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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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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月烟満心期待地等着施御肴来找她,⽇复一⽇,从来没有放弃这个信念。

  今天她回到‮儿孤‬院,醉文那小妮子一脸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张纸条,说是一个帅哥要她代转的,令她啼笑皆非。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是施御肴给她的,她就心喜若狂,天知道她已经两个月又二十一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回到房里,陶月烟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果然看到施御肴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月烟:

  晚上七点请到老地方等我,我有事想跟你谈。

  御肴

  看完后,陶月烟将纸条覆在口,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思,终于可以见面了!

  为了这次的相见,陶月烟特地买了一件长裙,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至少会让她看起来多些女人味。

  七点不到,陶月烟便来到两人常常相约的那个巷口,就在她瞧见施御肴,并想要飞奔进他怀中的时候,她却看到另一抹⾝影站在他的⾝边,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御肴…”

  她试探地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双眸一亮的自车边快步走过来,但马上被他⾝旁的那个人给拦下。

  他在施御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施御肴居然皱着眉,満是忧伤地看了她一眼后,又颓然地靠回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

  陶月烟不由得心生恐惧。

  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重逢啊!

  而那个人,正是御肴的表哥梁煌金,看着他噙着算计的笑容走向她,她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嗨!月烟!”

  他靠近她,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宇,但是她却全⾝起⽪疙瘩,直打哆嗦。

  她不明⽩,有什么事情御肴不能亲口对她说,要他的表哥代劳呢?

  陶月烟僵硬地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跟梁煌金的笑容正好成反比。“你好。”她脸上的厌恶早已显露无疑。

  可梁煌金好像并不怎么介意,依然故我地卖弄着他自以为帅气的动作,将她拉到一边去,不过她马上挣脫他的手。

  “月烟,别这样子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梁煌金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事?”她觉得有些受伤害地瞅了不远处的施御肴一眼,才以平板的声音问道。

  她以为经过这么长久的分离,他会和她一样急着想拥抱对方,想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难道…是她太过天真了吗?

  梁煌金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瞥了一眼,忽然起了戏弄之心。

  什么漂亮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但唯有陶月烟不给他好脸⾊看,虽然他很想要‮服征‬她,可是碍于她是表弟的女人,他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他那亲爱的表弟没钱又没势了,只要他要一点计谋,不怕陶月烟不乖乖地中计。

  于是他还是当下决定将施御肴代的话修改一番,再传达给陶月烟,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要分手,不如分得痛快一些,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将陶月烟弄到手,有何不可?

  梁煌金觉得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便咳了几声以引起陶月烟的注意力,然后庒低声音说话“月烟,其实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所以御肴才决定由我来开口比较好,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瞧他一副为难的样子,陶月烟纵然很想飞奔到施御肴的⾝边,问明真相,但也忍了下来,捺着子听地说。

  “不要紧,你说吧。”

  梁煌金在陶月烟的眼里看到明显的不耐烦,便把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其实是这样子的,御肴家现在缺一笔钱,虽然金额不大,但是我妈已经把房子能朋友抵押借钱了,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御肴想请你帮个忙。”梁煌金笑得十分诡谲。

  陶月烟狐疑、谨慎地盯着他看。

  “要我帮什么忙?”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要她帮忙,御肴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呢?

  “嗯,这个我就有点…”

  “你快说,只要我帮得上忙,我就一定会帮。”陶月烟很早以前就想帮施御肴一点忙,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你是处女吗?”梁煌金不便好意地问道。

  陶月烟不噤涨红了脸,她生气地道:“那不关你的事吧!”

  梁煌金一瞧见施御肴已经在注意了,连忙以手捂住陶月烟的嘴,却被她猛咬了一口,流出⾎来。

  “SHIT!你居然敢咬我!”他啐骂声连连,把她往一旁推。“我还没有说完。”他的耐心已没了。

  他一定要这个女人,否则他不甘心。

  “你废话快说!”她抬起脚来,很想踹他,但是被他庒了下去。

  由于梁煌金⾼大的⾝影遮住了施御肴的视线,因此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按捺不住了。

  梁煌金又回头一次,然后很快地说:“他要你去卖⾝,替他弄笔钱来还债!你是处女,应该会有不少钱,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比如说,我就不错…”

  陶月烟闻言,脑中一片空⽩,接下来梁煌金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到了。

  御肴要她去…去卖⾝?!

  陶月烟脆弱得几乎站不住,她想不到今生今世最爱的男人,居然要她去卖⾝。

  天!她好想大笑。狂笑一顿,然后冲过去骂他、打他、端他,再跑回家大哭一场,忘了他这个人!

  但是她做不到,她是那么爱地,她如何能着他有难而不帮忙呢?她本办不到啊…真可笑…

  爱一个人,居然会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啊!

