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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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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近在咫尺的扬州港,任意情急得快疯了。他一度想命人将船掉头,最后却打消了主意,因为那违反游戏规则。

  去他的游戏规则!

  他生气的诅咒,诅咒自己的没用,也诅咒敏儿的坚持。他不噤想起昨晚…

  “敏儿…”他轻囓她⽩皙的肩头,⾚裸的膛紧贴着她雪⽩的裸背,双手捧住她的⽟峰,轻轻的着。

  “你一点也不心动吗?”他无法相信她的顽固,一般人早就投降了。

  唐秋咬住下不回他的话,忍受席卷全⾝的酥⿇感,她的几乎咬出⾎丝。

  他再也受不了了!

  为何她总是这么该死的冷静,又这么该死的会忍耐?对了!他忘了她不是男人,怎能体会那种浑⾝着火,不赶紧解放就会崩溃的望?而他恰巧是那该死的脆弱人种,而且只钟情于她。

  他毫不温柔的翻过她的⾝子,将她箍在他有力的双臂间。

  “为什么?敏儿。”他绝望的呢喃,昔⽇不择手段只求胜利的任意情,早已败在爱情的魔力之下。“为什么拒绝反应我的抚求,为什么不把自己给我?”他颤抖的右手抚遍她⾚裸的⾝躯,但就是无法抚出她的反应。

  “说话呀。”他已经受够了她的沉默,因为那表示拒绝。

  “你要我说什么?”她冷冷的回答,偏头不看他的眼睛。“游戏规则是你订的,我只是照规则玩罢了。”

  “好一个游戏规则!”说完,他狠狠的吻住她,吻得她的嘴都肿起来。

  “你行。”他倏地起⾝下,转⾝不看每每教他发狂的⾝躯。“总有一天,当我决定做过去的任意情时,你就不可能如此走运!”

  然后“砰”的一声,他甩上房门冲到甲板,努力冷却心中的怒火及火。

  真是可悲啊!他仰起头接扑面的冷风。想他堂堂潇湘庄的少主,要什么有什么,居然会栽在一名女子手上,而且这名女子对他的热情不屑一顾。

  他想起两人最初的相遇,想起那壶倒在他头顶上的酒。既然強风平息不了他的望,那何不饮酒呢?至少酒不会拒绝他,会乖乖的任他呑噬,不会‮磨折‬他的心。

  “拿酒来!”他狂吼道。

  得令的婢女马上拿来一壶酒,不敢稍有迟疑的递给任意情。

  “不要一壶要一坛,你这个笨蛋!”他愤怒的挥掉她手中的托盘,吓得婢女跌跌撞撞的飞奔去取酒。

  他接过酒,斥退仆人之后便拿起坛子猛灌。喝醉最好!让他忘了此生唯一的一次悸动,让他忘了被拒绝的痛苦。

  这种望煎熬的⽇子,他已经过了多久呢?有…四个月了吧?老天!任何一个忍受了四个月望的男人都该和他一样,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不醉不归。

  “再拿酒来!”

  他又喝掉一坛酒,喝得又猛又急,喝得酒流満全⾝,浸他的⾐服。

  “再拿来!”

  他又继续喝,直到他醉倒在甲板为止。他沿着船舷慢慢坐下,将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中,承受酒醉的感觉。脸颊缓缓滑落的体,是眼泪!

  泪?任意情陡地笑了,愈笑愈狂。他居然会掉泪,为了敏儿掉泪?

  结果他和意桐都输了,敏儿才是最后的赢家。她坚持、冷静,懂得自制,懂得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爱人的滋味太苦,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惩罚他不择手段,惩罚他过去的残酷?他抬起头靠着船舷,合上沉重的眼⽪,任由冰冷的河风吹⼲他沾満酒的⾝子。

  朦胧中,他好像看见敏儿的⾝影。任意情不敢确定,因为他不认为敏儿会关心他。那女人没有心,没有心…

  “把这葯汁喝下。”她端着一个碗站在他面前,⾝上里着一件淡绿⾊的外袍,在灯光照耀下,美得不像凡人。“这会使你舒服点。”

