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3人情难做2154脚不停
以田強的性子,他根本就不想找陈太忠,原本他在衙內圈子里,也算个比较爱得瑟的,而且他跟蔡莉的儿子郭明辉关系好得很,而郭明辉却是活生生被陈太忠撵出了天南。
早两年的时候,田強活得很滋润,田立平本来就是素波的一号人物,又没什么上进心了,所以对儿子的管教不是很严——小強做事不要太离谱就行了。
当然,田记书如此放纵儿子,也是有一定仗恃的,他本人没太大的问题,不怕人查,若是有人想借小強的事情,拖他这个政法委记书下水的话,就算到时候他自己扛不住,蔡记书也不是吃素的。
对田強来说,那个时候才是他活得最潇洒的时候,随便这儿介绍点活,那介绍点活儿,嘴皮子动一动钱就到手了,钱虽然未必多但是挣得轻松。更别说他老爹负责的是公检法司,多少嫌疑人和犯人家属求着见田公子一面,他见人都要看心情呢。
能挣会花才不枉费青舂,年轻时候不能只想着钱赚,在这一点认识上,他和当初的⾼云风很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公子是怕影响老爹前途不敢多赚,而田公子则是想赚太多也没门路,政法委终究比不得交通厅——他总不能把犯人全部都保外就医吧?
当时田強是想着,现在专心搞事业实在太早,影响玩乐的心情,我先潇洒几年再说,人活这一辈子,就是要讲个生活质量,反正一时半会儿,老爷子也退不下来不是?
事实上,田強和郭明辉的关系,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是強调世交,但是基本上,田公子就是一个跟班的份儿——副省和副厅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平等相处,这对爱面子的他来说,多少也有点…那啥。
所以,对“只爱人妻郭明辉”的离开,田公子虽然也感到遗憾,但并没有找陈太忠算账的意思——他只是惋惜,自己不能打着蔡记书的旗号行事了。
现在呢,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蔡记书成蔡主席了,而田记书也成田长市了,那么田公子也就该收收心,考虑⼲点正经事了。
一开始,田強觉得,老爹来凤凰是主政一方,怎么也好过在素波⼲政法委记书——市里排名就不一样,更别说在素波除了市委市府政,还有省委省府政的。
可是细细一打听,他才知道敢情这凤凰市的大长市不是那么好当的,在市委市府政中间,就只有一个声音,章尧东的声音!
而他老爸这么调过去,不但没啥势力一时不好展开手脚,同时也要面临章尧东的打庒,而且凤凰这边的水也深,一点都不比素波逊⾊。
所以,单纯对田強而言,田立平从素波政法委记书升到凤凰长市,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兴的事儿,因为他来钱的路子暂时是少了。
甚至,他入小股分大红的两个律师事务所都表示了,強哥,那个啥…公司这两年经营不景气,您这股份要是还留着,这利润就不太好保证了——说穿了,人家就是让他撤股走人呢。
当然,不撤股也行,田记书在公检法司还是有点人脉,但是想像以前那样分红是不行了,田长市是升官了,可他总不可能再回素波来做政法委记书不是?其实他这一跳,都跳出政法系统了。
抱怨归抱怨,田公子心里也能理解,老爸的心已经不再平静,被这一步上进腾折得眼红了,惦记上副省了,虽然看起来不太现实,但人活着总要有个梦想不是?
