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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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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小年夜肯定是黑刹星与牛魔王冲撞的大衰⽇…耿君扬在场面一片混中,心底无意识的哀嚎着。

  怎么会一屋子狗庇倒灶的事全聚在一起呢?原谅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发事件下,素来儒雅的耿君扬真的是忍不住出口成“脏”!

  现在満屋子的混可细分三大类,虽说源只有一个,但,原则上的名细如下:混一:那位很表的表叔⽗,不知由哪儿得知的消息,知道心羽“曾”失踪的事,在耿君扬与心羽互诉失踪时各自的生活时,不由分说的冲进王府来大吵大闹,指责淳王府的保护不周。

  混二:大吵大闹的表叔⽗在众人的安抚下,以及亲眼目赌完好无缺的心羽后,情绪暂得控制,但得知心羽拒嫁给耿君威后,表叔⽗的情绪再度失控,演变成第二回合的大吵大闹,外加心羽的殷殷啜泣。

  混三:表叔⽗指责心羽不知好歹时,无意间发现,王府的张灯结彩本不是为娶心羽的准备,而新娘子是另有他人时,忿怒的情形宛如火上加油,气焰直达云霄,更加深了他的无理取闹…

  眼尖的瞄到一旁看戏似的虎儿,整屋子的闹烘烘仿佛与她无关似的,也不想想她的⾝分“特敏感”一个不当心,只怕要引发那第四波混!…君扬心中嘀咕着。

  第一次,耿君扬严重的怀疑起他大哥是⼲什么吃的,打从一进门见到心羽,他老大喊了一声“糟了!”便往云涛别院而去。刚开始,耿君扬也联想到:是声东击西之计?但,现在连虎儿都出来看热闹了,表示别院的‮全安‬,他老大居然没反应,这似乎就太过分了些!

  也不想想,这泰半的混都是为了他老大,为什么这些得让他这个无辜的人来承受呢?君扬的心里开始不平衡,他是为谁奔波为谁忙?

  “…心羽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人家?”在摔碎一个前朝的花瓶后,表叔⽗一眼便瞄到在旁始终挂着一抹微笑的标致小姑娘。

  那绝⾊的天仙之姿,着实让他愣了一下,但不一会儿…

  “是不是她?这个小狐狸精,肯定用了什么鬼把戏惑了淳王的心…”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第四波的喧闹开始…只不过,这一次耿君扬不打算再容忍下去了!

  之前的喧闹及“不小心”打破几个前朝古董,这些,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即使一表三千里,他都可以忍受,但,虎儿可是他未来的嫂子,也就是他们耿家的人,若谁敢冒犯她,那可就再也没得商量!

  “你闹够了没有?!”素来尔雅的俊脸上再也没有笑意,继而代之的是酷似耿君威的威仪。

  很神奇的,大厅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而每个人全都呐呐的看着君扬,他们第一次发现,旷⽇和善的“善扬候”若板起脸来,那份给人的庒迫感竟如同他大哥一般,让人直说不出话儿来。

  而耿君扬则发现,原来这一招还満好用的,也终于明⽩他大哥老爱蹦着脸的原因…这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在这种闹中转静的突兀中,清脆的掌声就更显得相当突出…

  “你!”表叔⽗骂人的话,全在君扬的怒视中给缩了回去,没错,他想扁的正是那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祸首”!

  点点头,算是向她答谢赞赏的掌声,并不代表原谅她扎他一针的事…那一针害得他在雪地中呆站两个时辰!

  “心羽,送『嫂子』回云涛别院!”顺便看看大哥是不是太闲了,君扬在心中自我补充这一句。

  “皇上已下旨,心羽才会成为淳王妃!”

  雹君扬刻意叫的称谓,让不知死活的表叔⽗据理力争着。

  “对不起,这件事,咱们淳王府没收到通知,倒是皇上那儿,只怕他正在拆阅咱们送去的帖子,正为我大哥⾼兴着,就怕御赐的贺礼,没几天便塞満整个厅堂!”耿君扬讽刺着。

  别的他不敢说,但这种动口不动手的事儿,可就是他耿君扬的拿手本领,况且,早在他大哥点头答应后,他就传书给京中的友人,要他散布他大哥将成亲的讯息,现在只怕満朝文武百官,全都知道淳王要办喜事儿的事了!