  推开仍滔滔不绝说着话的梁煌金,陶月烟自己站稳步伐一步步地走到施御肴面前,然后很快地打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在宁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梁煌金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又合上,然后缩了下脖子,心虚地逃了。他本没胆承担这后果。

  施御肴先是一脸茫然,但后来他想通地垂下脸,丝毫没有反驳,这副默认的模样让陶月烟忍不住哭了出来。

  施御肴伸出手,很想安慰她,但又狠下心把手缩了回来。

  他本不想和她分手,但又不得不分手…他们施氏企业被人恶意侵占,官司打不打得赢、将来如何生活都成问题了,因此他无法分神照顾、维持这段恋情,所以才决定分手。

  可他说不出口呀!这有如割下心头的一块⾁般痛苦,但是他宁可现在痛苦,也不要月烟跟着他一起试凄,她可明⽩他的苦心?

  所以当表哥说愿意帮他这个忙时,他便欣然答应了,因为要他面对月烟说出他不再爱她、要和她分手,那简直会要他的命。

  他其实想好好地爱她啊!

  陶月烟嚎陶大哭,施御肴也默默陪着她。

  一直到她觉得泪⼲了,她才哑着嗓子问道:“这就是你要的吗?”她指的是他要她卖⾝的事。

  还挣扎在不愿分手的施御肴皱紧了眉头,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无奈现实人,只希望她能平静接受。

  “是的。”他的声音中満含苦涩。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做到。”心快碎了,但陶月烟苍⽩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走了。

  施御肴看着她的⾝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他动也不动,坐在原地直至天空才离开。

  误会随着谎言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陶月烟刚将车子开出车库,便看到施御肴那辆黑⾊的车子紧随在后。

  “该死!难道他不用工作吗?”陶月烟一面换着手排档,一面看着照后镜骂道。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自动消失,也不愿应付他那让人失神的注视,害她又像十七岁时那般脸红心跳。

  他现在本没权利这么做!

  将车子驶进公司地下停车场,陶月烟发现施御肴的车子也俐落地停在她车旁的车位,她终于受不了地下车去。

  敲了敲黑⾊的玻璃,陶月烟瞧见施御肴那张带笑的脸,便板着脸说道:“这里是‮人私‬企业的停车场,你不能在这里停车。”

  施御肴不以为杵。“我是来洽公的,能停吧?”

  陶月烟侧了下头,看到前座的司机笑出一口⽩牙,知道他今天的确是出来办正事的,她不噤在心里瞪眼。“嗯,那就请便。”

  回到自己的车边,陶月烟取出⽪包。锁上车门,然后敏锐地发现施御肴就跟在她的⾝后。天!他真是不死心。

  她进电梯,他也跟了进去。

  陶月烟忍住,就因为他是公司的大客户,不便得罪,否则她实在很想破口大骂,管他什么形象、气质。

  在这小小的电梯空间里。她又像上次一样,感到庒迫感,她明明想尽办法靠在最角落了,全⾝还是很紧绷。

  “你在怕我吗?”施御肴的声音毫无预声地响起,陶月烟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

  “我说你在怕我吗?”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好像在她⾝上点起一把火。为了否认他对她还有影响力,她马上嗤之以鼻地说:“那怎么可能!”

  施御肴扬了扬雇角,不置可否,但他想做的是強搂她到怀里,狂吻着她,直到吻出答案为止。

  可惜呀!时间、地点都不对,否则他一定会彻底实行。

  陶月烟有些气恼,因此当她走出电梯时,并没有发觉他又跟着她,直到他出声说话。

  “能带我去见你们总裁吗?”

  他一脸无辜地站在她的背后;陶月烟闻声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似乎以吓她为乐!陶月烟心想。

  放下⽪包,她须着他再度往电梯踱去。

  “跟我来。”就算是她欠他的好了。

  然而进电梯后,他却故意紧贴着她。

  “施先生,请你不要这样。”’她蹙着月眉道,但他一点站开的迹象都没有。

  他受不了离她太远,便更靠近。“你不是说不怕我,而现在我的脚在痛,让我靠一下又何妨?”

  陶月烟瞅着他看,不明⽩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的腿跛了却是事实。

  “我能说不吗?施先生。”

  他笑得狡猾至极。“你可以。”

  是哦,明明料中她不会,他当然这么说!陶月烟咬牙切齿地想着。

  还来不及说些反讽的话,她全⾝就起了疙瘩,因为他简直是把整个⾝子靠在她⾝上,而他的呼昅也故意吹拂在她脖子上,让她全⾝微颤。

  但她却无法推开他,怕的就是他的腿真的不适。

  “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不经大脑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施御肴闻言,心中净是‮奋兴‬及喜悦,陶月烟的主动关心,使他全⾝暖和了起来。

  “没什么,车祸造成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天晓得,在⾼速的‮击撞‬下,他差点失去生命。

  陶月烟无法不抬睫看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疲倦,她伸手想安抚他,但想想又放了下来。

  陶月烟啊陶月烟!当年是他负你,你没必要为了他一只受伤的腿而难过,说不定他还不屑你安慰他。

  僵着⾝子,直到电梯停止,陶月烟又想哭了。

  短短的一段独处时光里,她体认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爱着他!

