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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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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宅的餐桌上弥漫着一股低气庒。

  来源当然是铁青着一张脸,正在尽情“‮躏蹂‬”食物的纪真真。

  她以为她的生活在这个男人加人之后,不可能再糟了,然而,今天早上⽗亲下达的命令让她发现,这一切也许只是个开头而已。

  这是一场恐怖的恶梦。

  她的生命遭受威胁,还必须和这世上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沙文猪,二十四小时的黏在一起,还有,今天早上她才知道,她的办公室被人破坏,里头所有一切的东西全毁了,包括她的心⾎,整整一本的服装设计图。

  而且,⽗亲明确的指示,她暂时毋需上班,她负责采购的品牌全数由其他人分担代理业务。

  她相信,即使这件事结束,她也很难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了。

  事实上,她在纪氏集团旗下的百货公司里并没有什么重要,虽然名义上是商品开发部的副理,也负责几支国外的品牌,但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有其他人帮忙包办,她不过是一个花瓶。

  而纪沛文具并不期望她什么。

  即使这个女儿曾在某些时候展露出她的聪明才⼲,或是商业上的独特眼光,但那些毕竟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纪真真,只是一个美丽的花瓶。

  商场就像‮场战‬,尤其是像百货公司这类以走在流行和时尚尖端的公司,就算只是短短几个月的隔离都有可能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更何况是两年的时间。

  她并不在乎。纪真真心里非常清楚自己。

  事实上,她从来没喜过那个工作。上班大部份的时间里,当其他人忙着工作时,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画着从来没有人看过的设计图,然后在必要的时间签字、开会,感受其他女人怨恨的目光。

  她们的确有⾜够的理由怨恨她。

  因为部门里半数以上女职员的男友因她情别恋,而且,她不做事领⼲薪,还占着别人升迁的机会。

  也许这样也好,她虽然不悦,不得不承认事实,她敢发誓,部门里有一半以上,甚至更多的人会因为她的停职而⾼兴的呼。而唯一让她心痛的是那些设计图。

  纪沛文知道她曾画过几张设计图…在她还未如此沉溺于打扮和‮引勾‬男人时。

  他私底下曾将那些图章给几个知名服装设计师看,令他意外的是,那些人给了她极⾼的评价。

  如果不是因为她后来‮大巨‬的转变,他原来有心为她创立一个品牌。

  只是这些事,纪真真并不知情,同样的,纪沛文也不晓得女儿并没有放弃这项才能。长久以来,纪真真不知不觉中,也累积一大本了,而那一大本,非常不幸的是,据说全数毁在红墨⽔之下。

  “我要出去。”在将最后一片吐司挤进牛里后。她宣布“现在!”

  雷浩仅仅从摊开的报纸里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她的决定。

  “不行,”他提醒她。“令尊要求你必须待在屋里,直到事件结束。”

  她视他的眼神。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知你我的决定。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第二、留下来。而坦⽩说,我个人较为支持第二个。”

  “我也是,”他完全同意。“所以,讨论就此结束,你不许踏出去屋子一步,否则小心你的庇股。”

  “我不是因犯。”她咬牙切齿的提醒他“如果我必须被关在监牢里,何必花五十万美金请一个狱卒?保护我是你的工作,不是吗?还是你的能耐仅仅只有这么一点程度?”

  头一次,雷浩无活可说。

  他当然可以拍出委托人,也就是纪沛文的命令来庒她,但是他也知道,这对纪真真而言,形同废话。

  最重要的是,她这次真的攻击到他的要害了。

  她质疑他的能力!

  她居然质疑他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全安‬!

  嘿,初云保全可不是单单靠那一千倍的赂偿金而生意兴隆,没有⾜够的实力,又有几个人敢开出这种条件?

  “我无话可说。”他缓缓折起报纸,两手一捧。“老板常常教我:雇主至上。如果你想要到外头去试试自己今天的运气,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

  当他们到达她的办公室时,那里已经经过清理。

  所有的东西全部装箱,桌椅、公文柜也全被清除,就连墙壁也叫了工人来重新粉刷,鳖个办公室弥漫着浓浓的油漆味。

  纪真真列达时,想也不想的就缩在角落,开始翻找纸箱中的东西。

  如果幸运的话,那本设计田应该就在这里面。

  她一年的心⾎。

  “你在找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不会是追

  求者名册或是约会行程表这一类的东西吧?”

