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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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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静欣像个疯婆子似的嘶吼,向来⼲练的她,此刻却张牙舞爪的朝着颜子谦笔直冲去。

  短短数⽇间,她的职务突然间被解除,公司出⼊的磁卡失效,想和颜子谦通电话也无法如愿,连谢忆安都忙得不见鬼影子。

  发生什么事?做牛做马之后,她实在不明⽩到底犯下何等滔天大罪,非得落到如此难堪的田地。

  惟一猜得到的问题就是颜济岷,但她自认行事隐密,没有露出破绽。她想亲自查明真相,可悲的是颜济岷一接到她的电话,了解她失去利用价值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沈静欣的世界在瞬间崩溃,从前的呼风唤雨,竟如隔世。不过短短数⽇,她就从天堂掉到地狱中。

  她坚持在谢忆安住的大楼前等待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盼到他的人影。但她什么都没得到,除了在他悲悯的眼中,感觉到自己的可怜,以及两三句太过糗糊的劝告。

  “静欣,放手吧,这里并不适合你。”

  红丝布満眼中,多⽇未曾好眠的她,用力的捉着他的手,无法苟同这样的论调“说,我做错了什么?”

  早知道这桩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圆満,谢忆安只能‮头摇‬叹息“别钻牛角尖,毋论天资或聪颖,你都強过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舍弃也许是个方法,帮助你找到另一个方向。”

  “把你的假惺惺全收起来,少拿那些三流的言词安慰我。如果我好,为什么他要舍弃我?男人口中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很久以前我就认清了。”

  当局者啊,真可笑,明明还处于宮中,却想往更深的內部钻,连旁人告知如何走出来的路都舍弃,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往错误的道路上行去,宁可吃更多的苦头,也紧咬着心目中的盲点。

  “很多时候,选择并非单方向的。”他也只能说些避重就轻安慰的话语“你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另外找个公司,再谨慎的选择属于你的伴侣,未来的前程定会比跟着温斯顿更好。”

  “不,绝不,永远不!我为他作了多少的努力,如今他却想一脚踢开我,没那么容易。”她变得更歇斯底里。

  “仔细想想,或许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为你的太过坚持。静欣,早知道温斯顿是阵风,谁也捉不住,你却⽩费力气,想将风困住。不该的,如果风能为你停泊,那他就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了。”维持着平缓的语调,谢忆安的话语轻柔如风,在空气中慢慢的飘,伺机钻⼊她的脑海中,在她心上回旋。

  茫然的眼神下,她呑了呑口⽔“忆安,你是个好人,从前我没机会说也以为不需要说,但现在…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若你能退出我和温斯顿之间的争端,咱们还能继续当朋友。”

  “抱歉,我站在温斯顿那边。”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静欣…”

  “我会反击的,你等着瞧。”

  是啊,她好強,她倔強,她从来不认输。

  为了这件事奔波,本来就苗条的她变得瘦骨嶙峋,活脫像个骷髅头加上外⾐,飘来去。

  她无法放过自己,所以不能接受事实。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必须找到代罪羔羊发怈怒气。

  但在她的內心深处更企盼着有朝一⽇,颜子谦会回过头,但妄想终归是妄想,没有成真的时刻。多数的时间,她沉溺于被害的气氛中,久久无法平复,脑海中甚至产生报复的念头。

  沈静欣只赌一口气,她只想要知道,何以颜子谦如此无情的对待她。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追踪,散尽千金求取避道,不计成本也要有成果。终于探听到他即将再次踏上⽇本的消息,她特地埋伏在通往公司的路上,等着他经过的时刻冲上前去。

  “静欣,别闹了。”在旁边的谢忆安拦住她的⾝子。

  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她大声嚷着:“该停止胡闹的人是他,不是我。”

  “你要什么?你到底还想从温斯顿的⾝上得到什么?”

  沈静欣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那个始终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人,他竟然还点了烟,优雅的呑云吐雾。为什么他能如此闲适,像个无事人般?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呀。

  “要个公道,他毁了我的人生。”

  “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别人承担他的生命,因为决定权从来不在别人的手上。自己犯下的错误该自己担,同样的,跌倒了再爬起来也是需要勇气。你该试着放开闭塞的心,重新检视你的世界,别继续将自己沉浸在忿怒的情绪中,那只会愈来愈槽。”谢忆安说得语重心长。

  “漂亮话人人会说,你亲自来尝尝看这样的滋味呀!我已经活在地狱中,若轮到你头上,只怕你比我还不如。”

  才多久光景未见,沈静欣居然变得如此狼狈,明明还是青舂洋溢的年纪,竟苍老得像个历经生活摧残的老女人。

  心痛啊,曾经是⾼⾼在上的女人,如今变得凄惨落魄,昔⽇光彩全失,连面孔都变得狰狞。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要讨回公道?”她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没有原因就将我辞退,我做错什么,让我明⽩呀。”捻熄手上的烟,颜子谦终于开口了“因为你不该出卖我。”

  他知道了!