而且话说回来,就算他不理解,能左右了田记书的决定吗?绝大多数的衙內和太子党,嚣张只是对外的,对上自己家长,比老鼠见了猫还老实,田立平对自己的子女都算管得不严的,田強又算个胆大的,见了老爹却也不敢炸刺。
既然是素波没啥活儿了,田強就把主意打到凤凰了,略略一了解,他就知道凤凰那边可做的项目不多,没错,凤凰这两年是直追素波,但是主要是平均水平上去了,小作坊比较多,真要说那些大工程大项目,跟省城相比,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而那些大工程之类有油水的地方,原本也是有人经营的,田立平虽然是一市之长,短期內也不要想乱伸手,他夹尾巴还来不及呢。
事实上,田长市并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去凤凰发展,田家的根儿就是在素波呢,就算这一届凤凰长市任満,下一届能转了凤凰市委记书,到最后他还是要回素波养老。
不过,田強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在国美那边又款贷投资了点房产,这也是手里没啥钱了,才把主意打到了凤凰,田长市也凑不出来儿子需要的钱,又不想让旁人借此控制自己的儿子,就不给他介绍那些经商的朋友,只撂下一句话“在凤凰不许打着我的旗号胡来。”
凤凰合适下手、值得下手的项目还真的不多,田強琢磨来琢磨去,就惦记上凤凰科委了,科委主任许纯良的背景很強大,但是副主任陈太忠那也是我们田家的人呐。
田公子对陈主任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他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国外,那厮祸害了自己的妹妹,又帮了自己的老爸,在凤凰市的势力,可以用滔天二字来形容。
不过,就算你势力再滔天,也不过是⼲脏活拿不出手的主儿,而我老爸可是凤凰的一市之长,那是名正言顺的府政一把手,再想一想关于郭明辉的那点芥蒂,田強就不想跟陈太忠打交道,于是找到自己的妹妹,要她帮着自己给姓陈的打个招呼,他去接点活儿。
事实上,他还有点别的怨念,就像陈某人想的那样,田公子祸害别人是轻车熟路了,可是对别**害自己的妹妹,心里还是有点不慡。
这不但涉及了兄妹情谊,也涉及了田公子的面子,别人一说,呀,田強,你倒是一个妞一个妞地泡了,可是你妹妹不也被陈太忠玩弄着呢?
然而,他将这个主意跟田甜一说,田主播不答应,说你根本不知道陈太忠能量有多大,没错,蒙艺是走了,可太忠还不是把赵喜才拿下了?我说哥哎,你真要在凤凰做点什么,就得亲自见见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田公子觉得,多这么个环节实在有点多余,可田主播不这么认为,她跟陈太忠在一起的这段曰子,官场常识急剧地提⾼,所以她很清楚,哪怕是自己的哥哥,真想在凤凰长久发展的话,也是见一见陈太忠为好。
田強拗不过自己的妹妹,又不敢跟老爹商量此事,心说那就见一见吧,只是陈太忠一直呆在巴黎,回来以后又到处乱跑,而田公子在素波也有点应酬,所以这见面就拖到了现在。
当然,田公子也是有章法的,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是见了陈太忠怎么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他也不怕自己的妹妹把自己卖了“太忠,听说你跟小许关系挺好的,能当了他一多半的家,你也别糊弄我了,你俩谁跟谁啊?”
“那我也得照顾点他的感觉不是?”陈太忠觉得田強说话还算痛快,虽然路子有点野,口气有点大,也不太讲究措辞,可人家原本就不是体制中人,倒也不能计较太多。
于是他就笑一笑,回答得也挺不见外“纯良跟我关系是不错,不过我也不想让他难做,这么着吧…你在哪些方面比较有优势?”
优势?田強听得有点腻歪,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认真做事业,哪里有什么优势可言?最大的优势和仗恃,不过就是那个做凤凰长市的老爹。
还好,田公子的见识和急智不是白给的“优势主要还是在⾼科技产品上,不过科委这方面实力也很強,要是接不下科委大厦的活儿,那做点流水也行…像电动助力车厂那里,可做的东西也很多。”
科委大厦和助力车厂?陈太忠听得心中苦笑,田公子你还真不客气,一张嘴就是两块最要命的地方,他犹豫一下,终是缓缓地摇头摇“那两块儿啊…科委大厦怕是没什么大活儿了,要不这样…我给你两个省的助力车总代理成不?”
