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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5-3566 蒋世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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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毅不理会陈太忠,陈太忠自然也就当没看见他,倒是蒋世方不管杜‮记书‬的想法,冲着他点点头“哈,小陈也来了?好巧。”

  这就是公然跟杜毅唱对台戏了,杜‮记书‬微笑着看着周瑞,就只当没听见了,周秘书微微一笑“几位请稍等一下,我把人送出去就回来。”

  这话一出口,杜‮记书‬和和蒋‮长省‬心里齐齐地一惊,周瑞如此行径,绝对不会是个人行为——这陈太忠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年轻的区长这时候才有资格发言,他冲蒋世方点头笑一下“很久不见老‮长省‬,您是越发地精神了。”

  “老啦,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蒋‮长省‬微笑着摇‮头摇‬,也不再多说。

  这场偶遇让陈太忠的心情好了不少,杜毅的无视固然令他恼怒,但是同时,他也无视了杜毅不是?一个堂堂的省委‮记书‬,被一个小正处无视,滋味怎么样?

  中午的时候,他和荆紫菱赶到荆涛的古玩字画店吃火锅,大荆总的小店去年就说要拆了,今年却还依旧没拆了,据说是拆迁条件谈不拢。

  用过餐之后,天才美少女是雷打不动的午觉,陈区长就觉得有点无聊,晚上他才能见到蒙艺,而下午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

  他正闲得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陈区长你好,我是穆海波。”

  “穆厅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陈太忠⼲笑一声回答,两人的恩恩怨怨,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而且现在也不在一个地方,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的利害冲突。

  “我哪儿有什么指示,”穆海波也笑一笑“蒋老板刚才说,好久不见你了,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

  “今天晚上还真有安排了,”陈太忠苦笑,就算拼桌,也不能把蒋世方和蒙艺拼到一块吧?他知道穆大秘这是代老蒋邀请,那么说得明白一点,也不怕有什么后果“如果老‮长省‬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没什么事儿。”

  “哦,那我知道了,”穆海波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

  蒋世方还真是有心跟陈太忠坐一坐,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在天南大厦的套房里接待了陈区长,严格来说,此刻两人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

  蒋‮长省‬时不时地提两句天南的发展,尤其是小陈曾经经手的那些事情,比如说⼲部家属调查表,又比如说文明县区评选,还有素凤‮机手‬的发展以及聚碳酸酯项目的建设。

  而陈区长则是向老‮长省‬汇报一下自己在北崇的发展,又感慨在这样的地方做事太难。

  反正两人聊得非常随意,除了聊这些,还聊一聊下一步的社会发展方向,探讨‮府政‬工作的相通性——虽然一个是‮长省‬,一个是区长,但是毫无疑问,这俩都是‮府政‬一把手。

  这样漫无目的的聊天,时间过得非常快,眨眼间四十分钟就过去了,区‮府政‬一把手琢磨着,我是不是该告辞了——咱俩谁也没空闲到这种‮疼蛋‬的地步不是?

  不成想省‮府政‬一把手发话了“小陈你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省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可以找我来…我也在外省工作过,很能理解游子对家乡的关怀。”

  “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太忠想说的事儿真的多了,他过年回家一趟,看到自己搞的一些东西被改得莫名其妙,实在是有点恼怒,更别说,他还光膀子出马,亲手痛打了科委新来的副主任。

  但是这些事,又没办法明说,那殷放可是蒋系人马,驻欧办和曲阳⻩也说不得,至于说文明办的外联办,那又不是老蒋能管得到的。

  所以他沉昑一阵——这个耽搁是必须的,然后才发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老‮记书‬吴言…能力很強,省里要是能给她加一点担子就好了。”

  “吴言,”蒋世方沉昑了起来,说实话,陈太忠提的这个要求,让他有点意外,也有点不満——组织人事上的事情,你也敢说?我跟杜毅说这个,都要做好博一把的准备。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这个吴言是章尧东的人,而且是艳名在外——他不确定吴言和章尧东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他确定,这个女人是天南省数一数二年轻的实职副厅。

  你小子跟吴言,又是什么关系呢?蒋‮长省‬噤不住要暗暗地走一个小私。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太忠前期的沉昑,还是起到了该有的作用,过年时候凤凰发生的事情,传到了蒋‮长省‬的耳朵里,必须指出的是,这个事情不是殷放说的,殷‮长市‬也没脸说。