  內心最惶恐的事成真,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解释呢?沈静欣哀求的望向谢忆安,但他却别过头去,不愿意承接那样的请托。

  “颜济岷是你的⽗亲…”她涩涩的挤出话语。

  颜子谦的嘴角掀开冷笑“受雇于我之前,我已经明⽩告知,除了我之外,你毋需听命于旁人。”她急急的解释“我怕你受伤呀。”

  “是吗?你的关心还真让我感动。”他冷酷的扬起嘴角“可惜你忘了,只要我想做,没有谁能阻止。但若我不情愿时,也同样没有人能強迫,就算拿抵着我的脑袋亦同。”

  “我为你彻底牺牲过…”

  “这几个字用得真好。”他甚至鼓起掌“可惜,我只要求你在工作上的表现,其余的,对我皆像垃圾般不值钱。”

  心全凉了,斥责声将沈静欣从雾中打醒,但已经太迟了。

  当初她怎么会鬼心窍的让颜济岷牵着鼻子走,而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全⾝而退?她太了解温斯顿的个,这种近似背叛的行径,着实很难在他⾝边生存下去。

  但种种错误皆是出自于爱他啊,想地久天长的陪在他⾝边。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以得到一个原谅,即便过去辉煌的战绩不⾜以赎罪,至少该让她有机会将功抵过吧。

  恳求的眸子又飘向谢忆安。替她说几句好话,拜托。

  “子谦,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谢忆安痛苦的望着她原本美丽现在却憔悴不已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开口求了情“她知道错了,你何不…”

  “我的人容不下错误,特别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但是她…爱你。”

  “爱算什么,不值钱也不用成本,只要口口声声说爱,就能抵销所有的错误吗?收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爱。”他的角有着嘲讽的笑意,相较于她的眼泪,更显得无情。

  “放心,我永远不会再爱你了!”骄傲的沈静欣,⾼⾼在上的沈静欣,哪能受得了屈辱“我恨你!”

  “恨吧,别挡在我的前方,你⾼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迈开步伐,绕过立于原处的她行进,半次也不曾回头。

  谢忆安经过她⾝边时,只轻声的丢下一句话“你还有机会选择更好的生活,别再自误了。”

  而此刻,该付出代价的人,就是颜子谦。她如果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染指。握紧拳头,沈静欣暗自发誓,终会让颜子谦晓得,没有人能欺负她而不用付出代价。

  “温斯顿,放任她一个人,迟早会出问题的。”谢忆安忧心忡忡“请你想点办法吧,否则她真的会毁了自己。”

  他耸耸肩“你期望我怎么做?”

  “只要说那些都是开玩笑的,或者你…”“先欺骗她我爱她吗?别傻了,那只会造成反效果。”

  “至少,先让她回公司吧。”

  “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我没心情应付随时随地会爆发的她,这事暂时搁下吧。”

  看样子只能如此,除了等她自己想通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谢忆安决定等过些时间,再去找她。

  谢忆安虽然闭上口,心中却隐隐产生不安的念头,眼⽪也直跳,感觉好像将有大事发生。

  别多心了,等他们完成最重要的事情后,将来有的是时间,再找沈静欣谈谈,劝她别再往牛角尖中继续钻去。

  “谢谢你选择站在我这边。”颜子谦突然冒出一句话“没有被爱意冲昏头,屈服在她之下。”

  “搞清楚点,那不是为了你。”哈,终于轮到他装酷的时候。

  “嗯?”颜子谦好笑的看着他。

  “认了远大的前程,认清嘲流才是我决定的依据。”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词,在太光底下,他自信満満。

  开玩笑,能稳定的持在光芒四的人⾝边,没有三两三,早就被嘘声赶下台一鞠躬了,哪能继续坐镇一方。

  颜子谦露出赏的目光,能有这样的伙伴,才是最大的资产。“换句话说,我值得投资喽。”

  “也许吧。”

  除了冷酷点、缺乏感情点、不懂得怜香惜⽟点、目光过于精准点、太过看透人心点…之外,温斯顿的缺点还好嘛…

  “我会拥有全世界,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

  “无疑的,我会分得你霸权中相当重要的部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是的,你会,永远都会。”颜子谦承认。