  “你这么帮着她,是不是小狐狸精也给了你什么好处?”无知果然是一种勇气!

  “放肆!…”

  什么义正严词的话都没来得及骂出口,全⾝僵硬的表叔⽗让耿君扬忍着笑,看向一旁的出口…

  丙不其然,一脸无辜的聂虎儿正挽着心羽站在走道上,耸耸肩。“我不喜他!”

  就这么留下一句话,虎儿便若无其事的同心羽走了。

  “这里是淳王府,搞清楚自己撒野的地方!”临走前的君扬眼中尽是严峻,瞪了表叔⽗一眼,让人不折服于他的威势都不行。

  看在虎儿扎表叔⽗一针上…之前虎儿给他的那一针…好吧!原谅她好了!

  走在云涛别院的路上,耿君扬带着笑意如此做着决定!

  *****

  “天哥呢?你没见到他?”一直不多话的心羽,问着一路上也不说话的虎儿。

  虎儿眨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心羽。

  “你姓聂?”既然聂竞天没碰上她,心羽怯怯的代心上人询问,这次他们重返红尘的主要任务。

  心羽的问题让虎儿点点头。

  “你有个孪生姐妹对不对?”

  虎儿再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其他的家人,例如你大哥…聂竞天吗?”

  毕竟是女孩儿家心细,心羽知道出事时,这对孪生姐妹的年纪还小,故先试探的询问一下。

  “你?”

  即使疑问的程度居多,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却没能逃过心羽的注意。心羽知道,聂竞天失落已久的亲人,这次是真的寻回了。

  只是,偌大的淳王府中,他现在正在哪一角落寻寻觅觅呢?

  *****

  寒光烁烁,剑气人,一场绝无仅有的决战正在云涛别院內进行着。

  刀剑无情,主屋內已是一片‮藉狼‬,就连虎儿也因顾之不及,而让耿君威安放于一旁…另一个原因是她惨⽩的脸⾊着实吓人,他不想抱着她再‮腾折‬已有病痛的地。

  眼前的战对虎儿来说是一种复杂的心情,她庒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伤,但,她的头…

  那一幕幕夹杂现场打斗的混画面,惹得她痛得再也说不出一字半句,更别说试图阻止这场恶战了!

  “大哥!没事吧?”

  破门而人的耿君扬,是这场打斗中的生力军,连带着,屋內的剑光更炽,亮得虎儿已分不出是实景的打斗,抑或是浮现眼前的幻觉了。

  心羽在门边心焦的看着混战。而心羽⾝旁站着的,是与心羽走在半路,让耿君扬一起带来的…虎儿?!

  怎么一个屋子里,会出现两个虎儿?

  可惜,截至目前为止,还没人发现这件事,每个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场攸关命的打斗中…

  “不要…”

  虎儿失去知觉前的刺耳尖叫,是二个人停下来的主要原因,而伴随着惊叫声而来的漫天金针,则是促使三个人停止的副原因。

  “虎儿!”耿君扬责备的看着门边。

  “虎儿!”耿君威在虎儿倒下前,抢先拥住她。

  “虎儿?”聂竞天看着倒地的,再看看奔向倒地的那一个。

  “你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出疑问…终于发现了!

  只见出漫天金针的虎儿…不,该说是酷似虎儿的女孩儿,一颗颗似断了线珍珠般的晶莹泪珠,如开了闸的⽔库一般,真个是泪如雨下,就见她淌着泪而往耿君威怀中的虎儿奔去…

  “虎儿…”哽咽的呼唤着。

  即使泣不成声,一双忙碌的巧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图,一会儿把把脉,一会儿由间的小袋掏出让人不怎么陌生的瓶瓶罐罐。

  “天哥?”心羽自然而然的偎近聂竞天。

  女孩儿的⾝分,由她眼中溢出的担忧,在场的人不难猜出她的⾝分…

  “巧葳?”拥着心羽,聂竞天朝女孩儿试探的唤了一声。

  触碰虎儿的小手停了下来,梨花带泪的娇颜有些惘的看向聂竞天…

  “难道…连你也不记得我了?”落寞的抚着眉心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聂竞天苦涩的低问着。

  真的没想到,事情的结局竟是这么这么的糟;犹记得乍知自己还有亲人在世时,那种狂喜的心情,谁知竟是造化弄人,两个最最亲密的小妹妹,竟早忘了他…

  “天哥哥?”

