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Chris，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得先走了，再喝下去，回去老婆会骂。“
“那我也一起吧，你们可以顺路送我一下。“
“要闪人啦？那我也要走了。Chris，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一开始只有一个，但就像是连锁反应，在一阵七嘴八⾆下，原本热闹的小聚会便散得差不多了。
“喂，你也有事吗？“看着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扬难掩落寞的问。
那是他工作室的伙伴，留着一嘴大胡子，外号叫山羊的山东大汉。
“还好，可以再陪你喝几杯。“知道他情绪不佳，山羊舍命陪君子的说道。
比扬没说话，点了下头表示谢意，低头喝了口酒。
比扬的心情不好，这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因为只要是他认识的人，这一、两个礼拜內全接过他的电话，都让他找出来喝酒了。说好听点是找时间大家出来聚聚，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说不上
怪气，但⾕扬金字招牌的小太笑容不见了，二十四小时挂在脸上的和气表情也垮了下来，一张俊脸闷闷的，就连发呆冥想的时间都比写歌谱曲所需的时间还要多出几倍。
所有的例证都明⽩的指出一个事实──⾕扬的心情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那个爱玩爱闹的⾕扬竟然也会心情不好？
众人都觉得诧异，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更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事竟能惹得⾕扬这种孩子心
的人气闷在心里，而且还持续了一、两个礼拜这么久。
大家都在猜测，可没人敢当面问，只能乖乖的奉召出来陪他喝点小酒谈个小天。但毕竟是有自己的人生，所有的陪伴都只是短暂的，告辞的时间一到，也就是拍拍庇股走人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一直陪伴着他。
看着这些人来来去去，本来就闷的⾕扬感觉更闷了。
他本以为找人出来聚会聊天，应该可以多少减轻一点这种像是少了什么般的空洞感，可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是觉得不舒服，一颗心就是觉得空空洞洞的，整个人不对劲到了极点。
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这全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把他气得半死的女人，一个名叫纪涵茜的任小女人。
从没想过，才短短的时间而已，他竟是这么习惯她的存在与陪伴，让他现在怎么也适应不了没有她在⾝边的⽇子…
“该死！“⾕扬低咒一声，想起她让他很生气。
“Chris？“山羊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想起一个不该想的人。“
他早在一开始便决定了，除非她上门来认错道歉，要不他连想都不要再想起她这个人。只是…要做到好难，因为他老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想到那夜一，想到她儿戏般的观念，然后，又开始生闷气。
“什么不该想的人？女人啊？“山羊心直口快的猜着。
“没什么。“⾕扬不愿多想，因为知道自己一想就气。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来找他呢？或许他离开前话是说得重了一些，可那是因为他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那些算不得是真心话，难道她听不出来吗？
事情过后就不脑旗点来认错道歉？
难不成…她还要他反去跟她道歉？接连着几⽇等不到她的任何音讯，⾕扬脑中冒出这个念头。
他开始怀疑这个可能，想着当⽇他说重话时的语气。
可能他真的把话说得太重了吧！
其实他心里也很明⽩，她让人生气的就只有她那不负责任的观念而已，也说不上为什么，对这方面本觉得无所谓的他对她这一点就是觉得生气，总觉得她不该这么不自爱，不该如此不爱惜自己。可除此之外，她很好，人好、个好、心地好，就连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都好，好得让他放不下她…
