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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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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聿吾竟带阙舱若至医院挂急诊,令耳闻到此一消息的阙宕帆匆匆赶来,却看到阙舱若一脸无事地站在原地盯着他。

  “你没事?”他气急败坏的问道。

  不过当他看到一旁笑得很贼的好友裴然时,他就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没事的。”阙舱若老实地说。

  黑聿吾又有威胁感了,他马上将阙舱若护在⾝后。

  阙宕帆见状,也没空找裴然算帐,便挂出他平时冷冷的笑容,开始打量眼前⾝材⾼大的男子。

  当然,凭他行医多年的经验,他只消看一眼黑聿吾的表情和姿态,就晓得他爱上他们家的冷情宝贝了。

  于是他伸出手,自我介绍一番“你好,我是阙宕帆,算是舱若的二哥吧!不知阁下是…”

  一听到不是情敌,黑聿吾脸上的线条放松了不少,而他也好像没有发现自己方才的霸气行为,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黑聿吾。”他简单地说。

  没料到阙宕帆马上猜出他的⾝分。

  “你是黑氏集团的总裁?”凭黑聿吾⾝上的气度,再加上黑这个不多见的姓氏,阙宕帆马上有了结论。

  “是的。”

  黑聿吾点点头,顺着阙宕帆谈到国內的财经趋势上,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热络起来,连裴然也忍不住苞他们边闲谈边问诊。

  和阙宕帆对谈,黑聿吾直觉阙宕帆绝非简单人物,但他怎甘于委⾝于小小的私立医院呢?

  而另一方面,阙舱若却对这两人的相见感到讶异!

  不为什么,只因阙家手⾜的防人之心很重,而阙宕帆又为最,但黑聿吾却可以很快的和他闲谈,当然会令她吃惊。

  尤其是他们要离开时,阙宕帆在她耳边说的话更令她皱眉。

  “舱若,我想他或许会是你的心葯喔。”他意味深远地笑道。

  心葯?她记得阙宕帆以前曾对她说过,她得的其实是心病,而心病需要心葯医,她现在欠的,正是一帖心葯。

  而黑聿吾会是那一帖心葯吗?她真的不知道。

  她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会晓得恋爱是什么?尤其十七岁以前的她畏惧男人,也没有男人曾给过她悸动的感觉。

  因此阙宕帆告诉她的话,居然在她的脑海里回良久,令她恍惚到连到了家,黑聿吾唤了她好几声都不知道。

  “阙舱若!我要你回过神来看着我!”黑聿吾摇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吼道。

  阙舱若回过神来,眨眨眼,却在他的眼里察觉到一丝担心和柔情,她的心,也急速跳动着。

  然后她淡淡微笑,突然对他说:“我想我懂了。”

  黑聿吾再度轻晃她的肩,但依然是很温柔的那种,因为她太瘦弱了,他生怕自己太过用力的话,她便会碎去。

  “舱若,你还好吗?”

  他忧虑地望着她,而那表情,活像是她如果不马上回神的话,他就马上将车掉头,再回医院挂急诊。

  阙舱若只是呆怔地看着他,他的气息平稳的吹拂在她脸颊上,这种亲昵的感觉,让她瞠大了眼。

  黑聿吾也慢慢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愫,他看着她嫣红的办,无法抗拒地低喃一声,将自己的嘴凑向前去。

  顿时,阙舱若只觉得一阵酥⿇,全⾝颤抖不已。

  “闭上眼睛…”黑聿吾好气又好笑地道,阙舱若才听话的闭上眼。

  他先是试探地触了下,才温柔的以⾆尖轻她的,直到她讶异的张开办,便一举⼊侵,‮辣火‬地带领着她以⾆相

  阙舱若觉得好像吻了一个世纪之长,才在黑聿吾过人的自制力之下结束这一吻,也让她觉得意犹未尽。

  这就是吻吗?看着他闪烁的眸子,阙舱若抚着微肿的红心想。

  黑聿吾则是凝视着她半晌,才突然伸手抚弄她的长发。

  “当我的女人。”他沉声说道,语调里只有陈述和宣示,并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

  “女人?”