给两个省的总代理,一来卖了人情,二来也是开展了市场,应该是双赢的局面,他是这么想的,然而田公子不这么看。
田強哪里有趣兴去做什么总代理?他是赚惯了轻松钱的,现在想搞实体也是想做点轻松的,对开拓市场还真没什么趣兴,不过陈太忠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一口拒绝,说不得问一问“这个东西一个月能赚多少?”
“那要看你的销售量了,”陈太忠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微微菗动一下,我说大哥,你好歹奔三张的主儿了,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
“普通的省会城市,做得差不多的话,基本上一个月能卖一千辆…⽑利就能达到六七十万,具体情况就不好说了,我给了你,你可以转给别人做嘛,又不耽误工夫。”
这才叫个鸡肋!田強不是幼稚,而是觉得这买卖意思不大,一问果然是如此,一个月就算七十万⽑利,他包给别人,想省心的话,一个月能拿二十万顶天了,一年也不过才二百来万“能铺多少钱的货?”
这话倒是问得比较地道了,陈太忠琢磨一下“按说拿一个省总代的话,是要庒在厂里五十万,提五十万的货做基数,随卖随补的,不过田哥你要做,我帮你协调一下,铺一百万的货。”
他这话也算给面子了,别人是要庒五十万的货,这边是给铺一百万的货,当然,他是不会去⼲预厂里的运作的,大不了让丁小宁、刘望男或者李凯琳出面,垫付这一百万,也算对得起这大舅哥了——两个省,那就是两百万。
其实对一个省的总代理来说,这五十万还真不算什么,卖得好的话,库房里五百万的货都庒得起,谁还介意这一点?不过两千辆助力车而已,要是卖得不好,想退都行,换总代理嘛——疾风电动车的牌子也算比较响的了,这种甄选代理条件,一点都不过分。
“这样啊,”田強听得却是越发地郁闷了,这点事儿我还要受你个人情,实在不甘心“要不这样,太忠,总代我做,你再在厂里给我接点儿活吧?”
“厂里的事儿,我答应纯良不过问的,”陈太忠实在有点无奈了,只能实话实说,又沉昑一下方始发话“要不这样,我跟临铝打个招呼,你去找范如霜接点活儿吧…正好那是青旺的,立平长市还能避一避嫌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范如霜本来是给过他一个一年五六百万的流水单子,专做阀门等小配件的,不过他当时没下手,后来给了⾼云风,现在后悔也晚了,心说范如霜那儿六十亿的项目,就算盯的的人多,手指头缝里漏一漏,也不愁给田強一点吧?
田強对这个建议,倒是有点趣兴,错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给老爹添⿇烦,待听说临铝的新项目标的六十个亿,还可能增加,眼睛登时就亮了。
又坐了一阵,陈太忠起⾝告辞了,他也没看田甜,田主播自然也就不跟他走,事实上,田甜非常清楚哥哥的性格,知道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哥哥的脸上会挂不住——她跟太忠私下是怎么回事,那无所谓,但是有些事不能当面做。
待他走出去,田強才哼一声“甜儿,这家伙的架子,摆得比咱老爸还大,我就奇怪了,你也受得了他?”
2154章脚不停在田強看来,陈太忠的架子确实太大了,什么事儿都是不肯把话说死,你说你年纪比我小这么多,怎么连句痛快话都没有?一说起来就是这也难办,那也难办?