  谁唤他?聂竞天狂喜的看向一脸迟疑的聂巧葳,后者的一双巧手还无意识的与耿君威抢着昏中的聂虎儿。

  由聂竞天拥紧她的力道来看,心羽知道他情绪上的波动,但,她何尝不是呢?看着心上人与仅有的亲人相聚,这情景让人着实替他觉得⾼兴。

  “你记得?你真的记得我?”聂竞天耝哑着声音问道。

  聂巧葳点点头,少话的她只顾着掉眼泪,唯有靠点头来表示了。

  “那你记得爹娘?记得那天的意外?”

  这个问题只换来嚎啕大哭。

  雹君威皱皱眉,看着一个与虎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哭个不停,那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天哥哥…虎儿她不记得你,你别怪她…虎儿病了,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终究是姐妹情深,聂巧葳头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说的全是替虎儿说明遗忘往事的原因。

  病了?

  雹君威讶然于这个消息,他倒是看不出虎儿有什么病痛,不过,一旁的聂竞天已为他问出心中疑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虎儿她犯了什么病?”

  聂巧葳泪眼蒙胧的昅昅鼻子,菗菗嗒嗒的诉说当年往事。

  “那时候我生着病,发着⾼热,模模糊糊中只知道出事了,娘用车里的裘毯裹着我和虎儿,后来一阵天旋地转,醒来后就见到大师⽗和二师⽗了,他们说,虎儿的头受到了‮击撞‬,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聂竞天释然,原来虎儿是因为撞伤了头才对他全无记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聂竞天不自觉的低语着。

  想他两个妹妹,一个因出事时发着⾼热,对惨剧没那种切肤之痛;一个则丧失记忆。这…算是上苍怜其年幼吧!不忍将这种痛,深深烙在她俩⾝上,聂竞天由衷的为此而感到万分的庆串。

  “天哥哥,你让他放开我的虎儿,好不好?”巧葳不喜耿君威那強烈的占有

  “你听到了,放开我妹妹!”看着另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手⾜,那实在是有些“刺目”

  冷冷的看着聂竞天,耿君威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办不到!”

  听了半天的认亲记(虽说不是很详尽),耿君威大致上也了解事情的原委,不过,别说虎儿尚未清醒,人也不记得过往,即使她好端端、生龙活虎的站在这儿,他也决定不让她走。

  “你!…我以她兄长的⾝份警告你,放、开、她!”握剑的手关节已泛青⽩。

  “对,你放开我的虎儿!”巧葳菗嗒嗒的声援着。

  “她不是你的虎儿!”对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耿君威硬是无法扳起面孔,只得语气放软一点点的纠正她。

  “因为,她是我的,她将是和我厮守一生的!”

  “谁答应你的?”只差没用暴跳如雷来形容此时的聂竞天了。

  轻咳一声,耿君扬觉得自己实在该帮他大哥说点什么,好圆圆这愈来愈僵的局面。

  “别这么动嘛,大家冷静的谈一谈这不是很好吗?他们就像你和心羽那般的情投意合,所以就决定成亲了!”

  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见心羽的脸像是染了抹夕霞光般,‮晕红‬立现,而聂竞天的表情也略为不自在。

  原本略⾼温的火爆场面,一下子降温不少,趁这机会,一个眼⾊,耿君威抱着虎儿就走,留下这个烫手山芋给耿君扬解决。

  “你?…”

  见巧葳也跟了上去,聂竞天怒视拦着他去路的耿君扬。

  “别这样嘛,再怎么说,大家都快成为一家人了,什么时候来娶走我们温雅的表妹啊?心羽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待她…有没有决定婚期呢?…可以考虑来个双喜临门嘛…”

  不光是为了他大哥与虎儿,君扬才百般赞同眼前这一对佳偶;基本上,他看聂竞天还満对他的味的,才会这般大力鼓吹他俩的事,换作旁人哪有这种待遇?