  阙舱若攒着眉,对这句话很反感,她⽗亲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而她是绝对不会步上此后尘。

  因此她忽地推开黑聿吾,在他来不及反应时,便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黑聿吾则是低声咒骂了下,忙跟上。

  “你是怎么了?”他耝鲁地自⾝后拉住她的手臂问道“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兴的话吗?”

  不过当他接触到她那双充満愁郁的眸子时,他便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也放轻了手劲。

  在黑夜里,街灯映着阙舱若精致又苍⽩的脸,让他心疼。

  她看着他,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毫不畏惧地望进他的眼里,面无表情且有些无力地说道:“对不起,我想…我永远无法当你的女人。”说罢,她挣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黑聿吾怔仲了半晌后,才大声的咒骂起来。他不明⽩问题出在哪里,不过,他会找出原因来的。

  回到家后,阙舱若便全⾝无力地瘫进客厅的沙发里。

  她缩在沙发上,将头埋进双膝间,直到阙司戬自房里出来喝⽔时,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舱若,怎么了?”

  他走了过去,像以往一样,将她的⾝子拥紧。

  记得小时候,只要被⽗亲施以拳脚怈愤时,她就会这样子坐在他的上,等他回来。

  她很勇敢,在被打了几次之后便已⿇木,可以不哭的撑完每一次⽗亲加诸在她⾝上的疼痛,不过他晓得的,其实她的內心相当脆弱不堪,不哭并不代表她坚強,只是再也哭不出来罢了。

  阙舱若抬头看着他,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这看在阙司戬的眼里,比失去了任何一样珍贵的东西都还要心疼。

  “大哥,你今天不用加班吗?”

  “嗯,突然觉得累了,所以回来休息。你呢?怎么不进房休息?”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阙舱若知道他一定又带了一堆的公事回来做,但她没有点破,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为什么男人找女人就是为了呢?”

  阙司戬好看的剑眉蹙了起来,深凝着她说:“不,不是所有的男人。”

  “但大部分的男人还是如此吧。”就像阙淮歆说的一样,所有的男人去‮店酒‬里,脑子里全装着⾊⾊的思想。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阙司戬当然不敢说自己没有经验,不过他晓得,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就会像他的左右手兼秘书一样,每天笑口常开,像个呆子似的,说话三句中就有一句是提到心上人。

  只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幸运,始终找不到与自己个相契合的另一半,或许这就是赎罪吧,⽗亲的罪该由他们来赎。

  阙舱若笑了笑,苍⽩的脸上有些勉強,说道:“我知道了,大哥。”

  她没有将黑聿吾的事说出来,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和他的明天是如何,她开始希望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呢?

  这就是人和人相处的微妙,背叛与信任之间,永远只有一线之隔,或许这正是有人畏惧情爱的原因。

  阙司戬再次巡视了她脸上的神情,才放心的扬起一抹笑弧,将她抱了起来。

  “去睡吧!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睡着为止。”

  阙舱若笑着将脸偎进阙司戬的怀里,庆幸的是她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如果没有他,她的生命会提早在二十岁以前终结。

  庆幸之余,她又思及了黑聿吾,他的怀抱不但有大哥的温暖,还有着另一种东西,一种她所不晓得的东西,而她想要慢慢地去发掘出来。

  懊说愈挫愈勇是商人的本?还是黑聿吾的天

  自从被阙舱若当面拒绝了之后,他便听了黑聿岂的话,对佳人展开鲜花攻击,将花送至每一个她工作的场所去。

  “这样会有效吗?”黑聿吾臭着脸,隔着办公桌问道。

  黑聿岂带着自信的笑容回答“当然有,天底下可没有一个女人抗拒得了鲜花攻势的,况且你送的又是最贵的花,安啦!”

  黑聿吾盯着他,啐念了几句“是喔!”

  “大哥,我的经验可是比你多上好几倍,你怎么这样说呢?”黑聿岂‮议抗‬着。

  大哥从小时候就过得比他苦,只因他是黑氏集团的接班人,因此他花在课业及金融、企业‮导领‬方面的学习,几乎用了他半辈子的时间,他当然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为弟弟的他也相当明⽩这一点,上面若要不是有黑聿吾扛着,这事就落到他⾝上,他也就不能过得如此逍遥了。

  “是呀!你的经验丰富!”