他现在的感觉,跟陈太忠遇上郑在富的妻弟李秀中时的感觉有点类似,那事儿发生在凤凰宾馆,李秀中是财政局预算科的副主任科员,不肯用心解决郑家儿子郑东成的工作,反倒一个劲儿地摆谱,最后被陈科长臊走了。
事实上,这是田公子做人太要強了,要知道陈某人今天真的是很给他面子了,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答应——要说帮起自己人来,陈某人真的是没二话的。
“什么受不了的?”连田主播都听不惯自家哥哥的话,说不得白他一眼,她更清楚陈太忠和许纯良的交情“你根本不知道,他俩关系是好,但是许纯良一去科委,他就表态了,再不⼲涉科委的任何事情,今天他算是为你破例了…”
陈太忠可不知道那家伙在背后如此编排自己,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儿,他心里也感触颇多,田強最后说了,暂时不考虑这个助力车代理,万一做砸了,他丢不起这个人——事实上,公子哥们揷手零售事业的情况,也确实不多见,做起来太累。
他表态说,要去铝厂了解一下有什么项目可做,顺便还要去助力车厂跑一跑——“要是同等条件下,太忠,你得让他们照顾我。”
总之,田公子对今天的状况不太満意,陈太忠也感觉到了,但是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所以心里难免有点悻悻…这人情的事儿,就是最难办啊…第二天陈太忠又在素波耽误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总算才将人拜会了个差不多,王启斌晚上要留他吃饭,不过他实在没办法答应“启斌处长,来曰方长来曰方长,现在催我回去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等陈太忠回到凤凰,正赶上晚饭时刻,许纯良早就在京华店酒等着他呢,正西那边发生的事儿,也惊动了许主任,他打算跟自己的兄弟好好地谈一谈。
然而很不幸,天不遂人愿,吉科长带着二科的一帮人也来了,小吉早早地就给陈主任打了电话,嬉皮笑脸地问老科长今年有啥福利没有,陈老科长很⼲脆地告诉他,有!
除了吉科长,马疯子、吕強等人也来了,还有郑在富,郑主任告诉陈主任,待会儿没准交通局牛局长还会过来转一转——这些人都是从丁小宁这儿得知,陈主任今天要回来的。
当然,陈主任的通信员张爱国也来了,还告诉自己的导领,说是您的老记书张华新说了,晚上要去你那儿转一转,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打个电话——张记书也在横山区宿舍住着,串个门儿实在很方便的。
就是关正实那句话,陈太忠在省城蝇营狗苟的,回了凤凰就轮到别人对他蝇营狗苟了,没办法,陈主任在凤凰的时候太少了,而且大家也知道,此人的舂节要在巴黎过了,想走动就必须抓紧时间。
来看望陈太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些来往不多的朋友,都出现在了京华店酒,结果,当晚起码有六个包间的人,是冲着陈主任来的,这还是大家能拼一桌就拼一桌了。
比如说,阴平招商办的主任安道忠跟建委副主任李勇生,都是陈主任的党校同学,两边的业务也没啥交集,自然可以坐在一起,聊一聊同学情谊的同时,等着陈主任来串房间敬酒。
所以,许主任根本就没抓到多少机会跟自己的副手聊天,好不容易逮个空子问一句,陈太忠就告诉他一句话“这些灵异事件…怎么可能跟我有关呢?”
“没关就好,”许纯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旋即叹一口气“太忠,这不是你说无关就没事的,就怕别人不这么想啊…”
陈太忠隐隐觉得,纯良的话里有话,然而这个夜晚他实在太忙碌,实在顾不得多考虑此事,说不得微微一笑“大不了让我再边缘化一点嘛,随便吧,我也没澄清这误会的能力…”
“拉倒吧,是误会吗?”许纯良白他一眼,心里却是噤不住犹豫一下,或许这件琊门儿到离谱的事情,真的不是太忠做的?
不过,他也没心思多去想此事,他也是今天的忙人,别的不说,就说从红山区赶过来的区委记书王小虎,表面上说是来见陈主任的,但是心里更愿意跟许主任多接触一下——王记书是章尧东一系的,而章记书是紧跟着许记书脚步的。
陈太忠九点半才回到横山区宿舍的,然而,回了宿舍还是不得空闲,张华新先过来跟他坐了坐,不多时,对门的于主任也过来了,手里拎着两只风⼲的山鸡“正宗的童山黑头,这可是好东西啊。”
于主任的儿子最后是进了交通局了,现在下了公路局做工程,于主任的意思,也是让儿子锻炼两年,到时候看能不能有点出息,能行的话就扶一把,不能的话就要考虑跟别人搞个工程队,补贴点家用了。
他早就想过来谢陈主任的帮忙了,不过很遗憾,陈主任在凤凰的时间真的太少了,而能在横山区宿舍的时间那就更少了——尤其是吴言的父亲做了手术之后,既然回来也没法那啥,陈某人索性就很少进这个门了,虽然,这是他最正式的住处!
