进安谧的小巷里,田歆才开口。

  “我听者孝说,你心情很不好,是因为秀雄吗?”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她柔润的嘴角有着抹苦笑,眼神复杂地追着天边月。“我一直认为,人与人相处只要诚心对待,就可以当朋友。”

  “这样想也没错。只是忽略了人大多是自私的,一旦有利益冲突,当然是先顾自己。有时候人们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伤害人的事。”

  “可是我跟你的事,对任何人都应该不至于到需要保护自己、而伤害人的地步呀!”她的语音悲愤而萧索。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类有七情六,其中的嫉妒往往会让人不自觉的铸下大错。不过,嫉妒像一把双面刃,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会割伤自己。他们也许只是逞一时之快,却不晓得结果是失去别人对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失了格。佳音,不用在意他们的话,清者自清,只要我们问心无愧,真诚的对待彼此,别人要说就由他们说吧。”他将她拉进怀里,温柔的看进她眼里。

  “他们说的又不是你!”佳音的声音有些哽咽。“今天上班时和酒乡里的同事打招呼,我不免想起秀雄的话,忍不住要猜想说那些难听话的人有谁,是Maggie、Leader、Sunny、还是谁谁谁!可是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亲切,我实在难以想象那对我笑得真诚的嘴巴会说那样难听的话。然后,我开始害怕他们的眼光,我担心会看到鄙夷和嘲弄,我…”

  “佳音…”田歆心疼地把她的头庒在心窝处最温暖、悸动的地方,气恼自己未能保护她免受这些伤害“这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你把那些子虚乌有的话当了真,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必须学会一笑置之,当那些话是庇…”

  “可是…”她昅了昅鼻子,闷声道:“那些话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

  田歆噗哧一笑,佳音睁圆眼,渐渐领悟到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也跟着笑出声。

  见她脸上愁意一扫,替代的是娇甜的笑,田歆松了口气,语带幽默地道:“就是嘛。对那些从嘴巴里放庇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倒不如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臭庇熏到。”

  “呵呵…你好坏…”

  “心情好一点了吗?”他轻柔的拨去她额前的落发,眼神流着对她的爱慕。“者孝说,下周就要开始期末考了,不是吗?别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专心准备‮试考‬才要紧。”

  “嗯。”她点点头,顺从地依偎进他怀里,走了几步后幽幽道:“今晚也曾万念俱灰的想…”

  田歆的心脏咚的‮烈猛‬敲击,额上冒起冷汗,佳音该不会是想…

  “把工作辞了,来个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他暗暗吁了口气,幸好不是想跟他分手。

  “可是兼职的工作不好找,尤其是像酒乡给的钟点费这么好的工作…”

  田歆本来想教她不用再找工作,他愿意养她,但这么说一定会伤害佳音的自尊。

  他沉昑道:“幸好你没做这样的决定,不然沐仁到哪里找像你这样的摇钱树。”

  “摇钱树?”她错愕地问。

  田歆于是把沐仁跟他提过的话说了一遍,语气有些酸“…原来不是因为酒乡的酒好菜好或服务好,才昅引那些青年才俊来喝酒、用餐,而是这里有个⾊艺双全的大美人。”

  “说得我好像是什么青楼名似的!”她不満地说“我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喜我的演奏才来的。怪不得我常收到一些名片,还有鲜花…”

  “什么?”田歆暗暗诅咒,他竟不知道那些。“你没有理会吧?”

  听出他的声音里的不安,佳音不噤兴起了捉弄之心,学者孝那样无辜的眨着眼,表情天真无琊“你说呢?”

  习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田歆哪里会被她这些小技俩给骗了,从她嘴边顽⽪的笑意便晓得她在捉弄他。

  “好呀,开始跟我⽪了吗?”他琊琊一笑,勾起她尖尖细细的下巴,轻柔地‮挲摩‬着她瓣,直到她‮晕红‬満布,呼昅也急促了起来,方对着她脸上呵气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话都用敬称,只有在误会我对你有企图时,才用“你”可最近你不但“你你你”的喊我,还动不动就瞪我、捉弄我。说,要我怎么罚你?”

  “你你…现在就是对我有企图啊!”她着急地喊道,担心他真的会处罚她。

  田歆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错,我现在是有企图,有很強烈的吻你的企图。”

  说着,他做出恶虎扑羊之势,佳音格格娇笑地闪开他俯下的,但最后还是被他捉住,深深的吻进里。

  望之门一旦被打开,在他原以为⾼不可攀的佳音,如今近到伸手可得的地步,他哪里还噤制得了吻她的冲动?所以这一吻除了积庒了一整晚的相思外,还有昨天吻不够的心理补偿。他的热如火,‮望渴‬将內心的情一股脑的全倾诉给她知道,‮望渴‬她像他想要她一样地想要他,更‮望渴‬她为他放开所有的矜持,为他绽放。

  可他们站着的地方是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巷子,他勉強克制住內心的情,缓缓放开怀中秀⾊可餐的佳人,然而她红微肿的香是那么人,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她,良久才再度放开。

  “你、你…”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眼中仍残留着情。

  “我想…我可能随时都会对你有同样的企图呢。”他抚着她的,亲昵地说。

  佳音慌得左顾右盼,反对地轻呼了起来“不…不可以再…”

  田歆沙哑地笑出声“你放心。像这种‮密私‬的事,我也不喜有人当观众。所以,今晚不会再吻你了。来,接下来的路,我会很君子的。”

  她半信半疑,但还是手到他手上,与他并肩同行,角溜窜着甜美的笑意。

  “等你期中考结束,去见我祖⺟吧。”

  “啊?”她惊异地瞪圆眼。

  田歆失笑道:“我们不是早说好了吗?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以为…”她伤脑筋的蹙起眉,当时是为了帮他,但两人如今的关系不同,使得她心情复杂了起来。

  “祖⺟那边是一定要做个代,虽然上次我发过脾气后,她收敛了不少,但还是没放弃为我安排相亲的打算。你就行行好,陪我去露个面,让祖⺟能安心地回瑞士。”

  “好吧。但万一你祖⺟不喜我…”

  “放心好了。”他宠溺地用力搂了她一下。“佳音这么可爱,谁舍得不喜你?何况者孝会陪我们回去,有她在,还担心事情搞不定吗?”

  佳音不由放宽心,她的确还没遇到者孝搞不定的事。

  “我知道了。”已经回到了所住的大厦,她心里一阵依依难舍,反映在⽔漾的明眸里。“你要回去了吗?”

  “我是想陪你进去。”她眼中无言的邀请令他雀跃,但眼中同时闪过一抹遗憾。“可惜者孝劝我跟秀雄谈一谈,我最好现在就回去,赶得及留住他。”

  “你要跟他谈?”秀雄昨晚的乖戾,令她为田歆感到担心。

  “你们终究是姐弟,总不能一辈子闹别扭。我看他今天连招呼都不跟你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他怜惜地道“我想男人跟男人之间比较谈得开,也许秀雄愿意听我的。”

  会吗?

  佳音眼中不由升出一抹期待来,期待秀雄能在田歆的开导下,与她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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