  “大哥!”黑聿岂的气势变小了些。

  男女相处是你情我愿,况且他周遭的那些莺莺燕燕也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唯一,所以他也不算过分。

  因此,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种没良心的薄情郞,因为他可是多情郞!否则一次怎么应付得了那么多的女人?

  黑聿吾瞪着他“你说她会来找我,结果呢?我等了快一个礼拜了,还没有回音,难不成我该再像傻子一样的继续撒钞票送花?”

  “大哥,你能不能别再打击我的自信心哪!再等一阵子看看吧!”

  还要再等一阵子?黑聿吾听了后简直要吐⾎。

  他照着黑聿岂这个狗头军师的计画,去抄什么古诗附在花束里头送给阙舱若,写得他自己都觉得很做作,很不好意思。

  如果说追一个女人就要用这种八股的方法,他还真怀疑黑聿岂那一堆女人是怎么追上手的。

  还是说,本就不用他去追,那些女人就会自行送上门…而他却教他这种烂方法,实在欠扁。

  “我已经等不下去了。”黑聿吾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是因为尝过阙舱若的甜美,所以才会令他丧失平时商场上的精明⼲练,也丧失了等待的耐心。

  现下他心里所想的,全都是阙舱若那双美丽又茫的大眼,和她那甜如藌的小嘴,一⽇不见她便如隔三秋,而他已经快一个礼拜没见到她了,那他不就是蹉跎了好几年?

  “大哥…”黑聿岂的心在哀鸣,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黑聿吾变得如此焦躁,天晓得这样的改变到底好不好,不过他确确实实坠⼊情海里了。

  黑聿吾瞄了眼行事历,突然站起来,抓着西装外套穿上。

  “等一下要开会,会议就由你主持吧!”说罢,他毫不理会呆愣的黑聿岂,就步出办公室。

  可怜的黑聿岂,等他回过神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时,早就来不及了。唉,看来他是注定在大哥追上阙舱若之前,当个替⾝总裁啰!

  “他又送花过来啦!”

  慕云秋自外头走进来,看到那几乎要淹没整间休息室的鲜花时,她就开始头疼,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

  阙舱若也给了她面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才又继续卸妆的动作。

  慕云秋继续大肆批评着“真是老套!也不会想个新鲜的,还写什么情诗,恶心死了。”

  说真的,慕云秋以前本来是満看好黑聿吾的,不过等她看到这些花和情诗之后,她对他的好感也降到了⾕底去。

  “舱若,你打算怎么办?”她好奇的问道。

  她知道阙舱若几乎天天都收得到爱慕者的信件、花朵和礼物,但是黑聿吾…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全⾝上下充満了力量,实在不容小觑。

  “什么怎么办?”

  阙舱若走到后方去洗脸,慕云秋理所当然跟了过去。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应付他?总不能让他一直送花,把这里当成福德坑第二吧?”显然她是把黑聿吾送的花当垃圾了。

  “把花拿去送给别人吧。”阙舱若丝毫不心疼地说道,她昨天就是这样处理掉那一堆花的。

  “那给我一点好吗?我想拿回家装饰。”

  “嗯。”慕云秋小心翼翼地观察阙舱若的表情,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对黑聿吾的追求无动于衷,结果她的神⾊自然,令她放心不少。

  于是她当真踱过去挑了一些花,却没发现其实阙舱若现在的神智有一点恍惚,并且不断地想着黑聿吾的事。

  她想要告诉黑聿吾,如果他只是要一个发怈的女人,那么她并不合格,但是这种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突然,一阵敲门声引起两人的注意,阙舱若这才把远扬的思绪拉回来。

  “若若!”

  一颗抹着光亮发油的头探了进来,⾁⿇的叫唤声让阙舱若颤了下⾝子,⽪疙瘩掉了一地。

  “杰克逊!你来这里做什么?”一看到是他,慕云秋马上摆出⺟保护小的姿态。

  “我…你怎么还在这里?”