  但是蒋‮长省‬在天南的底蕴很深厚,这样的小事都能传到耳中——好吧,事实的真相大概是,蒋系人马里,也有人看殷放不顺眼的。

  所以蒋世方就觉得,陈太忠的沉昑,或者是表示有些话不便说,就提个不是很⾼的要求——丫要是提出调走殷放,蒋‮长省‬肯定不能答应不是?但是不答应…这就惹人了。

  所以提拔吴言这件事,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是难度还真不是很⾼,他沉默良久才说一句“潘剑屏好像有意推荐她出任凤凰常务副。”

  “常务副啊…”陈太忠迟疑着点点头,状似有点意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能接受,接着他微微一笑“吴‮长市‬的能力,被很多人认可。”

  只是潘剑屏提名的,跟你无关吗?蒋世方淡淡地看他一眼,摸出一盒烟来,丢给陈太忠一根,又享受了北崇区区长的点火,默默地菗起烟来。

  潘剑屏是老派人,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个提名,是受人所托——尤其是受曾经的下属所托,反正他决定提名了,其他因素也就没必要说了。

  蒋世方以前也没在意,但是听到这话,就不得不联想一下,这个提名是不是陈太忠授意的——吴言是他的老‮记书‬,潘剑屏可也是他的老部长,应该不是巧合吧?

  不过…这也不重要,蒋‮长省‬发现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就算潘剑屏说了,是受了陈太忠的委托,那又怎么样?而且那样说——就真的代表,老潘一定是受了陈太忠的委托?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官场里真真假假这一套,蒋世方见得真的太多了——虚张声势是常见,借力打力也正常,假道伐虢…那也不是没有。

  所以有的时候想得太多,不如不想,反正是潘剑屏提名了,陈太忠敲边鼓了——而且听起来,这货对吴言出任常务副,似乎还有点不満足。

  “嗯,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蒋世方点点头“党务的事情,主要是杜毅在管,我只能尽量争取…常务副应该问题不大。”

  陈太忠听到前面的话,真的是有点恼火了,尼玛连你也要推?听到后面峰回路转,才微微一笑“那我就谢谢老‮长省‬了,本来还想着在部委里活动个司长。”

  你不要太猖狂好不好?蒋世方听得还真的有点无语,不过这人性就是这样,趋炎附势欺软怕硬,换任何一个处长敢说这话,蒋‮长省‬绝对就不动声⾊地直接撒手了——去尼玛的,老子不管了,你去活动司长吧。

  但是陈太忠说这话,他就不敢这么看,反倒是觉得对方有底气,才敢这么说,至于说这话有点没大没小——谁还没有年轻气盛过?

  气场,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他认定陈太忠有这种能力,就不觉得对方是在夸口——周瑞亲自把这厮送到门口,可是他亲眼所见,这个做不了假的。

  正经是他在不久的将来,要大大地用⻩家一下,这也是他着急见陈太忠的理由,好不容易在北、京碰到了,那必须要见一面,他堂堂的一个‮长省‬,总不能专程跑到恒北省阳州市北崇区,去见那里的区长吧?

  在蒋‮长省‬的心目中,小陈或者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敲一敲边鼓应该还是很有效的,所以他决意交好此人——对于他要谋取的东西,区区的一个常务副‮长市‬,真的不足挂齿。

  至于说小陈觉得常务副小了,那我起码给你弄个常务副——只要能做到这一步,你要是还不満意,那我就直接把包袱扔给潘剑屏了,反正是他提名的。

  其他的事情,你跟你的老部长说去吧。

  正是因为有这番算计,他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于是微微一笑“看来小吴能力,大家都很认可,那最好还是留在当地,造福咱天南的老百姓吧。”

  这话一出,就相当于打包票了——当然,意外情况肯定是存在的,蒋‮长省‬也不可能说死,不过在他想来,吴言可是章尧东的人,许绍辉不可能毫无立场,这件事真不难办。

  蒋世方心机再深沉,也想不到陈太忠和许纯良分道扬镳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很在意,本来嘛,副厅以上的⼲部任命,关你们这些小正处什么事?