仔细想一想，他实在不该说出错看她的这种话，这话真是太伤人了，她是因为这样才不来找他的吗？“如果没什么，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不像其它人，对着若有所思的⾕扬，山羊问得直接。
“我没有心情不好。“⾕扬回神辩道。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为了女人，也只有女人才会让一个男人心烦意
成这样子。“山羊一脸智能的说出他的研究所得。
“谢谢你的分析指教。“被人一语道中，⾕扬意兴阑珊的应了句。
“失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最⾼纪录一天可以失恋三次！“山羊安慰他。
“我的情形跟你不一样。“⾕扬直觉的否认。
“失恋嘛，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就是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
。“山羊不以为意，继续安慰。
比扬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人有着壮得不可自议的体格，脸上还蓄着浓密纠结的大胡子，外形全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人是玩音乐而不是混黑社会的。
“山羊，别拿我跟你比。“想着山羊求爱被拒的样子，⾕扬不由得失笑。
“对啦对啦，你的女人缘好，靠着那一张脸，就算不做什么，也有一排女人对着你摇尾乞怜，等着
你的脚指头。“山羊开始怨叹上天的不公平。
“有什么用，我想要的女人连低头认错都不肯，还摇尾乞怜哩。“⾕扬轻哼一声。一脸的不希罕。
“不会吧！有这种女人存在？“山羊一脸不信，”女人看见你，不是看到名就是看到了利，再不就是看上你的人；不管哪一项，还不都是先扑上去了事。“像是被触动了什么，⾕扬一愣。
“如果…如果她一点也不知道我是谁，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呢？“他低喃。觉得好像有某个很重要的部分一直被他给忽略了。
“那当然就是为了你的人啦！就算不是为名为利，喜
你，还不是一样拖你上
。“山羊突然笑了起来，”女人是最奇怪的了，还没爱上前总是定下一大堆条件，好比要多有钱、长得多帅或是不菗烟、不喝酒、不打牌之类的，可等她一旦爱上了，她才不管你秃头大肚子，是不是名人或有没有钱。这湾台人有句话形容得最贴切“爱到卡惨死。”“
山羊越想越乐，哈哈大笑的同时完全没发现。因为那句“喜你，还不是一样拖你上“，⾕扬就此僵硬如化石。
比扬很快速且认真的回想一次当⽇的情景，试图在众多纷的句子中找出几个迅速被带过的重点字句，依稀彷佛记得…
什么叫随便？
我哪有到处拖人上？
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找你帮忙的…
回想起来，这类的句子她是曾说过，只是当时他怒极，场面又混，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她怎能这般蹋糟自己，竟可以随便找人发生行为的荒谬念头，现在仔细一想，当⽇的对话换个角度再滤过一次的话，好像…
事情可以有新的解读法？
会不会是小茜喜他而不自知，找上他当枕边人只是凭直觉行事而已？
比扬想着这可能。
他从没想过这一点──他的小茜想上他，是“因为喜他“才找他，而不是他原先所想的，是为了有经验而找人发生关系。
想想也是，如果她真是那种随便又不自爱的女孩子，只怕早拖着人上实验去了，哪能会现在还是个没经验的处子？
这么说来，那她会找上他，应该是对他这个人有着一定程度的感情与认知，要不这世上这么多人，她的生活中也不缺
识的男友人，又何必独独找上他？
想来，就只有爱才能驱使一个不识情
滋味的女人主动出击，这也就是说──
小茜是爱他的！
糟！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误会她了？再加上他临走时说了那么重的话…不行，他得找她说清楚！
“Chris？“⾕扬猛然的起⾝让山羊吓了一跳，不明⽩这会儿是怎么了。
“山羊，我有事要先走，你慢慢喝都算到我帐上。“匆匆的做了
代，就像赶着投胎般，⾕扬在最短的时间內离开。
看着他飞速离去，山羊喝着酒叹气。
女人，一定是为了女人。
唉，他也好想有个女人喔…
纪涵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席的。
就因为这样，当纪涵茜在餐厅內没看见李若薇的人影时，她的心情才会顿时变得这么轻松又愉快。
不过这些轻松跟愉快都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快的，那些昔⽇同窗涌了上来，在多年未见的情形下，一大伙人七嘴八⾆的，那场面说有多混就有多混，置⾝其中的纪涵茜无可避免的得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寒暄问候，还得一次次的重复代近些年的生活…
