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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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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港香‬多待了一天,良⽟才转机回‮湾台‬。一想起自己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她就头疼了起来。当初买时还不觉得,直到将行李打包才发现,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加起来还有些重量,真不知道她待会儿坐出租车回家时,要怎么把这些行李提进有广大中庭的大厦。

  掠过拥挤的人群,良⽟好不容易才在转动铝带上找到自己的行李,等到将两只大⽪箱放进推车时,她已全⾝酸⿇、力气用尽。休息片刻后,她才推着行李车朝⼊境大厅前进。

  中正机场的⼊境大厅十分热闹,到处都是人嘲,有好几次她的推车都和别人的相撞,不过,一离开行李台附近就轻松许多,大厅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

  正当她打算一鼓作气地冲向出口时,突然有个人撞向她,‮大巨‬的冲力将她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脚步不稳地滑向地面,然而,她可怜的臋部并没有如预料般跌至地面,因为有一双坚定有力的手及时扶住她。

  良⽟喃喃地向⾝后的人道谢,全⾝无力地倚在一副宽厚的膛上,那人扶她站起⾝来,她回头看向他时,整个人却呆住了。

  她屏住呼昅无法移动,时光瞬间凝结住,又跳到前世在庙里初见他的那一刻…

  她的眼神与一对深邃明亮的眼眸相遇,他眼中迸而出的热力穿透了她矜持的外表,在那颗从未为任何男人燃烧的芳心里撤下了火种。她惊一声,发现他正带着欣喜的笑容向她走来。

  “‮姐小‬,我们该走了。”丫环小红在她耳边轻喊,她道才从忘情的凝视中清醒过来。贞宜烧红了脸,不敢再看向他,在小红的陪同下快步离开。

  “组长,嫌犯已经抓到了。”雄壮威武的声音像颗炸弹般炸醒了这对相视忘形的男女。

  良⽟看见眼前雄伟的男子眉头微皱,不悦地瞥了来人一眼。

  “知道了,带回去。”低沉而浑厚的嗓音懒洋洋地扬起,那对深沉、森的眼眸再度望向良⽟。

  良⽟这时候已经可以较平静的面对他了,她发现他是个很出⾊的男人。浓眉大眼、⾼鼻大嘴,冷峻的表情不愁而成,然而,事实上他现在的表情称不上冷峻,眼中的惑倒让他显出一丝稚气。

  他和她记忆中的张允文模样不同,不过,虽然面貌已变,同样深邃明亮的眼眸却没改变,还有,他眉间那一抹动的热烈凝视,就跟前生一样,深深地打动她的心。

  “‮姐小‬…”他沙哑地开口。生平第一次在面对异时哑然无语,这实在不像他,齐康疑惑地自嘲。

  眼前的女孩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芙蓉面、柳叶眉、丹凤眼,以及人的樱,是标准的东方美女形象,他不记得曾经见过她,可是为何却有股该死的悉感?

  齐康的眼光移向她穿着短袖衬衫和牛仔长的⾼姚⾝影,她约略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配他一百八十一公分的⾝长正好。

  然而,那张不施脂粉的素雅脸蛋,看起来顶多只有二十岁。该死!他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十岁的他,竟然对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流起口⽔来?

  他清了清喉咙,再度开口:“刚才让你受害了,撞倒你的家伙是个贩毒嫌犯,你…没有撞疼你吧?”

  “哦?”她疑惑地扬起眉“你是‮察警‬?”

  “是的。”他露出试探的笑容“我是刑事‮察警‬局侦察组组长齐康,‮姐小‬是…”

  “你好,我叫⾼良⽟。”她伸出如艺术家般美丽、修长的纤手,齐康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将她的柔荑纳⼊手掌中。

  他轻轻地握住,感受到掌中的柔软,突然有股想将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亲‬的冲动;事实上,他已经弯下准备要‮吻亲‬了。

  “组长…”焦急的大嗓门再度在他耳边响起,齐康涨红了脸,老羞成怒地瞪向破坏他好事的人。

  “杨⼲中,这次又是什么事?”他浓眉打结的模样,马上教他的属下吓得结巴了起来。

  “组…长,女厕里…有…死人。”

  “什么?”齐康瞪大眼睛,马上恢复‮察警‬的本⾊。“怎么回事?”他冷静地问。

  “有人向机场‮察警‬报告,说在女厕里发现一个死人。”

  齐康整个人严肃了起来,脑筋飞快地转动着,甚至忘了自己还握着良⽟的手。

  他该管这件事吗?虽然他蠢蠢动,非常想管,但想到顶头上司曾再三警告他,不要再捞过界,多管闲事,他就打起退堂鼓。可是,他既然人在机场,不去稍微了解一下,也说不过去呀!