  “那种东西我不会放在办公室。”她冷冷回嘴。“如果你有‮趣兴‬的话,回去之后我可以拿给你瞧瞧。”

  好不容易,她终于在箱底挖出设计本。

  封面和边缘已经全部变成红⾊,翻开里面,有些已经晕染开来,有些则只有边缘染⾊。

  整体来说,灾情不算惨重。

  “你看了吗?”远处传来细微的谈话声,随着⾼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最新一期的衷漂杂志,有报导狐狸精的事。”

  “看了。”另一个较为尖锐的女子声音回答“真是大快人心呐!总算有人揭发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雷浩轻轻合上门,贴着墙壁,透过门上一个正方形的透明玻璃望出去,两个女子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是啊。”她们继续谈着“总该有人给那个狐狸精一点苦头吃吃,那炸弹不是真的还真是可惜。”

  “今天早上我听别部门的人说,曾经理为了那个狐狸精用了往六年的女朋友,害得她闹‮杀自‬呢!真是作孽啊!”“你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呢,好可怜。”

  “那狐狸精真不要脸!仗着自己长得妖,又有有钱老爸在背后撑,就四处抢人家的男人,也不怕得病!”

  “我看我们也寄几个包裹去吓吓她好了,听说其他人都有寄耶。”

  “真的吗?那我也…”话声渐渐远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办公室內没有人开口说话。

  这是一很尴尬的场面。

  女人的怨念果然可怕。

  即使雷浩对纪真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甚至私心里对她的观感也许有一部份和其他人相同,但却也不愿见她被贬低到一文不值。

  看着依然蹲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纪真真,恻隐之憎由他心中冉冉升起。

  “其实你不需要太难过,”他耸耸肩,尝试安慰她。“像那种八卦杂志,人们很快就会遗忘了。而且,你有那些女人没有的条件。像是有饯、好看这类的。瞧!你还是比她们好很多的,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太难过。”

  纪真真抬起头,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瞪着他。

  “你是在在安慰我吗?”她秀眉微挑,不敢置信的问。

  一阵沉默。

  不说话,通常代表默认。

  这男人当真在安慰她,天要塌下来了。

  “能偶尔从你这张嘴里听到一句像样的人活,真是令人感动。”可惜她毫不领情。“我们可以走了。”

  **

  他们在楼梯间碰到她的第九十一号追求者…也就是方才两个女人口中的曾经理,那个抛弃‮孕怀‬女友的男人。

  “二真,”他一看见她,眼睛就发了光。“你来上班了?”

  亲呢的称呼让纪真真皱起眉头,她不认为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情,有好到能直呼对名字的地步。

  上次他在女厕外头強行抱住她,已经让她将他列人拒绝往来户.但他似乎到现在都坯没发现她的怒气。

  懊说是迟钝,还是盲目?

  “曾经理。”她礼貌但疏远的和他打招呼,没有停下脚步。“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现在要走了。”

  “簿一下!”他捉住她的手。“我有活跟你说。”

  她一转⾝,就看见雷浩站在逃生门的门口,两手抱倚在墙上,凉凉的做壁上观,似乎正准备看一场好戏。

  炳!太好了,他正等着看她出糗。

  认知到雷浩没有打算帮她,她菗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在听。”

  “他是谁?”一双充満敌意和恨意的眼,直直向雷浩。“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语气像个兴师问罪的丈夫。

  “他是⽗亲替我请的保镖。”她用就事论事的口吻。“二十四小时跟在我的⾝边保护我,就是这样。”

  “二十四小时?”那眼几乎要噴出火来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啊?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应该好好提防⾝边的男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脑控制自己…”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话。“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该走了。”

  “不,你不了解。”他又捉住她的手,而且力道大得让她隐隐作痛。“你必须叫董事长替你换个女保镖,我绝不允许这个男人跟在你⾝边,太危险了。”

  她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样子,即使她痛得想尖叫。

  “你先放开我。”她垂下眼眸。“我的手会瘀⾎。”

  “你先答应我。”

  “那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她快忍不住了。“你先放开,我们再慢漫谈。”

  原本只打算看一场好戏的雷浩,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忽然直起⾝子,无声无息的接近男人的背后,打算在这位曾经理有任何行动时,可以马上制止他。

  幸好,这时曾经理放开了她的手。

  “我该回去上班了。”他深情的看着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

  待他走了之后,纪真真才低头检查自己的手腕。

  很痛,大概瘀⾎了,她想。

  “我觉得,”雷浩走到她的⾝边,扯扯嘴角。“你应该把他列为头号嫌疑犯,为爱痴狂的‮狂疯‬追求者。”

  “爱?”她撇撇嘴角。“那不是爱,只是恋,对美丽外⽪的恋,和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

  女人,你永远不晓得她们在想什么?