虽然有点累人，但这些还不至于难倒她，真正让她感到难应付的，是要对所有人解释未携伴的原因，然后连带着是近年来的感情生活成为大家询问的焦点；面对一个比一个还要关心的问候与询问，她几乎要疲于应付了。
当她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切，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到一边去休息时，她的內心忍不住又再一次咒骂起害她独自面对这一切的人。
死⾕扬、臭⾕扬，竟然用一句“错看“就要她自己面对这些，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
她是不太清楚他那一天到底是哪
筋不对，不但指责她随便，还对她冒出一句“错看“，照理来说，她实在应该做点什么，好让他后悔对地做了这些。
但她大人有大量，就算是看到他跟李若薇同进出的画面，可世上什么巧合没有？只要他愿意当她的面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确定自己会原谅他的。
可是没有。
一句道歉、一句解释、一句代，不管什么都好，反正她都等，可直到今⽇，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什么解释也没给她，更别提道歉或是代了。
她真的很生气，因为她原本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还以为他会讲点道义，起码会陪她出席这场同学会，可是就如同那些她该得的道歉，他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觉得一颗心隐隐作痛，像是遭人践踏一般，让她难受得紧。
这不是第一天的事了，早在那⽇他的离去，之后见到他与李若薇共乘一辆车便开始有这现象出现，而现在，那股疼痛的感觉更加剧了…
“老实说，你跟学长…做了吗？“
“做什么？“”就上啊！“
“那个…我们没有耶。“
没有听人壁脚的习惯。可纪涵茜没有选择。
那是两个工读生，该是⾼中生吧，就站在一边趁没事时小小声的谈着天。
纪涵茜猜测，极可能是她⾝旁的那盆观叶植物档住了她，让两个小女生在选定这儿摸鱼谈天时大意的没看见她，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背着她谈论这么隐私的话题。
她不好意思多听，可嘴巴长在别人⾝上，加上叉担心她这时候出声的话会让两个当事人难堪，所以她只好继续听下去了。
“真的吗？可是你们已经往快半年了，学长都没提出要求吗？“之前问问题的小女生小小声的问。
“你怎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被问的小女生显得无措。
“没什么，我只是想参考一下。“问人的小女生像在沉思什么。
“参考？你跟大章该不会已经…“
听着惊讶的声调，纪涵茜猜测，那个外号大章的，大概是问话的小女生的小男朋友，而这一对小情侣，很可能已经有了超友谊的关系了。
“没有。“女孩否认。
“真的吗？“另一名女孩儿不信。
“真的。就是没有，我才要问问你跟学长的状况好做比较。“这一次，女孩的语气显得有些烦躁与不耐烦。
“为什么？你要比较什么？“
这下不光是问的人感到疑惑，就连旁听的纪涵茜也不懂。对啊，她是要比较什么？
“我以为，男女往一阵子后应该要做那件事的。“女孩开口，”可是我跟大章往已经半年多了，他却从没表示过，那天我问他，结果他骂了我一顿，说我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我这样很随便吗？我只是问问他而已；就我所知，还有人往三天就上…“
“笨蛋。你怎么可以跟那种人比？难怪大章会骂你。就像学长说的，男人会珍惜真心所爱的女孩，大章是珍惜你、尊重你，不想让你以后后悔；毕竟我们还这么年轻，未来会怎么样没人知道，你怎么能错认他的一番好意？“
“他骂我是爱我？“小女生显得不信。
“真的啦，学长说的不会错。学长说男人要做到为爱忍是很难得的，我想大章一定是真的很受你．他才会这样。“负责开导的小女生说道。
“好奇怪，我没想过那些耶。“
“但是大章有为你想啊！如想想，我们都还这么年轻，如果现在就发生关系，那以后…“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没看见客人吗？还不快去帮忙！“
突然介⼊的声音打断两个小女生的密谈，两个小女生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
接着便做事去了，留下一脸惊讶的纪涵茜在原地发呆。
她是很震惊，不是为了现在小孩子的早，而是那些话。
只需要用一点点联想力，再加上一点点的推理能力，她从这段对话中得到一个结论⾕扬是爱她的！？