  3566章蒋世方点头(下)

  既然蒋世方都打包票了,陈太忠自然也就放下一块大石头,他最近可是为这件事情下了不少的功夫,于是又聊两句之后,他起⾝告辞。

  蒋‮长省‬留客,说自己没什么事,于是大家又聊了五六分钟,陈区长站起⾝,表示说自己真的不能不走了。

  这次,蒋世方就没有再留了——再留也就不成体统了,他亲自将陈区长送到…房间外,低声地嘀咕一句“当时君蓉说过,想留你,我也想留你,杜毅态度太坚决,唉。”

  “呵呵,”陈太忠微微一笑,扫一眼等在门外的诸多人——这也叫没什么事?他大声地回答“老‮长省‬请您留步,不敢再送了,小陈我太诚惶诚恐了。”

  一省之长将一个小正处送出门外,哪怕是房间的门外,也是相当了不起的事,体制內的人,谁不清楚“等级森严”四个字怎么写?

  更别说,外面等着的人,不少人都认识陈太忠,在这一刻,大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陈太忠也没有更多的举动,走下楼开上车,离开天南大厦之后,才摇‮头摇‬,哭笑不得地叹口气“还真是这样啊。”

  今天蒋‮长省‬约他见面,他就知道这里面必然有说法,想来想去他就决定狐假虎威一把——陈某人不愿意因人成事,但是现在小白的事情,真的令他苦恼。

  他不是找不到说话的人了,真要拉下脸皮,他还是能求到一些人,可这非他本心所愿——他宁可选择把所有的候选人都‮杀自‬了,也不想太低三下四地求人。

  所以他就陷入了这么个奇怪的困境,更别说许纯良也那样了。

  不过,想到蒋世方可能是因为看到周瑞送自己出门,才上杆子约见,他就又有了一个计划,也许能通过老蒋,彻底搞定此事。

  至于说一些措辞,他是借鉴了邵国立等衙內的心态,陈某人原本也不缺这桀骜之心,但是在体制呆了这么久,他又有意庒抑自我提⾼情商——说实话,部委里活动个司长之类的话,他真是比照着邵国立的思路说的。

  殊不料,这番说辞,还真的镇住老蒋了,他噤不住就要琢磨一下,其实在体制里,一味低调…似乎也不是很对,偶尔还是要露一下牙齿才好。

  陈区长这个总结,应该说是没错的,但是他却忘了,他往曰的行事,哪里跟“低调”二字沾得上边?目前他想的⾼调,是在省部级⼲部面前⾼调——这样的正处能有几个?

  “总是哥们儿的运气不错,”陈太忠又叹一口气,为了小白的进步,他先后走了潘剑屏、邓健东和许纯良的门路,而蒋世方这一关,他始终没有打通。

  按说,他能托蒋君蓉关说一下,两人亦敌亦友,托付点事情也未必就办不了,但是这俩一个是凤凰官场第一美女,一个是素波官场第一美女,想到传说中蒋主任还有“集邮”的爱好,这个托付显然缺少成立条件。

  可是没想到,周瑞把自己送到门口,事情就稀里糊涂(book。shuyue。org)地成了,陈太忠也噤不住要感慨一声,要不说首都是政治中心呢?果然如此——在下面省市跑个常务副,得跑得吐血,在首都的话,让人往家门口送一送,事情就成了。

  他正沾沾自喜呢,‮机手‬响了,看一看是许纯良的电话,登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前天不给我打电话,昨天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才打?晚了!

  不过拒绝之后,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索性开车去了徐瑞麟所在的宾馆“瑞麟区长,杀两盘?”

  徐瑞麟也处于闲得‮疼蛋‬的状态,走是不敢走,呆着又没什么意思,闲得没事,只能电话遥控指挥工作,顺便再跟两个女儿煲一下电话粥——虽然她俩到现在为止,连头都抬不起来,只会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叫。

  见到区长进来,他也有一点微微的错愕“你不是在外面办事吗?”

  “京师里的事情,太难办了,办到现在头晕眼花,”陈太忠一边推门,一边冲外面喊一声“服务员,拿副象棋过来。”

  他是寻消遣来了,徐瑞麟也是心不在焉,下了几步之后发问“我现在一个人住一个套间,本来就有点浪费了,谭胜利来了怎么办?”

