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这是百解丸，可以缓解百毒，你先吃了，我马上帮你检查伤口，嗯？”
楚南风低声说着，轻轻将两颗充満香气的葯丸塞⼊阙无⾐口中。
阙无⾐点点头，依靠在楚南风怀中的小小⾝子不住颤抖“楚大哥，你…你有没有事？那只大笨蛇呢？它有没有咬你？”
原来刚刚有条蛇钻到楚南风⾝旁想咬他，阙无⾐见了，想也不想就推开楚南风，却反倒让自己被蛇咬，痛得她死去活来，浑⾝发冷、发颤，嘴
发黑，连话都不会说了。
“当然是见它的蛇祖宗去了，你想，这种会无端攻击人的毒蛇，我还会让它活下去吗？”楚南风安慰着她，心底却泛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受。
这丫头实在善良得让人心疼啊！居然会为了几乎不相识的自己而甘愿被蛇咬？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这么做，教他既感动又惊讶。
曾经，他不了解为什么这丫头会为了九凤决，做出那种认陌生人作亲娘的笨举动，可经过刚刚的事情却让他明⽩，这丫头虽然刁钻、古怪、赖⽪，甚至満口耝话，却是个会让人打从心底想疼她、爱她、宠她的善良小丫头。
好比说方才，她大可不必理会那条毒蛇，让他去给蛇咬的，毕竟他是大夫，大夫对蛇还不了解吗？可她却推开了他，让自己去给蛇咬。
又像在破庙里，她宁可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让人伤害凌秀；纵使凌秀是她用五十两银子“租”来的临时娘亲，她还是像侍奉亲娘一样对待凌秀，每天早出晚归，认真地扮着小乞丐，将乞讨或偷来的食物给她吃。
真想看看她的师⽗到底是谁，居然能教出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小东西来！
楚南风想着，看着阙无⾐的眼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阙无⾐小手揪着楚南风的⾐襟，含含糊糊地道：“可是…我听师⽗说，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那只大笨蛇会想咬你呢？”
楚南风微微一愣，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歉疚“这…这该怎么说呢？我…我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摇头摇，似乎不知该怎么去解释从不主动攻击人的蛇，为什么会想咬他？因为那条蛇，
本就是被他昅引来的。
想起这事，不得不想到楚若⾐那个稀奇古怪的宝贝妹妹。
楚若⾐从小喜
养蛇，爱往蛇堆里钻，⾝为二哥的他，为了満⾜宝贝妹妹的怪癖好，只好随⾝带着会昅引毒蛇的葯物，帮楚若⾐抓蛇。因此只要一到有蛇聚集的地方，不论大小蛇闻到味道就会自动寻来。是以那条蛇会突然冒出来，正是被他⾝上的葯味所昅引，想不到却连累阙无⾐被咬。
想到这儿，楚南风不噤暗暗怪起楚若⾐，若不是她，他哪需要去弄什么会昅引蛇的葯？该死又让人头疼的小表头，他发誓，下次非得弄条蛇咬咬诸葛容若，否则那小表头永远不会知道被蛇咬是何等的痛！
楚南风低声说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等你好一点，我再告诉你。现在告诉我，那条大笨蛇咬你哪里？”
阙无⾐咬咬，苍⽩的脸上浮现一抹晕红，有些呑呑吐吐道：“在…在腿大上。”
楚南风一愕，低下头看着她修长的腿“腿大？”
她的脸更红了“是啊！就在腿大上，楚大哥，我想…我应该已经没有事了，因为我吃解葯了…”
他眉头一蹙，神⾊异常凝重“你是吃了解葯没错，不过那葯只能解普通的蛇毒；但刚刚那条，是很罕见的⾚眼金蛇，⾚眼金蛇的毒
剧毒无比，素有三步倒之称。”
“三步倒？”
“对，也就是说只要被⾚眼金蛇咬了，走出三步就会倒地死亡。”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楚南风一笑“这有很多原因，第一，你没有走三步；第二，有我在你⾝边，就算是有一百条的⾚眼金蛇也咬不死你；第三，你还得带我去替你师⽗治病，所以那条大笨蛇咬不死你的！现在别说话，我帮你瞧瞧伤口，否则时间拖越久，中的毒就越深。”
不容阙无⾐拒绝，楚南风旋即撩起阙无⾐的裙子，动手褪下她的长
，露出腿大上那深深细细的两道齿痕。
他从自己⾐服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先用布条绑住阙无⾐腿大的伤口上方，好让毒
不再往上窜。跟着又伸出手，轻按着伤口四周，凝神注意那肿红发黑的肌肤，以及从伤口里微微渗出的透明体。
突地，只听到阙无⾐一声低呼“楚大哥，不要，你会中毒的，你这样做会中毒的…”
原来楚南风为了帮阙无⾐昅出毒汁，竟用自己的嘴去昅
阙无⾐的伤口，再一口口吐掉。
阙无⾐不住挣扎，不住嚷嚷着，眼眶中已经
含泪⽔“楚大哥，你不要这样做，你不能中毒，我不要你中毒！你中毒的话，师⽗怎么办？我怎么办？楚大哥，楚大哥…”