  透过她柔美的嗓音,他才确定她是真的,她真的在这里。

  “我不要舒服。”他挥掉她手中的碗,拉她跪在他‮腿双‬中。“丢掉你那该死的大夫本⾊,我只要你。”

  他抬起她的脸,轻抚她的面颊“为什么你总能那么冷静?又为什么一直无动于衷?”他将她的头庒近,爱怜的印上无力的一吻。“告诉我,不要再沉默…”

  结果当他今早醒来的时候,⾝上只多了被子。她连叫人抬他回房间也没有。

  这样的女人他还留她做什么?应该推到河里面让河⽔卷走!结果他却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困兽,而她却悠悠哉哉的倚在甲板上,等待船只⼊港。

  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爱上她。

  “停船!”他陡地狂吼。船员们闻言全都呆愣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任意情不管众人讶异的眼神,冲到甲板捉住唐秋就往船头拉。

  “你⼲嘛?”唐秋不解的望向強拉着她走的任意情。

  他不答话,依然拉着她走。

  “你疯了吗?”她终于生气了,也有点害怕。他这种表情她从未见过,带着‮狂疯‬,带点冷静,又有点绝望,和过去四个月的任意情完全不同。

  “对,我疯了,而且我也想让你尝尝‮狂疯‬的滋味。”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扯痛了她的头⽪。“你不是常要我滚到地狱去吗?”他的眼睛闪着促狭的眼光,琊恶得就像当年的任意情。“我们一起去吧,敏儿。”

  他拦抱起她朝船头走去,吓坏一整船的奴仆。

  “让我们一块下去,看看地狱是否肯收留我们。”说完,他抱着她一起跳⼊河中,汹涌翻滚的河⽔盖住了船上人员的惊叫声。

  唐秋并不识⽔,事实上她很怕⽔。此刻她发现她最害怕的⽔流像个妖怪般,正伸出‮大巨‬的双手攫住她的呼昅,汹涌的河⽔不住的侵袭她的⾝躯。

  她好痛苦,肺里积満了⽔,整个人都快‮炸爆‬了。她觉得她快死了,在这剎那,从小到大的记忆全涌了上来,一幕快过一幕的浮现在她濒临昏厥的脑海…

  看见她倏然放大的瞳孔,痛苦异常的表情,并未为任意情带来任何‮感快‬。相反的,从不曾在乎他人死活的心却因她软绵的⾝躯而菗紧。

  他是输了,彻底的输了。输给这位意志坚定的女孩,输给他对敏儿的爱。

  在这瞬间他才真正了解意桐的感觉,那种想放又舍不得放,想毁又无法毁的矛盾情结错在心里。他们都陷在敏儿编织出来的魔网里,成为一个无心的人,进而丢掉最后的自尊。

  既然已经没有自尊,又何需顾虑名声?他舍不得她死,也无法看着她死。

  罢了,既然要输就输得彻底些吧。他豁出去了,管他什么承诺、什么游戏规则,他任意情什么时候遵守过?要不是对象是敏儿,他早翻脸了。

  不过现在翻脸也不迟。

  作好决定后,他带着几乎快溺毙的唐秋游到⽔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接住船员拋来的绳梯攀爬回到船上。

  唐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但并没有开口骂他,因为她被⽔呛得咳嗽连连,暂时无法开口。

  “咳完了吗?”任意情冷冷的问。等她咳嗽稍缓后,捉住她的手便往他的舱房拉。

  “你想做什么?”唐秋恐惧的看着他脸上骇人的神情。这是她从未看过的任意情,认真、凶暴,既不‮狂疯‬也不戏谑。

  “做我四个月前就该做的事。”他毫不怜香惜⽟的将她推进房间,害她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你想毁约?”她狂怒的瞪着他。

  “正是。”他点了点头,又恢复昔⽇轻佻的任意情。“因为我发现当一名君子太难了,尤其你又死不肯认输。”他边说边拉下发带,凌濡的长发一泻而下,看起来就像一名海盗;只不过这个海盗要掠夺的对象是她。

  “如果你敢強迫我,我就咬⾆自尽。”她威胁道。

  “咬⾆?”任意情突然仰头大笑,看得唐秋又是一阵错愕,他的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她都快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任意情。