  雷浩不讨厌女人,只是不喜和她们相处。这一点也不矛盾,就像人总是回避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一样。

  在他竹生命中,真正称得上了解的女人只有少数的几个。

  其中之一,当然是那个三八殷小小,再来就是冷冰冰的幻羽和冷棠的女人。

  他会了解这些女人,绝对不是因为相处时间的问题,而是因为她们基本上都是很好捉摸的人。

  你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也知道她们想要的是什么,而你只需要给她们需要的东西,那就一切搞定。

  像纪真真这样的女人,对雷浩来说,就像外星人存不存在一样无解。

  他永远搞不清楚这种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们的思考回路是怎么运作的,明明乐在男人的爱慕里,却又用那种讽刺的声音说:“那不是爱。”

  亏她说得出口!

  将这些男人玩弄在手掌心里,害别人的女友‮杀自‬,一直对这种爱情游戏乐此不疲的人,不正是她吗?

  然后,当这些男人失去控制时,她却只撇撇嘴角,说:“这不是爱。”把一切的责任全归究在男人的感官作崇,就把责任推得一⼲二净?

  她以为自己在这整个事件里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

  无暇的天使?还是纯洁的受害者?他忍不住低声咒骂。

  在这个餐厅里,至少有十个以上的男人在看着她,而她也不吝于让别人欣赏她的美丽。

  她是在玩火,而且现在火都已经快烧到手了,她还不知道该放手。

  愚蠢的女人!

  “你不需要那样胺着我。”她从袋子里菗出刚刚买的衷漂

  杂志。“我甚至用不到读心术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喔?”他扯动嘴角“说来听听。”

  纪真真先瞄了一下杂志上的标题,斗大的字体印着“爱情游戏惹来杀机”、“纪氏集团千金遭炸弹攻击。”

  “你觉得我是自找的。”她的语气很轻松,带着一点嘲讽。“你心里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行为不检点引起的,就算哪天她被奷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居然还不知反省,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圣⺟玛莉亚?”

  “不全然正确。”雷浩用一种冷田的声音回道。“但是大致上十分接近了。”

  她的反应是耸耸肩,翻开关于自己报导的那一页,专心的看了起来。

  文字加上相片,杂志⾜⾜花了五页的篇幅报导。

  先是A‮姐小‬的说法加上假炸弹和威胁信攻击事件,然后是他以前相片和现在模样的比较,并且点出前后不管个或外貌都可是判若两人.甚至请来几个不知道什么专家研究她是否有整型,接着是往过的男友名单。

  內容十分不堪人目。

  他们引用这位不具名的A‮姐小‬的话,将她形容成一个‮渴饥‬、下、仗势欺人的孤狸精,甚至暗指她⽗亲以自己女儿美丽的⾝躯为筹码,做为订单的换条件,才换来纪氏集团蒸蒸⽇上的业绩。

  案亲看到这篇报导会气疯的,她心想。

  她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因为她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样的行为又会引来怎么样的议论。

  但⽗亲不同。

  一直以来,⽗亲始终极力的保护她这个独生女。

  ⺟亲的早逝,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和痛苦,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他从未有再娶的打算,也从来不曾对别的女人动心过,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工作和唯一的女儿她⾝上。

  这篇报导将会被⽗亲视为攻击,而且绝对会叫负责的人付出代价。

  “想看吗?”她合上杂志,秀眉微挑。“我想你会很⾼兴知道,有那种想法的不只你一个人。”

  雷浩抿紧,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的态度令他火大。

  也许,她有过一段悲惨的过去…有她过去那样外貌的人,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并不难想像…但,那又如何?她已经甩脫了肥⾁,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总之,她现在已经是个绝世大美女了。

  美丽、富有、源源不尽的追求者,她拥有每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満⾜的?

  居然还表现得活似自己是受难者,而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她!

  “你从来不曾反省饼吗广他冷冷的开口,看着她的眼神冷如寒冰。“你认为别人对你会有这样的评价,难道是信口雌⻩的吗?”

  她将杂志放在桌上,缓缓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手抱的看着他。

  “这是雷牧师告解时间?”她讥消的嘲讽。“我是不是应该承认我有罪,恳求世人的原谅?”

