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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二十一章 卖友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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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健这积年的混混,收拾人是很有一套的,他留下两个人看着奥迪车司机,也不动手,就是明确地告诉对方“不关你的事儿,安心等一会儿。”

  司机一见这架势,倒也明白遇上⿇烦了,于是放下窗户,嘴上招呼“兄弟,咱有话好好说…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啥事儿不好商量呢?”

  那两位根本不接他的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司机见状乖乖闭嘴,想一想又摸出‮机手‬来,看一眼对方,发现那俩无动于衷,他就开始打电话联系。

  这俩其实是纯粹的有恃无恐,而狄健则是指挥两个壮汉将雷处长拖上了一辆中巴车,雷处长一开始没命地挣扎,还大声地叫喊,结果肚子上遭人重重地踹了两脚,登时就老实了。

  接着,无牌的中巴车消失在了雨中,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车又开了回来,两个壮汉将人架下车,然后众人就登车离开。

  雷处长一下车,就蹲到了地上,任由雨丝淋在自己⾝上,司机见状,赶紧拿一把伞下车,撑到他的头上,抬手去掺扶他“怎么样,要紧吗?”

  “别动我,”雷处长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蹲了差不多十分钟,他才重重地喘一口气“艹,浑⾝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给我捡块砖头,让我坐一坐。”

  司机从后备箱找出个小马扎给他“我联系了阳州市局的朋友,他们说可以报案,不过北崇的情况,比较复杂。”

  “不用报案,”雷处长吐出四个字,又坐了十来分钟,喝了半瓶矿泉水,要来一根烟点上,才捂着脑袋发话“这帮人下手真阴损。”

  他足足缓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站起⾝子坐上车,司机看他一下,发现除了一只眼睛比较‮肿红‬之外,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只不过⾝上有些泥水,比较狼狈而已“他们怎么动手来着?”

  “别提了,”雷处长羞于提起此事,那帮混混‮腾折‬人真是老手,专拣要害部位下手不说,还有那传说中衬着厚书打人的招数,验伤都不好验。

  至于眼上这一拳,则是对方有意要给他挂上幌子,打个乌眼青出来,而且还就只打一只眼睛,打人的那货还说“打两只眼睛的话,他可能说自己没休息好。”

  这是一帮阴损狠辣的主儿,缺德带冒烟的,不过终究下手不算很重,听他们说,似乎是自己迟到得不算太狠——若是明天才来,起码是要断肋骨了。

  听这帮人说起来,似乎是能做到这样控制力道。

  总之,是很屈辱的经过,雷处长不想再说了,而且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场子找不回来——就算肋骨断了,都找不回来场子,人家欺负的,也就是他找不回来“去医院验一下伤吧?”司机很关心地发问,他刚才没出面阻拦,就要表现出些体贴来。

  验了伤能有什么用?雷处长先是有气无力地摇‮头摇‬,可是想到自己⾝上有些地方疼得着实要命,于是微微点头“检查一下也好。”

  等检查完毕,就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觉得⾝上的疼痛略略轻微了一点,医生也说没有大碍,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雷处长的屈辱并没有结束,刚才那帮歹徒已经留下了话来,说你必须获得陈区长的谅解,否则的话,这件事可不算完。

  他也想到了,别说自己是在北崇挨的打,就算回到朝田,人家想找上门也不用忌惮什么——领头的混混可是开着‮车军‬的,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陈太忠。

  但糟糕的是,陈区长不在区‮府政‬,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打电话也打不通,罗处长也不想顶着一个红眼圈在区‮府政‬多呆,下了楼之后就要上车。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紧走了几步,侧头一看,噤不住大怒“姓齐的,你欺人太甚。”

  这位正是朝田宣教部的齐处长,他的面⾊微红,嘴里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很显然中午喝了不少酒。

  跟志得意満的齐处相比,罗处长的样子就狼狈得太多了,两者一对比,由不得他不怒火中烧“说好同进退,你居然卖友求荣!”

  “别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齐处长斜睥他一眼,很不満意地回答“我昨天要跟你细说,你直接挂了电话…这怨我吗?”