这解释了他异常的反应，解释了那份莫名其妙的怒气。因为爱她，所以不愿她随便的对待自己；因为爱她才会为她找人实验行为而生气。但是…他真的爱她吗？
想到李若薇从他车上下来的那一幕，她很不确定这样的推论；尤其是这么多⽇未联络，久久等不到他道歉的她，脑子里早就已经把他们两人关系想过了千万种，每一种都让她感觉到被背叛、被耍弄的滋味，这让她很难相信此刻她所得到的推论。
他是爱她的？
不行，她得去问问清楚。
落跑计画失败。
才出了餐厅大门，纪涵茜就被拦了下来，拦下她的不是别人“怎么，没脸见人，要跑啦？“姗姗来迟的李若薇才刚到，就在大门口碰上了她，一出口就是嘲弄至极的话。
“怎么会呢？我又没落人什么话柄，有什么好跑的？“纪涵茜冷哼一声。
死对头的出现大大坏了她的心情，但她很快的就释然了，因为没看见⾕扬，这表示这两人并没有背着她有来往，知道这一点让她的心情好上许多。
“有没有话柄我是不知道啦，但你偷偷摸摸的样子就是可疑。当然，这很可能是你自惭形秽，觉得比不上我，不想让人跟我做比较吧。“李若薇勾起一抹美丽的微笑。
“自惭形秽？“纪涵茜娟秀的小脸充満了不屑，上下打量着对手，”我呸！
苞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自惭形秽的，别开玩笑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女人就站在大马路边互瞪起来。
“喂，你们两个在外面做什么？快进去啊！“没看见两女之间辐
出的杀人气流，某个刚好出来到车上拿相机的同学对着两人喊道。不客气的互哼一声，两个人悻悻然的进餐厅去。
历史重演，她们的出现让里头的人围了过来，除了对刚到的李若薇问候外，追问纪涵茜的行踪也是一大要事，一群人吱吱喳喳的好不热闹，活像是菜市场一般。
“薇薇，怎么你跟小茜一样，都没带男朋友来？“某个女同学突然问了。
苞纪涵茜一样？意思是Chris没来？
李若薇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纪涵茜，然后笑了。
“没办法，刚刚分手，我现在正处于疗伤期呢，不像小茜，人家可是甜藌密的…对了，⾕大哥呢？他怎么没一起来啊？“当着所有人的面，李若薇像是不经意的问起。
“小茜，你有男朋友了？“
“怎么没带来让大家看看？“
“对啊，真过分，刚刚还骗我们。快点招来，是什么样的人？“
经由李若薇一提起，所有人都鼓噪了起来。
“没有什么啦，只是他刚好有事，我不想让大家多想，所以就说没有了。“
对着所有人，纪涵茜傻笑以对，实则暗骂在心里。
卑鄙！
没听过己所不、勿施于人吗？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没带人来，还用刚分手、疗伤期之说来圆自己的面子，那⼲嘛还拖她下⽔？
知道李若薇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让她难堪，这让纪涵茜更是不慡在心里。
“有事？⾕大哥还真忙！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李若薇佯装关心的问。
坦⽩说，她会这样问，全是因为想探得⾕扬的消息。她的目标一直就是⾕扬，而为了跟他搭上线，她一直想办法要联络上他，但是没有用，她已经找他很多天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说起这个她就气，因为没有留下他人私的联络方式，她只能打电话去他的工作室，可里头的人只说他放大假，没法联络，光要她留资料；留又有什么用，从那⽇的忌姐之行后，她已经留了好几天的电话了，可怎么就找不到他，这让向来被男人捧在手心的她气闷得要死。
但她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再接再厉的找他，她什么也不能做。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经统计，由Chris手中做出的唱片，每张的销售量是从五十万张起跳，这在经济不景气的现今来说简直就是奇迹，而他，一再的创造出奇迹，可想而知，有多少人肯跪着请求跟他合作。
对业界而言，Chris本就是钞票的同义词，要钱赚，还能不挤破头的讨好巴结这个当红炸子
吗？大公司对他都是这种态度了，更何况她李若薇？⽇后她想往演艺圈发展就全靠他了，别说是拿乔，对这个流行音乐界首屈一指的教⽗，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再大的怒气，她都只能往肚子里呑。
说起来，她原本还不太想来参加同学会的，因为只要一想到纪涵茜偕同⾕扬出席的书面她就觉得不舒服；但为了有机会见到⾕扬一面，就算要看他们两个出双⼊对的样子，她也只能认了。只是没想到，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扬竟然没来！