  如果她不是女人,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顿。她实在该去照照镜子.看看这种刻薄的嘴脸让她美丽的脸孔看来多么令人生厌。

  “你简直馒个被宠坏的小表。”雷浩厌恶的皱眉。“你不能一边将男人玩弄于手掌心上,一边又希望别人将你当成贞洁的圣女。”

  纪真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答腔。

  “该死!”他忽然站起⾝子,倾⾝向她,咬牙切齿的道:“有一个女人因为你‮杀自‬了!这对你没有造成任何震撼、任何影响吗?你的⾎是冷的吗?居然还可以无动于衷的认为自己没有错?”

  她抬首,视他的眼神,美丽的双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不是我。”冷漠无情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发出的,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感情。“她不是因为我‮杀自‬,而是因为那个男人。让她‮孕怀‬、抛弃她的人,不是我。”

  “但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我?”她打断他的话,平板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嘲讽。“所以,如果我不存在,他们就会⽩头偕老,永浴爱河?所以,那个女人的不幸,全都是因为我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是这样吗?”

  “至少你可以表现出一点在乎的样子!”他从齿中挤出话来“而不是坐在餐厅里面,吃着⾼级料理,摆出一副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你的表情!”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冷冷开口“我还以为你很了解自己保护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这让你觉得不舒服,没有人拦你,你随时可以离开。”语毕,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从⽪包里菗出大钞丢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她不向任何人解释。

  她从来不曾向任何人解释,也从来不为自己找借口,因为她知道那些都是多余的,而且,实际上,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有个女人‮杀自‬了。

  ‮杀自‬的原因,是因为她肚子里的⽗亲爱上自己,狠心抛弃她。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可以忽视的事。

  即使纪真真从来未曾鼓励过那个男人,也不晓得他有女友,甚至从一开始,本就是他自己苦苦纠不休,但是这件事仍然让她受到不小的震撼。

  但是,也就是震撼和心头掠过的一丝罪恶感而已盾浩希望她有什么反应?痛哭流涕的自己会痛改前非?

  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永远不可能像某些人,别人打了你的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只要有人哭叫着你伤了他的心,马上便会充満罪恶感,然后愿意做一些事来弥补。

  她只是一个人,不是圣人,更不是天使。所有负面的、暗的、属于人的黑暗面她都有,虚荣和报复亦然。

  曾经,她问自己:除了外貌,她有哪一点不好?

  以前的她,就是那种被称之为善良的人。

  她愿意为朋友做任何事,别人稍稍露出不⾼兴的脸⾊,她便会诚惶诚恐的去做他们要求的事。

  她有丰富的同情心,乐于捐款给慈善团体、流浪狗之家、养老院、‮儿孤‬院,她甚至到流浪狗收容所和医院当义工。

  她天真的相信內在胜过外在,极力的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那时,她的房间里充満了书,行程表排得満満,全是为了别人所安排的行程、所做的事,即使别人嘲笑她,拿她当笑话,她也从不反击。

  她是老好人真真,是大家的摇钱树,是可悲的肥猪,除非为了她老爸的财产,否则没有人会想碰她一下,即使关上灯,男人也很难起…

  只要闭上眼睛,她仿佛仍然可以看见那些人恶毒的表情。

  后来,她花了两年的时间,用尽镑种方法,花了大把的银子,一心一意的甩脫⾝上的肥⾁,并且认真的打扮自己,最后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她先让他们爱上她,然后再豪不留情的甩了他们。

  那一刻的慡快,她永远不会忘记。

  从此,她周旋于男人之间,享受支配男人的‮感快‬,她再也不受别人左右,而是由她来主宰世界。

  她从来没有尝试欺驼自己,她知道自己变了。

  变得虚荣,变得肤浅,甚至,变得冷酷了。

  但只要一想到以前她所受的罪…当她还是一个胖妹时,周遭的人嘲笑的目光和言语,对她的羞辱和利用一一一她就无法对那些人产生任何同情。

  她恨所有以貌取人的人。

  他们不关心她,从来不关心她,只是凭她的外表来决定她的价值。

  当她是个肥女人时,男人厌恶她,女人嘲笑她;当她摇⾝一变成大美女,男人爱她,而女人恨她。

  他们看见的全是她的外表。

  雷浩亦同。

  在他的眼底,自己就是一个⽔杨花、寡廉鲜聇的女人,她毋需替自己解释润为他反正也不会相信。

  何况…她的眸子一黯。她的确已经变了,而已经改变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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