  “你不需要这么⿇烦。”他倏地止住笑声,拉开菗屉拿出一支镶着⻩⽟的匕首,至她被猛然拉起的手掌中。“要‮杀自‬不如杀我。”

  他菗掉匕首的⽪套,露出锋利的刀锋,并将刀尖指向自己的膛。

  唐秋吓呆了,被紧紧握住的手菗也菗不回来,只能任由他拉向前去。

  “你疯了!”她不住的‮头摇‬,试图拉回自己的手。

  “我是疯了。”任意情笑得苦涩。“为了追逐你,天堂地狱我都走过,但你从来不在乎。现在就杀了我,结束你的痛苦也结束我的;否则就把你自己给我,你可以自行选择。”说完,他放掉握着她的手,将选择权还给她,静静等候她的决定。

  她该怎么办?

  唐秋仍旧握着匕首的手悬在半空中,抬起头与他四目接,脑中思绪不住地翻腾着。

  杀了他,她就能得到自由;不杀他,她便会失去自由。因为她知道一旦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她的人生将会从此不同,也由于这份恐惧,她才能強迫自己不对他的温柔心动──其实她的决心早已摇摇坠,他是个‮狂疯‬的人,在他的強索之下,她觉得自己也开始变得‮狂疯‬,理智也跟着踏了步伐──如今他却強迫她选择未来的方向,她该如何抉择?

  “有这么难吗?”任意情扬起的嘴角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带着些许的琊气。“我来帮你下决定好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不!”唐秋马上松掉手中的匕首,心有余悸的望着他。锐利的刀锋已经将他的⽩袍划出一道口子,差点划伤他的肌肤。

  “你知道你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吗?敏儿。”任意情‮奋兴‬的神⾊一如谈及航海时。“你这可是在说‘好’?”

  “不是!”她马上反驳,试着挣脫他又靠过来的膛,拒绝他的噤锢。“我只是尽大夫的本分。我是大夫,只救人不杀人。”

  強烈的失望感使任意情再也无法控制力道,握住她的双手也更加用力。“既然你如此坚持大夫的职责,那么帮个忙,救救我这个快因望而死的病患,好好发挥你的医德。”

  “你…”她的叫声没⼊他的嘴里,他以凶猛的炽吻夺走她的呼昅。

  他耝鲁的扯掉她的外袍,拉掉她的⾐带,甚至撕破她的肚兜。

  “不…”唐秋的‮议抗‬声再一次没⼊他的口中。

  由任意情毫不怜香惜⽟的力道中不难感受到他的情绪,他正处于极度沮丧的状态,恐怕连理智也飞到九霄云外。

  “你不是沉默,就是不。”他也同样耝鲁的扯掉自己的⾐服,⾚裸的膛庒上她,两人间紧得没有丝毫空隙。“什么时候你才能说好呢?敏儿,什么时候…”他掀开她的裙子,松开她的头,将手指伸⼊她的‮腿双‬间,纯的‮逗挑‬着。

  唐秋咬紧牙忍受这四个月来每天必练的忍功。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为什么执意要她?为什么硬要她陷⼊和他同样‮狂疯‬的情嘲中,而不释放她的自由?

  “你的⾝体明明⽩⽩告诉我你已准备好接纳我,为何你的心却不?”任意情苦笑一声,带着绝望的爱意吻着她的⾝体,用最温柔的⾆尖接她的润。

  在他的‮逗挑‬下任何抗拒都会化成一滩⽔,这也是唐秋最害怕的。她怕自己拒绝不了他的柔情、他的‮狂疯‬,更怕他就是那道阻止她飞翔的墙。

  “说‘好’吧,敏儿。”任意情哄道,他并不愿強迫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他。

  “我不可能说出这个字。”这等于她已经承认失败。“你能得到我的唯一方式就是強迫。”唐秋平静的说道,只有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才能看出她的矛盾。

  強迫!到头来他还是得用強的吗?他忍受四个月的煎熬,换来的还是拒绝。

  “你都已经说出游戏规则了,那我还有什么话说?”他一把扯下她的子丢向一旁“不玩的人就是傻瓜,而我,已厌倦当傻子了。”说完,他狠狠的吻住她,将她的裙子掀至间,抬⾼她的‮腿双‬圈住他的,不管她是否已准备好便要強行进⼊。

  为什么非把他到这步田地不可?在她眼中他就这么下流吗?他若不用最卑鄙的手段对付她就不叫任意情?更气人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仍是那么冷静,彷佛他怎么对她都无所谓,甚至连眼泪都不掉一滴。

  但他真能強迫她吗?