她是很⾼兴不用看到刺眼的画面，但她总得想办法探知⾕扬的消息。好进一步为自己的将来铺路，所以就算不屑，她也只好设法从纪涵茜的嘴里套话了。
“喔，他啊。“纪涵茜故做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知道在这当头，打死都不能承认她跟⾕扬在吵架中。”男人嘛，就是那样，东忙忙、西忙忙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在忙什么。“
“可是他公司的人说他在放大假耶，你这个做女朋友的竟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这会不会说不过去？“李若薇起了疑心。
“你倒是
关心他的，连放大假的事都知道。“纪涵茜冷笑。哼！她就知道，这女人的目标是放在⾕扬⾝上。
“没办法，我是他的乐
，总会关心一下他的动向。“李若薇笑笑的接下她的讽刺。
“乐？小茜，你男朋友是音乐家啊？“
“他是做什么类型的音乐？“
旁边的人被引起了趣兴，又是一阵七嘴八⾆的询问。
“呃…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是玩音乐的．就是写写歌的那一种。“
纪涵茜硬着头⽪说了，然后后悔为什么之前她不问清楚一点。
“不会吧，你不知道？“李若薇脫口而出，不敢相信与⾕扬相的纪涵茜竟不知道他就是家喻户晓的超级制作人Chris。
不明⽩李若薇讶异的原由，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纪涵茜不清楚男友工作的事上。
“小茜，你太夸张了吧！“
“对啊，连薇薇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嘛的。“
“我没问嘛。“对着所有人关注的目光，纪涵茜⼲笑。
“我说…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怕没男伴出席同学会会让人笑，所以情商⾕大哥来帮你演戏？“李若薇大胆假设。
“你别胡说。“纪涵茜低斥一声。
“嗯…这倒也是。“李若薇点点头，很快的也发现自己的错误。”Chris是什么人，多少大牌艺人都请不动他了，更何况是你。“
“Chris？“有人惊呼。“不会吧？是我们知道的那个Chris？“”我很喜他的歌耶。“
“小茜，你的男朋友真的是Chris吗？可不可以帮我要签名？“
听见李若薇的话，所有人的情绪一瞬间被点燃，由热烈讨论的情形看来，众人几乎快为这名字狂疯了。
“Chris？“在所有人的问题中，纪涵茜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一丝茫然。
“你该不会连Chris是谁都不知道吧？“李若薇看着她的模样就好像看见外星人驾着宇宙飞船登陆一样。
“我…我当然知道。“纪涵茜硬着头⽪说道。
“是吗？“李若薇怀疑的看着她。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就是Chris嘛，我只是不知道Chris跟他是同一个人而已，所以显得惊讶。“纪涵茜硬拗。
“真是这样？那Chris呢？他为什么没陪你来？既然是放大假，还有什么事比陪你这个女朋友还重要？“李若薇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要问出⾕扬的下落。
“我说了，他在忙嘛。“纪涵茜已经开始厌烦这个话题，不明⽩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回答这些。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有人猜想，然后引发更多的讨论。
窃窃私语的声响织成一片嗡嗡声，听得纪涵茜开始火大了。
“谢谢大家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关心，但你们一定要在这话题上打转吗？
我说了，他在忙，他常常这样，一忙就忙忘了──“
“所以我很抱歉！“
突然加⼊的声音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纪涵茜本人，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往大门看去…
好大好大的一束花，这是最先让人注意到的一件事，而捧着它的，是一个有着邻家大男孩般无害俊颜的俊朗男子。
他什么都没做，但光看他拿着花站在那儿，画面就好看得像是电影中做过特殊效果的美好画面；所有的人都在猜测，那花儿及其主人是属于哪个幸运儿的？
他缓缓走来，脸上挂着一抹満是歉意的浅笑，求和似的无辜表情就算他真做出天大的错事也让人不忍苛责。就看人群自动让路，让他如摩西过红海般的来到他的目的地──纪涵茜的面前。
那是⾕扬，没错，他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