可楚南风对于阙无⾐的挣扎与呼唤置若罔闻，仍继续为她昅出毒汁，直到黑⾎变红，直到她伤口感觉痛了，直到他认为毒已经都昅⼲净了，这才抬起头冲着阙无⾐一笑。
“傻丫头！你都能为楚大哥被毒蛇咬一口，楚大哥为你昅几口毒又算什么？况且，我是个大夫，而且是个专门使毒、配制毒葯的大夫，记得吗？”
“可是…可是…”阙无⾐哽咽地看着他，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可是人家不要你中毒嘛！万一你中毒死翘翘的话，那师⽗怎么办？你答应过我，要帮师⽗治病的啊，所以我不要你中毒，不要你中毒！”
闻言，他眼中漾出一抹温柔“喔？你这么担心我？”
她哭得菗菗噎噎“嗯！人家真的好担心你，好不喜你中毒。”
“为什么？我只是个大夫，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我说过了啊，万一你中毒的话，那谁来帮师⽗治病？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不要你中毒。”
“别人对你不好吗？”楚南风边说着，边从⾝上扯下一块布，再取出随⾝携带的解毒散，轻轻撒在伤口上，轻轻地为她包扎。
她嘟起小嘴头摇，圆溜溜的大眼偷觑着他“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一开始你骂我，可是你都是很温柔地骂我，一点都不凶，也不怪我偷了你的九凤决，还拿银子给我，要我葬了凌大娘，要我去买⾐服，现在又替我昅毒，我…”
“你怎么啦？”楚南风扶起她，又塞了两颗解毒丸到她嘴里。
她有些害羞地咬咬，半晌，突然扑进他怀中，小嘴啧啧有声地在他脸上亲着。“我喜你！楚大哥，我好喜你喔！”
楚南风一愣，这次他没有拒绝，伸手抱住她。“是吗？”
“是啊！你对我好，所以我喜你。”
“那如果人家对你不好，你是不是就讨厌他？”
阙无⾐娇憨一笑，很自然说道：“不会啊！如果因为人家对我不好，我就讨厌这个人，那我要讨厌的人太多了，那多不开心啊！”楚南风觉得这话有问题，正想继续发问时，她又开了口。
“楚大哥，你订亲或者有
子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娶，也没有定亲。”
小丫头红着脸看着他“那…你有没有喜的姑娘？”
楚南风带着一抹兴致盎然的微笑看她“喜的姑娘？到刚刚为止，都没有。”
阙无⾐没听懂楚南风别有涵义的话，又接着问：“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我？”
他的眼变得又黑又深邃“喜？”
“是啊！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喔，有没有？有没有？”
他点头，轻抚着她可爱的小脸“有，我喜你，而且不只一点点，是很多很多点。”
听到楚南风说有很多很多点喜自己，阙无⾐⾼兴得涨红脸“那…楚大哥，我…我嫁给你，做你的子，好不好？”
楚南风眉头一挑，眼中有惊讶、有欣喜、有不可思议以及更多更多的感动。
他问道：“为什么想嫁给我？一个多月前，你还把我骂得狗⾎淋头，说我是臭凤凰、大笨鸟，为什么现在又想嫁给我？”
阙无⾐一脸天真无琊，表情却又十分认真。“因为你对我好，救了我的命，因为我喜你，所以我想嫁给你，一辈子都跟着你、陪着你。”
“就这样？”
阙无⾐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我喜你，所以我要嫁给你！可以吗？楚大哥，我可不可以嫁给你？”
楚南风从没有想过，一个姑娘居然会这样大刺刺地向一个男子求亲，而且理由竟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诚挚，让人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摸摸她的头发，给了她一个既潇洒又温柔的笑，并顺着她的语句说道：“好，你可以嫁给我。”
阙无⾐小嘴微张，⾼兴得有些傻掉了“你说我可以嫁给你，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敦煌九凤一向都是说话算话。”
阙无⾐怔怔地看着楚南风，好半天说不上话。
突然，她扑进楚南风怀中，小手紧紧抱住他，哽咽说道：“楚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可以嫁给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楚南风一笑，搂着她让她躺在草地上，细心地替她盖上自己的外衫“好了，现在睡上一觉，到明天你的脚比较不痛时，我们就出发，嗯？”
阙无⾐开心地点头“嗯！”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奉节，是进⼊巫山前，最大的一个城镇。
由于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加上阙无⾐又受了毒伤，所以一进⼊奉节，楚南风便找了当地最大的客栈住下，先好好餐一顿，跟着请客栈老板娘替他们买了两套新⾐服。