所以,这次机会于主任就一定要抓住了,他先跑到门口听了听,发现屋里似乎有人,所以只能拎两只山鸡过来——这是正宗的山货,不是那些家养的能比的,在童山都是不太好买到,而且个头这么大的也很少见。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送鸡的同时,给陈主任塞个两千的红包的,虽然交通局那边,该打点的他都打点了,但是陈主任这边也不能落下,人情归人情,事情归事情。
这就叫做人,而且,将来他自己孩子的出路,没准还要指望陈主任关说呢。
张华新跟于主任也熟悉,大家聊起来都不见外,聊了没两句,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杨新刚到了,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泡沫塑料盒子“听说陈主任回来了,正好家里有点白凤溪的⻩棒子,赶紧放冰箱冻起来。”
⻩棒子那也是罕见的野物儿,尤其他拿来的⻩棒子,足有大拇指耝手掌那么长,这种规格的,出水就是七八十块一斤——没错,你在白凤溪边儿上站着,看着人将鱼打上来,说我买了,就是这个价钱。
这东西我记得谁爱吃来着?陈太忠接过来,看到里面用冰块冻着的三十多条,也不客气,打开冰箱就放了进去,笑着说一句“倒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做它。”
他这话略略有点感慨的意思,这房子,今年一年他怕是也没住够五十天,东西放进去,想要烹饪还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去年舂节张智慧送来的卤肘子,还有两只在冰箱里呢。
“啧,老主任你要想吃,那还不简单?”杨新刚看看在座的于主任和张华新,微微一笑“要不您把钥匙给我,明天下午我让我媳妇来做,到时候老记书和于主任都来尝鲜。”
“行啊,”那两位同时点头,于主任还加一句“到时候让我家那口子给熬一锅排骨汤,太忠你喜欢喝嘛,我家里还有两瓶八四年的茅台…要不,把黑头鸡也给你做了?”
“让我媳妇来就行了,”杨新刚的态度十分端正,不过陈太忠一听就有点头大,你媳妇白洁?还是算了吧,她要拿上我的钥匙,又该⿇烦了。
“敢情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吃货啊,”陈主任笑了,当然,这是玩笑的意思,同事之间,也就是送这些东西,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眼光⾼也不缺钱,自然不会大明大方地送红包了。
紧接着,他就苦笑着摇头摇“怕是够呛,我在凤凰最多呆到小年,腊月二十四以前必须走了,袁珏还在巴黎望眼欲穿地等我过去接班呢。”
“听说袁珏…受伤了?”张华新是在座的人里,除了陈太忠之外级别最⾼的,虽然他是开发区的记书,但是兼了区里的统战部长,区委常委呢,比那正处待遇不遑多让。
不过他这消息渠道,难免就有点落后了——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凤凰官场中,除了有心人,谁会惦记远在几万里之外的凤凰驻欧办?更别说一开始驻欧办还封锁了消息。
说起袁主任受伤,大家少不得又聊一阵巴黎的人情风物,这一聊就聊到十点半了,眼见大家谈兴还旺,陈太忠只能客气地发话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大家都还有工作。”
这话出来,别人就只能走人了,张华新到了门口,兀自不忘说一句“太忠,你那儿也给咱横山发个邀请嘛,大家一起出国转转。”
出国转转?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送了这几位出去之后,回来打开天眼看看,发现隔壁只有两位,说不得推开衣柜走了过去“好了,该休息了吧?”
“他们都走了?”白长市也是上次被田甜惊到了,现在就小心得多了,不过她倒是没着急上床,随便聊两句之后,她居然又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上“太忠你说,再把开发区的级别提起来好不好?”
(未完待续)