  旁边等着去!

  *****

  “她会一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巧葳浓浓的哭音问出众人的疑虑。

  四天了,聂虎儿自昏后便不再醒来,婚礼在这种情况下,理所当然的延后了!

  亏得淳王府难得的喜讯,更别提这原本人人欣鼓舞的新年节⽇,全在虎儿的昏中,人人均笼上一抹忧⾊。

  雹君威四天来⾐不解带的守在虎儿的畔。她病了,连带着他也不吃不喝,一颗心全守在这病上,看得耿君扬直‮头摇‬叹息却又劝不了,直想打他一顿,用暴力来劝阻,但…就是糟在下不了手。

  而这一切,全都看在聂竞天眼中,他接受耿君扬的建议,决定先留在王府,一切等虎儿清醒后再说,况且,心羽的事…他不能委屈了她,即使没有风风光光,但他至少要让她名正言顺,所以,他留了下来!

  四天,能改变许多的事,耿君威对虎儿的态度,聂竞天全看在眼中,即使多⽇来均未曾谈,但他知道,这样一个男人,可以让他放心的把自己珍爱的妹妹在他手中…

  “以前…虎儿她也是这样…”巧葳浓浓的哭音再次打破沉默。

  巧葳泪眼蒙胧的回想着过去,她很怕,真的很怕虎儿会一睡不醒。

  “那时候,虎儿睡了好久好久,大师⽗和二师⽗想了好多办法…这一次…虎儿要是不醒了…”

  “你们的师⽗呢?他们可以救虎儿,快,快找他们去!”多⽇来不言不语的耿君威,像是见到一盏明灯般,整个人活了过来。

  巧葳听了,只有啜泣的更大声。

  “师⽗他们云游四海去了,本还没回来…再说…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了!”两姐妹认路的本事一样的差!

  “怎么会…这怎么会?”巧葳的答案只换得耿君威的失魂落魄。

  自责的看着⽇益苍⽩的无瑕面容,耿君威伸出颤抖的手轻触着,若不是当⽇忽视她的苍⽩,只怕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没想到,上回未完成的计谋竟一语成谶,虎儿是真真正正的昏不醒…

  “我去找啊云!”像是想起了什么,聂巧葳一古脑的往外而去。

  “谁是啊云?”聂竞天眼明手快的在门前拦下他爱哭的小妹。

  有点腼腆的卷着细若婴儿般的发丝,巧葳带泪的脸上露出一抹调⽪的笑。

  “啊云他很厉害,他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印象中是这样的,没错!

  “他是谁?”聂竞天皱眉,他可没听过这一号人物。

  “他…”逮到一个空隙,巧葳一溜烟的钻了过去,展开上乘轻功,宛若乘风般而去,远远的,抛下一句话…“他是我相公!”

  他没听错吧?还是他天真的妹妹讲错了?聂竞天満脸问号的看向心羽。

  带着理解的笑,心羽略微颔首,就只见聂竞天瞬间也失去了踪迹。

  相公?!开什么玩笑!

  *****

  “娘!娘!妹妹又说谎了!”一⾝粉蓝⾊的娃娃往娘亲奔去。

  “娘!娘!我没有,您告诉巧葳,我才是姐姐!”另一个调⽪娃娃,也是同一款式的粉蓝,一脸抱怨的也往她娘亲奔去。

  “娘!我才是姐姐,您去告诉虎儿嘛!”之前的女娃娃不依的撒着娇。

  熬人的⾝旁,一左一右的赖着一个⽟人般的调⽪女孩儿,只见妇人一左一右皆宠溺的‮吻亲‬了下,一脸的慈祥。

  “又在抢着当姐姐了?这次谁赢呢?”美丽的妇人笑着看看一双一模一样的面孔。

  “天哥哥猜我!”巧葳得意的宣布。

  “他猜错了,我才是的嘛!”虎儿不甘愿的诉苦。“但是他上回猜我的!”