  “少爷、少爷!”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救了唐秋一命,也救了任意情一命。

  他一点也不想強迫敏儿,他要她心甘情愿。

  “穿上⾐服。”他翻⾝下穿上⾐服,然后捡起被他丢到地上的⾐服给她,语气平静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唐秋百思莫解。她不懂男人,但她知道望得不到纾解的男人通常很暴躁,他却平静得像雨过天青似的。

  “舍不得穿?”他边说边用食指划过她的蓓蕾,又恢复一贯的轻佻态度,反而教她脸红。

  “少爷、少爷!”门外的船长继续敲着门,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就来。”他懒洋洋的回吼。随即在唐秋的颈间留下一个吻痕,还心情愉快的对她眨了眨眼,教她好生困惑。

  这是另一个游戏吗?唐秋边想边穿上⾐服。

  “什么事?”确定她已经着装完毕后,任意情懒懒地将门打开,轻松的神情和船长的紧张恰成強烈的对比。

  “少爷,请过来看!”船长请任意情到船头观看。经验丰富的船长从没遇过这种情形。

  唐秋被船长的惊慌勾起好奇心,也跟着他们前往。当她走到船头,看见江上的景象时,这才明⽩船长为何如此惊慌。

  宽广的江面上布満了大大小小的船只,而且全向他们的船围过来,等她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每艘船上都挂有任家的旗帜。

  是意桐!

  “这小子有进步。”任意情冷笑着看向站在另一艘船上的二弟,语气嘲讽的说:“居然懂得利用我的船队来包抄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哭,为了争夺敏儿,兄弟俩都变成不折不扣的小人,尽情利用对方的资产。

  “意桐…”唐秋不知不觉的叫出他的名字。她作梦也想不到他竟会为了她花这么大的工夫。

  这温柔的一喊却喊出任意情的怒意。方才还冷冷拒绝他的声音此刻变得如此温柔,教他不吃醋才有鬼。

  “你一定很⾼兴我那天下第一情痴的傻弟弟率领船队前来搭救你吧?”他嘲弄道。他也没料到意桐竟有这个胆,他小时候溺⽔过一次,最怕⽔了。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他和意桐都是傻瓜,为了敏儿争执不休,结果她却在一旁看好戏,一句“意桐”或“任意情”就把他们兄弟俩玩得团团转,立誓非把对方斗垮不可。

  “我…”唐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任意桐的深情。

  “如果你以为我会把你让给意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任意情语气坚决的说。接着看向船长,冷静的指挥道:“船长,通知划浆手全速前进,冲破船队的封锁。”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可是──那是您的船队啊。”船长迟疑的说。这一冲撞铁定会撞坏几艘船,甚至连这艘船也会受损。

  “那又如何?你照做就是。咱们这艘船吃⽔够深,速度也够快,又能直接停泊于沙滩中,你怕什么?”为了保有敏儿,损失几艘小船算得了什么。

  “是。全速前进!”船长马上扬声下令。

  命令一下,整艘船瞬间动了起来,张満帆全速前进,看起来就像一头勇猛的狮子,朝任意桐的包围冲去。

  “你真的疯了。”唐秋‮头摇‬说。无法相信一个人能‮狂疯‬至此,这些船都是他的财产,而且造价不菲,随便一艘船就可以买好几个凭心堂。

  “我早就疯了。”任意情将她搂⼊怀中,待会将发生的冲撞有可能使他们落⼊江中,他是无所谓,但敏儿可不会游泳。

  “意桐不也疯了?”他对意桐渐渐刮目相看,敏儿当真发出他的勇气。“我们都疯了,为你而疯。你一定感到很骄傲吧?”

  不,她一点都不骄傲,她只希望他们放了她。

  这真是一团,为何上天要安排他们三人相遇,注定彼此的磨难?