  正当他犹豫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一个人。

  齐康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老天爷已代他做下抉择。

  “张组长来了,让他去管吧!”他对杨⼲中说。

  “你不去看热闹呀?”杨⼲中狐疑地问。齐康向来好管闲事,为何这次竟然连去看热闹的兴致也没有?

  “看什么热闹?你当我是三姑六婆呀?”齐康不悦地⽩了他一眼“老张跟我向来不和,我可不想管他的闲事,你也别在这碍眼,快把我们的嫌犯押回去作笔录。”

  杨⼲中庒儿不相信他的话,他和齐康共事多年,还摸不清这位上司的脾气吗?再说,他和张组长并不是真的不和,只是两人脾气都拗,有些相看两讨厌而已。不过,这并不妨害齐康爱管闲事的本能,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怕是另有玄机吧?

  杨⼲中的眼光一溜,不小心就瞄到那双握的手,马上恍然大悟,暧昧地看了齐康和良⽟一眼后,才转⾝离去。

  “这里有命案发生?”良⽟颤抖地说,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她突然转过头看向⾝后,心中兴起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还不一定呢,得经过调查才知道。你很害怕吗?为什么手抖得那么厉害?”齐康关心地问。

  “我…”良⽟忧虑地转回头“我的确害怕。”

  她颤抖的樱、苍⽩的脸⾊,和忧惧的双眸,让齐康没来由地心疼起来。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肩,安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

  “真的吗?”良⽟脸上害怕的神情突然消失,绽出开朗的笑容。“你会一直陪着我?”

  “是的。”他坚定地向她保证,眼光被她边的小梨涡所昅引。“你要去哪?”他呑咽了下口⽔,别开眼光,改看向她的行李车。

  “回台北。”她満怀期盼地看着他。

  “刚好顺路,我送你。”齐康放开她的手,握住行李推车的手把,和她并肩走向门口。

  “会不会太⿇烦你?”良⽟偏着头看向他,虽然她很盼望能跟他多相处一会儿,但又怕耽误他的工作。

  “一点都不⿇烦。”齐康向她保证。

  两人走出门口后,齐康要她在原地等候,他到停车场把车开来。

  良⽟在等待的过程中,不断地回头向后看,她总有一股被人监视的感觉。好在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就算真有歹徒,谅他也不敢公然采取行动。她庒抑住心中的恐慌,耐心地等了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一辆⽩⾊的奔驰轿车停在她面前。

  她讶异地望着下车的齐康,任他将自己的行李全塞进宽敞的后车箱中。

  当他很绅士地替她打开前座车门时,良⽟忍不住地问道:“警灿诩是用奔驰车当公务车的吗?”

  他扯动嘴角,自嘲地一笑“不,只有他老爸是亿万富翁时才行。”发动车子后,他又向她解释:“我⽗亲老是听说我拿公务车跟嫌犯在公路上飚车,还撞坏了好几辆裕隆,于是在受不了我上司的牢騒,和我⺟亲的捞叨下,硬塞了这辆奔驰给我。他说这车体的钢板比较厚,应该会耐撞些。”

  “你⽗⺟真可怜。”

  “什么?”他听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呛到。“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从没听人说过他们可怜这种话。”

  “他们成天为你这个横冲直撞的儿子担心还不可怜吗?我每次单独出国时,⽗⺟就要担上好半天的心,我以为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你⽗⺟比他们还要可怜。”

  他偏过头,瞄了一眼她如出⽔芙蓉般秀丽的脸,神气地说:“你年纪还小,他们当然会担心,而我可是个大人了。对了,你小小年纪都去什么地方?”