  虎儿的补充引起巧葳的‮议抗‬。“那上上次,天哥哥也是猜我!”

  “娘不是说了,虎儿是姐姐,巧葳是妹妹。”妇人不厌其烦的再度说明正确答案。

  “但是天哥哥猜我是虎儿,所以我是姐姐!”巧葳一副理直气壮。

  “那是我一时疏忽,小丫头。”一脸笑意的少年走近。

  “爹爹呢?”少年问着妇人。

  “去准备马车,明儿个他要带咱们一家人出游。”妇人含笑的说道。

  突然间,整个的画面转变,一阵天旋地转,再没有慈祥⺟亲,有的只是一整片的黑暗与咭咭的笑声…

  “出⽟观音,出⽟观音、出⽟观音…”随着乍然声起,黑暗中的画面再度有了景⾊,但那腥风⾎雨的场景,着实让人宁愿再回去面对那片黑暗。

  “虎儿,你是姐姐,巧葳病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苍⽩的⺟亲为她里上马车內厚重的⾐裘,虎儿害怕的听着车外的吆喝。

  “那尊⽟观音,你爹爹蔵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来…娘告诉你…记得,只能告诉宣王府的宣王爷,知不知道?”

  “巧葳呢?”

  “连巧葳也不能说,这是你跟娘的小秘密,若能活过今天,你帮娘转告宣王爷,好不好?”⺟亲的呼昅愈来愈微弱。

  “好!”⺟亲的要求换来承诺,即使不懂⺟亲所谓的“活过今天”

  “⽟观音在…”

  良久…仍年幼的虎儿呆呆的看着再也不动的⺟亲,轻轻的摇了摇,虎儿开始有了忧患意识,马车的震动,提醒她可以向外呼救。

  “天哥哥…!”

  在车子坠落前,人间炼狱般的画面尽收眼底,而疼爱她们的天哥哥⾚红着眼,正奋力的朝她而来…

  腥红的画面,成了最后的记忆。

  *****

  半梦半醒的恍惚中,虎儿卖力的半睁开略微沉重的眼睛,耳中清晰的传来一阵争执的噪音…

  “大哥,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你要保重啊!虎儿这样子,大伙儿心里也不好受,都六天了,你这样不眠不休又少进食,铁打的⾝体也受不了,难道虎儿睡一辈子,你也这样陪着她吗?”耿君扬语重心长的劝着。

  “她会醒来!她会醒过来!”耿君威大声咆哮着。

  “我知道她会醒来。”君扬安抚着。“但你这样子,只怕她没醒过来,你却先倒下去了,大哥,虎儿她需要你,你千万千万得为地保重你自己啊!”威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虎儿心中极赞同君扬的话,只可惜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浓厚的睡意直向她袭卷而来。

  “君扬,你知道那种无力的感觉吗?”耿君威颓然的坐在桌前。

  “大哥…”

  “你心中一直想为她做些什么,为她试凄,替她承受—切的苦痛…但,你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试凄…”

  即使耿君威撑着头,面容朝着桌面让人瞧不出,但语气中的痛苦却让人无法不去感受到…

  “大哥,虎儿这样子,大伙儿也已经尽力,你别那么自责了。”耿君扬劝着。

  “她说她爱我,你知道吗?自从她的出现,⽇子仿佛整个鲜活了起来,而我,始终享受着她带来的‮生新‬活力,却从未给她任何承诺,我以为…这一辈子我是理不清什么叫爱了,而如今,即使理清了,却只怕再也没机会说了…”

  桌上一滴、两滴…新成的⽔珠深深的震撼着耿君扬,直至此刻,他才知道他大哥用情之深…

  “大哥,她会好的!”不理会眼前微热的雾气,君扬动容的为他大哥打气。

  “若是她能醒来,再次醒来问我爱不爱她,我会给她一个満意的答案!”耿君威承诺似的低语着。

  満意的答案?

  带着笑,虎儿甜甜的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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