楚南风是不必讲了，他本就长得极潇洒好看，一换上那⽩杭绢画做成的新⾐服，更显得俊美无铸，湛然若神。
倒是阙无⾐这丫头，还真应了佛要金装，人要⾐装这句话。
其实楚南风早就知道这小丫头长得不差，虽然她总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狼狈不堪，又是小乞丐又是老婆婆的
扮一通，可从她那细致秀气的五官轮廓、窈窕玲珑的⾝形来判断，楚南风知道，若是好好打扮，这小丫头绝对会是个神采照人的大美人，只是，他没想过会美得教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但见她眉如翠羽，肤如凝脂，齿如瓠犀，手如柔荑。一张小脸似桃瓣花，⽩里透红，一对眼睛⽔汪汪，⽔灵灵，透着几许慧黠、纯真和野，面那似樱桃般的红
小嘴，此刻正微微轻咬着，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
客栈老板娘相当有眼光，帮阙无⾐选了一套极能衬托她娇小⾝材的⾐服，沉香⾊⽔纬对矜衫儿搭着⽟⾊皱纱眉子，下着⽩碾光绢挑线裙子，一头洗得⼲⼲净净的长发很自然地披散在⾝后，简单地用一条鹦哥绿发带系着，益发衬得她面若朝霞，⾊若舂花，端丽可爱，似临风芍葯，如润露牡丹，教人又惊又喜、又爱又疼。
眼瞧着楚南风只是看而不说话，阙无⾐紧张得一颗心都要蹦出
口了。
她绞着手来到楚南风面前“楚大哥，我…我穿这样，好不好看？”
楚南风没有说话，伸手到怀中取出一条项链替阙无⾐戴上。
阙无⾐小嘴张得好大，因为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人送过她礼物，而且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楚南风打趣道：“小心点，嘴巴张这么大，一会儿有蚊子飞进去，可别叫我救你喔！”
阙无⾐赶紧闭上嘴巴，却还是⾼兴得直发抖“这…给我的？”
“不喜？不喜就还我。”说着，还真伸手打算拿回项链。
阙无⾐顿时蹦得老远，紧紧抓住那条项链、开心得眼泪直掉，⾼兴得语无伦次“喜，我当然喜，我好喜，我非常喜，喜得不得了，喜得快要飞上天了…”
见到小丫头⾼兴成这副模样，楚南风不噤哑然失笑，这丫头从没收过别人的东西吗？
怎么单单一条项链，就可以让她⾼兴得像⽑⽑虫上⾝，満房间蹦来蹦去的？
阙无⾐开心地蹦回他面前，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楚大哥，我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楚南风一愣“做菜？我们不是在饭馆客栈吗？为什么还要做菜？”
“因为你送我项链，我也得回送你才是，人家不是都说礼什么往来吗？可是我⾝上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只会做菜，所以我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他头摇，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采“不，不需要你做莱来回报，你现在就有一样很好的回礼，你知道吗？”
阙无⾐偏着小脑袋瓜，秀眉也皱了起来“真的吗？怎么我不知道？”
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眼睛闭上？是这样子吗？”
阙无⾐毫无心机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不安地歙动着。
“对，现在把嘴张开，对，就是这样！”
楚南风低下头，用自己的缓缓堵住阙无⾐一无所知的小嘴。
阙无⾐仿佛受到惊吓，下意识地想痹篇他“不要…”
他伸手搂住她，温柔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小傻瓜！你不是想嫁我吗？”
她困惑地点头“是啊，我是想嫁你啊！”“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别动，让我好好亲你，这是子对丈夫该做的事情之一，也是你送我的回礼，明⽩吗？”
她
糊糊地点头，果真闭上眼睛，乖乖地不动。
楚南风覆上她的嘴，有如捧着易碎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昅着，又好像怕她受到惊吓似的，极温柔地
舐着，⾆尖勾画着她小巧満的形，直到她适应自己，不再拒绝自己了，这才真正堵住她的嘴，狂烈地昅逗挑，
绵热切地吻亲，直吻得她连气都快
不过来时，—这才眷恋不舍地放开她。
阙无⾐一脸傻呼呼的，小嘴大张，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楚南风，半天说不上话，似乎不很明⽩楚南风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有一点点的喜。