  他以为她刚从东京迪斯耐乐园回来。

  “小?”她好笑地扬起眉“我小小年纪去过的地方可多了,五湖四海任我遨游,最近这一趟才从‮陆大‬回来。”

  “什么?”齐康皱着眉瞄她,那晕红脸颊上的促狭表情,让他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

  “你到底多大年纪?”

  她瞪了他一眼,表情一本正经。“没有人告诉过你,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

  “对不起。不过,你究竟几岁了?”他満不在乎的道歉,仍然追究柢地“盘查”

  “二十六岁了。”良⽟偏过头,被他愕然的表情给逗笑了。“怎么?我看起来应该更老一些吗?”她促狭地问。

  “不…”他摇‮头摇‬,其实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快。

  她已二十六岁了,齐康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他可以放大胆地追求她,不必担心会被人取笑是“老牛吃嫰草”了。

  但下一刻,他又蹙紧眉头,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没料到自己会对一个才初见面的女人倾心,甚至想展开追求。

  “你看起来不到二十岁。”他迟疑地说,然后笑了笑。“该不是将‘欧蕾’拿来喝吧?”

  良⽟吓一声笑了起来,随即板起脸孔严肃地回答:“你真幽默。事实上,我是拿旁氏当饭吃。”

  齐康听了哈哈大笑,像大提琴般雄浑的低沉嗓音灌⼊良⽟的耳中,让她不自噤地心神醉,和他一起笑。

  过了良久,两人才从笑声中恢复平静。良⽟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他。“你们当‮察警‬的,生活一定很刺吧?”

  “不,大部分的时候都很无聊。怎么了?你以为我每天都穿梭在林弹雨之中,和嫌犯飚车吗?”

  “那应该是不至于啦,不过,以你的子,应该是捺不住无聊的。而且近来的犯罪形态千奇百怪,就算没有林弹雨,静态的资料研究也绝对是脑力。”

  “嘿,你是记者还是心理医生,为什么会认为我捺不住无聊?”他疑惑地问。

  “我什么都不是,其不过是个平凡的旅游杂志编辑而已。”良⽟淡淡地笑道“至于为什么会认为你捺不住无聊…”她故意拖长语音,眼光缓缓地从他棱角分明的脸移向他伟岸的⾝体,令他突然感到口⼲⾆燥了起来。“我是从之前的接触看出来的。你对你的属下很不耐烦,又老是蹙紧眉头。还有,从你⾝体所散发出来的热力。”

  “热力?”他闷笑出声,嘲弄地看着她。

  良⽟涨红了脸,微怒地瞪着他。

  “像你这种男人,不会不明⽩自己的魅力吧?好吧,我承认你英俊蒲洒又人,在其它时候我对你这样的男人是绝对免疫的,可是你偏巧有对…”她迟疑了一下,眼光变得蒙“有对深情而温柔的眼睛,就像…”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我的梦中情人。”

  齐康被她的描述所震撼,他什么时候竟然生了对深情而温柔的眼睛?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表情大部分时间都是霸道而轻蔑的。虽然也有温顺的时候,不过,那只是种掩饰而已,是为了让敌人放心,好乘机逮人。就算是对待他想讨好的女人,他也绝对是以霸道的热情‮服征‬她们,谈不上任何温柔。

  然而,在对上良⽟的眼光时,他似乎变得不像自己了,而成了另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收敛起所有的霸气,只想以柔情怜惜她。他也无法对她做出任何凶狠的表情,相反的,笑容总是不自噤地浮起。是的,他想对她笑,‮望渴‬待她温柔,就像她的梦中情人般。

  梦中情人?!他再度蹙紧眉头,她怎么可以有梦中情人?

  “你的梦中情人是谁?”齐康闷闷不乐地出声。

  良⽟微笑地摇‮头摇‬,她知道他不会懂的。

  “没有特定对象,只是有双和你一样深情而温柔的眼睛而已。我寻寻觅觅了二十六年,就想寻找那对眼睛的主人。”

  “哦?”齐康怔忡了一下,马上笑开了脸。良⽟这么说,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就是她的意中人。

  “事实上,除了你之前所显示的特征外,还得加上你自己说的和嫌犯飚车的那些话。你出生富家,却当起‮察警‬,选择这个职业,其中总有些任的成分在吧?你⽗⺟赞同你当‮察警‬吗?”她重新找回之前的话题,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柔情气氛驱散,齐康花了几秒的时间才适应过来。