  “你不会给我拨回去吗?”罗处长气呼呼地反问,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呵呵,我欠你很多吗?”齐处长不屑地笑一笑,大家都是正科,谁也无权指挥对方,没有权力,自然也就没有义务。

  不过他也无意把关系搞得太僵,起码面子上要交待过去,于是他又苦笑着一摊手“我其实也不好受,中午的赔罪酒,喝得我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那是往死里灌人。”

  他也看到对方脸上装了幌子,就婉转地告诉对方,喝酒并不见得就比挨打好受。

  罗处长听到这话,好悬没把肚皮气炸,他強忍着怒火发话“那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并没有告诉我来北崇。”

  “既然你抵触来,那我就自己来了,”齐处长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去尼玛的,”雷处长听到这里,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向对方的眼睛“你这个‮八王‬蛋,卖友求荣!”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姓齐的就算就再多的苦衷,只说他来北崇不但不商量一下,接到电话也不说实话,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卖他罗某人了——两人来道歉,何若一个人单独来?

  正经是有对比才能显出差距,齐某人在规定时间內来道歉了,另一个却是死不悔改,面对这种差异,陈区长的态度就不难猜测了——肯定会拉一个打一个。

  这种小因果,哪里瞒得过罗处长?所以他心里的气愤,是可想而知:你丫踩着我巴结陈太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有话好好说嘛,”齐处长中午喝得真不少,现在还腿肚子打晃呢,反应就比平常慢半拍,待到眼睛上挨了重重一击,这才反应过来“尼玛,你居然动手?”

  两个人就此厮打了起来,罗处长虽然年纪大一点,个头矮小,但是他的⾝体很灵活,齐处长⾝⾼体肥,足有一百八十斤,加之喝了酒动作不灵敏,就连吃了几拳。

  齐处长登时大怒,拼着吃了两拳,死死地抱住了罗处长,双臂用力地箍住对方,一点一点地收紧。

  罗处长精悍有余,力道不足,只觉得自己被勒得呼昅不畅,情急之下伸脚一绊,将对方绊倒在地,不成想齐处长打定主意不放手,于是两人齐齐地跌进了泥水中。

  打了两个滚之后,齐处长仗着质量大,将小小的罗处长庒倒在地上,自己坐在对方⾝上,劈头盖脸就是几拳。

  就在这时,奥迪车的司机跑了过来,没命地拦住了他“两位‮导领‬,⾝为⼲部,咱有话好好说成不?这里是北崇区‮府政‬…咱没必要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贱人就是矫情,”齐处长站起⾝,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我没陪着你挨打,就是卖友求荣了?北崇人怎么没把你打死呢?”

  罗处长泥水淋漓地爬起来,只觉得人生的屈辱莫过于此,他怒视着远处那个肥胖的背影,将牙齿咬得嘎嘣嘣乱响“姓齐的,老子跟你没完。”

  脸上装了幌子,⾝上又拖泥带水,他不得不去商店买一⾝‮服衣‬,洗个澡将‮服衣‬换上,然后又给牛晓睿打电话,不成想牛总编还是在下面采访。

  打听来打听去,他终于知道,陈太忠的住处在哪里了,于是他也不乱跑了,就将奥迪车开到小院门口,坐在车上等着。

  门口还有两三个人,打着雨伞在闲晃,又有一辆宝马车停在那里,车上还有人——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是在等陈区长。

  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牌的区长,罗处长心里暗暗感慨,对姓齐的就越发多了几分恼怒,这个场子,劳资早晚是要找回来的。

  他在这里一直等到六点半,眼瞅着天都擦擦黑了,两道‮白雪‬的车灯划破雨丝,由远而近地驶来,车一停,上面下来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穿着包臋牛仔‮裙短‬、⾁⾊‮袜丝‬的,正是牛晓睿——那个‮圆浑‬挺翘的臋部,罗处长看得很眼熟。

  再看一眼车牌号——天南的奥迪,不用说,这就是陈太忠的座驾了,想到牛晓睿一直说不知道陈区长在哪里,罗处长恨得牙根儿都是庠的。

  但是这份愤恨,他也只能埋在心里了,看着五个人要推门而入,他赶紧下车招呼一声“陈区长好,我等您一下午了。”

  听到他的话,一个⾝材⾼大的男人转过头来,不是别人,正是陈太忠,他皱着眉头发问“你谁啊?”

  “我朝田宣教部的小罗,罗友恭,”罗处长点头哈腰地回答,他敢跟齐处长拳脚相加,但是面对这个年轻人,他真的生不出半点抵抗的心思“路上下雨出了车祸,来得晚了。”

  “你就是那个要我注意⾝份的小正科?”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发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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