看见阙无⾐愣在那里，満脸的糊与茫然时，一种无法形容的爱怜油然而生，这丫头真的纯真得什么都不懂。
既不懂得男女之防，也不懂礼教之别，完全没有半点心机，⾼兴了就是満屋子蹦蹦跳，喜了就说要嫁给他，生起气来抡起小拳头找人拼命，认真时连跪地求饶扮乞丐都没关系，他…他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纯真的像张⽩纸的人，这也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动，是啊！她让他心动，让他心疼，让他想教她、宠她、保护她。
他低下头，还想再吻吻阙无⾐，教教他这没过门的小子怎么亲嘴，突然，他的背没来由地窜起一阵寒意。
他下意识地抱起阙无⾐往地上一滚，无数的箭随即破窗而⼊，向着两人
过来，若非楚南风闪得快，只怕两人都已成箭靶子了。
阙无⾐吓得面无⾎⾊，小手紧紧抱住楚南风“楚…楚大哥…”
楚南风搂着她，一脚踢翻桌子，让放倒的桌子作为屏障，躲在桌子后。“没事的，有楚大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可是…”
两人话都没说完，如下雨般的箭又了过采，其中一枝还正中阙无⾐小脑袋瓜顶上，吓得她闭起眼睛，哇哇叫：“哇！死翘翘了，死翘翘了，楚大哥，我的头被中了，我一定会死翘翘的。”
听见她哇哇叫，楚南风不觉也紧张起来。可待他定神看去，原来那箭只是中桌子，离阙无⾐的头还有一寸距离，并没有中她。
他松了口气，将那枝箭菗了出来“没事的，无⾐你看，你的脑袋瓜还好好的在头上，一点事也没有。”
阙无⾐悄悄张开眼睛，又摸摸自己的脑袋瓜，果然眼睛、鼻子、嘴巴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既没走位也没流⾎，当然更没有受伤。
阙无⾐吁了口气，抓住楚南风的⾐袖不敢放“可是那些坏蛋都还在外头耶，怎么办？”
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嗯！据我的估测，外面至少有十来人，而且全是有功夫底子，不是普通的弓箭手。”
一听到楚南风这么说，本就吓得语无伦次的阙无⾐，益发胡言语了“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出去？出去的话，会不会被得全⾝都是洞洞？我还没见到师⽗，还不想死，更不想全⾝都是洞洞的去见师⽗，那样师⽗就不认得我了！楚大哥，你武功比较好，你比较有名，你去跟他们说可不可以等我见到师⽗再杀我？好不好？好不好？”
楚南风一愣“无⾐，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有人要杀你？别胡说了，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阙无⾐头摇，双手抱住小脑袋瓜猛摇，脸⾊一片惨⽩“不，是真的，他们真是来杀我的！打从我一下山，就有人要杀我，不管我多努力的跑，多努力的躲，甚至把自己弄成小猪，躲在猪窝破庙里，他们还是有办法找到我。楚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还不想死，我想见师⽗，我想嫁给你，我还想替你生宝宝，我…”
楚南风哑然失笑“傻瓜！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人想杀你？别胡思想，那些人是…”
楚南风话没说完，一阵箭雨又朝两人过来，不，应该是说朝着阙无⾐过去。因为那些箭全都瞄准了阙无⾐躲蔵的地方，若不是有桌子挡着，有楚南风护着，只怕阙无⾐早已经成了蜂窝。
难道…真有人想杀这天真活泼又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
正这么想，门口突地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殿下，十殿下，是我，我是窦青，十殿下，您没事吧？”
骤然听见窦青的声音，楚南风脸上喜⾊乍现“窦青，我在这里，你带人去把外头那些人处理掉，记得留一个活口好问问事情，知道吗？”
“是！请十殿下放心，窦青知道！”
窦青的声音渐去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嘶喊杀伐声，与金铁
鸣声，当所有的声嫌诩静止下来时，楚南风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
“无⾐，已经没事了，那些人都被…”
可怀中的阙无⾐却闷不吭声。
楚南风忙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阙无⾐早不知何时晕了过去，肩膀上还揷着一枝箭，可爱的小脸上毫无⾎⾊。
楚南风不噤大惊失⾊“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