  “捉紧!”任意情右手圈住她的,左手抓住‮大巨‬的船桅,在強烈的冲撞中,唐秋几乎跌倒。

  就在快跌倒的剎那,她看见任意桐,他正费力保持住平衡,紧捉住船板不让自己掉⼊滚滚浪涛中。

  “敏儿!”

  任意桐也看见她了,却只能在错⾝的船头间互相凝视。

  “敏儿!”任意桐迅速跳上另一艘和她同方向的小船,在⾝后追赶着她和任意情。

  “看什么!”任意情醋劲大发,再也受不了她布満痛心的眼神。

  “意桐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她大吼。都是为了她,让一向沉静的意桐也变得和他大哥一样‮狂疯‬。

  “我就不危险吗?”在刚才烈的冲撞下,为了保护她,他差点撞岔了气,此刻口仍隐隐作痛,而她居然只在乎意桐。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他紧扣住她的肩膀摇晃地问,几乎快被浓烈的醋意淹没。

  “我…”对于他的问题,她自己也很困惑,她快被矛盾的情绪撕成两半。

  “别再保持该死的沉默,回答我!”他‮狂疯‬地摇晃她的肩膀,发誓一定要摇出答案。

  “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什么样的人。”她狠下心平静道,怨恨他扰她的清静。

  这句话成功的让他放下双手。“掠夺者,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任意情自嘲道,強烈的心痛几乎使他站不稳。

  他活该,谁教他毁了人家的家园,现在她不过是用话回敬他而已,他有什么好心痛的?可是…该死的!他好痛!痛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痛得几乎濒临崩溃。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混蛋得彻底吧。”他决定让自己恢复成过去那个任意情──恣意的掠夺者。“我曾说过,就算我要下地狱也一定会拉你当垫背。现在,该是我实践诺言的时候。”

  “你要⼲嘛?”他眼中的‮狂疯‬令她害怕,他看起来彷佛要把她吃了。

  “带你走一趟地狱。”他要把她关起来,让她见不到任何人,包括她亲爱的意桐。

  “不要!”唐秋‮狂疯‬的挣扎,但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挣脫他的箝制。

  “太晚了。”他的耐心已然耗尽,现在只剩満腔的怒气。

  “敏儿!”任意桐焦急的呼唤由他们⾝后传来。

  “意桐!”任意情眼中的‮狂疯‬使她忍不住大叫任意桐的名字,这使得任意情更加狂

  “不准叫!”他⼲脆扛着她跃下船,及膝的江⽔显示他们已经到了港边。

  “意桐!”她再次放声尖叫,令扛着她的任意情更加生气。

  “我说过了不准叫!”任意情将她放下来,支起她的下巴,狂的看着她。“今生今世我都不要再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从你的口中发出。”说完,他的封住了她的‮议抗‬,印证他的誓言。

  如果说从前他与意桐是意气之争,那么从此刻开始便是生命的决战。

  他爱敏儿,爱得超乎自己的想象。从前顶多是嫌弟弟的名字碍眼,现在却恨不得踏平这个名字。

  “为什么你从不像喊意桐那般喊我,为什么?”他已经厌倦了“任意情”三个字,他要的只是两个字──意情。

  因为我怕那会给你纵我的能力!唐秋在心里狂吼。直到此刻,她才明⽩为什么坚持连名带姓的喊他,不单是因为长年以来的对立,更因为这是一把开启她心门的钥匙。

  她不爱意桐,所以能自在的喊他名字而不觉得束缚;可是面对任意情时…她就只能以此方式来坚固心墙,不让那份莫名的悸动将它击碎。

  “叫我意情,敏儿。”他的眼底布満⾚裸裸的痛苦,彷佛已期待了一辈子。

  她能喊吗?给他阻止她飞翔的牢笼?

  “敏儿。”他再一次要求,声音中含有明显的期盼。

  傍他吧。她和他同样疲惫,同样失在狂情炽爱中,只是她太骄傲,硬是不肯承认,其实她早已对他‮情动‬,早就失在他轻佻促狭的眸光中。

  但唐秋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同样心焦的声音自他们背后追赶而至。

  “又是我那天杀的弟弟。”任意情冷笑一声,捉住她的双手硬是将她拖往另一个方向,对着一名才刚刚上马的年轻男子狂吼:“下马!”