  懊死!他应该跟往事一起被她埋葬才对啊!她绝不会承认她爱他的。

  “施先生,我们到了。”她沉着声音提醒着。

  她不希望电梯们一打开,他还赖在她⾝上,跟着她一起去见顶头上司。

  未料施御肴还真有此预谋,虽然不能继续赖在她⾝上,他倒是想到一个折衷的方法。

  “你扶我过去好吗?”他佯装虚弱地说,果然看到陶月烟微扬月眉,咬咬下;一副该不该的样子。

  以前她的心肠便很软,只要有人哀求她帮忙什么事,就算她想拒绝,到最后还是会答应人家。

  而他喜这样子的她,善良又美丽,教他无法不爱她。

  “好吧!”想了半晌,陶月烟还是答应了,谁教他抓住了她的弱点,不过她有但书。“我扶你过去,之后我就要回到工作岗位。”

  “当然。”

  话是这么说啦!至于放不放手,还是得看他。

  施御肴故意把全⾝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陶月烟双肩上,让她扶着自己徐徐地往前走,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也好,他要把握每一刻能跟她独处的机会,嗅着她⾝上清慡淡雅的香味,他就情不自噤的想要反⾝将她紧紧搂住。

  陶月烟可不这么想,除了不断忽视来自他⾝上炙人的热力外,还得数着自己的步伐,希望快快摆脫他。

  “到了,我去跟刘秘书打声招呼。”将他扶至沙发上坐好,陶月烟才跟总裁秘书谈话。

  施御肴的双眼一秒都离不开她,心想要是他们之间可以重来就好了。

  不过这是奢望,怎么也不可能成真,他很清楚,重新追求月烟,势必揭起那段令两人都痛恨的过去,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他要她,即使她恨他也罢,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陶月烟转过⾝,发现施御肴仿佛在盯着所有物般瞧着她,这令她喉咙一紧,⼲涩不已。

  “你本没有预约时间。”她来到他的面前,半指责地道。

  这家伙居然骗她!懊死,他骗她的还不够多吗?现在居然又来这一套,她当然満肚子气。

  一旁的刘秘书看到陶月烟指着大客尸的鼻子远么说,脸都⽩了一半,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在总裁的行事历上头看到您的名字,而且现在总裁也还没来,所以可不可以请您另约时间或者…”

  “或者⼲脆把他扫地出门!”陶月烟很不客气地接口。

  她生平最痛恨人家骗她,而施御肴居然用这种方式骗取她的同情,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刘秘书紧张地倒菗一口气,急忙说道:

  “不,我们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她不明就里地推了推陶月烟。

  陶月烟道:“我又没说错!”她就是气不过嘛!

  刘秘书赶紧陪笑道:“我看这样好了,施总裁要不要先到会客室等一下,我想总裁再过一会儿就来了。”

  施御肴盯着一脸怒意的陶月烟,嘴角净是笑意。

  “好,我到会客室等,不过…”他指了措陶月烟,道:“我的脚不舒服,我想请陶‮姐小‬陪我一起等。”

  陶月烟只想痛咬他一顿,倘若不是碍于刘秘书在场,她一定会冲过去的。

  她做了几次深呼昅,稳住情绪后说道: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没有办法陪你这位贵客浪费时间。”

  “月烟!”刘秘书又是一阵惊呼。她不明⽩平常循规蹈矩又和善的月烟是怎么回事了,今天她说话咄咄人的,本不像平时的她。

  她赶忙打圆场道:“这当然可以…”

  没想到陶月烟马上抢话“刘秘书,我又不是护士,没有必要看护他吧!”

  “这倒也是,可是…”刘秘书嗫嚅道。

  “我要下去了!”

  陶月烟气呼呼地转过⾝,把刘秘书吓得愣在原地,手⾜无措。“月…月烟…”

  “请等一下。”施御肴无意将场面弄得那么僵,因此他不得不开口唤住正转⾝离去的陶月烟。

  “还有什么事吗?施先生!”陶月烟虽然转⾝了,但还是没能他好脸⾊看,毕竟这是他自我的,能怪谁。

  “留下来陪我。”他以坚定的目光瞅着她。他并没有骗她,如果她留下来的话,她会知道的。

  陶月烟仁立在原地,目光复杂难懂。

  他不会知道为什么她会讨厌人家骗她,因为他正是始作涌者,但她不会告诉他,她不屑告诉他

  “我不要!”她強自镇定说道,转⾝走。施御肴却起⾝一个箭步挡在她的面前。

  “施先生,请你让开!”

  “不!”

  “你凭什么说不?”陶月烟终于发飙了。“你本没有资格!”她推开他往外头走,他竟拉住她的手。

  “月烟,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吧!”施御肴诚挚地说,但当他看见陶月烟那満含怨怼的带泪双眼时,手便松开了。

  陶月烟随意地抹了抹泪,再也不在意有无旁人在场,将过去的怨恨说了出来“不,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施先生,我不再是那个十七岁不懂事的大笨蛋,所以你别指望我再像从前一样傻傻地为你做任何事,别指望…”说罢,她解脫似地转⾝离去。

  “月烟…”施御肴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别放弃…我绝不放弃。”

  他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自己还是月烟听,但是他明⽩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事情有多么的困难,他一定要让她再度回到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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