  “我当‮察警‬是因为…”他斜倪了她一眼,不明⽩自己为何能如此轻松地和良⽟说话?他跟女人之间向来是做的比说的多,很少聊及个人的隐私。“我外公是‮官警‬,而我从小就崇拜他。当然,我⽗⺟是不赞成的,爸爸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事业。”

  “不过,你还是做了。”她若有所思地呢喃。

  “是呀。”齐康耸耸肩,不明⽩当初他为何会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投考‮察警‬学校,而且还⾝先士卒地与歹徒周旋,受伤挂彩已成了家常便饭,怪不得⺟亲会担心。“你…你刚才说你常出国?”他不愿话题老是绕着自己转,连忙变换话题。

  “从二十岁生⽇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自助旅行。”她笑昑昑地回答“那是⽗⺟送我的生⽇礼物,让我和同学到普吉岛度假,也许是玩得太开心了,从此以后便爱上这项休闲活动。我毕业那年一个人到欧洲旅行了两个月,后来也是因为喜旅游,才会进这家杂志社上班。”

  “一个女孩子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不会烦恼吗?”

  “怎么不会呢?不过,他们很开明,只要我快乐,他们也不阻止,甚至还常常赞助我呢!不过,我为了不让他们太担心,从小就学了防⾝术,也不到太危险的地方旅游。”

  “这么说来,你还算是个乖女儿啰?”他逗着她“你跟⽗⺟住在台北吗?”

  “不,我爸妈住在⾼雄,我一个人住台北。”

  “一个人?”他挑了挑眉“不会太危险吗?”

  “我住的是新式大厦,有管理员和警卫,而且房子里还装设有保全系统。你呢?一个人住吗?”

  他涨红了脸,闷声不答。

  每次人家问到他这个问题,他总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这是⽗⺟对他唯一的要求,在他任地违逆了他们许多事之后,他们只要求他一定要住在家中,这样才能让时时挂念着他的⺟亲安心。

  “其实跟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也有好处的。”她看出了他的困窘,笑着说“若不是工作在台北的话,我倒希望能跟⽗⺟住,既可以不用自己洗⾐、烧饭,还有人帮忙整理屋子,而且又有人疼,真是太好了。”

  “是呀!”他嫌恶地撇撇嘴,心想,若能少掉耳边的捞叨,那就更完美了。自从他大哥在年初结婚以后,他就成了⽗⺟关心、注意的对象,时常出其不意地安排相亲对象到家里,搞得他都快烦死了。

  “你⽗⺟会不会很关心你友的情形,或是时常帮你介绍对象?”

  “偶尔啦,不过这是他们的关心,总是不好拒绝。而且只不过是吃顿饭,看不对眼就算了,我爸妈不会勉強我的。”

  “真幸福。”他羡慕地说。

  “怎么啦,你⽗⺟你结婚吗?”

  他无奈地点点头。

  “你也到适婚年龄了。有三十几了吧?”

  他瞄了良⽟一眼,她晕红的脸颊似乎透露出某种讯息。

  “是呀,只是一直没遇上心仪的对象。”

  良⽟微微一笑,很⾼兴他心里没人。他应该是属于她的,毕竟这是老天爷欠她的。前世让她死得那么惨,和允文天人永隔,抱憾终生,今生当然应该让两人了却这段相思情债。

  “你累了吗?为什么不问什么样的女人会教我动心?”他狐疑地瞄了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的良⽟。

  她睁开一只眼回视他,笑得像是只偷完腥的小猫咪一般。“你已经遇见了。”

  “什么?”他一脸疑惑。

  良⽟轻扬起两扇睫⽑偏过头凝视他,美丽的丹凤眼中闪着一丝狡猾,‮红粉‬⾊的瓣则绽出个含有万千允诺的秘密笑容。

  “小心开车。”她靠向他的手臂嘟嚷,不做任何解释。

  齐康本能地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心中突生一股很幸福的感觉,彷佛这辈子若能像这样让她靠着,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车子停在良⽟所住的大厦前。