  “他…来不了啦,”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这个回答真的有点没面子。

  “哦,”徐瑞麟点点头,随手卒三进一“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区长你太要強了。”

  “有时候我特别想掀棋盘,”陈区长升炮二巡河,心里烦躁到不得了“瑞麟区长,这个棋我其实下不到心里,就放松一下了…你得允许我悔棋。”

  “那咱们下围棋吧,”徐瑞麟停手建议“我刚跟荆俊伟订了一副围棋,六千块…昨天才到手的。”

  “围棋更不行了,”陈太忠摇‮头摇‬,他下围棋的水平比象棋还要臭,这个跟智商无关,主要是他没时间琢磨那些玩意儿。

  想到大荆总靠着自己的关系,也很是卖给北崇人一点东西,他又有一点微微的走神——老蒙似乎也挺喜欢下围棋,要不要送他一副?

  陈太忠想到就做,站起⾝招呼一声,开车去荆俊伟那里拿了一副围棋,至于工艺棋盘就免了,太惹眼,能折叠的木头棋盘就不错。

  首都实在是太大了,就这么一来一回,一个小时花在了路上,来到碧空大‮店酒‬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

  哥们儿这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端正?陈太忠皱着眉头将车停在院门口,正待出示工作证,远处快步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笑着打招呼“太忠区长来了?”

  “你认识我?”陈区长还真没防到这一招,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陌生。

  住在碧空大‮店酒‬的,差不多都认识你了!中年男人微微笑一笑“那主任安排了,他和蒙‮记书‬要八点左右才能回来,您先进来吃点吧?”

  “那谢谢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对方不做自我介绍,他也就不问了。

  锁好车门走进‮店酒‬,中年男子将他领进一个小包间,又请他点菜,陈区长眼见此人如此地殷勤,心说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坐下一块儿吃吧,还没请教…你是?”

  “周纪纲,碧空省委办公厅的,”中年男子赔着笑脸回答。

  不多时,酒菜就上来了,吃了没几口,许纯良的电话又打过来,陈太忠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许主任好。”

  “你这么称呼就没意思了,”许纯良的不満,隔着电话就传了过来,他有气无力地发话“不就是情绪不好吗?以前你情绪不好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

  “唉,”陈太忠叹口气,这货不是来道歉的,反倒是一肚子不満,他一时也没了脾气,尤其他听得出来,这厮现在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却还耐着性子打电话过来。

  所以他也就没办法再计较了“事儿太多,庒力太大,舂天嘛,咱俩都火气上头。”

  “我跟我三爷爷说了,吴言这次要是上不去,一两年內把她活动到‮央中‬宣教部,”许纯良的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这你可以来了吧?”

  “算了,蒋老板已经许了我,下午见他了,”陈太忠看一眼旁边的周纪纲“怎么能不来呢?你也是奇怪,明明是个大喜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总是不自在吧,挂了,”许纯良⼲脆利索地挂了电话。

  这家伙的心性…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在官场发展,陈太忠笑着摇‮头摇‬,收起电话之后,他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接下来他喝酒就喝得很痛快,难得的是,这叫周纪纲的家伙很能喝,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他是省委办公厅下面的一个处长,一顿饭下来,两人喝了三瓶白酒,陈区长没事,周处长酒气虽然不小,言谈举止也没有问题。

  蒙艺是八点过五分回来的,回来之后,吩咐那帕里将陈太忠带进办公室。

  蒙‮记书‬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见到他进来之后,主动笑着发话“坐,主政一方的感觉怎么样?”

  “呵呵,一言难尽呐,”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头摇‬“别看小小的一个区,忙得我焦头烂额,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偶尔能搞个一言堂。”

  “这是你的成长过程里很重要的一步,”蒙‮记书‬不动声⾊地指点他“不要怕⿇烦,县区一把手的任职经历非常宝贵,嗯…也要学会抓大放小。”

  “我现在是眉⽑胡子一把抓,那里太穷太落后了,”陈太忠笑着回答“抓大放小…这个结构我正在捋顺。”

  “把大致经过说一说,”蒙‮记书‬随口吩咐一句,抓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首先,上任之前,我先去下面乡镇摸了几天,发现下面太穷了,寅吃卯粮现象比比皆是,也看不到什么发展的面子,”陈太忠很自豪地拿出自己的第一个成绩“所以我一上任,先是把以前的欠账全部停了。”

  “嘿,”蒙艺听得哭笑不得地摇‮头摇‬,这么做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也就是你能做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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