  年轻男子吓得赶紧下马将马给他,因为他认出眼前这位披头散发的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任意情。

  任意情先将她放上马,随后跃上马背,策动缰绳疾速飞奔而去。

  “借一下马!”

  才刚要上另一匹马的年轻人倏地发现自己又被另一个⾼大的人影推倒在地,等他站起来时,连人带马都不见了,搞得他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作了⽩⽇梦。

  唐秋对马非常没好感,尤其任意情又以这种不要命的速度策马狂奔。

  “敏儿!”

  苞在后头的任意桐显然比他们更不要命,‮劲使‬的追着他们,追得任意情更是火大,马也策得更急。

  “停下来!”唐秋吓得大叫。就算一年多前被思珞他们抢了也没跑得这么快,好像有恶魔在他们⾝后追赶似的。

  不过对任意情而言,他弟弟简直比恶魔还可怕,如此不屈不挠早已超过他能够忍受的范围。

  敏儿是他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停下来…”她吓得脸⾊发⽩,但任意情还是没有减速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任意桐终于追上他们,与任意情的马并驰。

  “减慢你的速度,意情!”任意桐狂吼,唐秋苍⽩的小脸教他心疼。“难道你看不出来敏儿已经吓坏了吗?”

  “意桐…”唐秋虚弱的呼唤道,她已经吓得浑⾝乏力。

  又是意桐!

  任意情决定他已经受够他弟弟的⼲扰,该是让事情明朗化的时候。他马上在山崖前停下马,抱下脸⾊苍⽩的唐秋,低头轻吻她的面颊。

  “不准碰敏儿!”任意桐见状几乎失去理智。从敏儿被意情带走的那一天起,他就不犊炻测他们会不会发生关系,敏儿会不会倔強到以‮杀自‬做为逃避的手段。可是显然他的烦恼都是多余的,因为敏儿似乎很习惯他的碰触,连回避的意思也没有。

  难道…敏儿真的将自己给了他?

  不!他不相信,敏儿不会的,她不是那么轻率的女孩,不可能轻易投降。

  “不准碰?”任意情⾝走近任意桐,大有再打一架的意思。当年要不是全家总动员拉走两个打得吐⾎的亲兄弟,说不定两人会打到死为止。

  “敏儿是你的吗?”他拉起任意桐的领子狠的威胁他。他后悔当初没亲手掐死他,现在才会无端惹来这些⿇烦。

  “敏儿不是我的。”任意桐甩掉领口上的箝制,如果他还以为他仍是以前那个⾝体瘦弱的任意桐,那他就错了。经过这些不眠不休寻找敏儿芳踪的痛苦⽇子,他早已练就一⾝強健体格。

  “但她也不会是你的。”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不见得。”任意情语带玄机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意桐愤怒的问道。

  “就是你认为的意思。”他故意语气暧昧的回答。

  “敏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任意桐失望的看着她,眼中的痛苦让她误以为是轻蔑。

  她受够了!她要自由,再也不要夹在他们兄弟之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要当我自己的主人,没空理你们这两个疯子!”

  她气得转⾝攀上马,不管自己会不会骑,只要能离开这两个彷若仇人的亲兄弟,就是冒险也值得。

  “不要来,敏儿!”任意情心跳几乎快停止。黑马不住的昂首噴气,脚步踏,一看就知道它正处于愤怒的状态。

  “我再来也不及你们的一半。”她不理会他的警告,心中只想着要离开,从此永不再见他们兄弟俩。

  “不要上马!”任意桐也跟着吼叫。但唐秋硬是跨了上去。

  “意情──”随着这声尖叫,唐秋便被暴躁不已的黑马甩下山去。两兄弟同时飞⾝,但谁也没抓到她。

  任意桐万万没想到他大哥竟会跟着跳下山崖,追随她的⾝影直奔死亡的幽⾕,留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山崖发呆。

  意情…

  唐秋最后的尖叫声回在他的耳际,久久不能散去。

  她已经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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