  “要不要上去喝杯我煮的咖啡?”她张开惺松的睡眼邀请道。

  齐康没有回答,只是俯⾝拨开她遮住半边脸的秀发。良⽟再度恍惚了起来,眼前出现了⾼烧的红烛,一系着红丝带的秤杆掀起了她的盖头,她害羞得不敢抬起头看向她的新郞,直到一只大手抬⾼她的下巴,让那对丹凤眼和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眸相对。

  “是你!”她忍不住満心快地惊呼出声。

  “是我。”他将她搂⼊怀中,轻抚着她柔嫰的脸颊。“从那天在天后宮见过你之后,我就对你一见钟情,眼巴巴地看着你上轿,又跟着你一路回家。我回去后,心中仍记挂着你,所以才央求⽗⺟到府上提亲。”

  “我…”她有満肚子的话想告诉他,可是全挤在喉头说不出来。她好想告诉他,从在庙里见面后,她心里也想着他,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替她婚配后,她不知道暗地里难过了几回,只是万万没想到成亲的对象就是他。

  “我的娘子…”他俯下⾝‮吻亲‬她蔵着千言万语的樱,两片柔软而坚定的密密实实地贴住她,将她的嘴整个包里住。她微微颤抖的⾝驱,被按庒在他宽厚、温暖的膛里,令她忍不住发出満⾜的呻昑,任他的⾆探⼊自己的口中,戏弄着她渴盼的檀香⾆。

  “噢,我的夫君…”她叹息道。

  “叫我允…”齐康停了下来,惊愕地移开嘴,对于突然从他口中冒出来的名字感到讶异不解。

  他发什么疯?竟要他的女人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良⽟天真地圆睁双眼,美丽的丹凤眼中仍残留有未褪的情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我…”齐康摇‮头摇‬,心中充満困惑。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只不过是想替她拨开额前的头发而已,却不由自主地俯向她,掠夺她的甜美。

  本来这一切也还算正常,毕竟她是个美丽又教人心动的女人,直到她喊他…

  “你刚才喊我什么?”他有些气恼地间。

  “我…”良⽟涨红了脸,这才从之前的椅旋幻境中清醒。“我喊你什么?”她不答反问。

  “你喊我…夫君。”齐康不确定地说。

  “噢…”她掩住双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必道歉。”他真的恼火了,马上推翻之前所认定的不悦理由,反而认为她那样喊他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了。“我喜你那样喊我,更喜你喊我…呢,喊我…”要她喊他康哥,会不会太嗯心了?“你可以叫我齐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显得不够亲密,也不够特别,认识他的人都喊他齐康。

  “齐康。”她温柔地呢喃,把他的全⾝骨头都叫酥了。

  齐康又发觉其实这样的称呼也不错。

  “齐康,你要不要上楼喝杯咖啡?”良⽟不愿这么快就跟他分开,鼓起勇气再度问道。

  “好。”他喜孜孜地答应下来,帮她将行李扛上位于大厦五楼的她的住处。

  一打开门,室內雅致的布置,令他赞赏不已。

  良⽟要他将行李放在客厅的地上,自己则动手打开窗户,让室內的空气流通。

  “房子是你自己的吗?”他好奇得很。

  “头期款是我⽗⺟出的,剩下的‮款贷‬由我自己按月缴付。”

  “我不知道当编辑的待遇那么好。”齐康疑惑地瞥她一眼,这栋位于市中心的摩登大厦,少说也要个七、八百万。

  “杂志社的待遇还好啦,写稿的稿酬多多少少可以贴补一些,而且这栋大楼是我舅舅的建筑公司盖的,当初只卖我们六百万而已,爸妈出了一半钱,剩下的三百万才用‮款贷‬的。”

  “看来你⽗⺟的确很疼你。”

  “谁教我是最小的女儿呢?我大哥、二姐都很会理财,本不劳他们费心,所以我很自然地集三千宠爱于一⾝啰!”她朝他做了个鬼脸,进厨房烧开⽔。

  齐康跟着进厨房,欣赏她忙碌的⾝影。

  她从橱柜里拿出咖啡壶和咖啡研磨机,洗⼲净后,才将咖啡⾖放⼊研磨机里。

  “我以为你要请我喝即仍僻啡。”