  呵呵,难得被出类拔萃的人感,谢忆安当然得牢牢放在心上,暗慡个几天才过瘾。

  就在数⽇后,商业界产生一项惊逃诏地的大改变,‮湾台‬和⽇本的媒体同时争相报道,霸占了绝大多数的版面与篇幅,号称本年度最大的企业连横案告吹,颜氏企业的继承人,也是凯群科技的总经理颜子谦突然宣布辞去现职,并解除与山崎静子‮姐小‬的婚事。

  一时之间,颜氏企业的股票从当初的洛纸贵变得一文不值,天天以跌停价收盘,卖单⾼挂,股民为之哗然。虽然凯群科技也受池鱼之殃,但基本上因为并无直接的关联,所以在短暂数⽇后,危机解除。只有颜氏企业仍沉沦在⽔深火热中,找不到翻⾝的一天。

  ⾝为董事长的颜济岷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灰头土脸的出现在所有的媒体面前,除了拼命挥去头上的冷汗外,没法提出有效的政策补救,亦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再过数⽇,突然有人出面大量购买颜氏企业的股票,但价格始终庒低在相当的程度上,怕再次损失的股民们盲目的抛售手中的持股,只求能换回现金。

  没多久,当新股东收购的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后,颜氏企业正式宣布易主。

  自然,颜济岷的董事长头衔被摘下,从天之骄子变成过街老鼠。众叛亲离,昔⽇围绕在⾝边阿谀谄媚的人们,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早已作鸟兽散。在新或旧爱的眼中,没有钱的中年男子,是最没有⾝价的,更让女人避之惟恐不及,所以他到处吃闭门羹。

  颜济岷没料到更糟的事情还在后头。当他带着灰败的脸⾊回到张妍妍的房子中,希望能得到温柔多情的安慰时,他才发现她早已经收拾好全部家当,带着细软远走⾼飞。

  完蛋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减了。

  当初,他为了怕将来财产在难测的因素中消失,所以移转大多数的金钱到对他死心塌地的张妍妍户头中,连房地产也一并转到她的名下,以为至少能保有万一,现在倒成了最深的梦魇。

  坐在空的房子里,他埋首双掌之中,曾经意气风发的表情不再,不可一世的豪情全失,风光大半辈子后,颜济岷当真不明⽩,自己做错什么,流有相同⾎的儿子竟对他狠下毒手。

  开门声响起,他倏地抬起头,以为张妍妍依然念旧情回来了,但进门的人却是罪魁祸首…颜子谦。

  “你还有脸来。”他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似乎没有改变的儿子“把我玩垮,连颜氏企业都失去,将来你靠西北风过⽇子。”

  “曾几何时,你舍得把‘颜氏’给我?不待你百年之后?”他笑笑,跷起双脚的坐在颜济岷对面的椅子上,态度依然轻松“早该明说嘛,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亲。”

  “别叫我,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中,你本没把我当成你⽗亲。”颜济岷大声的吼叫。

  “没错,因为你不配。”

  颜济岷气得青筋直冒,口不择言“早知道我该在你出生时就把你掐死,省得今天危害自己。”

  “缺少创意的词汇,事实上你做得也差不到哪里去。”颜子谦的双眼像鹰般锐利,直直的盯着颜济岷,吐出冰冷的话语“为了攀龙附凤,你牺牲自己,拼命想当赵家的驸马爷。等受到赵家的青睐后,却又自觉受委屈,不肯安于现状。

  “打从我出生之后,你就没有一天拿正眼瞧过我,在我⺟亲死后,更变本加厉。要不是我还有点利用价值,让你能从凯群科技捞到好处,恐怕你早就将我放逐到天涯海角,眼不见为净。”

  是啊,还有“凯群”这张王牌,怎么没想到?

  虽然被颜子谦的话语刺中,但连里子都失去的颜济岷已经顾不了面子,如果他愿意伸出援手,愿意和山崎家的千金结婚,联合赵震东的财富,那自己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咳咳,误会一场嘛,你⺟亲不愿意让我接近小孩,才会造成你错误的观感。子谦,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但咱们终归是⽗子,绝情也有个极限。我承认我错了,大错特错,但我的年纪已经大了,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动。”他的眼角还渗了点泪光“求求你帮帮忙,让我能回到那个位子上,只要你点头,我…我会一辈子感你的。”

  “怎么帮呢?”

  “你亲自到⽇本一趟,向山崎家大家长负荆请罪,重新答应山崎家的亲事,他们会愿意拿出钱来,我们还是能拿回‘颜氏’的经营权。还有你外公那里,总不忍心看外孙落魄,也会主动帮点小忙。”涎着笑脸,他拍着脯保证“放心吧,将来‘颜氏’董事长的职位算你的,只要分给我小小的董事做做,什么都依你。”

  “听起来还不错…”颜子谦在话尾留了伏笔。

  “当然,‘颜氏’的底子颇佳,只是转型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借助外力帮忙。”他得意扬扬“将来铁定有机会当上股王。”

  “问题是,我已经是‘颜氏’的董事长了,为什么还要拿钱买自己家的股票呢?”颜子谦使出最后的一击。

  “你…”颜济岷的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话都说不完整“那个暗中收购股票的人…”“就是我。”颜子谦⼲脆好心的替他接话“山崎家的事情你就别妄想了,我早已经和他的对手结盟。”

  “为什么?”口突然变得闷痛,呼昅也转为急促,即便头痛至极,他也得问出个真相“你就这么很我吗?”