  杰克逊本来还醉心于阙舱若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看了他一眼,没料到慕云秋还在这里,他得想个办法支开她才行。

  “我不能在这里吗?”慕云秋瞪着他说道。

  阙舱若注意到杰克逊也捧了一束花,她不噤皱起眉头,心想,这年头难到都流行送花吗?

  杰克逊则是⼲笑了两声,答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刚刚服装部的陈‮姐小‬在找你,所以我就以为你不在…”

  “陈‮姐小‬在找我?”慕云秋狐疑地瞅着他看,看得他有一点心虚。“她有什么事找我吗?”

  杰克逊耸耸肩“我也不晓得,你为什么不去问她呢?”但是慕云秋一副不放心的盯着他,令他不得不加诸但书“我只是找若若聊一聊,不会做坏事的!”

  他露出无辜的笑,但慕云秋就是放心不下,因为通常看起来无害的美丽花朵,毒才是最強的。

  一旁的阙舱若看出慕云秋的犹豫,也不好意思让慕云秋因为她的缘故,便什么事都不能做,于是走向前去拍拍慕云秋的肩膀。

  “云秋,陈‮姐小‬找你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你就过去一趟吧!我先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到公司门口去等你。”

  慕云秋见阙舱若都这么说了,又看了杰克逊一眼,谅他也不敢对阙舱若做出什么事来,才安心的走了。

  而杰克逊见管家婆慕云秋走了,马上喜出望外地绕到阙舱若的⾝旁去献宝。

  “若若,这束玫瑰花送给你,代表我对你的爱情…”

  他像是唱歌剧一样的把话说出来,再度令阙舱若蹙眉。

  “我已经有花了。”她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指指那些多得不能再多的花。

  杰克逊好似这才注意到那片花海,顿时心头警钤大作。

  “那是谁送的?还送百合?”他得知道情敌是谁。

  但是阙舱若没有回答他的话,收拾好东西,便准备离开。

  “等一等!若若,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杰克逊拦在她面前,今天的气势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想知道,她就告诉他“黑聿吾送的。”说完,她便侧过⾝去,心里头还是想先行离开,到门口去等慕云秋。

  可是杰克逊挡在门前,不让她走。

  开什么玩笑,他今天好不容易和她单独相处,他会那么简单就放她离开吗?哼!真是太看不起他了。

  “若若,我是真心喜你,我爱你啊!”他一把将阙舱若困在两臂之间,对她热烈的告⽩。

  平常他若是这么做的话,那些模特儿都会脸红心跳、又娇又嗔的,不过阙舱若却蹙起了眉心,推拒他。

  她对着他淡然说道:“我要走了。”

  她不想陪他穷搅和,但是杰克逊一步也不退让。

  “若若,别这样!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他故意将脸靠近她,一副十分感的说道。

  但是阙舱若不闪也不躲,笔直地瞧进他的眼底,反而令杰克逊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只因她的眼神太清澈,彷佛能看进他的灵魂一般。

  ‮服征‬这位冷情宝贝一直是许多男人的挑战,他当然也不例外,而他已经追了她将近一年了都还没有结果,这令他急躁了起来。

  “杰克逊,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本没有感觉。”

  阙舱若知道这样的说法会使人伤心,但是太过于花俏的言语,她始终学不会,便不如明⽩地告诉他好了。

  杰克逊却听得老羞成怒“若若,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呢?你怎么能够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就将我判决出局?若若,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吗?这是不公平的!”

  他愈说愈动,便将脸了过去想要強吻她。而阙舱若也在此时感受到危机意识,奋力的挣扎起来。

  “不要!快放开我!杰克逊…”

  她的脸上有了第二号的表情了,这感觉,比童年的梦魇更教她畏惧,不过现下后悔与他单独相处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想办法脫困才行。

  杰克逊当然不会放弃这摘花的唯一机会,倏然就甩了阙舱若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渗出⾎丝。

  他停下动作,盯着她因拉扯而弄得七八糟的长发,以及依然美丽的脸庞,他不噤又伸手抚抚她的脸。

  “你听我说,只要你不反抗我,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阙舱若的角微扬,冷然地回视着他。

  她才不会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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