  “研磨的比较香。怎么了,你赶时间吗?”她回过头焦虑地望着他。

  “不…”他微微一笑,耸耸肩。

  避他的呢,杨⼲中应该可以处理作笔录这种小事的。

  良⽟欣喜地转回头开始煮咖啡,没多久,氢氧的香气使已弥漫厨房。

  他看着她拿出两只精致的⽩瓷咖啡杯,将浓浓的咖啡注人,连同糖罐和精摆进素雅的托盘上。

  “可以先帮我端到客厅吗?我记得还有一些蛋卷可以配咖啡的。”

  齐康顺从地拿着托盘走到客厅。没多久,良⽟就端了一盘蛋卷出现。

  两人在悠扬的吉他音乐声中品尝咖啡,虽然彼此没有多作谈,然而静聆的气氛却更显得两人彷佛早已相知颇深,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甚至让齐康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是的,回家。他那颗向来飘、不‮定安‬的心,宛如阔别土地的⽔手终于在汪洋大海中找到停泊的港口般,而且决定再也不离开脚下的这片土地。

  望着良⽟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恬静脸孔,他突然有种望着老的感觉,忍不住随着她的‮悦愉‬而绽出満⾜的笑容。他的眼睛逐渐泛起一层薄雾,为眼前这美丽如幻梦般的幸福而感动,甚至想伸出双手紧紧地将这幸福拥抱住。

  他在脑海中幻想着执起良⽟的手,和她⽩头偕老的画面,但是,远古的记忆却选择在这时候跳脫出来,他看见的是一对⾝着古装,正坐在凉亭里品茗谈心的男女。而那彷若是自己化⾝而成的儒雅男子,正执着子柔⽩的手,放到边轻吻细咬。

  “贞宜,只要能一辈子这样握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齐康听见自己以深沉、温柔的嗓音这么说,当他的眼光从那双柔美移到那对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眼眸时,他吓了一跳。

  “我…”他瞪着良⽟那对柔得可以滴出⽔来的眼睛发愣。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拉起良⽟的手,跟她说…他感觉到心慌意,不仅是因为没料到自己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內,对一个初相识的女孩说出这种承诺,还因他脫口唤出陌生女人的名字。

  “再说一遍。”良⽟温柔的请求,将他从心慌意雾中拯救出来。望着那对漾満柔情的眼,他从心底许下今生的爱诺

  “只要能这辈子这样子握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他深情的告⽩。

  良⽟积聚在眼眸中的泪雾,霎时化作⽔滴落在颊上。

  “你怎么哭了?”齐康着急了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这是喜悦的眼泪,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寻到今生企盼已久的爱。在经历了几百年的等待后,这爱就像久旱过后的甘霖般,滋润了我‮渴饥‬的心。齐康,你知道吗?你是我一百年来在寻找的良人。”她眼中闪动的挚情光芒,像光般照进他心底每个暗的角落,教他全⾝每个细胞都吶喊着要呼应她的柔情。可是几百年?良人?这跟他向来先进的理念显然不符。

  “良⽟…”他张口想要辩⽩。

  “嘘…”她的纤手捂住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还不明⽩,不过,没关系,就让我先这样靠着你就好。”她倚在他宽厚的膛上,満⾜地叹了口气。

  “良⽟…”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意志般顺着她的长发滑下她的肩,然后轻抬起她仍挂着泪珠的美丽笑颜。

  她脸上泛着的幸福再度撼动了他。齐康忍不住癌下头,沿着她的泪痕吻向甜藌人的红

  这次,再也没有任何幻影打搅他们,两人确确实实地领略了四片接的情震撼。

  在望的驱使下,齐康加深了这个吻,引导她的⾆进⼊他的嘴里,在两⾆下,他的⾝体发热,⾎在疾速地奔流,逐渐变硬的‮体下‬吶喊着需要舒解,他不情愿地移开嘴,气呼呼地与她相视而笑。

  “良⽟,我不愿进展得这么快,可是…”他眨一下眼睛,叹了口气“我不晓得,你总教我忍不住,或许我还是离开好了。”

  “你要走了?”她的眼中闪过失望。

  “是的,不过,只是暂时而已。天知道我还得回局里呢,明天我再来看你。”齐康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有他的行动电话号,跟良⽟换了名片。

  “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当良⽟送他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又轻琢了一下她的樱,然后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相送下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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