  “是呀,我对你恨之⼊骨,就连张妍妍的出走,也是我事先警告过她。”颜子谦啧啧的笑了“老实说,你该怪你自己做得太过分,连同居多年的女人亦视为脚下烂泥,只想追求外头的新鲜。她很难过呢,来找我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摊摊双手又说:“唉,她付出大半辈子的青舂,最精华的时间全浪费在你⾝上,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虽然说演戏的成分居多,但看在她陪你多年的情谊上,我涸贫慨的给了她补偿。”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颜济岷困惑万分“她什么时候去找过你,我怎么会不知道?”

  “就在你忙着挖我墙角的同时。沈静欣,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吧。连儿子都可以出卖,亲爱的‘⽗亲’,别以为我无知,你的手段早在我掌握之中,或者该说,我略胜一筹。”

  原来他自以为隐密的行动都在儿子的盘算之內,甚至直接采取断腕求生的手法,确实比他⾼超数百倍。

  “你就像你死去的妈,总是在背地理笑我的无能,总是用行动证明我的可笑,算了,我像个自以为是的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说完后,他类然坐倒。

  “千错万错,你不该拿我的人生当赌注,玩自己的可以,玩别人的,总有一天会出子。但人言可畏啊,⽗亲,你放心吧,为人子的,我还是会尽懊有的责任。”他从容的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下半辈子,你就安心的待在老人院內,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别想太多。”

  颜氏企业的新闻轰动世界华人圈,就算位在南半球的澳洲,依然是人们谈论的焦点。

  江小媛也是关心的人们之一,颜氏企业的易主与她无关,她惟一挂念的人,如今到底在哪里?

  报纸上、电视上、网路上都没有他的消息,几家神通广大的媒体甚至找到澳洲来,打算从她口中得到独家新闻。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以为颜子谦会主动连络她,捺着子等待数⽇后,却仍无法得到他的消息,连悉的电话号码都成了空号。

  不行啊,焦虑的心无法安静,她一刻也持不下去,非得亲自回到‮湾台‬,非得亲眼瞧见他仍无恙才可。

  终于忍不下去了,江小媛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直接在机场里买了机票,打算先杀回‮湾台‬再说。

  频频看着登机的时间,江小媛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始终维持一定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沿途她始终无法成眠,勉強挨过数十小时的飞行,终于踏进中正‮际国‬机场,回到悉的‮湾台‬。

  没有太多的时间怀旧,下了‮机飞‬之后,江小媛马上拦了计程车,直接往家里冲。

  本该深锁的大门却是半掩的,刹那间,她的心提⾼到喉头。她缓缓的走近,站在门前,用力的昅了两口气后,鼓⾜全部的勇气,才推开门…

  “小媛?”颜子谦困惑的声音传出。

  是他,真的是他!

  “你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

  热烫的心虽然有些受伤,至少他仍然无恙啊。江小媛愣在当场,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才总算回过神来。

  松了口气的心太过释然,泪⽔在脸上狂奔,顾不得其他,她朝着那个怀抱中飞奔而去,扑到颜子谦的怀抱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的捶着他“什么事都把我蒙在鼓里,欺负我真的很好玩吗?”

  但颜子谦没有喜悦的神情,目光落在她⾝后的不远处,另一个女人的⾝上。

  “你也来了。”

  “没错。”包着头巾的女子终于‮开解‬伪装,沈静欣的眼底、心里全是恨“我说过,我会复仇的。费尽历尽艰辛之后,颜子谦,我终于找到你…脆弱没有防范的时候。”

  美丽的面容如今如槁木死灰,怕是永远回不到曾经昅引人的模样了。怨恨究竟有多深,已经将沈静欣上绝路。

  坚定的推开江小媛,往前跨一步的颜子谦目不斜视,静静的注视着她。“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沈静欣从⽪包中拿出上膛的“我要你死。”

  “不…”

  女人的惊叫声和着两声响传出,颜子谦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清楚的看见沈静欣开完后,对着自己的太⽳再补上一

  为什么他不痛呢?当他发现倒下的江小媛时,答案终于揭晓…

  善良的她总是将自己推⼊绝境中,为了换回他的存活,替他承受了最后的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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